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云京还真是值了！走走走，我们快回去问问小辞和澜澜什么时候成亲！”
凌平安全程茫然：爹爹和父亲不是早就成亲了吗？
而慕府内，已经见完老宅所有长辈的凌三和慕廿辞回到了临风阁。
凌三有一种比得知自己身世时还要虚幻的不真实感。
他其实被立为世子之后，就一直想要给慕廿辞一个名分。
这件事他还和顾临昭讨论过，当时顾临昭的意思就是等，如果不想等就去南蛮。
没想到，昨日他父亲为表决心“疯了”。
今日皇上也跟着“疯了”。
结果今日早上谈论的全是八贤王辞官要娶男人一事。
八贤王以前威望有多重，这次就被骂得有多狠。
乐正莨在一边都快听不下去了。
结果下午更劲爆，直接就是圣旨赐婚他家东家和家主的婚事。
乐正莨：！！！
这下所有人的关注点全变成这一对大燕第一对断袖夫夫了。
世子爷众人不太熟悉，但是慕家家主那可太熟悉了。
谢探花多负盛名啊，都栽在他身上。
但是因为慕廿辞一直以来就不避讳自己喜欢男人，所以大家对他的微词少一些。
不过，贤王世子又是谁啊？
有一些经常来的客人叫来乐正莨。
“不是，你们家主不是有夫人吗？还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少爷。”
那人疑惑道。
另一人也不解道：“对啊，好几回来都见他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一起啊。”
乐正莨礼貌地笑道：“贵客有所不知，和家主在一起的正是新晋世子爷。”
众人原本还以为慕廿辞是为了攀附贤王，辜负了身边人。
“那就没事了，人本来就是一对。得皇上赐婚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那人挥挥手，让乐正莨不用管他们了。
然后众人又开始抨击起八贤王来。
“虽说王爷执掌监察司后，官场肃清了不少。可他怎能欺骗王妃这么多年？”
“是啊。一个女子能有多少个二十年，王爷这次属实是不厚道。”
“不过，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两件事情挨在一起很奇怪吗？”
“对啊，而且被赐婚的不正是王爷的儿子吗？”
“这个儿子好像跟王妃没有关系？”
“那这个儿子又是哪儿来的？”
众人沉默，对啊，这位世子爷传闻之前一直流落在外，那他亲生母亲呢？
乐正莨默默退下，想起李致远跟他一起分析过小少爷的身世，以及东家和家主的重重疑点。
当时只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东家和家主的秘密可太多了，我等凡人还是消停些吧。
雪鸢和南因带着凌平安到慕府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一起赶来的木白和顾晟柏。
“爹爹，父亲。你们听说了澜澜和小辞的婚事了吗？”
木白看上去有些着急，又有些激动。
雪鸢点点头，开心道：“我们也是刚知道，立马就赶回来了。
没成想你们大燕的皇帝还挺英明，我还说让澜澜和小辞跟你们一样，到时候去南蛮成亲呢。”
顾晟柏今早取得雪鸢原谅之后，就说要和木白去南蛮摆喜酒。
木白见爹爹高兴，把顾晟柏拉到面前：“爹爹，这次事情，小柏也出了很大力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顾晟柏连忙道。
雪鸢闻言又恢复了以前在南蛮时，对顾晟柏的态度。
他笑着抱了抱顾晟柏：“柏柏干得漂亮，我今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顾晟柏这才完全放下心，昨日雪鸢翻脸差点没把他吓死。
要知道一个和颜悦色的人突然说翻脸就翻脸，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还好李西元早就有和离的打算，连和离书都一直备着，并在当晚就搬出了王府。
顾晟柏坏了李西元的名声，所以故意传出了自己是断袖的消息。
只要能哄两位老丈人高兴，一切就都值得。
只是没想到昨日下午还只是说会考虑考虑的皇帝，今日就给他儿子赐了婚。
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大的喜事了。
凌三还在恍惚之中，就见家中长辈一起回来了。
“爹爹！”
凌平安叫着冲向他，被慕廿辞一把抱住：“慢点，撞到你爹爹怎么办？”
凌平安嘿嘿笑道：“父亲，曾祖父说你和爹爹要成亲啦？家里要摆很大很大的宴席，是真的吗？”
