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或许许泽平的文笔确实很差,甚至是写作文都难以编出一篇出彩的的,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他早就不可小觑了。
加之不同于大景朝话本子的情节设定,自是让书坊掌柜眼前一亮。
书坊掌柜知道眼前这话本子定会大火,但瞧着许泽平的生面孔,便知他是个新手!
饶是许泽平在镇定,他也能够观摩出眼前书生微微发颤的手背:“书生郎,你这话本子虽说新奇,但你是个毫无根基的新手,想必这话本子上架,我们书坊也是要做很大的努力,才能够帮你推销出去的。”
寻常的新手,听到这话定是要焦急万分。
但是许泽平却没有,他老神在在的看向掌柜:“那按照掌柜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许泽平这淡淡的嗓音,徐掌柜话头一顿,看来这书生郎是个不好忽悠的。他继续说道:“按我的意思,就买断吧!瞧着你也不容易,我以五两银子买断一卷,你交上来一卷,我便现结你五两银子。”
在徐掌柜的盘算中,五两银子已经够金州城绝大部分人家舒舒服服过上一个月了。
只要这书生郎勤快一点,一月交上三卷,日后定是吃喝不愁。
哪想到许泽平冷笑一声,径直从徐掌柜的手里抽出了话稿子:“掌柜儿,小生乃是与你诚心做生意,你仅如此的忽悠于我!你可知,小生若是不是真心喜好写这话本子,就凭小生的一副墨宝就可在这金州城卖上数十两银子?”
说罢,许泽平就要拂袖离去。
许泽平这话虽说有些许的吹牛,但这话也是半真半假的。
赏荷宴事关两省青年才俊的名次之争,不管是教育界、还是官商界都是相当关注,自打许泽平夺得魁首后,名声当然大燥!
谁人不知道这届赏荷宴的魁首,是来自东湘省的小天才?
不过舞象之年,连斩东湘童子三试案首,取得小三元及第的美称!
短短三日,许泽平的名声就传遍江南两省。
不少的江南才子从江南各地而来,就是为了一睹许泽平的风采,与他一较高下。
只不过许泽平是个不爱出风头的,每每都是拒了这些人的请求,安静的藏在博文书院中默默吸收自己未知的知识。
或许正是如此,许泽平在江南才子的心目中越发的显得神秘。
偶然之下,许泽平赏荷宴上的策论流入江南,众人皆被他的那一手馆阁体所惊艳!
世人皆说应考的馆阁体呆板、恪守成规,毫无读书人的风骨。
可是那乌黑方正的一笔一划何尝不道尽书生郎的风骨?
字如其人,君子端方、风华藏于礼。
见不到许泽平其人,他们便开始追逐许泽平的墨宝,甚至开出了天价,百两只求许泽平的一方墨宝。
听闻此传闻,许泽平也不由的摇头,还真是得不到最烧心。
徐掌柜听着书生郎硬气的话语以及挺直的背脊,那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硬茬子了?连忙追了上去,将许泽平拦在书坊门口:“哎哎哎,书生郎,是小的有眼无珠,有话咱们好好说,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不是?”
许泽平心底软和了下来,面上还是生硬,他冷哼一声,“这句和气生财,是不是对于你来说太讽刺了?”
徐掌柜那能够不知道话头已经有周旋的余地了,连忙迎着许泽平入了书坊的贵客室,奉上了好茶相待:“还不知道书生郎,您的名讳?”
“小生姓许,名上泽、下平。”
许、泽、平,徐掌柜在心底默念一遍,只觉得很是耳熟 ,他在仔细观摩许泽平的年纪,随即反应过来了,当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原来是许秀才,当真是小人的有眼无珠啊!”
现如今的金州城又有几人不识许泽平?
年少有为,容貌出众,正正是风流好儿郎!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徐掌柜得见,眉目清朗、眼神果敢坚毅,果然是个风华绝代的主。
“徐掌柜过于谦卑了,日后可莫要欺生才好。”
面对许泽平的直面调侃,徐掌柜也连忙应答是,然后说道:“关于这润笔费,许秀才,我们这里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是买断,另外一种方式分成,您有意向那种?”
“徐掌柜,可仔细说说两种方式?”许泽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见自己的气已经出了,徐掌柜诚心做生意了,他说话的语调自然也就温和了下来。
“买断,按照许秀才您如今的名气,可值百两一卷。”
徐掌柜刚说到这里,许泽平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徐掌柜,这稿子,我匿名,笔名平安先生。若是买断,你按着正常的水平是多少?”
