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作者;海湾幼崽

作者:  录入:08-25
春夜,苗寨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苗王,其他蛊都练得炉火纯青了,唯独情蛊还不曾涉及。于是他在死对头谢茶身上做实验,没想到意外翻车,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春夜:哦豁!
两人双双中了情蛊,还是一人发作,另一人也会跟着发作的那种。春夜没想到自己种的情蛊如此厉害,仅仅是看到谢茶那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就气血翻涌,情蛊发作。
这位苗疆少年坐在高高的吊脚楼上,面容沉静,皮肤冷白,看起来禁欲又圣洁。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谢茶:
“借你腿一用。”
谢茶是都市里的骄矜大少爷,因为有个出生苗寨的母亲,谢茶不得不每年寒暑假都回寨子里陪外婆。
这天刚迈进寨子,就看到死对头坐在吊脚楼上盯着自己,眼神幽幽的,还说借他腿一用。
谢茶:你真是饿了!
嘲笑一番后潇洒离开。一分钟后,谢茶也情蛊发作了,噔噔蹬跑回吊脚楼恶狠狠道:
“给我亲一口!”
快点!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情蛊终于解除的那天,谢茶连夜收拾行李,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闻讯赶来的春夜按倒在床上。
谢茶瞪大眼睛:“草?”
春夜淡定回答:“嗯。”
谢茶:“……不是,我那就是个语气词,你没必要把它变成动词,再说了,咱这蛊不是解了么?”
春夜笃定道:“我觉得没解。”
要不然怎么他看到谢茶还是想亲他呢?
“超能力”苗疆少年攻 vs “钞能力”骄纵少爷受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都市 青梅竹马 甜文 萌宠 救赎
主角视角:谢茶 互动:春夜 配角:助攻们
一句话简介:糟糕,长恋爱脑了!
立意:即便人生陷入低谷,也要努力奋斗,实现梦想!

“前方一百米,即将抵达目的地。”
车载导航提示音响起,谢茶望了一眼,前方路口竖立着一个寨门,寨门牌匾上四个黑乎乎大字:
深谷苗寨
车子继续往前开,驶过寨门时,谢茶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因为牌匾上那黑乎乎的四个大字不是用毛笔蘸墨水写上去的,也不是用刻刀雕出来的,而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蝎子组成的!
那群黑蝎子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得到了某种指令,依照某种阵型趴在牌匾上,组成了瘆人的寨名。
每个苗寨的寨门都不一样,而寨门通常都是由各个寨里的苗王立下的。
也就是说,寨门的风格通常能反映出苗王的个性。
谢茶每年寒暑假都会回来陪外婆,虽然早就来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经过寨门都得骂一次:
这苗王太癫了!
车子驶过寨门,开进寨子里后,谢茶拧着的眉毛才重新舒展开。
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梯田层层如海浪,数千户吊脚楼依山而建,重重叠叠,错落有致。
苗寨的景色确实一绝!
但不知为何,谢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车速放缓,余光往车窗外瞟了几眼,舒展的眉毛又重新拧了起来。
这个苗寨虫子太多了!
稻田的秧苗上趴着的、藏在草丛里的、半空中飞着的,随处可见,多到不正常。
硬生生给这个仙境般的苗寨平添了一丝微妙的危险气息。
谢茶余光收回,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虫子这种生物,一边目视前方。
前方的山脚下,第一户吊脚楼就是谢茶的外婆家,很好认,因为旁边有棵大榕树,据说几百年了,枝繁叶茂,远远望过去,像一朵巨大的、绿色的蘑菇云。
此刻的榕树底下,各种不知名的昆虫嗡嗡乱飞,三个少年一边抽烟一边烦躁地伸手挥开,忽然看见不远处开过来的车子,三人动作一顿,互相对视了一眼:
“谁啊?”
“还能有谁?谢家那位拽得要死的大少爷呗!”
“真他妈有钱啊!”
话音刚落,那辆银色保时捷就停在了他们面前,外婆家的吊脚楼前面是条蜿蜒而过的河,旁边的榕树底下虽然昆虫乱飞,但正好是一片可以停车的杂草地。
三个少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走到车门前,带头大哥敲了敲车窗,几秒后,车窗缓缓降下来了。
谢茶坐在驾驶位上,戴着一副墨镜,墨镜还挺大,把上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个白皙精巧的下巴,他扭头看向车窗外,神色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有事儿?”
“当然有事儿!”
