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吗？”
“还有另外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当晚就离开了。”
“把那个人找出来！”
“是！”周崇把手上的文件袋交到祁墨手上，“这是黄丹托我拿过来的李钰珊的资料，她说应该有你要的信息。”
“哦？”祁墨看了他一眼，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视线在阅到“父亲因为沉迷死亡重金属摇滚乐而整日萎靡不已，在李钰珊14岁那年自杀身亡”这句时顿住了，“李钰珊有作案嫌疑，咱们分头去找，你们去她家里，我和林辰去她上班的奶茶店。”
“是。”周崇接到命令转身就要走，却被祁墨拉住了，“一定要快！找到人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保证完成任务！”
祁墨和林辰刚走出医院大门，祁墨就接到了沈雨清的电话——
“祁队长，我在陈雨琪的身上发现疑似中毒的痕迹，把她的血拿去化验之后，发现她的血液中高铁血红蛋白含量偏高，但是之前从她的胃容物又没有查出有毒物质，所以我怀疑她是慢性亚硝酸钠中毒，也就是说有人长期在她的食物里投入微量的亚硝酸钠。”
沈雨清说到“有人”两个字的时候，祁墨脑海里一闪而过“李钰珊”这个名字，扭头问林辰：“检测过从陈雨琪家里带回来的那两杯奶茶了吗？”
林辰摇了摇头，“没有，但我没丢，收进物证室的冰箱了，怎么了？那奶茶有问题？”
“沈法医说怀疑陈雨琪是慢性亚硝酸钠中毒，也就是说有可能有人长期在她的食物里投入微量的亚硝酸钠，现在李钰珊有嫌疑，所以我怀疑就是她通过奶茶给陈雨琪投毒的。”
“说得通。”林辰点头表示赞同。
祁墨把两杯奶茶放的地方告诉沈雨清让他尽快化验，便跟林辰一起赶往李钰珊上班的菲乐奶茶店了。
第259章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早上十点三十五分，祁墨和林辰赶到菲乐奶茶店，里面有一个刚上班的男店员，祁墨向他出示了工作证，问他李钰珊在不在。
男店员这两天本来就因为身边刚死了一个同事而有些心神不宁，此时见到警察又来找李钰珊，心里更是直犯嘀咕。
他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正在找她呢！她今天一个人上早，结果我来了十分钟了都不见她人！”
“店里有监控吗？”林辰问。
“有的！”
男店员拿起店里的工作手机调出监控给他们看，就见十点二十一分的时候，李钰珊接了一个店里的电话，随后就往外面走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祁墨立马退出监控页面，打开通话记录，果然十点二十一分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他将这个电话号码拍下来发给黄丹，让她马上查出这个号码的主人。
林辰心里开始打起鼓，“我们刚觉得李钰珊有嫌疑，人就马上不见了，不会……吧？”
“一定不是巧合，我们要马上找到她！”祁墨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率先往外走去，“走！去交警大队看道路监控！”
两人留下联系方式交代店员李钰珊如果有回来马上联系他们，立即马不停蹄地转战交警大队。
交警那边十分配合地调出十点二十分左右菲乐奶茶店门口的道路监控，就见李钰珊从店里出来后走到了路边，然后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就进入了监控盲区。
但是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她的身影再也没有在那条路出现过。
“她一定是上了某辆车！”林辰握拳捶了一下桌子恨声道。
“队长！”
这时候接到李钰珊失踪通知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祁墨把视线从监控显示屏上移开，直起身子看向他们，“来得正好！你们留下来一一排查从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所有经过这一路段的车子！看在这段时间内哪辆车在这个路段内逗留过！我先回队里一趟，有发现通知我！”
“是！”
“好好看啊！抓紧时间！”林辰嘱咐了一句就赶紧跟在祁墨身后出去了。
祁墨迈着一双大长腿快步走出交警大队，下一半阶梯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急停下脚步。
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后面的林辰一个没防备直接撞上他，鼻子撞在他后脑勺上差点没疼出眼泪，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控告：“你身上还有伤口能不能别这么风风火火的！”
祁墨直接推开他往回走，林辰不知道他干嘛去，索性不跟了，原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
祁墨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交警大队一中队中队长何清远的办公室，用最快的语速问他那天他过来接辛艾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向她提起、或是队员之间有没有谈论过李文军的案子，何清远一脸懵逼地说没有啊！那天他们根本都不知道李文军的案子已经破了！
