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性张力哈。”小绿叶什么也不懂,它就是觉得谢尽渊这个样子特别有力量感。
秦宿一般不以颜值论高低,但是谢尽渊这一身,确实将对方的身形优势全部展现了出来,尤其是腰臀比。
“就怕不是什么性张力,而是暴力。”秦宿之前认为没事,是因为卦象显示的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是现在,从对方的穿着和带的人,秦宿觉得谢尽渊十有八九是有备而来的。
小绿叶见秦宿脸色微凝,便以传音的方式跟秦宿说,“其实……等会你可以试着夸一下谢尽渊。”
虽然它现在还很弱小,但小绿叶有一个优点,是秦宿没法比的,那就是它知道以谢尽渊为中心、所有重要人物的成长经历及背景。
因此小绿叶很确定,“他很久没有穿得这么讲究了。”
“……”
秦宿闻言有些微妙的抬眼,然后就正好撞上了那道一直凝视着他的视线。
怎么说呢,他跟谢尽渊其实都是足够自信的人,虽然后者因为某些因素,在这方面稍打折扣,但谢尽渊对外绝对有游刃有余的能力,所以这一番对视,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只不过秦宿的停留,是为了想看一下谢尽渊眼底的东西,而谢尽渊停留,却是因为初生阳光下的那一抹温柔……
很稀奇吧,秦宿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特质。
谢尽渊看到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秦宿与人相处,从来都是近表面、而不近内心的。因此这种毫无防备、单单享受一样东西时的专注、温暖,便显得格外珍贵和吸引人。
秦宿见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便站起身:
“你这一身挺好看。”
虽然他是采纳小绿叶的建议,但也确实是实话。
“……”谢尽渊闻言垂落在侧的手微滞,不过很快,在想到秦宿的藏拙和一声不吭离开之后,他内心的那一点不自在,便马上变得荡然无存,“没看到我的信息吗?”
他顿下脚步,冷眼看着秦宿。
“看到了。”
秦宿在回答谢尽渊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旁边那一束饶有兴致的目光,他侧目看了一眼,然后就在脑海里问小绿叶:
“他是谁?”
怎么感觉认识自己。
“谢尽渊的情报小能手,赵容舟。”小绿叶回答很快。
秦宿就明白了,他收回视线,重新落在谢尽渊身上。
谢尽渊自然没有错过秦宿看向赵容舟的那一个眼神,是,一个很简单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但谢尽渊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就是不太舒服,有种异常的憋闷,所以本就心情不好的谢尽渊,此时情绪直接降到了冰点:
“为什么不回?”
额,这可以说实话吗?
当然是不想回呀。
秦宿内心无语,不过表面上还是耐着性子应付,“你父亲的事,我解决不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谢尽渊还有什么理由来找他,毕竟他跟谢尽渊只认识了一天,在彼此的世界里,应该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哦?那康青园的事呢,为什么能解决?”谢尽园觉得他又在骗自己。
秦宿抬眸看了眼越来越大的太阳,有点想进屋,但这么多人,他又不想都领进去,于是秦宿就跟谢尽渊道;
“想知道就进来说。”
讲完,他又复补充了一句,
“不能带保镖。”
“……”
秦宿提着椅子进屋以后,赵容舟装模做样看了谢尽渊一眼:
“真不带吗?”
“不带。”
宅内古香古色,弥漫着一股天然的木质香气。
赵容舟跟着谢尽渊也算见多识广了,但在进入这个宅子之后,他看着里面精美布局,以及那些雕梁画栋,只觉得自己平素住的怕是个狗窝:
“太有格调了。”
赵容舟在谢尽渊身旁惊叹一句又一句,“我好喜欢。”
谢尽渊不缺钱,也不缺漂亮的宅子,只不过因为这个是秦宿住的地方,他还是多看了一眼。
从地理、格局、摆设上看,这里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但是……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秦宿的生活痕迹太少了。
谢尽渊记得秦宿已经过来差不多一个月了吧,但除了生活必须,秦宿几乎没有添置一件多余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谢尽渊不得不怀疑,对方可能又是暂时性居住。
所以等秦宿端着一壶泡好的茶过来,谢尽渊眼底便多了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灼:
“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根的?”
