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唐舟知道什么是不能提的，他给大家说，沈鹿鸣是个社恐，高中就不怎么和人交流。
希望这个说法能给沈鹿鸣少点麻烦。
除了第一天，沈鹿鸣中午都是回家里吃饭。
每次都确认了身后没人才继续走。短短的十分钟，他像个特务一样不停回头。
那天同学聚会，王曦几次把话题都引向了沈鹿鸣，还说是大家都感兴趣。
唐舟当场生了气，把他拉到外面，严肃告诉他，不要再针对沈鹿鸣。
王曦说自己想和沈鹿鸣做朋友也不行。唐舟说不行。
王曦便问唐舟是不是喜欢沈鹿鸣。唐舟让他不要乱说。
唐舟把自己的感情藏的很好，高中的时候不仅沈鹿鸣不知道，班上的人也都看不出来。
他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
唐舟转身要走，王曦拉住了他，欲言又止。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王曦对沈鹿鸣反应那么大。
他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做朋友吧。
这件事沈鹿鸣不知道，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回家见韩檀。和唐舟的交流都少了。
一个月后有个考试。
虽说就算他考倒数，学校也不会开除他，但他想努力。
没课的时候就泡在图书馆。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沈鹿鸣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他抬头，竟然是王曦。
王曦在他对面坐下，递给他一个信封。
说：“这是别人托我给你的。”
沈鹿鸣不接，疑惑看着他。
“情书啊，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王曦一副沈鹿鸣在装蒜的表情。
沈鹿鸣虽不能确认，但猜到了。
是情书他更不能打开了。
王曦的脸冷下来，说：“怎么，你是和尚吗？知道有人喜欢你都不想知道？”
沈鹿鸣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比起这个，王曦更奇怪吧。
“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是不想谈，还是不想和女的谈？”
沈鹿鸣捏紧了手中的笔，脸绷紧了，“这和你没关系。”
王曦突然笑了。
情书是隔壁班班花让他转交的，王曦一开始就觉得沈鹿鸣不会打开看。
他要是真想找个女朋友，现在不会是单身。
他过来就是为了试探。沈鹿鸣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他把情书一扔。说：“我反正把话带给你了。”
沈鹿鸣不想和人绕圈子，他承受不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应该没得罪你。”
沈鹿鸣来上学都没几天，和王曦也是刚认识，没说过几句话，他不明白他今天来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沈鹿鸣疑惑的脸，王曦得意，更加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沈鹿鸣这种傻白甜，自己有一万种方式对付他。
他站起来，准备走了。说：“祝你在江大能顺利毕业。”
因为王曦的突然出现，沈鹿鸣复习都没精神了。
他想去问唐舟，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但这么做有点麻烦唐舟。算了，在学校里要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办？
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被韩檀批评了。
“厨娘做的不好吃，要换人？”
沈鹿鸣赶紧吞了一口饭下去。
“没，就是学校的事。”
“课业跟不上？要是压力大，我给你找个教授回来上课。系主任行不行？”
沈鹿鸣一脸惊恐，这要是被传出去，他还能不能在学校里混了？
沈鹿鸣问：“韩先生，你是不是走关系走过头了？”
他知道入学这事需要点手段，但之后的路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想再借用韩檀的力量。
韩檀看着他：“你说的哪方面？”
联系江大时，韩檀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希望沈鹿鸣在学校里受到任何委屈，恨不得上到校长，下到保安，都知道沈鹿鸣是自己的人。
但他克制住了。这肯定不是沈鹿鸣愿意的。
他用的是韩氏的身份，只说这是韩家亲戚的孩子。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刚刚好。
