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伟上次把自己吃饭的时候，遇到沈鹿鸣的事给同学们说了，但因为他以为沈鹿鸣马上又要回国外，所以没后续了。
现在看，沈鹿鸣这是要一直在江大读书，那未来把他叫出去玩不是方便了吗？
这次说什么都要带着他去ktv。
他和女朋友，还有两个江大的朋友，一共是四个人。
沈鹿鸣自然是不想去的，夏伟一直说，就差拖走了。
沈鹿鸣想了想，问：“晚上之前能回来吗？”
“什么年代了，你父母还查岗？”
沈鹿鸣不说话。
沈鹿鸣高中就是乖学生，夏伟只好说：“放心，下午我送你回来。”
以前的沈鹿鸣不太爱凑热闹，但现在他想放纵下。
反正就几个小时，应该没事。
夏伟开了一部车，他朋友一辆。沈鹿鸣坐了夏伟的车。
女朋友说：“夏伟，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同学的？”
“怎么？看上了？”
“早点认识，就没你的事了。是吧，小帅哥？”
“哈哈哈哈，别想了，鹿鸣有的是人喜欢，人家不谈恋爱。”
沈鹿鸣静静听着，没有插话。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调侃，也没那么讨厌了。活生生的感觉。
夏伟：“别在意啊，我们开玩笑的。对了，ktv是我叔叔开的，稍微有点远，你要是困，就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沈鹿鸣问了地址。开车要一个小时。这时候说不去也来不及了。
早点回来……早点回来……他在心里默念。
韩檀在公司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老板的身体是铁打的，轻易不出事。苏珊差点说要给他买安神药了。
不想开会，韩檀拿了张报纸看，过了一会儿又放下，靠在椅子上揉眉心。
待了两个小时，哪里都不对劲，干脆给自己提前下班。
苏珊看着桌上堆着的文件，惊讶，但没说什么，分好类后，收了起来。
刚出办公室，电话响了。
“你有什么事？”
管家在那边听到家主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吃了枪药了？他没时间多想，因为有一件事不得不上报。
韩檀听着，越听脸色越难看。到后面脸色已经是要杀人了。
沈鹿鸣此时和夏伟一伙人在ktv里。
他的歌喉实在不怎么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别人唱。
夏伟和女朋友时不时还要秀个恩爱。
整个包房里都很吵闹，被笑声和歌声淹没，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沈鹿鸣看着屏幕，不由得也哼起来。
后面他被夏伟拉起来，合唱了一首情歌。
夏伟深情流露，沈鹿鸣合的干巴巴的，大家又笑他。
几人都要喝酒，沈鹿鸣一直推辞，他们倒也没劝。
两个多小时后，沈鹿鸣算着时间得回去了。
夏伟显然还没玩够，他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去沙发上拿手机。
手机是亮着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看着页面，心里轰隆一声。
解锁，查看，韩檀打了十多个电话。
手指放在回拨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门嘭的一声响了。
房间里的灯全部被打开。长时间的黑暗，几人都下意识眯了眯眼。
夏伟不满地说：“谁啊？这么没礼貌？”
沈鹿鸣看向门口。
是黑着脸的韩檀。
夏伟是最不高兴的，今天这个局是自己组的，不仅有女朋友，还有沈鹿鸣。
还是叔叔开的店，面子上过不去。
他喝了几瓶，意识有些不清醒，隐约觉得站在门口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走错门道个歉就算了。但那人在整个包房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沈鹿鸣身上。
和沈鹿鸣联系起来，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那天在餐厅遇到的人？
误会一场，夏伟正要开口，朋友抢先了一步。
“你是干什么的？”
韩檀没理会，径直走进去，沈鹿鸣见他蹙着眉，伸出手挥了挥。
这是在嫌弃ktv中的味道了。
沈鹿鸣刚进来就发现了，就算是每次空出来之后会打扫，也掩盖不住混合后的烟味和酒味。
还有别的，人的味道。
沈鹿鸣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他身上。
