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然正色道:“林学长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别祸害人家。”
“啧。”韩清肃回味着刚才林木寒看向自己的眼神,笑道,“他在床上肯定很带劲。”
韩清然想拿行李箱砸烂他满是黄色垃圾的脑袋。
韩清肃原本也没打算真对他弟的学长怎么样,毕竟他这种从小到大的学渣对能考上A大的学霸有种天然的敬畏和不屑,林木寒看起来就很聪明,万一真谈上人家嘴里都是什么态什么原子的,他听都听不懂多丢脸。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人抛到脑后,但自从在A大见过林木寒,他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眼神,心里痒得厉害,最终还是色心战胜了对知识的恐惧。
要是在床上让林木寒做题肯定很刺激。
他特意找人弄到了林木寒的课表,在他教室外面堵人。
林木寒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
“弟弟,还认识我吗?”他笑着冲林木寒挥手。
林木寒点了点头:“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韩清肃自来熟地搭住了他的肩膀,“好友申请通过一下啊,我都被你晾了一个星期了。”
“什么?”林木寒皱眉。
韩清肃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林木寒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箍在怀里:“我找我弟要的你的好友,放心,知道你上课忙,我绝对不会在上课时打扰你。”
林木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事?”
韩清肃心里发笑,心道当然是睡你啊,面上却人模狗样:“我弟弟不是一直想转物理系嘛,家里不让,但我一直在帮他想办法,听说到时候有什么转专业考试,我就想请你帮忙辅导他一下,林学长,有兴趣做个兼职吗?”
韩清肃当然没好心到要帮他弟转专业,他弟不学金融以后谁来管公司谁给他挣钱?他反正没这个兴趣。
他对林木寒的情况调查地一清二楚,单亲家庭,被爷爷抚养长大,去年S省高考状元,家庭贫困,但他优异的成绩让他一直能领到学校最高额的奖学金,但今年他爷爷生了重病,家中积蓄消耗一空,缺钱很厉害,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校外做家教兼职,但杯水车薪。
林木寒听他这样说,瞬间放下心来:“可以。”
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可爱。
林木寒拿出了手机,韩清肃勾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两个人挨得很近,林木寒往旁边躲了一下,韩清肃抬头盯着他:“都是大男人,你害什么羞?”
他凑得实在太近,呼吸都近在咫尺,林木寒有些生硬道:“没有。”
韩清肃冲他笑了笑:“今天晚上我来接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林木寒打字给他备注,客气道,“韩哥,清然要一起去吗?”
“他不用。”韩清肃说,“我全权代表他。”
林木寒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顿饭是他羊入虎口的开端。
林木寒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从前的事情了,他睁开眼,韩清肃已经没了踪影。
他猛地清醒过来,穿好衣服抓起钥匙就要去找人,手机里的定位软件刚打开一半,韩清肃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你去哪儿?”
林木寒转头,就看见韩清肃赤裸着上半身,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显眼,他半死不活地耷拉着眼皮,靠在卫生间门口用左手艰难的刷着牙,见他愣神,皱起眉用打着石膏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傻了?”
然后就转身回去漱口洗脸。
林木寒目光阴郁地盯着他,将手里的钥匙一扔,走进了卫生间薅住人就亲了上去。
“我操……你有病吧……”韩清肃被他亲得莫名其妙,唇齿间很快就传出了血腥味,他单手没法将人推开,箍住人狠狠咬了一口。
林木寒吃痛,黑眸冷冷地盯着他。
韩清肃拿着牙刷指着他:“大清早的别发疯。”
林木寒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阴气森然:“我还以为你跑了。”
“我倒是想。”韩清肃被他咬得舌头疼,正要继续口出狂言,就看见林木寒敛起了笑意,指着他身后的一个有孔的水泥桩子幽幽道:“哥,看见这个了吗,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
韩清肃踢了踢那个桩子,知道自己昨天是被什么玩意儿绊倒的了,臭着脸道:“你他妈废物一个,一辈子都买不起间大房子,别人都是锁地下室你锁卫生间,你不嫌磕碜我都嫌。”
“……”林木寒沉默了两秒,“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你试试。”韩清肃沉下脸盯着他,“A市那群傻逼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没弄死我,你要真有这本事我叫你爹。”
林木寒缓缓攥起了拳头,下一秒厨房里忽然传来了股糊味,他愣了一下:“你干什么了?”
