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得过问夏天的意思,明日我问问夏天的想法,可好?”
“好。”
许泽平将床边的蜡烛熄灭,然后躺回床上,将人捞回自己的怀里,亲昵的说道:“程哥儿,算算你出月子的时间,我觉得好漫长。”
程哥儿黑暗中,他红着脸颊摸上了那人的裤头,柔柔的说道:“平平、我替你缓缓吧?”
随后沙哑压抑的气息喷洒在程哥儿的耳畔,黑暗灼热的环境,让他也是生了虚汗。
或许是真的憋久了,出来的也快,半盏茶后,结束了这场情事。
许泽平随手脱了中衣,用中衣将程哥儿的手擦拭干净,然后才将人搂进怀里,蹭蹭他滚烫的小脸。
这时,程哥儿才期期艾艾的将许林氏交代的事情说与了许泽平听。
“我知道了,睡吧。”
许泽平轻轻拍着他的背脊,等到人睡熟后。
又控制不住亲亲他的耳尖,宠溺的呢喃一句:“小傻瓜。”
约莫卯时,许泽平睁开眼。
他轻手轻脚的绕到里侧,摸了摸尿垫子,果然两个宝宝都尿了。
圆哥儿还呼呼大睡,而满哥儿已经开始哼哼唧唧,好似下一秒,就要嚎出来。
为了避免吵到程哥儿,许泽平立马将人抱到怀里,一边哄着一边给他换尿布..
柔柔的轻哼声,还是惊醒了程哥儿。
迷茫的睁开眼,见着许泽平在哄宝宝,惊醒的梦境终于是抵挡不住沉重的眼皮,翻了身又将头埋进了被窝里头。
许泽平给满哥儿换好尿布,就注意到他开始吧唧吧唧的小嘴,知道他这是饿了。
麻利的给圆哥儿换好尿布,然后披上外衣,就抱着满哥儿走出外室,让已经候在外头的夏天将满哥儿抱到奶娘哪里去。
奶娘住在隔壁,也就两三步的路,夏天的速度也是很快,一下子就冲到了奶娘房中。
在满哥儿嚎叫前,奶娘成功将食物喂到了他的嘴里。
听着隔壁厢房的动静,许泽平这才缓了一口气,随后回房穿戴整齐,将已经开始皱着眉头的圆哥儿抱了出来。
在门口时,许泽平忍不住的戳了戳他皱起的额头:“像个小老头。”
恰好这句话被许林氏捕捉到了,她横了许泽平一眼:“说谁小老头呢?你才是小老头。”
畏惧亲娘的血脉压制,许泽平不敢多话,悻悻的将人教给许林氏,说着要去洗漱了。
许林氏抱着已经哼哼唧唧的圆哥儿,轻轻的拍着背脊往奶娘的房中走去,边走还边嘀咕:“我们的圆哥儿最漂亮了,可不听你那个阿父的鬼话,你阿父就是坏人。”
许林氏抱着圆哥儿走到房中,恰好满哥儿已经吃饱喝足,她就将圆哥儿递给奶娘,自己抱着睡着的圆哥儿往卧室走去。
入内室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将圆哥儿放进摇篮之中,没有吵醒床上的人。
等到程哥儿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他回头看向床头,床头已经空空,他起身果然在摇篮中看到了睡得香香的两个宝宝。
许泽平到达县衙之时,就听杨县丞说已经找到了修路的匠人。
如此,就暂搁了今日的会议,直接将匠人招到了衙房,相商修路之事。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许泽平见到匠人后,恭敬的行了抱拳礼。
谭匠人立马作揖:“许大人莫要折煞老朽了,老朽姓谭,您叫老朽谭匠人就成。”
“谭匠,这个四条街的情况,你实地考察了吗?大概要用到青砖多少块?”
