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卷王系统考科举by花寻路

作者:花寻路  录入:07-01

此时此刻,那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嚣张。他的脚更是寸步不移,牢牢踩在那张纸上。
江行抽了抽,没抽动。
江行叹了口气,道: “这位兄台,麻烦挪一下尊脚。”
刻薄脸“哼”了一声,态度恶劣: “我就不挪,你待如何?”
黑熊精往前踏了一步,没说话,却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猿猴当了把传声器,道: “我大哥说不挪,你没听见吗?”

江行心知这是遇上找茬的了,干脆放弃捡那张纸,直起身。
这么一站起来,江行竟发现三人里最高的黑熊精,也不过到他眉毛。他顿时有了底气,道: “这里是明思书院,你们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刻薄脸拔高了音量, “我们不过是来跟第一名打个招呼。”
这“第一名”三个字说得阴阳怪气,落到江行耳朵里,莫名地有些熟悉。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再看看这人的长相,忽然福至心灵:这人不就是当时在围观群众里拱火,说他不孝不悌、欺辱同窗的人吗?
江行心说招呼不带这么打的,直截了当问: “不知我有何处惹了兄台不快?我记得,我们从前好像没什么交集。”
天地良心,江行一直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怎么又惹上麻烦了?
那瘦得像猿猴的少年尖声道: “你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敢这么说话?”
江行一头雾水,问: “我确实不知。敢问是哪家公子?”
这三人衣着光鲜,想来皆是城中富户。再者,明思书院本就富家子弟多一些,遇到富二代也不算奇怪。唯一的问题就是,江行才来这么几天,压根就不知道城中高门大户都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可以粗略地概括为“都比我有钱”,但有钱人也分普通有钱和非常有钱的。其中复杂程度,江行光是想想就十分头大。他干脆不想了,擎等着对方告诉他。
猿猴道: “我大哥乃番城知县之子宋正,岂是你能打听的?”
这话说完,名叫宋正的刻薄脸少年下巴抬了抬,一派目中无人的模样。
江行: “……”
其实如果真的不想被他知道,可以不说。
明明就是想显摆,显摆完了之后还要再打压一下他这个平民百姓以示优越感。江行对这三人实在无语,道: “招呼打完了,不知宋公子有何贵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行没心思同这帮人掰扯,只想快点回家。
那位宋公子趾高气扬,瞥了眼江行手里的纸,道: “你倒是挺好学?”
江行答得滴水不漏: “来书院学习的,有几个不好学?”
宋正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像是要把江行看个遍。江行没道理怵他,站得笔直,任由他打量。
不料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宋正忽然笑了,脚也从被踩着的纸张上移开,道: “你真是好样的。今天先放过你,不过往后你就可要小心了……”
江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说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
这算什么找茬?不过就是言语恐吓他一番。他江行又不是吓大的,还怕恐吓不成?这宋正还真是奇怪。
宋正瞧他反应,冷哼一声,带着黑熊精和猿猴走了。
江行蹲下|身捡起散落的纸张,不防面前又投下了一片阴影。他耐心告罄,想瞧瞧这次是谁;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朵: “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隐隐的怒气烟消云散,江行无奈地笑笑,道: “你怎么不回家去?”
来人正是徐樵。江行记得两人分开时,他有让徐樵先行离去;还真没想到徐樵在找他。
徐樵帮他把纸捡了起来,夸张道: “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
江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好说话。对了,宋正此人,你认识吗?”
“啊……”
听他提起这个名字,徐樵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两人一边朝前走,徐樵一边将他往偏僻的地方引。末了,见四下无人,徐樵这才答道: “我认识。好端端的,你提起他干什么?”
江行指了指徐樵手里那张纸上的黑脚印,问: “看到了吗?”
徐樵顺着看去,果然点头: “看到了。”
“就是他踩的。”
江行如是说。
徐樵大惊失色: “你怎么天天被人刁难?”
其实江行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与人为善,谁都不得罪,怎么个个都要上来欺负他一把。难道是看他无父无母,软柿子好拿捏?
那这也不对。无父无母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逮着他一个人薅?
