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又没法闹脾气,是他把人给弄生气的,刚刚傅屿唯眼睛里都有水光,那么坚韧的一个人,竟然哭了!
想到这,谢灼凌就觉得自己刚刚可真该死啊!
谢灼凌来来回回就会这一句:“……你别生气了。”
傅屿唯:“我没生气。”
谢灼凌不信:“那你笑一个。”
傅屿唯淡声道:“我又不是卖笑的。”
谢灼凌:“……”
傅屿唯说完这话后重新阖上眼睛,谢灼凌见状坐到了榻上,俯身过去,想学着傅屿唯哄自己那样,鼻尖还没贴上去。
傅屿唯伸手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了他的靠近。
“世子又想做什么?”
谢灼凌在他掌心里闷声闷气道:“我没想亲你!”
傅屿唯收回手,眸子里情绪很淡和他对视着。
谢灼凌很不喜欢他这个疏离的态度。
可他好好说话,傅屿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这叫世子实在受不了了。
“你不准生气了!也不准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傅屿唯:“世子好霸道——”
“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谢灼凌打断了他的话,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蹭了蹭,委屈巴巴的语气,眉眼也耷拉起来,收敛锋芒锐利。
傅屿唯其实没生气,谢灼凌怀疑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那些经验在纯情没见过世面的世子面前确实过于丰富。
不怪小男孩多想。
他只是顺势而为,想着借机冷谢灼凌两天,省得让他现在满脑子就那些事。
但是看谢灼凌这样又心软了。
谢灼凌没得到回应,脑袋往下在傅屿唯脖颈胡乱蹭了蹭,恶声恶气道:“不准生气!不许生气!本世子命令你忘了刚刚那个事!”
看起来凶巴巴好似发脾气,实际上像是小狼狗在和主人撒娇。
傅屿唯有些想笑。
“世子好重。”
谢灼凌闻言不起身,脸埋在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此刻也不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从现在到成亲前他绝对不再像之前那般孟浪了!
谢灼凌耍赖道:“你答应我不生气了,我就起来。”
傅屿唯:“我没生气。”
谢灼凌偷偷用嘴唇碰了碰傅屿唯的脖颈,然后又在心里鄙视自己的行为,“不行,太冷淡了,没有感情,我要你笑着说。”
傅屿唯:“世子压着我月匈口了。”
谢灼凌:“……”
傅屿唯:“男女有别,希望世子能尊重我些。”
谢灼凌瞬间坐了起来,急道:“我不是,我没不尊重你。”
主要傅屿唯实在太平了,他感受不到,就总会忽略这个事。
这话自然不能说,说了指不定傅屿唯又要多想了。
谢灼凌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只好说道:“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傅屿唯:“世子怎么回去?”
谢灼凌:“时辰还早,我走着回去吧。”
傅屿唯:“嗯,路上注意安全。”
谢灼凌见他还知道关心自己,虽然生气,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这才心情好点。
“你也早点休息,那我明日再过来找你。”
“嗯。”
谢灼凌起身:“我走了?”
傅屿唯见他磨磨蹭蹭的,心里好笑,“回去吧。”
谢灼凌又道:“儿子我会好好照看着,有我,你不必担心。”
傅屿唯:“不担心,我相信世子。”
谢灼凌:“……我回去了。”
傅屿唯好脾气道:“知道了。”
谢灼凌实在没什么话要说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
傅屿唯等他出了门,无奈地笑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了谢灼凌的床,这才脱了衣裳,只穿件单薄的里衣。
把脸埋进了谢灼凌的枕头上。
“爹爹,回来啦?”
谢乐宁刚给雀雀喂食,学着今日宫里那个饲养鸟禽的宫人教的,拿着木梳给它梳理羽毛放松,听到脚步声,忙起身跑了过来。
“咦,娘亲没有和你一起来吗?爹爹你没把娘亲哄好吗?”
谢灼凌心说本来就没生气!
不过现在生气了。
谢乐宁嫌弃:“爹爹你怎么这么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爸爸就很聪明!爸爸从不会惹爹地生气!
再对比一下爹爹的行为,小家伙开始叹气,看来还是要他出马了。
“没关系,娘亲最爱宝宝,等宝宝明日哄娘亲吧。”
谢乐宁拍了拍谢灼凌的手背,跟小大人似安慰他。
谢灼凌把他抱了起来坐在一旁圆木凳上,“你娘有生过你气吗?”
谢乐宁骄傲又自豪:“怎么可能!娘亲怎么可能生我宝宝的气?娘亲可是最爱宝宝的!”
