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是一颗大一号的黄金星星,玩了谐音梗,直接刻了小字“开星”,意思是“开心”,另一面则印了咧嘴大笑颜文字。
江知与爱金银,又爱谢星珩费的一番心思,摇出“开星”,还给整哭了。
他看看现有事务,着急的抓紧处理,不急的延后,今天提早下班,去找小谢。
没到下班的点,江知与先到了逛小集。
谢星珩果然还没走,掌柜的说在二楼办公室。
江知与过来,发现门是关着的,以为他在开会,还在外面等了会儿。
路过的伙计说里边没别人,他又抬手敲门。
真是奇了,里边半点回应都没有。
出门了,还是没听见?
江知与想着,又轻敲一回,然后推门进去。
谢星珩还在里面,但歪在靠背椅上,戴着眼罩和简易u型枕补觉。
江知与愣了下,起了玩心,把门闩上,轻手轻脚走过来。
一楼是临街铺面,楼上关了门窗,还能听见嘈杂声,江知与步子轻,靠近了,谢星珩还无所觉。
江知与左右看看,给他把滑落的毛毯拿起来,重新盖好。
这动作更轻,反被谢星珩察觉,一伸手,就揽住了江知与的腰,把人带到怀里。
江知与受惊,小小惊呼了声。谢星珩听见还笑,分一只手扯下眼罩,把江知与往上抱了抱,要他正面坐自己腿上。
江知与调整了坐姿,蹙眉说:“你都没睁眼看看,还突然动手?万一来的是别人呢?”
谢星珩亲他一口:“你进门我就闻见味儿了。”
江知与都不知道他身上有味儿。
低头嗅闻两下,心情被开心取代,问他:“什么味儿?鱼味?腥味?”
谢星珩笑说:“香香老婆的甜味。”
江知与是讲究人,柜子里会放香袋熏衣服,平常泡澡要加香露。
或是专一长情不想更换,或是实在喜欢,所以一直用,两处都是同一个味道。
谢星珩不擅长分辨香料的味道,这太精细,但他每日里接触,想不熟都难。
他给这种香味取名叫“老婆香”,说给江知与听,江知与心里都甜滋滋的。
那些香料和香露,都是舅舅送来的,是海外商人那里买来的好货。
他在内陆买不到纯正没有涩味的香露,味道杂了相冲,便把香料也统一了。
舅舅每回送东西来丰州,都是大几车的给。
他跟爹爹在生活上有很多小喜好,舅舅都一并照顾了,这些小物件,他是成箱成箱的送。江知与跟宋明晖都用不完。
日积月累的,身上染了香气,江知与反而忽略,像伴生的体香。
他趴谢星珩怀里笑,破天荒的在外面喊他“老公”,听得谢星珩心都飘了。
谢星珩两手环他腰上,问他:“是不是看见礼物了?”
江知与点头,从他怀里坐好,从袖袋里取出那件精贵玩具。
玩具有配套的毛毡包,用的羊毛,部分染色,组了星星、爱心、小鱼三元素,简单直白,是只有他们俩能懂的表白。
余下都是浅粉色的底,整体风格粉粉嫩嫩。
谢星珩跟他说:“这叫扭蛋机,你不用紧张,我这儿还有玻璃面板替换,喜欢玩就多玩玩。”
老婆要玩具,谢星珩当然不能口头花花两句就蒙混过关。
夫夫之间,总该有点小情趣。
情趣又不止是那些事,他就缠着白家老大白有木,硬是加急给他弄了这个小玩意儿。
木料有清香,机关在侧面不占用正面的地方,整体小巧又视野开阔。
就是这时代的琉璃,是珍稀品,多数是做成了花瓶、茶杯、酒壶等器具,还不能保证成色。
他突然要琉璃,还去找了宋明晖,宋明晖原说拿两只花瓶敲了,听说谢星珩是要平面的透色琉璃,就说:“库房很多,你去找找。”
谢星珩听说能敲琉璃花瓶,就暗自惊讶,对宋明晖从前的富贵日子好奇了起来。
肯定比在江家富贵。小鱼就说不出来敲琉璃花瓶的话。
再听说江府有很多平面琉璃,他就很是惊喜。
如此这般跟江知与说,江知与也有映像。
“舅舅知道我们家会给京城送礼,还要四处打点,他在上陵府遇上稀奇珍宝,也会帮我们买下,叫人送来丰州。那些平面琉璃,都是些半成品、次品,是舅舅跟人做生意时的添头。”
他们之前还琢磨过,看着做点什么好。但它们形状奇怪,又透又薄,实在不好操作,就放库房吃灰了。
两人又玩扭蛋机,花色简单,玩法也简单,因里面的字不同,可以凑个“拼字”游戏。
心里有情,才会被吊着,玩得不亦乐乎。
