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祝星遥惊喜道,他心里浮起几分激动,“那师尊写了什么?”
沈修韫竖起食指,在祝星遥面前摇了摇,“不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修韫在这件事上,表现得相当嘴严,这让祝星遥心中更加笃定那后半句有鬼。
“那好吧,只要师尊心中有阿遥就行。”祝星遥像是欣然接受了。
他轻轻擦拭着沈修韫的墨发,微垂的目光有些阴沉,
师尊,已经允诺结成道侣,为什么还是想离开我呢?
我明明已经收敛锋芒,温和乖顺,如此也不够吗?
你是又在哄骗我吗?
若是骗我,为什么不再骗久一些?
为什么你在对我仁慈的同时,也可以对我如此残忍?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祝星遥擦拭的动作一顿,看着沈修韫累极沉睡过去的容颜,冰凉的指尖眷恋地拂过沈修韫的眉眼,
他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定要知道,愿牌上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乞巧节后没多久,山下镇子渐渐冷了起来,祝星遥今日带了一坛桃花酿回来。
沈修韫眉眼抽搐,说实话,自从出了一指峰桃树开花的事,他现在对任何“桃花”都过敏。
还好特么花谢了后,没结出个桃子什么的,不然他真的会想拿块豆腐撞死。
“师尊,山下清风居的桃花酿,酒香醇厚,余味绵长,还有淡淡的桃花清香,师尊要尝一口吗?”
祝星遥揭了酒封,给沈修韫倒了一杯。
沈修韫隐约记得自己酒量不咋地,当即表示拒绝,“喝酒误事。”
“师尊,这酒不醉人的,女子亦可饮,酒味甘甜,味道可好了。”祝星遥撒娇道,“这是弟子的一片心意,师尊忍心拒绝吗?”
沈修韫被祝星遥软磨硬泡不过,只得答应浅尝一口。
温酒入喉,不过片刻,沈修韫便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
祝星遥这个小坏蛋,又忽悠他喝奇怪的东西。
胆大包天。
要惩罚……惩罚他……
沈修韫手撑着侧脸,微眯的眼眸努力的想将对面的祝星遥看清,
但无论他怎么睁眼,对方都是朦朦胧胧,如同隔了一层薄雾。
在祝星遥的视角看来,便是师尊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含秋水的凤眸半阖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温柔又缱绻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是他从未敢奢想的柔情。
师尊,师尊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祝星遥觉得心跳加速,他似乎被泡在了暖洋里,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暖的。
他被看的有些口干舌燥,险些忘了今日真正的目的。
先前他为了弄清楚愿牌上那句话的含义,尝试魅惑师尊,被察觉了。
祝星遥猜测是师尊确切的知道了他是魅魔,有所防备。
所以今日他才哄师尊喝了点酒。
“师尊。”祝星遥绕到沈修韫跟前,低低地唤了声。
沈修韫闻声抬眸,与他平视。
祝星遥正想魅惑沈修韫,却先一步被沈修韫抚上了脸颊。
祝星遥怔住了。
沈修韫痴痴地笑,薄唇轻启,“阿遥……好看……”
在祝星遥震惊以及不可置信的目光里,
沈修韫凑近,在祝星遥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道:“我的。”
沈修韫的吻轻盈得似蜻蜓掠过溪水,一触即分。
如不是脸上残留一点温润的湿意,和胸腔里如鼓鸣般的心跳声,
祝星遥会以为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他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沈修韫贴在他侧脸的手,一把摁住沈修韫的后颈,不顾一切将人拽回来,而后深吻回去。
他纠结、忐忑、不安了这些日子,压抑在心中的情绪,都因为沈修韫主动一吻,而尽数被勾了出来。
好想把师尊融进他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唔……”
沈修韫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手抵在祝星遥胸口无力地拍了几下,示意对方停下来。
祝星遥恋恋不舍松开了沈修韫,
看着不知是因醉酒而眼神迷离,还是被亲的眼神迷离的师尊,轻吐出几个字,
“自作自受。”
头脑昏沉的沈修韫,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祝星遥这句话,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
祝星遥险些再次忍不住。
他额头抵在沈修韫眉间,掌心摩挲着师尊滚烫的侧脸,似满足似叹息,
“不是师尊先招弟子的吗?”
怎么反而怪上他了?
