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江行: “这次有张大娘教我,我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江舟摇: “不信。”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时鸣尝了一口,意外道: “很好吃。”
江舟摇想也不想,以为时鸣在撒谎: “阿鸣,你又惯着他了。”
“没有,这次不是客套。”时鸣也很惊讶, “这次确实不错。”
江行心想,阿鸣刚刚是不是承认了上次是客套……
可恶啊!
果然是这样吧?
江舟摇看着时鸣笃定的脸色,终于鼓起勇气尝了一口。这一尝,她也意外: “哎,好像变好吃了!”
江行轻拧她的嘴: “什么叫变好吃了?它明明就是这个味道!”
江年犹豫着伸了筷子,毫不吝啬夸赞道: “好吃!”
一种满足感盈上江行的心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歪嘴龙王的套路了。
因为打脸的感觉真的很爽。
江行尾巴翘上天,也歪嘴一笑: “哼哼,我都说了这次是真的有进步。”
时鸣拉他坐下,道: “哥哥果然很棒,学什么东西都快呢。”
江行被夸得找不着北,飘飘乎乎吃完了一顿饭。下人收拾了碗筷,江行同时鸣坐着看天。
亲人朋友都在身边,不愁吃穿,人生乐事不过如此。
人条件殷实了就想养点什么,或是小孩,或是宠物。
两人没那个本事搞出一个小孩,只好退而求其次,宠物也不错。
江行突发奇想,问: “阿鸣,你想养只小猫吗?”
猫狗双全最好啦。
时鸣伸了伸懒腰,舒展筋骨: “养只小狸奴也不赖。”
江行点头,都在思考买什么样的小猫了,橘绿却飞过来,大喊: “猫坏!”

第86章 胡言乱语惹心伤
仔细瞧瞧, 这肥鸟尾羽后面插了好几根纸条,纸条边缘呈锯齿状,应该是它自己咬的。
插屁|股后面还怪整齐, 染成彩色也能装一装凤凰。
时鸣心中疑惑, 一把捉住橘绿,取了一根纸条下来瞧瞧看。还未看完, 时鸣惊呼: “它咬的是案宗!”
江行挠头: “……它饿了?”
时鸣冷笑: “方才还喂过它, 它纯粹就是想把自己装扮一下。死鸟,吃饱了撑的!”
江行想笑不敢笑。小鸟嘛, 确实有这种往自己身上插羽毛的习性。在野外,可能是捡别的鸟掉下来的羽毛, 插自己身上。
求偶期装扮自己,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是家养,没有羽毛可以捡,只好把纸啃成一小条一小条, 插屁|股后面当羽毛用。
时鸣一边拔橘绿屁|股边的纸,一边往屋里去看案宗。江行担忧问: “有影响吗?”
“还好,”时鸣将橘绿递到江行手里, 检查了一番案宗, “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就是要重写一遍。正好王府还有一些纸张,我誊抄一份,赶明儿拿去大理寺盖章就行。”
写案宗的纸不是寻常的纸,王府有备用的,不用临时去取, 那再好不过。
江行忙上前抱着纸张,道: “我陪你。”
时鸣点头, 恶狠狠地对橘绿道: “等会儿收拾你。”
橘绿似乎感知到危险,自觉地站到江行肩膀上,不动了。
等到了王府,玉竹看见江行肩上的橘绿,简直喜极而泣: “原来它飞去了江府,我找半天也没找着,可把我急坏了。”
江行把橘绿递给她。时鸣乜眼: “是啊,还啃了我的案宗。没看住橘绿,是你的失职。下次注意,别让它出来乱飞。”
玉竹道: “哎。我下次一定把它看好。”
时鸣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本来他带了案宗去江府,是打算就手在江府写完剩下的一部分,次日直接带去大理寺就好。
现在这么一搞,还得回来再誊抄一份,糟心。
时鸣去了王府书房,从抽屉里找案宗要用的纸张。趁着这个时间,江行正好在旁边给他磨墨。
天色渐晚,江行点了灯,看时鸣翻找间,一个纸包从书卷中掉了出来。
时鸣想伸手去捡,不防晚了一步,被江行捡着了。
江行新奇道: “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夸赞道: “还挺香的。”
时鸣见他没轻没重,急得一把打掉纸包,道: “别闻了,这是五石散!”
江行还没反应过来: “啊?”
