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马上回:「本来打算后天回的,boss明天好像有事,今晚就回,去晋城。」
齐芳疑惑:「晋城?他去那儿干什么?」
陶源:「boss上周在那儿买了套房,应该是想去小住吧。」
齐芳:「哦,这样。」
这房买得好突然……
不过谭郁时有钱,在其他城市也买过房,算不上稀奇,齐芳没多心。
「那我等他回公司再找他。」
“小锦鲤”究竟指谁,全体粉丝研究了一天也没弄明白,还把这词条送上了热搜。
许多不明缘由的路人以为是在求好运,点进来凑热闹求保佑,愣是把这词条顶到了第一,挂了小半天。
小锦鲤本人哭笑不得,第二天出门前,再三检查背后,确定胎记被遮得严严实实了才敢出门。
口罩和帽子也没落下,大夏天穿得像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通缉犯,小区门口的保安非要他联系户主才肯放他进去。
乔怀清只能打电话给谭郁时,终于被放行。
车子开进小区,每栋别墅之间都隔开了一定距离,四周高树环绕,狗仔就算混进来了,也别想拍到任何屋内的画面。
不过说来奇怪,谭郁时家在香港,生活在美国,工作室在隔壁市,怎么会在晋城有房?难不成喜欢这儿的风景?
乔怀清满心疑问地停了车,按照地址踏入小径。
豪宅区的绿化下了不少功夫,风吹绿浪,花蔓夹道,打造出了城中花园的感觉,清静得很,一点儿不比市区的天价高层差。
乔怀清走到门口,瞥见一朵落在地上的蔷薇,随手捡起,按响了门铃。
屋内人很快前来开门。
谭郁时今日一身宽松居家服,比浴袍正经,比运动服休闲,比西装显年轻。
又见到了大明星的另一面。
乔怀清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捏着花茎,做作地闻了闻,声比花娇:“哥哥,你家的花够香了,怎么还惦记我这朵野花呀?”
普通人听到这儿该嘴角抽搐了,谭郁时的完美人设依旧稳如磐石,毫无破绽,倾身轻嗅他的颈侧:“你喷了我送的香水?”
乔怀清忍着痒没动:“是啊,喜欢吗?”
“嗯。”谭郁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嗅完就退回原位,“我那天特意喷了这瓶,你看它的名字了吗?”
“没细看,叫什么?”
“‘等待与希望’,灵感源自《基督山伯爵》。”谭郁时眼眸沉黑,映出他的身影,“我喜欢里面的一句话:长年遭受厄运的人,有时也会由于命运的疏怠而撞上好运。”
乔怀清轻嗤:“你还不够好运啊?受不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大少爷。我才需要好运,愿我不会被你的粉丝扒出来。口罩戴得热死我了,你这儿没有狗仔蹲守吧?”
谭郁时替他摘下帽子与口罩:“外人进不了小区,邻居也隔得远,你放心。”
“是么……”乔怀清吸入清新空气,顺势勾过他脖子,往脸上盖了个印,“那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在外面做还是去里面?”
谭郁时轻掐他的双颊,制止了他的第二次进攻。
乔怀清鼓着嘴没法动:“唔!嘎莫!(干嘛!)”
谭郁时浅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只是想邀请你来做客而已。”
“嘟了啵,里装蛇莫。(得了吧,你装什么。)”
“是真的。”谭郁时松手,牵起他往家里走,“我说了,想让你先了解我,我也想更了解你。”
乔怀清直翻白眼:“了解个屁啊,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说清楚,别整天吊着我,像我求着你睡我似的,没了你我多的是选择。”
走在前头的男人不吭声,进了家门后转身一把抱住他,哄小孩儿似地轻拍他后背:“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别生气。”
“我没激动。”乔怀清推搡,“也没生气,就是烦你这么磨蹭,是不是gay啊?圈子里的规矩,认识三天不上床就是没感觉,我们都第四天了,你想留住我这个粉丝就积极点儿。”
谭郁时抵着他的肩沉笑:“谁定的规矩?”
乔怀清理直气壮:“我!”
谭郁时搂紧了些,抱着他轻轻摇晃:“可我烤了很好吃的蛋挞,做其他事的话会冷掉,就不好吃了。”
“……”乔怀清这会儿才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挞?”