见沈鹿鸣不说话，他敲了一下碗：“好好吃饭。”
沈鹿鸣一动不动看着他。
韩檀无奈说：“放心。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那就不是因为这个了。到底什么原因呢？
吃完饭，沈鹿鸣去洗澡。韩檀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说：“韩总劳烦您等一下，我叫他过来——王林，王林，先别吃了，过来。”
韩檀：“今天有没有异样？”
那边的人想了想说：“沈少自己没有。但是听说有人给他送了情书。”
“好，以后不管事情大小，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韩总。”
王林的父母在韩氏是底层员工，韩檀在答应沈鹿鸣去读书时，也提前找好了监视他的人。
但韩檀从来没闯过。
沈鹿鸣今天太累了，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要不是身上盖着棉花糖一样的泡泡，他恐怕要大叫了。
“韩，韩先生？”
沈鹿鸣仰着头看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韩檀眼中是狂风骤雨般的欲望，慢慢靠近，吻住了他薄薄的，湿润的唇。
用力的，带着掠夺的吻，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沈鹿鸣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但也推不开。
呼吸都快停止的时候，他紧紧抓着韩檀的睡衣领口，眼中蓄满了水。
“鸣鸣已经迫不及待了？”
韩檀放开了他，一口咬在脖子上。带着他的手下滑。
韩檀平时会健身，当手指摸到胸肌时，沈鹿鸣触电般往回缩。
说着，两只手叠在一起，解开了睡衣。
恍恍惚惚间，韩檀在给他擦身体，穿上了衣服，稳稳落在健壮的胸膛里。
他想，老男人，现在还不老嘛。
他打哈欠，沾到枕头的瞬间，整个人都要陷入睡眠。
韩檀却不准，轻轻地吻他，缠绵，悠长。沈鹿鸣忍无可忍地睁眼。
嘴唇湿湿的，可爱极了，一副你到底要怎样的样子。
韩檀想知道情书的内容。或者说，他想知道别人是如何向沈鹿鸣表达爱意的。
之前唐舟也说过，有人给沈鹿鸣写过情书。
但那会儿两人还不认识，韩檀没有立场嫉妒。
现在又有了，还是发生在白天的事。沈鹿鸣回来为什么不说？
怕他生气吗？
他不高兴。但又不能说为什么，沈鹿鸣会怀疑有内应。他还不想这么早结束游戏。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
“明明以前是怎么被人追的？”
沈鹿鸣被他弄得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清醒的。
这个问题放在两人之间很危险。但他坦坦荡荡。
“就，情书，送礼物，当面表白。”
“哦？有几个？”韩檀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
沈鹿鸣说：“没记，忘记了。”
韩檀难得被噎住了。心中嫉妒的怒火更甚。
沈鹿鸣这次使了坏，话锋一转：“韩先生呢？应该也有很多人喜欢吧？”
韩檀没想到他都敢开自己的玩笑了。
男人大都不愿意承认没人喜欢，但韩檀摇了摇头。
沈鹿鸣不相信。怎么可能？
韩檀的长相，他相信是从小帅到大的。
加上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韩先生，不想说就算了。”沈鹿鸣的语气像是吃醋了，实际只是想听八卦。
韩檀已经完全被他带偏了。
把他拉回来，语气宠溺：“不是骗你，真没有。”
“嗯。”有个人肉靠垫还是蛮舒服的，沈鹿鸣整个人都软下来，听他继续说。
年轻时候很多事，韩檀都不太记得了。或者说，私人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从小他的性子就孤僻，条件好，是会吸引人喜欢。但韩檀身上生人勿近的气质太重。
父母都说他心思重，不肯轻易放人接近。
后来接掌韩氏，更是变成了孤家寡人般。他从来没想过和人能这么亲密。
如果沈鹿鸣愿意，韩檀可以什么都给他看。
他也好奇沈鹿鸣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日常。
半晌没人再说话，沈鹿鸣睡意再次袭来。韩檀看着怀里的人，小声说：“鸣鸣，能不能给我写一份情书？”
可惜，沈鹿鸣没听见。
下课后。
唐舟过来说：“王曦没找你麻烦吧？”
沈鹿鸣想起昨天的事，不知道那种程度的算不算麻烦。但他不愿私下里说人坏话。
于是说：“没有。他只是转交了一份情书。”
唐舟一愣。“你没收？”
“没有。”沈鹿鸣看看四周，“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唐舟笑了笑。“这种事以后还会发生，得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在迟迟没收到回应后，隔壁班班花把沈鹿鸣堵住了。问为什么。