在车上，雪鸢和南因给凌平安讲了下成亲的习俗。
凌平安这才知道，原来爹爹和父亲一直都没有成亲！！
但是一想到大宴席，凌平安又觉得现在成亲也不晚！
凌三刮了刮凌平安的鼻子，笑道：“对，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凌平安高兴道：“好喔，我可以请学芝来吃吗？”
慕廿辞笑道：“当然可以，你想请谁都可以。”
慕廿辞今日也很高兴，本来他就一直策划着等二宝出生了，就带凌三去南蛮办一场盛大的成亲礼。没想到陛下居然会突然赐婚。
不过一想到昨日顾晟柏闹出的动静，慕廿辞猜想赐婚一事肯定有岳丈的功劳。
“王爷，多谢。”
慕廿辞上前行礼。
顾晟柏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
“小辞，你们大喜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我和南因能参加吗？”
雪鸢最关心这个，急忙问道。
慕廿辞看了一下凌三，意思是你来说吧。
凌三耳尖有些红红地说：“我们打算定在后日，老爷子那边也找人算过了，是好日子。
雪鸢阿爷和南因阿爷你们也能参加。”
雪鸢高兴地冲上前去抱住凌三和慕廿辞。
“太好了！阿爷还没有参加过大燕人的喜宴呢。一定很有趣！”
凌平安被挤在中间，艰难地说：“曾祖父，安安好挤。”
雪鸢连忙把人放开，抱歉地摸了摸凌平安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
凌平安撇撇嘴：“没关系的，安安已经习惯了。”
因为顾晟柏获得了雪鸢和南因的原谅，所以他和木白接走了两位岳丈去王府小住。
凌平安则被沈灵舒接走了，说孩子回来两天了都没见着想得慌。
临风阁又只剩下了凌三和慕廿辞。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准备好好规划一下后日的喜宴时。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凌三瞬间警觉，这不是慕程云！
慕廿辞见凌三脸色一变，也意识到有异状，当即拉开床头柜，掏出里面的火铳上弹药。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
凌三走到门边，然后慕廿辞开口：“谁那么没规矩？！”
凌三在慕廿辞出声时，一把将门打开。
正准备暴起之时，就见零壹在门外露出一对小酒窝，朝他微笑道：
“小三儿，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凌三一怔，然后看见零壹后面露出个委屈的脑袋。
“主人，你们一直没来找阿福。是不是不要阿福了？”
凌三和慕廿辞对视一眼，显然两人确实把这么大一活人给遗忘了。
凌三赶紧把人让进屋。
心虚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零壹看着他笑着说：“我是特地来恭喜你们的，你们别担心，你们小厮好端端的在院子外头呢。
顺便啊，把这孩子给你们带回来了。这每天哭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阿福在一旁嗫嚅：“我明明偷偷哭的。”
“你还有理了？大晚上躲被子里哭那么大声，别人还以为闹鬼了。”
零壹回怼。
阿福立马小声道：“对不起。”
零壹揉了揉他脑袋：“行了，你主人也回来了，就跟着他们吧。我回去了。”
凌三忙把人叫住：“你不多留一会儿？”
零壹看了眼一旁的慕廿辞，将凌三拉到旁边悄声说：
“主子准我参加你的喜宴，快说说是啥时候？”
凌三有些害羞地说：“后天。”
零壹点点头：“那我到时候来，给你封喜钱。”
凌三笑着说：“谢谢师兄。”
然后将人拉得更远：“你能联系上师父他老人家吗？我想请他也来喝，我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零壹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拍了拍凌三的肩：“师兄也好久没有他老人家的消息了。等我回去找人打听打听。”
凌三点点头。
慕廿辞在一旁看两师兄弟窃窃私语，不由好笑。
反正一会儿还不是他一问都得说。
阿福有些紧张地打量周围，见慕廿辞望过来就露出笑容：“主人。”
慕廿辞点点头：“今晚随便睡一屋，明天再给你安排房间好不好？”
阿福立马点头：“是跟小主人一起睡吗？”
慕廿辞一顿，这凌三的师兄到底都给这小子说了什么？
阿福见慕廿辞不说话，就立马补充道：