对此,江行只能解释为,自己的运气不大好。
徐樵又道: “不过如果是宋正找你麻烦,其实不奇怪。哎,你之前托我查的,你妹妹那件事……”
江行心中一惊。
他之前确实托徐樵查过那位轻薄阿鸣的登徒子的事情。那位登徒子孤儿寡母的,难道和宋正有什么关系吗?
不应该啊……
徐樵道: “之前骚扰你妹妹的那个登徒子,是宋正的远房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我也不知,但两人关系听说很好。你妹妹把那登徒子杀了,还能全身而退,宋正不记恨你们才怪。”
当时判案的时候,知县没说出口的,恐怕就是判阿鸣死刑吧。不过死刑到底还是太严重了,按照流程需要一层一层往上报;加上阿鸣才十四岁,还是正当防卫,传到天子耳朵里,当今天子仁义,这事儿不一定就能成。
时先生找知县谈了什么江行尚不清楚,但这件事就算没有时先生插手,阿鸣也不一定会死。时先生只不过让阿鸣快些出来而已。
再说了,明明是那个登徒子主动找事,这宋正要是单单因为这个才记恨上他和阿鸣,未免也太荒唐了。他那亲戚干了什么事情,江行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知道。
江行道: “……这就是他找我麻烦的理由?”
“非也非也。”徐樵摇头晃脑,拽起酸文假醋来, “我个人觉得,不全是因为这件事。你考了第一名,可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
这个江行还真不知道。他摇摇头。
徐樵道: “是宋正。”
江行心说罪过罪过,他确实不知道。当时反正确信自己能中榜,江行考完便罢,都不怎么关心放榜以及榜上排名如何,自然不知道第二是谁。
“你和宋正是最有望考第一名的人,他早就暗戳戳把你当对手了。但由于你平时不怎么学习,看着懒懒散散是条咸鱼;尤其在考试前又出了你妹妹那档子事,他因此认定你考得不怎么样,在放榜之前就以第一名自居了。”
徐樵颇不屑道: “原本他爹高高兴兴的连酒席都预备好了,没想到你愣是没受到什么影响,硬生生夺了第一名,还甩他好几条街。”
“他爹大发雷霆,干脆撤了酒席,不办了。但发出去的请帖总不好撤回去,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请大家小聚了一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爹那天还去了。听我爹说,宋正那个知县爹全程都在假笑,可恐怖了。”
江行莫名其妙道: “他自己考不过我,还提前吹牛,牛皮吹破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各凭本事,我难不成就应该让着他吗?”
凭什么啊。
徐樵叹气道: “宋正这人,名字里面带个‘正’,实际上歪得不行。哎,他来找你的时候,身后是不是跟了一胖一瘦两个人?那两个也不是好惹的,可坏了。”
江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于宋正的这种行为,江行十分嫌弃: “他考不过我,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精进自己的学问,而不是带几个人来找我的麻烦。”
菜就多练。就算没有他江行,也会有王行李行,宋正还能逮着谁就咬谁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第二名干掉了第一名,也不会是真正的第一名。
徐樵认可: “就是就是。而且他们家……关系有点复杂;他来找你麻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总之,你还是躲着点儿吧,宋正脑子不太正常。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爹可是知县,我也护不住你。”
江行隐约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心说他家复杂和我有什么关系,正要问;但见徐樵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只好闭嘴收声,不再多说。
因为明日就要交,江行回家后便马不停蹄地看起了梅夫子留下的测验。
接过的时候粗略看了眼题目,只觉得有些难度,但不至于特别难;现在一道题一道题仔细看过去,江行一个头变两个大:这些题难便难了,所涉及的知识点还十分广泛,可谓又偏又怪。
方做了一页,江行连连抽气,同086吐槽: “这些题也太难了吧,真的是解试会考的吗?”