“之前那个案子留下的,我留个底。”时鸣把纸包收了回去, “里面加了点香料,闻起来确实香。但这东西是万万碰不得的。”
江行背后渗出一身冷汗,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原来是那种脏东西。不过味道确实特别……”
很奇异,不像花香,也不像果香熏香,反而像穿越前某种能腻死人的化学香精。
乍一闻是香的,闻多了恶心。
应该是香料混多了,这才浓得冲鼻子。
时鸣轻斥: “别想了。那东西我过几日打算处理掉。替我磨墨。”
江行“哦”了一声,乖乖拿起墨条,打着圈儿磨起来。
看时鸣写字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白纸铺展开来,漂亮的字迹落在纸上,一笔一画,既有风雅,又附筋骨,不浮不烈,当真美极。
比起字,一双素手可能更加惹眼。指尖莹白,骨节分明的手执在笔杆上,挥舞间实动人心弦。
灯有些暗,江行腾出手来,剪了灯芯。烛火跃动着,如挥舞的笔尖。江行想,还是现代的电灯更好用一些。
江行这么想着,又想起统子哥同他说回去的事情,不免思绪万千。
他忽然问: “阿鸣,如果我回去了,你会怎么办?”
时鸣头也不抬: “找玉竹过来磨墨。”
江行: “……”
好像,会错了意呢。
他想问的哪里是这个?还是说,其实阿鸣本不想回答,顺口糊弄他?
“我不是说这个。”江行纠正, “我是说,回我自己的世界。另一个时空里的世界。”
时鸣笔尖顿住。
灯光跳跃间,时鸣的睫毛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盖住了眼中的惊涛骇浪。最终,这惊涛骇浪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平息,打了个卷儿,化成一句泡沫般的: “你喜欢便好。”
江行略显失望,继续道: “那个世界,很方便。案宗不用手写,可以直接用机器,把字印到纸上。”
他补充: “灯也很亮,不用剪灯芯。”
时鸣手有些抖。难言的情绪被暗自压下,他依旧说: “若那些是你想要的,我不会阻拦。”
江行很难过。
他都那么说了,但阿鸣好像,无所谓他去哪,也无所谓他在不在身边。
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难道他一句挽留都得不到吗?
阿鸣这个样子,好像有他很好,没他也行。
江行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可有可无的。他觉得,阿鸣要是听说自己走,一定会很伤心才是。
为什么……
是他高估了自己在阿鸣心中的份量了吗?
江行忽然想起,他这些想法,按穿越前的话来说,好像有点普信了。
阿鸣本就是这个性子。
江行自欺欺人地想:阿鸣才没有不要自己。他才不是无足轻重的。
应……该吧?
江行打眼见时鸣继续写案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行迟疑了。
真的吗?真的是那样吗?至少不该这么淡定、八风不动吧?
江行心尖一痛,又感觉自己这样的胡思乱想完全没有道理。他又不是真的要走,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但他就是不自觉地想问。
江行忍不了了,决定主动出击: “你……不留我吗?”
就算有可能自取其辱,他也要问。丢人就丢人,他也不是第一天丢人现眼了。
“我……”
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江行一怔,还未来得及思考什么,时鸣清了清嗓子,没有抬头: “要走的人,我留不住。”
江行得了这么句话,更是心如刀绞: “你都没留,怎么知道留不住?”
时鸣道: “挽留,本就没有意义。想走的人,再怎么留也都会走。挽留反而是徒劳。”
江行觉得自己要疯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江行看不懂他,看不懂时鸣。因为看不懂,这才认不清。
或者,两人中间有一层名为“爱情”的布悬着,摸不着碰不到,却偏偏让人抓心挠肝,浑身痛痒,怎么也好不利索。
江行深呼吸,好容易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令它们不至于失控外泄: “如果你留了,我就不走了呢?”
时鸣顿了顿,便答: “勉强同样没有任何意义。若你因为我留下,那当你往后在这个世界遇到了磨难,你都会想,是不是因为当初没走才会受苦,是不是选择错了。”
“届时,你对磨难的痛苦感受,将会变成刺向我的一把尖刀。时间久了,情谊消磨,我们……再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江行默然。
阿鸣说的不无道理。可他想要留下来,是自愿。他是主动想和阿鸣在一起的,绝对不是勉强。
所以,就算遇到什么事情,江行又怎么会有怨怼?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挽留才愿意留下。是因为想要留下,想要确认自己的位置,想要他在乎他,才会死乞白赖地要追问要瞎想要确认。
可阿鸣连留都不愿意留,江行很难有安全感。
江行红了眼眶,可怜道: “我不勉强,我想留下来,想和你在一起。方才我只是……只是想听你一句挽留。在你心里,我不是无足轻重的,对吗?”