或许是提起了自己专业的行业,谭匠的眉头明显舒展了起来:“大人,我们四条大街的宽度和长度基本都是一致的,老朽特意去丈量了一下,长0.6里,宽0.006里。
而如今青砖的长7寸又2、宽三寸又三,所以老夫建议青砖竖着铺垫,这样不会浪费砖,自己核算了一下约莫铺完一条街要用到31250块青砖。”
听着谭匠的侃侃而谈,许泽平的眉头也是渐渐舒展,确实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1里=500米
长0.6里,也就是300米。
宽0.006里,也就是3米。
许泽平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既然说了要修路,自然是自己暗戳戳的算了一笔帐的。
1寸=3.33厘米
如下的青砖长24厘米、宽12厘米,许泽平对于横着铺青砖和竖着铺青砖也是计算过的。
横着铺,300/24=12.5块。
用12.5块青砖铺满3米宽的路,势必要多浪费一块青砖。
而竖着铺路,300/12=25块砖。
至于长度30000/24=1250块砖。
一合计正好是25*1250=31250块砖。
“继续。”许泽平眉眼温和,示意谭匠继续说。
“大人,当下青砖是7文钱一块,所以一条街道,我们需要购买青砖的费用是218两7钱5文。
至于工钱是二十文到三十文一天...”
算完各种费用,修建一条青砖路约莫需要二千两银子。
四条道路,费用需要八千两银子。
这价格自然是在许泽平的预算之内,他笑着将谭匠送出衙房,“谭匠,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等到上峰的一批折子,这件事情我们就动工!”
许泽平快马加鞭递上去的折子,审批的也很快,毕竟州下有这么一位得力干将,也是大大的给徐知州张脸了。
九月十八日,许泽平就收到了审批下来的折子。
九月二十日,祭过天地以后,这场修路大事正式开始...
从先前许泽平操作来看,就知道他是个喜欢全面开花的主。
所以在盯了将近半个月施工的情况以后,他就把监督的事情要交给了柳师爷以及杨县丞。
至于他自己,在程哥儿出了月子以后,带着几个捕头就下了小利镇。
同行的还有他的阿父,许松山。
雪子溅在马车顶部的砰砰声,引来了许松山的侧目,他迫不及待的推开车窗,看着车窗外的雨夹雪子,震惊的张大了嘴:“远之,岭北这么早就下雪了啊?”
许泽平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夹雪子,笑着摇头:“阿父,还早呢。这才十月中旬,下点雨加雪子也不过是试探,等到十月底、十一月初,才是真正的下雪。”
“真神奇。”
“是啊,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风光。”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他们的视线,故而马车行驶的很慢,一直到戌时,马车才抵达小利镇。
这一趟出行算得上是微服私访,许泽平并没有通知小利镇的镇长。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着马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六个人。
连忙殷勤的走到门外,将他们往里头引。
“住店。”周捕头看着柜台上忙碌的掌柜,他道:“开两间上房两间下房。”
“且慢。”
即使是粗布短打也难以掩饰许泽平这身气势,故而许泽平一开口,掌柜儿就知道该听谁的了,“不知道客官,想怎么安排?”
“你们这里有庭院吗?”许泽平温和的开口:“我们少说也要住上一个月,包个一进院是最为划算。”
“有的有的!”
将这些办理妥当以后,几人用了膳食,也就到了休憩的时间。
租赁的一进院一共是四间房,许泽平将主卧让给了许松山,他睡次卧。
至于四个捕快,东、西厢房,他们每两人住一间。
许松山年纪大了,难免要晚上醒来起夜。
他起夜之时,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对面次卧亮起的油灯,朦胧的剪影下能够看到许泽平伏案的身影...
许松山微微叹息一口气,老幺邀他同游风光是假,让自己看到他坚定的初衷是真。
他看着夜空中被云彩遮挡中的月亮,算算时辰,已经亥时。
许松山在耳房解了小手,装作什么也不知的吹灭了油灯,回到床上睡觉。
漆黑的夜色中,似乎传来了男人幽幽的叹息声。
孩子大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能够做的,就是全力支持他们。
朦胧的油灯下,许泽平在标记着小利镇的平面图。
从平面图上来看,小利镇主要用水是来自江叶湖。
地势上看来,江叶湖是内陆湖,小利镇各村基本上都是围着江叶湖而建。
许泽平大胆猜测,江叶湖的湖水应该是来自地下河以及地表径流、还有就是雨水。
挖沟引渠,能否从江叶湖引流,许泽平放下手里的毛笔,他还得去考察一番才行。
从可续发展这条道路上来看,若是将江叶湖的湖水用尽,对于后世子孙来说,那也是一件不妙的大事。
只有确保江叶湖有源源不断的地下河水,许泽平才敢修建团结渠。
推开案几旁边的窗户,簌簌的寒风袭来,让许泽平打了寒颤。
他看了一眼夜色,知道是到睡觉的时间点。
脱下外衣、靴子,躺到冰凉的床榻上...他只觉得怀里没有香香的夫郎,他好空虚。
最后还是将半床被褥压在了怀里,许泽平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昨日淅淅沥沥的雨夹雪已经停止,用过午膳,许泽平带着周捕头、曾捕快就准备下乡。
今日他准备去小江乡,小利镇一共有八乡,每个乡下面是三到四个村。
这种划分法,也是让许泽平涨了见识。
许松山本来想要一同前往的,奈何昨日淋了点生雨,他的喉咙有些不舒服,今日就开始咳了起来..