“若是正常水平,按着现在来说,至多给你15两一卷。”徐掌柜是按照如今顶尖的话本先生来给许泽平定价的,寻常不出名的话本先生来投靠,最多也就六七两。
徐掌柜初次出价,其实也不违过,唯一的过错点就是许泽平的话本子真的是出彩,让人一眼就不能够忘却。
“分成呢?”许泽平对这个买断银两还是十分满意的,在河洛县15两可供农户安安稳稳渡过两年了,但是谁嫌银子多呢?
他自是想要赌一把。
“分成分两种:第一种,定死契约,日后你所有的话本子只能够投稿在我们这里,如此分成是您六、我们四。
第二种,活签契约,也就是当下的话本子投稿在我们这里,分成是五五开来。”
许泽平在心中盘算着,“徐掌柜,小生非江南人氏,这分成小生觉得还是活签契约来的实在。”
按照许泽平的水平,徐掌柜知道他写出出彩的话本子并不难,故而一听到这话就着急了,立马吐露的说道:“许秀才,我们书坊与成四书坊是联营的,共同属于一个主子,您若是有意,咱们就签了死契,日后不管是成四书坊还是常青书坊,您都可以投稿。”
成四书坊?
许泽平的思绪一凝,成+四=盛,成四书坊做的是低端平价的百姓生意,而这常青书坊装潢华美、摆件精致,一看就是做上头富贵人家的生意。
也正是如此,许泽平一眼就瞧中了常青书坊。
只是书坊背后的主子,敢以盛冠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见着许泽平眼里的狐疑,徐掌柜笑眯眯的说道:“许秀才,您放心,跟我们书坊做生意,您呐绝对是错不了的。”
既然赌了那就豪赌一把,许泽平爽利的签了死契,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不可透露他的身份。
他可不想日后为官,得了与民争利的名头。
若是透露了他的身份,他们的契约不但结束,书坊还要赔偿他的一切后果事宜。
徐掌柜笑眯眯的应了这个条约,然后将这附加事宜定在了契约中。
最后许泽平交了稿子,拿着契约低调的离开了书坊。
听着许泽平信誓旦旦的保证,张逍林眼前一亮:“许泽平,你何以见得?”
因为我是每日放旬假去金州城的啊!
九月一共是三十一天,旬假是在第三十一日。
今日二十六日晚,按照如此火热的市场,徐掌柜收了稿子,定然会第一时间的拓印,又怎么会耽搁销售呢?
当然啦,许泽平自然不能够按照真实的话说,他安抚的说道:“既然平安先生是以话本子发家的,他定然会关注话本子的畅销程度,身为一个话本先生,他定然不会断层太久,不然怎么对得起他钟爱的书迷呢?”
得了许泽平的认真分析,张逍林心中十分的畅快,也有了睡意。
他道:“许泽平,平安先生写的这【白狐仙旅】真的很好看,明日你一定要看看我的话本!”
说罢,也不顾许泽平的回答,他打了一哈欠,就回床上去睡觉了。
灯火幽冥下,许泽平眉目柔和,情不自禁的扬起了笑容。
不管是谁,都喜欢自己的作品得到书迷虔诚的安利。
心情好起来了,罚抄都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约莫大半个时辰,许泽平完成罚抄,回到了床上休憩。
一夜好梦,已是次日卯时三刻。
“程哥儿,在想什么呢?”许泽柔捧着一束鲜活的桂花走进回廊时,恰好撞见程哥儿捧着下巴眼目无神的倚靠在回廊上。
“阿姐。”程哥儿一听到许泽柔的声音,立马站直了身子:“回来了?千桂苑可好玩?”
一听程哥儿的话,许泽柔的嘴巴就嘟起了,抱怨的说道:“好玩,但如果你在的话,就更好玩了!”
千桂苑也算是清水镇上的一大特色游玩景点,每年桂花盛开的时候,很多未婚男女都喜欢前往千桂苑游玩。
程哥儿拉着许泽柔坐到回廊的凳子上,讨好的捏着许泽柔的肩膀:“阿姐,你知道的,我生性不爱凑热闹。”
许泽柔回过头,生气的捏了捏程哥儿的脸颊:“骗人,那是因为老幺不在。”
见许泽柔提起了许泽平,程哥儿不禁小脸一红,“阿姐,别瞎说。”
许泽柔哼哼一笑:“我瞎没瞎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第180章 江南游34
在许泽柔炯炯的眼神下,程哥儿不吭声了,他埋头捏着许泽柔的肩膀,希望借此将这事糊弄过去。
许泽柔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当然不是,但是瞧着小哥儿红彤彤的耳尖,还是打住了嘴。
转头说道,“程哥儿,你是不是在想你生辰,平平会送你什么生辰礼?”
