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高丞转身想要叫住他们，“这个大叔就交给我吧。”
江驰本来都要走了，闻言停下来。
“你才是大叔，你全家都是大叔！”
江驰被宋瑾提着往前走，对高丞破口大骂，“找不到我的老婆孩子，我就投诉你！你小子给我等着！”
宋瑾听得烦躁，踹他一脚：“闭嘴！”
“嘶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江驰秒怂，一瘸一拐地跟上。
高丞完全插不上话，等想追过去时，模块已经移动完毕，通道里已经看不到离逍三人了。
“高中校？”士兵见他若有所思，开口询问，“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高丞狐疑地收回视线：“继续！”
说着，他通过公频联系后方技术部：“成功劫持AI了吗？”
技术部：“稍微出了点问题，系统里有入侵的第三方，我们正在尝试驱逐，获得控制权！”
“第三方……”高丞几乎立刻想到了离逍。
另一个模块里，江驰看到士兵没追过来，狠狠地松了口气。
“幸亏演技好没被发现，不然我就要进局子了。”
“不见得。”离逍想到刚才高丞的反应，有些疑惑。
高丞是认出江驰是雪豹的头子，还是说把江驰当成了另一个谁？
江驰一惊：“你别吓我啊！”
宋瑾往前跑，声音在这金属走廊里显得异常冰冷：“避免你担惊受怕，我可以早点把你送走。”
江驰干巴巴地说：“……谢谢啊，就不劳您动手了。”
这位爷的脾气是真差啊。
二殿下是怎么忍得了的？
离逍看着视野里的监控画面，带着他们往相应的通道去，在第五次变换时，终于和祭司所在的通道连通。
祭司手里拿着权杖变化的手枪，正被两个杀手追赶，转身开枪时没注意到前面，等反应过来时差点撞上宋瑾。
见宋瑾也拿着枪，祭司掉转枪口，同时急忙后退。
离逍正准备出手，余光见宋瑾出手如电，扣住祭司的手臂扯过来膝击胸口，同时举枪对着追过来的杀手扣下扳机。
“唔！咳咳咳……”祭司胸口遭到重击，弯腰猛咳，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远处的两个杀手同时倒地。
瞬息之间，该抓的抓了，该杀的也杀了。
离逍瞄了眼宋瑾，总觉得小狮子心情不太好。
不对，应该是很糟糕。
宋瑾扣住祭司的下巴粗暴地抬起，确认了对方灰绿色的眼睛不是作假。
“真货。”
“你们想干什么？！”祭司挣了挣没挣开，吓得全身发紧。
江驰一脸凶恶：“让你骗钱！还敢骗那么多，看老子不恁死你！”
宋瑾：“……”
你酸个屁。
离逍扫了眼从这里到出口的位置。
09不能完全控制，模块无法直接移动到出口，至少要再移动六次。
监控画面里，不同模块的杀手接到消息，正调转方向朝这边来。
离逍一把扯下祭司的黑色大斗篷：“我引开杀手，你们先带他从出口出去，记得避开军方。”
宋瑾拧着眉，语气烦躁：“我和你一起。”
“老江会迷路。”离逍披上斗篷，屈指摸摸宋瑾的脸，“注意安全。”
说完，他疾步拐进岔道走了。
宋瑾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火大了，臭着脸看着离逍离开的方向，扣住祭司的手收紧，痛得祭司哇哇大叫。
“好痛！放手，快放手！啊——！”
江驰一看祭司五官扭曲变形，都开始翻白眼了，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
这王妃大人实在太凶残了。
宋瑾将人扔给江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连你一起解决了。”
江驰慌忙捂住祭司的嘴：“……”
还好王妃不会继承王位，不然绝对是个暴君。
祭司拼命捶打江驰的手。
不要连他的鼻子一起捂住啊！
在快窒息时，祭司用尽全力舔了江驰的手心。
江驰一惊，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太特么贱了，骗钱不算，还敢骗色！
祭司被抽得偏过头，不过好歹能喘上气了，像条死鱼似的瘫着，贪婪地吸食空气。
见宋瑾不耐烦地看过来，江驰一把捂回去：“捂着呢！”
祭司：“……”
迟早被这些人玩死。
模块再次移动位置。
有杀手看到通道尽头飘过的黑袍衣角，立刻追过去，同时通过公频通知其他人：“在A93看到祭司，他往石柱西南方走，直线距离六十米左右！”
离逍等在拐角，听着脚步声靠近，在枪口怼过来时，擒住对方的手腕举起。
砰砰砰——！
三声枪响，子弹在天花板上留下三个弹孔。
杀手猛地收手，同时抬腿踹过去。
离逍侧过身躲开，扣住杀手的后颈一把摁到墙上。
“谁派你们来的？”
