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在无限游戏里拆家by云从龙也

作者:云从龙也  录入:07-30

“目前来看,有明显死状的就只有周瑾。林家父女的降温目前还不明缘由。”
李迩肯定了小桃的思路,“一会儿得找机会查一下夫人老爷的死因。不过,不管凶案死了多少人吧,目前来看应该都和玄灯匪脱不了干系。”
“线索太多太杂乱了——”杰克无聊地晃着法杖,就差把“我不动脑,动脑不是我的趴”写在脸上,“好像和土匪有关的,也就只有那张玄灯匪的剪报。其他的还有什么信息?”
“有的。”
乌望听见扶光温声说:“就在那张剪报上。”
扶光伸手一翻,那张剪报便像魔术般夹在干净修长的手指之间。指尖所指,正是那句“原本流窜于方省的玄灯匪亦撤离逃难”。
稍微迟钝些的人都反应不过来,小桃却霎时明悟:“撤离逃难?等等,玄灯匪既然都已经撤离方省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方省内的柳家镇里,劫掠柳家?”
扶光轻笑,嗓音温沉:“必有人与玄灯匪勾连,暗害了柳家。”
但勾连者是谁?
乌望竖起耳朵仔细听,腿都不钻了,就听杰克嘶了一声:“不会是周瑾吧?”
杰克掰着手指挨个排除:“柳家老爷和夫人肯定不会自己害自己的。林账房那么在意规矩礼节,甚至还会为了还恩屈尊做账房,应该也不会和玄灯匪勾结。算来算去,也就周瑾这个一天到晚逃课鬼混,什么龌龊事都干的能接触到这些人……”
杰克收起手:“而且,还有个细节。周瑾猥……对林自在意图不轨,是带了人去市集上的,玄灯匪不就常在市集上卖艺流窜?”
小桃捞起扒拉他的乌望沉思:“这些都是推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能请以下结论。我们还是得多考虑考虑。”
乌望抬爪搭着小桃的胸口,在御座上正襟危坐,坐得小桃:“……哈哥,你知道你长多大只吗?你这样立着坐,我能看得见前面?”
这话不难理解,但乌望权当没听见,继续威风地左右巡视院落里来来往往的仆役们,过了半天才勉强给面子地趴坐下.身。
小桃:“……”祖宗,宁真是我祖宗。
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乌望这番动作,直到它又趴下去了,才不紧不慢地道:“还有一个问题。”
“柳家镇供奉花神成风,为什么柳宅里没有一点迹象?花神是在柳宅出事后才兴起祭拜风气的?”
“对啊!”杰克这大喇叭在乌望旁边炸了一下,“这花神呢?进柳宅这么久了,一点线索没查到!”
“……”乌望被震地头脑发晕。
“……”扶光微笑着挪开视线,扫向杰克,“谁说没有线索?”
“???”杰克瞪眼,顺道把自己的脑袋修好,“刚刚不是你说没有吗?”
扶光继续微笑。
这表情乌望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也见扶光这么看过周末:“我说的是‘柳宅内没有供奉花神的迹象’,不是没有线索。”
他在杰克问出进一步愚蠢问题前先解答了:“能和花神沾上边的线索有两条,一是白莲教,二是林自在提到的那场多年前的流星雨。”
如果说,花神是在柳宅出事后才在柳家镇兴起的,那花神信仰是如何传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白莲教的这帮玄灯匪带入柳家镇的。
至于流星雨……
扶光似有所思:“我还没想出这和花神有什么关联。只是直觉,它们必然有关。”
他手一翻,这次变出的是几枚铜钱:“卜者总对事情的细枝末节有天生的预感。林自在提到的流星雨,一定十分重要。”
乌望往旁边瞥了眼,瞧见李迩的表情写满“朋友你那占卜准吗”“得,应该就是瞎想”“能不能对自己的占卜能力有点AC数”。
扶光也看到了,他倒是不介意,也不为自己澄清辩驳,只继续笑晏晏地做了个总结:“看来想查邪神的线索,还得多多关注与玄灯匪相关的信息。”
漫长的走廊终于走到头。林账房领着女儿敲开主屋的大门,推门而入。
众人壮着胆子往主屋里看,却惊愕地发觉,屋里空无一人,哪怕是刚进去的林账房父女,都不见踪影。
夜色又无声地笼罩了回来。
方才的那几分钟白昼,好像一场幻觉,只是为了引诱他们踏入这间屋门大敞的主屋。
“当——”
乌望耳尖微动,又听见一声撞钟声。
空荡响亮的钟鸣在鬼气森森的大宅里回荡嗡鸣,衬得那些在院落里川流不息、兀自垂头的仆从更加诡谲渗人。
有人不安地低语了一句:“怎么还是敲一下,难道时间一直停在一点吗?”
