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三准备的月饼份量是固定的，每个人最多也就做三四个。
最后小兔子月饼做出来十二个，其他月饼十一个。
最好笑的是慕廿辞做了一个小刺猬，估计是用刀划拉耳朵的时候失败了，干脆都划拉了一遍。
但凌三觉得还挺可爱的。
慕廿辞心虚地把小刺猬月饼收好，想偷偷塞给雪球，却被凌三抢了去。
“这么特别的月饼自然是给我了。”
慕廿辞只好微笑着点头：“宝贝喜欢，以后再给你做。”
做完月饼，月亮也出来了。
山上的月光比在城里亮堂。
慕廿辞和顾晟柏将花灯点好，整个院子就显得更加的亮堂了。
南因端上蒸好的螃蟹，桂花酒用小炉温着。
螃蟹性寒，凌三不能吃，酒也不能喝，只能在旁边看着。
雪球不喜欢螃蟹，安静地趴在一边守着他们吃。
雪鸢喜欢吃甜食，南蛮没有月饼这种食物，冰皮月饼更是闻所未闻。
冰皮软糯有嚼劲，豆沙馅儿香甜十足，雪鸢一口就爱上了。
“唔……澜澜，这个月饼好好吃。”
雪鸢一口咬了一大半，吃完喝一口桂花酒，唇齿留香。
“阿爷喜欢就好。做起来也不算麻烦。”
凌三笑道。
雪鸢讶异：“这还不麻烦呐？”
凌三点点头：“大燕的月饼种类很多，这种月饼是我一个朋友教我的。
传统的月饼分甜口和咸口的，有素馅儿的也有肉馅儿的，都需要用模具压好后，再进炉子里进行烤制。”
雪鸢一听就觉得很复杂，对南因道：“我们，下次也试试？”
南因颔首：“好。”
木白顺势提出邀请：“爹爹，父亲，要不就这两天和我们一起去趟大燕，月饼中秋之后都还有卖的，到时候每个味道都可以尝一遍。”
顾晟柏马上补充道：“我们离开云京也有一段时日了，是时候回去了。若是二老同意，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雪球一听小主人要离开，立马站起来，走到木白身边“呜呜”叫个不停。
凌三和慕廿辞互相对看了一眼，他们确实在山上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凌平安一下子感觉到了要离别。
小声地问道：“曾祖父可以一直和我们一起住在云京吗？”
一时间，热闹的院子安静了下来。
雪鸢温柔地笑着对木白说：“澈儿想回云京了？”
木白摇了摇头：“儿子只是想让您去云京看一看，我后面可以陪你们一起回来。”
雪鸢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我的澈儿真乖，但是你已经有自己的伴侣啦。
你看我，有了你父亲之后就很少回神隐之地了。
你也一样，要问一下小柏他的安排，他还有公务是不是？”
木白看向顾晟柏。
顾晟柏立马说：“我和小白商量过了，以后一半的时间在云京，一半的时间在南蛮陪你们。”
雪鸢和南因闻言都一怔。
这个儿婿竟可以做到这样！
顾晟柏笑着说：“你们父子三人那么多年未见，这短短几日怎么够呢？
我想好了，回去我就把手上的事儿都交给昭儿。
还有澜澜，我和皇兄说好了，明年他就和昭儿一起共事。”
这下不止南因和雪鸢惊讶，慕廿辞和凌三也愣了。
只有凌平安高兴地拍手道：“好哦，爹爹要和昭哥哥一样当官啦！”
凌三：……
慕廿辞对凌三小声道：“快说你不愿意。”
凌三：？？？
父亲说的和殿下一起共事，那就是监察司啊。
他觉得能在监察司供职很好啊。
凌三便笑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到时候你和爹爹好好陪两位阿爷。”
雪鸢感动极了，对顾晟柏也越来越满意。
“小柏，你真好。爹爹明年带你们一起回神隐之地。”
南因毫不意外雪鸢会这么决定，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毫无保留袒露所有的人。
神隐之地是连南蛮王都不知道的地方，雪鸢愿意让顾晟柏去，说明他对这个儿婿的认可。
凌平安好奇地问：“曾祖父要带他们去哪里呀？安安可以去吗？”
雪鸢笑道：“当然了呀，安安还可以去族地里找自己的灵宠哦。”
雪鸢笑着点点头。
凌平安扭头转向凌三和慕廿辞：“爹爹，父亲。听到了吗？安安要有灵宠了！！”
“不过，不是每个族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灵宠的。
所以安安不要高兴太早哦。”雪鸢提醒道。
南因则是想到了另一点，对安安说：“灵宠无法离开大山太久，安安到时候可以放到曾祖父这来养。”
凌平安闻言点了点头：“好。”
木白这时也想起来，雪鸢也是一样的体质。
“爹爹，那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去云京吗？”