祁墨点头表示知道了，立刻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这说明了两种可能性，要么辛艾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要么就是局里真的有她的眼线。
他急着要回去弄明白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内部出了问题，以至于他都没有怀疑何清远为什么这么清楚地记得那天的事，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祁墨离开后，何清远一脸懵逼的脸又多烙上了一层一脸懵逼——
前几天法医中心的沈雨清刚过来问过同样的问题，还特地嘱咐如果有别人来问，千万别透露他也来过，所以他们刑侦大队是在闹哪样？！
祁墨回到刑侦大队第一件事就是问黄丹今天这里除了她，有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李钰珊是嫌疑人的事。
黄丹被他黑得堪比锅底的脸色唬得一震，转过椅子小心翼翼地指着刚从厕所出来正在用纸巾擦手的吴烬道：“有啊……吴支……”
结果跟在后面进来的林辰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祁墨猛地朝吴烬冲了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就想揍他。
顿时吓得他眼珠子都差点脱框而出，赶紧撒丫子过去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开，他虽然不会质疑祁墨做每件事的动机，但打人可不行！
“妈的！吴烬！你还敢说不是你！你把人给我交出来！”祁墨涨红了一张脸怒吼。
黄丹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脑子里已经自动联想吴烬脸上的伤就是祁墨打的，甚至联想到这两人是不是互相抢女人了。
吴烬扯了扯被他拽皱了的领子，从祁墨刚刚的问题、黄丹的回答，再到祁墨的反应，他大致猜到了几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淡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墨用力甩开林辰，自己因为拉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一咧嘴，他一步一步走到吴烬的面前，脸部的肌肉都在细微地抽搐着，他伸出食指用力一戳吴烬的胸口，“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吴烬沉声道。
沈雨清拿着检验报告走进刑警队办公室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第260章 辛艾？！
“李钰珊有问题是早上我和林辰一起在医院才发现的，除了被我叫出去办事的周崇他们几个，也就是黄丹跟你知道，你还敢说不是你！”祁墨盯着吴烬的眼神冷冽地几乎能放出冰刀来。
“李钰珊死了？！”黄丹一脸震惊地看向林辰。
“没有，失踪了。”林辰低声道。
站在门口的沈雨清听到这句话也是眉头一皱，大致猜到了祁墨是怀疑李钰珊的失踪是因为吴烬故意走漏了风声。
“队长！”黄丹总算也明白了祁墨这么生气的原因，走过来拉了拉祁墨的手臂，“你是不是误会吴支了？从刚才你让我查李钰珊开始他就一直在这儿跟我说着话呢，我都没见他拿拿出过手机，直到你们进来之前的一分钟他才去上了个厕所，怎么可能会是他走漏的风声呢……”
“祁队长。”站在门口的沈雨清适时地出声叫了一声，迈开步子朝他们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报告单递给祁墨，“奶茶的检验报告出来了，的确含有微量的亚硝酸钠。”
“沈法医！”黄丹见到他来了，稍稍退开了一点。
祁墨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他边接过报告单边又看了吴烬一眼，就见他还是那副铁骨铮铮“不是我就不是我”的模样。
“不管李钰珊是不是杀死陈雨琪的凶手，她的确是在长期向陈雨琪投毒。”沈雨清继续道。
“李钰珊是在哪里失踪的？”吴烬问，“你刚才让黄丹查的电话号码是谁的？”
祁墨咬了咬下唇，没有回答吴烬，而是对沈雨清道：“下班时间快到了，你先去吃饭吧，我们先把李钰珊找出来再说。”
沈雨清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吴烬一脸无语地跟在沈雨清后面走了出去，同时黄丹接到了一个电话，告知她号码的机主已经查到了，并把对方的身份证发了过来。
祁墨看了一眼黄丹递过来的手机，让她马上查这个人。
黄丹也走开后，林辰直接把祁墨拉进了他办公室。
“干嘛？”祁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将办公室门反锁，“我还要去交警大队看他们查得怎么样。”
林辰难得一脸严肃地走到他面前，“你先告诉我吴烬到底怎么回事！你凭什么那么笃定就是他走漏的风声？”
祁墨靠坐在林辰的办公桌上，沉默了半晌，朝他勾了勾手指，林辰连忙凑过去挨着他把耳朵靠过去。
“昨晚我在古地驰的酒吧街后街碰到了吴烬，当时他正被三个混混拿着棍子一通打，他们还试图喂他吃下那种药丸。”