“我有我的途径。”谭郁时的手掌很大,托着他的后颈,轻缓地揉按,“你看,我给你揉了,没有食言。”
乔怀清仿佛被按中某个穴位,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
揉是揉了,诗也念了,就差一个承诺没兑现了。
可谭郁时看起来并不想亲他。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互相了解或许是借口,大明星想用最低的成本留住小粉丝,没打算与他进一步发展。
演技高超的演员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哄人很有一套,骗人更是技术高超。
他早就见识过,怎么还会上当?
乔怀清被自己蠢笑。
送了一次被抛下还嫌不够丢脸,还上门送第二次,贱得慌,谭郁时哪儿缺陪睡的?
白玩都瞧不上他。
“行行,吃蛋挞。”乔怀清挣出来,循着香味往餐厅走,“是您亲手加热的半成品吧?我太感动了,只要您施舍点儿小恩小惠,我这做粉丝的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敢痴心妄想别的——唔!”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绑架人质似地捂住了他的嘴。
谭郁时依旧话不多,另条胳膊箍住他的腰,两三步把他抱到了餐厅。
乔怀清头一回体验这种行进方式,十分怀疑健身房教练坑他,或许压根没练出肌肉,否则谭郁时抱他怎么像抱一袋棉花似的,这么轻松?
餐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他们在岛台前停下。
乔怀清的鞋终于沾地,背靠着料理台,回头一看——有砧板,还有刀。
“……”
某段印象深刻的影片在脑海中回放,与此同时,面前的男人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以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
虽然很荒诞,但谭郁时一言不合激情杀人的概率也不是为零……
“不是半成品。”
正胡思乱想着,一样热乎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
“蛋挞皮都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低筋面粉,黄油,糖粉,牛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谭郁时把蛋挞往前推了推,“张嘴,乖。”
“……”
头一回在这么纯洁的场合中听到这句话。
白瞎了谭郁时这一身顶级S的气质,什么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偏偏乔怀清挺吃这套。
他听话地张开嘴,奶香四溢的蛋挞被推进来,轻咬一口,酥皮薄脆,蛋液嫩滑,烤得刚刚好。
“好吃吗?”谭郁时另只手接住他掉下的碎屑。
乔怀清吃人的嘴软,态度也软下来:“唔……还行吧。”
谭郁时喂他一口口吃完了整个蛋挞,清理掉手上的碎屑后,撑在料理台两侧。
乔怀清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没想到你还会烘焙,我以为你十指不沾春水呢。”
“现在你更了解我了?”
“嗯……嗯?”
这声音怎么这么近?
乔怀清抬眼的瞬间,唇上猝不及防地一热。
谭郁时眼里的光在轻晃,视线黏在他刚舔过的唇上,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面罩的阻隔,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体温、呼吸与触碰。
最后一下的时候似乎很不舍,轻轻抿了他的下唇,然后强迫自己离开。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谭郁时重新拥住他,脸颊贴在他颈侧的皮肤上,温度高得不寻常,“原本想等你更了解我了再亲你……没能忍住,抱歉。”
作者有话说:
把自己亲害羞了的小谭一枚呀
这男人“欲擒故纵”技能栏应该满级了。
每次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就给他打一针强心剂,心脏又开始哐哐蹦迪。
他也在忍,忍着不说“你忍个几把”。
说出去就毁气氛了,没下一步了。
以他浸淫腐海多年的理论经验,接下来应该是情难自抑、白日宣淫、大汗淋漓……
乔怀清摸了摸身后的大理石岛台。
这么宽,这么凉,情趣场景里的老演员了,不用来躺个像他这样的小零,做个昏天黑地,它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谭郁时抱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开口。
按理说拖得越久,冲动越弱,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脏跟装了强劲马达似的,从谭郁时亲他起开始启动,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更离奇的是,对方似乎也装了同款马达,鼓起的肌肉顶着他胸口撞。
人常说,老戏骨连头发丝都是戏,乔怀清觉得,谭郁时也不遑多让,连胸肌都是戏。
两个人互撞了不知多久,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体感越来越热。
谭郁时率先松手,低声问:“我还烤了别的,想吃吗?”