086瞥了一眼,答: “解试不会考这么难。”
江行苦笑: “梅夫子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一个刚考上秀才的学生,再怎么厉害,要他直接上手做这些题还是十分困难。江行不免更好奇时先生在信中是怎么说他的。若是夸赞,总感觉不太像时先生的作风;若是调侃……
江行想了想,笑道: “时先生大概会说,‘我这个学生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志气不高’。”
这话不算乱说,他的咸鱼本性,时先生是知道的。本来江行考科举,就是为了攒积分给妹妹换药。既然086说了大约等考上举人后就能攒齐足够的积分,他也没必要再往上考了。
举人嘛,已经很不错了,做个地方官确实够格。再高的那些,江行不想考也不想做。
想起积分的事,江行问: “统子,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086答: “683积分。你平时又不用,我全给你加着呢。照这么算下去,等你考上举人,说不定还能剩点儿。”
江行本以为自己顶多有五百分,不想居然直接加到了六百分,不用想也知道是086偷偷多加了一点。他心中一喜,道: “考完解试就不用当卷王喽,真是太好了。”
086试图挽留一下: “其实可以再往上考考,有很多积分可以加的,也可以兑换别的奖励,不算亏。”
江行咬着笔杆,道: “绝无这种可能。光是考个解试,入学第一天就给我这么个测验;再往后考那还得了?不干不干。你知道的,迫使一条咸鱼变成卷王,是一件十分不人道的事情。”
磕磕巴巴做完了测验,实在晦涩的江行便空着了,打算到时候问梅夫子。

第21章 南溪主人字字显(修)
在高学段学了一阵子,江行学得头晕眼花,心想真是不比低学段那么轻松。
他明明已经够咸鱼了,控分控得不上不下,怎么学得还是这么累?
每日除了听课做题,就是听课做题,江行考研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好不容易得了闲暇,梅夫子还要给他布置额外的课业。
他知道梅夫子看重他——但也不至于如此?!
江行人在家里学习,心早就飞了。
再过几日就是阿鸣的及笄礼,他是要送礼物的。只可惜他思来想去,总找不出合适的礼物送出去。
要精美,要合适,还不能太便宜,否则显得寒酸……江行越发觉得去篆刻店打工的钱不够用,于是又接了一份抄书的活儿。
他好歹是个秀才,字虽然在一众秀才里并不出色,但也中规中矩,到底能看。
这日,他去书肆取要抄的书时,正巧书肆掌柜进了一大批话本子。江行不急,伸了个头上去瞧了瞧。
书店的小厮见他要看,立马热情地上前介绍道: “公子要买书吗?这些都是刚进的话本子,作者是南溪斋主人呢!”
南溪斋主人,也就是作者的笔名。梁朝商业发达,出版业也很盛兴,涌现出一大批写话本子的作者。
这些作者以某某主人自居,前面一长串,往往不是自己给书房起的名字,就是自己喜欢的某处地点。更有甚者,笔名能长达十一二字,令人看了头疼。
江行听说过这位南溪斋主人的名号,也知最近这位作者的书十分畅销。这人写的话本子他看过,其文风清丽脱俗,与如今时兴的风格并不相同。其故事结构也不错,起承转合可谓跌宕起伏,令人回味无穷。
最重要的是,内容都很积极向上,没有什么不良信息。
他心想可以买一些回去给阿鸣和阿摇打发时间,于是道: “帮我包一册带回去吧。”
小厮应下,很快将书包好了送到他手上。江行带着话本子出了书肆,没走几步,竟碰上熟人了。
江行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哪都能碰上徐樵。也许是因为徐樵游手好闲?
徐樵看他怀里满满当当抱了一堆书,打眼就瞧见书籍扉页上“木兰游记”四个大字,顿时来了兴致,问: “你也看南溪斋主人的书?”
江行摇了摇头,答: “不是,我买给妹妹看的。”
“就是那个失手杀了……啊,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你那是什么眼神,搞得好像要把我片了似的。”
徐樵举手投降,继续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呢,你那个妹妹当真是奇人。寻常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吧,更别说反击了。”
江行不赞同: “什么叫寻常女孩子?她当时也吓得不轻好吗?你净乱说。”
“怎么可能。”徐樵不以为然, “她要是被吓到了,她就不会那么有条理地反抗!那登徒子的尸体我可专门去看过,仵作可说了,先是脸上一下,再就是眼睛好几下,最后是脖子。”
徐樵总结道: “下手挺黑。”
还很有条理。扎脸上那一下,估计是看不见,扎歪了的。
江行摆摆手,道: “胡说八道。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她的手都在抖,怕得一个劲往我怀里钻,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冷静?”
徐樵不想同他掰扯,道: “连仵作都说小姑娘下手又狠又准,你爱信不信。哎,话说回来,你妹妹居然喜欢看话本子吗?”