韩清肃疑惑了一瞬,忽然猛地推开他:“操,我的蛋!”
林木寒跟着他进了厨房,就看见了块黑成焦炭的圆形不明物体直冲他而来,他赶忙躲开,那块黑炭精准地落在了他身后的水池里。
韩清肃暴躁地将锅扔进了垃圾桶:“妈的。”
林木寒沉默了半晌:“哥,你是不是饿了?”
“你说呢!”韩清肃瞪着他,“昨天晚上是谁说要做早饭?老子起来等了一个小时你睡得还和死猪一样,到底是我干你还是你干我?”
林木寒将锅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放进水池,将焦了的煎蛋从水池里扔进垃圾桶,然后开始洗锅。
韩清肃往外走了一步,忽然转过头来盯着他抖动的肩膀:“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林木寒说。
“有本事你把头转过来。”韩清肃怒道。
林木寒拿着锅,转身笑着看向他:“你的蛋没了。”
“我他妈——”韩清肃忍了半晌,没忍住也笑出了声:“你就是个神经病。”
厨房里满是焦糊的烟味,韩清肃顶着被咬破的嘴唇和半脸牙膏沫,举着那只打了石膏的手饿着肚子骂他,看他一边笑一边铆足了劲刷那个糊掉的锅,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安心。
“林木寒,你就是个神经病。”
他又重复了一遍。
第10章 水果
林木寒在厨房里做早饭,韩清肃在客厅里溜达,终于找到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了电,却没有急着开机。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细看,这房子虽然小,但被打理得很好,电视机旁边的墙上零星挂了几照片,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小孩儿丁点儿大,穿着开裆裤咧着嘴被一男一女抱在中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小孩儿是林木寒。
照片的时间跨度有些大,旁边林木寒就已经上了小学,系着红领巾板着张脸,已经不会笑了。
再然后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和一个老人并排站在一起,嘴角弯起了一点细微的弧度,旁边是再大一点的林木寒站在山顶拍的一张照片,眼底满是笑意,难得对镜头比了个耶,剩下的就全都是韩清肃不认识的陌生人了。
“吃饭。”林木寒端着粥出来。
韩清肃问:“你怎么还露鸟呢?”
“什么?”林木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就听见了韩清肃的笑声,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见韩清肃手里的照片。
“放下。”他冷声道。
“不放,这照片多有意思。”韩清肃开玩笑道,“到时候给你放大了裱起来。”
林木寒冷着脸没说话,坐在了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见他神色不对,韩清肃随手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坐下来喝了两口粥,伸着筷子拨了拨那切好的油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做的?”
“嗯。”林木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韩清肃有点嫌弃地夹起来咬了一口,眼睛微微发亮,却还是端着他大少爷的架子,吃得慢条斯理,见林木寒一直不说话,在餐桌下勾住了他的小腿,然后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宝贝儿,你是不是生气了?”韩清肃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现在的鸟威武雄壮尺寸惊人,来,哥给你照一张,裱起来挂床头。”
林木寒险些一口粥呛过去。
韩清肃幸灾乐祸,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餐,林木寒幽幽地盯着他,韩清肃吃了两口,叹了口气:“我真忘了,伯父伯母都去世了,别难过了。”
“……我爸妈都还活着。”林木寒嘴角微微抽搐。
韩清肃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对不起,记错了。”
他以前的小男朋友太多,总有那么几个清高又身世凄惨的,他依稀记得林木寒身世凄惨,至于多么惨他还真记不清了。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各自都有了新家庭,很幸福。”林木寒平静道。
“真好。”韩清肃敷衍地点头,左手放下筷子又拿起勺子喝粥。
林木寒目光阴郁地盯着他:“所以你哪个男朋友父母双亡了?”
