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眼神闪动，他可以理解那借助雕塑出现的邪神饱餐了一顿，可对方吃的是什么？另外的一个存在吗？
他们彼此间是食物链的关系？
想不通的事情他也自然不去多想，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顾枫能够感觉到，巫灵知道很多，甚至可能地位也不低，毕竟她的父母貌似都是邪/教之中的人。
她也拥有着某种力量。
听到顾枫的问题，巫灵思索了下反问顾枫。
“你认为主是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是诱骗无辜少年少女的邪神了！
“当然是救苦救难，将我自深渊中拯救的伟大存在！”顾枫双手交叉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神中仿佛有光芒在闪烁，一看就是个虔诚的信徒。
这种夸赞的话，顾枫那是张口就来。
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更加无懈可击，顾枫甚至自动在脑子里把对方的形象给替代成了，神明中的白月光万人迷。
——财神爷。
这老人家光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还会爱的不要不要的，生怕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从顾枫的话语中听出来对方那诚挚的尊敬和爱意，巫灵这才点头算是认可了他。
“你这次的表现很不错。”巫灵从自己的护士服里拿出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来的药剂瓶，将其放置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透过药剂瓶的玻璃，顾枫看到了那在水的折射下显得有几分扭曲的眼珠。
对方的眼睛有一点轻微的变色，从深棕偏黑的颜色变得多出了几分绿色，像是带了美瞳。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不为人所知的东西，那个救了你，看似和你关系不错的警察明知道你深陷其中，却什么都没有提醒你。
他在把你当饵，或许未来，你的命运就是为他们钓出来一些东西而存在的。”
顾枫挑眉，你这么说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小赵警官就是一个热血上头的二愣子，他都想好了自己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该怎么去麻烦人家呢，你怎么可以直接说他就是个坏蛋呢！
你要这么说，那以后还要利用对方来完成更多巧合的自己岂不是个大傻蛋？
“我觉得小赵警官人不错，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顾枫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不决的神情，但他最后还是用力的摇摇头，表示他不觉得对方是个坏人。
“有自己的辨识能力，倒不算愚蠢。”这么说着巫灵眼中的满意程度更甚，一张漂亮脸蛋虽然赏心悦目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她原本更担心对方性格懦弱，脑子愚钝。
“鬼、妖怪、诡异，无论是用什么样的称呼描述那些存在都不重要，那些东西是源自于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
当某一种情绪到达了极致，就会产生恐怖的力量。
悲伤、恐惧、憎恨、厌恶、爱意，那些情绪变得量化到达某个阈值和某些灵性物质融合，就会变成不可描述的怪物。
同理，人也可以变成这样的怪物，只要你心中的绝望足够，就会在死亡来临的时候发生异变。”
顾枫的眉头微微挑起，他发觉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
他在之前还一直以为那些怪物就是很单纯的某一种物种呢。
要是这么说的话，鬼是人死之后的产物，灵魂也好情绪也罢，都是执念的产物。
到了那种情绪极端化的情况，不是有多人大量组成的，就是以一人的性命而创造的。
那些怪物本就是人，自然更能够把握人心。
“人难尽知，宇宙之外还有无垠星空，还有世界万物，到达了某一个终点的存在就被我等称之为‘神’。”
你的意思是，‘神’也是人？
顾枫很想这么询问对方，但从对方那崇拜的神情来看，这貌似是一个不能说出的话。
对方也肯定不会把她所憧憬向往的存在，当作是‘人’这种生物。
不过对方的意思他还是懂了的，立足于宇宙的角度来看，就算是蓝星也不过是一滴水，一场超新星的爆炸就足以毁灭一切，一场核污染就足以让绝大部分的人遭受污染变成怪物。
这还是在自己已知的范围之中去理解，就像是人类注视着蚂蚁搬家，有时只是稍微粗重一些的吐息都会直接将其给吹走。
当然，顾枫就自己目前所知的情况，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知的邪神有这样的位格和本事。
暂且不说那会害羞和担心自己的触手，光是那个利用教徒来搞传销的家伙看起来就烂透了。
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拿着上位者的传说来当作自己的未来，以此增加时髦值和正确性。
顾枫不否认这些存在或许有实力，但就自己目前所见，他们并非那种真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那个以猫咪和传销来拉拢其他人的存在也是‘神’吗？”顾枫询问。
“算是，也不算。”巫灵的回答很是暧昧，她原本似乎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但突然发现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去解释似乎有些困难。
“那是一些不入流的教众才会选择的，而那些所崇拜的存在本身就不算于‘神’这么一个概念，当然，我不否认其强大。
只不过那些存在还没有到达‘神’这样的程度。”
顾枫若有所思，对方说的也不知道是齐天大圣不是弼马温这种有编制的意思，还是陆地真仙和玉皇大帝之间纯粹的实力差距。
而且对方还表达了，那些动不动就吃人、吃人灵魂的属于偏门？
可能还有一点邪修，鬼修并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意思。
努力的拿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来做一个类比，顾枫能够勉强理解对方所说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体系和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异怪小说都不太一样，更接近于人和人的对打。