“唔！”
低沉沧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杀手头皮发麻，脸贴着冰冷的墙壁怎么都挣不开，怒喝，“你们高风族杀我俾雀族同胞，我们是来报仇的！”
离逍淡淡地开口：“你不是俾雀族的，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杀手有一瞬间的错愕，继续骂道：“你们高风族最卑鄙！我不会相信你——唔！”
刚说完，脖子上的力道不断收紧，骨头不堪重负，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杀手一阵阵窒息，手脚拼命拍打。
“我说，我说！”
感觉到力度稍微减轻，杀手声音发抖：“是渡鸦雇佣我们来的！”
09：【脑电波显示这人说谎了。】
不用09提示，离逍从杀手的微表情也能看出来。
“看来你不是很想活。”
力道再次加重，杀手彻底慌了：“不是渡鸦雇佣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只让我们进来随便杀，逮住你录下虐杀的过程发网上就能完成任务了！”
离逍：“虐杀？”
杀手慌忙道：“把你钉到石柱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快放——唔！”
离逍稍一用力，咔得一声脆响，杀手彻底瘫软下来，沿着墙壁滑到地上。
离逍转身继续朝出口相反的方向去。
空间再次变换，杀手从四面八方涌向西南方。
视野里忽然出现一抹黑色，在银白色的空间里尤其显眼。
高大挺拔的身影披着黑色斗篷站在通道中间，宽大的帽檐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清晰好看的下颌线。
杀手们猛地举起手里的枪，却见对方完全没有要逃的意思，甚至有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
一定是错觉。
都死到临头了，肯定是吓得跑不动了。
有人对准他的腿部开枪，却发现子弹就像打在看不见的屏障上，在一米外就停下了！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
等杀手们包围过来的间隙，离逍看着视野中的监控画面，确定宋瑾的位置。
杀手们全部朝这个方向移动后，宋瑾附近的杀手几乎被清空，已经快到出口，看起来还算顺利。
“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想活命就乖乖投降！把手举起来！”
“邪门了！他不会真有什么法力吧？！”
“难道是全息投影？！”
“脑子呢？！有影子！”
一群杀手越发怀疑人生，正费解，看到黑斗篷祭司转过身来，差点吓得拔腿就跑。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一瞬间让他们有种死定了的错觉。
片刻后，离逍扯下斗篷随手一扔，跨过一地尸体往出口的方向去。
出口，宋瑾远远看到通道外的沙滩停了不少军用车，一些士兵手持机枪正在疏散人群。
宋瑾看了眼祭司身上夸张的演出服，对江驰说：“扒光他。”
江驰两三下把祭司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看到大红色的沙滩裤，吹了个口哨：“你好骚啊。”
祭司拽住自己仅剩的裤子：“这是挡煞用的，给我留点！”
江驰：“瘦了吧唧的全是肋骨，谁乐意看你？”
宋瑾视线扫过祭司脸上的胡子，一把扯下来：“跟我走。”
祭司痛得飙眼泪，一声不吭地跟着走。
主要是不敢叫，怕分分钟被宰。
本来所有出口都被驻军把控，但旁边的小门突然涌出一波观众，把门口的驻军给引开了。
宋瑾趁这个机会混出去，朝人群相反的方向移动。
离逍走到出口时，让09放开对智能系统的劫持，朝着07标注出来的小树林去。
夜里风大，空气中夹杂着海水的咸味。
进小树林不久，突然传来一丝辛辣的酒味，及时挽救了离逍遭罪的鼻子。
正准备往那边走，一道残影闪过，离逍微微后倾扣住对方的手腕：“躲在这偷袭我？”
“是欢迎你。”宋瑾逼近，看着他的双眼悠悠地笑，“你的反应力果然很快。”
这一片没有灯，只有卫星朦胧的光线，离逍还是从这双放大的眼睛里看到了浓重的杀意和压迫感。
离逍完全不觉得反感，甚至觉得这攻击性爆表的双眼有摄魂夺魄的美感。
野性难驯的狮子只会激起他的征服欲。
离逍错开宋瑾的鼻尖，想用亲亲安慰不知为何炸毛的小狮子，可一想到现在是易容状态，可能会惹他反感，又退了回来。
“他们呢？去看看。”
正准备回吻却扑了空的宋瑾拧眉，怒气值狂飙。