许泽平一早就给他请来了大夫,开了药方,大夫嘱咐他好生静养几日。
这不,他也只能够看着老幺坐着牛车离开。
“小兄弟,我瞧着你有几分眼熟,你打哪里来的?”袁老头一边驾着牛车,一边回想着,总是觉得车上的这几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既然是微服私访,许泽平几人也是做了伪装的。
许泽平粘上了山羊须,让自己的年纪看上去成熟了十来岁。
周捕头、曾捕快则是画粗了自己的眉毛,粘上了粗犷的络须胡。
“嗨,打小我阿娘就说我长得大众,或许是跟老伯你哪个熟人长得相似,所以你才觉得眼熟吧。”许泽平笑着打着哈哈,一边说还一边搓着手:“这天还真是越来越冷了,老伯你这早出晚归的不冷啊?”
“庄稼人都习惯了。”袁老头扬了扬手里的缰绳,让牛走的慢些,这样寒风也就小一些:“听小兄弟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外地来的?”
“是啊!”许泽平从衣袖里掏出一副画卷,缓缓的展示出来:“南方来的,自小酷爱画些山水画,听说你们这里有一江叶湖很出名,这不,就雇了两位护卫火急火燎的过来瞧瞧。”
袁老头粗粗识一些字,对于画的好坏他看不懂,他只觉得这壮年手里的画格外的真实,那落叶就好似要画里飘出来了一样。
对于读书人,尤其是诗词歌赋出彩的读书人,庄稼人总是格外的敬重。
当下,袁老头随性的语气就变得郑重了些:“先生,那您是来对地方咯!我们小江乡可是江叶湖的最源头,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最美的江叶湖...”
听着袁老头的滔滔不绝,许泽平知道自己的托词对方已经信了。
这幅画是他从程哥儿哪里借来的,他自己可没有这么高超的画技,一边收画卷一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小江乡这条道上一共四个村子,从外小利镇而来,第一个经过的是小江村、其次是大江村、小袁村、大袁村。
许泽平他们很幸运,袁老头是大袁村的村民。
而大袁村便是最靠近江叶湖的村子,大袁村村后河水也是从江叶湖流下来的...只要翻过大袁村后山的桃竹山,就能够看到小利镇的母亲湖江叶湖。
大袁村正是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所以他们村比其他三村都富裕。
充裕的水资源,让大袁村的庄稼收成好。
庄稼好,经济自然就好。
“老伯,你们村的环境可真好。”
一到达大袁村的村口,许泽平就好一顿吹捧:“小生想在你们村住上几日,不知道老伯方不方便给我们寻上一处落脚地?”
短短一个半时辰的相处,就让袁老头十分的欣赏面前的读书人,若不是看着他已至壮年,还真想将自己的孙女嫁与他。
“好说好说。”袁老头拉着牛车与许泽平并齐进村,他道:“我们村长家中空房子多,他人又和善,最是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了。
我去说道说道,铁定能够让你住下。”
既然说到这里了,许泽平不动声色的试探:“袁老伯,瞧你这么推崇你们村长,想必他也和你一样,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吧?”
被许泽平这么一顿夸,袁老头嘿嘿直笑:“我一个庄稼汉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我们村长确实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往年村民们没钱没粮的时候,也都是靠着他搭把手渡过难关的。”
寒暄间,他们也就来到了一处院子前。
不是许泽平想象中的青砖绿瓦,就是普通的四合院。
“哎,村长在家吗?”
袁老头一喊门,不到片刻,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汉子,这汉子正是大袁村村长袁兆。
袁兆一打开门,就热情的说道:“是四叔啊,四叔找我有啥子事?”
二人寒暄了一番,袁老头这才道:“我这里领来个读书人,他想去江叶湖画画风景,可惜没有个落脚地,这不,想你兆小子你家屋子多,就领过来了。”
话毕,袁老头侧过身子,将他身后三人全貌展现了出来。
袁兆一见到许泽平的全貌,只觉的十分的眼熟,再仔细想想,他心头一颤,这不是许大人吗?