再说他是乖宝宝,他和爸爸都很讨爹地喜欢的!
谢灼凌不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又被拉踩了,闻言哼道:“你才三岁,她能和你一个三岁小孩计较什么?”
谢乐宁:“爹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说宝宝才三岁,宝宝就是三十岁,也是个好宝宝,没说错话做错事,娘亲也不会生气。”
谢灼凌:“……”
说了错话,做了错事的世子,此刻被儿子扎了心。
“你说明天哄你娘?你打算怎么哄?”
谢乐宁:“这还不简单,宝宝只要亲亲娘亲,和娘亲撒个娇,叫他不要生气了!”
谢灼凌眼瞅着指望不上他了,毫不留情地将他放到了地上,“赶紧洗漱,天都黑了。”
谢乐宁习惯了他爹爹的善变:“宝宝还没给雀雀梳完羽毛呢!”
谢灼凌:“那你先梳。”
翌日大清早。
傅屿唯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床边站了个人,下意识睁开眼睛。
“……”
谢灼凌昨晚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傅屿唯哄好,都没怎么睡,今日起了个大早就赶过来。
“醒啦?”
傅屿唯无奈:“世子怎么过来这么早?”
谢灼凌:“我过来看你。”
若是平时,世子爷肯定不会这么坦诚,定是要板着脸,说什么本世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管得着吗你?
傅屿唯还有点没睡好,他都不用去上班了,起那么早做什么,闻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锦被下滑,露出单薄的肩背,“我好好的,世子看我做什么?”
谢灼凌没多看,见他没有起床的意思,“今日天气晴朗,别睡了,我带你出去玩。”
傅屿唯对出去玩不感兴趣,他只想宅一宅:“世子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不太想动。”
谢灼凌:“……”
不过谢灼凌这么个大高个杵在一旁,傅屿唯就是想继续睡也睡不下去。
偏谢灼凌还不丝毫没眼力劲,坐到床边。
傅屿唯翻了个身子朝向外面,看着他,“去哪里玩?”
谢灼凌见他搭理自己了,高兴道:“我带你去骑马。”
傅屿唯:“宝宝呢?”
谢灼凌想到大早上偷偷起床的时候,谢乐宁也醒了,问他要做什么?
谢灼凌不想带他,就说有事要忙,让他睡醒了去找祖母,等晚上再带娘亲过来陪他。
谢乐宁当时还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又撅着屁.股.蛋睡了过去。
谢灼凌面不改色撒谎道:“昨日许是累着了,说不想动。”
“无妨,不想动就不想动吧,等下次我再带他去玩,反正有的是好天。”
傅屿唯也没戳破他,轻轻伸了个懒腰,“好吧,既然世子这么好兴致,那我就陪世子去骑马。”
谢灼凌见傅屿唯抬起胳膊,手背覆在眼睛上,慵懒地抻了下腰。
和他平日里的形象有些不一样,落在谢灼凌眼中只觉得可爱极了。
忍不住想亲他,事实上谢灼凌刚涌出这个念头时,行为已先于反应。
傅屿唯手背下移,谢灼凌亲在了他的掌心。
四目相对,空气里说不出的燥热。
谢灼凌迅速起身,生怕傅屿唯又说他,于是装模作样道:“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
掌心的触感还在,带了点痒意。
不止心里躁动,大清早的,身.下反应也很是激烈。
傅屿唯:“……”
傅屿唯没搭理他,见他神采奕奕的,想来最近是尝到甜头了。
谢灼凌没得到回应,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没说你慢,我就是随口一问。”
傅屿唯坐在了他对面。
下人们很快就把早膳端上桌。
谢灼凌见他对自己又爱搭不理起来,反思是不是刚刚自己亲他的缘故,起身坐到了傅屿唯的身旁。
傅屿唯搅着粥,眼都不抬:“世子不好好吃饭,这是做什么?”
谢灼凌若无其事道:“那边凳子坐着不舒服。”
傅屿唯拾起筷子给他夹了个灌汤小虾包。
谢灼凌被搭理了,顿时眉眼舒展,看起来很是高兴,“你也吃。”
傅屿唯:“我喝点粥就好。”
谢灼凌只好作罢,这顿早膳吃的静悄悄的,谢灼凌偷偷看了几次傅屿唯,见他并不像昨晚一般没胃口,而是慢慢吃着,这才放心。
等用完膳漱了口之后。
傅屿唯:“世子要去哪里骑马?”
