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按住,举过头顶,力气大得他动弹不得。
变着角度在他唇上来回碾压,他咬紧牙关,胸前却忽然一凉,他感觉到有人正在解他的衣扣,顿时一惊。
随即被乘虚而入,牙关被抵开,没有什么技巧,纯粹在胡乱冲撞,秦烈喉结一直在滚动吞咽。
秦烈的体温高得吓人,原本黑瞳由于情绪过激而变成金色竖瞳,身上释放出檀木香信息素。
浓烈的檀木香,一下子就让姜酒完全失去了抵抗力,浑身发软,失神地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吊灯,任由秦烈动作。
秦烈的吻逐渐往下,在腺体附近徘徊不去。
突然,他脖子一痛,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破他的腺体,紧接着浓烈的檀木香涌进他的腺体里。
他睁大了双眼,双手用力抓着秦烈的后背,抓出一道血痕。
过了好一会,漫长的标记才终于停下来,秦烈呼吸急促,长长喟叹了声,趴倒在他身上。
“够了吧?”姜酒疲倦地闭上眼睛,“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
秦烈闻着姜酒身上浓得化不开的檀木香,从背后紧紧抱住姜酒,脸上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是,我在报复你。”
姜酒:“......”
两人就这么同床度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姜酒还感觉后颈腺体隐隐作痛,他反手去摸,还能摸到咬痕。
禁锢着他腰间的手,一夜都没怎么松开过,此时,秦烈也醒了,埋首在他的后颈里深嗅。
忽然,秦烈脸色大变,他再次凑近姜酒的腺体,高挺的鼻子几乎是贴在姜酒的腺体上,但他只闻到清浅的桃子酒香味。
并没有其他的气味混合在里边。
檀木香信息素消失了?不过仅仅一晚,就算是临时标记也不会这么快就消失?
想到那个可能性,秦烈脸一白,揽过姜酒,低头就要再咬上姜酒的腺体。姜酒再有防备,推开了他。
“你是不是有病?”姜酒捂着腺体,警惕地看着秦烈。
“不可能...”秦烈低喃,陷入莫大的恐慌之中,冲过来又试图再次进行标记。这回姜酒跑得远远的,抄起手边的花瓶。
待看到姜酒高警惕防备的眼神,秦烈动作一顿,僵持了好一会,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很快,姜酒就听到外面一阵巨响,像是有人往地上发泄在砸东西,破碎声,巨大的动静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停下来。
那晚过后,秦烈又开始消失,有时候好几天才看到他回来吃饭,宫殿里也越来越多的虫族守卫。
谢博超来找过他一次,他从谢博超口中得知季青临正带人打来了第六星,战况很激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秦烈受了伤,再加上之前在研究院时被折磨出的那些暗伤一直没好,回来后就昏迷了,伤势颇重。
听说是和季青临正面对上了,季青临也受了不小的伤,双方死伤不少,都杀红了眼。
秦烈受伤昏迷不醒,虫族内部开始动荡不安,毕竟虫族一向只尊崇强者,若秦烈昏迷长睡不醒,不治身亡,那虫族必定要推崇出另一个‘王’。
每次姜酒走过时,总能感觉到那些虫族偷偷望向他的目光,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常常有大量虫族聚集在王宫外。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被带了出去,带进一间小房间里关着,一个长着人类模样的高级虫族过来,使用人类语言跟他说。
“过两天,虫族会有一场重新决出最强者的角逐赛。”
姜酒讶然,秦烈不是原本他们认定的王吗?“那秦烈呢?”
“他还昏迷不醒,现在我们跟那些人类正在交锋,必须尽快选出一人当统领,稳住局面,”那人一脸凝重地说。
“哦,”姜酒莫名其妙,“那你们把我关进这里又是做什么?”
“‘王’具有优先择偶权,”那人脸突然变红,“所以,等到时候决出‘新王’,你的归属权也会跟着变。”
姜酒:“......”