他的脑子也算活泛,瞧着四叔这口气,就知道他不知道许大人的真实身份。
连连应承:“好说好说,都快些进来吧,外头冷。”
袁老头摆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再不回去,你四婶该数落我了。”
等到袁老头走后,袁兆合上院门,立马给许泽平行了作揖礼:“不知许大人微服私访,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这儿没有什么许大人,只有读书人许远之。”许泽平将袁兆扶了起来,笑着说道:“袁村长叫我远之即可。”
“那袁某就厚着脸庞,唤你一声远之了。”
庭院中的动静,引来了他家里人的观望,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厨房中快步跑了出来:“阿父,阿娘要我来问问是不是来客人了?”
客宿主家,许泽平三人也是十分的知趣,该帮忙的帮忙、不该走动的不走动。
袁兆在劈柴的时候,看着两位官爷走过来要帮忙劈柴,连连阻止:“哎,这使不得使不得。”
许泽平笑着解释:"袁村长,闲着也是闲着,给你搭把手也是极好的。"
因着客人来了,袁家也早早的开始备膳食。
等到膳食用完,天色尚且还早。
许泽平就道:“袁村长,不如带远之逛逛你们的村子?”
“哎,求之不得。”
袁兆领着许泽平三人,将大袁村前后逛了一遍。
对于大袁村的情况,许泽平大致掌握。
大袁村后山有一条三尺之高的瀑布,故而他们的田地都是挨着这条瀑布的流向而生。
从袁兆的嘴里得知,这条瀑布水流正是来自江叶湖,且江叶湖没有干枯期,一年四季流水潺潺。
许泽平在心里盘算,按照当下这样的情况,不说远一些的大江村,至少大袁村的邻村小袁村是不会缺水的才对。
“天色晚了,远之,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袁兆看着昏暗的天色,虽说有捕快跟着,但县令若是在他们这出了点事情,他也是要倒大霉的:“等明日天色大亮,远之你想去哪里,袁某定当陪同。”
“可。”
清晨过了早,袁兆就领着许泽平三人往江叶湖出发。
想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袁兆本以为许大人会喊累,但没有想到,许大人全程没有一句抱怨,紧跟他的步伐,翻越桃竹山,到达江叶湖的堤坝上。
他们辰时出发,到达江叶湖的堤坝时都已经午时了。
周捕头从包袱中拿出干粮问许泽平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被许泽平拒绝了。
许泽平让他们饿了就先吃,至于他则开始围着江叶湖转悠。
得了许泽平的命令,周捕头、曾捕快就招呼袁兆一起吃。
“没事的,袁村长,吃吧。”
“大人,他不计较这些的。”
袁兆起初还不敢,在两人的强烈安抚下,也就一道吃了。
江叶湖一眼望去,好似没有尽头。
许泽平耐着性子绕着江叶湖行走了一圈,他一边走一边数步子,数完是一万零五步。
江叶湖大致呈圆形,因为没有带丈量的工具,他也只能够估算。
按照1万步算,成年人的一步是75厘米左右,按照75计算,就是7500米
利用圆周长公式l=2πr 可推算出江叶湖的半径r在1194米。
用他的面积公式,可推算出s=3.14*1194*1194=4476497平方米
1亩=666.67平方米
所以这湖的面积是6714亩,百亩1顷,也就是67.14顷。
按照这个面积算....
许泽平又看向袁兆:“袁村长,关于江叶湖的深度,你们可测算过?”
袁兆摇头:“具体无人来测算过,只知一些调皮的毛孩子想要到湖里叉鱼,将十尺竹竿扔进去不见底。”
袁兆边说还边比划,他比划的地方就是在一手之间。
十尺约莫3.3米,浅处都有3.3米,那深处自是不可估量。
按照这么预估,江叶湖的湖水养活小利镇一万百姓那是绰绰有余的。
“袁村长,我在绕行江叶湖之时,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每八分之一的地方挖了一条河道,这是为何?”
许泽平说起这事,袁兆忽然想起了仙逝老村长的话,他道:“大人,你看这江叶湖像不像一面镜子?”
“像。”
“这八条河道就是根据风水先生的要求所挖,据说是利用了什么八卦风水阵。”袁兆挠了挠头:“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只知道我们八个乡就是按照风水先生的话建立的,当然这些话也是老村长临死前告诉我的。”
八卦风水阵?