而且,因着师尊突如其来的主动,险些都让他忘了正事。
只是,他如今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师尊在愿牌上写的是“一切顺利,早日回家”,像是除了回家,没什么可再留恋的。
可在醉酒后,又主动亲吻,还直言不讳自己是他的。
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师尊。”祝星遥低声唤道,幽深的目光凝视着沈修韫。
沈修韫闻言抬眸与祝星遥对视,彼此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像是被牢牢吸附住一般,眸中只剩下了祝星遥。
祝星遥温柔地问道:“那日,师尊在愿牌上写下的‘一切顺利,早日回家’,是为何意?”
沈修韫沉默片刻,有些迷茫的眼神露出几分不满,他眉头紧锁道:
“阿遥,你竟然偷看。”
祝星遥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师尊会给出这个回复。
恍惚之间,他还以为师尊清醒了。
“师尊误会了,只是那日师尊在写时,弟子无意间看到了半句。”祝星遥接着道。
在魅惑的过程中,不能引起师尊过多的抵触,否则很难问出想要的答案。
“师尊可以告诉弟子那是什么意思吗?”祝星遥耐心再问了一遍。
如果观察的仔细,就会发现,祝星遥握着沈修韫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他很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修韫眸色挣扎,他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嗡嗡嗡的。
【系统提示:检测到书中角色试图探知宿主身份,请宿主谨慎对待。】
半晌,沈修韫道:“不能说。”
祝星遥心中一紧,微微攥紧沈修韫的小臂,“为何?”
沈修韫摇头,嘴唇下压,似乎有些烦躁,“我不知道。”
祝星遥将沈修韫抓的更紧,近乎魔怔般执拗地追问,“可那不是师尊你写下的话吗?你为何会不知道?”
沈修韫皱眉,脑子里那个声音又来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大声。
【系统提示:警告!严重警告!不可泄露宿主身份和系统的存在!】
“我……我真的不知道。”沈修韫仍旧摇头,有些难受的弯下腰,眉宇间已经露出了几分痛苦的神色。
脑海里那个声音好吵!
吵的他头痛。
祝星遥发现了沈修韫的异常,有些担忧地询问:“师尊?”
“你好吵!”沈修韫几乎是吼道。
祝星遥被沈修韫突如其来的一吼,吼懵了。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多次询问,师尊却反复说不知道,从神色来看又不像是真的不知。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祝星遥深吸一口气,松了手上的力道,决定换个方式问。
“师尊,你会和弟子结成道侣吗?”
“自然会。”沈修韫这次答毫不犹豫,像是心中早已有此答案。
祝星遥阴郁的脸色稍有缓和。
“师尊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祝星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焦灼。
这次,沈修韫顿了顿,人工智能的陪伴,应当也算是永远陪伴吧?
他答道:“不会离开你。”
祝星遥觉得自己在一瞬间,体会了死而复生的感觉。
他握着沈修韫的手兴奋到颤抖。
师尊说会永远陪着他!
在魅惑状态下,师尊是不能对他撒谎的。
祝星遥悬了那么久的心,总算落下一点。
“师尊最喜欢的人是阿遥吗?”祝星遥的语气和缓了许多,连唇角都不自觉扬起。
沈修韫忽而微微一笑,声温而软,“最喜欢阿遥。”
祝星遥几乎在沈修韫的温柔里溃不成军。
“弟子也是。”
他将沈修韫摁在桃花树下,不可自控吻上师尊那还有些微肿的唇。
他相信,方才那些话,师尊都没有骗他。
即使与愿牌上所写几乎完全相反。
祝星遥吻L沈修韫的呼吸,蹭/散沈修韫的衣襟,抽掉那碍事的Y带……
“师尊,说出口的话,就不能反悔了。”祝星遥捧着沈修韫的脸,一遍遍重复。
“不会……反悔……”沈修韫艰难地回应。
祝星遥:“那师尊向弟子发誓。”
沈修韫眼角的泪不住地掉,语不成调,
“我……我发誓……永远都……都不会离开……阿遥……绝对不会。”
“师尊说的真好。”祝星遥奖励似的吻了吻沈修韫的眉眼。
沈修韫无声接受。
最后,祝星遥在沈修韫白皙的脖g上轻轻咬了一口,沉声道:
“师尊,若违此誓,我会*你。”
光亮感和面上微微的灼热感让沈修韫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他看着头顶的床账有些出神,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碎片,昨晚祝星遥哄他喝酒后……
他们,他们在桃树下交/颈……
腾的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沈修韫一瞬间从面颊红到了脖/颈。
他无地自容的侧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背的伤。
嘶——后背好疼!