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待在一个地方,就那么难吗?
秦宿:“……当然有。”
他无意谢尽渊扯那些有的没的,所以秦宿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以后,便直奔主题:
“现在我来说一下你父亲和康青园的区别。”
秦宿言语认真,“首先康青园的试错成本不高,它不会牵扯到人命。”
因为秦宿提前让开放商将人撤走了。
“其次就是我提前备好了所有需要用的符,就算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符纸也能顶住。”
秦宿讲完前者,开始讲后者,“但你父亲就不行,他是一条人命,容不得一点差错和不确定。”
秦宿把话讲到这里,其实也是希望谢尽渊不要再找他了,没有意义。
谢尽渊怎么听不出来,他一下就听懂了秦宿的意思,为此他心里烦躁更甚,谢尽渊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还是因为秦宿的拒人于千里……
反正这会他看向秦宿的眼眸深入寒潭:
“这样吗。”
他冷漠开口。
秦宿嗯了一声,“如果你想把握大一点,或许可以找找我隔壁的许老。”
他最后还是给谢尽渊提供了一条思路。
“帮我引荐一下?”谢尽渊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中郁躁。
秦宿没同意,“你们自己去找。”
他不参与。
“秦宿!”谢尽渊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没控制住,“我在你面前是不是太温和了?”
赵容舟心想,确实有点。
秦宿闻言稍怔,他觉得自己反应能力还可以,但这一回,他总是有点无法理解谢尽渊的脑回路:
“这跟我讲的有什么关系吗?”
他疑惑。
“怎么没有。”谢尽渊无声咬牙,“当初开发商的事,是你引荐的吧,怎么到我就不行了呢。”
秦宿感觉对方有点无理取闹,“……因为那是我自己。”
他就不信谢尽渊不知道。
谢尽渊闻言冷笑,“那你觉得许老好见吗?”
好像不大好。
但秦宿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尽快把这个麻烦打发了,“你们那么多人,可以想想办法。”
“用钱不行就用计,用计不行再用钱,反正总有招嘛。”他不走心的建议。
赵容舟:“……”
就怕用钱用计都不行。
“是吗?”谢尽渊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我觉得你的方案都不怎么样,不如直接把你绑了,威胁他。”
秦宿觉得他有病,“……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
是啊,为什么呢?
谢尽渊这段时间也在想,可始终没有答案,如果说是因为父亲的事,那么在查到许老的时候,他就应该放弃秦宿这边了。
毕竟玄门特别忌讳同时找两个人。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许老太难请,他想着留条后路,但秦宿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那就是钱和计总有一个是管用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始终舍不得跟秦宿断去联系——
谢尽渊看着身旁已然与赵容舟闲聊上的秦宿,觉得或许是他从没见过像秦宿这种个人特色特别强的男人,因为从某些方面讲,秦宿确实是一个善于利用形式且有心机的人,但同样,他情绪稳定,喜怒不形于色,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也极其谨慎。
沉稳、有节奏,然后再加上他的应变能力,谢尽渊觉得如果放在古代,秦宿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军师,在后方出谋划策。
不过即使是现代,如果秦宿愿意,他也可以得到很多人的重用,所以从个人能力讲,秦宿其实是非常优秀的。
另外还有一个,谢尽渊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反骨作祟,反正他确实因为秦宿的不与人交心、冒出过几次不可思议的念头,并且这种想法,在见到秦宿以后,便好像凝结成了实质。
谢尽渊真的很想试一试,一个不走心的人,突然走心了会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真的如书上所说,比一般人坚定、也懂得珍惜。
故而不管是以合作、还是别的什么身份,他都希望秦宿不要尽想着打发他。
因为直视人性和价值观崩塌以后,谢尽渊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也经常做出一些阴晴不定的事。
所以谢尽渊想自救,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完全失控的复仇机器。
当然了,他也害怕,怕自己再一次赌输,怕那种不知名情绪左右自己的思维。
因此之前他退缩过。
但是当秦宿离开以后,谢尽渊便马上后悔了,他不应该胆怯,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对秦宿有些特殊的情况下。
所以这一次,当他费劲心思来到这里,秦宿却左一句右一句的让他们去找别人,谢尽渊就特别恼火。
好在赵容舟比他会说话:
“其实我们不是跟你过不去,而是我们来之前就查过了,许老除了关系到国运的事情,几乎不接单子。”
“……这么牛。”秦宿显然不清楚具体,他只知道经常有人来镇上找许族长,却连门槛都够不着。
赵容舟闻言很是真诚地点了一下头,“所以我们可能需要麻烦你,帮忙引荐一下。”
瞧瞧,这话说的多顺耳。
但秦宿依然没有答应,因为引荐不止是一句话的事,它还关系到人情。
谢尽渊见秦宿一直不松口,也懒得废话了,他直接报价格:
“五十万,你带个路。”
赵容舟:“……”
财大气粗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
“接吧接吧,这可比搞直播强多了。”小绿叶主要是看直播间的奇葩太多,所以才出言劝秦宿。
秦宿近期确实是有点烦直播了,但这件事,他还是得问清楚:
“带到哪?”
