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天南星by末终一事

作者:末终一事  录入:08-10

他简直无力吐槽,还特么兄弟团聚!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程浩风神情一垮,计上心来,佯装痛苦道:“憋不住了,想上茅厕。”
刀疤男一皱眉,“你刚儿不是去过了么?”
“刚刚是小的,这回是大的。”
“……”
刀疤男指了指小跟班儿,“牵他去后面的大树。”
“不松绑啊?”程浩风赖巴唧唧道:“这么五花大绑着,裤子都脱不了,再一不小心拉裤兜里,带着屎跟你们上路……”
“松……松绑,你跑了怎么办?”小跟班儿结巴道。
“大……大哥!我这么一个四体不勤的弱男子,连一只鸡都打不过,何况你们两个人。”程浩风道:“要不这样,现在先让小弟松快松快,等晚上睡觉,你再把我捆上成不成?
小跟班儿一时没了主意,“大……大哥,这……”
刀疤男咬牙沉吟片刻,“给他解了,呆会儿盯着他拉,别让他跑了。”
程浩风:“……”
自从得知程浩风被劫,南星活生生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一连几天来,他茶饭不思,不眠不休,将自己站成了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像,不错眼珠地盯着前方的院门,仿佛盯得久了,就能等到浩风归来似的,看着他嬉皮笑脸地推开门,没型没款地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喊他一声“三哥”,然后没完没了地耍贱讨人嫌。
“郁先生,您吃点东西吧。”老管家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地劝道:“再这样下去,您会撑不住的。”
南星勉强露出个笑脸,“我不饿,您忙您的去吧,不用管我。”
老管家叹了口道:“王爷已经派人全城搜捕了,听说京兆尹也出动了人马,您吉人天相,一定能够等到令弟平安归来的。”
“恩,多谢您宽慰。”
南星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没底的,他有种直觉,浩风这次被绑架,多半与自己有关,可他想不明白,绑匪究竟意欲何为。
若是为了财,这一晃都两天了,连个赎金的消息都没有,绑匪未免太沉的住气了。
可若是为了人,浩风初来乍到,除了自己这个哥哥外,他在京城无亲无故,谁会费力不讨好地绑架他呢?
但无论如何,程浩风被劫走,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想到这些,南星就万箭穿心地喘不过气来。
他难过、自责、痛苦、无助,如同魔怔了一般,苦苦守在院子里,生怕自己一转身,就再也寻不到浩风似的,执拗地不肯离开。
这时,一双修长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从身后将他抱住。下一刻,熟悉的安神香四散弥漫,将他拢在了其中,也将这些天来郁结于心的苦楚,悉数激发了出来。
南星的委屈决了堤,不管不顾地转过身,将头深深埋进周祺煜的颈窝,自责道:“都怪我,不该留下他一个人的,是我害了他。”
周祺煜抚了抚他的头,放柔声音道:“不怪你,有我在,浩风不会有事的。”
“可若是没有我,他就不会来京城。”
周祺煜:“是我让他来的。”
“你让他来,都是为了我。”
“你留在这,也是因为我。”
周祺煜的嗓音,带着一点疲惫的低沉,却让南星莫名地感到心安——仿佛藉此找到了依靠,只要有他在,心里的那根磐石就不会倒,浩风也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也不知两人这样抱了多久,南星蓦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的院子里,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成何体统!
他慌忙动了动,想要挣脱周祺煜的怀抱,却发现对方抱得更紧了。
南星:“……”
他拍了拍庆王的后背,附到对方耳边,压低声音道:“别让外人看见,影响不好。”
“做都做了,还怕人看?”
南星:“……”
眼下程浩风不知所踪,自己心急如焚,显然不是要脸的时候,可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不要脸呀。
他契而不舍地又拍了拍周祺煜,“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快点放开。”
“不放!”
“放开!”
“我若放开,你给我什么好处?”周祺煜没脸没皮道。
“你先放开,我再告诉你。”
“不放!”
南星没了脾气,“那你想要什么?”
“陪我回房。”
“没门!”南星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周祺煜:“那就各退一步,陪我吃饭?”
南星叹了口气,“没胃口,吃不下。”
周祺煜没吭声,只是将环在他身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南星:!!!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周祺煜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成交!”