时鸣抬头。
如豆灯下,一张卓绝的脸上,晶莹泪珠还未来得及擦干。
江行愣住了。
时鸣反应过来,囫囵擦了眼泪: “哥哥,别……别说那种话。”
我会当真,会以为你真的要走。
江行看着那张脸,如当头棒喝。
他在干什么?他在逼阿鸣向他低头吗?他反复确认自己在阿鸣心中的位置,有意义吗?
阿鸣就是那个性子,要走即走要留便留,阿鸣哪有求过什么人,又哪有向人低过什么头?
他在要求阿鸣自轻自贱吗?
看时鸣落泪,江行要难过死了。
所以方才阿鸣是真的以为他要走,在维持仅有的体面吗?
如果他真的走了,阿鸣要怎么办?留阿鸣一个人,会发生什么?
江行不敢想。
江行赶忙上去给他擦泪,手足无措解释道: “我不会走的。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陪你一起。”
时鸣收了眼泪,扯扯嘴角: “那也很好。”
江行自责得要命,把人抱在怀里顺毛: “不哭了不哭了,是我的错。案宗急用吗?不急用就先休息吧,明儿再写,嗯?”
时鸣摇摇头,又点点头。
江行整理案宗,赶时鸣去洗漱睡觉。
待灯被吹熄,两人躺在床上。江行早就后悔说那种话,恨不得要给自己两个耳光。
但耳光肯定不能在阿鸣面前打。江行只好狠狠掐自己的胳膊,想,江行啊江行,让你乱说话。
下次不能乱说话了。
他这边自我反思中,一个柔软的身体凑过来。
江行下意识揽住他,吻吻他的额发,问: “怎么了?”
黑暗里,时鸣没有说话。
江行没当回事,以为他只是想离自己近一点。昏昏欲睡之际,一阵微不可察的哭声传入江行耳中。
极细微的,暗藏着极度压抑后的悲痛,与以往皆不同。没有实声,只有气声,若不仔细听,定会被耳朵糊弄过去,当成什么杂音。

第87章 春猎时鸣试剑舞
江行一个激灵, 虽然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但还是拍着时鸣的背安抚,极尽温柔: “怎么了?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
时鸣死死攥着他的衣服, 出声时近乎恳求: “不要走,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我求你。江行,我求你, 不要走。”
江行忽然想起, 从前火灾那次,他也是这么求自己的。
这次, 也是恐惧吗?
恐惧他的离去?
江行把人搂得更紧了,道: “我不走。之前我不会走, 现在我也不会走。我发誓。我要是走了,我……我八辈子,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这誓发得实在狠毒。时鸣被吓到,不哭了, 反而急得拧他的嘴: “说什么胡话?快呸呸呸,我不要你发毒誓。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江行蓦地笑了, 抬手拭去他的眼泪: “我自己想发的。你阻止没有意义,因为我已经发完了。”
时鸣气笑了: “服了你啦。”
他又问: “你和太子是一个世界来的,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江行想了想,问: “你真的想听?”
时鸣点头,又疑惑: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没有。”江行忍俊不禁, “我平时一直都在学习。”
时鸣: “难怪一开始你会那么多,我就知道。”
江行忍不住八卦: “还好啦。师兄平时不怎么学习, 他喜欢做饭,厨艺很好。但奇怪的是, 他这么好的厨艺,居然没有姑娘看上他。”
确实很奇怪。师兄前世长得不差,家庭美满,性格也好,甚至做得一手好饭。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算得上香饽饽,可惜就是桃花艰难,活了二三十年,依然是母单。
时鸣对什么师兄不感兴趣。他捕捉到关键词,犹豫着问: “那有姑娘看上你……吗?或者,公子?”
