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说话的人是卷，他便始终觉得这一点一定有问题。
废话！他的幸运星一定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可是，事到如今回忆起这一幕也没有用，奥古斯都摸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空空如也的信号，叹了口气。
查不了啊——
一个电话就能继续查的事儿，如今却卡住了。
一筹莫展中，奥古斯都难得不顾形象抖起了腿，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一本厚厚的书被一只黝黑粗糙的老手放到了四人之间的桌上。
书皮上印刷的正是《世界植物分布研究》一行字。
奥古斯都转过头去，刚好对上了老人浑浊的白眼。
是阿力的爷爷，书是他拿过来的。
“是阿法那孩子前阵子回来时带回来的，他带回来很多种子，这边的人家都分了一些，再有就是一些书了。”站在一边，老人说着那天的事：“因为阿力这孩子喜欢书，所以阿法带回来的书就都分到他这里了。都是些植物研究的书，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也可以进来看，都在屋里。”
“哎？”这一次，不止奥古斯都，就连佩德和莫霍克都惊讶了。
倒是卷一脸平静，一脸不吃惊的表情。
他也确实不吃惊，早在他进入这个小院的刹那，他就闻到“涂古”的味道了，不是来自于这些书籍，也不是来自于某次的停驻，而是更深层的……血脉的味道。
老者的身上，有着和“涂古”同源的味道，他们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倒是阿力身上没有他们的味道，这个孩子应该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所有的书如今都摆在矮桌上了，经由卷的指认，这些书和哈科夫办公室桌上的书重合率几乎是百分百，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不知道，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卷说的没错，这就是哈科夫特别的地方，也是阿法蹲守他的原因！”架着胳膊抱在胸前，奥古斯都肯定地说。
“阿法那孩子前天应该是回来了一趟，很晚了，没有进家，不过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又听到了飞行器的声音，他应该是开飞行器离开了。”坐在奥古斯都腾出来的板凳上，老人说着自己知道的事。
“你们那儿居然连飞行器都扔吗？”听到这句话，莫霍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他惊呆了。
没办法，这个垃圾岛上的人们衣食住行的一切都来自于奥法罗，他本能的这么想了。
奥古斯都还没吭声，倒是佩德摇了摇头，反驳他了：“你傻啊，他既然能开飞行器离开，这飞行器自然是他从外面弄回来的，不是多大的东西都能通过垃圾处理厂下面的空间传送通道过来的。”
“空间传送通道？”莫霍克又愣了愣。
“就是我们过来的那条通道，你也是从那个通道过来的，只不过当时你在拐杖里没看到而已。”佩德继续道：“就和来奥法罗的时候类似，奥法罗那边的河道下也有个类似的设置，不过比那边的还要直接。”
“瞬移？”莫霍克立刻想到那天的飞行经历了。
飞行器上，空中服务员说奥法罗只要四个小时就到，可是他几乎去过以出发地为圆心，所有飞行时长四个小时的城市或者基地，从没发现其中哪个城市是奥法罗，还是中间他们经历了三次瞬移，他才知道那四个小时是怎么弄出来的。
“表现上是瞬移，具体操作起来，应该是空间系异能吧？将两个空间直接连接起来了，又或者说是折叠？”因为已经开始涉足一些空间魔法了，所以佩德对空间系异能的感知也很敏锐，说起来，他也是会类似魔法的。
“一切都会好的”——就是最经典的空间系魔法了。
应用原理和他们在空中遇到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对方那个更稳定，覆盖面积更大也就是了。
他们俩对话的时候，卷已经在书上把之前哈科夫翻开的那一页找出来了，奥古斯都将那一页认真看过，半晌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阿法是想要知道什么了，我也知道哈科夫真正的兴趣爱好是什么了。”
“哈？”这一下，却是连卷都有些惊讶了。
这本书虽然和哈科夫那本一样，然而却并不是同一本，这本书虽然有过被翻看过的痕迹，不过最多也就被翻了翻，没留下什么使用痕迹，想要从痕迹推断根本无从谈起，怎么奥古斯都就看了一眼而已，居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很简单，因为自家事自家知，我是本地人啊，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奥古斯都说着，视线从三人面上一一滑过，最后道：“其实奥法罗是一个空间来着。”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它就是个空间而已。”