第五十四章 回归
以前在老家,程浩风的天敌大哥隔三差五地挖苦他,总说他天生一张招人嫌的嘴,干啥啥不行,讨厌第一名。
当然,讨不讨人厌,还要分场合。在程家老大的眼里,自家的幺弟,就是个祸害,简直一分一秒都不堪忍受,恨不能一脚踢他上天,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可是放在今时今刻,程浩风的油嘴滑舌,却成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凭着自己滔滔不绝上下翻飞的嘴巴,成功侃晕了面前一对儿草包饭桶,竟和绑架他的绑匪意外和谐地喝起酒来。
刀疤男叹了口气,拍着程浩风的肩膀说道:“小兄弟,大哥这次对不住你,不小心看走了眼,错将你绑了过来,害你受委屈了。”
程浩风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话这何止是看走眼,分明就是没长眼!
他维持住面上滴水不漏的神色,没心没肺地咬了一口叫花鸡道:“大哥这是哪里话,咱是不绑不相识,说来说去都是天意,小弟敬两位大哥一杯。”
几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程浩风觑着刀疤老大的脸色道:“只是小弟有一事没想明白,出钱绑我三哥那位,不图财也不害命,你说他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啥?”
“莫不是你哥招惹了他?”刀疤男道:“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人家什么想法,咱也说不清。”
小跟班儿插话道:“人……人家只吩咐我们把你……哦不……把你哥绑走,至于绑完怎么处理,只……只字未提,得……得亏你遇到我大哥,人……人美心善,若是摊上别人,恐……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
程浩风:“……”
刀疤老大心善不心善不知道,可小跟班儿用哪只眼看出他人美了?长着眼出气用的吗?难怪光天化日还能绑错人。
程浩风装模作样地又敬了一杯,“感谢两位哥哥不杀之恩!”
刀疤老大志得意满地端着酒杯道:“小兄弟只管好生配合,亏待不了你的。等我们把你哥一起绑来,送你兄弟二人远走高飞。”
程浩风大惑不解:“什么叫远走高飞?”
“就……就是把你们流放三千里,总……总之,回不来就成!”小跟班儿好心解释道。
程浩风:“……”
这两人莫不是脑袋有坑吧!一竿子把人支到三千里之外,都特么到哪儿了?
鸟跑去拉屎都嫌远!
他勉强绷住神情,问道:“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到头来报酬怎么算?别让两位哥哥辛苦白跑一趟。”
“小兄弟莫担心,”刀疤男道:“那雇主大方的很,活还没干,钱倒是给了不少。”
“哦?”程浩风故作惊讶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爽快的雇主?”
“不……不仅爽快,还神秘的很!”结巴小跟班儿道:“他……他是谁长啥样,我……我们也没见着,诶……诶……”
小跟班儿说着晃了晃脑袋,“这……这酒劲儿还真不小……”
刀疤老大也眨巴起涣散的眼睛,嘴巴翕动地像条干渴的鱼,尝试着想要说话,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一前一后两声闷响,二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哎——这么了这是?”程浩风大呼小叫地站起身。
他踢了踢左边,又拍了拍右边,直到无比确定这两个蠢货完完全全不省人事之后,这才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来。
“想绑架我三哥?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
地上两个烂醉如泥的绑匪,与其说是酒量有限被灌得不省人事,不如说是彻彻底底地着了程浩风的道儿。
程家这小子,虽然吊儿郎当地不学无术,却在歪门邪道上钻研得热闹。此次来京之前,他正福至心灵地琢磨麻沸散的配方,出门前随身带了一包,竟歪打正着地派上了用场。
方才趁着草包绑匪不注意,他将满满一包药混入了两人的酒中。
迷药配酒,闷倒驴不在话下,何况是两个活人了——这些剂量足够让他二人睡上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
庆王府这些天,因为程浩风被绑,堪称乌云压顶,气氛阴沉得不像话。
这日一大早,林谨如便拉着魏云文跑来府上安慰南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活脱脱说相声的逗哏与捧哏,恨不能把压箱底的绝活儿都拿出来哄南星开心,直到说得嗓子冒烟,灵魂出窍,这才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们。”南星道。
“行了啊,别太担心了。”林谨如边走边宽慰,“你们家庆王爷阵仗搞得这么大,恨不能来个全境通缉,我要是绑匪,吓都吓死了,一定乖乖把人给你送回来,再说大理寺都牵扯进来了,又有云文在,找不回人,我第一个跟他没完!”
