“不能。”许熠祯叹气低头在他嘴角轻啄一下,“我十点要参加股东会,你下午要回去吗?”
“回。”林霂深推开他拉了下身上的T恤,“顾原嘉他们估计不走,我开他车回去。”
“等我一起,我十二点能结束,一起吃完午饭我送你回去,头晕不要开车,都是山路。”
林霂深不说话,许熠祯又说:“等我一起,嗯?”
这一次说得含情脉脉,声音很轻,林霂深心不由跳了一下,哼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没回答。
许熠祯知道他这是答应了,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转身离开了房间。
酒还在胃里烧,林霂深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两口粥把早餐推到一边,瘫在椅子上发呆。
看着许熠祯一点点往里陷,报复的快感逐渐攀上高峰林霂深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卑鄙龌龊。
一起在餐厅吃完午饭快一点,林霂深去找顾原嘉,他还醉在床上起不来,只能让跟着他的小男生传话说先走了。
许熠祯的车没在停车场,搞特权开到了客房楼后面的树林停在小路上,走过去就五分钟的时间。
前后并排停着的还有几辆豪车,许熠祯按下钥匙,与众不同的银灰色大众闪着灯,欢快宣誓自己的存在。
倒不是林霂深看不上这辆车,是它不符合许大少如今的身份。
林霂深回头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许熠祯笑了笑说:“不是豪车不配送你回去?”
“你就是骑辆小电驴都行,只是许家不至于这么抠吧,让许大少你开十多万的车出门?”
“这是我自己买的。”许熠祯拉开门坐进去,打火把车从两辆豪车中间开出来,停到林霂深面前伸手打开了副驾的门。
林霂深挑了下眉坐进去打量着车的内饰,许熠祯接着说:“我这几年所有积蓄,买了这辆车,在风行附近租了间公寓,弄了家投资公司,花得差不多了。”
许少霆费心费力把他送去国外,不可能限制他的经济,林霂深想这大概是他在国外几年自己挣的。
换了个身份,还是一样死要强。
至于他为什么要强,为什么要弄投资公司,林霂深没往下问。以现在的关系,再问下去有些不合适了。
车新买没多久,除了座椅靠背上绑了两个小靠枕,什么装饰都没有。蝴蝶型的靠枕还挺舒服,林霂深把座椅往后放,躺下望着外面倒退的树林,眼皮开始打架。
心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在他身边还总想睡觉。
回去都是山路下坡,许熠祯看他睡着把车速放得很慢,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山下。
这正合许熠祯的意,这么开下去起码多和他待一个小时,回到市区还能赶上晚饭时间一起吃个饭。
从山庄回到滨海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林霂深一觉睡醒发现才走了一半,车还在高速上龟速爬行。
林霂深坐直了盯着外面,叹气说:“要不是认识路,我以为你走国道呢,爬了两个小时还在半道上。”
许熠祯稍稍提了点儿速,“车性能不好,跑不起来。”
这种鬼话傻狗才信!
“你再编个离谱点儿的理由。”林霂深哼了一声,“告诉我这车时速上限六十码。”
“对,仪表盘是假的,它其实只能跑六十。”
越扯越离谱,林霂深裹紧外套团在副驾上懒得再理他。
车里安静了一分钟,许熠祯再次提了速,压着100开始正常行驶,“看你睡着了怕弄醒你,想和你多待会儿,拖到晚饭时候一起吃个饭。”
突如其来的话让林霂深心咚地跳了一下,觉得外套裹太紧了有些热。
当年他要是有现在一半热情,现在会是什么样?
车里再次陷入沉寂,好一会儿林霂深低声说:“吃饭就吃饭,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不过今天不行,我六点有事,明天吧。”
许熠祯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车速提起来很快进了市区,许熠祯直接把林霂深送到林氏总部楼下,拿出手机递过去。
林霂深不情不愿把手机号输进去,许熠祯拨出去听见手机在他裤兜里震,才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项目的事有些麻烦,林霂深一直在公司忙到十点,离开公司项目经理还跟在身边叨叨。
走出林氏大门,银灰色大众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打着双闪。
这几个小时被一群人缠得头疼,林霂深实在不想看见他,也没精力和他打太极,但又不想现在就撕破脸。
真是冤魂不散。
旁边经理还在说什么林霂深一句也没听进去,揉了下眉心说:“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经理一顿,连忙点头,“那我送林总回去?”