带头大哥伸出左手,大拇指和无名指摩挲几下,做出个数钱的手势:
“谢少爷这么有钱,给点钱花花呗!”
谢茶嗤笑一声:
“行啊,帮我干活我就给。”
“敢使唤哥几个干活?”带头大哥呵了一声,“谢茶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谢茶笑了:“我是少爷的话那你们是什么?”
他眼神一一扫过车窗外的那三人,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像你们这样围在别人车窗前讨钱的,我只见过路边的乞丐会这样,你们是吗?”
“你他妈……”
带头大哥怒了,眼看拳头就要挥出去了,又听见谢茶话锋一转:
“不过干活给钱倒是天经地义。”谢茶挑眉道,“我这正好有个活儿,一人五百,接吗?”
听到一人五百,带头大哥挥到一半的拳头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别别扭扭地改成挠自己的头发。
五百啊!
五百可抵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带头大哥心动得不行,但又拉不下面子,于是恶声恶气道:
“什么活儿?”
谢茶没说话,按了一下中控台,车后备箱缓缓开启。
那三个少年本想瞅瞅这位大少爷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走过去一看,除了一个行李箱以外,居然是几十瓶杀虫剂?!
带头大哥&两个跟班:“?”
谢茶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
“喷个杀虫剂顶多十来分钟,这种轻松活儿就能到手五百,这交易划算吧?”
谁知带头大哥听完却脸色一变:
“谢茶你他妈是不是故意整我?不知道咱寨子里不光有虫,还他妈有蛊吗?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蛊喷死了……”
谢茶不以为意地哼笑一声,对着车窗竖起一根中指:“一千干不干?”
带头大哥:“……”
在钞能力的加持下,带头大哥忍辱负重,一脸悲愤地带着两个小弟开始忙活了。
人手一瓶杀虫剂,围着外婆家的吊脚楼一顿狂喷,喷完后迫不及待地向谢茶要钱。
谢茶打开车前的储物柜,抽出三沓钱从车窗递出去。
带头大哥神色复杂地接过,同时又偷瞟了一眼,顿时眼睛里都要咕噜咕噜冒酸水了!
储物柜里码得齐齐整整,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一沓一沓的红票子。
带头大哥眼睛里的贪婪毫不掩饰:“哥几个刚才喷得这么卖力,多给点不过分吧?”
谢茶:“……”
“想要我多给,那你们再多干点也不过分吧?”
说话间谢茶从车子里出来了,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对面的木窗上。
木窗上趴着一只甲壳虫。
颜色是罕见的幽蓝色,它岿然不动,远远瞧着,跟一粒小小的、椭圆的蓝宝石似的。
漂亮到大部分人见了都得眼前一亮,想要抓来当可爱小宠物,可惜它遇到的是谢茶。
因为童年阴影,谢茶是世界上最讨厌虫子的人,没有之一。
他冲着那虫抬了抬下巴:
“你们要是把这玩意儿喷了我就多给点,怎样?”
话音刚落,那只甲壳虫忽然动了,抬头冲着谢茶吱吱叫了两声,两粒芝麻大小的黑色瞳仁紧盯着谢茶。
在某一瞬间,谢茶有种这只虫好像能听得懂他说话的荒谬感。
这么一想,头皮就有点发麻了。
谢茶后退一步,再扭头一看,那三人比他还夸张,紧紧抱做一团,带头大哥更是吓得眼睛都瞪圆了,冲谢茶吼道:
“你他妈有病吧?不知道这是那谁谁的蛊吗?谁他妈敢喷?”
“那就没办法了,”谢茶挑眉一笑,“机会给你们了,是你们不中用啊,就别怪我不加钱了!”
带头大哥:“……”
他怀疑谢茶是故意耍他们的,但他没有证据。于是带头大哥恼羞成怒,指着谢茶诡笑道:
“你也别太得意!在咱们寨子里,有钱也不一定好使儿!你今天得罪了这玩意儿,它不会放过你的!”
谢茶瞥了一眼那只甲壳虫,虽然知道这是传说中的蛊,但怎么看都只是一只虫子而已,要说有多特殊,顶多颜色比其他虫子漂亮罢了。
谢茶不信邪,冲那只甲壳虫吹了声口哨:“你能拿我怎样?”
话音刚落,那只甲壳虫就一跃而起,蹿到谢茶的手背上。
紧接着,手背就传出针扎般的刺痛感,谢茶低头一看,这只甲壳虫竟然咬了他一口!
谢茶:“!”