韩檀走到他面前，凑近，嗅了嗅，闻到了不好的味道，眼神变得威胁。
强烈的侵略感让沈鹿鸣想逃离，再加上在外人面前这样盯着。
他没有去看别人的目光，垂眸，说：“我，我回去了。”声音飘忽，不像在对眼前的韩檀说，也不像是在和夏伟说。
包房里安静下来，气氛变得诡异。
见两人认识，有人开口了：“原来是朋友，留下来一起啊。”
夏伟张了张嘴，转身做了个别再说了的手势。
他现在看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像是看瘟神，还是个惹不起的瘟神。
连“鹿鸣，下次再见”都没说，主动让出了位置，让他们两人赶紧离开。
韩檀扶着沈鹿鸣的肩膀，强行带着他往外面走。
夏伟松了一口气，走了一个，也可以继续玩嘛。
刚关上了灯，又被打开了。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自己叔叔，也就是这家ktv的老板。
夏伟经常带人过来，ktv里的人都认识他。叔叔有别的产业，很少来。
他见叔叔喘着粗气，一脸看看你干的好事的表情。
夏伟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沈鹿鸣出了房间门，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软的，要不是被韩檀扶着，根本走不动。
韩檀拖着他，按电梯，不是往下，而是向上。
沈鹿鸣问：“去哪里？”
“把你身上的味洗了。”
ktv上面有家酒店。
沈鹿鸣不做声，捏着衣服的一角，越捏越紧。
火速进了房，推开浴室门，扔给沈鹿鸣睡衣。
沈鹿鸣指尖泛白。很想说，那你先出去。
但韩檀一动不动，显然是故意的。伸手替他打开了花洒。
还没脱衣服，温热水打在脸上，沈鹿鸣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他想往边上站，韩檀一把按住了他。
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水也打湿了韩檀的衣袖。
两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沈鹿鸣别过了脸去，说：“我自己洗。”
“我也要洗。”韩檀走了进去，这才关上了门。
浴室里很快被水汽淹没。
韩檀取过一边的浴液，一寸一寸，抹遍他全身。
沈鹿鸣早已经习惯韩檀的触碰，但现在，韩檀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要赶紧除去。
是否真的留有味道，他不知道。但韩檀认为他和一群人去ktv，会沾染上他不喜欢的脏东西。
韩檀越是伺候他，沈鹿鸣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别墅里是有k房的。只是沈鹿鸣自己不怎么唱歌，韩檀更不唱了，现在他出来，还玩的很开心的样子。
不生气才怪。
想着想着，韩檀已经帮他洗好，取过一边的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沈鹿鸣闻了闻，身上变成了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韩檀也一样。
全程两人都没说话。
韩檀刚出现在门口时，沈鹿鸣是害怕的，现在要好一点。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得出来韩檀这次没很生气。
脚上湿漉漉的，韩檀把他打横抱起，沈鹿鸣接住了他的手：“太滑了。”
自己走倒是没问题，再抱着一个人，会危险。
“不相信我？”
“不是。”
韩檀不由分说捁住了他的腰。
沈鹿鸣落在他的怀抱中。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酒店的床很软，韩檀把他放下，沈鹿鸣身体陷了进去，随后立马得到了一个吻。
沈鹿鸣不知道牙膏是什么味的。
韩檀放开他后说了一句好香。
洗完澡的沈鹿鸣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的，光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一个吻后，韩檀放开了他，躺在他身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沈鹿鸣一直在等着他的教育，但迟迟没动静，他眨眨眼，抬头望着韩檀，眼中的水汽看着像是刚哭过。
韩檀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气：“刚才吓坏了吧？”