区别在于，人杀了人，死人变成了其他的存在之后又反杀回去，带了点因果循环的味道。
也不知道在官方那边的称呼会不会更清晰明了一点，现在他听巫灵的解释感觉还有些懵。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顾枫又询问了对方一些更加具体的东西。
他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冒险举动取悦了他们。
因为吞噬掉了那个图案类似鬼火一样的家伙，确实让他们的‘神’饱餐了一顿。
此刻这个组织里的人应该都把他当成一个还算有用的同伴。
祭品的身份他们并不在乎，正如巫灵之前说过的，他们很少做活祭，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也不会安排这么一场活祭。
按照巫灵的意思，他们一直表现的虽然不算是那种多么正派的，却也不属于邪恶阵营，处事都还符合基本法。
既然被纠缠上了，一味逃避并不会真的逃脱，那么就迎难而上，获取更多自己所在意的东西。
顾枫从巫灵的口中得知了许多的东西，正如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存在着这种非自然能力，自然也会滋生更多的黑暗。
有些存在是依靠吞噬其他而增加力量，濒死时爆发出的那种绝望是一味很好的食材。
“当然，既然有非自然力存在，也是有晋升路径的，只不过这个你并不需要。
我该走了，像这次这么莽撞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你取悦了神，但保留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
顾枫的视线和对方对上，能够很明显的看出对方对于自己的担心，顾枫很自然的点点头。
“我记住了。”
记住，但会不会照做那就看情况了。
并不知道顾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巫灵对于顾枫的满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简单的叮嘱了他几句，巫灵就直接走出了房门。
而在房门合上的一刹那，顾枫和外面的人脸上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顾枫抬手按着嘴角，他能够确定，巫灵在最开始进门的时候，瞳孔的颜色是没有变化的。
那么中途出现了变化是因为什么？
就像是她飞在半空一样，是她的某种能力施展的前提吗？
考虑到这么一个可能，顾枫就不得不再多思考一点‘为什么。’
她这是在对自己的最后一个考察，并且在以此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
那么对方的眼睛发光，是在最后一次排查他身上的问题，或者是读心？
不，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如果是能够做到短暂读心的话，那对方该做的不是像自己讲述那些，而是会像自己之前和那个宣传猫猫教的男人说的一样，不停的提起相关内容。
以窥伺内心深处，像是心理医生一样准确的把握他人心里。
这么想着，顾枫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的能力应该是判断一句话的真伪，她在确定这种基础的知识，我是否真的不知道。
有趣，这也就是说，在她看来，我应该知道这些？是来源于哪方面？”
顾枫的视线很自然的看向了大门的方向，没有脚步声。
对方还想要再确定些什么？或者是准备在这里钓鱼，看自己是否会联系其他的什么人吗？
顾枫再次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中有关巫灵的表现，又给出了几个备用选项告诫自己，不能太想当然。
她拿到这份力量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不然她不会突然之间的拥有了某种底气。
顾枫可还记得，对方当时在祭台上哭的可是很厉害呢。
对方的反应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会经历的，她会害怕，会有不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在那之后，他再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的情绪变得激昂，骄傲，甚至还隐隐的有些得意。
所以对方才会悬浮在自己的窗户外面，那是一种对自身拥有了超乎寻常能力之后的炫耀心态。
不然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对方家中，岂不是更能够达到震慑的作用？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巫灵的聊天号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是一个群邀请。
手指揉搓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顾枫笑的很是腼腆。
“这是把我当成内部人了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顾枫动作迅速的拿小号去加了群，同时，还不忘把自己带着镯子的手举起，好叫对方也能够清楚的看到手机画面。
“这么多的人都是您的信徒呢，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足够虔诚了。”
从医院里出来，顾枫刚好赶上下午最后一节课。
老师和同学们对于他的中途离开都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顾枫旁侧敲击的去询问，也没有从其他人的话语中察觉出不对。
不用想，顾枫就知道是小赵警官帮自己善后了。
掏出手机，找到小赵警官的聊天号，顾枫的唇角微微勾起。
：谢谢[小猫比心.jpg]
几乎是在自己发出去消息的同时，对方那边就在显示正在输入中。
可等了好几分钟，顾枫才看到对方发过来了一个，看起来就是临时去别处偷的卖萌表情包。
站在学校大门口，顾阳晖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跟随着人群一起出来的人。
这个点的学生们不是在找着来送饭的父母，就是三五成群的一起出去准备找吃饭的地方。
挤在人堆里，对方依旧是那么的醒目。
白色的衬衫，修长的脖颈，以及在对方抬起手时，隐约可见白皙纤细的手腕。
那种带着学生气的衣服穿在对方的身上完全不会有什么不适合的地方，反而还会显出对方身上的一股特别的气质。
顾阳晖的心情有些烦躁，他在兜里翻找，想要找出来一只烟点上。
不过他的视线又凝固在那在人群之中，带着几分刺眼笑容的人身上。手最后只是用力的摸索着衣兜，以发泄自己那无处宣泄的恼怒。
“晖哥？怎么了，要抽烟？”跟在旁边的小弟倒是很识趣的准备给他点上，顾阳晖很是不爽的抬手推了一把。