乔怀清拎起领口扇了扇风,心烦意乱:“随便。”
谭郁时转身离开,打开了保温的烤箱,取出的花样还挺多,面包、披萨、烤肉……如果都是亲手准备的,起码得忙活一个上午。
怎么可能做到这地步,八成是助理烤的。
乔怀清趁他在摆盘,随处参观了别墅一层。
装修是极简风,米白与暖咖为主色调,带点儿轻复古的味道,品味不错。但除了基础家具外,杂物很少,像套样板房,没什么人气。
也正常,谭郁时肯定不止这一处房产,偶尔来住,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乔怀清晃到了客厅,从落地窗望出去,庭院里有个小泳池,没蓄水,砖敲掉了一半,看样子要改建成别的。
谭郁时端着盘子过来,问:“在看什么?”
乔怀清回头:“你家泳池挺漂亮的,干嘛不要?夏天在家游泳多爽啊。”
“我不会游泳。”
“怎么不学?”
“学不会。”
“……啊?”乔怀清大脑短路一秒。
不会游泳不奇怪,但发生在谭郁时身上就很奇怪,高难度的格斗和射击都会,却不会游泳。
“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终于揪住了这男人的弱点,乔怀清嘲讽开大,“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谭老师。”
谭郁时也不恼,拉他坐下:“还想了解我哪方面?尽管问。”
乔怀清拿了块芝士披萨,从尖角开始吃:“有什么好问的,你的基本资料都写在百科里,私生活我也不关心,反正我们就是节目限定炮友的关系,你少跟我在这儿装纯,谁不知道你们娱乐圈玩得有多花。”
谭郁时撑着脸看他吃,并不为自己辩解,目光犹如一张网,将他包裹在自己的视野中:“如果你不想问,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没有百科。”
乔怀清差点儿被最后句呛到:“你还挺幽默……行啊,想问什么?太隐私的不回答。”
谭郁时想了想:“我看你是开车来的,家里买的吗?”
“就这?还以为你会问我三围。”乔怀清莫名其妙,但如实答了,“车是我自己买的,我们工作室的一款游戏今年初发售后卖爆了,我分了不少,所以你别以为我想傍你,我有的是钱。”
谭郁时就像一团摸不透挨不着的云雾,他夹枪带棒地刺过去,没有搅起半点情绪波动:“我看过那款游戏的销量,也听了你们工作室的采访,按照你的分红比例,你目前为止应该分到了四五百万,可你的车售价只有十几万,你身上也没有一件奢侈品,钱都存起来了吗?”
乔怀清愣了愣,心里有点儿发毛。
好可怕的男人,他就说了句车是自己买的,存钱的事都被推出来了。
“你看我的采访干什么?这么闲?”他边吃披萨边打太极,“我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你管哦,又不和我结婚。”
谭郁时递了张纸巾过来:“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是及时行乐的性子。”
“如你所言,我身在这个圈子,见过许多放浪形骸的人,你与他们有点相似,但本质上不一样,我能分辨。”
“你很有危机意识,不随便花钱,不信任突如其来的好意,不轻易交付真心。这很好,怀清,说明你不容易上当受骗。”
“换言之,你想要一段稳定忠贞的感情。”
不得了,开始心理攻防了。
乔怀清慢条斯理地擦了嘴和手指,扔掉纸巾,突然起身,跨坐到他大腿上:“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啊哥哥?你能给我一段这样的感情?”
谭郁时仰头:“我不能。”
乔怀清再次愣住,没料到他回绝得这么干脆。
“因为感情是相互的,我想给你,你不相信,就无法建立稳定的关系,所以目前不能。”谭郁时轻拍他的后背,“烤肉别吃了,我烤得太油了,去里面吧,有其他吃的,我还准备了电影。”
话题切换之快,乔怀清都没来得及接话,突然被托着腿抱了起来。
“喂!”
他下意识地盘住谭郁时的腰,以免摔下去,胳膊也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谭郁时托得很稳,呼吸却不怎么稳,喷在他脸上,蒸红了他半边脸。走楼梯难免颠簸,步子顶得他起起落落。
这场景要是出现在他的画里,下面绝对是连着的。
“你有病啊谭郁时。”乔怀清心脏里的马达又开始启动了,烦躁地抓他头发,“都这姿势了还不和我做,你是不是性无能?还是直男装gay?”
谭郁时抱他进入负一层的家庭影院,放倒在等身长的宽大躺椅上。
“现在发生关系,你只会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日后我想取得你的信任就更困难。”
肉在嘴边却吃不到,乔怀清气得牙痒:“日后的事当然是日、后再说,你先日啊!”
谭郁时笑了又笑,耳朵还有点儿红,低头轻啄他的鼻尖:“不、要。”
作者有话说:
小乔:气死啦!!