听闻阿姐的话,程哥儿闪烁的眼神慢慢的落寞了下来,他哪里想要什么生辰礼?他只想要见见平平。
自五岁以后,他的世界就被平平所占据。
他就像是一束光,点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已经和平平分开八十五天了,他清楚的记得平平是七月初三早上离开清水镇的。
这是他和平平分开最久的一次了。
“平平读书这么繁忙,阿姐,我不需要他记得我的生辰。”程哥儿收起自己的心中的落寞,挤出笑容:“他一切安好就行。”
许泽柔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么的懂事。”
许泽柔伸手搭上程哥儿的手背,将他拉倒自己的身旁,向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翠果两姊妹使了个眼神。
翠果两姊妹就懂事的守到了回廊的两头,以此来震慑路过的粗使丫头。
“程哥儿,别什么都听姜麽麽的,姜麽麽什么都好,但是她毕竟是名门世家出来的。”许泽柔抬手将程哥儿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她们最讲究的就是规矩、守礼。这情爱之事啊,不是一切都按规矩来,就能够圆满的。”
程哥儿微微诧异,清澈的猫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你首先得让他知道你的心意,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要让他多疼疼你。我们是后院主子没有错,职责是为郎君打理后院、主持中馈不让他们操心,他们才能够专注仕途。”许泽柔拍了拍他的手背,“但我们也是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夫郎,我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们需要人疼、需要人关切。”
听着阿姐出格的话语,程哥儿的脖子都羞红了。
打小阿姐胆子就大,总是喜欢说些他不敢说的羞耻话语。
程哥儿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闪烁着湿漉漉的猫眼,艰难的开口:“阿姐,求你了,别说了。”
许泽柔瞧着程哥儿都快要冒烟的脸蛋,怒其不争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
“许秀才,你终于舍得来了。”
徐掌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许泽平盼来了。
许泽平一出现在常青书坊的门口,徐掌柜就殷勤的迎了出来,然后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许泽平拉到了贵客的休息厅。
许泽平屁股刚挨坐,徐掌柜就捧上了热茶,迫不及待的说道:“许秀才,今日带来了多少卷?”
自打【白狐仙旅】话本子火了后,日日都有人上书坊来催促徐掌柜要下卷,整的他的头都大了。
尤其是江南世族多,这自然就有不少含着金汤匙的纨绔子,打小被家中长辈捧在手心里长着,任性妄为的紧。
偏偏他那这些人还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还只能够任由他们摔了好几套他的宝贝茶具。
饶是赔了银钱,他也心疼啊!
“一卷。”
听着许泽平的话,徐掌柜的心肝一紧,他着急的问道:“真的只有一卷?不能够再多了?”
一卷约莫十章,正好一天一章。
许泽平颔首:“只有一卷。”
徐掌柜确定只有一卷,也没有法了,祈求的说道:“许秀才,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能不能够多带上几卷?”
“徐掌柜,这话本子着实是小生的小喜好,每日也都是抽空写的。”许泽平知道饥饿营销法则,一方面有这个心思,但是另外一方面确实是没有空:“你应该也知道,博文的学业繁重,小生有空的时间并不多。”
徐掌柜哪里能不知道博文的情况?
为了学子能够好好学习,学院的选址都选在郊外的白鹿山,而非金州城城内。
“许秀才,您是不知道啊,您这话本子一出,金州城就立马出现了无数争相模仿的话本子,偏生他们的话本子又没有您写的出彩,三两句总是围绕着情情爱爱,这就让那些富贵人的心头愈发的痒痒,这让小店就愈发的难熬啊。” 他叹气的说道:“你瞧瞧着,我心爱的茶具都被摔坏了好几套。”
许泽平温雅一笑:“徐掌柜,你可莫要急闹,你想想看,人啊,总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显得这个东西珍贵,是不是借此就会更火热?”
经过许泽平的一点拨,徐掌柜眼前一亮,是啊!