“不用了。”林霂深挥了下手,站在原地等着经理离开。
经理折回去走电梯去地下停车场,林霂深慢悠悠走到大众旁边,敲了下窗子。
第61章 像不像洞房?
许熠祯也没那么闲,等人还抱着一叠资料在看,听到声音转头把窗子放下来,拧了下僵硬的脖子,“这么晚?”
“说了约明天。”林霂深说完略微犹豫,还是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门坐了进去。
“明天吃晚饭,今晚约你吃宵夜不行?”许熠祯把文件扔去后座,毫无预兆侧身绕过他的腰去拉安全带,“赵恺的店明天开业,今晚提前去给他庆祝,给你烤串儿。”
安全带咔一声,林霂深僵了一瞬,许熠祯迅速在他嘴角偷了个吻。
晚饭是助理点的外卖,饭硬得枪子一样,林霂深没吃几口,一听烤串儿肚子不争气叫了一声。加上他这一套连贯的动作,拒绝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当初扔了手机之后就没再联系过赵恺,林霂深心里没想和他绝交,只是时间一长,冷静下来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了,毕竟中间隔着一个许熠祯。
他既然来了滨海,是该去见一见。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开到一条商业街,临着一片居民区,大晚上的四处都是烟火气。
这一片上初中的时候经常来,很热闹,闻着香味林霂深更饿了。
停好车许熠祯轻门熟路往一家门口立着几个花篮的店走,林霂深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见赵恺端着纸箱出来,赵姝拖着袋垃圾跟在后面。
看见许熠祯和林霂深,赵恺放下纸箱朝后面的林霂深挥手,一脸喜悦。
他高兴的表情让林霂深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像个飞黄腾达就忘记故友的人渣,虽然事实不是这样。
林霂深抬手回应,加快脚步越过许熠祯走过去,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赵恺斟酌几秒,带着玩笑叫了声:“林总!”
“滚!”林霂深瞥了他一眼,“信不信分分钟让你的店还没营业就倒闭!”
赵恺笑着唉了一声,用脚把纸箱踢到一边,“进去说吧。”
赵姝把垃圾扔到一边,热情地嗨了一声。
“长大了。”林霂深想起当年在雨里被牵着的小不点儿,有些心酸和感叹。
七年过去,赵恺壮了黑了,赵姝长成了小美人儿。
“霂深哥哥好。”赵姝上前虚抱了他一下,“我当年好像就见过你那么几次,你没怎么变,倒是我哥天天提你。”
“谢谢他没骂我。”林霂深还住他的肩很快放开,算是回应。
店门口立了菜单牌,赵恺这家店做得挺杂,一日三餐、宵夜和小吃,基本算是通宵营业了。
招牌上“望远”两个字让林霂深愣了几秒,赵恺在旁边解释说:“我奶取的,她说这两个字既思念家乡,又预示人朝前看。”
“挺好。”林霂深说:“你这算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了,能忙得过来?”
“请了店员,轮换着来。”
“店员手艺能跟得上?”
“放心。”赵恺压低声音神秘一笑,“我把姜凌的秘方逼问出来了,肯定能行。”
这个名字让林霂深又是一愣,回头看了眼许熠祯,“人家现在是许家大少,不是远江小混混了。”
“他就是变成世界首富他也是小混混。”赵恺不屑道:“我就爱叫姜凌,许什么鬼祯,怪拗口的。”
确实没有姜凌听着舒服,可户口一转,姜凌这个人就消失了,他现在是许熠祯,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许家抹去。
林霂深勾起嘴角没回话,和赵恺并肩走进店里。
店里装修挺特别,不像小吃店,像个酒吧,正对门口还有个吧台。
“这条街都是各种吃喝玩的店,唯独没有酒吧,算是标新立异吧,现在先卖啤酒什么的,等请到调酒师再弄点别的酒卖。”
店面面积不大,做酒吧不行,只配合烧烤弄个小吧台还是可以的,挺接地气。
“行啊。”林霂深点头称赞,“你小子挺有想法,只是做杂了累人。”
“这几年又不是没累过,我就想趁着还年轻多搞点儿钱,身体上的累算什么。”
赵恺当年就是个乐观的人,胆子也大,来了滨海眼界和人脉开阔之后,这个店恐怕只是垫脚石,以后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
大家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改变,不再是当年迷茫的少年。
“有需要帮忙就说。”林霂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别的我可能帮不了你,管理理念和钱你只要需要,随时说。”
“那感情好,我还以为几年过去,你不想搭理我了呢。”
“我……。”林霂深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恺见状打断他的话,“行了,别的不说,先给你烤盘串儿,主食来什么?”