杰克啧嘴:“是钟坏了。周管事房里的那台座钟,机械零件不知被什么卡住,一直在一点晃荡。”
扶光:“也可能是执念的表象。或许多年前那场惨剧,就发生在凌晨一点。所以……”
扶光忽然顿住了,像在思索什么。
乌望倒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顾虑,到了地儿就直接墩地跳下御座,一马……一狗当先地踏入空荡的主宅,开始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众人连忙跟在后面进门,开始四下翻找。
乌望:“……”
这新地盘不能要了,到处都有两脚兽在走动!
它丧丧地往床下一趴,脑袋还没搁上毛爪,忽然和一道视线对上。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两道。
两根它正面的床脚下,各自塞了两座巴掌大的石雕,雕着一个布衣妇人跪坐在地,忏悔似的垂着头,双手举拖着床脚。
“……”这画面,狗狗看了都觉得怪异。
乌望和妇人的石头眼睛对视半晌,默默挪动屁股,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和床尾木柱下的两个妇人对上视线。
乌望:“…………”
扶光的声音从床边上传来,带着散漫,又像是某种警戒的试探:“怎么了?在底下翻来覆去的。我看看。”
一道光亮的丝弦先飞下来,晕染出几分暖意,随后是扶光那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像神造物的脸。
扶光半跪在地,视线越过床底的缝隙扫向石雕,片刻后神色不变地支起身,拢了拢方才落地的银发。
金弦倏然伸长,将四个石雕同时束住,猛然一扯,扯出床底。
“咚!”
乌望赶在床砸落前蹿出来,冲着居心叵测的银发刁民汪汪大骂,周围的众人纷纷回首,却先被那几个石雕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塞在床底??”杰克骂了几句才凑过来,“能看出是谁吗?总不会是花神吧?”
“应该是周管事。”扶光将一尊石雕转了一下,指向石雕高举的手臂。
石雕的衣袖因为这个姿势保持着滑落的状态,露出手腕上的几道手镯。
扶光轻声道:“这都是夫人送给周管事的金首饰,方才在周管事的屋里,我见到过。花纹是相同的。”
“草,草。”杰克又骂起来,看得出是很不习惯这种外国鬼片的设定,“为什么雕个人塞床下压着?难道……这是某种邪法?——可柳老爷柳夫人要想折腾周管事,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啊,他们作为主人家,对一个家仆,还不是想怎么发落怎么发落?”
哪怕是在杰克的故国,中世纪的仆役也是没有任何人身权利的。
杰克努力开脑洞:“那就是……赎罪?周管事向夫人老爷赎罪……嘶!难道勾结玄灯匪的,真的是周瑾?”
【叮!】
系统的通知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惊得众人差点心脏骤停。
【玩家H6646157因提交错误答案,暴毙。】
【请谨慎作答。】
乌望愣了几秒,忍不住探长脖子,四下张望。
杰克也:“?没见死人啊?这不都好好站着呢吗?”
怎么回事?

对于副本老手来说,死人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整个柳家镇、柳宅他们都趟遍了,全副本的玩家应该都在这个屋子里,系统说有玩家暴毙,可屋子里没一个玩家倒下。
乌望被李迩戳了一下:“哈哥,全靠你了。闻一闻,这屋子里有不是人的东西吗?”
“呜!”乌望矜持起身,在所有人腿边闻了一圈,一无所获。
“都是活人?奇怪……”李迩纳闷地看着门外琢磨,“难道,有玩家出了柳家镇,正在旷野里活动?”
反正肯定不在柳宅。
这宅子也没有很大,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一路翻找过来怎么也该发现了。
“也可能在柳家镇。”扶光语气自然地融入讨论,“这个宅子,我们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翻找过来的。但在柳家镇,我们只进了店铺,并未进镇民的家门。”
原本他还想找镇长问问花神祭祀相关的事宜,为了能盯乌望的梢,也没有去。
他习惯性地抬手碰了下衣袖中的锁链,思索着等出了柳宅,就得去镇长家拜访一下。才酝酿出要问哪几个问题,腿腹忽地一温。
“……?”扶光微微垂下视线,看见某条难搞的狗正凑在他身边,嗅炸.弹似的一通检查,几秒后转过头去,冲着小桃汪了一声。
小桃脸上的不信任顿时消去:“你说的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明明系统都已经公告了,这个本难度系数很高,最好一起合作。”
扶光的眉梢高高挑起,几秒后冲着乌望微微倾身:“你能嗅出我是不是在说谎?”