雪鸢笑道：“去，当然要去了。我要去我儿子生活的地方看看，还有那个月饼，我也想吃。”
“哈哈哈哈。”有人忍俊不禁。
院子里又开始热闹起来，赏月的赏月，猜灯谜的猜灯谜，喝酒的喝酒……
慕廿辞伸手握住凌三的手，和他一起抬头赏月，轻声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个时辰前】
云京，景王府。
“哎呀，我的主子，您就穿这件好看呀。”周瑾抱着参加宫宴的礼服说道。
顾临昭翻了一下眼皮。
“这得有三层了吧？今晚那么热，本王不想穿。”
周瑾简直拿他没有办法，府里现在一个女主人都没有，都没人能管管他家主子。
“换一套。”
顾临昭无所谓道。
反正就是进宫吃个家宴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
周瑾无奈地给他换了一套看上去很随意的常服。
“主子，您真穿这件衣服去参加宫宴啊？到时候，万一惹怒圣上……”
顾临昭不耐地打断道：“父皇管天管地，还管我穿什么吗？不过一顿家宴而已。”
周瑾不死心：“可是奴才听说，南蛮的使团还没走，圣上肯定会邀请他们。
到时候他们盛装出席，您穿成这样，圣上肯定不高兴的。”
顾临昭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但是一想到南蛮使团里最大的不就是他未来小舅子黎洛吗，不碍事。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讲究。”
中秋的宫宴和往年一样，顾临昭他们三兄弟都要参加。
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已成家，所以会携带家眷一起来赴宴。
顾临渊每次都带的是他的结发妻子和两个女儿。
顾临轩则喜欢带两个儿子，皇子妃肯定是要带来的，但是每次还会带一个最受宠的小妾。
这次也不例外，顾临昭翻了个白眼，就去找顾临渊打招呼。
“皇兄皇嫂。”
顾临昭大嫂朝他温婉地笑了笑，福了一礼：“景王殿下。”
顾临昭摆手：“自家人不要拘礼。玲儿兰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顾临渊笑道：“是，长高了些。玲儿兰儿，还不喊人？”
两个精致的女娃立刻乖巧地喊了声：“小皇叔好。”
顾临渊看了眼顾临昭的穿着，皱眉道：
“三弟，你今日怎么穿得如此随意？”
宫宴虽说是家宴，但是再怎么说也理应盛装出席才对。
顾临昭四处看了一眼，好像自己是随意了一点。
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反正一会儿吃完饭就走了，没人会关心这个。”
他午饭才在点翠宫吃了，他相信他父皇和母妃肯定是不会管他的。
顾临渊无奈道：“今日还请了南蛮的使团，你也不怕他们觉得你不懂规矩。”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南蛮民风彪悍的很，不会介意穿什么衣服这种事的。”
顾临昭自信道。
话刚说完，他就见南蛮使团的方向，走进来一位盛装女子。
女子头戴贵重的南蛮特色银饰，发间缀有东珠玛瑙，就连脖子上都戴了一圈又一圈的珠宝项链。
这是南蛮最高规格的盛装出席了。
顾临昭讷讷地望着明艳的黎砂，久久没有回过神。
顾临渊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来的人是谁，故意道：
“嗯，三弟说得对。我猜他们应该是不太在意穿什么衣服这种事的。”
顾临昭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明明周瑾劝了他那么久，他非要一意孤行。
这下好了，他穿成这样站在黎砂面前就像个普通人，哪里能配的上她。
顾临昭瞪向黎砂身旁的黎洛，只见黎洛也是一身华丽的打扮。
黎砂要来云京，不可能不通知黎洛，可是他居然瞒着自己。
不过又想到，黎洛这样做一定是因为黎砂特意叮嘱了。
否则以他们现在还算融洽的关系，黎洛没有道理不给他通风报信。
那只能说明，是黎砂故意要瞒着他的。
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想啥呢？”
黎砂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身前问道。
顾临昭回过神，立马笑道：“没，没想什么。就是太惊喜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黎砂难得地红了脸：“我不能来吗？”