谢灼凌:“去了就知道了。”
他没说是皇家狩猎场,省得傅屿唯又提陛下。
傅屿唯唇角弯了弯:“早就想一睹世子英姿了。”
谢灼凌也没谦虚,神采飞扬道:“一会就能看到了。”
傅屿唯喜欢他这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怎么去?”
谢灼凌平时去京郊都是骑马,只不过猎场远一些,怕傅屿唯遭不住,“坐马车吧。”
傅屿唯点头。
马车里,谢灼凌规规矩矩坐着,和傅屿唯隔着个小案几。
傅屿唯慵懒地靠在马车,神色很平静,丝毫不像谢乐宁那家伙要出门玩兴高采烈眉眼都透着期待。
谢灼凌:“你要是没睡好,可以扯开被子再睡会,要一个时辰。”
傅屿唯:“这么远?”
谢灼凌:“睡一觉就到了。”
傅屿唯没接他这话,而是问:“世子今日怎么坐那么远?”
谢灼凌这不是为了怕他多想,所以表现的很规矩:“……”
谢灼凌试探道:“那我坐过去一些?”
傅屿唯:“这是世子的马车,世子想坐在哪里,同我一个丫鬟说什么?”
谢灼凌摸不清楚他是何态度?
要是自己会错意了,一会傅屿唯又该说他不尊重自己,讲什么男女有别了。
谢灼凌谨慎道:“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你歇会。”
傅屿唯:“我不想在马车里睡。”
不想在马车睡,那就是还想睡,想在哪里睡?
谢灼凌想到上次傅屿唯想靠他肩膀,于是起身坐了过去,“那本世子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傅屿唯却没动静,意有所指:“不要,世子肩膀太石更了,且我若是靠了,过会世子就不止肩膀石更了。”
谢灼凌:“。”
傅屿唯:“世子怎么坐过来了?刚刚不是说坐那边挺好的?”
谢灼凌:“……”
傅屿唯闲着无聊,漫漫长路,自然想要逗一逗谢灼凌。
“世子去哪里?”
谢灼凌一言不发,刚起身就被傅屿唯拉住了手。
“我出去和车夫坐一起,省得你看我不爽。”
谢灼凌说这话只是在称述事实,不似平时不满闹脾气,眉眼间还带了点委屈。
“世子怎么又冤枉我了?我何时看你不爽了,瞧这话说的,哪里能让世子出去,要出去也是我一个丫鬟出去。”
说着傅屿唯松开他,起身作势要走,谢灼凌见状忙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坐下。
“不准出去,都不出去了,就这么坐着。”
谢灼凌见他没挣扎,直接揽着傅屿唯的肩膀,也不松手,说道:“困了就靠我肩膀上,我不会怎么着的,你放心就是。”
说完又补了一句:“只要你别扌莫我喉结。”
又觉得这话不好,好像又是在说傅屿唯,于是又补了一句:“我没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没定力。”
傅屿唯被他逗乐了,忍不住抬手。
谢灼凌瞬间僵着不敢动。
傅屿唯指尖点在谢灼凌喉结上,轻轻抚.弄着,感受着世子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动了动。
“世子喉结好大。”
谢灼凌:“……”
小灼凌瞬间给出反应。
傅屿唯恶作剧得逞,从谢灼凌的肩膀上起开,收了手,然后坐到了最开始谢灼凌的位置上。
谢灼凌被他撩的不上不下,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扯开一旁的锦被,盖在了月要上。
马车虽然宽敞,到底是封闭的空间。
傅屿唯近在眼前,谢灼凌实在冷静不下来。
案几上放的茶水已经凉了,谢灼凌灌了一杯,没什么用。
傅屿唯靠在马车上,谢灼凌对上他那一对笑意盎然的眸子。
“你故意的?”
傅屿唯无辜道:“我听世子那么说,就好奇,想看看世子被扌莫了喉结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哪曾想真是这样。”
谢灼凌:“……”
谁叫谢灼凌大清早地亲他,让他冷静了许久,傅屿唯恶劣地想叫世子也体会一下。
反正他不帮忙了。
傅屿唯就在马车里,和谢灼凌不过案几之隔,实在是静不下心。
很快世子憋的难受。
傅屿唯眼睁睁看着他把手放到了被子里。
“……世子,青天白日的想做什么?”
谢灼凌没吭声,眸子含着谷欠,幽深危险,紧紧盯着傅屿唯,像是想把人吃了。
傅屿唯被他看的有些热。
要是再在车里待着,保不齐他也想了,于是傅屿唯毫不犹豫起身走到车门,撩开帘子,坐在了外面。
车夫见他出来了。
“夫人?”