刚想抬手把这只虫按死在车窗玻璃上,它就咻地一声,跳回草丛里跑走了。
谢茶:“……”
垂眸看了一眼手背,谢茶漂亮又凌厉的眉毛微微蹙起。
针扎般的刺痛过后,手背上冒出一个细小伤口,像是被打了一针蓝色毒素,很快,毒素开始蔓延,像手背上凭空长了个豆大的蓝色胎记。
还真邪门儿!
谢茶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只甲壳虫沿着草丛的叶子一跳一窜,熟门熟路地蹿回去了。
谢茶冷笑一声,想跑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寨子里,也只有那个发癫的苗王才会养这些玩意儿!
也不知是什么蛊,看着怪吓人的,一想到得去找那个苗王解蛊,谢茶的眉毛又拧起来了。
想了想,揣了一瓶杀虫剂防身,谢茶从山脚下沿着田埂一路往上走。
走到一半,忽然听见旁边的梯田里冒出一道惊喜的声音:
“茶茶?”
谢茶循声望去,外婆踩在水田里,背着一个小背篓,手上拿着一把镰刀。
她扒开田埂上那排茂密的树,露出喜不自胜的笑脸来:
“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跟外婆说一声?外婆好去寨门那接你!”
看到外婆,大少爷秒变乖孙,将中蛊的手背若无其事地藏在身后,笑着朝外婆走过去:
“我倒是想给外婆一个惊喜,就是不知道对外婆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惊喜惊喜!”外婆笑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许多,“外婆的稻田里养了很多稻花鱼,你们城里没有的,吃起来鲜得很,外婆这就抓一条回去炖给茶茶吃!”
外婆头上戴着蓝色布巾裹成的帽子,因为刚才在田埂上弯腰割草,早就歪歪斜斜的了,谢茶便伸手帮外婆把歪了的帽子戴正,同时笑着回应道:
“蒸吧,外婆喜欢吃清蒸鱼。”
外婆更高兴了,那双苍老的眼睛笑得都眯成缝儿了,闪着慈爱且欣慰的光,连连点头道:
“好好好,外婆这就抓!”
放在往常,谢茶定会帮外婆去稻田里抓鱼的,但他现在得赶紧去解蛊,只好对外婆说他好久没回来,想先随意逛逛。
“可不能随意逛!”
外婆慌忙摆手,指了指山腰,脸上露出又敬又惧的表情。
顺着外婆手指的视线望过去,吊脚楼从山脚下一路往上建,层层叠叠,但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的,黄木黑瓦。
唯有一栋吊脚楼与众不同,是青色的,建在山上最高处,足以俯瞰整个苗寨。
“苗王就住在最上边!”
外婆收回目光,对谢茶小声道:
“茶茶你不要往上走了!离苗王越近的地方蛊虫越多,你小心点别被咬了!”
已经被咬了。
谢茶想到那罪魁祸首,对着那栋青色吊脚楼,遥遥竖了一个中指。
阴沉沉的天空之下,幽蓝色的甲壳虫振翅高飞,飞过层层梯田,飞上山腰,飞进苗寨最高处的青色吊脚楼里。
吊脚楼的二楼走廊上,一位少年正在盘腿打坐。
他穿着苗族式样的蓝色短袖T恤,苗族式样的黑色长裤,左耳戴着一枚水滴大小的、雾蓝色的耳坠。
那只幽蓝色的甲壳虫飞落在少年的左肩上,冲着少年吱吱叫。
声音超大,像是一个幼崽在委屈地大声控诉一样。
少年静静听着,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那位大少爷知道你咬他是因为喜欢他么?”

第2章 给我亲一口
不想让外婆担心,谢茶便假装离开田埂,实则各种绕路,避开外婆视线,前往苗王的吊脚楼。
走到最后一栋黄木黑瓦的吊脚楼前,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中年妇女正蹲在门口剥豆角,见谢茶还要往上走,她脸色大变,忙站起来阻止:
“李阿婆家的谢茶是吧?别往上走了!”
她指了指最高处的那栋青色吊脚楼,脸上露出的表情和外婆一样,又敬又惧:
“那地方蛊虫多哩,咱可去不得!”
“阿妈你豆角剥好了没啊?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带头大哥踢踏着人字拖,从吊脚楼里出来,斜眼瞅着路过的谢茶:
“他想去送死就让他去好啦!”
谢茶朝带头大哥竖了一个中指。
又抬头看了一眼,青石板台阶蜿蜒往上,台阶两旁的草丛里悉悉索索,隐约可见蝎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谢茶:“!”