“新型毒品？”林辰惊讶地抬眼看他，“会不会是巧合，他成了那些毒贩子的一个目标？古地驰那边的酒吧不是一向有那么些人悄咪咪地往人酒里下药么……现在都猖狂到硬塞了？”
祁墨垂眸看他，“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想跟你说，因为我目前只是合理怀疑，没有实质证据，我怕告诉你以后你会先入为主。”
“嗨呀！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了四十几个字都没听懂你在说什么！”林辰直起身子不耐烦道。
“对于‘执行者’和在靖安搞毒的人，我有怀疑的对象。”
林辰猛地扭过头看他，再次凑近身子压低声音：“是谁？”
“辛艾。”
“辛艾？！”林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小姑娘么？！
第261章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因为她出现的时间点过于巧合，她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国的，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执行者’开始出现，新型毒品也开始陆续出现。”
“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有这么缜密的计划这么通天的本事……能每次都赶在我们前面破案？还有，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林辰低着头细细地琢磨着，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该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祁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遇袭的那天晚上，其实是因为阿珊给了我一张二维码，就是你看到的那张名片，那个二维码扫出来是‘复活’酒吧的点单页面，于是我就想去那里探个究竟，出来的时候就险些被一辆机车撞了，那辆机车，在今年三月的时候就曾经在古地驰外面偷袭过我一次，所以我追了上去。”
林辰回忆了一下，道：“当天晚上我们去勘察的时候，现场只有你那辆机车，但确实还发现了一辆轿车的轮胎刹车印，还有另一辆机车的部分碎片……”
“我为了追上他，故意把他撞倒，之后我跟他过了几招，那人长着一张混血面孔，还是个巴柔高手，他在我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目的明确，他想要我身上那张名片，而且还想杀我。”
“他想杀你？！那为什么最后你都昏过去了他还没有得逞？”
“这也许就跟你说的那个刹车印有关了。”祁墨沉吟道。
“你是说有人拦住了他……辛艾？！”
祁墨没回答，但那态度明显是默认了。
“那个阿珊给你的名片……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审讯的规矩，必须有两个警员同时在场，必须有录像。”祁墨转过头看他，“因为我不能确定阿珊的路数，她给我那张名片，到底是背着辛艾想告诉我点什么，还是故意要把我的视线引向‘复活’，故意栽赃‘复活’。”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那张名片是背着辛艾偷偷给你的，不然辛艾也不会追着要回那张名片了，不过，她是在这里私下给你的，辛艾怎么会知道……”林辰说着，忽然一顿，有种浇头而下的恍然大悟感，说了半天突然又绕回了原点，“吴烬？！”
“嗯，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些怀疑他了。”祁墨从兜里摸出两颗薄荷糖，一颗分给林辰，一颗自己扔进嘴里嚼了起来，“昨晚那些混混一见到我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所以我很确定他们的辛艾的人，至于辛艾为什么要给吴烬吃那玩意儿，我想应该是为了让他听话吧，就像她用毒品让其他人听话那样。”
“你是说，她利用毒品来让那些人帮她做事？完成她所谓的‘七宗罪’计划？”林辰嚼着嘴里的薄荷糖，被辣得“嘶”了一声，忍不住抱怨道：“人家走社会都是分烟，你倒好，分薄荷糖，倒是一个省钱的好方法哈！”
祁墨无视他的吐槽，顾自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直接调查辛艾的原因，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做？沈雨清知道这些吗？”
“多少知道吧，他看过我身上那张名片了，我想多少会猜到些，但具体知道多少我也不知道。”祁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当然是希望他知道得越少越好，只要他知道了，就一定会追查，追查就意味着危险。”
林辰捏着两颊“嘶”了一声，“你说……要是辛艾知道你和他在一起……那沈雨清应该很危险吧？！”
“你觉得我应该暂时跟他保持距离吗？”祁墨偏过头看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伤痛。
“我觉得……”
扣扣——