“林同学,你这话说得就太不严谨了。”韩清肃抬起头来,拿着手里的勺子指着他严肃道,“我虽然感情史比较丰富,但始终真诚地对待每一份感情,无论和谁谈恋爱都是一心一意真心相爱,从来不会脚踏两条船,这是道德底线的问题,所以没有不存在哪个男朋友,所以请你准确地称呼他们为前男友。”
“……”林木寒嗤笑了一声,“真不要脸,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
韩清肃啧了一声,放下勺子干脆用手拿了块油条塞进嘴里嚼,鉴于他现在没空说话,只能不赞同地看着林木寒。
林木寒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要真爱楚景元,能刚和他分手就跟我上床?别说你喝醉了,喝醉的人根本硬不起来。”
“我还没吃完饭,别逼我揍你。”韩清肃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林木寒扯了扯嘴角,将剥好的鸡蛋扔进他碗里。
“我只吃煎蛋。”韩清肃拿着勺子戳了戳那个圆滚滚的鸡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家里就只剩这一个了。”林木寒面无表情道,“不吃拉倒。”
韩清肃盯着那鸡蛋两秒,忍辱负重地低头咬了一口,痛苦地咽了下去,拧起眉道:“就你这个经济状况,实在不适合金屋藏娇,我回A市随便找个前男友,早餐也能吃上俩煎蛋。”
林木寒对韩大少爷那点可怜的文学素养不做任何评价,他凉飕飕道:“你要是能找到,还会沦落到来芜城?”
韩清肃眯了眯眼睛:“你他妈是真不会聊天儿。”
林木寒也没打算和他聊天,用勺舀过他碗里被啃了一口的水煮蛋,三两口吃了,然后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去哪儿?”韩清肃扭头问他,打了石膏的手搭在椅背上来回晃。
林木寒抓起钥匙,闻言冷声道:“去给你挣俩煎蛋。”
门嘭得一声合上。
韩清肃慢吞吞地喝完了剩下的粥,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刺伤了林木寒作为一个穷人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不过大少爷没有丝毫愧疚,更没有倒欠人家几万块的自觉。
也没有要刷碗收拾桌子的自觉。
他进遵医嘱,吃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在这狭小的客厅里溜达了两圈,觉得实在憋闷,开门想出去,结果没拧开。
没拧开?
韩清肃震惊地看着这破防盗门,脑子里转过了无数有关林木寒不可告人的阴暗想法,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去他妈的,这小兔崽子精神就不正常。
画面里,韩清肃在出不去的门口停留了三十秒,然后趿拉着拖鞋进了卧室,倒头就睡了过去。
“……”林木寒沉默了一瞬。
他就知道韩清肃心大到没边。
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林木寒听着他啰嗦,目光却一直落在韩清肃的睡脸上,轻笑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猛地一顿,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惹他不高兴。
“没有,在笑我老婆。”林木寒靠在椅背上,肋骨处还在隐隐作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去找顾万青,他会帮你。”
对方千恩万谢地说着好话。
林木寒笑道:“还没有结婚,不过已经定好日子了,到时候给你们发请柬。”
对面又是一连串祝福。
挂掉电话,林木寒心情很好,连带着离开韩清肃的烦躁也稍稍减退。
宽敞的房间里,巨大的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而上面只有韩清肃沉睡的身影,旁边的分屏是无数个分隔的小画面,实时监控着家中的每一处,而林木寒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韩氏股票大跌的信息。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他点开了视频会议,强迫自己沉浸到了工作中。
专属铃声响彻了整个房间,视频中的众人都愣了一下,林木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然后关了麦克风起身接通了电话。
“哥?”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盯着视线远处那片老旧的小区,声音竟有几分温柔。
墙上的屏幕里,男人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睛还没有睁开,韩清肃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你们家这囚禁套餐是一天只管一顿饭吗?”