又看了看手背,原本硬币大小的蓝色印记扩散了,变成鸡蛋大小了。
谢茶:“……”
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谢茶握紧手中的杀虫剂,踏上了青石板台阶。
几分钟后抵达山腰一看,谢茶深吸一口气并表示:
这苗王不是一般的癫。
山腰上长着一片望不到头的花丛,花瓣很大一朵,嫣红色,跟张开了无数个血盆大口似的。
更诡异的是,花蕊是黑色的,形状似蛇。被风一吹,花朵摇曳,蛇状的花蕊也随之晃动。
谢茶有种错觉,仿佛听到无数条小蛇发出嘶嘶声。
这是苗寨里大名鼎鼎的蛇蕊花,村民视之为凶花,不吉利。要是谁家门前长了这花,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出去拔除的。
谢茶虽然不信这些,但……谁家好人会种这花啊?
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谢茶深吸一口气,刚踏进花丛,又听见了嘶嘶声。
这回他确定不是花蕊状似蛇而产生的错觉,那嘶嘶声像一波一波潮水,不断朝谢茶涌来。
一丝不安从心底蔓延。
谢茶迅速环视一圈,蛇蕊花长得很高,都快到他腰部的位置了,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花丛。
那声音哪来的?
直到脚踝处传来一丝痒意,谢茶低头一看,几只蝎子沿着谢茶的鞋爬上了脚踝。
谢茶:“!”
火速将那瓶杀虫剂对着自己的裤管一顿猛喷,把那几只蝎子喷得掉下去之后,又以自己为中心喷了一圈。
见那群蝎子不敢上前,谢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谢茶就发现自己那口气松太早了!
整个花丛里全都爬满了蝎子,嘶嘶声此起彼伏,像是一波一波的催命音浪。
谢茶:“!”
谢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去:
青色吊脚楼就在前方不远处,背靠着山,左边、右边和前边都被一望无际的花丛包围。
想要找那苗王解蛊,就必须穿过这片爬满蝎子的蛇蕊花丛。
像是苗王设下的考验。
又像是“不许靠近”的无声警告。
这苗王可真够变态的!
谢茶再次深吸一口气。
平复心情后,谢茶用那瓶杀虫剂开路,一路喷过去,喷得蝎子四散逃窜时,趁机快步穿过花丛。
然后,他听见了吱吱两声。
谢茶抬头一看,青色吊脚楼的二楼走廊上,那只甲壳虫趴在少年的左肩上。
见到他,还抬起两只细小的前爪,冲着谢茶吱吱叫,叫得很大声。
谢茶:“?”
是仗着有主人撑腰,便开始耀武扬威了么?
谢茶走到二楼走廊下边:
“那蛊多少钱?我买了!”
春夜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甲壳虫,甲壳虫莫名兴奋,很大声地对谢茶吱了一声。
春夜见状,嘴角勾起,又转头问谢茶,语调懒洋洋的:
“你买它做什么?”
谢茶哼笑一声:“我这人有仇必报,它咬了我我当然要给它一点小小的震撼!”
春夜又转头看了一眼甲壳虫,甲壳虫没了方才的兴奋,只小声地对着谢茶吱了一下。
春夜眼底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转瞬即逝,转头面对谢茶时,脸上又重新挂上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它说不卖,我这个做朋友的,当然得尊重它的选择。”
谢茶:“?”
什么玩意?
不愧是苗王,太癫了!
但无所谓,他有钞能力。
谢茶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
春夜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大少爷是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得到吗?”
谢茶扬了一下眉,眉目间带着骄矜和笃定,他没回答,竖起来的一根手指变成了手掌:
“五十万!”
春夜饶有兴味地托着下巴道:
“让我看看大少爷的实力……”
谢茶眼眸微眯:“一百万!”
不等春夜说话,他又抬了抬下巴:“或者你开个价!”
春夜轻笑出声,又侧过脸去,捏起肩膀上的那只甲壳虫,拨了拨它的前爪:
“看到没?你在大少爷心里只值一百万,还抵不过他手上戴的那块表。”
甲壳虫装死,但芝麻大小的眼睛仍旧偷瞟着谢茶。
二楼走廊下的谢茶听不见春夜对甲壳虫说了什么,只看到春夜不再理会他,转而玩他的蛊虫去了。
谢茶顿时明白了,这苗王压根就不想卖,刚才就是在耍他而已!
又想到自己手背上的蛊,谢茶微微拧眉,白皙的脸上露出一层淡粉的薄怒。
他抬起手,对春夜展示自己手背上蔓延的蓝色印记:
“苗王大人,那只蛊你不卖算了,说说看,多少钱能帮我解蛊?”