“来份炒饭!”
身后许熠祯闻言开始撸袖子,默默无闻往后厨走。
林霂深没想让他去,又不好阻止。
赵姝丢完垃圾回来打了声招呼,识趣地没打扰大人叙旧,回家照顾赵奶奶去了。
后厨传来烤串的香味,赵恺搬了一打啤酒放在桌上,“都是成年人了,今天不醉不归!”
“你别哭就行。”林霂深拉开一罐先喝了一口,对着赵恺举杯,“当年的事揭过不提,今晚你想怎么喝都行,当我赔罪。”
“你又没错。”赵恺也拉开一罐,咣咣灌了几大口,坐下沉默了几秒说:“你俩的事细节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是姜凌犯浑了。我可能没有资格说话,姜凌跟我自家人一样,我总是想维护他的。原生家庭……算了,都算不上原生家庭。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导致他性格很别扭,我以前总和你说别和他计较,但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就是计较两个字。你要是能原谅他,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你要是不想原谅,希望你们能好聚好散。”
赵恺这席话发自肺腑,林霂深能听出他的意思。他希望许熠祯好,却又无法抹去他的过错。
时至今日,林霂深还是佩服他和许熠祯之间的感情。毫无血缘的两个人,却比亲人更亲。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考虑的。”
赵恺举杯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可能会让人不开心的话题,“我能做到今天多亏你帮忙,那些钱零零总总我凑齐了,姜凌回去的时候我一起给了他,他还你没?”
“这时候谈钱生分了。”许熠祯皱眉说。
“一码归一码,之后要用钱我肯定不会和你客气,那些钱是恩情,我还不了恩,钱总得还你。”
林霂深又喝了口酒说:“没还。”
“这个混蛋想咪老子钱!”
林霂深低声笑起来,扶着啤酒罐靠在椅子上,总算有种从虚幻中脱身的感觉。
有赵恺在,远江那几个月的时光,终于不像是一场。
许熠祯花半小时烤了一盘串端出来,并一盘色香味比当年更甚的炒饭,林霂深和赵恺已经横七竖八喝了一堆啤酒罐堆在桌上。
“吃点儿东西再喝。”许熠祯把饭放在林霂深面前,“晚饭是不是没吃?”
“吃了点。”林霂深盯着炒饭回想昨晚说过的话,有些犹豫。
虽然是为了气许熠祯,但不吃路边摊这话毕竟是说出去了,出尔反尔挺掉价的。
“快吃吧。”许熠祯叹气,“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绿光了。”
香气从鼻子钻进脑子,口水都快不争气流出来了,林霂深小声骂了一句,认命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狠狠塞进嘴里。
这是赵恺的店,不是路边摊!
饭很香,就着烤串三人喝完了一打啤酒,赵恺又去拎了瓶白的。谁也没有回忆当年,杂七杂八聊着,把一瓶白的喝了。
许熠祯喝的不多,叫代驾的时候依旧口齿不清,林霂深和赵恺直接拿椅子杵着才走出店门,连店门都没关,还是代驾提醒帮忙把店门锁了起来。
赵恺住在附近,先把他送回去车才往林霂深住的别墅区开。
路上许熠祯稍稍清醒,下车买了些解酒的药。
林霂深研究生毕业后一个人搬出来住,房子是以前老爷子住过的,很老,透着古香。车开进别墅区许熠祯望着一栋栋林立的老别墅,想起了远江林家老宅。
把林霂深背进屋里,一楼的摆放和当年他在远江住的那栋小楼也很像。
他是个长情的人,也许自己真的可以等到他心软的那一天。
林霂深陷进柔软的沙发,脑袋沉重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着许熠祯四处走动的背影。
找到杯子接了水过来,见他睁着眼睛,许熠祯蹲下身问:“哪里难受吗?”
林霂深摇头,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头一晕又要倒下去。
酒劲儿还在,只是脑袋清醒了。
许熠祯扶住他顺势坐在沙发上让他靠在怀里,“先喝点儿水,我买了解酒药,吃下去能好点儿。”
“不吃。”林霂深喝了口水,抬手推开杯子,起身往楼上走。
也许是今晚见了赵恺,林霂深心里有些不舒服。
还没走两步又开始打摆子,许熠祯无奈摇头,上前搂着腿弯把他抱起来,在手上颠了一下,“醉了还逞强?”