祝星遥这个混账,下手没轻没重,把他摁在树干上……
哄他喝酒就罢了,居然还……
等会要好好收拾他!
沈修韫思索着怎么惩罚,脑海里却突然传来系统的尖锐爆鸣。
系统:【啊啊啊啊啊!!!!】
沈修韫被系统吼得脑子仿佛炸开,【你要死啊!】
系统:【不是我,是我们要死啊!】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惊慌错乱,【我早上收到了多条警告提示,祝星遥他竟然试图探知你的真正身份!】
沈修韫一愣:【怎么会这样?】
被系统这么一闹,沈修韫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系统:【我的监测程序截取到了昨晚的部分画面,是因为你当时写那个愿牌,被他看见了,他起疑了。】
祝星遥的感知力太可怕,可怕到不像一个正常的书中角色。
它刚刚已经再次尝试联系主系统,申请检测当前世界的运行环境,
它要查一下祝星遥是否有觉醒自主意识的可能。
但主系统业务繁忙,短时间未必能有回复。
沈修韫语气带了几分凝重,【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
系统解释道:【书中角色若是知道了宿主的身份和系统的存在,将可能对宿主不再信任,无法再继续任务。
也可能会出现阻碍宿主做任务的情况,导致任务彻底失败。】
沈修韫哑然,后果可以说是很严重了,几乎直接决定任务成败。
【所以宿主,从现在开始,你跟祝星遥相处时,一定要谨言慎行,
千万不能被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目的!否则你近在咫尺的成功都会化为泡影。】系统再三叮嘱道。
沈修韫沉下眸子,抿了抿唇,肃然道:【我明白了。】
他没想到,祝星遥仅仅只是看到他写的那句话,就会转而怀疑他的身份。
难怪祝星遥会出现奇怪的黑化值增长。
如果因为暴露身份,而再次失败。
沈修韫的手不由抖了下。
上一世,他已经饱尝了失败的后果,被祝星遥像猫抓老鼠一样玩/弄。
不要,不能再变成这样!
得想办法打消祝星遥的猜疑。
“吱呀——”
轻轻的推门声响起,打断了沈修韫的思绪,房门后祝星遥端着早膳探头走了进来。
“师尊,您醒了。”少年嗓音清亮,微光将他修长的身影勾勒得柔和。
他将早膳在桌上一一摆好,回身时发现沈修韫不错眼的还在看他。
“师尊?”祝星遥走到床榻边,伸手在沈修韫眼前晃了晃。
沈修韫撇下心底的紧张,面上努力装作平静无事,“辛苦你了,阿遥。”
祝星遥从沈修韫微微闪烁的目光里,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常,但他并未声张。
“弟子做的都是些小事。”祝星遥挠了挠头,有些羞赧道,“倒是师尊……昨晚辛苦了。”
“咳——”沈修韫尴尬地咳了声,脸上又泛起几分嫣红。
祝星遥担忧道:“师尊怎么咳嗽了,可是昨夜着了凉?”
沈修韫斜了祝星遥一眼,你特么还知道会着凉啊!
那你还丝毫不知收敛!
哦,他忘了嘛,师尊是修仙的,玩不死就往死里玩是吧?
“没有。”沈修韫闷声道。
祝星遥观沈修韫神色,可不像他说的“没有”二字那样轻松,分明是心中还有气。
“是弟子不好,日后不会再如此了。”祝星遥扯了扯沈修韫的袖口。
沈修韫别过头不看他。
我信你个你鬼!
“师尊,就原谅阿遥这一回吧。”祝星遥不依不饶。
沈修韫依旧不为所动。
祝星遥继续挣扎了会,沈修韫还是铁石心肠,
没一会,沈修韫就没听见声音了。
他纳闷地回头一看,正见祝星遥端了碗汤过来。
“师尊,您先喝点汤再生弟子的气,身子要紧。”
少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人和声音都蔫蔫的。
沈修韫没道理拒绝到嘴边的美食。
他端起碗喝了几口,心中思索着等会怎么跟祝星遥开口。
徒弟既然已经起疑了,他如果开口便提愿牌的事,便等于不打自招。
得旁敲侧击,不着痕迹。
“阿遥……”
“师尊……”
师徒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有些尴尬的沉默。
沈修韫将空碗递给祝星遥,目光紧紧锁定在祝星遥脸上,沉声道:“阿遥,你有什么话想对为师说吗?”
