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灯塔by主能指

作者:主能指  录入:08-01

“有什么舍不得,你绑架我的时候可没见你眨眼。”
“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D23。”李燃耸耸肩。
“诈骗犯!现在还说谎!邢媛告诉我了!你是那个账号的所有者,我买账号的时候为了和老板打价还发了学生证。你从一开始就知道D23是我。”
“是你?我怎么不记得。”李燃眯着眼睛好像在听一件闻所未闻的故事。
“还装!”程望海说,“就是你卖给我破账号。电信诈骗!”
王胖子推开病房门,气喘吁吁的说:“你家......你家被烧了!”
熊熊火光冲天,浓烟在天穹间缭绕,老房子倒了一半,另一半被熏的黢黑,警戒线在周围拉起。
程望海和王国维下车,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腐朽的焦灼味混合着铁锈味冲进他的鼻腔。消防队员举着高压水枪冲着破窗缝冲去,浓烟像是鬼魂般从窗口无限向外冒,仿佛连接着地狱深渊。
在火光中,程望海看见刑侦队老庄插着腰,他沙哑的指挥着现场秩序。
为什么刑侦队会来?
程望海的心被高高悬起,他冲进余温蒸腾的火场,王胖子一把将他拦下。
“顾野死了。人被大卸八块,头不见了。”王胖子吼道,“已经确定是人为纵火,报复性案件。老庄现在负责这个案子。”
火光慢慢熄灭,只剩下灰烬的余温蒸腾在围观的人群中。
程望海走进院子,看到院落中央那焦黑碎裂的尸块像拼图一样摆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不久前顾野还是身穿白衣像个天使,几个小时后就变成没有生命的黑炭。
他和杨雪找了这么多年,顾野终于回家,可是这样的回归转瞬即逝,好像所有的事情明明是结局到头来却像是序曲。
庄景年四十多岁满头白发,他清清嗓子,走过来问:“这是你家老房子?”
程望海说:“刚卖没多久。”
“房客叫什么名字?”
“他是我哥,顾野。”程望海说。
“你家找了快三十年的那个?”老庄问,“他怎么回来的?”
“李燃找到的他。”
一阵风吹来,人肉烧焦的味道飘散开来,程望海感觉胃剧烈的翻涌起来,他急忙跑出现场。
一声闷雷在天空中作响。电闪雷鸣。王胖子开着车带着程望海离开老房子。汽车开上快速路,程望海看见窗外对岸的海市灯火通明,一股难以名状的仇恨袭上他的心头。
程望海突然意识到现在李燃没有人保护,他喊道:“去医院!”
王胖子驾车带着程望海飞驰回到医院,李燃不在病房,房间的地上有血和打斗痕迹,他冲下楼走到急诊室里,李燃的胳膊上有新包扎的纱布,他伸着胳膊朝他挥舞。
“已经解决。”李燃笑着说,“杀手假装医生进来,我一眼就看出来。房子怎么样?”
“烧毁。”程望海说,“顾野死了。”
李燃脸色凝重的沉默一会儿,说:“顾家军不会善罢甘休。”
“我要告诉杨雪。”程望海低下头。
“这不是你的错。”李燃说。
程望海点点头。
杨雪不在她的病房,程望海挨屋挨门的找她。他走到女厕门口大喊没有人,他又跑到男厕里,一个个的推开门,推到最后一个隔间门的时候,他看见杨雪蹲在一个马桶盖上拿着一个十字架默默祈祷。
“妈......哥哥死了。”程望海小声说。
“哥哥是谁?”杨雪问。
“您的大儿子,您忘了?”
“大儿子?”杨雪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是前几天来看您的那个男人。”程望海说。
杨雪眯着眼睛看着程望海叹了口气道:“他们抛下我们,怎么可能回来?”
“抛下?您知道他们不是失踪?他们是选择离开的?”
杨雪的眼睛又望向虚空。程望海走出病房浑身颤抖,他站在医院走廊眺望着远方,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一人。
巨大的愤怒和悲伤过后,程望海在心头竟然泛起一丝窃喜。顾野终于死了,这个缠绕他快三十年的鬼魂,这个浪费他生命的男人终于消失,他再也不用去找他。顾野也再也别想觊觎李燃。程望海意识到他的想法,后背冒出冷汗。
李燃不知何时从他身后抱住他。程望海没回头。
李燃说:“我会抓住凶手。杀了他!”