一旁欲言又止的颜洄霎时闭上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扶光前辈又在为难狗狗。
乌望十分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注视的感觉,凶巴巴地嗷了一嗓子,起身往边上走。
还没几步,那个烦人的两脚兽就又挡了过来:“既然你能嗅得出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方才说的十万万条人命是不是在说谎?”
扶光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是轻描淡写。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僵住了动作,屋内气氛骤然凝滞。
杰克头大地打圆场:“咱们要不还是先过副本?有什么事,等到安全以后再说不好嘛。”
扶光看似好讲话地应了,下一秒就看着乌望温声跟了一句:“当然要过副本。我还等着见你那位藏在副本里的主人呢。”
“……”低低的威胁声从乌望的喉腔里滚出来。
它充满敌意地盯视着扶光,听见这人又状似闲聊地冒了句:“你说,当年你的主人和我见面,为何要戴面具?长得丑?还是很有名,不想被人认出来?还是……”
后续的话藏在意味深长的沉默里。
扶光向后一靠,做出“我闭嘴,你们继续”的姿态,只将那根光弦绕在指尖闲闲地把玩。
几秒的安静后,现场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下来。
大家赶紧继续埋头翻找,乌望还没趴回原地,天海帮忽然有人嘀咕了一句:“刚刚死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狗主人吧?”
“——”
鲜血在月色下乍然迸溅,头颅落地时砸出悚人的重拍。
“……”李闻下意识地闭了下眼,被手下的鲜血浇了一头一脸。
扶光依旧闲靠在月下,轻轻伸出手,像接一片柔软的花瓣一样接过那根砍了人头也依旧不染鲜血的光弦:“真晦气。”
他实打实地皱了下眉:“那个人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找谁讨回那一万万条人命?”
“……”乌望看着紧闭双眼的李闻,都要敬佩这个两脚兽了。作为首领被这么三番四次的挑衅,这人居然只是攥紧拳头绷住身体,下一秒又阴沉着脸回过头,继续翻找线索。
他那些手下倒是沉不住气,但刚红着眼想豁出命做些什么,李闻低喝了一声:“都他妈冷静点!谁也不许找死。先活着,才有机会回去。”
回家!回家!
这个词在李闻头上悬着,压着他吞下所有怒火仇恨,继续翻找着主屋内的橱柜抽屉。
一旁的杰克木着脸看扶光冲他伸了下手,像是在说“给你送的新鲜材料,不谢”:“……颜洄。”
他扭过头看自己的旧友,使劲拿真正温柔似水的颜家公子洗涤自己的心灵,几度想问我以前疯起来难道也是这么个鬼样,最后还是颇有自知之明地把话咽了回去:“……你刚刚是不是一直想说什么?你想说啥?”
聊点啥都比现在好!
颜洄微蹙着眉收回看着头颅的目光:“我想问,大家都是因为什么进本的?”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头没脑,乌望舔了几下炸乱的毛毛,好奇地歪过头看颜洄。
杰克感觉这话题比刚刚那些都平和多了,很适合他这种决定金盆洗手的老人:“我就是随机进的啊,你知道逐夜者对背叛者一向不留情面,佚名都没派傀儡,直接本尊上阵追杀我!我扛不住,就用怀表随机了个副本进来了。”
小桃也有意缓解一下气氛:“我和老大都是陪哈哥找他主人,所以进的这个本。”
颜洄没指望扶光和天海帮的人也乖乖答话,直接接道:“我是听到一些风声,说这个本里藏着一个非常强大的道具,导致这个本的难度一升再升。”
他顿了下:“而且,这个道具的力量足以送人离开孤舟游戏。”
“……”房间内一片安静。
李迩皱着脸低声咕哝了句:“我怎么没查到这风声?”
颜洄平静地看向李闻:“我猜,天海帮来这个本,应该也是为同样的目的吧?”
“毕竟这个本沦为黑塔世界,并且几轮开放都没有人活着出来,这类情报都是被系统放在明面上的。”
“李先生这么沉得住气的人,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利益,不会轻易带着兄弟赴险。”
李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即便你猜得没错,那又如何?”
“不如何。”颜洄摇摇头,“只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提醒大家。这个本的最终奖励很可能和这个道具挂钩。不论大家有没有心争这个贡献率的第一,总要知情,才算是公……”
后面那个“平”字飘了出去。
颜洄的目光看着窗外,几秒后指了一下:“那是什么?”