日日被催的心火一上来,使得他都没了脑。
果然这读书人就是脑子好,还亏自己做生意这些年,到头来还需要后生来指点!
徐掌柜越瞧许泽平就越觉得这秀才郎不凡,幸得他是从了仕途,若是经商,怕定是要搅得这金州城商户人人自危咯。
“还是许秀才您脑子好使!”
二人相识一笑,达成完美的合作。
随后徐掌柜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到了许泽平的面前,“秀才郎,您的这润稿费可要拿好咯。”
两卷得了五百两的润稿费?
许泽平这么一盘算,那岂不是一共得了八百多两?
话本子他也是了解过行情的,一卷最多卖一钱左右。
一钱等于一百文,一两银子买十卷。
也就是说短短的一月,他这两卷已经是卖出□□千册了?
见着许泽平迟疑,徐掌柜以为他是觉得这么火的情况下,只有这么一点银子,连忙解释的说道:“许秀才,咱们这次只是单单结了江南两省的帐额,其他省份的要等到下个月对账的时候,方可给您结清。”
然后许泽平就捧着五百两银票,晕乎乎的出了常青书坊。
江南富足,诚不欺他!
五百两在清水镇,那是都可以买一座豪华的三进院子了!
许泽平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是在江南,不是在清水镇,一定要出息点。
不能够被这小小的暴富给失了心智。
听着街上热热闹闹的吆喝声,许泽平决定去买些江南上好精美的首饰寄给阿娘他们,也让他们沾沾喜气。
当然写话本的这件事情,是不能够告诉他们的,免得阿父,又要念叨自己的不务正业了。
“许泽平,你上哪发财去了”张逍林回博文书院之时,恰巧撞见许泽平从马车上下来,惊讶的看着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今日发财去了?就连他的书童都没有带?
许泽平见着张逍林眼里的喜意,摆摆手:“这不是家中哥哥要生辰了嘛,买些东西寄出去。”
在大景若是称呼哥哥,那必定上头的是个哥儿。
若是称呼阿兄,那必定上头的是个小子。
至于弟弟与阿弟也很好理解,弟弟便是小哥儿,阿父就是小子。
许泽平的话一出,张逍林心里就明白了,家眷过生辰确实要重视起来。
许泽平没在这个话头上多磨叽,转移了话题:“今日瞧你一脸喜气,可是有喜事降临?”
张逍林嘿嘿一笑,高兴的说道:“我要当阿父了!”
说罢他从手中的锦盒里掏出一把花生塞到许泽平的手里,“让你也沾沾喜气。”
张逍林与他夫人成亲也有两年有余,偏偏他来了博文读书,两人过上了聚少离多的日子。
他已经二十有余,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能够打酱油了,偏生他还没有子嗣。
家中老父亲都急的转转团了,他阿娘生他没了,阿父也没有再娶,家中就他一个独苗苗。
他家老父亲都急的悔恨,不该送他来读书了。
幸得这次夫人有孕了,不然呐,他实在是扛不住家中的压力了。
听着当阿父的张逍林,许泽平突然就想到了孤寡的阿兄....以及急的不行的未来姐夫。
毕竟一强兄比阿兄还要年长两三岁,这么一算,放在大景朝,确实是不小了。
上次家中来信,他们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让阿姐佯装生病的名头冲喜嫁到丁家。
虽说这个法子有些难堪,但是谁让阿兄总是不急,推了诸多大伯推荐的名门嫡女哥儿...这让家中拿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甚至为了躲避亲事,他也打着游学的名头离家了。
故而两家左思右想合计了这个法子,虽说难堪了点,明面上都不会计较长幼有序的这个说话了,毕竟生死面前,其他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苛责了。
当然世人也会称赞丁家有情有义,不计较娶一个病恹恹的新娘。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五月十五。
是找人看过的黄道好吉日,正好五月份,许泽平也能够赶上阿姐的出嫁。
想到转眼阿姐又要出嫁了,许泽平也是淡淡的忧愁与不舍。
许泽平双手接住张逍林递过来的花生,祝贺的说道:“那就提前祝贺张兄得麒麟儿了!”
张逍林眉开眼笑都不见眼睛了,他开心的手舞足蹈:“那就借许泽平你的吉言了!”
....
张逍林这兴奋头,整整持续了三日,这三日啊,他恨不得将喜悦分享给所有人,逢人就塞红花生。
“许泽平,我塞给你看的话本子你看了没有?”
