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by极年

作者:极年  录入:08-31

兵部尚书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这个苦主的不满。
“陛下,臣有本要奏!”这次站出来的是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也瞥了一眼兵部尚书,而后开口道:“陛下任命齐尚书之子为监军,如今齐尚书之子落水,逾期不能赴任,是否令择他人?”
兵部尚书次子落水,三子失踪,这些事有心人想要打听,自然是纸包不住火。
冒名顶替是欺君,可这事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与其抓着这事弹劾,不如拿次子说事,如果三子真的冒名了,自然瞒不住。
兵部尚书已经与陛下通过气,听到吏部侍郎如此说,他第一个站出来反驳道:“赵侍郎是不是记错了,陛下任命的是家中三子,和落水的次子有什么关系?”
吏部侍郎一愣,反问道:“那日殿上,可是齐尚书亲口举荐家中次子?”
“确实如此,我虽举荐的是次子,陛下应允的却不是次子。”兵部尚书底气十足,这件事只要陛下不追究,那他就是有理的。
因为那日殿上,江存度任命时说的是“尚书之子”,而不是“尚书次子”,一字之差,给兵部尚书留下了转圜的余地。
兵部尚书对着御台上的陛下一拜,而后道,“陛下英明神武,看出家中三子更合适,便指派了三子。”
“这……”吏部侍郎没料到事情会是如此,先前准备的辩驳资料全部失去了作用。
“这件事朕已与齐尚书商讨过,不必再议。”江存度开口证实道。
“陛下圣明决断!”兵部尚书又对着上面一拜,然后迈着阔步,回到了百官队列。
跟着陛下混好啊,跟着陛下混妙,兵部尚书得意地在心里哼着小曲,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吏部侍郎。
有陛下出面,吏部侍郎即使不甘,也只能退下了。
见此情况,朝中其余大臣开始目语额瞬地交换眼色,上次陛下任命兵部尚书之子明显是优待,这次争执也有偏袒之意。
而兵部尚书左一句陛下英明神武,右一句陛下圣明决断,明显是向陛下投诚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有些人的心里便忍不住活泛了起来。
不管怎样,这件事就此揭过,殿中安静了一瞬,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达朗蛮夷之地,自鸿明年间就曾多次犯我边疆,然自陛下登基以来,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达朗部落受我大堇天威震慑,主动提出停战求和。”
“为示诚意,达朗愿向我大堇进献牛羊马匹,以此为聘求娶大堇公主,与大堇结永世之好。”
说这番话的正是专门负责外交事宜的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说完,病愈的兵部侍郎也站了出来:“陛下,臣觉得和亲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善之事,一来可以与达朗部落停战,免去战事造成的劳民伤财,二来和亲也可以进一步教化达朗部落,让达朗部落蒙受天恩,感念陛下的恩德。”
江存度看着出列的两人,对于两人所说,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正是接下来的主线,而他的任务便是同意和亲。
暴君确实有一女一子,只是这对子女的身世存在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正式承认。
暴君还不到而立之年,如今初登大宝,后宫并无嫔妃,这对儿女是早年皇子时期留下的,可疑的是两次都是在宫宴上醉酒,更蹊跷的是这对儿女的生母都没能活下来。
系统没有给出详细描述,江存度猜测或许和早年的夺嫡之争有关,先皇确实是少有的治世明君,但人无完人,先皇糊涂在治家不明,导致几个儿子你争我夺,最终死的死,残的残,皇位便落到了名声最差的暴君头上。
对于和亲之事,江存度个人是反对的,但剧情主线中的和亲不同。
因为这次和亲最后并没有成功,按照系统所说,暴君同意和亲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其中包括避免镇安王拥兵自重。
而镇安王身为男主,有着常人没有的眼界,他看出达朗部落别有目的,并不是诚心求和,所以便和亲信一起伪装成山匪,在和亲队伍临近北疆的时候,把整个和亲队伍给劫持了。
劫了和亲队伍之后,镇安王转头又领兵把真山匪给剿了。
最后,和亲的嫁妆,还有那山匪的财产,都被镇安王拿去换了粮草。
至于和亲公主,跟在了女主夏清岚身边,最终和女主一起创办了女学。
所以这次和亲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给镇安王送物资,以及也算是公主的一场机缘。
思及此,江存度开口道:“和亲之事交由礼部和鸿胪寺共同商讨准备。”
顿了一下,江存度又道:“朕听闻北地以游牧为主,缺粮少食,陪嫁的队伍中要多备些粮草,莫要堕了大堇的威名。”
用嫁妆换粮草怎么也有折损,不如他直接多送些过去……

早朝结束,淮国公先回了一趟国公府,让人把世子叫了过来。
“你亲自登门去尚书府道歉。”淮国公直接命令道。
世子沈拾之听到父亲此言,一副散漫的模样,开口道:“要道歉,也该让那齐铭先向琼颜姑娘道歉。”
“逆子!”淮国公坐在太师椅上,一拍扶手,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了那些花楼姑娘,你惹出多少事了?”