门口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林辰的话，是黄丹在外面敲门，“队长！”
林辰走过去把反锁的门打开，“怎么了？”
黄丹的面色不太好，但又好像不是很意外，“那个号码机主的身份证是假的！”
“喂，舅舅。”
“吴烬这个人我查过了，他本人以及近亲所有的账户我都查了，没有问题。”梁宥明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靖安公安市局局长说，这次下去东垵分局协助调查‘执行者’的案子，是吴烬自己提出的。"
沈雨清右眼的下眼皮一抖，“哦？”
“所以，这个人我想还是值得再查一查的，你那边先不打草惊蛇，我这边也继续查。”
“是，辛苦舅舅了。”
“自己注意安全。”
“明白，对了舅舅，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年因为有Mathieu在，我妈想好好庆祝一下，到时候记得抽空。”
“必须！必须！”
沈雨清接着电话还未走到法医中心，忽然后面有人喊了他一声：“雨清！”
一听是吴烬的声音，沈雨清低声对着电话说了句：“那就先这样，舅舅拜拜。”
沈雨清一转过身便挂上了云淡风轻的笑容，“吴副支队长，找我有事？”
吴烬单手插着兜朝他走了过来，同样扯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去吃饭吗？我请你？”
沈雨清见他有话想说，便答应了。
两人去了食堂随意点了两份再普通不过的餐，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吃这么少呢？”吴烬看了一眼沈雨清的餐盘。
沈雨清也看向他的餐盘，嘴角一勾，“您吃得也不多。”
吴烬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餐盘，不禁笑了笑，两菜一荤，的确是分量不多，他今天确实没心思吃饭。
他知道祁墨队里有黑警的概率不大，但是他也的确没有向辛艾通风报信，那么，李钰珊的失踪究竟巧合，还是的确就是辛艾干的？如果是她干的，她又是如何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沈雨清漫不经心地吃了一口饭，很随意地问道：“吴支找我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吴烬像是早有准备般，听到他这么问，立马抬眼看着他道：“你也觉得是我吗？”
虽然他没有明确地问，但沈雨清知道他在问他是不是也像祁墨一样认为他是黑警。
沈雨清几乎没有思考便答道：“祁墨不会没有理由地怀疑一个人。”
正好他也想知道，祁墨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笃定吴烬就是走漏风声的人。
听刚才他们两个在刑警队办公室里的对话，在今天以前，两人曾经正面交锋过。
而且，祁墨大概率是抓到了吴烬的把柄。
“那你觉得他的理由是什么？”吴烬突然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沈雨清垂着眸慢条斯理地嚼着一口饭，面部肌理流畅得没有一丝顿挫地咽下一口饭后道：“是辛艾吧。”
吴烬的脸上顿时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幸亏沈雨清此时没有看着他。
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怎么都没有想到沈雨清会直接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祁墨虽然几次明显地试探，但始终没有说出这个名字。
而这个从头到尾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沈法医，就这么在他这个受怀疑的对象面前大剌剌地把它说了出来。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除非，他是故意为之。
“辛艾是谁？”吴烬用一种充满困惑的语气问道。
“看来吴支还不够八卦。”沈雨清抬眼看着他笑了笑，“那可是祁队长的老情人。”
吴烬眼里有一瞬的恍然大悟，随即转换成满目的八卦：“真的假的？难道是祁队长对我有什么误会？可我压根就不认识那姑娘啊！他怎么会误会我跟她？”
难怪昨晚辛艾的手下一见到祁墨就跟见了鬼一样，原来是老情人！难道辛艾会成为“执行者”都是为了祁墨……
如果是这样，也许祁墨能够成为他不被辛艾拿捏的筹码。
“具体怎么回事，我想您还是问当事人比较清楚。”沈雨清吃完最后一口饭，端着餐盘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吴烬低头看了眼自己盘子里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把手里的筷子往餐盘里一丢——
不管沈雨清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就冲他是梁副市长的外甥，他也不能让他出事。
沈雨清刚把餐盘放到回收的窗口，就收到了祁墨发来的微信——
[看微博，李钰珊死了]
沈雨清看到信息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还坐在原地的吴烬，就见他还是一副一无所知地样子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盘里的菜。