今晚回家,江知与实在开心,在父亲跟爹爹面前露了孩子气,把他新得的扭蛋机给他们看。
江承海还没见过这般形式的玩具,还用上了琉璃,隔着琉璃去看里面的小玩意儿,他也认出字来了。
江知与扭捏着炫耀:“小谢费心了。”
宋明晖看了这小东西,才知道谢星珩要琉璃的用意,眸光柔和,也说费心了。
扭蛋机上有留孔,可以穿线打络子。
炫耀完毕,江知与回房间,从他挂发带、香袋、钱袋的多功能架子上,挑选络子。
他怀孕期间无聊,做了很多有关星星的饰品,整体比较Q萌,跟穿着不搭。
放在扭蛋机上,他怎么看怎么喜欢,又实在怕它磕碰着,炫耀完了,明知有备用琉璃板,也舍不得玩。
谢星珩把他的小心记下,隔天又去找白有木做保护壳。
保护壳有厚度,高于玻璃,能当做简单防护,这样一来,整体就重了。江知与却喜欢得不行。
这天,他跟诚哥儿碰面,又去找诚哥儿说扭蛋机。
成年人,拿到个新玩具,比孩子还像孩子。
徐诚仔细看了,也听江知与说了玩法。
玩法实在简单,不够勾人。胜在精巧、用了心思。
“他想法真巧,这也能做出来。”
江知与听了高兴,玩一阵,说:“家里还有多的琉璃板子,我改天去找白大哥,给你也做两个机子,里面要装的东西,你就自个儿去弄。”
徐诚很为送礼的事头疼,听江知与这样说,还不好意思:“你夫君给你的礼物,我怎么好照着来?”
江知与跟谢星珩都有商人思想,没有一定要独一无二,这小东西,以后要拿来挣钱的。
江知与拿到了第一个扭蛋机,就无所谓其他人有没有。
大家都有了,知道了玩法与巧思,他不经意里展露他的机子,才能被秒懂,领悟其中深意。
不然他怎么秀恩爱!
徐诚听了直乐,确认江知与成亲以后,脸皮是真的厚了,人也是真开朗了。
他认真道谢,这就开始思考扭蛋机要塞什么好。
江知与说:“你可以给糖啊,包装上费点心思,一颗颗的圆球糖果放进去,摇出来还能吃。”
徐诚听进去意见,心里惦记着,这就去前面的货架,拿了糖果,进来尝试服帖的小包装。
江知与则拿出随身本,记录下想法。
刚好写完了这个本子,他从抽屉里拿新本子。
抽屉最上面,是谢星珩给他送来的随身本。
江知与盯着这本子,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小期待。
小谢在哄他开心,本子应该有藏着小心思?
这般想着,他把本子拿过来,翻页往后看,发现每一页的页脚,都有一副简笔画。
是美人鱼造型,姿态各不相同,多翻几页,才能看出动态。
江知与为了观察动态,无师自通,把本子合上,用手指拨弄,快速翻动的纸张,构成了动态的小剧场。
是“小鱼寻开星”。
江知与心里暖暖的。
都说成亲久了,感情会淡,日子会变得没滋没味,幸好他遇见的是谢星珩。
小谢会说也会做,总能注意到他的小情绪,又不会强求他什么。
这种纯粹被爱、被呵护的感觉,会让他感到亏欠,恨不能掏心掏肺。
可他的一些“坏习惯”,也在被爱时纠正。
他可以不去想太多,只需要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被爱是相互的,他也会爱谢星珩。

二月里,许家黄家广发请柬,两家结亲。许举人娶黄家女。
请柬发到江家,江承海连声“啧啧”。
“真是能憋啊,活该他家发财。”
大家都在搞事业的时候,黄家闷不吭声的把亲事谈成了。
黄家跟江家有交情,许行之跟谢星珩有交情,双份的人情,礼金可以准备厚一些。
江知与备了两箱铜钱,合计三十两银子。
再有一对鸳鸯佩、一对同心结。
总体礼金在五十两上下。
他不由想起秦六爷的订单利润,表情僵了下。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
知道贵了,该花的还得花。
都筹备完成,江知与就去徐家看看。
许黄两家的喜事在二月中旬,一经公开,街头巷尾都有人议论。
惊讶黄家能成事的有,小声说许行之看不上徐诚的也有。
徐诚的父亲徐天智,去年常去许家找许行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老丈人相看哥婿来了。