林木寒一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他愣了愣,说:“我送完这个客人回去给你做饭。”
“你要这样虐待我的身心健康,我就要报警抓你了。”屏幕里的韩清肃打了个哈欠,又倒在了床上,“记得带瓶酒回来,冰箱里比你兜还干净。”
林木寒说:“我的钱只够买俩鸡蛋回去。”
“滚蛋。”韩清肃笑骂了一声,扣了电话。
林木寒拎着一大袋子菜回来的时候,韩清肃还在睡。
他将东西放下,脱了外套就进了卧室。
韩清肃睡得迷迷糊糊被人亲得喘不上气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卧槽。”
“醒了?”林木寒低头盯着他。
“我他妈还以为鬼压床了。”韩清肃推了他一把,从床上坐起来,又被林木寒从背后抱住啃他的脖子。
他睡得太多,还没清醒过了,盯着某处虚空愣神,直到林木寒咬了他锁骨一口,才疼得他回了神。
“要不我给你拿个扳手,你把这块骨头给卸了?”他使劲推开林木寒的脑袋。
林木寒目光阴森地盯着他,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叫醒服务十分越界,韩清肃和他滚在床上,就上下问题险些又动起手来,最后因为对方武力值过高,而他又残废了一只手,林木寒这王八蛋用膝盖跪在他的手腕上,险些卸了他一条胳膊。
总之是难以形容地惨烈。
韩大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咬着牙再次屈居人下,一边爽着一边憋屈得要命,恨不得破口大骂,奈何一出声就连不成句子,还不如闭嘴。
罪魁祸首却不肯放过他,林木寒低声道:“叫老公。”
韩清肃额头青筋暴起,狞笑出声:“我叫你大爷!”
若不是林木寒躲得快,险些真被踹断条肋骨。
韩清肃气急败坏要下床,却被他攥住脚踝生生拖了回去,大少爷顿时气得飚出了一连串脏话。
等吃上饭,已经晚上九点。
韩清肃头发都没吹干,就坐在了饭桌前。
林木寒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忍不住道:“哥,你慢点吃。”
“你他妈一天只喝一碗粥试试!”韩清肃将筷子一摔,“你那破门再敢锁上,我就把你这破屋给拆了!”
林木寒搂住他的肩膀亲了他一口,低声道:“我平时锁习惯了,今天早上顺手锁了,以后不会了,哥,别生气,我错了。”
“你最好是。”韩清肃冷笑。
林木寒给他擦完了头发,坐下来给他夹菜,这回三菜一汤新鲜可口,好歹让大少爷吃舒服了。
韩清肃吃完就大爷似地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玩手机,林木寒收拾完桌子刷了碗,又切了盘水果端给他。
韩清肃瞥了一眼,冲他仰了仰下巴。
“……你自己吃。”林木寒坐在了他身边。
“这个,你打折的。”韩清肃晃了晃打着石膏的右手,又举了举左手的手机,“我饿着肚子被你摧残,林同学,不是你刚才在床上求我的时候了?”
林木寒拿了颗草莓塞进他嘴里:“求你别哭吗?”
韩清肃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林木寒不为所动:“你想用嘴?”
“操。”韩清肃骂了一声,牙齿松开了他的手指,低头继续看手机。
林木寒刚开始将水果送到他嘴里,后面就故意离远了些,见他自己偏过头来咬走,视线却一直没从手机上离开。
林木寒有些烦躁,他凑上去亲了亲韩清肃的嘴角,顺势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条短信,应该是个地址,他没仔细看。
就这几个字,韩清肃翻来覆去地看了有十几分钟。
林木寒不满地拿走了他的手机,搂住他的腰将人压进了沙发里,冷声道:“看什么这么入迷?楚景元约你见面?”
韩清肃抓了抓他的头发,有些心不在焉:“不是。”
“不是他你很失望?”林木寒咬他的耳朵,慢条斯理道,“我就该操得你下不了床,让你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清肃哼笑了一声:“来啊,有本事你就干死我。”
也不知道是挑动了这神经病哪根敏感的神经,韩清肃险些没能招架住,到最后嗓子都哑得有些吓人。
林木寒拿着他的手机解开了密码。
“你他妈……怎么知道我密码……”韩清肃伸手去抢,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一边。
“你还想着那姓楚的干什么呢?”林木寒亲了亲他汗津津的额头,盯着他道,“他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韩清肃一拳头砸在了他脸上:“林木寒,你别他妈没完没了!”
