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喜欢睡觉了:【这女鬼已经够可怜了,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说的这么强硬,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冷酷,很帅吧?】
次次次次次次:【真会装x】
让开,我来:【也就是欺负小鬼不受保护,动不动就让人家魂飞魄散,呵呵,就不怕以后死了遭报应。】
禾晔不知道自己一句威胁的话,已经被网友骂的狗血喷头。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再次问:“你觉得她的死,有蹊跷吗?”
王宝梅抿唇,讨价还价道:“我要是说了,你能帮我从镜子里出去吗?”
当时她被司机钳制,一手捂嘴一手按在梳妆台上,一个女人力气不如对方壮年力气大,让对方得了逞。
事后她失了贞洁,虽然失魂落魄,但也没想过自我了解。
但那司机实在恶毒,玷污她之后,竟还大肆宣扬,说王宝梅主动勾搭他,还与那些恶心的男人们讨论老女人的滋味有多好,话传到王宝梅耳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当时试图找贺老爷给自己做主,可贺老爷也听信了那些风言风语,只说让她好好跟着司机,别再有其他肖想。
王宝梅当时求助无门,又承受不住那些污言秽语,便生出了自杀的念头。
而且她特意选了在别墅里自杀,就是想报复贺家,想着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恶心死他们。
的确,只要贺家人还住在这房子里,就能时不时想到死在那个房间里的她。
当时她在梳妆台前,用剪子自我了结,血流了整个梳妆台。
事后贺家人找了术士过来驱邪,本应该怨气冲天的王宝梅却被困在梳妆镜里出不来。
禾晔没有立即答应,只说:“那要看你说的事情对我有没有用。”
“还有,不要再说谎。”
王宝梅闻言,神色微变,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禾晔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刚刚说贺老爷对你有色心,但你没有从他。”
他抬手指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那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禾晔不认得这些东西是什么牌子,但光从包装来看,这些瓶瓶罐罐的价格不会便宜。
而且刚刚禾晔一进来就发现,这个虽然是保姆的房间,但用的东西都不算差,就比如床上的蚕丝被、纯棉床单、柜子里的衣服,还有好几件手工刺绣旗袍,以及衣服里藏着的雕工精美的首饰盒。
这些东西随便一样,都不是一个家仆应该拥有的东西。
而且这女人的面相中,有一段见不得人的孽缘,只是去世太久,已经逐渐淡化,不容易看清。
“你与贺老爷之间并没有你刚刚说的那么清白,所以贺夫人才找人想办法毁了你,你事后找贺老爷求助,贺老爷觉得你不干净,便舍弃了你,所以你才生出了报复他们的心思,在这栋别墅里自杀。”
王宝梅听着禾晔的话,久久不语,最后知道瞒不过去,才点头承认。
“是,我与贺老爷之间有私情,但这又有什么,贺长宏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后院里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先爬上他的床,再想尽办法被纳入贺家,原本贺老爷也打算给我一个名分的,是肖丽珠不肯同意,说我一个家仆爬上主家的床,说出去难听,还说我早已经人老珠黄,不如纳一些年轻女人进来。”
“贺长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老色痞,一听可以纳更年轻的姨太,自然把我抛之脑后。”
“呵呵,这个贺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有钱有势,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苦命人。”
禾晔懒得评判他们这些人谁对谁错,继续说道:“所以后面不要在我面前说谎,我这人最讨厌麻烦。”
王宝梅对上他冰寒至极的眸子,不自主地点了点头。
禾晔:“开始吧,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王宝梅斟酌半秒,决定坦言相告:“三姨太明面上是难产而死,但我们私下都在传,其实是肖丽珠故意害死了她,导致一尸两命。”
“三姨太是个大学生,刚毕业就被贺老爷纳进门,因为年轻貌美,很受贺老爷宠爱,不到半年,肚子里就有了动静。”
“三姨太怀孕后,肖丽珠表现的很关心,流水的补品往后院送,只要听说三姨太喜欢吃什么,就立即让人去买,当时我们还私下猜测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贺老爷对肖丽珠也和颜悦色,夸赞她识大体,经常留宿主屋,刚开始三姨太也很忐忑,但肖丽珠每次送东西过去,都说是贺老爷让送的,时间一长,三姨太的戒备心也就降下来了。”
“之后,三姨太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肖丽珠也传出喜事,她当时要养胎,便没有精力再照顾三姨太,但那时候的三姨太已经养尊处优了半年时间,自然接受不了落差,经常跑来别墅里给肖丽珠要东西,肖丽珠倒也不为难她,每次都同意了。”
“等到了临产时,三姨太的身子已经笨重的不像话,胎儿太大,根本生不下来,后来胎儿缺氧憋死在了肚子里,三姨太也没活下来,死的时候才22岁,正年轻貌美的时候。”
“她走后,其他姨太也都相继怀孕,但生下来的都是女儿,一旦查出是男胎,要么早早胎死腹中,要么生下后也会意外夭折。”
“那些年,唯一活下来的两个男婴,大少爷、二少爷都是她的儿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肖丽珠暗中做的手脚。”
第116章
王宝梅说到这儿,突然嗤笑:“不过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么不争气,一个非男人不娶,一个为歌女寻死觅活,小女儿也突然暴毙,让她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说到这事时,脸上全是笑意,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
禾晔问:“她小女儿多大暴毙的?”