他看向谢尽渊。
谢尽渊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回视秦宿,“到门前,打个照面就行。”
秦宿觉得这个程度还勉强,“成不成都不怪我。”
“不怪。”
谢尽渊收回视线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扫了一眼秦宿正端起茶杯的那只手,非常健康的白透粉,骨节细长,线条漂亮,指甲修剪整齐,其光泽度简直比涂了一层自然裸粉色的指甲油还美。
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能精致成这样?
谢尽渊不理解。但他也曾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对自己要求高的人,对别人的要求也不会低。
所以想要跟秦宿做朋友,邋里邋遢肯定是不行的。
就比如他今天刻意注意了下穿着,对方停留在他……衣服上的目光,就久了些。
谢尽渊思及此,又看了秦宿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午饭后吧。”秦宿选了个比较稳妥一点的时间。
毕竟许族长一大早就在门口摘菜,显然对今天的客人很重视,所以他们这会不好去打扰。
“那我们中午……”赵容舟给谢尽渊使眼色。
谢尽渊明白赵容舟的意思,这里没饭店,且距离市内很远,所以他沉默两秒,然后又看向身旁的人:
“这里没有吃饭的地方。”
“我可以借个灶给你们。”秦宿非常好说话。
谢尽渊联想到秦宿那双手,也没有异议,“可以。”
他说完,稍顿一秒,然后就安排赵容舟:
“你等会去买菜做饭。”
赵容舟:“……”
五分钟后,偌大院内,便只剩下了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你把我拉黑名单了?”最后还是谢尽渊先出声。
秦宿倒也没否认,“我不是他,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跟我没关系。”
谢尽渊:“……”
他先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秦宿跑得那么快,且一点都不想跟他联系上,现在谢尽渊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他点破了对方的身份。
“你很怕身份暴露?”谢尽渊明知故问。
秦宿没搭理他。
谢尽渊也不在意,“没想到你在这件事情上还挺单纯。”
“我说你不像就不像了吗?我又没有证据,你跑什么?”谢尽渊看着秦宿的侧脸。
秦宿哪知道对方怎么想,而且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路,寄托在别人的良知上,万一哪天对方改变注意了呢,所以秦宿习惯自己掌握主动权,进退都可以随意。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旁敲侧击问过与‘秦宿’相熟的几个人,他们都没发现异常,”谢尽渊讲明这一点,实际就是想秦宿放下防备。
秦宿闻言终于看了他一眼,“真的?”
“嗯。”谢尽渊在秦宿的目光下点了一下头。
秦宿得到这个消息,便识趣把谢尽渊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但我也不会去市内了。”
暂且不说他还要在这里等一个时机,就算是不用,他也比较喜欢这里。
“如果许老那里成了,我不强求。”谢尽渊靠在椅背点烟了一根烟,“但要是没成……秦宿,你得帮我想办法。”
这件事他谁也没有透露过,“我父亲的身体机能在衰退。”
如果三个月之内没法解决,医生说,很可能会进入脑死亡,到时就真的没机会。
秦宿听到这话,更加不想耽误他,“我的技术不行。”
“你又在骗我。”谢尽渊皱眉。
秦宿:“……”
就不知道谢尽渊哪来的误解,觉得他技术很好。
“是真不行。”秦宿没开玩笑。
谢尽渊依然不相信,“一千万。”
“不是钱的问题。”
秦宿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谢尽渊又吐出一个数字:“一个亿。”
“……再看吧。”
谢尽渊就知道是钱的问题。
而刚刚买完菜回来的赵容舟,又听见自家老板在用钱砸秦宿,并且还是那么大金额,他真的是……羡慕。
然后再反观自己的悲催样,赵容舟简直想送自己五个字,专业选错了,如果当初他选择术数,说不定现在,也能享受被人求着砸钱的待遇。
时也、命也。
等下辈子他一定要选个好专业。
赵容舟哔哔赖赖地进屋,“秦宿,你家菜刀在哪?”