“不用，家里老头子不喜欢。”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小弟就知道拍马屁拍错地方了，他有些不安的左右看了看，想要找点转移的话题，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枫。
对方在人群中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格外的显眼。
他们当然认识顾枫，在几个月前，对方被学校专门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时候他们就认识对方。
那是一个没人撑腰，又爱学习的乖学生。
是一个自己就算是欺负了对方，那人怕也不会告老师的乖宝宝。
这种人欺负起来完全不需要担心后果，因为对方绝对不敢告状。
“晖哥，需不需要哥几个再去给他一点教训？放心，不会牵扯到晖哥你的。”
顾阳晖心中一动，刚准备答应下来。
可他话到嘴边，突然间看到那刚才还在和身边的同学说着话的顾枫侧头看了过来。
对方的眼神，让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那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温和平静。
却又在那无法窥探的平静之下，潜藏了太多太多的暗潮。
顾阳晖感觉自己看到了那威严的爷爷，对方每每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是用着这种眼神。
无悲无喜，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不、不用。”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顾阳晖感觉很是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把那个懦弱的家伙和那个老爷子联系在了一起？
顾老爷子绝对是顾家说一不二的人物，对方当初就很喜欢很喜欢顾枫，如果说，对方准备不考虑更多，直接把对方曾经给顾枫的那些全都再给他——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顾阳晖就来不及思考自己刚才看到对方时的那么点不对劲了。
眼睛里开始充血，愤怒几乎充斥着他的脑海，要将他直接吞没。
为什么这家伙就不能干脆的死在外面？
如果他不在了的话，这个家一定会变得更好。
甚至父母都不会因为他而吵架了。
这么想着，顾阳晖心中的厌恶越发浓郁，就连看到对方那张漂亮的脸，心中出现的也不是什么旖旎的情绪，而是恨不得将对方的脸给直接毁掉。
如果顾枫连那张漂亮的脸也没有脸的话，他也就没有任何能够吸引人的地方了把？
安全起见，最好把他的手也给毁了。
不然他如果真的参加了高考，考出了一个好成绩的话那就麻烦了。
顾枫抬手遮掩着嘴巴，有些无聊的打着哈切。
他当然注意到了对方那几乎不曾有任何掩饰的怨毒眼神，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
如果说他穿越最初需要面对的就是这所谓真少爷和养子的斗争的话，那他或许还会对这件事有那么点兴趣。
可谁让他开局面对的麻烦，直接就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呢？
这被人瞪两眼的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事。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顾枫倒是希望对方给力一点，闹出来一些大事。
给他的生活整出来一些乐子也不错。
心底琢磨着这么些事情，顾枫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刚一扭头，就看到了虞女士给他安排的司机。
“你现在就回家？那我也要一起回去。”
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在看到顾枫准备上车的时候顾阳晖就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车门，直接就准备进去。
不过司机小周的手速比他要更快，直接锁上了车门没让他打开，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我只负责接小少爷回去，你可不要拿自己的脏手碰我的车。“
“你说什么？”
顾阳晖的瞳孔猛的一缩，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在说些什么。
这人不是司机吗？他怎么敢这么和自己讲话！
开除！这种家伙必须开除！
顾阳晖还在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的向前一步，不过在他动作的刹那，小周司机的视线就撇了过来。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却让顾阳晖感觉浑身都被放置在了冰窖中一般。
顾枫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扫过，不出预料的看到了些多出来的东西。
【他是你爷爷安排的人，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顾枫语气温和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顾阳辉和他身后的人，“弟弟还是忙自己的事吧，别成天盯着别人了。”
原本只是随意的一看，可结果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江阳，于48天前侵犯了刘舒雨，沾染/毒/品，沾染污染物】
“……”弟啊，你的小弟也很厉害啊。
跟在顾阳晖旁边人只有三个，其中俩一看就是那种升学无望，就为了混在顾阳晖身边蹭吃蹭喝，欺负学生好免于不写作业的。
顾枫还记得，自己在原主的日记本里就看到了这件事，这几个人把作业本都丢给他，威胁他把他们的作业都写好，并且不能被老师看出来。
为此，原主还特意去学习了一下如何用笨办法解答，以及他们的狗爬字。
没再多说些什么，顾枫直接上了车，不过在小周司机的角度，能够看到一丝他慌乱的神情。
上了车，顾枫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书包，手指攥紧。
在车辆启动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唇角嗫嚅。
小周还以为是顾枫想起了之前被他们欺负时的事情，刚准备开口宽慰两句，就听到顾枫压低的声音。
“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如果不说，弟弟万一被带坏了可怎么办？”