许家也没赶客,周边邻居都知道徐天智常去。
过年后,许行之出去赶考了,后来回到丰州,也没什么消息,大家都忘了。
今年糖厂的直属铺面糖果屋开业,那时江知与跟徐诚都在铺子里,百姓们都知道。
两个小哥儿,开了糖铺,还有能熬糖的糖厂,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又是抽卡,又是集邮。
这般情况之下,徐诚的名声,除了“彪悍能干”,又多了一个“多金”。
他年岁到了,比江知与略大,江知与孩子都有两个了,他亲事还没着落。
年间上门的媒人,都被徐家婉拒,多了些人记恨,认为徐家守着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当宝贝。
这些话,徐诚都不在意,都是些酸话罢了。
过后又有些旁的议论起来,比如说镖局的师兄弟都看不上他,再不趁着年轻嫁了,往后招婿都没人要。
这话说得实在气人,江知与听说的时候,徐天智都带着大儿子徐武过去把人揍了一顿。
散播这番言论的人,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徐家人着急,能在相看的时候降低标准。
他们想软饭硬吃,还看不上诚哥儿。
徐诚有对象,不好对外说,这事过去,就当个哑巴亏吃了。
这不,开春忙起来,这事刚消停,因许行之要娶黄家女,这事又被人拉出来说。
两家之前都没确定,换做其他家有看中的人,也会多多献殷勤的,根本不算什么事。更别提期间没纠缠,没闹出事,往来也少。
江知与过来时,徐家正在吵架。
穆彩凤把徐天智骂成了只蔫鸡,徐天智缩头缩脑,时不时小声顶一句嘴。
徐诚劝半天没用,江知与来了,家里顾着体面,中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吵吵。
江知与跟徐诚回屋里说话,徐诚都不想说。
“男人就是麻烦,我忙死了,还得为这些破事分神操心。”
许行之有举人功名,这些挤兑人的话,他们只敢带一句“许行之看不上徐诚”。
别的难听话,多是说徐诚年岁大了,是老哥儿了,性格又不好,还爱往外跑,有人看上他就不错了。
徐诚不在意这些话,都是事实。
他确实大了,也急躁爱动手,不喜欢待在家里。
除了林庚,也就一个舅老爷看中他了。可舅老爷撮合不成,徐诚跟宋野互相没看上。
关键是,徐诚的爹娘对他亲事不自信,他跟林庚的关系始终是悬着的,让他爹娘心里窝着火气。
这些话,一句句的往心窝里戳,听得他们难受。
徐诚能不管外人怎样,还能不在乎爹娘吗?
由着人这样乱说,他们家没点反应,别人还当他们一家都是泥人呢。
江知与给他想了法子:“我家跟许多媒人有合作,我去找他们说说,这些想跟你结亲,因结亲不成就恶言伤人的,都不要给他们说亲,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去!”
看看到底哪个没人要。
这是明面上的惩戒,要出口恶气,还得看拳头。
江知与说:“我们去把他们揍一顿。”
这主意很合徐诚心意。
徐诚还特别惊讶:“谁去打?我跟你?你也去?”
江知与也很惊讶:“不能和我一起去吗?”
徐诚知道他的心意,考虑到他的性格,说:“我跟我大哥去就可以了。”
江知与不乐意了:“我也会打人啊。”
他也很生气啊。
徐诚都听笑了,垂眸思索了片刻,区区打人,孙知县应该不会为难他们,便同意了。
他们约了个好日子,许行之成亲这天,江知与要去吃喜酒的,吃完酒,天也黑了,正适合去打人。
这场喜酒,徐家也收了帖子,因这些流言,他们家不去。
跟徐诚定好日期时辰,江知与回家跟谢星珩说了声,到那天,他不跟小谢一起回家。
谢星珩听了也是头顶冒问号。
“你?去打人?”
他当即想到乡试之后,他们俩一起揍赵鸣的场面。
江知与会打人,还挺凶的。
谢星珩依然惊讶,并且很想欣赏一下老婆的英姿。
他蠢蠢欲动:“我能一起吗?”