“啊？！”佩德和莫霍克同时出声，卷倒是没出声，不过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也很意外。
“所以我们不允许外人开飞行器过来，因为要使用专门的空间通道嘛，还是你们刚刚提到坐飞行器飞过来时的经历提醒我的，后来看到卷给我看的那一页，那一页刚好是植物分布的地图嘛，这下子我就立刻确定了，哈科夫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奥法罗的周边植物，而是原本的奥法罗到底在哪里，而阿法真正感兴趣的也不是哈科夫，而是哈科夫的研究，他不知从哪里发现了哈科夫正在研究的事儿，于是便等在一边，单等着哈科夫把结果研究出来了。”一脸寻常的，奥古斯都将一个大秘密说了出来。
第93章 天选倒霉蛋
五十多年前, 世界上的各个城市逐一陷入末日危机的时候，奥法罗市的居民们曾以为自己这里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地方，毕竟, 他们虽然遇上了地震←不过没人死, 除此之外他们也没遇上可怕的丧尸病毒和其他传染病, 没遇上海啸，没遇上核污染, 没遇上变异的海洋生物……没有任何人死亡，虽然空气变异了，然而所有人都仍然和他们的家人在一起, 工厂还能继续生产东西, 公司也可以继续上班, 因为城市完好, 材料充足，最初一批的氧气管也很快生产出来了，真的, 就是这么幸运。
战战兢兢过了好些日子，发现自己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之后，他们终于确定, 自己大概真的是以最温和的方式进入末世的幸运儿。
“后来才发现不是的。”褐色的眉毛微微皱起，奥古斯都继续为他们讲述奥法罗那段不为外人所知的往事。
还是奥法罗大学的考古学家发现的。
既然生活和以前相比改变不大, 他们的工作自然也就继续了，然而这一继续就发现了, 之前他们开采到一半古文明遗迹不见了, 再继续搜查下去, 他们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奥法罗根本没在原来的地方, 他们整个城市不知不觉间被转移了！
“其实也不是不知不觉, 那天奥法罗地区有过强级地震的，没有任何预兆，非常强烈的震感，不少人受了伤，不过还好没人死亡，那时候人们还以为那是末日的开始，像其他遇到灾难末世的地方一样嘛，结果就震了那一次，之后就平静无波了。”
“专家们后来便猜测，应该就是那一次地震了，那场不明原因的地震就是奥法罗整个城市进入空间的起点。”
“再后来，当我们终于在空间里找到节点，开辟了航路出去之后，也曾寻找过自己城市原本存在的地方。”
“找到那里之后，我们才知道——”
“什么以最温和的方式进入末日的幸运儿啊……”
“根本是天选的倒霉蛋啊！”
“磁暴，海底火山喷发，海啸，核污染导致海洋生物变异……全都在我们原本那片区域，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我们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奥法罗城市原本存在的那片区域遭受过大面积的陨石撞击，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进入空间的话，那我们城市里所有人都会死。”
“无一幸免。”
想象着曾经从照片上看到过的情景，奥古斯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就算侥幸没有死，我们现在如果还在当地的话，大概会先经历灾难末日，然后是污染导致的异兽末日，紧接着就是丧尸围城？不过不会的，不可能遇上的，在那些开始之前，我们已经全部死了。”
“后来，我们就回来好好发展我们的城市了。”
“开辟航道重新与外界连通，在城市内部发展生产，在其他地方的文明几乎全部被摧毁的时候，奥法罗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以及环境，越来越富裕，反而成了世界上最安全和富有的城市之一。”
“我们想着这或许就是上天让奥法罗存在下来的意义？于是我们将物资半卖半赠送出去，帮助其他地区重建基地系统，后面还开放了城市，让外面的异能者可以来这边打工，也算帮助外面发展的一种手段吧？”
“我说呢，这么有本钱的城市，大批资源不自己开发，让外面的人过来凑什么热闹？”闻言，佩德也终于搞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就觉得奇怪的地方。
合着是真·无私奉献啊！
“也不是什么完全无私奉献，因为这么多异能者到来，奥法罗一直很热闹，城市热闹生意就好做，我们这边的居民也从来没缺过钱和服务，生活也越来越好。”
“就是空气越来越糟糕，植物变异越来越厉害……”奥古斯都耸了耸肩：“一开始其实还没有空气问题的，这些都是后来才出现的，不知是不是能源太丰富了的缘故。”