沈拾之不接这话茬,只道:“父亲要是没有其它事,我先告退了。”
“你给我站住!”面对叛逆的儿子,淮国公全然没了在外的涵养,“这件事情解决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父亲想要的不过是贤德之名。”沈拾之背身站在那里,语气里透出几分嘲讽,“父亲亲自去,不是更能显出诚意。”
说罢,沈拾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逆子!逆子!”淮国公按着胸口喘气。
“老爷您别动怒。”旁边一美妇替淮国公顺着气,“世子还年轻,您慢慢教就是了。”
“年轻?”淮国公指着沈拾之离开的方向,“别家子弟像他这般大,都已在朝中当差,而他却把我安排的差事全部推掉了!”
“我看这个逆子就是想气死我!”
“老爷,这次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美妇劝慰道,“备上一份厚礼,由我亲自登门,外人想来也不会再说什么。”
淮国公拉住美妇的手,叹了一声道:“府中的事情多亏有你。”
想到家中的不孝子,淮国公又对外吩咐了一句:“传令下去,这几日谁都不准放世子出府!”
皇宫内,一个身穿浅碧衣裙的宫娥匆匆跑进一处偏僻的宫殿。
“公主,不好了……”碧色衣裙宫娥跑得脸上出了一层薄汗,面上尽是焦急之色。
“怎么了?”轻柔婉转的声音传出,随后一道轻倩秀丽的身影走了出来。
见到宫娥的模样,秀丽身影也便是公主江泠姝,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云藜,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名唤云藜的宫娥咬着下唇,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外面的人又为难你了吗?”江泠姝又问。
云藜摇了摇头,看出公主的担忧,她闭了闭眼,认命般地说道:“外面都在传,陛下要让公主去和亲……”
“你……你说什么?”江泠姝整个人都呆住了。
“陛下…要让公主去和亲……”云藜无力地重复道。
这两个字让江泠姝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怎么会……怎么会……”
江泠姝是大堇朝的公主,可却有名无实,她从来不奢望什么,只求能偏安一隅,度过此生,可现在,就连如此微小的心愿,也要被剥夺了。
“怎么会这样……”江泠姝重复呢喃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看向云藜,眼中又浮现一丝微光,“云藜,是不是外面那些人在戏耍咱们?”
云藜的脸色也有些泛白,她扶住公主,才道:“奴婢特意向北门驻守的侍卫打听过了,应该是真的。”
因为当今天子的无视,公主在宫中就像一个透明人,平日的份例也经常被克扣,主仆两人有时会做一些绣品,托北门的侍卫拿出去卖,因此和北门侍卫的关系还不错。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江泠姝面白如纸,越发衬得双眸通红:“父皇当真如此厌弃我吗……”
自古以来,和亲之事并不少见,可那些和亲公主,又有几个能得到好下场。
前朝也有多位公主和亲,可据说,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位。
“公主,我听说这次是达朗部落主动求和,或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云藜劝慰道。
江泠姝被困在这皇宫一隅,她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她只是本能地畏惧走出让她感到安全的笼子:“云藜,我去求父皇,父皇会不会改变主意?”