李燃病房被调整到更安全的老干部病区,门外保安多了三人。
程望海扶着李燃坐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说:“我先进去检查,你在门外等我。”
李燃勾起嘴角说:“好的,宝贝。”
“叫名字。”程望海皱皱眉头说,“别瞎叫。”
“行,鹣鹣。”
程望海撇撇嘴走进屋里,他先检查一遍窗户、通风管道、卫生间的安全问题,又重新整理床铺,换上新被单,把病房所有毛巾全都烫一遍,用消毒液将屋内所有把手清洁消毒一遍。他打扫了一个小时,然后缓缓将头探出门外,说:“病号,进来。”
李燃喜笑颜开的站起来,他刚迈进屋内一步就停下来,他瞧一眼发光的地板和没有一个褶子的床单,说:“这么干净,我能进吗?”
“你先坐沙发上,我给你擦擦脸,擦干净你再休息。”程望海命令道。
“我直接躺就行。”
“坐下!擦干净再躺。”
“你要是非要伺候我,我就不客气。”李燃像个皇帝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待。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李燃身子一歪,靠到沙发上装作虚弱的说,“病号今天累了,抬不起胳膊。”
程望海瞪他一眼,李燃直接闭眼。
活祖宗......
程望海打一盆热水,兑上凉水,温度正好,他把烫好的毛巾浸到水里拧干。热毛巾捂在李燃脸上,李燃“啊——”叫一声,说:“宝贝,你对我真好。”
程望海“哼”一声,他拎起李燃手开始擦手。夜里的风有些凉,程望海把窗户关上,又拿来一个小毯子盖在李燃肚子上。李燃的眼睛开始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程望海。
程望海撇撇嘴,停下手来说:“去休息。”
李燃一副还没享受尽兴的样子,说:“嘿?怎么只管擦脸和手?”
程望海把毛巾甩到李燃肚子上说:“你太臭!擦不动!我明天找局里给你多批点钱,雇个护工照顾你。”
“不要。”李燃瞬间坐起来说,“我不想要护工。”
“我在这天天给你当保姆合适吗?”程望海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瞪他一眼。
李燃见状眼眉微垂,装可怜道:“我落难,你不在这保护我?我一个病号,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护工要杀我怎么办?”
“不是你今天你打跑杀手?”程望海眯着眼睛盯着李燃演戏。
“力气用光。”李燃眼睛放光说,“我看见你才能安心睡着。你要是不在这,我太想你,可能就要在病房外放视频以解相思之苦。”
“有本事你就外放!你找电视台放!”程望海说着就拿起手机查山城电视台电话,他把手机按下号码递到李燃眼前说,“现在打电话!”
“有真人,谁看视频。”李燃坏笑站起来,轻轻抱住程望海说,“我不舍得让别人看,只能我看。”
程望海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也不能打一个刚做手术的病号,活活的把火往肚子里吞。
李燃手揉搓程望海的头发,说:“你不仅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男孩,你还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男孩。你会一直对我好,你会一直守着我。”
“少给我洗脑!”程望海说,“赶紧......休息......医生不让你长时间站着......”
李燃躺在病床上,程望海打开简易陪护床支在旁边双臂抱胸躺下。李燃又跟蚊子一样嗡嗡起来:“程望海,快没电了。”
程望海撇撇嘴起身找充电器,他把充电器插进李燃手机,手机显示100%电量,说:“满格电,搞什么?”
“我说我快没电了。”李燃嬉笑道。
“你机器人?”
李燃伸出手举到空中说:“给我来点电。”
“有病!”
“山海经说,南山有比翼鸟,飞止饮啄,不相分离……死而复生,必在一处。鹣鹣,你拉着我的手,我就能死而复生。万一我呼吸暂停,你也能救我。”
程望海没理他,躺下闭上眼,李燃的手跟个翅膀一样来回呼扇。程望海最讨厌蚊子嗡嗡的叫,他忍了十分钟实在烦的够呛,他站起来把简易床往李燃病床边踢了踢,他攥住李燃的手。
李燃十指紧扣,程望海抽手,李燃抓的更紧。
李燃笑嘻嘻的说:“电压不太稳定。”他说完就舔一下程望海手指。
程望海后背汗毛直立,吼道:“你干嘛!”
“增加导电性。物理你没学过?”
“给老子老实点!再胡来我就叫护工!”程望海全身冒火,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刚要睡着就又听到动静。
李燃翻一个身,过了一分钟声音有气无力的说:“我......难受......”
程望海一个激灵坐起来,他走到李燃床边看看心电监护仪,又摸摸李燃脑门,说:“严重吗?我叫医生?”
