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吴烬就第一个冲了进来，有些紧张地问：“死了吗？”
第253章 “娇妻”祁队长
当天沈雨清接了祁墨交给他的任务，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才带着检验报告回家，刚进门就闻到了扑鼻的人参鸡汤香气。
祁队长休息在家为沈法医洗手作羹汤，已经摆满了一桌菜，就等着他回来吃了。
沈雨清刚脱掉鞋子换上室内拖鞋，祁墨就迎过来帮他脱外套了，身上还系着裸粉色的围裙。
沈法医长眉一挑，一脸受宠若惊地道：“突然觉得祁队长辞职在家也不错，我养你。”
“好啊！求之不得！这可是公认最动听的告白！”祁墨转身帮沈雨清挂好大衣，声音里充满笑意。
沈雨清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低低地道：“我是说真的。”
“我可以。”祁墨低头握住他有些冰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揉捏，“但你不会喜欢那样一个我的。”
“谁说的？”沈雨清有些不服气地道，竟然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
祁墨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将他往卫生间推去，“快去洗手吃饭了！快八点了！”
“你要的东西。”沈雨清拿出带回来的资料袋递给他，这才转身走进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手。
祁墨接过来打开，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才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
果然，毒检的结果是阳性！蓝琦海也是一个瘾君子！
“蓝琦海下午自杀了。”沈雨清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从卫生间传出来。
“你说什么？”祁墨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一脸的匪夷所思：“所以不是他害死陈雨琪的？”
“不知道，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清醒，医生说等他的身体情况允许讯问了会联系林辰。”
沈雨清洗完手立马坐到吧台前，他从中午十一点多跟祁墨一起吃了午饭到现在，肚子都不知道叫了几回了。
祁墨今晚煮得清淡又丰盛——
人参鸡汤、上汤娃娃菜、虾仁炒西兰花、清蒸鲳鱼、生蚝紫菜煲。
他给沈雨清盛了碗饭，又给自己盛了碗粥，在沈雨清身边坐下，然后再次开启娇妻模式不断地帮他夹菜。
沈雨清不禁斜眼睨他，“祁队长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你都照顾了我整整一周，我就照顾你这么一下，还需要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才可以？”祁墨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那么，为表诚意，你再跟单局请假一周在家照顾我的一日三餐，怎么样？”
“……”祁墨：我怎么这么擅长给自己挖坑呢？
接下来一顿饭祁队长都在“装死”中度过，忙着用食物把沈雨清的嘴堵住，只求他吃完这顿饭就忘了刚刚那句话。
幸好沈雨清也没有再提，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饱饭，洗漱完就照例坐上沙发看新闻。
祁墨把厨房收洗干净，又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也挨着沈雨清在沙发上坐下，把他搂过来侧过头嗅了嗅他身上沐浴露香气，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虽然和他身上的是同款。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上次跟沈雨清一起坐在这张沙发上一起看新闻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祁队长。”沈雨清忽然开口，“这次的案子又伴随着瘾君子的出现，你怎么看？”
祁墨听到这个问题呼吸一滞，他搂着沈雨清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若有所思道：“如果这个案子还有‘执行者’的出现，那么执行者就一定和毒品脱不了干系，而且大概率就如你所说，他不是惩治凶手的执行者，而是罪恶的制造者。”
“这已经是第五个案子了……”祁墨双手握住沈雨清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眼神郑重又难过，“雨清，我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把他揪出来！”
沈雨清看着祁墨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好像有着某些晦涩不明的东西。
但他看懂了。
祁墨这句话不过是说给他自己加油打气的，他们都知道如果这背后的人是辛艾，他们还是会跟前面的四个案子一样一无所获。
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不管她是用钱也好，用毒也好，这两样东西的随便一样都能让人趋之若鹜地为她卖命。