江行想了想,阿鸣和阿摇应该都很喜欢,便道: “是的,两个妹妹都喜欢。”
徐樵不淡定了: “你哪来两个妹妹?”
江行这才想起来之前没同徐樵说过,于是解释道: “我本来就有两个妹妹,先前没和你说。”
徐樵哀嚎一声,道: “真是没天理啊!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我也想要!分我一个分我一个!”
徐樵是家中独子,别说什么姐姐妹妹了,兄弟也没有一个,从小到大就一个人。
江行没想到给自己惹了这么个荒谬的小麻烦。他心说有两个也不给你,面上却道: “又不是小猫小狗,这怎么分?”
徐樵也就是嘴上说说,怎么可能真的分走人家的妹妹?他收敛神色,颇好奇问: “妹妹一定很可爱吧。”
江行想起时鸣,忍不住嘴角又翘起来,点头道: “不仅可爱,还很漂亮,脾气也好。”
徐樵羡慕死了: “两个都这样吗?”
江行愣了愣,这才想起他那个名正言顺的亲妹妹江舟摇来。他心说罪过罪过,居然把阿摇忘了。
他想了想江舟摇,笑意更深,道: “不是的。另一个妹妹更活泼一些,也很可爱。”
徐樵肯定道: “爱看话本子的孩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哎,你看过这个《木兰游记》吗?你觉得怎么样?”
江行看过南溪斋主人的其他话本子,倒是没看过这部新书。但既然是南溪斋主人写的,那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他摇摇头,道: “没看过,讲什么的?看名字……一代英雌花木兰?”
徐樵高深莫测: “非也非也。这讲的不是花木兰,而是一个少年。花木兰女扮男装,而这个少年男扮女装,身份贵重,却为了逃离家庭,不惜扮成女子,走遍天下名山大川。这本书讲的就是这位少年路上的见闻。”
江行心说阿鸣和阿摇平日里也很少出去,看些游记正好。名字倒是巧,男扮女装女扮男装,让人傻傻分不清呢。
回到家中,江行把话本子和要抄的书放下,喊: “阿摇!”
江舟摇窜了出来,还带着时鸣。两个小姑娘不知道在玩什么,手上黑乎乎的沾满了墨水。江舟摇开心道: “哥哥!”
时鸣也跟着喊: “哥哥。”
江行被这两声“哥哥”喊得简直通体舒畅,笑道: “你们玩什么呢,手上变这么黑?”
江舟摇道: “阿鸣让我教她写字。但是我不会写,就照着你的书画给她看。怎么样,你要看看吗?”
江行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道: “给我看看。”
于是江舟摇又窜进屋子里,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几张纸。那纸上写了好几团字,江行并不能看清楚。
……确实是好几团。
江舟摇献宝似的: “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江行对那几团墨块实在夸不出一句好看来,勉为其难道: “……不错。但是……”
江舟摇: “耶!我就说吧,你写的就是很好看!”
时鸣笑而不语。
江行看阿摇这么兴奋,也不好再把“但是”后面的话再说出来,只好道: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要骄傲哦。”
时鸣道: “阿摇不会写字,我也不会写字。哥哥若是有空,不如教我们一下?”
江行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江舟摇并非不会写字,江家父母在世的时候,包括江行读书闲暇的时候,都会教她写一些字。但江舟摇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读书写字往往学不了多久,就要往外面跑,不再学了。
江行觉得女孩子还是要读些书才好,但每次都被江舟摇嘻嘻哈哈应付过去。江行后来仔细一想,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女孩子读太多书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然,读了《论语》、《孟子》,知道仁义礼智;读了《左传》《史记》,明白历史更替;读了《老子》、《庄子》,学会顺应天然;可是现实里,最终只能按照《女德》、《女诫》来行事,这也太残忍了。
反正阿摇也不想读书,不如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然后自己死前再给她安排好一切,岂不美哉。
阿鸣……
江行心里一酸。
阿鸣想不想读书他不知道,但阿鸣的眼睛,几乎切断了她读书的渠道。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盲文。
她想要读书,只能喊人读给她听。
江行带着两个小姑娘进了书房,铺展开一张纸,道: “好吧,那我先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吧。”
江舟摇又坐不住了,举手道: “我会,我会!哥哥,这个我会!你教阿鸣吧,我在旁边看着。”
江行啼笑皆非,取了一根笔塞到时鸣手中,道: “阿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时鸣勾了勾唇角,歪头道: “我不会耶,哥哥。”
江行问: “那你会拿笔吗?”