王宝梅:“16岁。”
禾晔:“原因。”
王宝梅:“不知道,就突然死了,贺家对外声称是病逝,就连家里的仆人也都瞒了下来。”
禾晔:“在哪死的?”
王宝梅依旧摇头表示不知道。
禾晔见问不出什么,便转了话题:“你去世时,贺家夫人多大?”
王宝梅凝眉,认真回想了下:“我出事时,刚过完43岁生日,她比我大4岁。”
禾晔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将她说的两人年龄写下来,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进的贺家?”
王宝梅回想着回答:“22岁,当时我丈夫病逝,我被姑母带进贺家做工,刚开始只是在后院里打杂,清理院子。”
“后来我因做饭不错,被姑母推荐到了厨房,六小姐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对吃食很挑剔,却唯独喜欢我做的菜,肖丽珠便让我单独负责六小姐的吃食,我也因此搬到了这别墅里住。”
忘川水不渡人:【哈哈哈,没想到引狼入室,女儿的厨娘勾搭上了自己老公】
亿万少女的梦:【妈耶,我要是肖丽珠,不得气死。】
禾晔对她什么时候勾引贺家男主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他继续询问,得知这女鬼死的时候,贺长宏、肖丽珠、大少爷、二少爷、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等一众人都还活的好好的。
家里出事的只有两个。
三姨娘,难产而死,死的时候刚刚22岁,依照这女鬼的年龄为时间轴,那时候她28岁,正在厨房里做工。
六小姐,突然暴毙,死亡原因不明,年龄16岁,当时的王宝梅42岁。
之后禾晔见再问不出东西,便说:“送你入地府?”
王宝梅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
她在这面镜子里已经困了近百年,虽然对贺家人、对肖丽珠、对司机都有怨恨,但他们早已经投胎转世,自己继续留下来也已经无用,不如早早地投一个好人家。
禾晔站起身,认真打量起梳妆台,猜测当初术士把她困入镜中的办法。
他问:“你是以镜子为媒介自由出现,还是只能待在这个镜子里?”
王宝梅:“只能待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面梳妆镜相当于一个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禾晔沉思半秒,突然把沉重的梳妆台搬开,露出镜子背面。
背面是一块椭圆形木板,被几个钉子固定。
禾晔环视一圈,想找一把钳子把钉子扒出来,可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趁手工具。
牧夕璟见状,出声问道:“要拆掉木板?”