“主人之前说了让我和小主人一起睡。”
慕廿辞了然，哦，是凌三啊。
“嗯，今晚安安已经睡下了，明日带你见他。”
阿福开心地说：“好！”
零壹和凌三聊完就走了，慕廿辞便把慕程云喊来给阿福随便安排了一个屋子睡觉。
等一切安顿好，夜也深了。
凌三有些好笑地望向慕廿辞：“真是差点把阿福给忘了，还好师兄靠谱。”
慕廿辞没说话。
凌三立马收了笑容。
“慕哥你是不是故意忘了的？”
慕廿辞忙上前揽住他：“今日累坏了吧，明日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宝贝要好好休息才行。”
凌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家慕哥肯定就是故意的。
“对了慕哥，我明天是不是得住到王府去才行？”
慕廿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后日要接亲，总不能两个人跳过接亲直接拜堂。
“嗯，到时候我去接你。”
慕廿辞温柔道。
凌三脸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不能是我来接你？”
慕廿辞笑道：“也行，那我在家穿上喜服，等夫君来接我。”
凌三的脸更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哄我。”
慕廿辞笑得更开心了。
“知我者莫若宝贝……”
凌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廿辞抱去床上了。
第二日，凌平安和老宅的长辈们吃了早饭，就回家找爹爹。
在院子里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人，跟着爹爹父亲已一起吃早饭。
“爹爹，父亲！安安回来啦！”
凌三见到儿子高兴地招手：“安安快来，爹爹给你带回来一个新朋友。”
凌平安一听新朋友，就看向凌三旁边的大个子。
大个子好像有点怕他，紧张道：“小……小主人，我是阿福。”
凌平安对阿福笑道：“你好呀，阿福。叫我安安就好啦。”
阿福：“好的，安安小主人。”
凌平安：……
“阿福，叫安安就行。听话。“
阿福立马乖巧道：“好的，主人。安安。”
凌平安这时也发现大个子脑袋好像有一点问题，和自己不太一样。
小声地问凌三：“爹爹，阿福是不是生病了呀？”
凌三点了点头。
慕廿辞听到儿子说的话，想起来家里还有个神医。
于是对阿福道：“阿福，一会儿带你去见一个大夫，你不要害怕。”
阿福一听到要看大夫，就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记忆。
但是慕廿辞难得主动和他说话，便用力点头道：“嗯，阿福不怕。”
于是不久之后，后院传出来了妙天音的尖叫声。
“师祖！您没事吧？”
程双从屋里跑出来。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一群人，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
“家主，凌大哥，安安。”
程双不好意思地跟他们打招呼。
慕廿辞微微颔首。
凌三：“双双，好久不见。越来越俊啦。”
凌平安则是跑上前：“双双哥哥，安安好想你哦。”
程双揉了揉凌平安的脑袋：“哥哥也想你。南蛮好不好玩？”
凌平安用力点头：“好玩好玩，我跟你说哦……”
凌三将凌平安抱起来，抱歉地对程双说：“等一下给你送过来。”
凌三把凌平安抱到外面，仔细地叮嘱了一遍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该说。
凌平安倔了噘小嘴，他还想跟双双哥哥说雪球的。
凌三把凌平安一抱走，程双这才注意到师祖面前站了个大个子。
看上去二十左右，头和身体比例不是很协调。
表情懵懵懂懂的，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程双上前道：“师祖，需要我帮忙吗？”
妙天音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朝程双摆了摆手。
“不用，去叫你师父给我腾个位置出来。我要给他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程双便听话地去照做了。
妙天音对慕廿辞笑道：“这人这段时间都住我这儿可以吗？”
换头人啊！
这可踏马是活生生的换头人！
她必须得从里到外好好检查一遍。