时鸣依旧道: “哥哥,我不会。我眼睛看不见,没有什么写字的时候。”
江行被她这么一说,心疼更甚。他把着时鸣的手,纠正了她的握笔姿势,带着她在纸上写下一笔。
江行专心地看着手下的字,时鸣似乎心不在焉,在他怀里动了动,道: “哥哥,这个字叫什么啊?”
江行道: “是‘时’,就是你名字里那个‘时’。”
说着,他又带着时鸣的手划了几笔,‘时’字旁边的‘日’初具雏形。
时鸣笑道: “我记得我一开始找你刻章的时候,要你把‘日’换成‘口’。其实这条要求写在一堆字中间,很难注意到。”
江行听她提到这个,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段不甚美好的回忆,无奈道: “你啊。”
江行写得认真,没留意到有束头发掉了下来,扫在时鸣脸上。时鸣有些痒痒,又出声道: “哥哥,你头发掉下来了。”
“啊。”
江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这么一唤,终于拉回了一些理智。他放下握着时鸣的手,随便把头发束了起来。
江行心想今日真是奇怪。明明是时鸣要写字,怎么到头来他特意教她,她却时不时出声打断,似乎不是专心想学。
江行忙着教时鸣写字,没心思想这么多。两人靠得极近,近到江行隐隐约约都能闻到时鸣的发香。

第22章 辨雌雄不认雌雄(修)
不知道是不是洗过不久,这香味不浓不淡,似乎是花香。闻久了,江行被勾得心猿意马,觉得自己也能莳花弄草一番。
时鸣见他出神,又唤: “哥哥。”
像是不经意提醒,又像是有些受不了他如此频频走神。
江行手下一抖,满脸歉意: “啊,抱歉。我方才走神了。我们写到哪了?”
时鸣无奈地指了指桌上的纸张,道: “哥哥,我看不见,不知道。你不如自己看看?”
江行一看纸上的墨迹,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写到了“鸣”字。只可惜方才他走神,“鸣”字里面的一点竟然整个涂黑了。
他随手揉了这张纸,道: “这个写得不好,我们换一张继续写。”
江舟摇“哒哒哒”跑过去,把揉成一团的纸张捡了起来,展开,又“哇”了一声,道: “哥哥,你写的真好看!”
江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好啦好啦。我现在教阿鸣,一会儿就要教你了。”
江舟摇瞬间闭嘴,不再说话了。
时鸣笑道: “阿摇不喜欢写字,不如找话本子让她看呗。”
说起话本子,江行久违地想起一进门时被他丢在一旁的书。他于是取了一册中的一本,递给江舟摇道: “那你就先去看话本子吧,这是我新买的。”
江舟摇只是不会写,并非不识字;话本子大多浅显易懂,江舟摇没有看不懂的道理。她欢天喜地地拿了话本子,一边看去了。
江行打发走了一个,这边还有一个。他温声问: “阿鸣,还想学写字吗?”
时鸣并没有回答,转而问: “哥哥,你今天有事吗?若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江行想了想自己待抄的书,实话实说道: “有点儿。不过没关系,若你想学,总归有时间的。”
时鸣摇摇头,冲他笑: “我才不要。好吧,我还是改天再来学吧。唉,要是我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江行叹了口气,心说孩子命也太苦了。
明明就很想学习,还得找他人空闲的时间才能学到一点。偏偏又看不见,学了也约等于没学。
而且,就算时鸣眼睛看得见,她也没法和自己一块儿去明思书院上学。无他,明思书院并不收女学生。女子要读书,得去专门的女子学院。
……还得在一堆圣贤书里面,抽空学女德女诫。
江行只能安慰道: “我也想和你一块儿上学。不过没关系,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时鸣摇摇头,并没有说话,转而同江舟摇一块儿看话本子去了。江舟摇乐得有人和自己一起看,索性自告奋勇,读给时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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