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再分积分给?你们。”
聂松曼无所谓,并不在乎这一点。
柳卿倒是没有扭捏,直接点了点头?,就算只分她一两层,也是一笔不小的积分了。
“这个新任务怎么感觉是找免费苦力?”
“我猜医生?因为站点限制没办法离开古堡,只能让我们去做。”闻酌道?,“刚进?来就说过,每个人都需要经过医生?的诊治盖章出院,但是你和我都不算真的接受了治疗,某种程度上我们并没有走流程,自然不具备被批准出院的前提条件。”
柳卿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我们会离开不了?”
“之前可能会,但现在不至于了。”闻酌道?,“他有求于我们,自然会给?我们走后门?。”
“……”柳卿望着自己?挖出来搬回来的尸骨,无言以对。
她做这个事一方面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至于一直想着许之涟,一方面是觉得欧文医生?真的很可怜。
除了朱尔斯以外的所有人都很可怜。
他们没做错任何事,却?平白丢了性命。
柳卿不自觉地抚了下左手,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块纱布,看似受伤了又没有渗血。
注意到?闻酌的目光,柳卿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没事。”闻酌收回眼神,尽管柳卿没说,他却?直观地感觉到?柳卿的手上存在一团带有恶意的魂体。
他无法透过纱布看见对方,却?能感知到?。
这是在昏迷之后才?有的能力,包括天亮之前行?动的时候,他没上三楼就能感受到?上面涌动的黑雾能量。
闻酌突然说:“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聂松曼:“什么?”
闻酌要是记得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柳卿试探道?:“001?”
“……不至于。”
闻酌当然记得席问归还在阁楼里,只是急也没用,他去门?口?等着也不会让席问归更快回来。
直到?他出门?看到?除自己?、柳卿聂松曼以外的第四个幸存者?“刘雅民”时,他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
——他把真正的刘雅民给?忘了,对方还被锁在境内世界的狗屋里,此时怕是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卦、挫骨扬灰。
平心而论闻酌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但现在第六天晚上已?经过去,他没法再进?镜子里,而第七天晚上刚开始就会刷新审判者?之桌,他也不确定还有没有时间?去解救刘雅民。
事已?至此,就先放一放吧。
想刘雅民倒不如思考一下席问归到?底干什么去了……他隐约记得自己?昏迷时有人承诺过“很,快,回,来”!
不守信用的东西就该泡在福尔马林里才?老实。
闻酌和其他人一起面无表情地干活,在离古堡五十米远的位置挖出了一圈坟坑,将尸骨依次放进?里面。
“刘雅民”甚至心情很好地给?每个人都精细地雕刻了木制墓碑,记载了他们的名字与生?平。
这个刘雅民显然比真的刘雅民好得多,安静,不惹事,能帮同伴还会帮一把……将错就错倒是没什么。
等一切都忙完也已?经傍晚了,众人甚至没心思吃晚饭,在闻酌又一次经过三楼时,终于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席问归脸色苍白、身形不稳地栽下楼梯。
他本能地上前接过,看着怀里的人语气?很不好地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席问归这时倒像是个真正的病人了,他虚弱道?:“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闻酌把人带回病房里,让他躺下:“要喝水吗?”
“不要。”席问归摇头?,黏人地抓着闻酌的手,“你昏迷的时候梦到?什么了?眉头?一直皱着。”
“梦到?有人跟小孩子吃醋,威胁我只可以喝他的血。”
席问归一顿,与床边的闻酌对视一眼。
闻酌本来以为那真的只是自己?的梦,现在看席问归的反应倒是觉得是真的了。
不过现在不好问,席问归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钥匙给?我。”
“别去。”席问归手一紧,“……下一辆列车就要来了,容易错过进?站时间?。”
闻酌没问席问归在左边阁楼遇到?了什么:“我去右边的。”
席问归一愣,他误会了什么,像是晕傻了,迟疑许久竟然真的把右阁楼的钥匙交给?了闻酌。
在闻酌出门?前,身后响起了席问归的声音:“小鱼崽……”
“我爱你。”他生?疏地表达着人类才?有的爱意。
“……”闻酌没有回头?,带着钥匙来到?右阁楼前,没做太?多停顿地打开木门?,推门?而入。
不放心跟上来的席问归心跳一滞,站在楼梯口?迟迟没有上去。
但紧接着,阁楼门?竟然被关上了,一瞬间?席问归呼吸都停了,脸色难看地快步上楼,却?只吃了闭门?羹。
小鱼崽走了。
去了理想中的世界。
那他呢?