“我们也是为了避免麻烦,谢博超一直在阻拦,不让我们见你,所以我们只好先将你带到这里来。”
见姜酒沉默起来,那人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等决出‘新王’,到时候一定会让你住上更豪华的宫殿,我们会去抢回来更多的宝石。”
交代完之后,那人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姜酒几眼后离开了,姜酒无语地待在屋内,外面有大量虫族守着,压根出不去。
按他以前在军校所学到关于虫族的,虫族天生好斗和繁殖,雄多雌少,为了争取□□权,雄虫都是不惜生命靠打斗决出最终□□权。
他们也没有什么伦理观念,只要是看中的,就不择手段,或者杀死对方,弱肉强食,抢夺别人的配偶,来获取□□权。
姜酒没想到,自己会被虫族盯上,虫族大多体型巨大,尤其是那种还保留着虫身躯干的,体型巨大而悚然。
看了眼任务值,已经95了,只差最后5个反派炮灰任务值就能完成任务。但秦烈现在生死不明,他又不能离开这里,特别棘手难搞。
在比赛的那天,他被带去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刚一走进去,现场掀起巨大的欢呼声,兴奋呐喊声。
里面的角逐赛已经开始,看见姜酒来之后,越发沸腾,打斗声和兴奋怒喊声震耳欲聋。
虫族对同伴,甚至对亲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和同理心,互相残杀,越来越多重伤或死去的虫族堆积在广场上。
鲜血满地红,广场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然而兴奋声,呐喊声,打斗声却越演越烈。
姜酒手脚都被人绑着,只能强忍着令人不适的浓烈血腥气,很快,场上剩下的虫族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穿着黑袍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看到那人露在外面熟悉的眼睛,顿时一怔。
“陈执?”他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执。
陈执颔首,趁着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底下激烈的打斗上,用刀割掉姜酒手腕和脚上的绳子,“快跟我走!”
陈执将黑袍披在姜酒身上,趁着众人不注意,掩护姜酒往外跑,直到跑到一处偏僻的高墙下,才停住脚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酒气喘吁吁地看着陈执。
陈执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见这里没有虫族守兵,才压低声音回道:“虫族撤退时,我偷偷跟着他们过来的。”
“你...”姜酒一怔,“你也参战了?你不是还没毕业?”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陈执面色沉沉,“秦烈那个东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掳走人,我不可能会放过他。”
“那你是怎么躲过虫族,不被发现进入虫族的领地?”姜酒疑惑。
陈执嫌恶地蹙了蹙眉,“我往身上涂他们的血,这样子会让虫族误以为我跟他们是同伴。”
“走吧,我带你出去。”陈执蹲下身,想让姜酒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墙。
姜酒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只是他们在落地的时候,刚好有虫族守卫巡逻经过,虫族发现了逃跑的他们,立马大声喊着,引来许多虫族。
陈执拉着姜酒,拼命往前跑,直到跑到这个岛屿上的悬崖边上,下面就是汹涌冰冷的海水。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而且似乎已经决出了‘新王’,一个体型巨大的虫族推开众人,走到前面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姜酒。
手一挥,示意一旁的守兵,过去抓住姜酒和陈执,虫族守兵一步一步逼近他们。
陈执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将凑上来的虫族直接放倒,手上沾满了虫族的血。
‘新王’面露不虞,眼睛里满是嘲讽和轻蔑,“区区一个人类,也想从虫族地盘带走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们人类连自己的omega都保护不了,也别怪我们,我们虫族,谁是强者谁拥有□□权。”
“别说雌虫,就连你们人类omega,都要雌伏于雄虫的身下,为我们产卵。”
陈执握紧手里的刀,眼里杀意毕现,“你尽管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那二两肉有多硬气。”
新王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怒意,黑色躯干猛地拉长,如多足节肢动物,向着陈执横扫过去,陈执眼疾手快闪身躲过。
但新王很快目标一转,这下子暴露出他的真实目的,他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粗长的节肢迅速转向姜酒。
但还未等他碰到姜酒,粗长的节肢突然断成两截,他脸色狰狞,发出痛苦的嘶喊,浓黑色的液体滴落到地面上。
姜酒抬眼一看,这才看见站在那虫族身后的秦烈,秦烈脸色还有些苍白,收回手,定定地站在原地,神色阴郁。
众虫族守兵大惊,没想到秦烈竟然还能醒过来,还一下子削断了新王的手臂,纷纷叛变,站到了秦烈身后。
“跟我回去。”秦烈静静地望着姜酒。
“我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姜酒说道。
陈执挡在姜酒身前,警惕地握紧手里的刀,“别跟他废话,我们冲出去。”
姜酒摇头,压低声音对陈执说道:“他那么恨我,他不会放我走的,你快走吧,别被我连累了。”
“不行!”陈执眼圈微红,没想到原来姜酒这么关心自己,咬紧牙根说道,“去他的,那个畜生要是敢碰你,我跟他拼了!”