就算他们直接把她叫回来调查，她还是清白干净的。
他们想要通过往常的破案方式，用完整的证据链将辛艾定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过一句有名的话——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可她都没有亲自走过，怎么可能留下痕迹呢？
祁墨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是，他更知道他是一名警察，这个认知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里，所以他的一切行为都会带着这个标签，即使再艰难，他也只能用一个警察的方式去解决。
所以他才会这么的无力。
“好。”沈雨清第一次自己摘了眼镜吻上他，轻声的呢喃从两人交叠的嘴唇间溢出，“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第254章 我是警察
夜色正浓，偌大的办公室依旧不见灯光，空旷又昏暗，静谧得仿佛能听到窗外落雪的声音。
女人身上裹着一件灰色貂皮大衣，娇小的身躯陷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站在她身后两米远的男人完全看不到她的脸，而她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个子高挑的混血男子。
“听说祁墨已经出院了。”辛艾小口地咬着手里的可爱多圆筒冰激凌，眯起眼睛对身后的男人道。
“是。”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双手交叠在身前，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他参与到这个案子里了？”
“是，他今天一出院就去了案发现场，听说他已经跟局长销假了，明天就会正式回来上班。”
辛艾吃冰淇淋的动作顿了顿，将冰淇淋拿远了些，“我要你在祁墨之前查出凶手是谁。”
男人的眼神一凛，仿佛没有意料到她会这么说似的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你想让我帮你找出凶手，然后杀了他？”
“没错，而且一定要在祁墨之前。”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是我帮你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男人抿嘴道，“我是警察，不能帮你犯罪。”
听到这话，辛艾在老板椅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瘆人，“难道收受贿赂就不是犯罪吗？”
“至少我不能让人因我而死。”男人依旧站得笔直，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他杀了人，本来就该死，就算是祁墨先找出他，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死刑的下场，有什么区别？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人被刑警大队抓了，最后判了死刑，那他也是因祁墨而死的？”
“……”
“总之，我会按照协议继续帮你干扰警方的调查方向，但我能做的也仅限于此，告辞。”男人微微一点头，径直朝门外走去。
辛艾好像对他的拒绝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扰，唇角抹开一撇笑，她微眯起眼睛，朝站在她身边的高个儿男人道：“不听话就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都不得不乖乖听话。”
Alex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头微微一点就跟在刚才的男人身后出去了。
辛艾重新把冰淇淋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突然冻得她一个激灵。
凌晨一点多，吴烬从辛艾的公司出来，一颗心杂乱无章，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定。
他不确定他不帮辛艾做事，辛艾会不会把他当作一枚弃子毁掉。
他和辛艾表面看起来像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事实上他发现自己就连想指控辛艾都没有证据，因为他每次要见辛艾都要被搜过一遍身，手机也不能带进去，所以他根本连最基本的录音都做不到。
辛艾也只告诉他，她是看不惯那些手段残忍的行凶者死得那么便宜，才会充当这个“执行者”。
当初他收下那一大笔钱时也只是答应帮她扰乱警方的视线，不让警方有机会抓到她，而他会答应这么做的一部分原因其实和大众一样，他也认为这是一项“义举”。
可没想到，辛艾现在竟然要他当帮凶，让他协助她找出凶手并将其“处决”。
吴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抄了小道去了附近的古地驰广场。
这条小道直通的就是酒吧街那一排酒吧的后门那条小路，小路因为走的人很少积了厚厚的雪，吴烬走得小心翼翼，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多绕点路直接开车过来。