沈鹿鸣的回应是，我不是单身。
没说男女，不算撒谎。
这话传到了王曦的耳朵里，他又去问唐舟，沈鹿鸣的对象是男是女。
唐舟说他不知道沈鹿鸣的私事。
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已经很久没说过话。王曦借请客的由头让别人去叫他，唐舟都不去。
都快把他逼疯了。
他对唐舟一见钟情。前面虽然有过三任男友，但对唐舟最认真，最喜欢。
唐舟为人正直，做事体贴，最重要的是帅。
迟迟没有告白也是因为，想着，这次要谈个纯爱。
途中，他已经解决掉了几波觊觎唐舟的人。好在唐舟对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
沈鹿鸣出现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个人是敌人。
唐舟对他，是超出朋友和同学的照顾。这方面没人比他更懂。
几番试探，他更是不能留下沈鹿鸣了。要让沈鹿鸣身败名裂地退学。
自从沈鹿鸣不是单身的消息传了出去，果然清静不少。
沈鹿鸣终于能安静看书，迎接考试了。他的目标是班上前五。
沈鹿鸣在图书馆遇到了王林。两人坐在一起复习。
王林悄悄给韩檀发消息。
“沈少在图书馆，您放心。”
这几天韩檀都在国外，吩咐了王林在学校里，要时刻看着沈鹿鸣。
韩檀不回家，沈鹿鸣要在图书馆看到十点再回去。
十分钟的路程料想也不会出事。他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王林也站起来说：“沈同学，我送你回去。”
“啊？”沈鹿鸣不明所以，同学送他回家，怎么想怎么怪异。
而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不用了，很近的。”
“没事，我正好散散心。”
管家说要来接，沈鹿鸣拒绝了，还说不要告诉韩檀。
这个点夜市才刚刚开始，吃宵夜的人很多，又不是黑灯瞎火，不用太注意安全。
见他坚持，沈鹿鸣也没法。到时候绕绕路就好了。
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王林看着对他热情，实际不太想和他交流的样子。
沈鹿鸣想，怎么班上的人都怪怪的。
到一个路口时，沈鹿鸣说：“我到家了。”
“好，那我走了。”
王林已经反应过来，沈鹿鸣不愿意暴露地址。
韩总已经把小区都给他说了，他知道在什么地方。
但该演的时候还是得演。
王林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等沈鹿鸣拐出来，再在后面悄悄跟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鹿鸣刚转身，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什么东西散着银光。
王林也看见了，大喊一声：“小心。”
有人推开了他。
“哎呦。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王林按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大喊，一边爬到沈鹿鸣身边，生怕还有同伙。
匪徒一击失败，没有做过多的纠缠，直接跑了。
有人过来问怎么了，看到了血，立马说，要不要报警，去医院。
沈鹿鸣还没回过神。
王林说：“不用，不用，谢谢大家。我自己处理。”
“你没事吧？”他晃着沈鹿鸣，“回家吗？”
沈鹿鸣现在的条件反射，已经是，有了突发事件，要瞒着韩檀。
他看到王林指尖的血说：“对不起，我害了你。”
王林笑了笑，其实伤口不深，他家附近有个小诊所，打车回去再包扎就好了。
同学帮挡刀，沈鹿鸣怎么也要陪着去医院。
但现在……自己再不回去，管家说不定会报警了。
王林看出来了他的为难，说：“没事，真没事，你回家去吧，我自己处理。”
王林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愧疚。
回到家后，管家一直在等着。见到他才松了一口气。
家主是松口了可以晚回来，也说了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尽量听沈鹿鸣的。
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把人急的。
沈鹿鸣神色慌张，身上的衣服也脏了。
管家问怎么了。
“摔了一跤。”
“没摔到哪儿吧？”
“没。我去洗澡睡觉了。”
韩檀办完事，打开家里的监控。
见沈鹿鸣刚洗完澡往床上躺，算了算国内的时间，便知道肯定是看书看到这个点的。
正要给管家打电话，提醒他，下次不准这么晚了。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有个新的来电。
是王林。
“韩总，刚刚我送沈少回家的时候……”
沈鹿鸣躺在床上，心有余悸。
那人手上虽然拿着刀，但他的直觉说，不是想杀人。
图钱财，还是精神病，不得而知。
人总是要遇到几次意外。