禾晔点头:“嗯。”
男人把摄像头递过来:“我来吧。”
禾晔顺势接过自拍杆,把镜头对准牧夕璟,只见他走到化妆凳边,打开禾晔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枚铜钱,用它轻松撬掉最上面的两枚钉子,双手抓住木板,用力一提,所有钉子应声而落。
禾晔:“……”
直播间网友:
绝望水壶:【卧槽,真的假的!】
爱丽犬:【我的娘耶,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李不讲道理:【这得要大多力气,才能把整块木板给扯下来,为什么我感觉他很轻松的样子。】
给我买包瓜子:【等等,镜子背面是什么东西?】
一颗纽扣:【好像是画上去的符箓。】
蓝星小豆包:【所以这女人被困在镜子里,并不是偶然,是当初有人故意这么做。】
搬砖工:【盲猜一波:肖丽珠。她肯定是怕王宝梅死后化成厉鬼报复,就让术士把她锁在了镜子里】
可乐不好喝:【我不认可,肖丽珠可是这别墅的女主人,每天住在这别墅里,她怕不是疯了,才让人把一只鬼困在身边,要是真的害怕被报复,她应该让术士直接把王宝梅驱走才对,或者困在尸体里,反正怎么都不会困在自己的房子里。】
直播间里热烈讨论着,到底是谁把王宝梅困在这里。
禾晔的注意力则在紧皱眉头,满脸嫌弃的牧夕璟身上。
刚刚那一下,木板上积累了近百年的灰尘,全都落在了牧夕璟的身上,引得他洁癖发作。
禾晔把刚刚没有用完的半包湿纸巾递过去。
牧夕璟顺手接过,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禾晔觉得他帮了忙,自己有必要安抚一句:“回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牧夕璟虽不高兴,但还是应了声:“嗯。”
他用湿纸巾把双手擦拭干净,重新接过摄像头。
禾晔腾开手,没有立即走到镜子背面,而是转身在门上贴了张驱邪符。
然后用牧夕璟刚刚擦完手,放在梳妆台边的湿纸巾,将符箓中心的一个口字,擦掉上面一横。
整个阵法瞬间被破解,符箓无效。
王宝梅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直接从镜子里飘了出来。
直播间里,原本还能通过镜子看到模样、听到说话的小鬼,瞬间变的透明,没有了实质,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团影子。
下一秒,影子瞬间消失在镜头里。
王宝梅在获得自由后,蓦地后悔了,她想趁机逃走,但没想到禾晔早有预料,她看着门上的驱邪符,硬生生止住步伐。
禾晔对于言而无信的小鬼生不出半点好感,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招阴符,默念口诀。
“砰砰砰砰——”
半分钟不到,房门被敲响。
禾晔将驱邪符摘掉,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一黑一白两个鬼差。
与他们说清楚缘由,王宝梅直接被带走,禾晔以元宝为他们送行。
小鬼送走,禾晔将梳妆台归回原位,把用过的湿纸巾等垃圾带走,拿起背包,挎在肩膀上走出房间。
客厅里,陈罗昌正拿着一面罗盘四周走动,见他从阳台出来,冲他点了下头。
禾晔没有理会他的客气,开始一间一间查看一楼客房。
一楼里,除去一个中西合璧大厨房,还有六个客房,每个房间装修的都很精致,看得出当时的贺家确实实力不凡。
不过这六个客房倒是没什么异常。
禾晔走完一圈,便上了二楼。
踏上二楼,入目的是一个开放式棋茶厅,棋盘就在落地窗边,旁边还有泡茶、品茶的茶台,看样子应该是贺老爷与好友放松闲聊的地方。
棋茶厅左右两边,各四个房间。
禾晔先往左边走,第一间是贺氏夫妻的卧室,房间里很宽敞,窗帘紧紧拉着,屋子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光,虽然亮着灯,但房间里依旧昏黄昏黄的,像是蒙着一层看不到的薄膜,让早已经适应明亮地节能灯的禾晔很不适应。
不过看得出这房间已经被里里外外地仔细搜查过。
不管是洗手间,衣帽间,还是床底。
前面进入房间的人,搜查完后,虽然把东西随手复原了,但还是能看出与之前不太相同。
禾晔环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床头的那张双人合照上。
照片上的两人都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男人穿着一身笔直整洁的中山装,女人一袭淡黄色刺绣旗袍。
男人英俊帅气,嘴角噙着笑,望向女人,眸中带着些许宠溺。
女人温婉漂亮,嘴角微微上扬,妆容精致,鹅蛋脸、柳叶眉、杏眸、琼鼻、红唇,笑容直达眼底。
这张照片应该是他们刚刚新婚时拍的,那时两人的感情正处升温期,互生情愫,恩爱异常。
可禾晔却从这张照片中隐约感觉到了怨气。
不用想也能猜到,怨气来自这房间的女主人。
禾晔走到床边,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
那是一家五口的照片。
男人已过中年,两鬓白发,女人也苍老不少,就连旗袍都变成了低调的黑色。