江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这种事很难说。他自然也是母单,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追求者。江行想起那些托师兄转交情书的人,头有点疼。
那些人里男女都有,其中不乏十分真诚的。但说实话,江行印象里甚至不记得有这号人,加上自己身体不好,本就没有恋爱的打算,于是通通拒绝。
时鸣看在眼里,心碎了: “所以,有的对吧。”
眼看就要误会,江行忙道: “哎,我是清白的。他们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们,从来都拒绝。有时候走路上遇到要联系方式的人,我很苦恼哎。”
时鸣: “联系方式?”
江行解释: “就是能够联系到我,与我交流的方式。譬如写信,总要有个寄出的目的地吧?”
时鸣大概理解了,又笑: “看来哥哥很受欢迎呢。”
江行不解: “有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书呆子。谈恋爱只会占用我的时间,不划算。唉,没办法,我得努力学习啊。毕竟拿不到奖学金,我就会饿死。”
时鸣听不懂什么奖学金,但仍然吃惊: “这么严重?”
“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江行摸了一把他的头, “不会真的饿死。”
时鸣笑: “那哥哥怎么想起和我在一起?”
江行心想当然是你好看。但以貌取人太肤浅,江行决定倒打一耙: “你问问哪家好人经得住你那么勾,嗯?”
江行后来复盘了一下,发现每一次自己动情,似乎都少不了阿鸣的蓄意勾引。一开始,他真的很纯粹地把他当妹妹来看的。
可惜阿鸣太好看,又蓄意接近,江行觉得哪怕是再木头的人,也能开花。
所以锅根本不在他。
但阿鸣一开始也不全然是真心。算了算了,如今再盘这个,没有意义。
时鸣碰了碰他的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壮道: “我没有。”
总是这样,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说这种话。江行无意争辩,调侃道: “又来了。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时鸣眼睛扫过江行的脸,停在嘴唇上。他拖长了语调: “那就不说。”
黑暗中,目光交汇间,江行读懂了他。
江行紧紧盯着那两片微张的嘴唇,又看到时鸣的眼睛里,蓦地伸指,抬起他的下巴: “还说没有?”
时鸣哼哼了两句,脑袋在转,眼神却一点儿也没移开,道: “我收回我的话。”
欲色很快被点燃。江行在他唇上厮磨,时鸣足尖蹭上江行小腿,是一个邀请的动作。
江行: “……”
动作间,脚被拿在手里。时鸣蹬了蹬,笑: “不放开我?”
江行心想,不放开了,这辈子也不想放开。
只是第二天,清理屋内那面镜子,江行可花了好一番功夫。
天气慢慢回暖,上次滕溪的弹劾在一阵议论中竟不了了之。舆论甚嚣尘上,京城人都在传,陛下对这位幼弟,实在是溺爱。
传了一阵儿,也不知外面传成什么样了。横竖没有影响到,承元帝不发话,时鸣断没有站出来的道理。
皇家一向有春猎的习惯。不知那些舆论有没有进承元帝的耳朵,反正这次春猎,时鸣坐的位置竟比太子还近一些。
要知道,从前都是太子随侍君侧的,今年倒是反常。
江行官职不高,坐得有点远。
皇家围猎,多的是京城青年才俊、文官武官们下场;兴致到了,皇室宗亲下场猎几只动物也不是没可能。
有想博皇帝青眼的,自然卯足了劲,要在围猎中拔得头筹。
猎场里没什么凶猛野兽,大多都是些兔子小鹿;时间到了,下场的人各自将猎物带回来,由重量定胜负。
如今科举虽然取消了对骑射的考察,但君子六艺是不得不学的。
即使考试前没学,江行做官后也狠狠恶补了一番,如今身上的骑射功夫,也算是拿得出手。
江行往前看,只能看到时鸣清隽的背影,还有一堆一堆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臣;往后看,尽是一些不熟悉的同僚。
不能跟阿鸣说话解闷,江行无聊得要命。
好在席间有点心可以吃。江行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阿鸣待久了,总觉得这点心一点甜味都没有。
难道是平时吃太甜,这会子再吃旁的,竟不甜了?
阿摇和阿年在家眷处。他有心带两个孩子见见世面,就给捎上了。阿鸣坐在最前面陪着承元帝,江行心想,自己还真成了孤家寡人。
度日如年地挨过了一轮,终于到了休息时间。一个小太监走到江行面前,低声同他说了些什么。
同僚见此不以为意,以为是陛下要找——毕竟江行现在也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只有江行知道,哪里是陛下要找他,分明是他家小殿下要找!
江行忍不住弯了嘴角,按照小太监的指示,摸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坡边上。
先是一道声音,继而才看到人: “哥哥!”