傅屿唯淡定一笑:“想看看外面的景致。”
车夫是个话少的,给他腾了地,便不再言语。
傅屿唯真如自己所说的,欣赏着四处的景色,已是秋季,没有夏日的酷暑,确实适合秋猎。
过了不知多久。
厚重的帘子从里头撩开,谢灼凌:“进来。”
外面确实是坐着不舒服,傅屿唯见他好了,于是起身又进了马车,两侧的车窗已被打开。
“好重的味道。”
谢灼凌也有些不自在,听他这么说,耳朵尖红着,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傅屿唯就喜欢看他羞恼,“世子瞪我做什么?”
轮到谢灼凌不想搭理他了。
傅屿唯拿着世子喝过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杯,正要喝。
谢灼凌提醒:“茶凉了。”
傅屿唯不是很在意:“有些口渴。”
谢灼凌:“快到了,那边有热茶。”
傅屿唯将杯子里茶水喝完,“凉了刚好败火,世子应该多喝点,年轻气盛的。”
谢灼凌:“……”
皇家猎场从外将山头和林子围起来,里面养着各种猎物,专门供天家狩猎,闲杂人等并不能进入。
谢灼凌深受陛下宠爱,偶尔会过来玩。
这边几个山头连着,场地宽阔,纵起马来很是尽兴。
猎场的马夫见世子带人过来,把他平日里爱骑的骏马牵了过来,旁边还有一匹稍矮小些的马。
谢灼凌摆手让他们不必在跟前伺候。
傅屿唯:“世子我不会。”
谢灼凌:“我教你。”
傅屿唯闻言走在那匹矮小的马旁,谢灼凌牵着他的手,“骑我的马。”
“……”
谢灼凌平日里骑的那匹马实在是威风凛凛,被养的很好,皮毛油光水滑,见世子过来忙蹭了蹭他的掌心。
傅屿唯看着这高头大马:“这要是打马上摔下来了——”
谢灼凌:“怕什么?有我在,不会出现这种事。”
傅屿唯无奈道:“世子的马过于高大了,我第一次骑,还是稳妥些。”
谢灼凌直接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托着傅屿唯的屁.股,将他送到了马上。
“……”
“坐稳。”
傅屿唯捏着缰绳,谢灼凌俯身将他的脚放到了马蹬上。
谢灼凌:“别怕。”
傅屿唯笑了笑:“嗯,有世子在不怕。”
谢灼凌从他手中取过缰绳,轻轻拍着马背,马儿听话地迈开了蹄子,似是闲庭漫步一般,很是温顺。
“世子是不是头一次为人牵马儿?”
谢灼凌哼道:“你是头一个。”
傅屿唯浅笑:“我的荣幸。”
谢灼凌遛了一圈马,然后将绳子递给了傅屿唯,“试试。”
傅屿唯接过缰绳,双腿紧贴马儿肚子两侧,看着并无慌乱。
骏马抬起蹄子慢跑起来。
谢灼凌喜欢他这份镇定自若,在后头看着,傅屿唯坐在马上绕着马场跑了一圈,最后停在谢灼凌的跟前,笑道:“世子要不要骑一圈?”
谢灼凌还未说话,傅屿唯已经俯身朝他伸手。
“上来。”
谢灼凌顿时握住他的手,略一用力,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在他身后坐下,胳膊将他环抱入怀,接过缰绳,“坐稳了。”
傅屿唯靠在他的月匈膛,只觉得很有安全感。
谢灼凌踢了一下马肚,很快马儿一改温顺,变得气势汹汹,开始撒开蹄了朝着林中跑去,风从面颊擦过,山林中的猎物听到了声响,顿时四散开来。
一时之间热闹起来,骏马疾驰穿梭在山林中。
谢灼凌低头凑在傅屿唯的耳旁,“感觉如何?”
傅屿唯莞尔:“很畅快。”
谢灼凌:“畅快就行,给你打只猎物,不准恼我了。”
傅屿唯偏头装作恍然大悟:“世子带我来骑马,是在哄我啊?”
谢灼凌哼哼没否认也没承认:“想看我猎什么?”