李燃一把拽倒程望海,像是个八爪鱼一样搂着他,呢喃道:“现在舒服了。”
“你大爷的,烦死人。”程望海嘟囔道。
李燃手摸着程望海的头发说:“鹣鹣,你羽毛好漂亮。”
“你才是鸟!”
“鹣鹣,你尾羽好翘。”
“我现在就拿枪崩了你!把子弹装回你脑袋!”
“射击?”李燃笑道,“这么快就给我奖励?”
程望海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严厉的说:“医生说让你安静平卧!神经病!”
李燃低下头头,咬住嘴唇,一副被大人训斥后的小孩模样。程望海看着李燃又于心不忍,他装作不情愿的靠过去抱住李燃。
李燃抱紧程望海,说:“你好凶。”
程望海嘟囔道:“老子本来就凶。”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秋天。
夜里李燃躺在病床上均匀的呼吸着。程望海转头李燃侧脸。他犹豫很久伸手摸一下李燃的脸,手像触电一般颤抖一下。李燃缓缓睁开眼睛,程望海立即收回手。
“醒了?”程望海问,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凌晨六点三十。
李燃说:“你睡吧,别管我。”
“我不困。”程望海起身去拿他的消毒喷壶对着屋里来回喷洒,他有些不好意思直视李燃的眼睛。
“程望海,你照顾我这两个多月你都没睡过一个正觉。”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程望海揶揄道。
李燃朝他弯弯手指,示意他靠近些。程望海低下头,凑近耳朵。
李燃说:“如果那个时刻到了,我不会动也不会叫。”
“你什么意思,李燃?”
“我说的很清楚。”
“我再问一遍,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我信。”李燃说,“你记得我们上次去庄园的时候,忘川三代还在存放证据的第三个抽屉里。私自滥用药物过量致死,和你无关和南山局无关。海顿集团自然不会隔三差五的再找麻烦。”
“胡思乱想!”
李燃笑笑说:“开玩笑。逗你玩。”
“不好笑!老子照顾你这么久,你要是再说死,小心我扇你。”程望海举起手装作要打他的样子。
“好凶啊!”李燃嘟囔道。
“就是这么凶。”程望海说。
走廊里送饭车“噔噔”的响起,程望海拿着饭盒去打饭,他先把把豆浆和红薯放在床边小柜子上,他拿起消毒湿巾里里外外给李燃的手擦了三遍。
李燃笑嘻嘻的说:“真干净。”
程望海说:“消毒完成。吃早饭。”
“我手麻,你喂我吃。”
“怎么麻了?”程望海急忙拉起李燃的手轻轻搓了搓,“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李燃刹那间一手拽过程望海,一手轻松的托着他的后脖颈,嘴唇贴到程望海脸蛋上“啪叽”一声:“亲亲就好了。”
“干什么.....”程望海推着李燃的肩膀。
“快亲我。”李燃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锁住程望海脖颈。
“滚滚滚!你欠账不还,还抵赖。”
“今天还。”
“少骗人。”
“今天我不骗你。”
“骗人是狗。”
“干净宝贝!”李燃挑挑眉毛,对程望海歪头一笑:“你先给我全身消毒!”

第40章 胎记
程望海打一盆热水,投投毛巾,热乎乎的棉布毛巾冒着热气,手感温和。韩医生不让李燃洗澡,担心有感染和滑倒风险。每天程望海也只能拿热毛巾给李燃擦擦,李燃每次被热毛巾一擦,他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勾起来,一副皇上享受丫鬟捶背的模样。
有时候李燃还指挥来指挥去,这多擦擦,那没擦到,后背痒痒,要去卫生间,要吃红薯,睡前要听程望海念故事书,无聊要程望海陪玩游戏......程望海没觉得在照顾一个比他大六岁的男人,倒像是照顾程康康。
程望海每次帮李燃清洁,他心都会一直隐隐作痛。李燃身上有很多伤疤。程望海记得苏以萧在游泳馆时,他身上只有几处小小的伤疤......
“这次要清洁消毒到位,不能有死角。”李燃扬扬眉毛说。
程望海“哼”一声,举起热毛巾说:“翻身,擦背。”
李燃翻身,像是个圣诞姜饼小人摆出一个“大”字。
突然一处星样印记撞上程望海的眼睛,他好奇的戳一下,问:“纹身?”
“不能戳!”
程望海擦擦星样印记,印记并不是画上去的,问:“纹个星干嘛?还往这纹。”
李燃坏笑道:“再擦就要有下一代。”
“放屁!看来手术没把子弹切干净!”