慕廿辞朝阿福道：“阿福，可以住下来吗？妙姑娘是很厉害的大夫，也许她可以让你变得更聪明。”
这时，凌三和凌平安回来了。
凌三问：“怎么了？”
阿福有些委屈地道：“主人要我留下来。”
凌三看向妙天音。
妙天音耸了耸肩，严肃道：“最好住下来让我仔细看看，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那……可以治好吗？”凌三问道。
妙天音：“这我就不敢打包票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问题是什么。”
万一是不可逆的。
没有做过全面的检查前，她是不会乱夸下海口的。
凌三了然，看向阿福说道：“妙妙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大夫，你听话住下来，一切听她的吩咐。
我会每天来看你，不要害怕。”
阿福听到大夫两个字明显有点害怕，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好的，主人。”
凌平安拉住阿福的大手晃了晃：“阿福哥哥，安安也会每天来看你哒，给你带好吃的哦。”
妙天音立马在旁边提醒：“好吃的要我说了能吃才能吃。”
凌平安和阿福立马变得有些丧，异口同声道：“哦。”
凌三摸了摸凌平安的头：“你不是要去找双双吗？快去吧。一会儿爹爹要走了去喊你。”
凌平安便喊着双双的名字，进屋里去找人了。
他可有太多话想跟双双哥哥说了。
接下来，妙天音好好跟凌三和慕廿辞讲了一下要对阿福做什么。
黄寻这会儿也拿了小本子出来，将妙天音说的都详细记录下来。
“反正，你们就放心去成你们的亲。人交给我，绝对不会少他一根头发。就是能不能治好，我没法保证。”
妙天音看出来阿福很害怕，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你别怕，就躺床上好好吃药就行了，可能会让你吃一些难吃的药，你有哪里不舒服立马告诉我就行。”
阿福见妙天音那么温柔，和江淼完全不同，也没那么害怕了。
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的，大夫。”
凌三这才放下心，把阿福留下。
这次妙天音倒是没有和慕廿辞谈酬劳。
因为慕廿辞将江淼的秘密住处透露给了妙天音，并且答应借她一部分人手。
那里藏有许多医书典籍，其中就有药王谷的。
妙天音便慷慨地决定，以后慕家人在她这儿就是大会员，看病免费。
不过，看病免费，要用到什么名贵药材还是要慕府出才行。
下午，李致远送来了布庄绣娘赶制了一夜的喜服。
喜服简洁大气，衣袖宽大飘逸，但是做工十分精细。
领口绣了精致的云纹、袖口是寓意富贵的牡丹、衣襟则用金线绣了两只栩栩如生的凤。没有绣成凤凰，一看就是用了心。
慕廿辞本来还想哄着凌三先试穿一下给自己看看。
结果凌三拿了衣服就被木白和顾晟柏接走了。
凌平安眨巴着大眼睛望向慕廿辞：“安安可以跟着爹爹走吗？”
慕廿辞微笑：“不可以，你要跟着父亲明天去接你爹爹过门。”
凌平安不解：“为什么不是爹爹接你过门？”
慕廿辞：……
凌三到了王府，就被眼前满院子打了喜结的箱子礼盒给惊到了。
还有装大雁的笼子，还有……一脸不高兴被牵着的小鹿？？？
“这是？”
顾晟柏有些骄傲地说：“小辞给你送过来的。你放心，父亲一个也不要，你全部抬回去！”
然后又指了旁边四十抬大箱子：“这些是我和你爹爹给你的嫁妆，你也全抬回去！”
凌三大致数了数，自家的箱子就有四十抬。
慕廿辞给的好像是八十一抬。
足足一百二十一抬大箱子……
“父亲，慕哥给我的产业已经很多了。不缺这八十一抬箱子，您和爹爹留着。这四十箱我拿走。”
木白立马说：“不行！哪有这种道理，怎么说你也是世子，明天过门儿的时候一定要比昨天他叫人送聘礼过来时风光！”
凌三：……
虽然他是和慕廿辞说好了，让他来王府接自己回慕府。
可是一直“嫁”来“嫁”去的说他，让他也很不好意思。
“要不大家各退一步，小辞的留四十抬，澜澜抬八十一箱回去。
九九八十一，这个数字也吉利，希望澜澜和小辞长长久久。”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雪鸢突然开口。
木白立马笑道：“好，就照爹爹说的办！小柏，你去挑吧。”
顾晟柏连开了两箱，都是整箱整箱的银子。
顾晟柏嫌弃道：“俗！太俗了！”
凌三也在一旁扶额。
慕廿辞这个败家的。
倒是雪鸢很开心，在一旁道：“银子是好东西啊，可以买好多东西呢。你不要这样说小辞。”
顾晟柏有些不高兴地道：“我又不是卖儿子……”