他刚刚凭什么自信小鱼崽不会离开?
他看着还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屏住呼吸握上门?把手将其打开,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把闻酌从那个平行?时空抓回来的时候,就冷不丁看见了站在布满灰尘、空荡荡阁楼里的闻酌。
席问归愣了一下,还以为是错觉。
并没有消失的闻酌回首,思忖道?:“欧文医生?打开阁楼后看到?了妻儿?和在乎的一切,他只要关上门?就可以永远地留在那里——可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席问归一顿:“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闻酌平静而缓慢道?:“也许是因为你就在这里。”
所以与他而言没有更理想的世界了。
刚打开的门反手就被席问归带上了。
他吻上闻酌的唇角, 推着人?的腰到五角窗边,微凉的风扶过他们?的脸,却降不下唇齿间的炙热。
腰抵着窗沿, 上身有?些后倾, 闻酌一手撑着窗台一手勾着席问归的脖子, 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承受着另一人略显生疏的攻势。
“你明明什么都没看到, 为什么要关门?”
“吓吓你。”唇齿短暂地分开,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就洒在?彼此脸上。闻酌垂眸看着席问归因接吻而逐渐红润的唇,若即若离地蹭了蹭:“吓到了吗?”
席问归想了想, 嗯了声。
嗯完大概是又觉得不够, 即补充道:“心?跳都没有?了。”
怪委屈的。
闻酌隐晦地勾了下唇角, 按着席问归的后颈展开了下一轮交锋。一开始闻酌还会展现一些侵略性, 到后面就直接摆烂了, 随便席问归怎么亲都懒散地不反抗。
直接席问归情不自禁顺着白皙的下巴吻至脖颈锁骨, 闻酌才微微瑟缩了下,垂眸道:“天要…黑了。”
“不急。”席问归利用换气的空荡含糊说:“下趟车凌晨才来。”
“你打算让他们?和‘审判长’一起等我们??”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闻酌在?“审判长”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嘴上说着,却没有?回避席问归的亲吻:“打算让我们?重现刘雅民的笑话?”
席问归很快想起了刘雅民之前在?窗台上被那只鬼操|弄还被许之涟柳卿围观的丑事, 他回正?身体?,顺着闻酌扬长的脖颈亲回嘴唇, 然?后是鼻子、眼睛。
“我没有?要在?这里做什么。”他认真?说,“只是想跟你单独多呆一会儿。”
不需要太?多性|欲,只是简单的亲一亲, 碰一碰,黏在?一起都会有?种强烈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从闻酌说“或许是因为你就在?这里”时就溢满他的心?脏了。
“那句算是情话吗?”
“可能不算吧, 是事实。”
这显然?比情话更?让席问归愉悦,连着从阁楼出来的难看气色都健康了很多。
不过闻酌没说的是,那确实是句情话,也?是闻酌难得的哄人?。他对自己在?阁楼里看不到别的世界其实还有?另一种猜测——
在?秋香园那个站点里,他曾看到那个世界里和自己所属世界长得一模一样的同事、队长,却唯独没有?自己。
再多联想一些,他身上奇怪的地方,他和席问归之间的特殊联系等等……很可能在?所有?的时空里就只有?一个自己。
或者换一个说法,他不属于外界,他一直属于这个列车世界。
这个想法先前还只是一些淡淡的苗头,现在?却愈演愈烈了。
而阁楼所能通向的异世界,必定都是平时时空的自己所拥有?的人?生。
在?所有?的时间与空间线上都没有?第二个闻酌,自然?也?就没有?属于闻酌的更?理想的世界。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说。
也?许是因为席问归难得脆弱的样子,叫人?想要哄哄。
简简单单一句话,效果显然?很好。席问归亢奋得就像条刚受到主人?褒奖的大狼犬似的,一会儿按着要亲,一会儿又在?闻酌脖颈间乱拱。
随着次数的增多,闻酌开始觉得留在?这里不是个好主意。他又不是木头,被人?这么搞还没反应。
他推了下席问归:“我昏迷两天都没洗澡,你别——”
“洗了。”席问归语气认真?,不像是讲瞎话的样子,“我帮你洗了,没有?漏掉的地方,脚趾缝都洗到了。”
闻酌的脚不自觉地瑟缩了下,片刻后才抬起膝盖顶开席问归,走向门口,语气淡淡:“不够,没有?我自己洗的干净。”
席问归似乎困惑了,他用浴皂搓了泡沫,每一处都抹了……还要怎样才算干净?