魏云文憨厚地应了一声:“郁先生放心,来龙去脉我都了解清楚了,这就回去安排人手调查。”
“哦,对了!”南星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几天过得一团糟,有件事忘了告诉魏大人了。”
“您讲。”
“就是上次验尸那件案子,”南星道:“前几日我碰巧遇到了当事人李四,据说雇他那人右手手背上有一处红色胎记。”
“哦?”魏云文似是有些吃惊,“那他之前为何不说?”
南星:“大概也是刚刚才想起的。”
“哎呦,这还说着弟弟呢,怎么忽然成了胎记了?”林谨如不耐烦地拉着魏云文抗议道:“别干耗着了,你快点儿回去找人啊。”
等将他二人送出府,南星的心即刻又落寞下来,郁郁寡欢地一回头,不由怔住了。
“浩风!!!”
“咦,三哥?你戳在大门口儿干嘛,等我?”
南星:“……”
南星不是外放的人,平时哪怕有些情绪,也大多藏着掖着自己消化,鲜少会在外人面前哭鼻子掉眼泪。
可这次实在压抑的太久,如今得见四弟平安归来,绷紧的神经蓦地一松,眼泪就跟开闸泄洪一般,再也守不住了。
程浩风没心没肺的反倒和没事人一样,一回来就开启了说书模式,把智斗歹徒的过程,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却唯独对绑匪绑错人的部分只字未提——他担心南星会因此胡思乱想,再自责出个病来,那可就更乱套了。
好不容易哄好南星,程浩风寻了个借口私下找到周祺煜,开门见山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祺煜对待外人向来生人勿近,却唯独对待程家幺弟春风化雨,引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指着旁边座位说道:“坐吧。”
程浩风言听计从地坐好,恭恭敬敬地说道:“方才听我哥说,您这次为了救我,差点儿把整个玄京掀个底朝天,给您添麻烦了。”
“不客气,应该的。”周祺煜道:“你哥这些天魂不守舍的,遭了不少罪,你多陪陪他。”
“嗯!”程浩风懂事地应了下来,“另外……关于这次绑架,有些事我没跟我哥说,但是我想告诉您。”
周祺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请讲。”
程浩风道:“听说王爷派出的人已经在追捕嫌犯的路上,应该很快就能知晓,绑匪的本意并不是我,而是我哥。”
“你哥?”周祺煜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你是说南星?”
“恩,”程浩风道:“不过那两个笨贼只管收钱办事,貌似也不清楚雇主是谁,听他们的意思,那人并非谋财,也非害命,就是单纯地想把人绑走,让他回不了玄京。”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过来是想提醒王爷,我哥人单纯,心思又细,凡事都爱往复杂里想,这也是我没告诉他实情的主要原因,还请王爷帮我继续瞒着,日后您多费心,别让他受委屈。”
周祺煜一时半会儿没吭声,他的神情既庄重,又严肃,一双明眸好像染着星光,显得格外炯炯有神。
片刻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第五十五章 温存
时光似水流年,眨眼的功夫,程浩风便将京城吃喝玩乐的好日子挥霍一空,接下来就要凄凄惨惨地启程返回老家了。
“哥,我不走,你别赶我走!”程浩风哭丧着脸撒泼耍赖道:“你再让我多呆几天好不好?”
南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让四弟留下来陪他,可眼下老家医馆忙得四脚朝天,师父和大师兄已经来信催过多次,自己远在他乡帮不上忙也就罢了,再霸占个弟弟不还,自然说不过去。
于是,他无情地将程浩风塞上了马车,转头又塞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袱进去,“这些你给师父师娘带回去,盘缠和干粮装在旁边的口袋里,路上别饿着。”
程浩风的下巴险些砸到脚背上,“这么个大包袱,你是想砸死我吗?”