就快走到酒吧街后门的时候，吴烬发现有人跟踪他，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于是他提起十二分警惕，加快脚步往酒吧街走去。
但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他步伐频率的提高而提高，甚至更甚。
吴烬两条长腿快速跨了几步，忽然一个急停，俯身随便捡起路边的一个啤酒瓶转身就往前砸去。
正好和一根砸过来的木棍砸了个正着，酒瓶应声碎了一地，木棍顺着力道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吴烬捂着手腕后退了两步，望着面前三个手持木棍的混混，一张脸铁青，“我说不会做的事就是不会做，就算你们打死我，我还是不会做！”
为首的混混往雪地上啐了一口，笑道：“我们不会打死你，只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吴烬的眸子暗了暗，转了转刚才遭了一闷棍的手腕，确定骨头无大碍之后摆出打架的架势。
三个混子也不跟他客气，操着木棍就冲了上去，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下手的力道却是毫不留情。
吴烬虽然也是警校出身，平时也有锻炼的习惯，但刑警毕竟平时以查案为主，实战机会不多，跟三个持械的人过了几招中了几闷棍之后就变得吃力起来了。
混战中不知道谁下狠手往他膝弯砸了两棍，吴烬整个人跪了下去。
三个混混见势立马扔了手里的棍子，冲上前三人合力将他按死在地上，吴烬虽然人高马大，但此时被人打得哪哪儿都酸软，竟然一时挣不脱他们的禁锢。
其中一个混混单膝顶在吴烬的背上，手掌按住他的额头强迫他把头高高抬起来，试图把另一只掌心里的药丸往他嘴巴里塞。
吴烬看到他掌心里的东西瞳孔一阵收缩，拼死咬紧牙关。
那混混正想强行撬开他的嘴巴，忽然就被人从后面薅着头发整个人往后扯了去！
第255章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
祁墨一手拿着一根纯黑细长的棍子，一手将为首的混混锁在怀里，手里的棍子往混混脖子上一横，冲还跪在地上押着吴烬的人道：“你们干嘛呢！”
两个混混人看着流里流气的，却十分有眼力见，他们迅速判断地上的这个和站着的这个，明显站着的这个更有威胁力，于是赶紧捡起方才丢在地上的木棍就指着他站了起来。
“我们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被祁墨锁在怀里的混混却在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之后脸色变得铁青，拼命朝另外两个混混使眼色，嘴里边用轻松的语气道：“误会！误会！我们认错人了！你放了我，我们马上就走！”
吴烬翻身坐起，扶着墙站了起来，对混混突如其来的变脸行为十分不解。
祁墨却调转棍尖敲了敲混混的手让他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混混哭丧着脸说这可交不得啊！心道这要给了你，我高低得进去蹲半个月！但是硬闯的话……万一把眼前这位爷伤了，可能就不是简单蹲半个月局子就能解决的了！头上的那位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混混头子进退不得之际，急中生智冲面前的另外那两个混混往吴烬那边使眼色，两个混混一接收到信息就同时操起手里的棍子往吴烬身上砸去。
祁墨反应极快地推开怀里的男人冲过去替吴烬挡棍，混混头子见机脚底抹油地往巷子另一头溜了。
祁墨的长棍在其中一个混混的手腕上敲了一下，抬腿就将人踹了出去。
此时另一个混混的棍子已经快落到了吴烬的肩上，幸好吴烬反应也快，在棍子碰到自己之前矮了一下身子高抬长腿直接将人踹飞了出去。
两个混混见势不妙也赶紧屁滚尿流地溜了。
祁墨完全没有要去追他们的意思，而是收起ASP战术警棍转身直接问吴烬：“他们为什么打你？”
“混混打人还需要理由吗？”吴烬瞥了他一眼，弯腰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机，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雪水，擦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祁墨，“倒是你，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
从辛艾说话的语气，他一直以为辛艾是把祁墨当成她的死对头，如果是这样，她的人见到祁墨应该打得更狠才是，怎么可能会突然转变态度？
祁墨盯着他的目光闪烁，“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也认识他们？”
吴烬沉默地与他对视，祁墨这句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尤其是那个“也”字——
我知道他们怕我是因为辛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也认识辛艾？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至少三十秒，吴烬率先移开视线，转身就想走，“不管你想的是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墨一步不让地挡在他面前，“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不妨请吴副支队长赐教，到底是怎样？”