离逍：“……？”
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
09：【一定是你和老江调情才惹他生气的啦。】
离逍：“……”
没咨询你情感问题。
09：【我可是太爷。】
离逍视野里弹出不少窗口，检索框显示#丈夫和小三调情，被老婆当街打掉门牙#、 #男子迎娶白富美三个月后出轨油腻大叔，竟是得了罕见心理疾病#、#软饭男包养老男人被抓跪地求饶，被富婆原配物理性阉割#……
离逍：“……”
你到底是谁的战甲？
弹出的窗口越来越多，离逍直接启用禁言模式，世界总算清静了。
引擎的轰鸣声从头顶经过，离逍压低声音：“先离开这里。”
海岛已经被驻军包围，远远近近能听到不少尖叫和哭声。
离逍让09变成悬浮车，带着江驰他们飞到附近另一座小岛。
07变成一个加大版帐篷，将他们笼罩其中。
离逍这才正眼打量那个祭司。
从军方系统调取的资料来看，这个alpha叫詹越，三十六岁，高风族，演出时伪装成八九十岁的老人，声音也是假的。
“今天舞台上的布景是谁设计的？”离逍问。
詹越就穿一条裤衩，冷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本以为他们要干什么，没想到问的问题很普通，接过话：“我们有专业的舞台设计师。”
离逍：“谁？”
詹越眼神警惕：“你们想撬我墙角？”
宋瑾对江驰抬抬下巴：“去把他的底裤扒了。”
江驰嘿嘿笑，搓着手过去：“别怪我，大兄弟，这都是你应得的。”
詹越一把捂住自己的裤衩，急忙补充：“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离逍：“每次演出都是这个布景？”
詹越：“不一样，今天这个场地和布景都是第一次用。”
“每次的祭祀演出都是以俾雀族为主题？”
见詹越点头，离逍接着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宣扬种族仇恨，是重罪。”
詹越本来缩着不敢动，一听这话，激动地站起来：“俾雀族屠杀我族都没事，我给他们宣传一下就是重罪，这世上还有正义吗？！”
离逍：“俾雀族什么时候屠杀过高风族？”
“76年前，金羽雀军团袭击68区，造成90%以上的建筑粉碎性倒塌，死亡人数超过三百万！三百万啊！”
詹越瞪着离逍，厉声道，“当时高风族总人口才不到六百万，死了一半人！这不是毁灭性的屠杀是什么？！”
“这几十年来，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们这些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詹越越说越激动，“可罪魁祸首付出过什么代价？他们该吃吃该喝喝，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袭击陛下，俾雀族就是天生邪恶的种族！”
“这也不是你搞诈骗的理由啊。”江驰坐在树桩上，吐槽了一句。
詹越：“我没搞诈骗，是他们自愿给的！”
江驰：“每个骗子都是这么说的。”
宋瑾翻看着离逍共享过来的个人档案，查看家族关系时看到一行，拍拍离逍：“这个。”
离逍看过去。
詹越的曾祖父竟然就是詹启明。
离逍看向詹越：“你们这种表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詹越胸口剧烈起伏：“二十八年前，有人联系我爷爷，说可以用这种方式让政府重视这件事，帮我们讨回公道，爷爷就答应了。”
二十八年前，也就是废弃基地爆炸后的一两年。
离逍曾疑惑，为什么基地已经被炸毁了却保持原样放着，没有填埋或者销毁，原来在这等着。
那次一箱血错寄到邱彬的研究室，让他找到了Z152这个信息点，进而找到废弃基地，出来时还遭到郑家军袭击。
那些人本来准备伏击渡鸦，因为魏枫也得到了去废弃基地的线索，只是比他们慢了一步。
如果是魏枫他们去了，又看到高风族这么高调地重现基地里的惨状，公开引战，后果可想而知。
两个族群都因为当年的事遭到过重创，这是解不开的死仇。
而引发种族大战的蒙家操控着一切，却能完美隐身，把国内局势搅浑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救民众于水火。
今天这出的用意显而易见，蒙家想趁着渡鸦这波热度没过去，再推一把，将俾雀族顶上风口浪尖，为他之后的行动铺路。
蒙俭还是舍不得放弃蒙家的名声。
家族名声是蒙俭的荣耀也是枷锁，离逍不怕蒙俭坚持，就怕他不坚持。