时鸣一身劲装,看着倒有几分英姿飒爽。江行精准接住扑过来的时鸣,问: “怎么了,有事找我?”
时鸣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江行挑眉: “我可没这么说。”
阿鸣果然还是惦记他的。
“好啦,怕你无聊。”时鸣笑笑, “你一个人坐在后面,肯定孤单死了。”
江行故意哼道: “我不孤单,周围那么多同僚呢,我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时鸣拉他在山坡上坐下: “嘴硬。”
江行接了这么个笑骂,无甚所谓: “玩得开心吗?”
时鸣倚在他怀里,又捏捏他的手指,道: “还好,没什么意思。搞得我都想下场玩玩了。”
时鸣复又感叹: “装瞎子真不容易。”
江行奇道: “你会骑射?”
阿鸣不过恢复视力一年多,平日生活还好,要让他一下子学会骑射,会不会太困难了?
时鸣漫不经心,似是刻意般: “会啊。没瞎之前,我一直跟着母后学。复明之后,我跟着舅舅又捡起来了一些。不过我学得太早,记不得多少,不算好就是了。”
江行哑然。
阿鸣七岁就瞎了眼睛,瞎之前跟着母亲学骑射,那岂不是四五岁就开始上手了?
他复又唏嘘:若阿鸣没有经逢巨变,应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小殿下。
江行有点懊恼。他所知道的阿鸣,似乎都是阿鸣特意展现给他的。至于旁的,阿鸣藏得严严实实,绝没漏出一丝来。江行轻拧他的嘴: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时鸣狡黠道, “我骑射练得不好,但我剑术学得还行。”
时鸣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剑,江行一看,便又知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时鸣: “现在就剩花架子了。哥哥不嫌弃,要不要看一场剑舞?”
他顿了顿, “只给你一个人看。”
江行看向他那张明艳的脸,鬼还未迷他心窍,他先被面前这只狡猾的漂亮小狐狸迷住了: “好。”
时鸣于是足尖踢剑,手上挽了个利落的剑花,算是熟悉一番。
剑刃出鞘。他动作如行云流水,张扬间又收着力道。时鸣胸有成竹,有几次剑尖堪堪擦过江行的脸,马上俏皮似的划了过去。
逗他玩儿。
江行连一层油皮都没破,脸上心上倒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怪痒痒的。他不无得意地想:只有我能看见。
别的谁也看不见,只属于他一个人。
时鸣一舞将毕,脚尖一歪,剑脱了手,“咣当”一声掉在旁边,而时鸣却故意往江行的方向摔。
江行沉醉其中,忽而见他往自己这边倒。他一下子慌了,马上张开双臂,紧张道: “没事吧?”
时鸣被他稳稳接住,坏心眼地笑: “有事,有大事情。我脚好痛。好像脚崴了。”

第88章 围猎场突生风波
江行果然上当, 将他于坡上放稳,要低头看他的脚。结果江行撩起他衣服一看,脚踝还是那个脚踝, 白皙透亮, 一点扭伤的痕迹都没有。
真真假假,又是骗人。
江行无奈道: “原来是骗我的。小骗子。”
时鸣打了个滚, 把脚踝从他手里收回来: “对, 我是小骗子。”
“我记得之前扭伤脚了,哥哥可是一点儿也不敢看。”时鸣无辜道, “如今脸皮怎么变厚了?”
江行想起那次,气笑了: “你还说, 我真以为你是个小姑娘。”
他半是自责: “……不过若是我没有走开,你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情。”
时鸣笑容愈甚: “确实受了点惊吓。哥哥要怎么补偿我?”
江行拿他没办法,只好往他唇上印了一吻,道: “这样可以吗?”
时鸣仰头笑。
其实一点事儿也没有。那个登徒子喝多了行动歪歪扭扭, 慢得可以。别说他当时又瞎又瘸了,就是断了一条胳膊,他也能把那家伙弄死。
有什么好惊吓的。若这点程度就被吓到, 他岂不是太废物?
就是被那种东西盯上了,觉得恶心而已。
时鸣复又坐起来,揽过江行的脖子。气息喷洒在江行唇边,时鸣道: “我还是想下场猎点小动物回来。不然哥哥替我去?”
江行觉得有点口渴。他盯着时鸣的唇半晌,不待回答便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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