看着陈执感动的眼神,姜酒有些心虚,陈执这么配合,此时是极好的完成任务的机会。
他一把推开陈执,脚步不停往后退,“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醒过来,真是命大啊,像你这种怪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闻言,秦烈脸色一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反派炮灰任务值+2,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97.】
听到系统电子音响起,姜酒眼神微动,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你活该,谁让你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反派炮灰任务值+2,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99.】
还剩最后一个任务值,姜酒回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悬崖,他又后退了步,悬崖边猛烈的风卷起姜酒的衣摆。
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陈执脸色微变,伸出手想要拉回姜酒,姜酒躲开陈执的手,最后添了一把火。
“秦烈,像你这种怪物,就算有alpha信息素又如何,你连临时标记都无法做到。”
闻言,秦烈胸口猛地一刺痛,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变成像季青临那样的alpha,为了有一天能有资格像季青临那样站在他身边。
结果.......
他想起那晚标记后的兴奋,醒来后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赤红着双眼,“你为什么?为什么唯独这么对我?!”
【反派炮灰任务值+1,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100.】
【反派炮灰任务值已收集完毕,即将退出,倒计时一分钟。】
【60,59,58,57........】
“秦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给你下药,恨我把你当成狗一样对待,恨我害你被关进研究院。”
“不过,这些事跟陈执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陈执眼圈通红,“姜酒...”
张口闭口都是陈执,秦烈的脸色越发阴郁,眼里对陈执的杀意浓得化不开,几乎压制不住。
“你回来,”看到姜酒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秦烈极力隐忍着情绪,“我保证我不会杀他。”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姜酒一脸决绝,“我知道你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我不会再回去受你折磨。”
见姜酒神色异常,秦烈一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现在下来,我通通放你们离开。”
倒计时只剩下不到最后10秒,【7,6,5,4...】
“一命换一命,从前那些我也一并还你!”
陈执和秦烈瞳孔骤缩,陈执和秦烈扑到悬崖边上,但是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姜酒就这么跳下悬崖。
倒计时还在继续,【3,2,1】
身体没入海水那一刻,姜酒眼前一黑,脑海里的系统电子音回响。
【恭喜您完成abo世界任务,正在登出......】
第035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毒辣的日头照在黄土上, 土路上的砂石滚烫,村里的土狗趴在树荫底下,伸长舌头喘气。
村里头三三两两走过几个拎着菜篮子的妇女, 看到水稻田边正弯着腰插秧的姜酒, 挤眉弄眼地交头接耳。
“这不是咱们村那个谁家的孙子来着?瞧着身体还是不大好,咋今天就见他一个人在田里干活?”
另外一个朝她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 他是咱们村姓姜那家的孩子,前阵子他爷爷刚走, 可不就剩他一人出来干活。”
听到说话声, 姜酒转过身,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潮, 白里透红,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那两人脸色一僵, 露出些尴尬的表情,匆忙加快脚步离开了。
远去了,姜酒还能听到她们带着点抱怨的语气, “生得倒是俊俏的很, 但性子怎么这么孤僻, 见人连喊一声‘婶子’都不会喊。”
姜酒低下头,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皮肤像是快要灼烧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秧苗, 走到树荫旁正在吃草的黄牛旁。
抚摸着黄牛的头,肚子饿得咕咕叫, 黄牛蹭了蹭他的手,发出‘哞’的牛叫声。
歇了会, 他又站起来,挽着裤脚,下了水田,稻田里的水没过他的小腿肚,太阳底下依旧白得发光。
他刚拿起秧苗,远远的,就又听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他偏过头,看见远远走过来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男人扛着锄头,留着寸头,皮肤黝黑,生得又高又壮,手臂肌肉鼓起,极具力量感。
姜酒转回头,低头弯腰插秧,背对着男人。
男人扛着锄头路过稻田,余光瞥见田地那正弯着腰插秧的姜酒时,顿时脚步一顿。
田里,背对着他插秧那人,深弯着腰,腰线下榻,浑圆的那处正对着他。
他正想匆忙移开目光,一把秧苗忽然砸向他,那人转过身,面含怒意,指着他大骂。
“你偷看我?!”