张逍林冷静下来后,就又想起了这茬。
还别说,许泽平这小子说的还真准,这两日平安先生果然出新卷了。
只是因为家中喜事,张逍林这两日心思淡下来了,才有心情来看这话本子。
看到白狐公子与黑虎王恶斗,在重伤之际突破反杀了黑虎王,看的他热血沸腾,恨不得修习法术的是自己!
白狐公子斩杀黑虎王后,收编了黑虎王的群下小妖,然后将黑虎王抓来的百姓尽数放回人间。
就在白狐公子养伤之际,一只狸奴误闯了他疗伤的圣殿....
这一卷写到这里就完了,让张逍林那个心头痒痒,心里不禁在猜测这狸奴时好时坏?
会不会偷袭白狐公子?
这么一想,他又睡不着了。
索性又走到了许泽平的身旁,把挑灯写话本的许泽平吓了一跳,匆忙的将其了一本书覆在了稿子上。
他转过身回道:“看过了的,那能够辜负张逍林你的好意不是?”
张逍林一听许泽平看过了,连忙开口说道:“许泽平,你觉得白狐公子怎么样?”
许泽平听着他这意思要彻夜畅谈了,马上转移了话题:“张逍林,今日讲郎可是说了,李夫子要回来了。”
“李夫子回来了又咋啦?”
许泽平一挑眉:“你可还记得你在李夫子面前夸下的海口?”
许泽平这么一提,张逍林猛的想起,他好像在夫子面前说道--等他回来,自己定要拉开至少四石的弓箭!
完球了,他把这个事情抛到云霄去了......
第181章 江南游35
若不是天赋异禀,寻常日日操练的士卒都只能够拉开两到三石的弯弓,更何况他们这些文弱书生呢?
可想而知张逍林夸下的海口?
不过仔细想来张逍林那来回跑两圈白鹿山都无大事的模样,想来也不是做不到。
看着丧着脸躺回床上的张逍林,许泽平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打扰自己了,许泽平就安心的开始弯腰写话本子。
就在他不经意一瞥手腕时,方才注意到入院时,长小半截的衣袖已经到手腕了。
这就让他想到程哥儿给自己缝制的中衣已经穿不上了....微微垂眸,掩饰自己眼中的失落。
再加上这两日明显沙哑的嗓音,许泽平知道自己是正式进入变声期了。
而这两日微湿的亵裤,让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呢?
这一时托着良好的家世,许泽平吃的好、住的好,身体发育自然好,他估摸自己至少已经有一米七六左右了。
再长长,突破一米八不是问题。
要知道阿兄和堂兄,可都是欣长的大高个。
许泽平的估摸没有错,当次日他代替岑讲书给众人讲课时,一开口就是粗哑的公鸭嗓,这令众位读书郎忍俊不禁。
但念在岑讲书的面子上,众位读书郎都只能够强忍着,尽量不发出声。
忍归忍,脸上的笑容总是出卖了他们的神色。
瞧着一个个脸红脖红的同窗们,许泽平就知道他们是忍得很困难。这使得原本不把变音期当回事的许泽平,瞧着他们多少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求助的看了一眼坐在他位置上的岑讲书,艰难的开口:“岑、岑讲书,要不这以后得课还是来您上吧?”
起初不在意,现如今仔细一听,许泽平着实感觉到了为难。
的确如同一只嘎嘎嘎的鸭子,聒噪极了。
岑讲书轻哼一声,睨了众人一眼:“你们不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吗?有什么好笑旁人的,若是这般的好笑,不如你们来替许助讲上课?”
岑讲书一敲打,众人都缩起了脖子不再敢发出笑声,一个个端正极了。
“继续上课吧。”
岑讲书不松口,许泽平也只好盯着公鸭嗓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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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去上课之外,许泽平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原因无他,他自己也觉得挺难听的。
开口影响形象,想到自己来江南游学,许泽平无端的生出了庆幸。
至少没有让程哥儿听到这难堪的公鸭嗓。
不论男女,在心上人面前总是爱惜自己的形象,许泽平也不例外。
自打初次蹴鞠场上结下的梁子,乔友民就恨上了许泽平,只要两人同时出现的地方,无论什么都要同许泽平比比,偏生每次都比不过,落得败兴而归。
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的恼怒许泽平。
在两院同上武课时,就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李夫子考教张逍林时,一支利落的长箭朝着许泽平飞速驶来。
呼呼的风速,刮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