他把东西放进厨房,然后又出来问秦宿。
秦宿,“厨房的正南方。”
“……”赵容舟又想骂娘,刀具摆放也有讲究,看来术数也没得搞,太麻烦了。
一个小时后,三菜一汤上桌。
“你家碗太少了。”赵容舟本来买了六个菜,结果因为菜碗不够,只做了三道。
秦宿起身拿了一双公筷过来,“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
“是用不了那么多,还是随时准备去流浪?”谢尽渊自从赵容舟回来,就再也没有提过谢父的事。
秦宿当然不会去流浪,但他也确实随时准备走,“干嘛,你也想去流浪?”
“……不要再乱跑了。”谢尽渊本意是告诉秦宿,自己不会拿他的身份说事。
秦宿怎么可能答应,“再说吧。”
他们正聊着天,忽然外面传来三下抠门声。
“我去开?”赵容舟观鼻子观眼,觉得这里也只有他,适合去开门。
但没想到,他刚一起身,秦宿就制止了他,“我去。”
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刘叔过来了。
“……好吧。”赵容舟偷瞄了谢尽渊一眼,见对方脸色如常,便心安理得的坐回了座位。
与此同时,十几步外。
秦宿打开大门,看向门外的中年男人,“刘叔?”
“诶,你们在吃饭啊。”中年男人慈眉善目,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秦宿点头,“您吃了吗?要不要进来吃点。”
问这一句,其实就是客套。
“不用,我吃过了。”刘叔说着便把手里的那串钥匙交给秦宿,“族长晒了些书在院子,让你帮他收一下?”
秦宿闻言无端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呢?”
“出远门了。”刘叔说。
秦宿:“……”
就措不及防。
“他不是还准备了中午的菜吗?”秦宿沉默片刻道。
刘叔听到这话,笑了一下,“菜都送我们家了。”
秦宿:“……”
没有早知道。
秦宿就不应该参与这件事,现在一发二、二发三,事情没完没了,到时他再想抽身,就很难了。
“许族长什么时候回来?”秦宿问。
刘叔,“没讲。”
“不过族长一般不会在外面待很久,顶多半个月就会回来。”他想了一下,又道。
秦宿握着手里的这串钥匙,感觉有些许地沉重,“那些书……是收完就不用管了吗?”
“他说你看着来,最好是隔两天又拿出来晒晒。”刘叔将许族长交代的事情办好,然后就跟秦宿告辞,“你先吃饭吧,我先走了。”
秦宿,“……好的,慢走。”
他说完尚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刘叔稍微走远,然后才关上大门,心情复杂的走回院子:
“你们都听到了吧?”