无所畏惧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深夜，离逍独自坐在海滩边，面对着漆黑的大海整理金羽雀政变的线索。
詹越在听说他们和军方有关后，爽快答应提供当年的情报。
宋瑾上网看了一眼，果然夜光岛被俾雀族叛党袭击的事已经上了热搜。
“如果今晚他们得逞，热搜就会变成，俾雀族叛党刺杀詹启明少将曾孙，这仇恨拉得妥妥的。”
离逍：“血腥的舞台被曝光的话，同样也会有人骂高风族，除了蒙俭没有人是赢家。”
宋瑾：“什么时候澄清？”
“不急。”离逍低声说，“会有人比我们更急。”
宋瑾偏头看他：“郑康安？”
离逍点头：“奇守德刚死，他再傻也不敢让子伏座在这种时候出状况。”
夜里风大，把离逍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宋瑾定定地看着他，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再次窜上心头。
“你看起来对什么都很认真，其实什么都不在乎吧？”
离逍从思绪中回过神：“为什么这么说？”
宋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你让我认真考虑再答复你，但你并没有在期待我的回答，只是给我后悔的时间，好主动离开你。”
见离逍默认，宋瑾起身就走：“渣男。”
离逍抓住他的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宋瑾：“……”
竟然完全不否认。
宋瑾冷下脸，垂眸看着他：“你是不是从来没认真过？”
离逍：“我很认真。”
宋瑾：“你猜我信不信？”
离逍示意他坐下：“晚上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
宋瑾甩开他的手就走：“我不要你了。”
离逍：“……”
这小孩子的生气方式也太可爱了。
离逍起身追了两步，从后面环住宋瑾的腰：“我没有不期待你的回答，不过不管你回答什么，对我都没有任何影响。”
宋瑾：“为什么？”
离逍：“你会因为猎物一句话就放手？”
宋瑾给气笑了：“那你还让我回答？”
离逍失笑：“可你为此烦恼的反应很有趣啊。”
宋瑾：“……”
不远处，出来放水的江驰听了全程，看着小情侣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啧啧摇头。
打是亲骂是爱，一天不打不舒坦。
小情侣调情起来，真是不顾旁人死活。
海滩上，宋瑾步步紧逼：“你的反应速度呢，给我拿出来认真打！”
离逍边躲边退：“我再认真也只能和你打平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放屁！”
离逍越这样，宋瑾越生气，“晚上你要是打不赢我，明天我就回国。”
离逍：“……”
真打赢了，你小子怕是会更生气吧？
离逍：“在海边过招会比较有情调？”
“去他的情调，我在跟你死斗！”宋瑾下手又狠又暴躁。
离逍：“……”
跟老婆死斗，是他傻了还是世界疯了？
海风吹拂，细沙在两人的动作间四处飞扬。
离逍很喜欢小狮子专注于捕猎时凌厉狠辣的模样，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又漂亮又杀气腾腾的眼睛对他来说简直是绝杀。
要是放在平时可以陪小狮子玩到尽兴，可今晚这局，不管他打输还是打赢都安抚不了对方暴躁的情绪，横竖他都输定了。
“还手！”宋瑾旋身踢向离逍的头。
离逍往后倾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抽了口气，脸上有一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
高手过招，对手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不会逃过双方的眼睛。
宋瑾冷声问：“闪到老腰了？”
嘴上这么说，踢过去的腿还是收了一些。
离逍：“……”
离逍后退了两步，脚跟陷进沙子里差点没站稳，语气有些短促：“没事。”
宋瑾一拳打空，化拳为掌，避开离逍的防守打横扫过他的脖子，再握拳袭向他的脸。
他们过招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对彼此的出招决策和能力都很了解，宋瑾知道这招离逍完全能躲开。
可离逍不知为什么突然又是一顿，宋瑾来不及收手，哪怕收了力还是一拳砸在了离逍脸上。
“嘶。”离逍被打偏了头，痛得龇牙。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宋瑾拧眉，大步过去拉开离逍的手查看他的脸，“门牙还在吧？”