众人齐齐向着窗边聚拢,乌望蹿得最快。
它身手比这些人类矫健多了,几下窜上窗台,毛茸茸的身体差点把窗户堵得严丝合缝。
窗外夜雾浓重。
乌望探头没几秒,就没耐心地直接跃出窗台,顺着朦胧的火光靠近几步,越过柳宅外围的铁栏杆,瞧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妇人。
她也长着一张和柳宅诸人一模一样的脸,细弯眉,柳凤眼。
此时正跪倒在地,面前放着两根香烛,双手合掌,冲着柳宅不停跪拜。
夜风将她哽咽的低语送入耳中:
“……是我有罪,养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儿子!”
“老爷,夫人!惩罚我吧,那逆子即便被绞死也赎不清这份罪,惩罚我吧!是我教出了这么个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
“我该死……我该死……对……我该死……”
那个妇人反复念叨了几遍,忽然伸手从衣服上撕下一截布料,起身挂上柳宅外的松树。
“——等等!”颜洄下意识地将手伸过铁栏杆,想救下那个妇人,可手刚挨着对方,就直接穿了过去。
妇人依旧在挂绳,搬石头,人踩上去,踢石自绝。
乌望仰着头,幽蓝色的眼中映出妇人挣扎痛苦的样子,没过几秒,被一双温厚踏实的手蒙上。
乌望的爪子动了一下,本想抬爪挠开,忽地又不动了。
它听见颜洄温和中藏着失落的声音低声哄它:“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罢了……这妇人穿着打扮和床下的石雕一样,应当是周管事吧?”
“未必,”李迩理智地说,“这柳宅的人全长一个样,换了衣服谁知道是男是女?除非还有其他确凿的证据。”
扶光指尖逗着那根萦萦绕绕的光弦:“这人的确是周母。”
“还记得那本恩赐册吗?上面有个西洋制式的手镯,照着夫人的手腕打的,给周母戴却细了。”
“周母感念恩情,不合身还是硬戴着,几年下来,手腕处留着一个常人没有的勒痕。”
树上的夫人低垂着头,已经没了活气。乌望在颜洄的手掌后探头探脑,果然瞅见妇人的手腕处留着一道明显的痕迹。
颜洄松开乌望,犹豫着看向妇人的方向,像是想将人放下来,留点体面。
但妇人的影子在颜洄翻出围栏前就消隐无踪了,只剩下地上那两根香烛,嗤的一声齐齐熄灭。
李迩思忖着看周管事消失的方向:“那……她如果是真的,是不是能算是证明周瑾勾结玄灯匪的确凿证据?”
月色中,李迩忽觉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一反光,闪了下他的眼睛。
他倏然回首,精准地瞄见他老爹正藏在帮众身后,手已经打开了怀表,准备填报答案。
李迩神色霎时一厉,反手搭起背在身后的小提琴,架起弓弦刚要拉下,被小桃压了下肩膀。
他动作一顿,右手仍是重重拉下。
“呃——”
李闻拿着怀表的手臂霎时炸成一蓬晶亮的齑粉,整个人跪倒在地。
天海帮众勃然变色,怒瞪向李迩:“少主!人总得有个底线,你——”
“行了,别老生常谈,老屁再放。”李迩收起琴弓,话说得很粗俗,和他身上的高雅礼服半点不搭。
他就是这样的人,穿着高定也是个暴徒,打小浸淫出来的性格,改不掉:
“别他妈跟我说孝道忠义那一套,老子不吃这狗屁PUA。他李闻害死多少人命,我没直接取他狗命,已经是看在父子孝道,法制法规那一套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他眼神黑沉沉地看向李闻:“你也幸亏是在这时候碰见我。如果再早些年,在我还没碰见小桃,四处搜集你的资料想亲手杀死你的时候,你连这个柳宅都没法活着见到。”
他转了下琴弓,伸手摸出自己的怀表,当着李闻的面调出回答的界面——
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停滞。
阴寒的风,流动的雾,反着银光的表链……
一切都静止,悬停在空中。
光弦勾勒出风的轨迹,飞回扶光的指尖。
乌望警惕地站起身,从围观状态切换成备战状态。
“先别急着凶,我可是诚心想和你做一笔良心交易的。”
扶光把玩指尖的光弦,在乌望面前轻轻蹲下:“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也知道你懒得听我说话。不过你在意的同伴眼看着就要送死了,应该值得你浪费几分钟,听我说完这笔交易吧?”