李燃笑起来,好像整个屋子都被他的笑声点亮。李燃转过身来,他手拉着程望海衣服扣子,眼神炙热,说,“胎记。这是你的星型勋章。擦亮点。”
程望海不由自主的拉起嘴角。
门口“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程望海拧开门。
韩蔚风冲他笑笑,说:“家属,出院签字。”
程望海走到韩蔚风办公室,他才看见衬衣敞开,急忙调整。
韩蔚风低声说:“患者需要多休息。刚做完手术2个多月,脑血管受不了。”
程望海脸一红,他拿着笔在病历的监护人旁边写上名字。
韩蔚风神情严肃的说:“我不是窥探你隐私。他近期不能做这些事,影响他恢复。”
程望海喉咙发堵:“嗯。”
韩蔚风笑道:“再等等,术后三个月再说。”
程望海脸越来越烫,他真想找个墙缝钻进去。他迅速跑到一楼取药大厅,正撞上邢媛。她提着一包水果,手上抱着一个塑料袋。
邢媛说:“住院费局里全给报销,我刚给结好了。这药我也取好了,你拿着。”
邢媛把东西塞到程望海手里,说:“这段时间多亏你在这照顾他,他现在是个高危人物。遵嘱服药,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就不上去看他了。”
程望海说:“谢谢”
邢媛冲程望海笑笑,说:“你好好保护他。”
程望海点点头,邢媛消失在取药大厅的人群中。
程望海拿着出院带药,扶着李燃坐进他的车里。
“现在去哪?”李燃问。
“金局长给我们申请了新员工宿舍,很安全。”
“我们?”李燃问。
“拜您所赐。妻子跟我离婚,老房子烧毁。现在我跟您一样黄金单身汉,不住宿舍住哪?”
李燃盯着程望海,手拍到程望海肩上。
“你别多想!单位安排的单身宿舍。我一个屋,你一个屋,我们共用客厅、厨房、厕所。就这样。”
“和我们在天空灯塔不是一样?奖励今天被打断,你可还没给。”
程望海心跳加速,尖刻的说:“刚办出院的时候,韩蔚风医生专门强调说了这个。不行!”
李燃双手重叠垫在脑后倚在副驾驶座位上,说:“可以。你让我等多久都行。又不是没等过。”
程望海拉下车窗,清爽的风拂面吹来。
李燃问:“程望海,那部电影,如果你是导演,你会安排什么样的结局?”
“泰坦尼克号?”
“嗯。”李燃说。
程望海说:“结局就挺好。爱情本身短暂又荒谬,导演用死亡封印住爱情。”
李燃“啪”一声在程望海的脸上亲一下,说:“亲一口总行吧。”
程望海小鹿乱撞,他推开李燃,说:“社交距离!”
车开进南山局靠山的住宿楼。程望海拖着行李爬到五楼顶层,他打开宿舍门,九十平米的宿舍像是单身公寓的样板间,浅棕色的木纹家具、白色的大理石地面、节能灯、南北通透阳光很足。
程望海把包放到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拍拍他旁边的座位,说:“坐,我们谈谈。”
“这么严肃?”李燃坐下注视程望海。
“住一起,要立规矩。”
“规矩?”
“你现在是众矢之的。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要有防护措施。忘带钥匙敲门的声音,是”程望海伸出食指在玻璃茶几上敲出一串代码,“这个。”
“我会在这个屋子里选几个特征的标志物,没有特殊情况我们都不要移动。我提前买了监控设备,明天就会安装好。”
“程望海。”李燃打断程望海的话,抓着他的手说,“这些问题,我们以后可以慢慢说。这两个多月,你一直在医院照顾我。你需要好好休息,今天你休息,我照顾你。”
程望海皱了皱眉头说:“我们还是......”
李燃把食指放在程望海的嘴上说:“快去休息!”
程望海被李燃推到卧室。他躺在床上,很奇怪,他很快的就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那条长长的走廊,他推开第一道门、第二道门...