顾临昭当然不敢说，不是你们那蛮习俗，新娘成亲前都不能和新郎见面的吗？？
但是嘴上却说：“当然能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巴不得你早点来。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阿黎，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如果没有穿这身的话，会更高兴。
黎砂无语道：“还是那么油嘴滑舌。你坐哪里？”
顾临昭赶紧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黎砂点了点头：“一会儿去找你。”
说完就去黎洛身边坐下了。
顾临昭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顾临渊故意和自己孩子换了位置，坐到顾临昭身边，悠悠道：
“怪不得你小子回来就痛改前非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顾临昭这会儿哪有心情跟他说这些，只万分在意地道：“我是不是显得特别傻？”
顾临渊安慰道：“还好，还好。只要你不觉得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别人。”
“大哥你真是，以前没发现你那么会安慰人呢。”
顾临昭郁闷道。
顾临渊呷了一口茶，笑道：“你以前也很少跟我说话。”
顾临昭不说话了，他确实最近才开始又和他大哥走得近的，越走得近越发现自己不是个做君王的料。
不过最近监察司接管的挺顺利，就是有点累人。
唉！也不知道八皇叔和凌三什么时候回来。
皇帝携贵妃坐在主位，晚宴开始。
虽还未下旨立后，但是皇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慕明羡很快就是大燕的皇后。
顾临轩脸色脸色难看，见坐在下首的母妃朝他使了个眼色。
又立马装作谦谦君子的模样，对皇帝嘘寒问暖，演得那叫一个父慈子孝。
顾晟业再转向一身常服的顾临昭，无奈地对慕明羡说：
“你看人家南蛮郡主，你再看他，穿得像个什么样子？傻不愣登的。”
慕明羡刚才也看见了，不过她是觉得好笑，这孩子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未婚妻要来，所以才穿的这么随便。
“您就快别说他了，你看他已经坐不住了，估计是想提前溜呢。”
顾晟业冷哼一声。
还是顾临渊稳重，那两个小的也可爱，可惜都是女娃。
既然是家宴，宫中难得一见的其他嫔妃和他们的孩子也一起来了。
不一会儿，顾临昭身边就围了三个小丫头。
“三皇兄，听说您这次打胜仗可威武啦，给我们讲讲吧。”
十岁的小公主带着两个更小的妹妹一起来找顾临昭。
顾临昭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依稀记得母亲是婉嫔，很温婉的一个女人。
顾临昭笑着说：“没啥好说的，都是大燕将士们的功劳。”
年纪最小的一个，差不多三岁，奶声奶气地撒娇：“昭哥哥，你就讲嘛，父皇说你好厉害的。”
顾临昭不喜欢小孩子，见顾临渊正在给两个女儿剥螃蟹，便一指顾临渊。
“去找他，他最喜欢给小孩子讲故事了。”
然后把小丫头们带到顾临渊跟前：“大哥，她们要听故事，你就给她们讲讲啊。我去找郡主。”
说完就转身朝南蛮使团那边溜了。
顾临渊：……
想利用孩子跟顾临昭搞好关系的嫔妃：……
黎洛无语地对黎砂摇头道：“你看，连自己亲妹妹都嫌弃。”
黎砂喝了口酒微笑道：“我也不喜欢。”
黎洛想起繁亭，立马闭嘴。
顾临昭兴高采烈地走到黎砂身边：“不用你来找我，我来找你了。”
云京，朱雀巷。
乐正莨、李致远、妙天音、姜晓蝶几人在李致远府上烧烤赏月。
螃蟹、桂花酿、月饼一个不少。
姜晓蝶边吃边赞美妙妙的厨艺：“妙妙，谁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妙天音不屑道：“我才不成亲呢，大燕男的三妻四妾太多了。我受不了。”
而且她觉得她也看不上那些臭男
乐正莨立马抬出自己和李致远：“我和远哥就很专一啊，你找我们这样的不就好了，是吧，远哥？”
李致远微微颔首：“家主和东家那种也很好。”
妙天音：……
“停停停，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请问你们其中任意一个喜欢女的吗？？”