谢星珩很有分寸感。
两个小哥儿组队去打架,这就是闺蜜组团,他个臭男人硬要掺和,实在扫兴。
他说:“我可以帮你们望风。”
江知与稍作思考,没立即答应。
“我要问问诚哥儿。”
问徐诚,徐诚不介意。
谢星珩还没干过这种摸黑去打人的事,虽然他不是主力选手,但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场面还是在往脑海里冒。
他定制了夜行衣,江知与跟徐诚都不喜欢。
黑不溜秋,丑死了!
他们就是实名去的,有本事到他们家里来要说法。
谢星珩:“……”
太勇了点吧。
他退了一步,给两个小哥儿定做了非常酷炫非常漂亮的面具。
拿素胚面具,找人画了黑白无常。
这面具倒是符合他们审美,都接了。
然后谢星珩又悄摸摸准备了几个麻袋。
打人怎么能不套麻袋!
这一番准备下来,转眼到了婚宴的日子。
是正常嫁娶,婚宴摆在许家。
许家家底薄,宅子小,酒席摆到了巷子里。一溜排开,摆八桌酒。屋里还有四桌,统共十二桌。
新郎中午就去接人,满城里转悠,不走重复的回头路。
路线经过规划,黄昏时分,刚好过门。
黄家憋了多年,这回能跟一个年轻的举人老爷结亲,真是扬眉吐气。
往日里的低调不复存在,花轿都是锦绣缎面,喜服更是满绣满工。
全县里绕一圈,铜钱一把把的撒,一天走完,少说撒了五十两银子出去。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好大的排场。小鱼,你欠我太多了!”
江知与:?
他看见这般热闹的婚礼,心里原有落差,被小谢这么一说,才记起来他是招婿,按照娶亲礼来,确实是他亏待了小谢,就极其不好意思。
“那我们再办一场?”
谢星珩摇头:“不,我要别的补偿。”
江知与听他的,“你要什么补偿?”
谢星珩为了补偿不要脸。
他跟江知与咬耳朵,说小话:“我们今晚也洞房。”
江知与红着脸答应了。
喜宴热闹,夫夫俩都有交际,谢星珩还跟着些书生一起去后面闹了洞房。
文人闹洞房,少不了文比。
喜欢文化类型的,会感到很有趣。
若是不喜欢,这个过程就很尴尬无聊。
谢星珩入乡随俗,知道当前时代娱乐项目有限,很多夫夫、夫妻,入夜了都是吟诗作对玩,这回闹洞房,就从大流,准备了些情诗叫人猜。
真闹起来以后,他反而是“文雅人”,居然还有人拿诗词开车!
真是有辱斯文!
他心里腹诽着,两耳朵不得闲,逐字记下。
江知与不闹洞房,在外面跟些夫人夫郎聊天,还有些小哥儿小姐儿在。
他都去男人堆里做生意了,和别人招婿的情况都不一样。
别家招婿,都是家里男人管着外头的应酬。妇人和夫郎,有很多不方便出席的场合。
对于江知与现在的情况,有人看不上,认为他这样很轻浮,不体面。
也有人很佩服他,都在问做生意难不难。
江家的逛小集办得有声有色,还把李家油坊一并吃下。江知与又跟徐诚合伙开糖厂,糖都不愁卖,还弄了抽卡活动、集邮活动,也办得可好。
江知与愿意跟他们分享一些经验。
跨出第一步是最难的,他比较幸运,家人都不拦着。
江家在丰州也小有势力,目前还没人来找麻烦,谈生意也顺利,没谁因他跟徐诚是小哥儿,就故意在言语和行为上骚扰。
不过他俩都清楚,换个地方,他们会千难万难。
有他们俩做先例,丰州县其他的小哥儿小姐儿,想要出来做一番事业,就会少很多阻力。
现在交通不发达,一般人很难把生意做到别的府县,能在家乡发展起来,就很不错了。
挣钱的事,他还这般亲和,愿意揉碎了,掰细了说,这一场社交下来,获得的群体好感相当高。
所有人都想不到,他马上就要出去打架了。
婚宴散场,他等了谢星珩一起走,夫夫俩半路就下了马车,绕路去跟徐诚碰面。
江知与跟徐诚戴上了黑白无常面具,谢星珩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戴上了马面面具。
他俩看了,先是惊讶后是好笑,不约而同道:“你做什么?”