他打开微博搜索同城新闻，果然“执行者”的微博已经冲上了同城榜的热搜第一。
微博的内容是一张图片和一段视频。
图片的内容是李钰珊被吊死在房梁上，脚上用绳子坠着一块大石头，胸前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戒之在骄，负重罚之]。
而那段视频足足有四分多钟时长，沈雨清来不及点开视频看完就抬脚快步往刑侦大楼走去。
第263章 BOLO TIE
黄丹进来说机主的身份证是假的，祁墨虽然失落，但也并没有多意外，对方做事有多谨慎他们都知道，前几次明明已经锁定了发微博的IP，却没侦查出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
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交警大队看他们排查得怎么样了。”
这时黄丹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微博新闻推送的声音，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瞪大了眼睛——
“队……队长！”
她连忙叫住已经走到大门口的祁墨，“李钰珊死了！'执行者'发了微博！底下已经有一千多条评论了！”
祁墨闻言两条浓眉拧起，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回黄丹身边，夺过她的手机点开微博内容。
林辰也凑过来看，就见图片里李钰珊被吊在一个小屋子里，她的身后有一个窗户，看窗外的景色像是在郊野，或者农村。
“这是哪里？”林辰蹙眉。
祁墨把图片拉到最大，发现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正好车尾朝向拍照的方向，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即便图片被放到最大也看不清车牌上的号码。
他把手机交还给黄丹，“想办法看清楚这个车牌，把车主找出来！”
“是！”
“走，用电脑看看那个视频，电脑看得比较清楚，也许能找到更多有效信息帮我们判断那个地方是哪里。”
祁墨第一时间把李钰珊死亡的消息发给了沈雨清，随后走到离他最近的周宇的办公桌，打开电脑搜索微博，点开李钰珊死前自白的那个视频，将声音调到最大。
李钰珊好整以暇地坐在摄像头前，身上穿的正是今早上班穿的那身白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视频一开始她的视线就往旁边瞟了瞟，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细微地发着抖。
祁墨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下空白键暂停视频，指了一下屏幕，“她脖子上戴的那是什么？”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配饰嘛……”林辰凑近看了看，“我也没见过，不过现在的小女生奇奇怪怪的配饰都很多！”
李钰珊胸前的那个配饰看起来就像一条领带，不过是由编制的皮革和一块复古的金属扣组成，金属扣是一个羊角的造型。
但是祁墨很确定，在刚刚奶茶店的监控视频里看到的李钰珊并没有佩戴这条配饰。
“这是bolo tie。”沈雨清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在美国西部很流行的一种配饰，我姐在美国留学期间给我带回来过一条，我觉得太丑没戴过，也没在国内见有人戴过。”
祁墨回头仰起脸看他，“可是早上她上班的时候分明还没有戴这玩意儿，为什么这会儿突然戴上了……”
沈雨清想了想道：“这种配饰通常是用来搭配衬衫或者正装的，我想应该不是她自己戴上的。”
“哎呀！先接着往下看说不定就知道了！”林辰迫不及待地按下空白键继续播放视频。
视频里的李钰珊抿了抿嘴，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开始说——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真的想让陈雨琪死，我只是想让她身体出问题辞职离开而已，因为我实在很需要那份工作，但是我也不想再看到她，她很喜欢向我们推销她的什么死亡重金属摇滚乐，偶尔还会在店里公开放，每次都会让我想起我爸……他也是成天就爱听什么死亡重金属摇滚乐，天天抱着他的吉他，完全不顾我们母女的死活……虽然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很恨他。”
李钰珊半垂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得很慢，但说到这句的时候还是难掩眼底的恨意。
“那天晚上，我本来和雨琪约好了要去找她，因为在她身体出问题之前我要持续向她投毒，所以那天下班后我就拿着奶茶去了她家，没想到，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她的门没关，里面的音乐放得很大声，我最讨厌听到这种音乐，就赶紧跑进去把它关掉！接下来……我就看见她躺在厕所的浴缸里正拿着刀子割自己的手，我跑进去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她在自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