第30章 老公还要
乔怀清抬脚蹬他:“你不该叫天神,你该叫圣人,现在的我你爱答不理,以后你跪下求我,我也不让你上。”
谭郁时捉住他乱动的脚,又俯身来亲近他。
乔怀清哪儿能任他为所欲为,捂住他的脸:“滚滚滚,不做就别碰我,不是看电影吗圣人,你倒是看啊?”
谭郁时还真准备了电影,拿起遥控器切换影片,问:“你想看哪部?”
乔怀清扫了眼:“这不全是你演的吗!”
谭郁时:“你怎么知道?”
“……”
因为你的粉丝最近总在我的微博下面安利你的电影,我全都眼熟了。
这可不能说。
否则谭郁时一定会问,为什么自己的粉丝跑他那儿去了。
还不是因为他画了谭郁时的画像。
“我看过你的百科。”乔怀清半真半假地说,“里面有你演过的电影目录,我有印象。”
“这样……我以为你全看过。”谭郁时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那你随便选吧。”
我有的选吗?乔怀清腹诽。
这心机男人,放的全是自己的电影,无论他选哪部,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就这部《致命任务》吧。”他随手一指。
封面上穿西装的谭郁时让他想起了念诗的那天晚上。
而且许多粉丝推荐过这部电影,想来不会太难看。
“好,这部是去年上映的,悬疑动作片,如果你需要剧透,我可以讲解。”
乔怀清缩回脚,蜷在躺椅上,认命了:“不用,今天已经够没意思了,别剥夺我最后的观影乐趣。”
谭郁时没再说什么,从冰柜里取了两瓶汽水,又端来了些冷食。
炎炎夏日,两个人躺在冷气十足的空调房里看电影,说实话,也挺爽的。
乔怀清的注意力渐渐被影片内容吸引,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从开头看,《致命任务》是一部题材不算新的悬疑片。
背景设定在英国,名叫莱恩的男孩自小无父无母,饱受欺凌,成年后凭借自身努力,当上了一名特警。
入职不久后,他所在的小队在执行一项缉捕黑帮头目的任务时,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他一人侥幸存活。
为了给同伴复仇,莱恩与另一名队友深入敌营,进行卧底工作。
由于长相颇似头目,情商与能力都十分突出,很快就得到了赏识,成为了游走在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边缘人。
谭郁时饰演主角莱恩,无论是特警装扮还是西装暴徒都相当惊艳。
乔怀清边看边在脑海中构思了许多张草稿,创作欲爆棚。
这家伙似乎比肖沐承更适合作为参考。
身材比例好的男人很多,但谭郁时的气质与众不同,鲜少有人像他这样,顶着张年纪轻轻的脸,却能让人看见背后沉甸甸的过往。
也就是所谓的故事感。
是大荧幕最钟爱的演员类型。
影片的后半段,莱恩陷入了动摇的情绪,经过队友与长官的开导,最终回归正义一方,将黑帮头目的交易信息汇报给了上级。
之后无非是两种结局,要么皆大欢喜,要么莱恩已被策反。
乔怀清兴致缺缺地看下去,心想这剧情也没多精彩啊,粉丝怎么总是推?没吃过好的?
直到影片进入最后半小时。
特警们提前抵达莱恩提供的地址,悄悄埋伏,但也留了个心眼儿,派了一支小队躲藏在远处,以防不测。
不久之后,黑帮头目果然现身,情报正确,狙击手成功将其射杀,其余特警冲出掩体抓获了所有不法分子。
带队长官松了口气,拍了拍莱恩的肩说“good job(好样的)”。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四周枪声爆响,长官中弹直挺挺倒下,特警们成了瓮中之鳖,惨叫不断。
外部小队察觉异常,冲入建筑内,然而所有特警已被无差别射杀,尸横遍地。
天台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小队火速冲上去,只见莱恩的西装衣角在气流中翻飞,驾驶直升机的黑帮成员称呼他为“boss”。
这是这个帮派对老大的称呼。
“卧槽。”乔怀清惊了,从躺椅上弹起来,“怎么回事儿?我漏看了什么?他怎么变老大了?”