顾枫的声音很低，比起在询问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在说些什么？”小周的眼神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脑子里也回忆起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跟者顾阳辉的三个小弟。
看起来都是那种很寻常的路边小混混，没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
“我，那个。”顾枫有些着急，反复的咬着下唇，“如果我说了，会不会不太好？但是那个家伙真的不适合和弟弟接触！万一弟弟也被带着沾染上那些，可是会要命的！”
小周刚准备张口安慰两句，话到嘴边突然发觉了不对。
等等，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紧急急刹车，小周把车停在路边，整个人都要从座椅上起来了，“你说沾染上什么？？！”
“好像是白色的粉，他当时的表现和我从小赵警官那边听来的表现很像……而且我听说，他们上个月还欺负了一个女孩子，并以此为炫耀，当作谈资。”
顾枫说的当然是假的，不过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事实。
小周的眼睛有些发直，他简直不敢想象，身边的小弟如此人才，那顾阳晖到底有没有沾。
“遇到这种事，直接报警！”这么说着，小周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打了电话，这事必须要调查清楚！
电话挂断，小周看向顾枫的神情也多了一些变化，知道这些却只是打听和纠结？
这位刚回家的小少爷是不是有点太优柔寡断了一些？
顾枫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对方打电话，等到对方挂断之后才开口询问，“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晖连累到弟弟？毕竟弟弟并没有和这件事有任何的牵扯。”
“正因为没有牵扯才必须要立即行动！万一真的沾上，那是洗也洗不掉的！”小周司机还有些许后怕，还准备开口教育对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这可是学校啊！
正在烦躁不安捏着方向盘的小周似乎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刚才表现的那么纠结不安的顾枫怎么突然没声了呢？
透过后视镜，小周看到了此刻坐在后排上的人很是悠闲的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对方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察觉了自己的视线，轻微侧头正好对上了后视镜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
而那刚才还欲言又止，紧张不安紧紧抿着唇，将浅红的唇瓣上那圆润的唇珠几乎吞入口中。
睫毛颤抖，几乎下一秒就会因为紧张而昏厥过去。
可此刻，对方脸上的紧张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微弯带着几分狡黠的唇角。
第16章
“你说，那孩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你一眼？”苍老的声音响起，老者的一双眼睛很是凌厉，仿佛能够将人的内心穿透。
“我感觉他就像是故意把那些事告诉我，让我去处理一样。”
小周司机的脸上满是纠结，他自从发现了这事之后，开车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那么他有说假话吗？”
“……没。”
“所以，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是的，顾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害怕。
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可眼前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
“呃，应该是因为小少爷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吧？”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一朵需要保护的娇花，毕竟对方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之前还有那样的经历。
让他先入为主，觉得对方是一个需要保护，脆弱甚至懦弱胆小的人。
可对方却……
“那个，老爷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小少爷……”
从时间上来看，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巧合了一些。
“你想太多了。”顾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摇摇头。“暂且不讨论小枫的性格以及能力，这件事实际上和那家伙有关。”
“那就好。”小周司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琢磨过味来了。
“说起来，小少爷今天似乎又遇到了事情，不过官方那边帮忙解决了。”
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顾老爷子看向小周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严肃。“所以，我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周司机沉默两秒开口，“得加钱。”
“三倍。”
“好嘞！从今天起我就住在小少爷房门外了！”
……倒也不必如此。
顾老爷子嘴角微微抽搐，随便吧，反正对方能做到了就是好事。
得到了新工作的小周司机兴冲冲的回到了顾家，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正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的顾阳晖。
因为他之前的那通举报电话，这几个小子都去警察局喝茶了，几个人连自己没做作业考试作弊之类的事都给交代了个清楚。
这三个小的确实都没有做什么坏事，最大的坏事就是欺负同学，抢同学零食，以及让他们帮忙写作业，还有打架斗殴。
这些事撑死也就是一个批评教育的事，倒也确实不算严重，不过另外那个被实名举报的小子就真的是五毒俱全了。
略微查了一下，是个什么都沾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