“反正又不是你拉车,”南星不以为然道:“后面还有一车是王爷备的,要不然你坐后面那辆?地方不见得有这辆宽敞。”
程浩风:“……”
放眼望去,这浩浩荡荡的,知道的是程家幺弟要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姑娘要出嫁,上赶着去提亲送嫁妆。
临到离别前,程浩风难得郑重起来,拉过南星的手,欲言又止道:“哥,有些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我总觉得,这京城好是好,可毕竟不比咱家逍遥自在,我知道你是放不下……哎!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总之,你若是觉得累了,咱就回家,我自然巴不得你能回去陪我。”
南星心头蓦地一软,顿时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数落道:“回去陪你干什么,替你当牛做马,好让你悠闲地躲懒不干活?”
程浩风嘿嘿傻笑,“又被你看破!”
“行了,别贫了,”南星嘱咐道:“回去路上一定小心,别再被绑匪劫了去。”
“看你说的!”程浩风反驳道:“你弟弟我虽然平时爱掉个链子,可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再说又有王爷的卫队护送,你就放心吧!”
程浩风一走,富贵也被他爹接回了家,偌大的庆王府,肉眼可见地冷清下来。
南星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仅有的一点热闹,也跟着程浩风一起回了老家。
四弟前脚刚走,南星的卧房后脚便被没皮没脸的庆亲王补了缺。
周祺煜照例往他腿上一躺,舒舒服服地闭目养起神来。
南星纵容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像是抚摸着一匹价值连城的锦缎,放柔声音问道:“王爷,我还是想不明白,浩风在京城无亲无故的,除了我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谁会绑……”
“你叫我什么?”周祺煜蓦地打断他。
“什么叫什么?”南星不明所以地怔了一下,“叫你王爷啊。”
周祺煜闭着眼,木着脸道:“你叫程浩风什么?”
南星:“浩风啊!”
周祺煜:“林谨如呢?”
南星:“谨如呀。”
周祺煜:“齐寒石呢?”
南星:“寒……”
寒石兄的名字只说了一半,终于被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祺煜吃饱了撑地问这些,分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没事找事地闹别扭!
南星有心想笑,却忍住没笑,装着一本正经道:“若是反过来,浩风喊我哥,谨如嘛,天天贤弟长贤弟短的,寒石叫我南星,哎对了……王爷平时都怎么叫我来着?”
周祺煜充耳不闻,闭着眼默不作声。
南星眨了眨眼,自问自答道:“王爷叫我郁大夫,那我回敬一声王爷,岂不是礼尚往来,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周祺煜缓缓睁开眼,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南星顿时不自在起来,连忙别开了视线,“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话音刚落,只见周祺煜忽然一个翻转,蓦地反客为主,竟将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一双晶亮的眸子好像燃着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
周祺煜的嗓音压得很低,听上去显得格外魅惑,南星心口一滞,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半,却也不肯缴械投降,负隅顽抗道:“王爷想让我叫什么?”
“明知故问!”
南星难得鬼使神差地调皮一回,勾着唇角道:“要不……王爷给个提示?”
说完他就后悔了。
下一刻,周祺煜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霸道地封住了他的嘴。
南星只觉得一团欲火轰地燃起,瞬间便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烧了个片甲不留,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慌乱起来,周祺煜这才勉强放开他,哑着声音道:“提示够了吗?”
“够……够了!”南星抢在窒息的边缘急喘了两口,一张脸熟透了似得红成一片。
“知道叫我什么了吗?”周祺煜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
“你……你仗势欺人!”南星最后挣扎了一下,“要我改口,你先表个率。”
周祺煜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表率什么?”
“明知故问!”
周祺煜有样学样道:“你也给个提示?”
“免了,爱叫不叫……”南星话没说完,又被周祺煜不由分说地堵上了嘴。
南星:“……”
庆王这个臭流氓,一言不合就奔着嘴来,简直没处说理!
南星彻底没了脾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求饶似地喊了一声:“祺煜!”
“……”
房间骤然静了下来,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两人乱了套的一呼一吸。
周祺煜似乎怔了一下,他那张千里冰封的脸上,罕见地现出了一丝松动——不知是惊讶,还是欣慰,反正就是让人莫名觉得好看,如同生出一朵美艳绝伦的花来,竟让南星活生生地看呆了。
明明这么完美的一张脸,理应配得上天下最灿烂的笑容,却被无情的现实封印起来,永远照不进阳光似的。
南星又无可救药地心疼起来,从周祺煜的束缚下抽出了一只手,缓缓抚上对方的脸,沿着他的额头,眉心,鼻梁一直摸索到了嘴唇。
周祺煜不躲也不闪,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任由他临摹一般在自己的脸上留下痕迹。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低低地问道:“摸够了吗?”