“不过，这么大的秘密……你不应该一开始就怀疑它吗？怎么还七拐八拐卷提醒你才想得到啊？”看着因为讲述过去的事而一脸回忆之色的奥古斯都，佩德就不解了。
奥古斯都便摇摇头：“时间太久了，而且对于我们本地人来说，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啊，虽然我们不会对外人说，可是哈科夫在这里潜伏这么久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不知道啊……”
佩德：行吧，看样子，哈科夫还真就不知道。
“不过，哈科夫和阿法想要知道奥法罗原本的位置是为什么啊？”关于这点，莫霍克还是想不出。
“阿法小时候的愿望……是想要买一块富饶的土地，带着所有人去上面生活来着。”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坐在旁边，许久没吭声的阿力爷爷迟疑道。
“啊……您也听到了啊，那请您帮我保密哦！”仿佛才注意到老人的存在似的，奥古斯都抱胸对他道。
“喂——既然让人保密，就别这么大喇喇说出来啊！”挑挑眉，佩德看不过去地对他道。
“那就别保密了，反正估计这件事也瞒不下去了。”奥古斯都随即道。
看他如此随便的样子——众人齐齐无语。
不过……
“想要一块富饶的土地，带着族人上去定居……这个……他该不会是看上奥法罗了吧？”莫霍克喃喃道。
别说，姑且不说其他的，但比富饶的话，很少有城市能富饶的过奥法罗了吧？可是为什么一定得是奥法罗呢？比奥法罗差一点的，外面也有不少新生的土地在卖啊。
“我的积蓄都能买个小岛了，他应该比我更有钱，肯定也能买个不错的岛给族人们住啊！”莫霍克还是不明白。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然而奥古斯都却又懂了，站起身来，向老人道过谢，又说了再见，他准备离开了。
“请问……您……是要抓阿法吗？”一瘸一拐的跟上去几步，老人迟疑着问奥古斯都：“如果您抓住了他，会对他做什么呢？”
看着一脸纠结“看”着自己的老人，奥古斯都半晌道：“抓起来，让他做个好人，和我一起为世界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
老人愣住了。
微微一笑，奥古斯都随即大步朝外走去。佩德又从背包里掏了一沓披萨放在矮桌上，卷则将之前拆掉的拐杖拼合起来，重新递到老人手中。
“拐杖还能用。”
说完，两人也往前走了。
莫霍克……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连衣服都是找老人借的，于是他只能说了声“谢谢”，然后小跑着跟上前面的人。
“怎么是你？”哈科夫一脸惊讶地看着挟持自己的人——涂古。
不，现在应该叫对方“阿法”了，对方刚刚是这么重新自我介绍的。
哈科夫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这位得意门生居然是位杀手，还蹲守在他身边多年，就为了等一个研究结果。
是的，哈科夫非常肯定，自打自己认识涂古的那一刻起，彼涂古就是此“涂古”，也就是说，这小子跟在自己身边至少六年了！
古立特！这小子的毕业论文还是自己批的呢——思及此，哈科夫情不自禁在心里用老家话骂了句脏话！
两个坏蛋居然一起窝在大学搞研究，一个研究了几十年，一个研究了几年，说出去他都想笑。
心里想着，哈科夫真的笑了，笑容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忍不住眉头一皱，重重咳了起来，直到吐出一口血，咳声才止住。
那一天，他搭乘公交汽车将装有莫霍克的拐杖从桥上扔了下去，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他已经知道桥下的水道里连通着另外一个空间了，那是奥法罗多年前购买的一块废土，位于某处海洋的中间，海水大面积污染，那里没有居民，奥法罗将那里买下权做自己的垃圾堆放处，不光是垃圾堆放处，未来当那里的垃圾堆放到一定程度时，奥法罗会在那里填海造陆，垃圾排放也算是其中一环。
所以他把莫霍克从那里扔了下去，没有找到更好的处理对方的方法，他索性把对方扔去一时半会儿回不了这里的地方。
然后，他就打算离开了。
已经购买好通往外界的机票，这个地方……他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看着桥下的黑水，哈科夫难得愣了一会儿。
然后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阿法袭击，挟持起来跳下河的。
发现挟持自己的人是阿法的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事自家知，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也立刻猜到了对方另有所图。
果然，对方直接问他奥法罗的原址在哪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哈科夫简直不解了。