他们两人并肩而坐,女人怀中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在他们身后是两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五人皆是笑容满面。
但这时候的贺氏夫妻面相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贺长宏面相多情,桃花不断,财运滚滚,但身体呈现亏空状态。
而女人肖明珠已经脱去刚结婚时的幸福稚嫩,变得成熟沉稳,面相也比刚结婚时凶了许多,手上沾染了不下三条人命。
他们的大儿子看起来也不是个长寿之像,可惜没有这人的生辰八字,不能具体算出他的年龄、死因。
小儿子倒是寿终正寝的面相。
至于其他的,照片太小,面相上看不太出来。
禾晔把自己看出的东西一一记下,转身走到旁边的梳妆台边。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是王宝梅的几十倍,几米长的梳妆台几乎摆满。
就连镜子也比刚刚那个大了一圈,精致的梳妆盒里是空的,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还是贺夫人没敢往里面放。
梳妆台上,变成了肖丽珠自己的照片,脸色灰白,面容发肿,神色忧郁地望着拍照的镜头。
禾晔皱起眉头,忍不住拿起照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张照片中的肖丽珠似乎中毒了。
禾晔把照片放回相框里,归回原处。
在房间里又四处巡视,看得出肖丽珠是个很喜欢拍照的人,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她和丈夫、以及三个孩子的照片,如果不是王宝梅提前说,还真看不出贺家还有几房姨太。
这应该是肖丽珠给自己营造的五口之家吧。
禾晔把墙上的照片一一看过,从青春靓丽到满头白发,梳妆台上那张照片像是最后的收尾。
他拉开抽屉,查看里面的物品,从中找到一本日记,看样子已经被其他嘉宾打开过了。
『1931年,三月初八,风和日丽。
算算日子,已经很久没写日记了,可能是真的长大了,知道把心事隐藏在心里,而不是本子上。
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差了,医生说我药物中毒了,应该少服用一些安眠药,可不吃药,根本睡不着,我感觉到自己可能精神出问题了,真怕哪天像五姨太那样,直接变成一个疯子。
呵呵,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宅子的女人,疯的疯,病的病,死的死,明明都是那么要强的性子,怎么就没撑住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1931年,九月二十三,阴雨连连。
诶,又走了一个,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
感觉我也快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了。』
『1932年,元月十七,阴雨连连
我今晚梦到六姨太了,她说让我跟她走,所以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诶,这样也好,早早结束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吧。
我走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之后,日记变成了空白,估计写日记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从日记的内容中得知,五姨太疯了,六姨太死了。
最后一句中的“他”,是指的贺老爷吗?
禾晔收回心思,重新把房间扫视一遍。
虽然知道肖丽珠的魂魄在此停留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尝试着招了一次灵。
果然,空无一物。
禾晔从卧室里走出去,牧夕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用摄像头把房间扫视一遍。
灯光昏暗,深色的布局压抑,再加上房间的墙壁上挂满照片,将直播间的网友们吓得猛抽凉气。
空气果冻:【妈耶,这照片的密度是不是太高了,全都是!】
我寄居在人间:【是呀,刚刚只顾着欣赏禾老板的美貌了,都没注意到房间里竟然这么吓人】
酷炸小仙女:【这卧室的女主人怕不是有病吧,竟然挂这么多自己的照片,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真的不会做噩梦吗?】
挪威森林:【禾老板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里巡视的?】
月上柳眉梢:【我刚刚就说,这房间的照片有点多,你们还不以为意,现在信了吧!】
就在他们谈论不休时,禾晔已经推开了第二个房间虚掩着的门。