周正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但压根来不及解释,就又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还想狡辩?你个不要脸的,你刚才眼睛往哪里看?!”
周正见眼前又白又俊的少年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姜酒朝着他走过来,怒气冲冲,“没想到你人看着老实,竟然偷看别人pi股?”
并作势要大喊别人过来,“快来人......”
还未说完,周正就一把捂住姜酒的嘴,古铜色黝黑的脸憋得泛红,几乎是语无伦次,“你...别喊,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酒依旧一脸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他瞧着姜酒干净清澈的眼睛,张了张嘴,压低了声说话,“你别叫,我就放开你。”
姜酒眼神微动,眨了眨眼睛示意,周正心下一松,慢慢松开了手,刚一挪开手,就被姜酒一口咬住。
周正诧异地睁大眼睛,直到姜酒松开嘴,他听到姜酒说:“喂,你要是帮我把田里的活干了,我就不说出去。”
“否则,我就告诉全村人,你是个爱偷看男人pi股的变态!”
周正英俊冷硬的脸一阵青白,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怒意,浑身肌肉紧绷,“你胡说!俺不是这样的人,俺只是不小心看到的,你太欺负人!”
张口俺,闭口俺,又土又乡巴佬,姜酒往后挪了挪,“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等会告村长去。”
周正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毕现,目光凶狠地盯着姜酒,嘴唇翕动了半晌,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反派炮灰任务值+10,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10.】
系统电子音响起,姜酒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走到树荫旁,“快点,等会太阳下山了。”
周正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半晌,似是认命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秧苗,挽起裤脚,下了水田。
姜酒坐在树荫底下,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干饼,就着水吃下,稍稍缓解了一直在叫的肚子。
只吃了半张饼,就又放回了袋子里,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旁边的黄牛过来蹭他,他边摸着黄牛的头,边看向水田,日头下,周正脚踩进水田里插秧。
身上穿着汗衫,汗水顺着精壮的背部流淌,手臂结实有力,一言不发,手上的活干得很快。
乡野村夫,十足的乡巴佬,光长了个大高个,脑袋直愣愣的。
监督周正干完活,眼看着太阳也快要落山,姜酒牵起牛绳,“喂,大傻个,明天记得按时来干活。”
周正脸色越发冷硬,夕阳西下,余晖落在姜酒白皙干净的脸上,姜酒拉了拉牛绳,“大黄,我们回家去喽。”
他沉默不语地盯着姜酒远去的身影,拿起地上的锄头,也回去了。
天快黑了,姜酒赶着鸡回后院里围栏里,撒了些谷子,蹲在芒果树上的鸡也飞了下来,围在一起吃谷子。
姜酒手指点着围栏里的鸡数,1,2,3,4,5...
