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感叹,果然顾总和他弟弟才是天生一对啊,看,多默契啊,说话你来我往,甜甜蜜蜜的。
顾君渊和他在一起就是锯了嘴的闷葫芦!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贺澄越想越生气,抬脚在往李长宇凳子上踹了一脚,然后当作没事人似的望着大屏幕。
李长宇和顾君渊正聊到金融托信业务的就业前景和岗位,猛地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两人聊天戛然而止,同时往后转头。
贺澄目不斜视,仿佛凳子上留下的脚印不是他的。
李长宇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但是顾忌旁边坐着的是顾君渊便默默忍了下去,呼了一口气,轻声道:“没事,可能是不小心的吧。”
半点没发现那个口罩男是他哥。
倒是顾君渊上下打量了一下贺澄,觉得这人的身形和行为有些眼熟,但是裹得太严实,没办法确认。
两人的交谈声随着电影的开始而停止,顾君渊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他突然发现了区别。
第一次和李长宇看电影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一丝紧张,还会想办法和小男生碰碰手指什么。
现在却心如止水,旁边的男生甚至没有电影的情节吸引人。
顾君渊意识到,他对李长宇的兴趣和热情都在消散。
贺澄见两人规规矩矩地看电影,收起想要偷拍的手机。
他能偷偷录音然后循环播放给顾君渊听,他也敢录下两人亲密的举动,然后在他和顾君渊亲密动作的时候,反复播放给顾君渊看!
贺澄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那逗得观众发笑的情节,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好笑的,他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直到影院里因为男主出丑的一个情节哄堂大笑时被惊醒了,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发现戴着口罩,所以只是抿了抿嘴。
他见前面的两个黑亮的后脑勺还在正襟危坐,他觉得有些无聊,还以为能看见什么刺激的场面呢,他起身准备离开。
电影开始后,很少有人离开或者走动,所以他的身影算是比较明显的。
顾君渊瞥见他的身影,拿起黑色拐杖,偏头低声和李长宇说了一句:“我先去上个厕所。”
李长宇拉住他的袖子,双眼关心:“我陪你去吧?”
顾君渊拨开他的手,“我自己去就行,你继续看吧。”
电影院内光线昏暗,有些看不清路,他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阶梯只能借助忽明忽暗的电影光线来看,他又拄着拐杖,根本走不快。
突然,他脚步一顿,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白鞋,就在几步之外的阴影下,顾君渊手指默默捏紧了拐杖,像是没事人似的,要从他身边掠过。
贺澄见他装蒜,伸手拦住他,手按在他肩膀上,把自己的口罩拉下来,露出那张笑得痞气十足的脸,低头亲在他脸上:“宝贝,找哥哥呢?”
现在两人还在电影院中,在离开的安全通道处,此处黑漆漆的,只有不甚清晰的微弱荧幕光线。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着我?”顾君渊伸手推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臂,“我要去上厕所。”
“谁跟着你了?我不能来看电影啦?电影你包了?”贺澄自然不肯承认,倏地凑近他耳朵,故意逗他:“我抱你尿?”
顾君渊想起他抱着他尿的场景,拿拐杖打了一下他的小腿,自顾自的往外走。
贺澄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顾君渊到了厕所,见他还跟着,不由停下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贺澄摊手表示无辜,非常真诚地问道:“你觉得和我弟看电影开心吗?”