谢星珩又把麻袋拿出来发,一人一个拿着,多余的他装起来收着。
“合群啊,我们今晚是地府小组。”
他说合群就合群吧。
名单地址都有,江知与为了省事,花钱找人做东,今晚齐聚花街,正好一窝全揍了。
因谢星珩陪同,徐诚照顾举人老爷的名声,没莽着冲进去,而是一个个的叫内应钓人出来,逐一套麻袋。
谢星珩一如承诺,单纯望风。
眼看着两个小哥儿你一拳我一脚,别人越喊他俩越揍。
问他们是谁。
他们愣了下。
两人对视一眼,演上了。
徐诚说:“我是黑无常。”
江知与说:“我是白无常。”
两个还要齐声说:“我们是黑白无常。”
就差一句“来要你命的”,就能随机吓死一个碎嘴贱男人。
今晚着实热闹。
谢星珩说来望风的,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有人。
他胆也肥,往那边多看了几眼,还朝着那头走了几步,离近了,发现是林庚。
谢星珩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即使以府城的距离来算,两地来回,快马加鞭都要一个白天的路程。
林庚又不是闲人,怎么总来丰州呢?
这就是异地恋的魅力?
真是可怜。
谢星珩跟他打招呼:“你想加入吗?”
林庚看了看谢星珩的面具,又看了眼正在揍人的“黑白无常”,把他那副勾勒笑脸的面具拿出来戴上了。
谢星珩分他一个麻袋。
林庚收下了。
望风二人组,欣赏着心上人的英姿,看起来非常悠闲。
江知与跟徐诚两人,打完一个,就有休息空隙,要再蹲蹲别的人出来。
回头一看,见那边多了个人,他俩还很闲的说说笑笑,顿时不爽了。
怎么这样子,一点眼色都没有,都不会来帮忙的。
他们都忘了,明明是他俩不让人帮忙的。
下一轮,就是“闲人二人组”。
流程同上,挨打的人哭着喊着骂着,非要知道是谁在揍他。
谢星珩完善剧本:“我是马面。”
林庚无缝接话:“我是牛头。”
打人跟闹着玩一样,剧本延续,台词重复。
他们说:“我们是牛头马面。”
挨打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嘴巴太贱惹的祸,回去以后,还借着酒意与恐惧,编造恐怖传说。
今晚有阎王的人来收人啦!
有人是被黑白无常揍的,有人是被牛头马面揍的。
阎王的人,收人不收魂,单纯揍一顿?闹呢。
听客当个乐子听,还取笑他们:“这样子说,被黑白无常揍的人更有面子?”
挨揍的人:“……”
好像是这样。
他们还不知道,丰州的媒人,都不会给他们说亲了,挨揍了,还能动弹,就要回去继续喝酒。有人请客的机会难得。
这种行为,让外面蹲着的四个人都看无语了。
名单上的人,都揍一回后,时辰就到了三更天。
夜里宵禁,他们留宿花街,去了白家院。
江知与跟谢星珩找了间屋子,洗洗睡。
说好今晚要洞房的,因不是在自己家里,谢星珩把洞房延后。
这地方,他感觉脏脏的。
普通睡个觉算了,亲密是不行的。
另一边,徐诚跟林庚,也各自找好了屋子睡觉。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一来就赶上了打架的热闹。有了独处机会,睡觉时辰延后。
徐诚问林庚怎么突然过来了。
两地路远,频繁见面,路途奔波,会很累。
林庚神色有疲惫,双眸却很有神采。
“我们快要成亲了。”
徐诚眼睛一亮:“怎么说?皇上赐婚了?”
林庚摇头:“还没有,等我明天去你家送份礼,说你是我的人,就差不多了。”
徐诚没明白。
林庚跟他解释:“最近这些流言,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跟着金公公来丰州宣旨的锦衣卫,有个旁的差事。看看林庚总缠着小哥儿是谁家的。
徐诚性子烈,流言尚且如此。
若他性格温软些,流言就会是他跟人苟合了。
这是皇帝在试探林庚的反应。林庚不在意,徐诚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牺牲品。
林庚在意,他就会趁机赐婚,断了林庚有姻亲援助的可能。
姻亲是助力,也是束缚。
为了脱离一个险境,把自己推进另一个火坑,实在不划算。
林庚伸手,摸摸徐诚的脸,宽厚掌心里都是粗糙的茧子,让人脸上刺刺的痒。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算计,让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珍宝。”
他总不正经,突然文绉一下,让徐诚陌生。“珍宝”又让徐诚心里急跳。
他没什么政治思想,现在还有羞涩,问话更加直接:“万一他没这么做呢?”
徐诚想法很简单,皇上是天子,天子想做什么不可以?真要给林庚指婚平民小哥儿,能有很多选择。为什么要给林庚一个他喜欢的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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