“那我下次努力。”
“……”闻酌开门的动作一顿。
席问归偶尔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天真?得叫人?想要拉他下地狱。
【审判之桌森*晚*整*理已刷新】
虽然?手机弹出了这样的提示,但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提示地点。闻酌蹙了下眉,他并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多余的“存在?”,就像之前感受到的黑雾一样。
直到他下至三楼,才隐约感觉到二楼楼梯口似乎有?一个存在?。
待他下去,对方刚好抬头,似乎等候已久。
“你们?的车票。”
闻酌接过,随意地问:“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还要再面对多少我们?这样的‘病人?’、面对多少罪恶你才能获得去另一个世界的机会了,不后悔吗?”
“那不属于我。”欧文还是那句话。
他带回了恶魔,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能这样想也?是好事。”闻酌拉着席问归在?欧文的注视中下楼,“也?许你留在?那里,就得杀了那个世界的自己。”
欧文一怔。
“否则那个世界要怎么容纳两个你?”闻酌没有?回头,“只有?杀了他,取代他,你才能合理地留在?那个世界,但你也?会因此犯下新的恶,然?后终有?一天又回到这里。”
“……”
所以离开真?的是好事吗?
那些滞留的乘客鬼魂前仆后继地想要进入这个通道,又真?的会走向新生吗?也?许逃离只会延伸更?新的罪恶,为下一次的赎罪做铺垫。
席问归被带着走,没有?出声,他走在?稍后的位置,只能看到闻酌的一小节侧脸。
……很奇怪,手机明明没有?刷新审判之桌的位置,闻酌却像能感觉到一样,带着他走向厨房的方向,然?后顺着已经撬开的地板下的台阶,来到逼仄阴暗的地窖里。
之前“吕想”点燃的蜡烛还未熄灭,将桌前每一个人?的影子都投射到墙上,拉长变形,怪诞无比。
除了那个身着黑斗篷,从始至终没有?动的“人?”。
他没有?影子。
“请诸位在?烛光熄灭之前给我答案。”
闻酌扫过审判长藏在?阴影下的面容,面色不动地站到桌前,仿佛没有?感受到席问归微弱的紧张。
所有?“人?”都在?了。
除了存活的聂松曼、柳卿、席问归、闻酌和刘雅民——等等,刘雅民?
闻酌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刘雅民”,半晌又瞥了眼席问归,果然?美色就是误事,他又把刘雅民给忘了。
席问归无辜地看向他,不知道怎么了。
总之,除了真?正?的刘雅民,大家都在?桌前了,包括季账、吕想、许之涟。
吕想吭着头,无声无息,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活人?没有?差异,可实际上已经是一具尸体?。他是san值清空直接疯了的,身体?并没有?遭受太?多伤害。
而季账与许之涟基本维持着死亡时的状态,前者虽然?是站在?地上的,但只要低头看,就能瞥见他小腿与身体?的上半部?分有?一个横切面,许之涟也?是一样。
哪怕柳卿已经缓冲了两天,眼眶还是瞬间就红了,几?乎绷不住眼泪。
可她面前的许之涟只是一具沉甸甸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也?不会回馈以他任何爱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吧?”
审判长的声音低哑,毫无情绪:“请在?心?里说出本站罪者的名?字。”
闻酌心?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涟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声音没有?在?“李家村”第一次听?时那么僵硬没有?活力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有?近百辆列车,有?数不清的站点,同时进行审判的副本更?应该数不胜数,一个审判长忙得过来?