“嗯。”顾君渊矜持地点头:“还行。”
贺澄微微一笑,突然抱住他,顾君渊吓了一跳,却死死地咬住唇,没有叫出声来。
电影厕所隔间的门被大力关上、落锁。
贺澄掐着顾君渊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顾君渊拿着拐杖的手指倏地收紧,男人的气息几乎将他包裹,他身上依旧有烟草味道,但是贺澄从来没在他面前再抽过。
贺澄双臂抱得很紧,勒得他的脊背生疼,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他遇见和李长宇有关的事情,似乎很容易失控……
贺澄亲了一会,才松开他,盯着他的唇看了两眼,便见周围薄唇那一圈,都像是被人吮过的红,一时半会怕是消不了了。
“跟我亲嘴是不是要比和李长宇看电影更好玩儿一点?”贺澄嘴角含着笑又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下,桃花眼蛊惑似地看着他。
“不……”顾君渊脖子上蔓延起的红色几乎要将他淹没,心跳频率之快似乎要从胸腔出蹦出来。
他撒谎了,他对李长宇毫无感觉,却对他哥哥心潮滚烫。
贺澄霎那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笑意和温情消失不见,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用手指擦了擦他嘴角的湿意,缓缓道:“那你和他玩得开心。”
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抱住他的手臂,转身离开,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纠缠。
顾君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只能抓住趋近于冰冷的空气,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什么也没说出口。
顾君渊去厕所的时间太久,久到李长宇快要起身去找他了,顾君渊才慢慢回到电影院的位置上。此刻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喜剧最后以励志结尾,似乎变成了这些年的主调。
但是很多人的生活却像是荒诞的喜剧,永远不可能结束和改变。
顾君渊神情有些恍惚,却端得冷静沉着,面对李长宇的关心只是礼貌微笑。
电影结束前,李长宇看了好几遍手机。
顾君渊便善解人意地说道:“有事你可以先去忙。”
“实在不好意思顾总,我都忘记了,今天是我哥生日,所以我现在要赶回家去帮他过生日。”李长宇有些无奈道。
顾君渊怔了一下:“谁的生日?”
“就是贺澄,我哥呀,他今天生日。”李长宇解释了一遍。
顾君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顾君渊突然主动开口。
“啊,好啊,麻烦顾总啦。”李长宇当然不会拒绝,脸上带着灿烂活泼的笑。
顾君渊却想到贺澄离开时的面无表情。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贺澄其实自己都没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还是徐香女士下午突然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的。
“老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贺澄甩开鞋子,先给他妈一个大拥抱,笑着道。
“你说不回来吃晚饭,我就给你煮了一碗面咯,让你弟弟给你买蛋糕回来了。”徐香被大儿子抱着,脸上笑容含笑温暖。
徐香和大儿子之间并没有什么距离感。
“好吧,我妈煮的面,我能吃三碗。”贺澄笑眯眯说道,很给面子。
“吃不下也别勉强,你弟弟还给你带了蛋糕呢。”徐香给他盛了一碗饭,又自己装了一碗,母子俩面对着面坐着。
贺澄吃了一口,朝着她竖起大拇指,赞道:“老妈你做的面十年如一日的好吃啊。”
说完,他喝了一口水,“但是能够不那么要喝水就更好了。”
徐香尝了一口,强压着那股咸味,努力吞咽了下去:“嗐,我做的时候,跟你大姨打电话去了,没注意可能放多了盐。你凑合着吃吧。”
“您是我亲妈。”贺澄像是尝不到那咸味,几口把那碗面吃完了。
从小到大的生日,贺澄都是这么过的,他妈有闲钱的时候给他买个蛋糕,没闲钱的时候,给他做碗长寿面。
蛮好的,贺澄觉得很知足了。
李长宇的蛋糕姗姗来迟,贺澄已经被他妈严刑拷打好几轮了。
问和他相亲的女士相处得怎么样。
徐香女士还把自己的微信群给他看,那是相亲微信群,里面男男女女照片都被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发在群里。
他长得帅,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讨论。
有人问他职业。
她妈回答:自由职业者。
有人问他学历。
他妈回答:在A大附属中学毕业,成绩很不错的。
有人问他年薪。
他妈回答:生儿育女、买房买车没有问题。
李长宇拿着蛋糕赶回来,看见像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的贺澄,他像是被徐香女士吸干了精气神,看见他似乎看见了救星。
李长宇从来没见过他哥看他的眼神这么亮。
贺澄挣开他妈妈的魔爪,奔向李长宇,揽住他的肩膀:“弟啊,快给哥看看,蛋糕长什么样啊。”
徐香翻了个白眼:“你他丫的没见过蛋糕长什么样?”