木白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小辞早把京中一半产业给你儿子了吗？”
顾晟柏这才闭嘴，又挑开几个箱子，发现有一箱是各种材质上乘的兵器。
“这才对嘛，还算他小子有心。”
顾晟柏让人把这箱抬到“嫁妆”那边去。
接下来，只要顾晟柏开箱开出来觉得适合凌三的，就全部抬到了凌三那边。
有一箱奇奇怪怪的厨具和餐具。
顾晟柏见多识广：“哟，这是西域那边的东西，也就慕家商行在卖，在云京卖得可贵了。”
雪鸢也觉得有趣，拿了把金子做的叉子和透明的夜光杯看了看，有些喜欢。
凌三立马做主把这箱送给了雪鸢。
“阿爷，你带回去。下次我们回去的时候，您就用这一箱招待我们。”
“嗯，爹爹你也选几箱带走，我和小柏也用不上这么多。”
雪鸢立马说好啊好啊。
南因把凌三叫到一边，塞给他一颗圆圆的石头，通体洁白，触手温润：
“这是灵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阿爷送你当做你和小辞成亲的礼物。”
凌三连忙郑重收下：“谢谢阿爷。”
南因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以后经常回来看阿爷。”
凌三眼尾泛红：“一定。”
南因又看了眼凌三的肚子。
“二宝最好还是在圣山出生，你觉得呢？”
凌三眨了眨眼，之前慕廿辞他们那一直打算的是去京郊的别院暂住。
“我……明日和慕哥商量商量。”
南因慈爱道：“好，阿爷也是希望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
“嗯，我知道的。谢谢阿爷。”
这可是李思渺亲口印证的吉日。
顾临昭就不懂了，为什么他和黎砂的吉日就非得等到明年二月，他小舅舅和凌三的从领旨到成亲就两日！
好在，黎砂还在京城，他可以不用一个人去参加他们的喜宴。
此次慕府的喜宴非同小可，大街小巷都堵满了围观者。
京兆府一早就派了官兵来维持秩序。
即使这样，还是会有些人混进人群中大骂什么“有违伦常，天道不容”的。
显然是一些拿了钱办事的。
不过很快就被不知道是监察司还是护卫营的人秘密带走了。
慕府也大气，慕婉儿带了一群丫鬟和小厮，将喜钱从慕府一路洒到了贤王府。
只要一句吉祥话，不管是谁还能得到一份额外的喜钱。
一时间，周围的吉祥话此起彼伏。
慕廿辞一身华贵朱红喜服，束发戴冠，骑着高头大马，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凌平安穿着特意选的小红袄，头发上系了红绳，额间点了红点，打扮得非常喜庆，就连腰间的小包包也换成了红色。
就是慕廿辞不准他自己一个人骑马，让林烨抱着他骑。
“烨哥哥，他们都在夸父亲和我哎。”
凌平安高兴道。
“还有夸你的。你看，就是那边那个小姐姐夸你哦。”
林烨脸红道：“安安，大家都在看你，乱动就不好看了哦。”
凌平安闻言立马乖巧不动。
他今天可是来陪父亲去接爹爹的，一定要好看才行。
慕廿辞全程保持微笑，他从记事起就没有笑过那么久，到王府的时候，脸已经笑僵了。
新郎先下马，林烨等人才跟着一起下马。
凌平安刚被抱下来，就朝王府里冲去。
慕廿辞请来的喜娘正准备开始唱词：……
“安安，回来。”
慕廿辞低声唤道。
凌平安这才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走回慕廿辞的身边。
慕廿辞笑着朝他伸出手：“走，跟父亲一起去接爹爹。”
他们的仪式一切从简，不像大燕其他男女成亲那样繁杂。
喜娘开始唱词后，慕廿辞便牵着凌平安，随着喜娘的唱词一步一步走向早已换上喜服，等候他到来的凌三。
贤王府这会儿已经是高朋满座，大部分是监察司的人。
倒不是八贤王人缘不好，而是出了和离那档子事，好多人不知道该不该来。
加上慕府那边景王和贵妃都要去，他们便选择了去慕府参加喜宴，贤王这边就派人送个礼就是了。
凌三清隽，姿态挺拔，一身喜服被他穿得板板正正，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个二宝。
红色的喜服映得凌三的脸色若桃花，美不胜收。
尤其眼尾那颗殷红的小痣显得比平时更加吸引人。
慕廿辞一直知道凌三长得好看，但是凌三从不穿艳色的衣服，所以从来没见过凌三这副模样，美得仿佛被击中灵魂一样战栗。
再一想到凌三是为他才穿的喜服，还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他来接，慕廿辞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