“醉个屁!”林霂深迟钝的脑子觉得这个公主抱姿势太别扭,伸手去推。
许熠祯一只脚已经跨上楼梯,被他推得身体一晃,只好把他抱得更紧,“别动,我今晚也没少喝,撑不住你的重量。”
‘放我下来!’
“不放。”许熠祯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抱你,像不像入洞房?”
“入你大爷。”林霂深骂完打了个酒嗝,耳朵发热。
许熠祯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问:“住哪间?”
醉酒之后脑子抵抗力下降,林霂深再次陷在这该死的温柔里,一如当年在医院被他的温柔欺骗,糊里糊涂回答,“右边最后一间。”
房间门开着,许熠祯把他放在床上,撑在他身体两侧目光深沉盯着他,“我看像,床头雕的都是龙凤呈祥。”
林霂深扭开头逃避他的目光,“滚!这是我奶奶的嫁妆,后来给我了,不雕龙凤呈祥雕什么?”
外面花园里的灯光照进来,朦朦胧胧多了那么禁忌的感觉。被许熠祯这么一说,确实像新婚一样暧昧。
许熠祯轻笑一声,低头亲在他嘴角,没有犹豫顺着嘴角一路吻到锁骨。
T恤方便作案,锁骨被啃得一股痒意夹杂着刺疼冲上脑门,林霂深浑身一紧,抬手抵住他胸口。锁骨上作乱的嘴唇停下来,一只手顺着衣服下摆摸进来,蛇一样爬到胸口,贴在纹身的位置不动。
林霂深猛吸一口气,虚汗不争气从每一个毛孔冒出来。
“和我说说为什么纹这个图案。”许熠祯轻声说:“那天我没细看,鸟的爪子上是不是还有道枷锁?”
纹身图案太小,不凑近看根本看不清楚,但上面确实有道枷锁,圈在脚踝上。
当时怎么想的?
一只哪怕长出了彩色尾羽,也依旧被束缚的鸟,就像自己一样。
哪怕不喜欢姜凌,也逃不脱过去的束缚。
“你是想问那道枷锁代表什么吧?”林霂深轻笑一声,手肘撑着床借力,膝盖顶在他小腹上把他掀翻在床上,迅速坐在腰上压着他,“想趁着我脑子不清楚,问出我心里现在是怎么看你的?”
许熠祯含笑看着他。
“我是喝醉了,不是傻了。”林霂深俯身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手顺着腰往下摸,指尖探进裤腰,“许熠祯,我说过,你不放手我会玩死你的,所以你别试图窥探我的内心,更别想着能解开我心里的结。”
许熠祯呼吸骤急,林霂深哒一声拨开皮带扣,压低声音说:“你比以前聪明,也更沉得住气了,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林霂深说的不错,许熠祯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点到为止……。
第62章 脱下来还你?
窗外的风吹起卧室深蓝色的窗帘,窗台上一盆绿植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着叶子。
有车开过,车灯扫过窗子,光线加强许熠祯一闪而过看到林霂深带着醉意的眼神,不清明,却有一种不容改变的坚定,还有情欲。
许熠祯用尽这些年修炼出来的耐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对他有过分的举动,只是把手搭在他腰上,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霂深湿润的手掌顺着胯骨滑到腹部,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许少,回去多喝点儿补药,挺虚的。”
许熠祯眼前发黑,嗓子干涩根本回不了话。
林霂深下床脚步虚浮去了浴室,直到浴室响起水声,眼前那阵昏暗才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响了一声,屋里亮起灯。
林霂深裹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把毛巾扔到床上像被蹂躏了一顿的人身上,“起来,自己随便找间房间睡。”
许熠祯望着屋顶又愣神几秒,坐起来把毛巾围在腰间,脱了裤子和衬衣一言不发往浴室走。
他洗澡的间隙,林霂深吹了头发躺在床上,被酒精侵袭的脑子渐渐支撑不住。
失去意识前一秒,身后的床陷下去,一只带着水汽的胳膊搂过来,林霂深只反应过来用肩膀顶了一下,让他离远些。
侧脸被亲了一下,林霂深费力把眼睛撑开一条缝翻了个身,紧接着下唇又被咬了一口。
“林总,真一点儿防备没有?”许熠祯带着笑意的声音贴在耳边,林霂深闭上眼睡了过去。
“你是算准了我舍不得动你。”许熠祯长叹一声,“你赢了,这么玩下去,还没奉陪到底我就真被你玩死了。”
刺激太大,许熠祯一点儿睡意没有,把他搂进怀里清醒明白看着他睡觉。
和当年一样,睡着了之后乖得不行,哪里像林氏叱刹风云的副总。
这样一个人,当年自己到底被几斤猪油蒙了心,居然舍得放手。
以往喝醉了总是睡得浑身酸痛,这一觉居然比任何时候都睡得舒服,林霂深一觉醒来,像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饱的觉。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昨晚的一幕幕涌进脑子,羞耻感随之而来。
就算是清醒昨晚林霂深也会那么做,因为这样能让他陷得更深,只是想到昨晚动手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儿羞耻感,林霂深挺佩服自己的。
掀开被子坐起来,旁边的人也醒了,拦腰把林霂深又拖回去,掖紧被子狗熊一样从后面缠上来,“还早,再睡会儿。”
“你那么闲,风行是不是要倒闭了?”