“常见常新嘛。”贺澄笑眯眯说道。
八寸的蛋糕不算大,是最普通的那种水果蛋糕,上面点缀着草莓和猕猴桃,蛋糕里面的夹心是有些酸味的芒果。
“哎呦,你哥今年25岁啊,你买的蜡烛咋是二十四岁的呢?”徐香拿着两个数字,瞪了一眼李长宇。
贺澄无所谓从她手上拿过蜡烛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点燃,眼眸弯弯道:“没关系啦,我愿意年轻一岁,24岁蛮好的。”
他死在25岁那一年,所以24岁蛮好的。
李长宇却有些羞愧,低着头小声在贺澄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哥。”
贺澄拍了拍他的肩膀,“来,给哥唱一下生日歌。”
徐香跑去关灯,仪式感十足,李长宇干巴巴给他唱着生日歌,五音不全。
“快许愿,快许愿!”徐香笑着望着两个儿子,眼神泛着泪光,对于她来说,两个儿子健康幸福就是最重要的。
贺澄闭着眼睛许愿,小时候他会许愿,希望可以让爸爸回来,爸爸妈妈在一起,希望妈妈不要生弟弟,希望成绩能好一点,希望自己能挣很多钱……
从小到大贺澄有很多愿望,但是都没有实现过。
这次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自己和母亲能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三人吃了三块蛋糕,另外一块徐香说是留给李长宇他爸的。
贺澄在这个家里是有房间,只是他的房间比较小,从前是杂物间。
不过他也不嫌弃,洗完澡冷得直哆嗦,翻出自己灰色的老棉睡衣,现在已经入冬,在顾君渊家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冷,有暖气空调,天天光着膀子都精神抖擞的。
回到家里没有地暖没有空调,就显得有些寒风刺骨了。
贺澄裹着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正在约着和周家轩打游戏呢,突然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
网断了,他下意识挂掉,再回到游戏界面的时候,英雄人物已经死了。
“我靠啊,哪个傻逼给我打电话啊。”
贺澄退出去一看,是顾君渊的电话,没有备注,但是顾君渊的尾号是四个九,很好记。
贺澄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犹豫几瞬,他还是决定先点开游戏,继续把游戏打完。
“是哪个傻逼给你打电话了?”周家轩含糊的语调问道,应该咬着烟,说话声有些黏糊咬牙。
“没谁,我活爹。”贺澄呼出一口气。
游戏接近尾声,电话又响起来,贺澄黑沉的眼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晦暗,手机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了他有些纠结和烦躁的眉眼。
“喂?”贺澄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有一分多钟的静默。
贺澄也不装什么不认识,躺在脚都伸不直的小床上,半曲着腿躺在床头,掏出烟往嘴里塞了一根,打火点亮细长的白烟。
他压着嗓子,语调低沉,红唇飘出几抹白烟,他喊了一声:“顾总,怎么了?”
顾君渊拿着手机,疏离淡漠的眼微微垂着,明明第一次被贺澄挂电话,就该生气的,奇迹般的,他并没有很生气,反而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
“我脚疼。”顾君渊坐在车内,前面坐着两个当空气人的海叔和林小西,语气淡淡的,半点听不出情绪的起伏变化。
贺澄拿烟的手一动,朝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弹了点烟灰,舌尖顶了顶腮,心率有些不正常的快,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舒服看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顾君渊抓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曲,唇角也轻轻抿起,第一次被人这般委婉又直白的拒绝,心里有些不好受。
“没话说了?”贺澄腮微陷,抽了口烟,被烟侵染得嗓子越发沙哑:“那我挂了?”
顾君渊语调顿时拔高了一分:“贺澄!”
“唉,我听着呢。”贺澄唇角勾起笑,想着现在顾君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毕竟天之骄子总是不懂得被人拒绝是什么感受的。
顾君渊叫住他,唇微张,却吐不出更软的话。
“好吧,我今天原本想在家里住一晚的,顾总这么想我的话,那我现在回来?”贺澄见好就收,摸了摸自己发酸冻红的鼻子。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啊。
“我让司机来接你。”顾君渊挂了电话。
张海看着他们家顾总,“顾总,我们现在……?”
顾君渊眼都没抬,“在这里等他。”
张海多少惊叹都只能往肚子里吞,看着陌生的环境,下面卖水果的大婶不知道往他们的位置看了多少眼了,大概明天关于豪车的八卦就要在整个街道传遍了吧。
他们送李长宇回去之后,就没离开。
贺澄慢吞吞抽完烟,也没换衣服,穿着灰扑扑甚至有些丑的棉睡衣下了楼。
原本想去和水果摊的胖婶蹭蹭火,等司机来接,没想到还没坐下,便被胖婶拉着手臂,指着不远处黑暗中的轿车,表情有些诡异疑惑:“唉?那辆车送你们家长宇回来的,就一直没走。那是什么来头啊,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贺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辆车是他看着顾君渊今天出门时候坐的。他怔愣一瞬,口袋里还有一口袋的瓜子,抓起一把放在胖婶手心里。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弟的朋友?我去问问。”贺澄磕着瓜子,没什么素质的将瓜子壳扔在街上,走上前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
窗户缓慢摇下来,露出林小西那张有些稚嫩紧绷的脸。
贺澄笑了笑,伸出手给他递瓜子:“还真是顾总你们哈,来,冷酷小保镖,吃点瓜子?”