这是一间书房,宽大的书桌,满墙的书籍,桌子对面是两张相对的黑色真皮沙发,两边角落里摆着两盆落地盆景,书桌上已经收拾干净,只留下一盏台灯,一排毛笔架、砚台等东西,应该是贺长宏去世后,有人进来打扫、整理过。
贺长宏,贺家的掌舵人。
前面两个虽然都是他的女人,但对他的描述并不算多,只有肖丽珠房间的几张照片中有他的身影出现。
而这个独属他的书房里,也极少有关于他的东西。
不知是他不常来,还是过于保密自己的隐私。
禾晔在书房里巡视一圈,并没有收获什么有用信息,依旧照例点了张招阴符,确定无事发生后,便去了下一个房间。
第三个房间是一间画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其中大部分是人物,男女老少皆有。
禾晔的视线停留在一张裸+体少女躺在黑纱中,埋头蜷缩的画像上,这个应该是画主人的心头好,被挂在了墙壁的正中间位置,就连画框也比其他画像精致。
牧夕璟见他一直盯着看,微微蹙眉,偏头看向其他画像,出声提醒:“禾晔。”
禾晔闻声回头,看到他冲左边墙壁上的画像抬了抬下巴:“那张画好像有问题。”
牧夕璟口中有问题的画像,是一个身披红纱的少女,她身形修长,体态丰满,双手捧着一朵红莲,五官精致,双眼紧闭。
她身上的红纱,原本应该鲜红透骨,可此时却隐隐泛着黑褐色。
禾晔从这副画上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气息,但盯着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异常,他便先转身去看其他画像。
等一圈画像看完,视线再次落在那张红纱少女画像上时,禾晔略微诧异的扬起眉。
小镇风景:【啊啊啊,有鬼!】
觉觉不够睡:【是我的错觉吗,刚刚画像明明是闭着眼睛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她就睁眼了!】
我的袜子去哪儿了:【大家先别慌,有可能是角度问题,有些厉害的画家,可以让一副画像呈现好几种状态,会不会这个画像就是两种状态?】
爱吃辣条的乖乖:【什么玩意呀,你在灵异节目上讲科学?】
春风拂面我凉爽:【就是有鬼,她的神情都变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刚刚她的嘴角是平的,可现在却是微微扬起的】
一直有梦想的鲤鱼:【这别墅里真是处处透露着诡异,我现在看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伸出小圆手:【禾老板,快把小鬼给收了!】
禾晔看着睁眼的画像,心里生出一种念头。
他没有着急上前一探究竟,而是再次把画室里的几十副画重新看了一遍,将其中几张画像挑拣出来,摆成一排。
这几幅画上的灰尘积累了厚厚一层,但还是能看出画的颜色,要么偏红,要么偏黑,而且画像的内容非常一致,全都是美丽清纯的年轻少女。
禾晔把目光移到旁边放颜料的小桌子上,看到上面放着一盒女士香烟。
门后的角落里,挂着几件沾满颜料,体型宽大的背带裤,是女生的款式,表示着这个画室的主人性别。
禾晔的视线在那些画像上停留,最后还是落在了最显眼的那张裸体照上。
每天都想喝酸奶:【我的禾老板,你稍微掩饰一下行不行,当着直播间五六万网友的面看裸体照,是不是太不注意形象了。】
随风漂逐:【哈哈哈哈,禾老板好闷骚啊,看起来冷酷无情,没想到私下也是个老色批。】
c116:【呵,男人】
牧夕璟也觉得禾晔对这张画像过于关注,他不动声色地把摄像头转向旁边画像,凑到禾晔身边,低声询问:“这张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禾晔将视线从女生的脸上移开,问牧夕璟:“你看她长得像不像贺家六小姐。”
那个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暴毙的16岁少女。
牧夕璟仔细看了几眼,回想刚刚在肖丽珠房间看到的五口之家的照片,肯定说道:“是她。”
禾晔想不明白:“你说,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为什么要画自己的裸体照,而且还挂在这个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上?”
冰摇黑加仑:【禾老板的意思是说,这些画都是只有十几岁的女生画出来的?】
一个皮牙子:【不能吧,刚刚我看到桌子上有烟,一个未成年的大小姐会抽烟?】
我不会爱你了:【刚刚萎姐说这里可能是贺老爷的画室,怎么到了禾老板这儿,就变成了贺小姐的画室了?】
高冷的菠菜王子:【贺小姐她一个女孩子,画这么多女生做什么,要是画也应该画男生才对吧】
谁是果郡王的女人:【万一她就是喜欢女生呢】
一起看海吧:【我记得那个保姆说过,肖丽珠的大儿子非男人不娶,那小女儿喜欢女生,好像也没什么奇怪吧。】
牧夕璟的想法与网友一样,他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六小姐喜欢女生?”
“不一定。”禾晔摇头解释:“有时候不一定是喜欢,也有可能是单纯欣赏。”
“只是这六小姐对女生可能不止欣赏,还有破坏的黑暗心理。”
“这些画中,每个女生的身上都有被凌虐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