“他倒不倒是我爸和许弈城的事,现在睡觉比较重要。”许熠祯在他后劲亲了一口,一股沐浴乳的香味。
天都亮了,至少七点,今天周一,八点有晨会。
“你自己睡吧。”林霂深翻身推开他,“我记得我昨晚让你滚去自己找房间睡。”
“有吗,我也喝多了,不记得。”许熠祯揉着太阳穴,“我怎么感觉断片了。”
林霂深呵一声,下床去衣柜里找衣服。
许熠祯也紧跟着坐起来,浴袍滑开露出一片带着吻痕的胸膛,“林总,给找身衣服。”
林霂深刚走到浴室门口,低头就看见他昨天穿的衣服包括内裤全都在篮子里,和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运动服纠缠在一起。
脸顿时有些热,林霂深推开门,“要穿什么自己找。”
老别墅房型也老,房间没有配衣帽间,只有一排占据了整面墙的衣柜。
许熠祯打开其中一个,满满一柜子都是运动服,最下层整齐摞着几个收纳箱,不知道装了什么。
随意找了套运动服,许熠祯打开另一个柜子,都是西服,整整齐齐挂着。
另一个柜子是睡衣和居家服,许熠祯在抽屉里找到了内裤,摒弃盒子装着的新内裤,拿了一条林霂深穿过的。
林霂深换好衣服出来,放内裤的抽屉开着,他正在套运动裤。
瞥见黑色的内裤裤腰,林霂深一顿,咬牙说:“你也不嫌恶心!”
新的那些内裤里没有黑色的,只有正在穿的有。
“你穿过的恶心什么?”许熠祯拉上裤子转身,“不过有点儿紧,下次买大点儿。”
林霂深皱眉,他又拨了下裤腰,“那我脱下来还你?”
“滚!”
昨晚怕不是拨到什么流氓开关了,一大骚话连篇。
时间快来不及了,林霂深懒得和他在这里“调情”,下楼去吃早餐。
阿姨每天会很早过来做好早饭放在加热板上,今早时间来不及,林霂深喝了几口粥,拿上个饼边吃边准备出门。
许熠祯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换好了鞋。
“我送你?”许熠祯问:“能开车吗?”
林霂深没回,拿上钥匙往外走,“锁门,吃完早餐不用收拾,等会儿阿姨会过来。”
他拿的不是车钥匙,看样子像摩托车钥匙。
许熠祯挑眉,外面很快响起摩托车的声音,从客厅侧面落地窗看过去,正好看见林霂深骑着一辆黑色哈雷离开。
他今早应该是要开会,穿了衬衫西裤,随意套了件风衣,头盔一戴,路上不知道要吸引多少目光。
许熠祯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泛酸。
今早路上比以往都堵,哪怕是骑车,林霂深还是被堵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公司,停好车走进电梯离开会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
电梯到一楼,几名主管走进专用电梯,看到林霂深纷纷打招呼,昨天的项目经理也在。
“林总。”经理打完招呼问林霂深,“昨晚项目讨论修改的地方,需要上报林董吗?”
这好像就是昨晚出门时经理问的问题,林霂深想了想摇头说:“不用,到我这里就行,文件抄送郑函一份。”
“好的,那晨会之后我做一份完整报告连同需要发送的文件一起发给你。”
今早的晨会是高层会议,林铖也要回来,林霂深怕被他挑刺,到办公室去洗手间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把风衣换下来才拿上电脑去会议室。
林铖是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的,迟到了十分钟,走进会议室先扫了林霂深一眼才开始讲话。
今天会议的一部分就是昨天出问题的项目,海阳区一块地的使用权。
这块地是一家废弃工厂,政府正在招标,打算建一栋商厦,带动附近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