以后要小心点了，还要想想怎么报答王林。
但王林的反应也挺奇怪的。
自己不想报警，完全是私心，如果被韩檀知道差点在家门口出事，还闹到了警察局。
恐怕会当场退学。
现在想，不让报警，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王林会下意识不让报警呢。他想不明白。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韩檀来电。
沈鹿鸣很想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现在的心情和韩檀通话，肯定会被韩檀发现异样。
电话响第三遍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些。“韩先生。”
“还没睡？”
“快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不能打？”
沈鹿鸣一愣，赶紧解释：“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吗？”
“这几天乖不乖？”
“嗯。”
“没发生什么事？”
“没。”
电话突然挂了。沈鹿鸣盯着手机屏幕。这是谁又惹他了？
沈鹿鸣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下课后，同学们都围着王林。
“一点小意外，过几天就好了。哈哈哈哈哈。”沈鹿鸣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后便听他在说这件事。
只是没提自己。
等大家都散了，王林悄悄说：“要是同学知道我为你挡刀，指不定传出什么我爱你的瞎话，你可别说漏嘴。”
王林之所以会勇敢把沈鹿鸣推开。
一来，他认为那个匪徒不是真要人命，自己死不了。
二来，只需要这一件事，毕业之后的工作，甚至这辈子，就稳了。
父母只是最底层的员工，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办法在工作上出头了。
而自己，事在人为。
韩檀的一句话，能让自己走多少弯路？
况且是为他心爱的人挡刀。
韩檀虽然没说两人的关系，但他能猜到。
这泼天的富贵降临到王家，就算有危险，他也要试试。
好在结果是好的。
不管匪徒是意外，还是就是冲着沈鹿鸣来的，都不是他可以管的，他只需要做到，挡刀，不报警，把事情告诉韩总。便完成了。
不少做，也不多做，韩总会夸他懂分寸。
沈鹿鸣一副连累了他，对不起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王林想笑。
凭什么啊，凭什么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
就因为他长得好，就得到韩总的青睐。
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一切。自己还要费力讨好，帮助他。
王林心里的怨恨滴出血，面上还是笑盈盈。
说：“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韩总已经知道这件事，沈鹿鸣越愧疚，自己就赢得越大。
唐舟见沈鹿鸣脸色不好，过来问他怎么了。
沈鹿鸣没有能倾诉的人，只能告诉唐舟了。
唐舟听完后顿了顿，说：“不报警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沈鹿鸣叹气，“就当我自私吧。”
唐舟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很可能不是意外，或者说，沈鹿鸣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当意外看。
沈鹿鸣的不追究，是建立在是意外的前提上。
但如果有人故意要害他，那还有下次。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沈鹿鸣说：“谁要害我？”
唐舟不做声。
沈鹿鸣只能想到韩檀的敌人。但又不可能。
自己只外出去过一次酒会。知道的人韩檀肯定已经处理好了。
别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谁会针对一个学生。
唐舟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沈鹿鸣的体质多灾多难的，只是让他万事小心。
接着问：“复习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沈鹿鸣为了缓和压抑的气氛，拍了拍胸口说：“肯定会比你考的好。”
唐舟：“你知道我上次考多少吗？就夸海口。”
“就算是第一，这次你也会变成第二。”
“拭目以待。”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角落里一直有道目光盯着两人的背影。
下午的课马上开始。