谭郁时:“看下去就知道了。”
特警们一开始也难以置信,电影通过闪回片段揭露了真相:
第一次行动为什么只有莱恩存活?因为那根本就是他策划的陷阱。
莱恩为什么刚好长得有点儿像头目?因为他就是头目的私生子。
进入特警队是他计划的开端,卧底黑帮令他有机会笼络手下,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借警方之手杀死抛妻弃子的渣爹,谋权篡位。同时在上位之际,用极其血腥的手段震慑警方,打响自己的名号。
影片的最后一幕,莱恩单手抓着绳子,吊在直升机下,对着警方疯狂扫射并大笑远去,留下一句派头十足的告别语:“You won't catch me,never!(你们永远不可能抓住我)”
电影到此结束,片尾曲响起。
乔怀清马上转头问:“应该有第二部 吧?拜托你告诉我有第二部!”
谭郁时笑回:“续集合约已经谈好了,明年一月开拍。”
“为什么要明年啊,今年不行吗?”
谭郁时无奈道:“这部电影里爆破和开枪的片段太多,我拍完之后耳朵有些不适,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正好国内有我感兴趣的本子,也有其他想做的事,就先回国接戏了。”
“你们大明星就是娇气。”乔怀清嘟哝了句,越看他越不像个好东西,“看完这部电影我更不相信你了。”
莱恩前期的伪装简直无懈可击,眼神明亮坚定,性格坚强勇敢,完全就是头讨人喜欢的幼狮,丝毫瞧不出邪恶的痕迹。
后期在帮派与警方之间的动摇也演得相当巧妙,把莱恩阅历尚浅、禁不住诱惑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人物变得更立体、更真实,观众自然而然地相信他是个本质不坏的普通人。
所以才会被最后的巨大反转震撼到。
粉丝吹这部电影也不是没道理,确实故事精彩、演技一流,主角恶到骨子里的本性令人毛骨悚然,可极高的双商与出众的外貌又让他坏得魅力无限。
“你怎么能做到好坏两面切换得那么快?”乔怀清百思不得其解。
分明是同一张脸,莱恩在队内显得正气凛然,到了黑帮内部,面相立刻变阴郁了。
谭郁时的脸转向他,一半被荧幕光照亮,一半隐没于黑暗,此刻的表情就亦正亦邪:“可以用一些辅助手段,比如我现在的脸背光,眼神就会比较阴暗。当我饰演警察莱恩的时候,我会用眼睛去捕捉光线的位置,让我的眼神始终明亮,观众就会产生‘他是正派’的印象。”
乔怀清了然地点头:“但这只是辅助而已,我还是觉得你不像演的,本身就是个擅长伪装的坏蛋,电影里杀人放火,现实中坑骗花季美男。”
谭郁时笑了声,配合着影院内昏暗的光线与诡谲的片尾曲,仿佛莱恩走出屏幕:“我确实会尝试与角色建立共鸣,而且莱恩的某些经历与我有相似之处,我能够理解他的部分情绪。但如果我演一个角色就成为那个角色,恐怕会精神分裂。”
乔怀清眨着眼靠近,撑在躺椅扶手上,好奇地问:“难道你也想过杀了你爷爷上位?”
谭郁时失笑:“假如我这么想,就不会放弃争夺遗产了。”
“那‘相似的经历’指什么?”
“我小时候……也比较弱势。当然没莱恩那么悲惨,但也不是顺风顺水。”
乔怀清诧异:“谁敢欺负你啊大少爷?不怕被你家人报复吗?”
谭郁时摇头:“我爷爷子女众多,而且重男轻女,我母亲并不受重视,早早就嫁到了内地,与家里关系生疏,只有涉及财产问题时才会参与家族事务。所以我并没有得到多少家中的资源,大少爷的头衔名不副实。”
“是么。”乔怀清半信半疑,“我回头问问小玉,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问不到的,这些我从不对外透露,我的粉丝也不需要知道这些私事,开心观影就好。”
乔怀清歪头:“我不也是你的粉丝吗?”
谭郁时浅笑,修长有力的手指贴着他头皮,缓缓深入发间,按摩他观影后微微发胀的脑袋:“你不是粉丝,你是我正在追求的人,我当然要让你了解我的家庭背景。”
乔怀清一愣。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把当前的暧昧关系搬到台面上来。
正在追求的人。谭郁时相当于给了他一个名分。
可谁稀罕呢,信男人的鬼话是倒霉的开始。
乔怀清挥开头顶的手:“你就追吧,再让你碰到一根手指头算我输,我输了喊你老公。电影看完了,我该回去了,反正也不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