林小西板着一张脸:“不要。”
“行吧。”贺澄拉了后面的车门,没怎么用力就开了。
他瞧见在阴影处穿着风衣的男人,顾君渊正转头看着他,贺澄瞧不起他什么神情,车内没开灯。
贺澄顺势坐了进去,伸手朝着顾君渊摊开:“顾总嗑不嗑瓜子?”
顾君渊见他穿得丑又臃肿,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淡淡拒绝:“不要。”
“好吧。”贺澄也不在意,自己在安静的车里嗑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到处扔瓜子壳,自己从兜里掏出一个在胖婶店里顺手拿的黑色塑料袋。
那嗑瓜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在张海和林小西看来几乎振聋发聩。
他们俩是真的佩服他的心理抗压能力。
顾君渊则皱起了眉头,眉宇间有隐隐要发作的架势,从前贺澄可从来没这么规矩过,一上车就是要对他搂搂抱抱,亲亲舔舔的。
顾总有些生气,他都已经主动给他打电话认错了,还要怎么样?
贺澄等自己的瓜子嗑完了,拿起一瓶没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轻咳了两声。
顾君渊以为他终于要说话了。
就见他双手一插兜,准备闭眼睡觉了。
顾君渊太阳穴都紧绷了一瞬,咬牙道:“贺澄。”
“嗯,我在。”贺澄睁开眼睛,借着街道旁的灯光大概可以看清楚顾君渊的大致轮廓,他打了个哈欠:“顾总,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晚上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啊。”
“生日快乐。”顾君渊声音有些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物盒。
贺澄静了静,才轻笑道:“您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他还以为顾君渊知道他上次骗他手链会大发雷霆,报警逮捕他这诈骗犯呢,没想到居然和他说生日快乐。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顾总,今天已经不是我生日了。”贺澄看了一下手机,确实现在十二点零三分,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你不要?”顾君渊语气发沉。
“是什么东西?”贺澄有些好奇,拿过礼物盒,同时攥住了顾君渊的手指。
他的掌心温暖,顾君渊的手指有些凉,被他握住不由往他手心里缩了缩。
贺澄打开盒子摸了一下,知道是什么了。
同时顾君渊开口道:“手表。”
“哦~我不要,上次已经送过我生日礼物了。”贺澄合上礼物盒,他说得是上次他骗的手链,虽然现在已经变现了。
“那个手链……”顾君渊语塞。
“手链原本是送我弟弟的?”贺澄笑着接话,手指抓着盒子塞进他口袋里,没仔细瞧那礼物。
“那我们相互抵消了,谁都不能生气,我骗你说了假生日,你也别生气。”贺澄手顺着他的窄袖手腕处摸了摸,指腹抚摸过的地方一片酥麻,顾君渊的手落在贺澄大腿上。
“手表三百万。”顾君渊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手在他毛茸茸的棉裤上摸了一下,掂量了一下,很厚很暖和。
贺澄摸他手腕的指节哆嗦了一下,疯狂心动着,他轻咳一声,有些无辜地问道:“现在可以后悔吗,我突然觉得我生日可以再延长一天的。”
“嗯哼。”顾君渊轻哼一声,他送的东西自然不会便宜。
贺澄可耻的心动,但内心那点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吻落在顾总耳侧,手指和他的十指相扣:“明年送我好不好?就是这个礼物就可以,不要送晚了。”
顾君渊不理解,今年和明年有什么区别。
“嗯。”他不理解,但是还是答应了。
耳朵被亲了几下,痒痒的、麻麻的,熟悉的心跳加速。
贺澄咬住他的耳垂,呢喃似地问他:“和我亲嘴是不是比和李长宇看电影好玩儿?”
他又重新问了一遍,顾君渊哑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话题。
贺澄用舌尖顶了顶他的耳垂,软乎乎的耳垂变得湿淋淋一片,他张口就来:“顾总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嘛?”