沈鹿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句是什么意思？满眼都是等韩檀给他解释。
韩檀看到沈鹿鸣戴着的手链。
是确定去江大读书时自己送的。他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
沈鹿鸣乖乖听话，洗澡都不曾取下。
手指在上面抚过。
之前答应沈鹿鸣可以自由出门，沈鹿鸣心知肚明韩檀的意思，不会跑太远，还会主动报备。
韩檀很安心。
这次他不仅跑远了，还和以前的同学在一起，那群人怎么配和鸣鸣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手链里的定位器。
定位器一旦超出了设定好的最远距离就会发出信号。
韩檀语气关切道：“一个人去那么远，我会担心的。”
沈鹿鸣点点头。他明白刚刚韩檀的那句话了。
是在为自己突然闯入的吓人模样道歉。
但是这次的韩檀可比之前几次温柔多了。
“我知道了，以后会提前说的。”他握住韩檀的手，像是在安抚。
想，自己这是怎么了？韩檀稍微示弱，他倒是产生了心疼。
心疼刚持续了十秒。
韩檀接着说：“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了，要唱歌，回别墅，我听你唱。”
，ktv怎么了？你们韩氏旗下就没有ktv吗？韩总难道没有去过吗？
沈鹿鸣的反问情绪都体现在了脸上。
韩檀说：“这是不一样的。”
他是去过很多次，朋友，合作人，甚至对手。
ktv没有错。
但沈鹿鸣和一群人待在密闭的陌生的空间里，他会心疼。
认为是玷污了他。
到天黑，终于接到电话，可以回家了。
管家见两人亲密走过来，脸上没有在闹脾气的表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本来家主把定位器的权限放在他这里，他都觉得家主是太信任了他。
家主自己都知道他是世界和平派。能隐瞒就隐瞒。
毕竟很多事在他看来，是家主过分。
只是这次他是真不敢不报。那可是五十公里，五十！
沈少像是要跑路。虽然又停住了。
还不接电话。
及时止损，在没酿成大祸之前阻止，才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家主的怒火，总不能真把沈少揍一顿。
管家去打开车门，让沈鹿鸣先进去。
沈鹿鸣还不知道定位器的事情。毕竟学校里那么多韩檀的人，随便被人看到了打报告，也是合理的。
上车后，手机提示有新信息。
沈鹿鸣看了一眼身边的韩檀，是闭着眼睛的。这才打开消息框。
是唐舟的消息，问他是不是下午碰到了夏伟。
沈鹿鸣问他怎么知道的。
夏伟在高中群里一直刷屏。这次他可以一雪前耻，说明自己上次说的遇到沈鹿鸣的事情是真实的。
他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发进去。
自从毕业后，沈鹿鸣变成了神秘的存在。上次夏伟的话，没有真凭实据，大部分的人半信半疑。
这次有了照片，不得不信了。
夏伟是偷拍的。虽说拍拍老同学很正常，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沈鹿鸣不会答应，所以没开口问。
照片很模糊，但即使模糊，也看的出来是他本人，气质比以前好了。
刷屏了好久，唐舟才看见。
问他是在哪里遇到的。
夏伟抓住了唐舟，不依不饶说他不够意思，明明沈鹿鸣就在江大，却不告诉大家。
之后夏伟没在群里说话了。
唐舟懒得解释，他担心沈鹿鸣，给他发了消息。
沈鹿鸣虽没在群里，但这个消息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以后碰到的机会就更大了。
这才第一次，韩檀都亲自跑来抓人。
他回着消息，一边观察韩檀。
韩檀突然睁开了眼睛，问：“和唐舟在说话吗？”
沈鹿鸣马上息屏。
韩檀伸出手：“给我看看。”
他有时候觉得沈鹿鸣傻的可爱，不忍心拆穿。
沈鹿鸣觉得能瞒过的事，其实都是默许的。
但现在他是真的好奇了。
韩檀慵懒叹气，从沈鹿鸣手中不费力就把手机抽了出来，解锁。
之前的聊天记录都删掉了，最新只有今天。
没翻几页就看完了，他还给沈鹿鸣，说：“我不都允许你和唐舟联系了，怎么不直接打电话？”
“怕吵到您。”
“这话不老实。你觉得我会去营业厅找通话记录。”
“我没有。”
路过隧道，灯光的阴影打下来，韩檀的脸变得晦暗。
“没有就没有吧。”韩檀抓住了他的手，“放心，我不会对那个姓夏的怎么样。”
韩檀既然说出来了，就是真的，沈鹿鸣心里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听他说：“可是唐舟管的太宽了。我让他和你联系，目的是让你有个解闷的，不是让他来做你的主。”
“他没有。”
“鸣鸣。”
这时，韩檀的电话响了。
是工作上的事，对方说的什么，沈鹿鸣听不清楚，但韩檀显然是没什么耐心。