怎么只有五只?他又数了一遍,发现还是只有五只,可明明他有六只鸡,昨天数过也数没错。
他跑到外面,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仔细观察了下,少了的那只正好是最肥的母鸡小花。
他抿了抿嘴,进去加固了下围栏,将剩余几只鸡也都赶回笼子里。
这才走出后院,走进屋内,点了香插进香炉中,静静地看着墙上那一排的黑白照片。
等香燃尽了,他进了内屋,打开柜子,从里面翻找出藏在衣服底下的,包着白布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白布,里面是一封破旧红包,他把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各种零钱,硬币都抖落出来。
里边还掉出来一张符。
他仔细数了一遍钱,数目不变,对得上。他仔仔细细地叠好,再放回红包里,用白布包起来,塞回原地。
外面天色已经差不多快全暗了,他拿着木凳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他爷爷之前的蒲扇煽风乘凉。
过了一会,院子里的木门嘎吱响了下,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正好坐在院子里的姜酒,脸上带着笑意。
“姜姜,吃饭了没?”姜宏胜手上端着一晚白米粥,里面有几片青瓜,和两块豆腐,“你伯母喊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姜酒接过了他手上的碗,粥很稀,几乎全是水,姜酒捞起一勺白米粥。
刚吃进嘴里,就吃出一股酸味,连那几块青瓜和豆腐也都是酸的,他放下勺子,静静地看着姜宏胜。
姜宏胜憨厚老实的脸上挤着笑,“你伯母记挂着你咧,生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饿肚子。”
“要不,你还是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搬过来,也好有人照应。”
姜酒没说话,低头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白米粥,“我的小花不见了。”
姜宏胜说话声一顿,“小花?哦,你说你后院里养着的那几只鸡是吧?不见了,那指不定是飞那个树枝上去了,再找找就行。”
“姜姜啊,伯父伯母都是真心想你搬过去,正好平时还可以跟你堂弟有个伴。”
姜酒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姜宏胜。姜宏胜表情微僵,见说不通,也只好说道:“天黑了,那伯伯就先回去了,你有空记得过来伯伯家玩。”
木门嘎吱一声又关上,姜酒抬头望着天,零星几颗星子缀在夜空中,微凉的夜风驱散几分炎热。
在院子里坐了许久,他走过去拴好院子的大门,摇着蒲扇,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姜酒踹了干饼,栓好门,就出门了。没想到那的时候,竟然看到已经在那帮他干活的周正。
他走到树荫下,边吃着昨天剩下的半张干饼,边监督着周正干农活。
周正打着赤膊,手臂粗壮有力,干活时不爱说话,只埋头苦干,像这村里的大多数农夫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只等手上的活干得七七八八时,他才抬起头,抹了下脸上的汗水,休息片刻。
姜酒舍不得吃完那小半张干饼,捏着那张饼看着周正忽然说道:“小花不见了。”
周正一愣,不明白姜酒口中所说的小花是谁,但他还记得昨天这人硬生生给他按上个‘偷看男人的变态’罪名,此时脸色也不大好看。
冷硬着一张脸,干巴巴地说:“谁是小花?”
姜酒垂下眼睫,“我家现在唯一会下蛋的母鸡。”
其他的鸡还小,这只鸡他爷爷养得最久,养得也肥肥胖胖的,每天都呱呱下蛋。
周正:“......”
他想起住得离他不远的姜家,前阵子那家老人刚去世不久,恐怕现在那家里就剩下姜酒一人在住。
他几乎很少会见到姜酒,村里的人偶尔闲聊说起姜酒,都说姜酒从娘胎里打小身体就不怎么好。
所以常常待在家里,也不怎么出来,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就他和他爷爷相依为命。
如今他爷爷走了,家里的生计活就全落他一人头上,拖着个病恹恹的身体,之前看他干活,在太阳底下一晒,脸一下子就全红了,干农活时看起来也很是吃力。
他犹豫片刻,说道:“许是飞哪棵树上去了。”
姜酒摇了摇头,小花是从小家养到大的,平日里特别黏他,每次喂食时,小花总是第一个凑过来,不会突然跑不见。
周正见状,想了想片刻,说道:“我陪你在村子里找找。”
说完,他便有些后悔,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自动说要陪他一起去找,难道忘了昨天这人还一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事?
将农活干完,就离开便是,何必自找麻烦?
“好啊。”姜酒眼睛微微亮起。
周正收不回话,只好冷硬着脸点头,快速将手里剩下的农活干完,就跟着姜酒在村子里转。
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姜酒所说的母鸡,姜酒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爬到树上的周正,见周正空手跳下来,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周正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眼悬在正空中毒辣的太阳,“走吧,先回去吃午饭。”
姜酒摇了摇头,牵起牛绳,拉着黄牛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喊‘小花’,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看过来。
周正看他背后出了一层汗,衣服紧贴在背上,脸色也不大好,带着点久病的苍白。
“别找了,先回家吃饭。”
姜酒没听见似的,继续一路喊,周正走过去,拽过他手里的绳子,拽着绳子往回走。
姜酒见状立即上去抢,“还我。”
“回去。”周正沉声道。
见牛被人硬拉走,姜酒只好跟上周正,牛被牵到他家牛棚才停下来,周正栓好牛绳,看了眼坐在院子里啃干饼的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