还是说他就像黑色的影子,需要时可以分裂出无数个自己,不需要时就重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
又或许每个站点的副本审判时间都卡好了微妙的时间点,审判长可以无视时间与空间地穿梭,在?必要时出现。
无休止的打工人?。
席问归手背上的青筋抽了下。
审判长缓缓道:“指认正?确。”
和闻酌印象里“李家村”的罪者张咏不同,一样先死亡后被指认罪者的许之涟并没有?像诈尸一样地“复活”,然?后面色惊慌、不知所措地求饶,她只是微微抽了一下,随后眼皮都没抬,没发?出一点声音。
柳卿愣在?那里,不确定许之涟的意识有?没有?回来。
她无措地看向审判长,但后者却不会理会她心?中所想:“请各位审判者履行自己审判的权利,对本站罪者许之涟进行裁决——她最可至死。”
“请翻开面前的赦免或死亡票,并将其点燃。”
虽然?许之涟在?这个站点里没有?迫害谁,但从她曾经犯下的罪来看,着实是难以饶恕的。
“刘雅民”第一个点燃了死亡票。
紧接着是聂松曼、闻酌、席问归,最后只剩下柳卿迟迟未动。
她嘴唇颤动,搭在?桌上的手指已经掐进了掌心?,而斜侧的许之涟依旧毫无动静,仿佛意识真?的没有?回归。
“最后的时间了,都不愿意面对我吗?”
“……”
不管柳卿选择赋予许之涟赦免还是死亡,都改变不了最终结局,在?场活下来的都是心?软之辈,许之涟必定会死。
一旦审判结束,许之涟就不能和滞留在?这里的鬼魂一样,等下一批乘客来再掠夺身体?离开了。
她会真?正?意义上地消亡,就算以另一种形式存在?,那也?与“许之涟”这个人?无关了。
可许之涟依旧没有?回应她。
柳卿苦笑了声,哪怕知道没有?意义了,她还是点燃了一张弃权票,燃起的火光带着她的爱恨一起化为了灰烬。
熟悉的铁链腾空而起,隐约可见表面的铁锈与血迹斑斑,它们?穿透了罪者的灵魂与血肉,将其带去了虚无之地。
最后一刻,哪怕许之涟全力隐忍,面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些许痛苦之色。
一切都结束了。
面色阴沉的刘雅民抱腿靠在?狗屋里,算着时间,这个站点差不多结束了,他现在?只能等下一批乘客过来寻找掠夺新身体?的机会。
他猜干这种事应该会增加罪恶值,但无所谓,他本就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也?挺好,把身体?让给那个恶心?的变态,他就可以摆脱对方了。换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开始新的人?生,不再受任何人?的拘束。
直到他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熟悉的恶劣声音响起:“有?个好心?人?送给了我一个道具,说可以让你像艾米寄生在?柳卿手背上一样寄生在?我的身体?里——啊我忘了,你好像没看到过柳卿的手。”
“我想也?许你愿意,就来问问你。”说话的人?长着一张清俊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微笑地看着面前的狗屋,但里面毫无动静。
直到他转身准备离开,里面才传来一道充满憎恶的声音:“那不是你的身体?!”
“现在?是了。”他顿住,回首愉悦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属于我了。”
里面传来一声重响,大抵是愤怒的刘雅民失控地砸了什么。
他抬腿就要离开。
“放,我,出,去!”
他愉快地笑了起来,解开狗屋门外的束缚,即便开门的一瞬间就被黑影扑倒,也?毫不介意掐住对方的脖子吻上去:“现在?,你和你的身体?都属于我了。”
他会使用他的身体?,占有?他的灵魂,将他颠覆在?愤怒与羞辱的波涛中,为过去的一切赎罪。
嘴唇破皮出血的那一刻,道具生效。
“你那么厌恶我,可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同生同死,再没有?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他带着浓浓的恶意、却用亲昵的语气呢喃道。
【乘客闻酌在于本站还原度贡献百分之六十九,获得积分6900】
【乘客闻酌发?现“潘多?拉的阁楼”,获得积分2000;乘客闻酌未选择偷渡, 奖励积分2000】
【乘客闻酌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700】
【乘客闻酌……】
屏幕提示一条条跳出来, 闻酌并没?有去算, 只大概扫了眼, 粗略估计他这个副本赚了有近四万的积分。
他的车币也累计一万多?了, 可谓收获颇丰。
最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还?得到了几张支线任务奖励的票,以及一个道具。
【票名:魔镜】
【用途:将任意一张画变成?一面镜子,钻进去躲起来, 谁都找不到你, 前提是这面镜子能容纳你的体型哦。】
【时效:三?十分钟】
【副作?用:如果此刻有人走到镜子面前以“魔镜魔镜, 谁是世界上……”的句式开头问话, 你将化为魔镜, 强制回答。回答错误, 就会永远地成?为一面失败的魔镜哦!】
“……”虽然想不出来什么神经病会对?着镜子这么问话,但这介绍着实有些抽象,让人想用都不敢用。
除了这张票,其他的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这个道具有点?意思。
【乘客闻酌从“疗养院”站中带出物品“万能|钥匙”。】
【物品名称:万能|钥匙】
【物品介绍:物如其名,除了人的心房, 什么房都能开。】
【稀有程度: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介绍虽然很简单,但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实用了, 从稀有程度上连用了两个词汇介绍就能看出来。
闻酌随口问道:“它说我这把万能|钥匙绝无仅有,那你那把钥匙的效果是什么?”