春夜像是听不出谢茶语气里的嘲讽,或许听出来了但不甚在意,他云淡风轻地反问道:
“你刚才哪只脚先踏进花丛的?”
谢茶:“?”
这小子不会又在耍他吧?
谢茶眼眸微沉:“解蛊跟哪只脚先踏进花丛有关系吗?”
“当然,”春夜轻轻挑眉一笑,“你也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中蛊的又不是我。”
谢茶:“……”
他沉下脸来:“最好有关系,要不然我也会给你一点小小的震撼。”
放完狠话,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好不情不愿地报出答案。
“左脚啊?”春夜哦了一声,“那我不能给你解了。”
谢茶:“?”
“我喜欢右脚先踏进花丛,所以不给左脚踏进花丛的人解蛊,有问题吗?”
谢茶:“!”
抬头一看,春夜嘴角勾起,微笑里透着一丝戏谑的恶劣。谢茶明白了,这人又在耍他!
可偏偏这人是寨子里唯一会蛊的,无论如何,先把蛊解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谢茶深吸一口气:
“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
春夜笑了,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轻蔑和不屑:
“你是失忆了吗?我刚才说了,你左脚踏进花丛犯了我忌讳,多少钱也没用。”
很好!已经在怒了!
谢茶一脚踹开围在吊脚楼前的栅栏,走上二楼一看:
这小子盘腿坐在走廊上,手上拿着一根小柳枝,正在逗弄着蛊碗里的两只红蝎子,一副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样子。
蛊虫就是这么养出来的吧?
谢茶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抄起杀虫剂对着蛊碗一顿狂喷。
蛊碗里蹿出了两只红蝎子,一只慌不择路地跳上了谢茶的脚踝,紧接着,便是熟悉的针扎般的刺痛感。
谢茶:“……”
但无所谓。
反正已经中了一个,再多一个也无妨,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呢。
又低头一看,还有一只红蝎子居然咬住了春夜的手腕!
谢茶哼笑一声:“苗王大人,您怎么也被蛊虫咬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有恶报?”
春夜望着手腕上的那只红蝎子,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转瞬即逝,很快,眸子里又重新泛起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捏起那只蝎子:“知道它种的是什么蛊吗?”
谢茶有恃无恐:“管它什么蛊,反正咱俩都中了,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春夜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只在他手指尖不断挣扎的红蝎子,语带嘲讽地说:
“恐怕让大少爷失望了,区区情蛊而已,死倒不至于。”
谢茶:“?”
什么玩意儿?
不过很快,谢茶想起这小子方才戏耍了他两回!两回!
这次他绝不会再上当!
谢茶不接茬,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脚踝上。
那只红蝎子还趴在他的脚踝上。
好恶心。
谢茶感觉那条腿的皮肤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再次抄起杀虫剂想喷走它,发现杀虫剂这一路被他喷完了。
谢茶:“!”
把杀虫剂扔到地上,谢茶深吸一口气,决定用物理方式解决。
甩了一下脚踝。
试图甩掉那只红蝎子。
他穿着一双小白鞋,堪堪到脚踝下方的白色船袜,脚踝白皙精致,又站在逆光处,在浮动的光影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晕。
那脚踝在春夜的视线里一晃而过。
春夜无意间瞥见了,视线追着那只脚踝多看了几眼。
几秒后,脸色突然古怪了起来。
等谢茶甩了几下,终于把脚踝上的红蝎子甩掉之后,发现春夜莫名其妙地闭上了眼,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不对劲。
但这不关谢茶的事,谢茶记得自己手背上的蛊还没解。
既然钞能力不行,那他也略懂一些拳脚。
谢茶正要过去揪住这小子衣领,刚上前一步,趴在春夜左肩上的甲壳虫瞬间抬起两只前爪,吱吱叫着,像是在警告谢茶不许过来。
谢茶一向讨厌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谢茶盘算着该怎么把这只甲壳虫引走时,春夜却忽然睁开了眼,对谢茶道:
“虽然你左脚踏进花丛犯了我忌讳,但要我破例给你解蛊也不是不可以……”
谢茶:“?”
突然答应必有蹊跷。
谢茶并不急着高兴,而是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条件呢?”
“借你腿一用。”
谢茶:“……”
谢茶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想多了,毕竟这位传说中的苗王不说话时面容沉静,皮肤冷白,看起来禁欲又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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