说来奇怪，管家跟他说的，韩檀在工作中不展露情绪。
但沈鹿鸣也听过多次韩檀接电话，有时两人的关系还好，韩檀开他玩笑的途中，突然就来电话了。
沈鹿鸣察觉他眼中的不耐。
从常人角度来说，韩檀听电话的语气平常，毫无波动。
但沈鹿鸣无聊盯着他看，却能从脸上看出韩檀对对方的不信任和想要对方破产的狠。
等挂了电话，韩檀高兴他在观察自己，问他在看什么。
沈鹿鸣会有点不好意思，问是不是因为和自己说话被打断了所以心情不好。
韩檀笑，说他就是太好心了，韩总是不会因为心情来做生意的。
沈鹿鸣说可我看出了你不想做这桩生意。
韩檀严肃说他不相信。
那一瞬间，沈鹿鸣又看出了他的不满，觉得自己说的话越界了。
习惯一个人做决定，习惯控制一切的人，会本能排斥有人能轻易看穿自己，因为预示着危险。
沈鹿鸣想说对不起，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后不说了。
但下一秒，韩檀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把他搂在怀里。
声音低低地说，如果我以后会死，一定是被你害死的。
怎么可能，他的小命都攥在韩檀手里。
此时在车里，沈鹿鸣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什么都不想听到。
但这次的电话内容还真和他有关。
唐家的工厂，像是出了什么新的问题。
很难不怀疑，韩檀是故意的。故意让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故意让自己听到。
沈鹿鸣垂下了头，心在慢慢下沉，说：“我以后会少和他联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檀一愣，少有的想解释。
他是动过要敲打敲打唐舟的想法，但是是私下和唐舟说。
以为自己在威胁吗？
韩檀看向他。沈鹿鸣紧抿着嘴，脸上闪过软弱和不安。
见韩檀不答应，沈鹿鸣又说：“这次是真的。”说着，拿出手机，要把唐舟的联系方式删了。
韩檀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自嘲地想，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刻？
沈鹿鸣快要按下删除键的时候，韩檀拿开了他的手。
说：“不用删，下次注意就是了。”
“我知道了。”沈鹿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有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动。
回到家，沈鹿鸣躺在床上，等韩檀也上来后，主动贴上了他。
韩檀一窒，不耐烦地推开。沈鹿鸣又贴上去。
韩檀哑着声音说：“我不会对唐舟怎么样的，你满意了？”
沈鹿鸣见惹到他了，往边上缩了缩。
过了会儿，韩檀把又把他抱了回来，亲了亲他的头发。
“睡吧。”
早上，沈鹿鸣盯着天花板出神。
如果是以前，他会想很多，想唐舟，想夏伟，想怎么让韩先生不生气。
昨晚他已经准备好牺牲色相了。
虽说是晚上必备的运动，但昨晚自己主动，韩檀反而没什么反应。
什么都没做，就抱着，到醒过来。
管家在外面敲门，说上学要迟到了。
韩檀已经去公司了，沈鹿鸣睁眼就没看到人。以前会松一口气，觉得早饭都能吃的自在点。
今天在床上赖了五分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磨磨蹭蹭出去，坐下，也没胃口。
管家说：“您多少吃点。”
沈鹿鸣拿起筷子，又放下。“韩先生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没呢，走得急，早饭都没吃。”
沈鹿鸣盯着桌子。“我不吃了。”
连着好几天韩檀都没回来。管家每天给他解释一遍，说家主是有重要的工作。
沈鹿鸣：“我知道，是这里太远了。”
本以为没了韩檀自己可以好好复习。结果效率甚至不如之前。
考试提前了一天进行。
早上走的时候管家和厨娘给他加油。
到了学校，唐舟让他不要紧张，只是普通的考试。
毕竟少上了一学期的课，沈鹿鸣做了充分的准备，做题的时候还是觉得有困难。
交完卷后他坐在座位上发呆。他很看重这次的考试，但结束了就无所谓了。
“奇怪，试卷挺难的。”唐舟坐了过来，说：“刚才和几个同学对了对，比之前的都难。”
沈鹿鸣：“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没有，实事求是。”唐舟盯着他，“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这几天他都看在眼里，沈鹿鸣心里有事。
“很明显吗？”