副本里有两把钥匙, 当时左边阁楼的那把席问归并没?有给他,而是自己一直带在了身上。
“理论上来说,这种高度影响剧情?的物品都不可能成?为道具被乘客带出来——”席问归顿了顿,说:“所以我没?有获得任何道具。”
闻酌:“……”
但他确实带出来了,还?是说这把钥匙并不是阁楼中的两把之一,是其它什么任务的嘉奖?
闻酌不能确定,他手伸进兜里把玩了几下,并没?有拿出来。
还?有另一件事叫他在意,积分结算中说他发?现的“潘多?拉的房间”应该就是右边的阁楼,问题在于?后半句,关于?未选择偷渡的奖励积分。
在第一次踏上列车时,闻酌就听到过广播里的警告——
列车精致携带违禁物品,禁止错站下车,禁止逃票,禁止偷渡。
“这就是所谓的偷渡?”
“……嗯。”
“上个副本里连接外界的论坛也是偷渡手段的一种?”
“昂。”
“那你呢,也是用的类似情?况偷渡?”
闻酌语气挺平和的,既不冷淡也听不出生气质问的意思,但席问归还?是慎重地嗯了声:“这个副本的‘偷渡’形式要?更高级一点?,它不属于?bug,是世界默许的,不想学校的那个论坛,属于?副本出错了……”
之前他就坦白过自己的罪是偷渡,所以罪恶值是三?个问号……虽然当时也撒了谎,偷渡罪其实有明确的罪恶值,并不会出现问号的情?况。
——他罪恶值的问号并不是因为偷渡罪。
“你的偷渡是指哪一次?还?是两次的叠加?”他的名字从闻酌口中蹦出,“席,问,归。”
还?是来了。
还?在副本里的时候,闻酌就说过给席问归六天时间到副本结束后准备回答——
“之前就想问你,在我的记忆里,你从没?有对?法?律感兴趣过,在你失踪之前我也没?说过大学想报法?医专业,你为什么突然对?法?律对?人体骨骼有了了解?”
之前逃避过去了,可现在只能面对?。
小鱼崽都这么直白地问出偷渡罪是哪一次了,说明都猜到了。
席问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其实不止两次……我之前每个月都会消失三?两天,就是回到列车上了,然后结束副本再回去陪你。”
“挺辛苦啊。”闻酌没?什么情?绪地说,“所以十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偷渡不好?玩了?”
“因为被发?现了,我收到了携带罪证的车票,不得不走。”
“后来呢?就开始做遵纪守法?的好?乘客了?”
“……后来还?偷渡过一次。”席问归犹豫了下,“我想去现实看看你。”
显然,闻酌已经知道是哪一次了——就是害他被停职的那一次。
他因局里人员紧缺被调去一起出了个任务,中途却因为看到一个和席问归长相相似的人而跟上去,差点?导致任务失败。
事后他也说不出过程与自己的心路历程,因为那段记忆就像被虚化了一样,非常模糊。
而局里调出他沿路走过之处的所有监控,却并没?有任何一处监控拍到他口中所谓的和十年前失踪的“闻归”长得相似的人。
就像十年前一样,没?人知道“闻归”真的存在,没?人相信闻酌。
他们觉得闻酌每天面对?尸体,性格又孤僻压抑,加上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足以合理怀疑闻酌心理有问题,就直接给停职了,让他去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通过了心理健康评估再复职。
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反而让闻酌觉得那天闻归真的出现了,如果监控拍到了一个单纯和闻归长得像的人倒是没?什么,可越是什么都没?拍到,就越显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