许泽平站到堤坝上,朝着八条河道方向望去,果然是看到了坐落在河道两边的村庄。
小利镇八乡共三十个村,八乡中只有源头的八个村子最为富庶,余下都是贫村...站在玄学的角度上来看,也是不应该的!
“既然如此,你们老村长还有什么嘱咐告诉你的吗?”
袁兆在脑海里搜寻半天,他突然想起了村长最后一句嘱咐——兆小子,关于这河道,四个村子轮流出人出力,每隔十年要清理一次。
袁兆是二十岁从老村长手里接过村长位置的,现在他三十有九,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清理....
这些年天降干旱,时常盛夏一连四五个月不见雨水。
却没有一个村百姓想着来清理河道,而是抱怨老天的不公平,天降惩罚!
他们大袁村因为是河道的源头,享受充足的水资源....享受了便利,贪图了享受,就更不存在去主动清理河道。
去年许大人与鲁师傅造出了水转筒车,更是让他们的庄稼大丰收。
对于下游几个村子缺水,也只是同情居多,何又来反思?
“大人...”袁兆表情悻悻,他说道:“老村长临终前,有交代我们每个村子每隔十年要轮流清理一次河道,而我们只顾着享受去了。”
袁兆这话一出,许泽平倒是了然。
同时,他心里也大为的轻松。
既然有前人开了河道,那么这治理起来就更好办了,不用担心过度开采会影响后世子孙的水资源。
“袁村长,明日你将中下游三个村子的村长集结到你们村,我们商议清理河道一事。”当即许泽平说道:“看看是需要清理,还是改道。”
“是!”
心头的事情解决掉,许泽平的食欲大震,他将剩下的干粮包圆。
正能量的人总是能够带动周围的人,给人积极向上的动力。
跟在许泽平身边的周捕头和曾捕快深有体会,再难的问题,许大人总是会想办法积极的去克服。
而不是抱怨。
下山的路上,他们沿着小江乡这条河道一路向下,一直到大袁村后山的瀑布,这条河道都是笔直畅通的。
河水哗啦啦流淌的就像一首欢快的小曲,让许泽平的心里也是一派的欢快。
上游没有半点问题,那问题应该是出自中下游,就不知道是改了道还是泥沙堵了道?
回到袁兆家里以后,许泽平按照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将江叶湖的平面图画了出来。
一共八条河道,他按照八乡命名为:小江渠、小叶渠、小湖渠、大江渠、大叶渠、大湖渠、江中渠、叶中渠。
盛安二十年十月十八日傍晚,小江乡四个村村长集结在了袁兆家中。
许泽平将关于小江渠的清理事项说了出来,平淡的看向小袁村、小江村、大江村的三位村长:“为何你们不按先辈的嘱咐,每隔十年去清理勘察一次河道?”
四个村长除去袁兆是壮年,余下三个都已至耳顺之年。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他们的脑海的犄角旮旯想到了这一句嘱咐,但随后还是颤巍巍的发言:“大人,我们镇出名的张神婆说是天罚...所以才会大旱、河道干枯。”
许泽平听着他们已读乱回的答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们为什么不清理河道,你告诉我是天罚?
合着在逗我玩呢?
气归气,责还是要责的。
“没错,就是天罚!惩罚你们的懒惰!”许泽平轻哼一声:“先辈们的心血你们不记在心里,老天爷不罚你们罚谁?我要是你们的祖宗,我泉下有知都得跳起来将你们打死!”
这一通话术下来,三个老村长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颤巍巍的跪下,祈求老天爷收回惩罚:“老天爷在上,我们知错了,请饶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们改掉懒惰这个陋习,老天爷会保佑你们风调雨顺的。”许泽平清了清嗓子,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从明日起,我会先去小袁村视察,然后去大江村、小江村。
你们每个村子要将至少准备十名壮汉劳动力跟我去巡视河道,若是你们改不掉这懒惰的毛病,就等着老天爷更大的惩罚吧!”
“是是是,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棍棒敲打下,三个村的村长连连应答。
“袁村长,你们整个小利镇有多少村子信奉张神婆?”等到三个村长坐着牛车回去后,许泽平才问起这个问题。
他在思考,小利镇八条河道的问题,是否与这张神婆有关系?
“估摸八个乡多多少少都是信奉的。”袁兆眉头紧皱,思索片刻,他道:“大人,您从这八卦风水阵上面来看,就应该清楚是祖上留下来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