傅屿唯:“都可以,世子看着猎。”
鸟兽感受到危险,开始在林中惊跳乱窜。
谢灼凌从马后面绑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利箭破空。
惊慌失措的野兔腿被一箭击中,趴在了草丛中动了几下。
谢灼凌翻身潇洒下马,拎着两只兔耳朵,整个人透着桀骜不羁站在林中,笑道:“一会烤给你吃。”
傅屿唯:“这只兔子很可爱。”
谢灼凌闻言看了看野兔,肥硕极了,看起来就很美味。
傅屿唯:“世子过来。”
谢灼凌拎着兔子几步走了过去。
“上马。”
谢灼凌想单独带傅屿唯玩,便没让随从跟着,猎物没人收。
傅屿唯接过那只可怜的小灰兔,将箭从它的兔腿上取了出来,“也是个小生灵,世子就别吃了,放它一马。”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谢灼凌只得乖乖听话将兔子放回了林中,很快又跑了回来,翻身上马。
傅屿唯:“世子箭法如神。”
谢灼凌得了夸赞,唇角上扬:“只是一只兔子。”
忍不住在心上人面前显摆,“我之前一箭串了三只麻雀。”
麻雀小巧机敏,若不是箭法超神,不易做到。
傅屿唯:“世子好厉害。”
谢灼凌:“不信?”
傅屿唯笑道:“自然相信。”
谢灼凌环住他,骏马又开始在山林中狂奔,哼哼:“猎只兔子,你就心软了,今日看来是没法猎尽兴了。”
虽是这么说,但含着笑意,并无埋怨。
傅屿唯对狩猎并不感兴趣,且也看不得杀生,“就这样在林中纵马,世子觉得不快意吗?”
谢灼凌:“今天随你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穿过了山林,骏马在溪边停下。
谢灼凌下了马,伸手将傅屿唯抱了下来,“歇会。”
傅屿唯皮.嫩一直磨.着,一会该受不了了。
马儿栓在一旁吃着地上的草。
谢灼凌当着傅屿唯的面脱了鞋袜,挽起裤腿。
傅屿唯看着他那结实富有力量的小腿:“世子这是做什么?”
“野兔吃不成,给你捉条鱼烤,鱼总行了吧?”
傅屿唯见他小孩心性,失笑:“可以,辛苦世子了。”
这边水流湍急,谢灼凌下了水,只到他的小腿肚,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虾。
傅屿唯随意地坐在了溪边,看着英俊的少年在阳光下,潇洒肆意,睫毛绒绒渡金,耀眼极了。
溪里鱼儿狡猾,谢灼凌弓着身,几次抓了个空,傅屿唯轻笑出声,少年很是没面子。
傅屿唯悠悠道:“今日还能吃上世子抓的鱼吗?”
谢灼凌没说话,一伸手,突然脸色大变。
傅屿唯见状起身:“怎么了?”
谢灼凌弯着腰脸上带着丝痛苦。
毕竟是水中,万一被蛇咬了,想到这傅屿唯忙走过去,刚走到溪边,谢灼凌猛地站起来,拽住他的胳膊。
傅屿唯没站稳,滑了一跤,谢灼凌本来只是想恶作剧吓吓他,没料到他直接扑了过来,下意识搂住他的月要,水流本就湍急,水下鹅卵石被打磨的光滑,谢灼凌被这大力冲撞,两个人齐齐摔到水中。
水花四溅。
谢灼凌怕摔着傅屿唯,紧紧抱住他,由着他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傅屿唯听到他闷哼声,急着摸他的脑袋,关心道:“没事吧?”
却见谢灼凌脸色有点奇怪,很快他就知道谢灼凌为何这个神色了。
两人贴的严丝合缝一般。
谢灼凌自然感受到他身.下。
“……”
实在太猝不及防了,绕是淡定如傅屿唯,此刻也有点来不及反应想对策。
谢灼凌此刻懵极了,手从傅屿唯的月要移到了他那处,这个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像是确定什么。
傅屿唯本就敏.感的身.子,被他这么大力地扌柔了一下,顿时给出反应。
谢灼凌顿时瞪大了眼睛。
傅屿唯赶紧从他身上起来。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因跌入水中,衣袍全部浸湿,此刻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谢灼凌呆愣愣地看着傅屿唯站起来无处可藏的反应。
“……”
傅屿唯也有点尴尬,见他眼睛都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满脸都是呆滞,“别看了。”
“!!!”
傅屿唯这时没再用伪音,直接用的原声,清润温雅的嗓音,落在耳中格外好听,但这不是重点。
因为这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谢灼凌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坐在水中一动不动,很明显此刻还没从傅屿唯好好的落了水后怎么突然变成男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秋高气爽,风和日美,溪水孱孱。
但此刻无人欣赏美景。
就是傅屿唯也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但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了,都已经这样了,没必要藏着掖着,将浸满水的外袍脱掉,走到岸上,背对着谢灼凌坐下。
风吹拂在湿透的里衣上,透着寒意,傅屿唯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很快就消了下去,身后一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