林木寒被他揍得偏过了头,血从嘴角渗了出来,韩清肃发起火来下手没轻没重,他耳朵嗡鸣,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听见韩清肃愤怒的喘息声。
他别住韩清肃的肩膀,不顾他的挣扎看清了那条短信。
【妈妈葬在了沛枝山墓园,你不参加葬礼就算了,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她临死前都没能看见你最后一眼。韩清肃,做人最起码得有良心。】
林木寒愣住。
见他愣住,韩清肃动作一顿,猛地挣开了他的禁锢,夺过了手机扔到了茶几上,扯起嘴角笑道:“满意了?来,继续,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林木寒这才想起来,其实父母双亡的不止韩清肃某个不知名的前男友,还有韩清肃。
“哥,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不做就滚。”韩清肃骂他。
林木寒没有继续,但也没滚,而是把人抱进了怀里:“哥,别难过。”
“你他妈哪只眼看见我难过了!”韩清肃没好气地推开他,起身进了卫生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淋浴的水声。
林木寒听着里面的水声,点了根烟,没进去。
韩清肃洗完澡出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进了卧室。
林木寒抽完了烟,走到了卧室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韩清肃懒得搭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身后的床垫一沉,有人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贴了上来。
“哥,我陪你回趟A市吧。”
韩清肃没说话。
“哥,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不看你手机了。”林木寒放缓了声音,“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哥,我爱你。”
韩清肃嗤笑了一声:“得了弟弟,当年是我不地道,硬生生把你掰弯拐上了床,毁了你的前途,现在我要什么没什么,谁都能来踩两脚,你出了心里那口恶气就行了,别谈什么爱不爱的,没意思。”
林木寒搂着他腰的手微微一紧:“哥,我——”
“行了,困死了,睡觉。”韩清肃打断了他的话,“再啰嗦就滚出去。”
林木寒没再说话,只是在他背后冷冷扯了扯嘴角。
这混蛋原来也没蠢到家。
不过这样怎么行呢?
要是韩清肃不对他爱得死心塌地,他是无论如何都出不了这口恶气的——他要韩清肃也尝尝被深爱的人抛弃的滋味,要他椎心蚀骨摧肝断肠最后痛不欲生,而不是被甩了后还能毫无负担地风流快活。
他要彻彻底底,毁了韩清肃。
他凑过去温柔地亲了亲韩清肃的耳朵:“我都听你的,哥。”
第二天,林木寒果然没有锁门。
但韩清肃站在门口半天,又索然无味地坐回了沙发,没多久手机里还放着电影,他就已经睡死过去了。
中午林木寒匆匆赶回来给他做午饭,饭做好了他还在睡。
“哥,醒醒。”林木寒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
韩清肃半死不活地将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含糊道:“回来了?”
“饭已经做好了。”林木寒拍了拍他的脸,“你睡了三个小时,不能再睡了。”
韩清肃艰难地掀开眼皮:“我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林木寒一僵,自然道:“你不是从我走了就睡吗?”
“唔。”韩清肃打了个哈欠,起来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坐在了餐桌前开始吃饭。
林木寒推给了他杯温水,说:“哥,明天我休息,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转转。”
一直将人关在家里也不行——尽管他非常想这样做,但韩清肃现在天天睡觉也不符合他的预期。
而且虽然韩清肃第一次在下面是他算计的,但后面这几回也没有太过反抗,这本身就不太对劲,以韩清肃的性子,他绝不愿意屈居人下,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去酒吧。”韩清肃来了点兴趣,冲他暧昧地挑了挑眉。
林木寒笑了笑,给他夹了块肉:“哥,我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五百块钱,我们还倒欠银行三千七百六十三块五毛八,下周要交一千块的电费。”
韩清肃沉默了两秒,费解道:“钱有这么难挣吗?”
“……”林木寒苦笑,“我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能糊口就不错了。”
韩清肃看不惯他这自我贬低的样子,在餐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林木寒抬头看向他,眼底有一丝期待。
“吃完把碗刷了,每次都放桌子上碍眼。”韩清肃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烟也抽完了,晚上买两盒回来。”
林木寒:“……”
指望韩清肃这狗东西有良心,还不如指望狗能说话。
第二天中午,原本已经拒绝他的韩清肃又忽然要出门。
下楼时他被外面的阳光照得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就被林木寒用围巾裹住了脖子。
“这两天降温了。”林木寒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哥,你怎么又要出来了?”
昨天晚上韩清肃趴在床上鼓捣了半天手机,鉴于之前的教训,林木寒强忍着没有凑上去看,只是最后韩清肃对着手机冷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