秦宿没有复述,他坐回餐桌,看向已然放下筷子的谢尽渊。
“他从哪走的?”谢尽渊没有说秦宿选的时间不对,因为他自己也备了一手,在秦宿门外和镇口都留了人,但是刚才他已经问过了,均没有看到人离开。
秦宿方才没吃几口饭,这会重新拿起碗筷,便发现他们给自己留了不少菜:
“能通车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奇怪了。”谢尽渊靠在椅背,手中无意识转动着烟盒,他想事情的时候,有抽烟的习惯,这回也一样,他几次把烟盒掀开一条缝,复又似想起了什么,硬是将其按了下去,没抽。
赵容舟察觉到这个细节,眼角不自觉抽了一下。
本来他就觉得老板对秦宿的态度有些不对,现下越发怪异。谢尽渊是什么人,他从小被人拥护着长大,从骨子里就是高傲的。所以即便是以前,谢尽渊也只会在亲人面前,稍微注意一下对方的感受,除此之外,别人在他那里几乎得不到优待,都是以事论事。
故而这么一对比,谢尽渊对秦宿的态度就更加微妙了。
赵容舟瞅了眼自家老板,然后又看了看秦宿,“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半个月不是很长,但他记得,谢尽渊最近很忙,不止是公司,就连谢一砚那边也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
对此,谢尽渊倒是很容易取舍,因为公司和谢一砚那边的事,即使远程,他也可以安排人去办。
但是许老……
自己和手下守在这,对方都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很显然,如果自己不在,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对方。所以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月,他也得在对方的老窝等。
“你先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许老的去处。”谢尽渊沉默良久,忽然放下手中的烟盒,开口道。
赵容舟没异议,“好的。”
然后紧接着,谢尽渊又看向正在吃饭的秦宿,“你租间屋子给我。”
“……”秦宿闻言手中的筷子一顿,继而便抬起了眸,“你要住在这?“
“嗯。”谢尽渊定定看着他。
秦宿感觉谢尽渊是在瞎费劲,“你完全可以先回去。”
又不是特别远。
“到时许族长回来,我通知你不就行了?”他说。
赵容舟听完,也觉得这个方案可以,只不过当他看见老板的神情时,赵容舟便把想要附和的话,咽了下去。
谢尽渊心思重,很多事情都不只是看表面,同样,他相信秦宿肯定也发现了问题:
“怕是没有通知的机会。”
“那你死守着,也不见得有用。”秦宿说话实在。
谢尽渊紧珉着唇,确实不见得有用,但他要是不守着,可能眼前这一个他也抓不着,所以这半个月谢尽渊还真耗上了,如果到时许老那边没办法,他就必须把秦宿带走:
“行了,一百万,租一个月。”
他还留了半个月的余地。
“带个路五十万,租间房子却只有一百万,是不是太少了。”小绿叶又开始瞎掺和。
秦宿无视脑海里的这道声音,放下筷子,“一定要租?”
“一定。”谢尽渊没有一丝犹豫。
秦宿见此想了一下,然后道,“去归栖画业下单,备注租金。”
既然甩不掉这个烂摊子,那就坦然面对。
谢尽渊达成目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行。”
秦宿等谢尽渊下完单,“我有几个条件。”
他特意选在点好发货,对方又没确认收货前跟谢尽渊打招呼,免得到时对方后悔。
“你说。”谢尽渊根本不在意秦宿有什么条件,所以他确认订单的手指并没有停。
秦宿听到滴的一声,也没改变接下来要说的话,“首先包括你在内,来来回回不可以超过三个人进屋。”
也就是说,除去赵容舟,谢尽渊最多还可以让一个人进来。
“可以。”谢尽渊确认好订单,然后便退出界面,点开另外一个联系人,交代了一些事。
秦宿继续,“不能吆三喝四的整天发脾气。”
赵容舟闻言,默默在心里给秦宿点了一个,干得好。
“……”谢尽渊听到这话,视线短暂的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不过在抬头、看到秦宿那一张脸以后,他愣是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了头,“知道了。”
“最后一个。”秦宿知道这个镇子、包括周围都有些特别,所以提前提醒他们,“尽量不要去镇外没人的地方。”
万一遇上点什么,他不一定能救。
谢尽渊哪有时间乱走,“放心好了。”
“我说的是……你要提醒属下。”秦宿不担心谢尽渊,毕竟这家伙是男主,又有几分狠劲在身上,轻易出不了事。
谢尽渊闻言就朝赵容舟那边抬了一下手,“洗完碗,去交代一下。”
赵容舟:“……”
他还要洗碗了?
“到时给你加工资。”谢尽渊稍候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他近一年总结出来的铁律,情义会变,但钱义不会,所以在工资待遇上,他给下面的人一直都是行业顶尖的,因此效果也很明显,不管是做事的效率、还是忠心上,他都得到了比较满意的反馈。
赵容舟没有他们那么多心思,也只是个普通人,故而听到这话,他立马起身,直接收起碗筷去了厨房。
下午,秦宿睡了一个午觉,从住屋走出来,外面的太阳很猛,他先去洗了把脸,然后才挽起袖子,将晒在院子里的雷击枣木翻了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