妙天音气愤地说道。
乐正莨马上辩驳：“还有慕管家和林管事呢？你徒弟看上去也不错啊，他一看就是你说的直男啊。”
妙天音嘴角一抽：“你是真的觉得我饿了随便什么都吃啊。黄寻你也敢提？！”
在慕府独自赏月的黄寻后脊一凉。
倒不是妙天音对黄寻有什么意见，但是她实在不吃满脸胡子这一款，没有地方下嘴！
姜晓蝶小声地提了句：“我觉得林烨也挺好的，他说他以后也只会有一个妻子的。”
说完脸就迅速地红了。
妙天音：“……，谢谢你姐妹，有闻到恋爱的酸臭味。”
五日后，南因和雪鸢跟随孩子们一起抵达了云京。
雪球留在圣山守家。
木白一直保证自己会很快带两个父亲一起回来，雪球才停止了撒泼打滚。
凌平安也恋恋不舍地跟她说了好久的悄悄话才离开。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南因和雪鸢都做了大燕人的打扮。
看上去就是一群相貌不俗的好友一起结伴游山玩水。
雪鸢也是到了青山镇以后，才发现自己孙婿在大燕是个非常有钱的人。
一路吃喝住行都是慕家的产业。
整个旅途极其舒适，让他每晚都在南因耳边念叨：“原来有钱的感觉那么好啊。早知道就把山上的东西都拿下来换钱了。”
南因：……
到达云京后，顾晟柏将两位岳丈大人请进了自家王府。
雪鸢皱着眉见到了李西元。
当下就甩脸子跟慕廿辞和凌三去了慕府。
木白一路都在解释李西元和王爷没什么，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名义上也不行！我和你父亲名义上也是夫妻！”
南因也严肃地说道：“澈儿你之前一直没跟我们说这件事，若是知道他已娶亲，我们是不会承认这个儿婿的。
你是我和雪鸢的骨肉，我们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车厢中气氛紧张，别说凌三和慕廿辞，就连凌平安都不敢说话了。
“我知道了。”木白最后说。
当天下午，顾晟柏就紧急进了皇宫。
第二日，传来八贤王和王妃和离的消息，更传出八贤王即将迎娶南蛮大祭司之子的传闻。
一时间，整个朝堂哗然，民众心中八贤王专一深情的形象一落千丈。
八贤王以此为由辞去了朝中职务。
这下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顾临昭连忙也进宫去找了皇帝。
“父皇，八皇叔的事情何至于做得这么绝？事实的真相您不是都知道么？”
顾临昭一是心疼八皇叔。
不说他和八贤王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加上凌三的关系，他实在不能接受。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八皇叔走了，监察司以后不就都得自己管了？
顾晟业面无表情道：“他自个儿求了我一下午，我也拿他没办法。”
顾晟业顿了一下，问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
“昭儿，我准备下旨封你母亲为皇后了。”
顾临昭总算露出一点笑脸：“我知道啊。”
“你还是不想要这皇位吗？”
顾晟业最后一次问道。
顾临昭愣了愣：“我……”
顾晟业打断道：“我是因为你是我和羡儿的孩子更加喜欢你，但绝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让你做太子的。”
顾临昭坚定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做帝王，而且我觉得大哥更合适。”
顾晟业叹了口气：“渊儿什么都好，就是优柔寡断了一些，从前一直被文家牵着鼻子走，也就这两年开始慢慢有魄力。”
顾临昭笑道：“父皇不用担心，您还在壮年，大哥他还可以在您的羽翼下慢慢成长。
如果是大哥继承正统，我愿意成为他手中的刀！”
“嗯，父皇明白了。”
最后顾晟业又问了句：“如果父皇想要趁你八皇叔的这次事情，同意以后大燕男男女女成亲，你觉得如何？”
顾临昭没想到他父皇竟然会有这个想法，毕竟大燕从无前例，就算是他小舅舅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要娶凌三。
他都能想象到一旦放开，那群大臣会怎样劝诫他父皇。
“我觉得很好。”
顾临昭坚定地说。
“像八皇叔婶一样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他接管监察司后，也知道了一些当年先皇的秘辛，其中就有李西元和那个边境小将的悲剧。