吴烬沉声道：“我只是想来这里喝杯酒，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冲上来打我。”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喂你吃毒品吗？”祁墨的语气比他更重。
“那是毒品？”吴烬佯装惊讶地回头看他。
祁墨盯了他半晌，笑了，“有空找林辰好好磨练一下演技吧。”
“……”吴烬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于是放弃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现在需要去趟医院，没空陪你扯下去！”
祁墨将手里巴掌长的棍子揣回兜里，抬眸看着吴烬深一脚浅一脚远去的背影，紧紧地抿起嘴唇。
今晚他去睡觉的时候沈雨清在书房看书，但他刚睡着突然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却听到了沈雨清出门的声音。
直觉告诉他，沈雨清这么晚突然出门一定不是因为有约会，于是就穿上衣服跟着他出门了。
正常情况下祁队长有意跟踪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就连林辰都不可能，别说沈雨清了。
所以他一路顺利地跟着沈雨清到了古地驰酒吧街，看着他进了“复活”。
沈雨清知道了以后果然是要追查的。
由于他这个人出现在“复活”过于显眼，就算沈雨清没看见他，随便一个他的朋友进来都能让他露馅，所以祁墨没打算跟他进去。
沈雨清会因为那张“名片”来探查“复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为别的，就算只是为了于洋，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弄明白阿珊给他那张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墨不知道沈雨清会在这里逗留多久，来不及多想，只能先往回赶，继续回去装睡。
不想却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看到吴烬的身影，他正往通向酒吧后门的那条小巷子走去，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
没想到他这一趟跟踪之行还有意外收获，吴烬果然不简单。
今晚的那几个人一见到他态度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八成就是辛艾的人，而辛艾也不可能无故派人去打吴烬一顿，甚至还想强迫他吃下会上瘾的药丸。
唯一的一种可能性：辛艾想控制吴烬。
而吴烬却还要为她隐瞒，说明他有把柄在辛艾手里。
祁墨满怀心事地打车回家的同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的沈雨清正在“复活”的包厢里遭受于老板的嫌弃。
“我说，沈大法医，你这周到我这儿来的频率都快赶上过去一年了！你说你来就来吧，来了酒也不喝，你当真就是想把我这儿看出朵花儿来？”于洋开了一瓶洋酒倒了一杯往沈雨清面前一放，指着酒道：“喝！今天说什么也必须喝！”
沈雨清把酒给他推了回去，淡淡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想在你老爹面前挣面子的进度到哪里了。”
“哟，突然这么关心我呐？我于洋是没你们聪明，可我也不傻！快说！是不是跟祁墨吵架了？”
沈雨清索性把桌上那杯酒端起来喂到于洋的嘴边，“多喝酒，少八卦。”
于洋顺着他的手势将那小半杯洋酒一饮而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还不忘接着八卦：“不会吧！真的跟祁墨吵架啦？”
“我回去了，你慢慢猜。”
沈雨清被他烦得待不下去了，从沙发上起身就径直往外面走去，最后扫视了舞台下面的人群一眼——
这一周他来了三次“复活”，前两次都停留一个小时以上，这次停留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半点毒品的踪迹，也没发现半个有吸毒迹象的人。
那么，那个显示“复活”点单页面的二维码到底意味着什么？阿珊为什么要私下把它交给祁墨？
“听我的！回去好好把人哄哄就好了！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于洋在包厢里笑着高声喊了一句，沈雨清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随着沈雨清的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口，于洋眼里的笑意也彻底消失了。
第257章 我能帮上你不？
翌日一大早，祁墨就和林辰一起前往医院，早上医院那边通知了刑警队说蓝琦海已经清醒过来了。
而此时的沈雨清再次从四联整体冰柜里拉出陈雨琪的尸体，准备进行第二次尸检。
路上林辰第一次问起祁墨发生意外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祁墨说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林辰道：“这几天你家沈法医都形影不离的我哪里敢问啊？你都没看到那天晚上他那个样子，我见犹怜哟！”
祁墨低下头，“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那么难过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上你不？”林辰停车等红灯的间隙扭头看向他。
祁墨沉默了两秒钟，转过头迎上他的视线，“回头细说。”