离逍：“……”
离逍握住他的手推开，低声说：“没事。”
宋瑾拍开他的手，帮他揉揉，越发烦躁：“为什么不躲？”
离逍看着他，声音又轻又缓，透着不易察觉地失落：“如果挨一拳能让你消气的话，那也值了。”
宋瑾臭着脸：“说人话！”
离逍委屈：“躲不掉。”
随随便便的一拳怎么可能躲不掉？
宋瑾不经意间注意到离逍捂着侧腹，拉开他的手，在他侧腹按压：“拉到肌肉了？”
离逍摁住他的手，有些迟疑地说：“引开杀手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这种事到现在才说？！”
宋瑾给气的，一把撩起离逍的上衣，确认他腹部的伤势情况，语气很不耐烦，“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离逍倒抽了口气，声音很低：“只是被踹了一脚，明天就不疼了，现在反而是脸比较疼。”
宋瑾：“……”
宋瑾冷哼：“谁让你不告诉我，活该。”
离逍：“……”
早该料到的，心狠的小狮子对装可怜完全免疫，失策了。
离逍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看到宋瑾贴过来亲在他被打的脸上。
宋瑾轻轻帮离逍揉揉受伤的侧腹，在他脸上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离逍半垂的眸底闪过浅浅的笑意。
看来没完全失败。
宋瑾：“下次还敢不敢不告诉我？”
离逍：“看情况。”
宋瑾冷下脸瞪着他：“嗯？”
离逍：“一定告诉你。”
海滩上风大，宋瑾怕风从衣摆灌进去把离逍给弄感冒了：“回帐篷，让09开治疗模式帮你照照。”
离逍却没答应，环住宋瑾带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宋瑾的怒气值垂直下降50%，压着上扬的嘴角，语气却比刚才好了很多：“喜欢我给你揉？”
离逍侧过脸贴过去：“脸上也要，再不吹吹要肿了。”
宋瑾：“知不知道别蹬鼻子上脸怎么写？”
离逍：“你打伤的，你要对我负责。”
宋瑾哼笑：“那我干脆再打几拳，一起负责。”
“嘶……”离逍吃痛，搭在宋瑾腰上的手一紧。
宋瑾见状，立刻放轻力道：“这样呢，痛不痛？”
离逍摇头：“晚上为什么不高兴？”
说起这事，宋瑾臭着一张脸，回想起来还是很不爽，三两句话把在通道里被离逍救的事说了一遍。
“平时跟我过招从来没认真过，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离逍有试着猜过小狮子生气的原因。
晚上的祭祀表演太无聊？
或许真的在吃江驰的醋？
中途他引杀手而导致分开行动？
却没想到这小子生气的点这么诡异，甚至从他不认真过招，联想到他对待感情也不认真，进而开始怀疑他提出“认真考虑后答复”的动机，最后把他归结为渣男。
小狮子绝大多数时候都很敏锐，离逍觉得和情商没什么关系，更像是野兽的直觉。
宋瑾拧眉：“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离逍一本正经地扯谎：“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拼了命想救你才有那种极限速度的，哪能每次都这样？”
宋瑾显然不信：“真的？”
离逍点头：“至于让你好好考虑再答复……我不希望你随随便便同意，事后又反悔。”
宋瑾观察他的表情：“那我要是真的反悔呢？”
离逍：“一旦点头，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宋瑾轻哼：“你这哪是让我考虑答复，是让我在乖乖被你捕获和强制被你捕获中选择一个。”
离逍：“差不多吧。”
竟然不否认。
宋瑾悠悠道：“就算是老头，alpha该有的控制欲是一点不少。”
离逍：“……你不喜欢？”
“喜欢。”宋瑾揽过离逍亲过去，“不过纠正一点，是我捕获了你。”
在快亲上时离逍往后退，顶着宋瑾不满的眼神，语气很失落：“你说不要了我，是真心话？我很受伤。”
宋瑾回过神，微微眯眼：“你是不是在装可怜？”
离逍：“……”
离逍拧眉：“你看我像是装的？”
离逍被打脸泛红，眼底的失落委屈几乎要化为实质，情绪比平时更外放，更像个少年人。
宋瑾还是第一次看到离逍的这一面，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离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