“不过，父皇您大可不必直接去硬钢那些老古董。”
顾临昭说道。
顾晟业笑了笑：“昭儿有什么好主意？”
“您就给小舅舅赐个婚，让他多捐点钱充盈国库，匈牙虎视眈眈，西北军费该涨了。”
如果改变整个国家的律法，肯定会遭到各种反对的声音。
但是皇帝的赐婚是皇帝的特权，反对的声音会小许多。
但是一旦有了先例，后人就会效仿，等民意到了一定的时候再改革，就会水到渠成。
“嗯，被群臣围着骂这种事就等着渊儿去做吧。”
顾晟业赞同道。
于是，早上八贤王的惊天大瓜还没消化完。
下午，皇帝的一纸赐婚就送到了慕府。
慕府众人：……
刘安念完圣旨，看着怔愣的慕廿辞和凌三小声催促道：
“世子爷，慕爷，接旨啊。”
慕廿辞和凌三才反应过来，大呼：“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安笑道：“二位快请起吧。奴才先替贵妃娘娘恭喜二位了，皇上和贵妃的贺礼稍后就到。
您二位可是大燕朝开国以来第一对夫夫，祝你们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慕廿辞命人送上丰厚的红封，和凌三一起真心实意感谢道：“多谢公公美言，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慕府喜气洋洋地把人送走。
所有下人便开始在慕婉儿的带领下，开始筹备婚事。
皇上说了择日完婚，自然是越早越好！
很快，老宅也听到了消息。
立即派人来叫两人过去商量婚事。
而刚原谅了顾晟柏的雪鸢和南因，正带着凌平安一起坐在慕家马车上到处闲逛呢。
雪鸢已经离开大山六日了，最多还能在云京待上四日。
所以每一日他都不想浪费。
今早听到顾晟柏做出的事后，雪鸢的怒气就消了，特意放了木白回王府。
自己和南因则带着凌平安逛起了京城。
按理说凌平安应该今日下午回族学念书的。
但是，慕廿辞说现在全京城估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安安之前住在贤王府，八贤王是他祖父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他和凌三的关系在族学里不是秘密，保不齐族学里会有人背后嚼舌根。
干脆就别去了，等这阵风波过了再说。
这段时间，就让他陪着雪鸢和南因玩儿。
中午他们是在一品阁吃的，到了申时，雪鸢看见路边的小摊在卖胡饼，闻上去很香，便停下来要买。
刚好隔壁是个茶馆，南因就带着雪鸢和凌平安进去占了个位置。
雪鸢一口胡饼，一口粗茶，吃得高兴。
茶馆是京城百姓最喜欢背后议论京中权贵秘闻的地方。
八贤王的事情才出，现在整个茶馆里都是议论八贤王的声音。
有年轻人说：“八贤王一定还有什么苦衷，才会出此下策。”
马上有人反驳：“什么苦衷欺骗王妃感情二十年？我看王妃无后指不定就是他不行，所以现在才找个男的！”
又有人分析道：“这不明显，和王妃就是做戏嘛。然后现在找到真爱不装了。”
有人附和，有人赞同，有人大骂渣男。
然后有人大声说：“如果王妃知情，我就继续喜欢八贤王，如果王妃不知情，我就诅咒渣男永远硬不起来！”
雪鸢原本在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议论顾晟柏，心想顾晟柏在百姓心目中分量还挺重。
结果突然来这么一句。
雪鸢赶紧捂住凌平安的耳朵，以免那个年轻人说出更过分的词儿。
凌平安不解道：“为什么要骂祖父硬不起来啊？”
雪鸢扶额，南因表情也有一丝裂开。
正想怎么忽悠孩子时。
屋外突然闯进来一人，大声道：“绝了！你们知道前段时间八贤王认回来的世子爷吗？”
桌上三人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
八贤王世子说的不就是爹爹吗？！
“哎呀！记得，记得。据说长得贼俊了，听说还会武功呢。”
“哎呀！你快别卖关子了，还有啥消息比八贤王的事儿更绝的？”
那人兴奋道：“咱皇上刚给世子爷和慕家家主慕爷赐婚了！”
这下全茶馆的人都沸腾了，有赞成的，有反对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拱火的。
若说昨日八贤王的事情还只是被传出来的。
虽然当事人是故意让它传出来。
但是皇上给两个男的赐婚，那可是开国以来第一次。
讨论慢慢变成争吵，争吵也越来越激烈。
南因赶紧把雪鸢和凌平安带离了吵闹的中心。
回到车上，雪鸢有些心有余悸地望向南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