他推开第四道门,一样的样板间。沙发上还放着他刚刚放下的包,他打开一个个房门,房子空无一人。他在房间里大喊李燃的名字,但是他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他想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的脚一动不动,他知道这只是个梦,他尝试移动身体,却无法醒来。
“李燃!”程望海从噩梦中醒来,他跳下床推开屋门。
李燃戴着一个蓝白条纹围裙,他正站在厨房里炒菜。他回过头来说:“醒了?正好,我红烧肉做的特别好。”
程望海冲过去从后背抱住他。
“怎么了?”李燃的脸蹭着他的头发。
以为你不见了。
李燃拍拍程望海肩膀,说:“别烫着你。”
就在这时,房顶出现一串脚步声。
“我们这是顶层。有人来了。”程望海说。
李然掏出枪。

刹那间,对面楼窗户上出现金色烟火镜像,两个人影在烟火棒中若隐若现。
程望海把枪塞在腰后,他给李燃使一个眼色。他们轻轻推开房门,走到楼道。程望海指着通向楼顶梯子,说:“我上去看看。”
李燃耸耸肩说:“我也去。”
程望海爬到楼顶。王国维正拿着烟火棒蹦蹦跳跳,伊一拿烟花棒上下飞舞画“8”字,在深蓝色的夜空里格外美丽。
王国维喊道:“老程,李队出院了?”
伊一说:“今天就过来住?”
“嗯。”程望海说完后朝下面攀爬的李燃点点头。李燃也爬上来。
伊一问:“李队,要玩烟花吗?”
“家属楼不让放。”程望海小声嘟囔道。
“我们这个小,没声。”伊一说,“今天我生日。老程,李队,一起过来玩。”
李燃走过去,点燃一根烟花棒,金色的光晃动。炫目光芒下,李燃眼眸金光灼灼。他歪头一笑,像风吹起万千期待,像云翻涌连绵思念,像火燃起不尽渴望。他将烟花递给程望海,说:“庆祝我们的新家。”
程望海接过李燃手上的烟花棒,心中暗喜。
伊一伸出手,展示无名指上三克拉的戒指。
“两个多月没见,什么情况?”李燃瞪大眼睛。
“订婚。”伊一有些羞涩的说。
“和谁?”程望海问。
王国维推推程望海的肩膀:“你说呢?兄弟我啊。”
程望海对伊一说:“伊一,你要是被迫的,眨眨眼。”
“不是。”伊一说,“我们交往有一段时间。”
程望海说:“你们背着我,把我当外人。”
李燃小声说:“你不也一样。”
程望海踩踩李燃脚。
程望海盯着伊一手上的大钻戒,问:“这是王国维给你买的?”
“是。他房子也买好了,正装修,装好了我们就从这边搬出去。”伊一指向对面新盖的精装修高档小区。
王国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不大学一直搞兼职搞副业,有点眉目。”
“什么副业?”
“小生意,小生意。”王国维说,“咱们点蜡烛。”
王国维从盒子里拿出蛋糕,点上蜡烛,他开始边大声唱边走向伊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伊一生日快乐~”
李燃注视程望海,靠近他低吟道:“你喜欢那个?”
“什么?”
“戒指。”李燃说,“你喜欢,我也送你一个。”
“人家是订婚戒指。”程望海揶揄道。
“是,我说的就是订婚戒指。”李燃庄重的说。
“不要。”程望海说。
王国维的歌声停下,对伊一说:“许个愿!”
伊一双手合十,对着蜡烛许愿。她吹灭蜡烛的瞬间,李燃拿起手机侧身给他们两人拍照。
就在这时,一发子弹划过李燃的耳边击中王国维脑袋。
蛋糕坠落。
三个人立刻趴下,王国维躺在血泊中,伊一浑身颤抖的按住王国维脑袋上的伤口。
程望海从后腰拿出枪,朝着对面楼顶的黑影射击。
“砰砰砰——”
程望海要去追,李燃拦下他,说:“先叫救护车。”
家属楼救护车鸣声四起。
三个医护人员抬着已经断气王国维,伊一浑身是血的跟着上了救护车。“滴—滴—滴—”救护车鸣笛声渐渐远去。
程望海回单身公寓,他坐在沙发上喘着大气。李燃平静的在厨房洗手上血,他用毛巾擦擦手,说:“先吃饭。”
李燃拉着程望海的手坐下,他把筷子放到程望海手里。
“你吃的下?”程望海问。
“活一天,赚一天。”李燃眼中没有一丝恐慌。
程望海坐到餐桌前,说:“自从上次许晓晴被绑架,我就怀疑局里有内鬼。”
“哦?”李燃抬了抬眉毛。
“王国维。”程望海说。
“你怎么确定是他?”
“第一次,许晓晴程康康被绑架。第二次,我把房子卖给你的时候只有他知道,后来房子着火顾野死了。今天我们入住的日子,王国维挑楼顶这个地方就是故意要引我们出来。这是第三次。还有,他家庭拮据给伊一买了钻戒还买了房子,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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