“没有,”南星看不够似地盯着他道:“我要把这些刻在心里。”
这句话的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他顿了顿,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倘若哪天见不到了,就把他们通通翻出来,一遍遍地临摹,如同你就在眼前……
庆亲王对待情事,与他的为人一样,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甭管南星怎么变着法儿地示弱求饶,他都义无反顾地提枪直奔主题,先把正事干了再说,至于对方之后下不下得了床,那就是后话了。
第二天再睁眼时,已然到了后半晌,南星可怜巴巴地尝试了一下,果然下不了床了。
昨晚不知周祺煜发了什么疯,一口气将他折腾到后半夜。南星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没有一处不散架,咬牙切齿地拼凑了半晌,这才勉强支撑起身体。
周祺煜难得体贴一次,轻轻扶起他,柔声问道:“有那么疼吗?”
南星气不打一处来地白了他一眼,还没开口,险些喷出一团火来——昨天他撕心裂肺地喊了半宿,嗓子早已哑地不像话,就差冒出滚滚浓烟了,简直一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来。
周祺煜屈尊降贵地递给他一杯水,安慰道:“太医院我已差人告过假了,你多休息几天,不忙着过去。”
南星的目光更加哀怨了几分——今年自打入了秋,五花八门的烂事隔三差五地招呼一回,他要么请事假,要么请病假,没完没了地快连成趟儿了,太医院宽宏大量地没将他除名,真应该感谢人家的祖宗八代!
周祺煜没事人一样迎上他尖刀般的目光,从怀里摸出一瓶精致的药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把这个涂上,好的快。”
南星倏地皱起眉,哑着破锣嗓子挖苦道:“王爷驾轻就熟得很呀,乌七八糟的物件倒是备得齐全。”
周祺煜难得没跟他一般见识,好脾气地问道:“要我给你抹吗?”
南星吓得一把抢了过来,“免了,不敢劳您大驾!”
一着不慎,后患无穷,南星坐卧不安地在床上足足趴了两天,这才勉强攒够了下床的气力。
不知是不是良心终于发现,周祺煜这段时间就跟吃错药了一般,对待南星无微不至,端茶倒水,伺候穿衣,简直事必躬亲,看得对方一惊一乍的,生怕王爷又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癔症不成。
直到他百分之百的确认,周祺煜并未吃错药,也没有撒癔症,就只是单纯地对他好之后,南星却又不争气地患得患失起来。
都说色令智昏,可他一点也不傻,甚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很,自己能够与天潢贵胄的庆亲王这么不清不楚地相处一时,却几无可能和他共度一世。即便大燕的民风再开化,也从未听说哪个男人能够越众而出当上王妃。纵使周祺煜有朝一日妻妾成群,王府也注定容不下他的一席之地——无论如何,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
想至此处,南星竟破天荒地羡慕起了女儿身,同时又有些埋怨造化弄人,怪只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地陷进来,如今大彻大悟地想要抽身,却又舍不得了,只能无可奈何地作了一片浮萍,得过且过,随波逐流,能飘到几时,就算几时吧。
作者有话说:
时不时撒个糖,嘿嘿

第五十六章 牵挂
及至趴到第三天,南星终于忍无可忍,身残志坚地起了身,咬着牙蹭去了太医院复工点卯。
林谨如见他一步一瘸地走进来,还没来得及惊讶,先“哎呦”地叫出了声:“我的贤弟诶,怎么了这是?”
南星早就做好“打死也不能说实话”的觉悟,撑着一张面红耳赤的脸扯谎道:“没什么,摔的。”
“摔的?”林谨如的目光罕见地深邃起来,“让我看看,摔哪了?”
南星做贼心虚地后撤了一步,气急败坏道:“都说是摔的,有什么好看的!”
林谨如长眉一挑,“谁说摔的就不能看了?”
南星下意识地捂住襟口,恨不能前前后后挡个严严实实,“就是不能看!”
对方的躲躲闪闪,成功将林太医好死不死的好奇心激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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