扶光的嗓音的确好听,温润起来像溪流潺潺,笑起来像花间携着蜜的蝴蝶。但当这份好听裹挟着威胁时,就没那么让人有心情欣赏了:
“周瑾不是正确的答案。我在周管事的屋里就卜算过一回。”
“李迩不知我卜算之术的灵验,但你的主人亲眼见过,你应当也曾听他说过。”
“我向你保证,李迩一旦将这个名字输入,就会像上一位玩家那样,暴毙而亡。”
乌望越听越警惕,引擎似的咆哮声刚要从喉咙里滚出来,就见扶光忽然起身,从一旁摸来一只肉罐头,包装和杰克投喂它的一模一样。
原先带着威胁的压迫感撤去,扶光重新蹲下,神色里带着几分玩笑冲它晃了晃肉罐头:“我可以帮你阻止他输入这个名字。唯一想要的回报……是你替我劝说你的主人,将他盗走的东西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扶光微微挑眉:“这个交易,应该不过分吧?答应我,这个肉罐头也是你的。”
“……?”乌望狐疑地瞅着态度莫名大变的两脚兽,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但是有肉不吃是傻瓜,乌望想也不想地一爪踩上——等等等等,还是不能这么掉以轻心。
扶光垂头看着眼巴巴瞅肉罐头的哈士奇,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笑,听不出情绪:“还是防备我?没必要。”
“锁链拦着,我杀不了你。你的主人就在这个本里,我也没必要趁着碰你的时机将你单独掳走。”
他甚至服务到位地揭开了手里的肉罐头,托到乌望面前:“就只是一个单纯的交易,别想太多。想太多,可不是一条狗该做的事。”
银发刁民甚烦,但肉罐头好香。
乌望吞咽了好几下口水,终于一爪踩上扶光的手,一嘴怼进罐头中。
时间在这一刻恢复流动。
金弦霎时绕过乌望的足踝,又绕过扶光的手腕。
奋力炫饭时,乌望听见扶光带着笑在他头顶轻轻道:“交易成立。”
“?”耳尖甩了甩,乌望衔着被它舔得差不多的罐头仰起头,试图倒出最后一点肉渣。
一旁接连传来小桃和李迩的倒吸气声:
“哈哥??”
“幻觉吗?我好像看到卡西踩着扶光的手在吃罐头?”
李迩用力闭了闭眼,定定神,再次看向乌望和扶光,面露疑惑,连输入回答都忘了。
然而被他看的两位祖宗,哪一个都不在意外人的视线。
扶光好脾气地任乌望在他手上踩出一串爪印,耐心地等着乌望吃完。
直到乌望收回爪子,他才垂下视线,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掌心的梅花印,重新微笑着抬起头:“不是幻觉。”
扶光站起身:“周瑾不是正确的回答。如果不想送命的话,还是别急着打你父亲的脸了。”
“?”李迩现在更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在幻境里,“我刚刚……断片儿了?怎么你们的关系突然就好上了?”
杰克嘴唇不动地小声逼逼:“哈哥只是和肉罐头关系好上吧……”
乌望兴高采烈地冲杰克汪了一声。
扶光依旧只是温笑晏晏,并不在意被人拆台:“还记得周瑾脖子上的勒痕吗?”
“记得,怎么了?”小桃皱起眉头,“喉结两边有挣扎留下的指痕,他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应该没错。”
李迩紧跟着嘶了一声:“那人用的力气还挺大,周瑾的脖子都拗断了。”
“……”扶光向李迩投以微笑的注目。
这表情乌望已经很熟悉了,甚至还会摆出相同的眼神,向李迩投以严肃的注视。
“……”李迩服了,他居然觉得这俩的模仿秀表演得还挺成功,“怎么,我哪里说错了?柳夫人攻击周瑾一直都是掏心挖肺,可没碰周瑾的脖子。周瑾倒下时脖颈弯折,应该是他死时就折了吧?”
“……”扶光盯着李迩看了会,微微闭眼。
片刻后指尖微抬,金弦倏然飞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小吊人的轮廓,悬空摇摆。
扶光伸手推了推那个小吊人,谆谆引导的神态很像幼教老师在给幼稚园儿童上课:“可一个人如果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再次被吊起时,怎么会是垂着头的呢?”
乌望跟着肃然:“汪呜。”
“……”一群文盲露出茫然的神情。
只有杰克这个时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人轻啧了一下嘴:“当时我看着被吊起来的周瑾还纳闷呢,他脖子都被人勒折了,应该是颈后骨折损,头往上仰才对,为什么被吊起来后却是低垂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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