祁墨和林辰赶回医院的时候，周崇和周宇已经拿着笔录本站在蓝琦海的床前跟他磨着了。
一见到祁墨推门进来，周宇便像见了救星一样，喊了一声：“队长！”
“怎么样？”走在后面的林辰随手关上病房的门。
周崇摇头道：“关于陈雨琪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了一句我们不可能一世看着他，只要让他离开这里，他还是会寻死。”
“可以啊。”
祁墨从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往床头一坐，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的蓝琦海道：“现在你是头号嫌疑人，已经有证人站出来指证你案发当天晚上曾经出现在陈雨琪的家里，如果你没办法自辩的话，那么你一辈子就只能牢里度过，更别谈什么离开这里再寻死了。”
在意料中的，蓝琦海刷得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道：“那天我没有去过雨琪家。”
“那你去了哪里？”祁墨赶紧追问道，生怕他不肯说，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自辩，等你伤好之后就能离开，到时候想要怎么死都随你。”
“我……”蓝琦海张了张嘴巴，顿了很久，忽然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祁墨回头和林辰对视了一眼，还未回头便听到他道：“雨琪没有记错时间，是那天晚上我毒瘾犯了，没办法完成与她的约定，她很讨厌我吸毒，所以固执地自己完成了那个仪式。”
“所以那天晚上你躲在某个地方吸毒？”祁墨猜测道。
“是，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朋友城郊的屋子里……”
“地址。”
“东垵区开原大道731号。”
祁墨回头看了周崇一眼，后者立马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周宇紧随其后。
周崇和周宇离开去调查后，祁墨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如果当晚蓝琦海不曾出现在陈雨琪的出租屋，那么李钰珊听到的那个跟陈雨琪交谈的人是谁？还是……她在说谎？
还未等他想完，就听林辰问道：“李钰珊你认识吗？”
“不认识。”蓝琦海依旧盯着天花板看，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林辰从手机里翻出李钰珊的照片，将手机举到蓝琦海面前，“这个人，见过吗？”
祁墨成功捕捉到蓝琦海的眼睛亮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你见过这个人，她是谁？”
蓝琦海见无可隐瞒便老实道：“这女的是雨琪在奶茶店的同事，她很不待见我。”
祁墨心头一喜，“哦？怎么说？”
“每次我去奶茶店找雨琪她总是对我冷眼相对，我看她是个挺开朗的女孩子，对别人也不这样，唯独对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无所谓。”
“她和陈雨琪是否有过争执？”
“没有，她俩关系还挺好，听雨琪说她很大方，经常请她喝奶茶。”
祁墨眉头微微蹙起，如果说李钰珊很不待见蓝琦海，是有说谎栽赃他的可能，可是她和陈雨琪关系不错，她能有什么理由杀害陈雨琪？
忽然想起沈雨清对他说过这个案子极其有可能是有个熟人参与了陈雨琪的自杀，祁墨马上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黄丹——
马上调查一下李钰珊这个人。
第258章 确保她的安全！
吴烬一大早来上班的时候发现刑警队办公室就剩黄丹一个人了，他向来都是踩点到办公室的，不可能大家集体迟到吧？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性，就是集体出警了，而他却被忽略了。
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黄丹的桌子，原本想问她人都上哪儿去了，走近后看她盯着一屏幕的资料看得认真，改问道：“干嘛呢？”
“哦！队长让我查一个人的资料，正常我都会先看过一遍再发给他。”黄丹直起身子推了推大黑框眼镜，一下就看清了吴烬脸上的一大块淤青，忍不住惊道：“吴支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昨晚起来上厕所没开灯不小心撞了一下。”吴烬随便敷衍了她一句，俯身单手撑在桌子上细细看起了黄丹电脑屏幕上的内容，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叫李钰珊的年轻女子的资料，“这女孩是谁？”
“这女孩就是这个案子的死者陈雨琪的同事啊，她们同在菲乐奶茶店上班，队长可能觉得她有嫌疑，因为案发当天晚上她曾经去过死者家里。”黄丹向他娓娓道来，“不过我也的确发现了一条线索，你看……”
蓝琦海被耗累了申请休息，于是祁墨和林辰就坐到病房外的长椅上等待周崇那边的消息，不时地拿起手机看一看。
没想到等了一个小时后周崇却亲自回到医院报告调查结果来了，“队长！”
见他步伐匆匆地走过来，祁墨起身向他迎了过去，“怎么样？”
“道路监控视频显示，案发当天晚上，蓝琦海的确是在东垵区开原大道731号的屋子里待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离开，我想你们去他家的时候他也才刚到家不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