“明显。”
沈鹿鸣笑了笑。其实他很想问唐家怎么样了，又觉得多余。
韩檀说到做到，至少近期是不会动手的。问了还会让他担心自己。
教室里叽叽喳喳，都在商量着成绩，听说下午就能出了。
大家都挺意外的。以前考试成绩都要等到三天后。这次老师们怎么集体加班了？
沈鹿鸣的直觉是对的，到了下午，成绩出来。并不理想。
他的分数在中游，不好也不坏。
第二学期才来的，这个成绩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反正以后的时间还长着，他会慢慢追赶上去。
唐舟考了第一名，沈鹿鸣挺为他高兴。
看着自己的卷子，上面有几道题完全做错了。
唐舟过来给他解释，说那几道是上学期的知识点。
按理这次的考试是不会涉及太多，不知道是不是改了规则，上学期的题目竟然占了很大的比分。
沈鹿鸣这下心里更释然了。
虽然自学准备过，但有老师教和没老师教还是不一样的。
他说：“唐舟，不如你来教教我？”
“我？怕没那个能力。”
“怎么会，你可是全班第一。”
沈鹿鸣想过了，这事不能找老师，万一被韩檀知道了，教授真要上门的。
他相信唐舟。
“那好吧。”唐舟把自己的试卷拿了过来，给他改错。
这时，王林走了过来，看了两人的试卷一眼，笑说：“唐舟，这么好为人师？人家沈鹿鸣和你能一样吗？”
沈鹿鸣已经知道两人之间闹过矛盾，连忙打圆场：“是我让唐舟教的。”
王林不服气地说：“考第一就能当老师了？”
唐舟一时没忍住，回怼他：“总比考倒数好。”
“你！”
有同学看了过来。
王林这次的成绩下降很严重，刚刚才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肯定是挨了骂，才这么暴躁，不爽第一名。
之前他的成绩明明很稳定，一直在中游。这次直接变倒数。像是最近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有人在边上帮腔说：“人家沈鹿鸣这学期才来，都比你考的好。”
王林看了眼沈鹿鸣，对那人说：“你的意思是，比沈鹿鸣考的差都是废物？”
这话可是挑拨离间了，那人不上当。“我可没这么说，虽然人家成绩不怎么样，但虚心学习啊。不像某些人，只知道酸。”
“你说谁酸？”
“谁看不惯第一名谁就酸。”
眼看气氛越来越火爆，沈鹿鸣说：“大家别吵了。”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气势。但两人一听，都不做声了。
围观的人走后，王林笑着说：“沈鹿鸣，你要是想补习，我认识系里别的老师，给你介绍介绍？”
他当然没有那个能力说服老师单独给沈鹿鸣补课。但以沈鹿鸣和韩檀的关系，回去提一句，韩檀肯定给他办了。那自己这个建议人，又能刷个脸。
王林和他家人得到的太多。
以前回家，父母还会关心他的成绩，现在只会问在学校里有没有和韩总的人好好相处。以及问，有没有好机会，还想得到好处。
王家换了房子，王父的工资也翻了三倍。钱财来的太容易，不得不想要更多。
王林被父母影响，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在学习上了。
毕业后当个初级的医生，要挣多少年才能买套房？不如好好和沈鹿鸣打好关系。
他是有意和沈鹿鸣成为真朋友的。就是沈鹿鸣这人对谁都淡淡的，老是保持着距离。
韩总的人心气就是高。要是沈鹿鸣一视同仁就算了，唐舟凭什么？
沈鹿鸣说：“不用了，我随便说说的。”他给唐舟使眼色，不要把气氛闹得太僵。
见沈鹿鸣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王林干脆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听班导说下个月要组织春游，去郊外住，好几天呢。学校出钱。沈鹿鸣你会去吧？”
唐舟意外：“春游？”没听说过江大有这个传统，还免费。
沈鹿鸣一听，兴趣上来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但转念一想，韩檀会不会不答应呢？
与此同时。韩檀在办公室里接电话。
“按照您的吩咐，出的题目刚刚好。还有春游的事下午全校都会知道了，谢谢韩总的赞助。”
“好。”韩檀挂了电话。已经能想象沈鹿鸣听到后面这个消息，开心的样子了。
他也是时候回家了。
春游确认了，全校学生欢呼。老师也不例外。
一开始得到消息说春游的时候，还以为就在本市找个地方玩。
结果是去外市，还是包下了整个景区，在山上扎营。来回的飞机和全部的食宿免费，连帐篷都会由学校买。
高兴的同时，又在传，是不是校长中了彩票，这么大方。
学校的论坛里，毕业好几年的学长和学姐冒泡了，直呼怎么自己读书的时候没有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