祝星遥握碗的手微微收紧,
头一次觉得,师尊的目光有种能将他看穿的力量,让他以往的隐藏有些无所遁形。
但他依然表现得很淡定,只疑惑问道:“师尊是指什么?”
“没什么,为师倒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沈修韫道。
祝星遥心中更添几分疑惑,但还是乖巧地点头认真倾听。
沈修韫道:“是关于结契。为师想过了,太初秘境不日便要开启,
等你从秘境历练回来,结契之事也可准备妥当,到时为师便同你结契。”
祝星遥错愕地看向沈修韫,又飞快地低下头。
似是看出了祝星遥的疑惑,沈修韫又解释道:“你我如今关系,已经远非寻常师徒,
我们又多次双修,不能一直这样没名没分。”
祝星遥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傻了,一言不发。
沈修韫:“阿遥,无论是师徒还是道侣,为师都很在乎你,也希望你一直陪在为师身边。”
虽然,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想告诉祝星遥自己不会离开他,不要再乱猜愿牌上那句话的意思,但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毕竟,将一个奄奄一息的徒弟捡回来,拉扯到如今的模样,沈修韫不可谓不用心。
祝星遥在听到沈修韫说要结契的时候的确很震惊、欣喜,但当沈修韫说到希望能一直在一起时,他恍然大悟。
师尊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呢?
所以才说这些安慰他?
祝星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此在意,看重。
他猜,或许他苦苦追寻的真相,就是他自己。
沈修韫决定先去无相峰跟他师兄通个气。
毕竟,按照云司清看祝星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态度,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结果沈修韫到无相峰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并未见到云司清,只找到了金千寻。
沈修韫问道:“千寻,你师尊呢?”
金千寻:“禀师叔,师尊闭关了。”
沈修韫讶异道:“为何如此突然?是修为要突破了?”
可按原作的时间来算,似乎还没到要突破的时候。
金千寻微微叹气,神色有些闪避,道:“弟子不知。师尊已将宗门事务交由其他长老暂时打理了。”
“连你也不知吗?”沈修韫皱眉,喃喃道。
有点奇怪。
他师兄平日不是对金千寻百般倚重吗?
怎么这次突然闭关,宗门事务却交给了其他人打理?
“师叔是有要事与师尊相商吗?”金千寻提议道,“若有急事,弟子可带师叔前去师尊闭关之处。”
沈修韫摆手,“不必,也不是特别急的事,还是等师兄出关再说吧。”
他知道,修仙之人闭关最忌打扰,容易走火入魔。
金千寻闻言,眉间稍显几分失落。
沈修韫注意到金千寻看起来情绪不高,问道:“千寻,你是不是惹你师尊生气了?”
金千寻骤然被猜中心事,一脸惊异地看向沈修韫,
满脸仿佛都写着“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大字。
沈修韫再次大胆猜测,“所以,师兄闭关是因为被你气着了?”
金千寻:“……”
沉默便是默认了!
沈修韫啧啧称奇,绕着金千寻打量,“看不出来,你有这本事。”
云司清多淡定一个人,
金千寻居然能把云司清气自闭了,
这操作,满屏扣6不为过吧?
金千寻苦笑道:“师叔,您就别打趣我了。”
“能把他气成这样,说明你在他心中分量不轻。”沈修韫总结道。
金千寻:“……”
师叔,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他自然知道,师尊是看重他的。
正是因为师尊看重他,他做了出格之举,师尊才会尤为恼怒。
沈修韫看金千寻苦瓜脸一个,想他也怪可怜的,“放心,待他出关气消了,你好好与他解释应该就没事了。”
金千寻仍旧愁眉苦脸,但对于师叔的宽慰,他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目送沈修韫离开。
事实上,自从无相峰后山那一场误会之后,他再没见过师尊。
他连辩驳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大抵,他当日的行为太过冒犯,师尊是真的恼了他了。
师尊真的会原谅他吗?