沈鹿鸣接到了韩檀的电话。
“我回国了，你回家。”
沈鹿鸣到教室外面去。“下午满课，上完课回来好不好？”
“我半个小时后到家。”韩檀的语气带着威严，沈鹿鸣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韩先生，我要上课。”
“我不说第二遍。”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踩点的人都在加快脚步。
沈鹿鸣站在外面，无助的情绪让他觉得此刻很孤独。
不能违抗韩檀的命令。已经做了旷课的准备了。
唐舟见沈鹿鸣迟迟没进来，正要出去看看，王曦拦住了他，眼神一扫，让他别乱动。
老师已经到了。
座位上空着一个人很明显。这堂课是很重要的专业课，老师很严厉。当场就点了名。
比起被记过，唐舟更担心别的事。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沈鹿鸣多重视大学。
沈鹿鸣在操场上的时候，被唐舟拉住了。
“鹿鸣，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助你吗？”
“没事，韩檀从国外回来了，让我回家陪他。”
唐舟松了一口气，韩檀的事，总比别的烦恼好。
但见沈鹿鸣一脸灰气，心里还是不好受。
沈鹿鸣见唐舟这么关心自己，缓和了一点，问：“你用什么理由出来的？”
“我偶尔请一次假。老师不会怪的。”
沈鹿鸣叹气，踢了一脚边上的小石头。
离韩檀回来还有一会儿，他可不想马上就回去。
唐舟于是陪着他在操场上散散心。
沈鹿鸣和韩檀的事情唐舟了解的不多，但既然沈鹿鸣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提，说明过程曲折。
他也不会主动问起别人的伤心事。
中途翘课对大学生来说，是很小的一件事。
但沈鹿鸣是被迫的。连这点拒绝的权力都没有吗？
十分钟过去了，沈鹿鸣说自己要走了。他的心平静了不少。对唐舟说：“谢谢你。”
回到家，把钥匙拿出来，正要插上，却发现门是打开的。
沈鹿鸣一愣，心咚咚咚地跳。一边紧张，一边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把家里三个人叫了个遍。都没有回应。
早上他去上学的时候，都是在的。只有一个可能……
客厅里空空如也，沈鹿鸣放下手机。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
他犹豫，手握着门把手的时候，手都在抖。
慢慢打开一条缝隙，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韩檀。
一身的黑西装，服帖，没有一点褶皱。不像是刚下飞机，而是刚刚穿上的新衣服。
沈鹿鸣挤出了笑容，说：“韩先生，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着就转身要往客厅走。
“过来。”
沈鹿鸣脚步不敢动了。
他虽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他看到韩檀的那一刻，便想起了，那天在书房，自己醒过来，他在烧照片，也是这样的表情。
韩檀如果生气了，不会是一副暴走的样子。
他在外面和人打交道，就算是已经决定要弄死对方了，脸上还是笑盈盈的。
这是管家告诉他的。为了让他知道韩檀不好惹。
但韩檀在他面前是另外一副面孔。
他的威压和怒火都是不摆在脸上的，淡淡的，精神像是游离在别的地方。
但自己就是能懂，能懂他生气了。
该不该庆幸韩檀在自己面前用的另外一套情绪系统？
短短的两个字足以把他击溃。
沈鹿鸣站在原地没动。
“我说过来。”韩檀的语气明显拔高了。
沈鹿鸣瞳孔一缩，韩檀说过，他不喜欢说第二遍。
他捏紧了拳头，走到韩檀面前，低着头，喉结微微颤动。
韩檀拉住他的手，在掌心摩挲，静静地凝视着。
就这几天，怎么感觉越来越可人了？
校园像是一个模拟器，进去滚了滚，变得更加的青春和天然。
韩檀五指插进他的指缝，紧紧地握在一起，力气变的越来越大。
仿佛是古时候的夹棍刑法。只是，两个人会一起痛。
沈鹿鸣默默承受着，呼吸越来越快。
韩檀松开了他，把他拉到自己的大腿上。体温隔着衣服的布料在相互传导，沈鹿鸣不太自在。
只要挨得太近，他就会本能联想到……都是韩檀带给他的。
他现在没心情做那种事。
下一秒，细细密密的吻便落到了他的唇上。
随后，疼痛还没完全消散的手指上被套进去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韩檀放开他，说：“给你买的，喜欢吗？”
沈鹿鸣低头看，很大一颗的蓝宝石戒指。火彩绝美。
卧室里没开灯，只透的有外面的阳光光。让这颗宝石变得更加的漂亮。
“喜欢。”沈鹿鸣说。
戒指的大小是专门定制的，刚刚好，他想要拔下来，韩檀按住了。
“今天戴着。”他的目光落在手上那根手链上，“很好，很听话。”
“这几天在国外太忙了，没怎么关心你。一办完事，定最快的飞机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