“什么?”顾君渊睫毛颤了颤,顺着他问着。
“希望顾总觉得我比弟弟更让你觉得得劲。”贺澄捧着他的脸,手指按着他的嘴唇,摩挲一瞬。
其实贺澄觉得这样的攀比很无聊,但是他就想和从来没有赢过的李长宇比一比。
甚至在这一刻,他希望顾君渊更喜欢他,而不是李长宇。
但这不可能的。
他永远比不过他弟弟。
第32章 裙子一穿。
车开得快,两人说话声小,倒是并没有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林小西注意到贺澄居然直接跨坐在顾君渊腿上,姿势暧昧火辣。
贺澄主动坐在他腿上,伸手捧住他的脸。
顾君渊认真地思忖了几秒钟,他想要扭开脸,却被人强行掰了回来,回答的声音轻得不行:“你更好。”
贺澄心情飞扬起来,不管顾君渊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生日而哄他,无所谓啦,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贺澄低头吸了一口他的嘴唇,语调沙哑:“爱死你了,宝宝,不枉老子对你这么好。”
顾君渊感觉他坐在自己腿上磨蹭,抱住他的腰,下巴被人抬起来,嘴唇又被他堵上了。
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似的,两人吻在一起。
贺澄非常热情,却还是顾忌着孩子,没压着他的肚子,亲了一会就从他腿上下去了。
回到顾总的大别墅,关铜还在客厅等着,客厅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见两人回来,关铜微微一笑:“少爷,这是叶少爷给您的礼物,说是要让您亲手打开。”
顾君渊微微蹙眉,不认为叶聿能送什么正经好东西,淡声道:“扔出去。”
“好的,少爷。”关铜半点没犹豫。
贺澄倒是伸手一拦,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顾君渊实话说道:“不知道。”
“嘿,如果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办,给我呗,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贺澄准备去找剪刀开箱子。
关铜看了一眼顾君渊,顾君渊朝着他点了点头,他便放下手中的纸箱,笑着离开了别墅。
顾君渊上楼洗澡去了,贺澄用剪刀打开纸箱,里面的东西闯入眼中,乍一看杂七杂八、五彩斑斓的东西都有。
定睛一看,种类之丰富是他的这个久经风月的老麻雀都惊讶的。
里面有正红色吊带蕾丝裙加大码的,保证男人都能穿;还有活灵活现堪比真物的硕大玩具,保证满足每个阶段的需求;还有最令人惊叹的还得属那个草莓味的润滑剂,包装上几个醒目的大字,可舔舐……
贺澄一手拿着小红裙,一手拿着海手服,想到顾君渊穿着这些衣服的样子,他穿肯定好看,宽肩窄腰翘臀大胸,肤白貌美大长腿……
顾君渊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现在走路可以不需要拐杖,一瘸一拐地也能走,他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表情变得异常丰富和扭曲。
只见贺澄穿着一件大红色的v领吊带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拿着粗长的玩具看着他,不嫌脏地把玩着玩具。那蕾丝红裙有些短,刚好到他腿根,一双笔直长腿交叉着,还穿着红色渔网吊袜,肉被勒出块状的痕迹,脚趾露在外面。
男人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故作嗲声道:“老公,你看我穿裙子美吗?”
很像是酒吧的艳俗美女郎装扮。
顾君渊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像是见鬼了,视线被他露出的胸肌和大腿吸引了大半视线,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外走,走得不快,努力且艰辛:“神经病啊你。”
贺澄扔掉玩具,大步流星追上顾君渊,在他走出房门前,将人壁咚在门上,小裙子在空中滑出柔软的幅度,精壮的双腿抵住顾君渊的腿。
顾君渊不忍直视,表情有些狰狞扭曲,只想要逃,但是他逃也逃不掉。
“老公怎么这副表情啊,我穿不好看嘛?”贺澄自我感觉良好,搔首弄姿地拉下自己的吊带,露出光洁的肩膀,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对着顾君渊抛了个媚眼。
顾君渊闭了闭眼睛,又强忍着恶心睁开,现在的贺澄头发长长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粗粗的像新长出的黑色小草,浑身的气质和长相都是硬朗粗犷的男人形象和身上的情趣红裙格格不入。
那种男扮女装的即视感非常强,强到根本没办法直视。
“老公,想穿着小裙子淦你。”贺澄眯着眼笑,说话声却流氓又不容忽视。
顾君渊衣襟被掀开,贺澄像条狗似的,张嘴咬在他肩膀上。顾君渊忍不住揪起贺澄刚刚长长一点的粗短黑发,“你又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