——他怎么会原谅你呢?他对你恶心透了!
——你师尊闭关,就是不想再看你一眼。
——待他出关,必定将你逐出师门!
金千寻蓦地按住自己的头,感觉眼前视线模糊,周围的景象变得扭曲,
脑海里的声音如同魔咒般盘旋,致使他头晕目眩仿佛置身漩涡之中。
他脚步踉跄,双手无意识地想要抓什么支撑,却最终力不可支地闭眼倒在地上。
转眼间,就到了前往太初秘境历练的日子。
云司清仍旧没有出关。
代掌门正在宣讲太初秘境的注意事项,
此行弟子皆是金丹修为,包括其他宗门送进去的弟子也都是金丹。
秘境凶险,宗门弟子最好结伴而行,相互照应。
吧啦吧啦规则一大堆,沈修韫在旁边听的都要打瞌睡了,下面那些小萝卜头就更加心不在焉。
“大师兄,你没事吧?”三师弟用肩膀顶了下发呆出神的金千寻。
他发现,自从他借了大师兄那本话本之后,大师兄就开始变得神情憔悴,魂不思属的。
上次他们下山历练,大师兄也心不在焉,
尤其可怕的是,大师兄看他的眼神还有一种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是想刀他的模样。
他做错什么了吗?
金千寻只斜了三师弟一眼,并未说话。
他在目光频繁地看向台上那个属于云司清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如他所料一般,师尊从头至尾都不曾出现。
金千寻失魂落魄地随长老登上飞舟。
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玄天宗的方向,而后不舍地进了房间打坐。
龙云奕靠在船舷边,看着金千寻的那间房门,微微皱了皱眉。
就在方才,烛龙告诉他,金千寻身上的心魔又加重了不少。
玄天宗众弟子进入秘境后,祝星遥便打算与其他人分开行动。
魔剑即将铸成,只差最后一步——用他的血给剑开灵。
他得尽快过去。
然,祝星遥刚要分道扬镳,就被金千寻喊住,“祝星遥,你站住。”
祝星遥有些不耐烦,回头时勉强保持面无表情,“金师兄有何指教?”
金千寻:“出发前,师叔叮嘱,秘境形势复杂,危险重重,
即使你再不喜欢,也不可让你单独行动,以免你遇险,你还是老实些吧。”
祝星遥:“……”
师尊还真是了解他的性格。
若是遇上些混乱,让他有机会脱身就好了。
这想法刚落下,便听到前头一声惨叫传来。
“怎么了?”
“出何事了?”
“是不是有妖兽?”
众人探头探脑。
金千寻拨开人群向前,发现那两名先行探路的同门皆被一击毙命,双眼大睁,似是死不瞑目。
三师弟蹲下,查看死者伤口,沉声道:“大师兄,他们脖子上残留有剑气,是修士所为!”
而且是能一击杀掉金丹期修士的人。
可是秘境,不是不允许金丹以上的修士进入吗?
金千寻持剑,低声喝道:“都靠近些,警戒四周!”
“警戒?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极其猖狂的笑声响起。
“玄天宗的小崽子们,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瞬息之间,祝星遥等人周围的树上,便出现了好几名元婴期修士。
为首之人狰狞道:“你们要怪就怪沈修韫吧,他为了一个下贱半魔,不分是非黑白,竟然断了我们少宗主的修仙之路!
今日,便要让玄天宗自己也尝尝年轻一辈弟子俱陨有多痛!”
玄天宗的弟子纷纷反应过来,“你们,你们是浣月宗的人!”
金千寻向前一步,警告道:“奉劝诸位三思而行,你们这么做,就不怕挑起两派争端吗?”
为首之人冷笑,“只要你们都死了,被妖兽啃的骨头都不剩,谁会知道是我们所为!”
有人骂道:“你们真是太恶毒了!”
“这当真是修士能做出来的事吗?”
那人下令:“给我上,一个也不要放过!”
“尤其是祝星遥,抓到了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放干他的血,再挖掉他的灵根金丹,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再长回来!”
倚在树边祝星遥忍俊不禁,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三师弟回头就见祝星遥还搁那傻笑,也不逃跑,连忙御剑回来拽了一把祝星遥,才让祝星遥免遭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