“我查到悬赏你的人了。”对于他的问题，自己这位前·学生一如既往的面容平和：“做杀手的，大体都有自己的习惯，有人习惯仔细研究目标的信息，有人则习惯连发布悬赏令的人的情况也一并研究。”
“我刚好两种习惯都有。”他沉静道，普通的脸还是那么普通，扔到人堆里就看不出来的程度，只是脱下被水浸透的衣服后露出一具满是疤痕的劲瘦体格时才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不普通。
“发布悬赏令的人是你的老搭档，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闹翻，不过他显然很恨你，一连发了这么多年的悬赏令，我在调查他的过程中知道你们曾经将抢来的某样重要东西埋藏在奥法罗郊外，当然，对方坚持认为这是你的遮掩之词，他认为你独吞了那批东西。”
他说着，微微一笑：
“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没有说谎，而你之所以来到奥法罗，不光是为了躲避追杀，更是为了找回那批货。”
“只不过找着找着，忽然发现奥法罗根本没在原来的地方，而被隐匿到一个空间里了吧？”
看着自己这位“学生”，哈科夫叹了口气：“你都比他信我。”
“不过，你找奥法罗原本的地点做什么呢？那里应该没什么值得看的，而我当年埋下的东西，如今也没那么值钱了。”
“我想要奥法罗。”翻出一套干爽的衣物换上，黑发的年轻人对他道。
“想要……奥法罗？”哈科夫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只见对方伸出手指，在空中比了一个划开的姿势：“奥法罗在一个空间里，我想要那个装着奥法罗的空间，实不相瞒，我已经找到能帮我移植空间的人了，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奥法罗的原址。”
“移植空间？还有这种异能？”哈科夫惊呆了。
不过他只是惊讶，并没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老了，只是在那个年代异能算是优秀而已，如今几十年过去，各种厉害的异能层出不穷，而各系异能者更是将自己的异能开发到了相当的程度，他早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只是得知对方的真实意图，他反而不想告诉对方了。
但他不想直接说自己不想告诉对方，于是他说了一个完全错误的地点。
然而——
“他故意说了不对的地方哦！我听到他心里这样说了。”他听到了一个女声。
于是，哈科夫被暴揍了一顿。
一直被揍到昏迷，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迷迷糊糊之间，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女声。
准确将他心中尽力遮掩的地点说了出来，然后他就昏过去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搭乘的飞行器已经在降落中了。
于是，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鼻青脸肿的哈科夫问出了一个和莫霍克几乎一样的问题——
“为什么一定是奥法罗呢？”
为什么一定是奥法罗呢？
没有开口回答哈科夫的问题, 阿法靠在玻璃窗上居高临下往下望，心里像是在想着什么，然而又涣散让人无法捕捉。
这是他长期以来的习惯了, 很早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人的异能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 他已经习惯这样思考。
因为梦想吧？
小时候, 第一次吃到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糖果时，留下来的糖纸他保留了很久。
那是一张暗橙色的糖纸, 上面的图案是一个褐色的城堡的暗影，然后在暗影之上有一行字。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不识字, 不过因为每天都会翻出来看, 久而久之他就记住了那几个字, 等到后来他渐渐学会认字之后, 他也就知道了那几个字写的到底是什么。
“奥法罗牌”——那行字写的就是这个，那块糖果品牌的名字。
然后，他就发现了：他们从河里打捞出来的很多东西上都带有“奥法罗”的字样。
他们那儿几乎任何东西都是从“奥法罗”来的, 他们管那些东西叫“好东西”，打捞那些东西称之为“买菜”，小孩子们每天比拼的游戏都是看谁从水里捞上来的“好东西”多, 久而久之，奥法罗就成了他的梦想。
那是个好地方, 非常非常好的地方。
以至于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奥法罗在他心里几乎就是“天堂”的代名词。
久而久之, 也就成了执念了吧？
所以, 离开家乡到外面打拼后, 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奥法罗。
第一次脚踏实地踩在奥法罗的土地上时, 那一刻他的心情说是上天堂也不为过！
那一刻, 心中的向往变成了想要。
知道自己的家乡只是奥法罗的垃圾排放处后，就更想要了。
如果说一开始这种想要只是停留在“想”的阶段，那个时候他的想法还是想要买一个和奥法罗差不多的地方，那么，通过哈科夫发现奥法罗原来是一个空间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再大胆一点，然后，不久之前，在他遇见那个人以后，他忽然发现这个梦想或许是可以实现的……
看着窗外的陌生土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飞行器轰然着陆后，阿法停止了思考，站起身将哈科夫拎了起来，他对身后人轻声道：“好了，开始行动吧。”
“好了，开始行动吧。”还停留在垃圾岛上，奥古斯都在做了一套热身操后对身后的佩德三人道。
“嗯？”佩德挑了挑眉：“行动什么？”
奥古斯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三人并不是自己的手下，这……
不过好在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轻声咳了咳，奥古斯都厚着脸皮道：“学校现在面临危机，身为奥法罗大学的一份子，爱护学校，人人有责，来吧！古典文学系、古典音乐系、古典舞蹈系的三位，请作为代表，为了学校的安全行动吧！”
卷 佩德 莫霍克：……
好吧，这个理由，也挺牵强的。
只是奥古斯都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说完，用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目光逐一从他们脸上滑过，确保每个人的视线都和自己的“碰撞”过后，奥古斯都便跳下河去。
然后，不等他们把衣服脱下来，他又迅速地浮出水面了。
“这个排放口是单向的，没法原路返回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奥古斯都对他们说。
然后，快速爬上岸摸出又一套新衣服穿好，奥古斯都开始从旁边收集材料了。
“你这是要干啥？”皱皱眉，佩德发现这家伙在搞清情况之后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明明之前打听情况时还慢条斯理来着。
“造船啊！没办法原路返回，也没有飞行器，我们只能造船离开这里了。”嘴里还咬了三枚生锈的钉子，奥古斯都一脸理所当然道。
佩德……便默默的从空间掏出了老布里查送给他们的那台飞行器。
立刻将嘴里的钉子吐掉，奥古斯都奔到飞行器这边来了。
如果可以，他其实还想给佩德一个大大的拥抱来着，可惜佩德显然不乐意，于是他只能轻轻拍了拍佩德的肩膀，然后第一个爬上飞行器去了。
“最新款的阿勒法C型飞行器，还是豪华版，佩德你很有品位啊！”奥古斯都显然对这台飞行器很满意，他也很有自觉，第一个爬上来，他选择了驾驶员的位置，佩德等人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飞行器调试完毕，就等着起飞了。
那是老布里查的品位，不是他的——佩德撇撇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由于不知道这座垃圾岛的位置，奥古斯都决定先往东面飞，飞到有网络的地方再说，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们发现的情况先发回奥法罗，该抓人的抓人，该做的防备做起来……双目凝视着前方大海与天空交接处的一条直线，奥古斯都脑中飞快地罗列着一系列要做的事。
看着越来越远的垃圾岛，莫霍克叹了口气，老实说，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儿，他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做梦的感觉呢，倒是佩德和卷他们——
说到卷他们，他就想转过头看看他们了，结果他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一本书在看的两人。
没错，头碰头，两个人正在一起看书来着。
“你们俩居然这个时候还在看书！这也太爱学习了吧！”莫霍克彻底给这俩人跪了！他算是发现了，这所学校里老师也好，学生也好，好多都不正经，正经过来好好读书的怕是只有这俩人！
“废话，这时候不看书干什么？”从书中拔出来瞥了莫霍克一眼，佩德随即再次将注意力投入到手上的魔法书中。
是了，他们看的书不是别的，正是佩德的魔法书来着。
按照卷说的，写这本书的家伙是极厉害的魔法师，还精通占卜术，写书的时候就把占卜术也用进去了，会根据使用者需要安排课程，所以这个时候他不看魔法书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