云藜诧异,她从小跟在公主身边,就她所知,公主唯一一次见陛下,还是新君登基那日远远一望,除此之外,她们对当今天子的了解,全部来自宫中传闻——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有残暴不仁……
求这样的陛下,能有什么改变呢?更何况……
“我听说,陛下已经在朝会上下旨,此事恐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云藜说出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江泠姝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泪水盈满她的眼眶,水光中眼前荒僻的宫殿变得支离破碎。
生在皇家命不由己,江泠姝早就认命了,可现在命运却要把她推向更深处,她最后的容身之处也要被剥夺了。
“云藜,我想试一试……”江泠姝眨眼,泪水无声坠落,“不成的话,我就死心了……”
江泠姝内心深处,对那个高大的形象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所以她想试一试。
江泠姝拭去脸上泪水,眼中显出几分坚毅来:“云藜,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想见父皇一面。”
朝廷即将与达朗部落和亲的消息,飞快向外扩散着,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北疆军营。
边军驻守边疆,几乎每年都要与来犯的达朗部落交战,双方势同水火。
得知朝廷要与达朗部落和亲,血气方刚的将领们气愤得红了脸,虎步生风地来到主帅镇安王的营房讨说法。
“王爷,和亲的事,是真是假?”一个生着络腮胡的将领大着嗓门发问道,他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刀,放出豪言,“今天老子把话放在这里,和亲之事老子不认,达朗蛮子要是敢出现,老子照砍不误!”
军师陆寻山看着眼前这群将领,他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大,否则被有心人传回京城,又要惹陛下猜忌了。
“杨副将,这事还没有明旨送到军中,目前还说不准。”陆寻山安抚众人道。
“我看八成是真的,否则最近那些达朗蛮子怎么这么安静?”又一名额头带疤的将领说道,“达朗蛮子年年来犯,抢夺物资,掠杀边城百姓,之前被咱们击退,朝廷不思追击,却要和亲,怎生有这样的道理?”
“朝廷怕了,我胡大可不怕!”又一名将领拿着刀道,神情激愤。
“王爷,这事要怎么办,你给大家一个说法!”最开始说话的络腮胡子杨副将又开口了。
镇安王谢行珏看着军中这些将领,作为一军主帅,他看得更远一些。
先前,他们确实击退过一次达朗的铁骑军,可那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再来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只要达朗撤回草原,他们就会陷入被动,因为草原是达朗的主场,与马上长大的达朗骑兵比,己方这边的将士明显处于劣势。
这也是先前他们胜利,他没有深入草原追击的原因。
如今两军僵持,达朗突然提出和亲,这怎么看都像是缓兵之计,达朗部落一定在谋划什么。
达朗部落就像伏于北方的豺狼,如果不能将其彻底击垮和收服,日后定会成为大堇的心腹之患。
所以不管朝廷的旨意是什么,谢行珏都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和亲之事发生。
有了决断,谢行珏开口道:“众位放心,本王……”
谢行珏的话还没有说完,营房外突然传来喧闹声:“让我进去!”
“你们拦我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营房内的人忍不住蹙眉。
此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家的三公子齐锐。
京城的公子哥,来军营当监军,这怎么看都是儿戏。
尤其是前不久,尚书府的家仆拿着家法过来,追得齐锐在整个军营里上蹿下跳。
众将领看了一场笑话,更加不把这位空降的监军放在眼中了。
“让他进来。”谢行珏发话了。
齐锐进到营房,他看了一圈,眼睛放光:“要开战了吗?”
杨副将冷哼了一声,讽刺道:“休战了!”
齐锐不明所以:“为什么不打?”
“战争不是儿戏。”军师陆寻山站出来说道,同时他也有些疑惑,“朝中已经有了和亲的意思,齐监军没有听到消息吗?”
“啊?和亲?”齐锐刚来,在这军中又没有人缘,所以消息比较闭塞,他还不知道和亲之事。
齐锐看着在场的人,问:“谁要和亲?”
“那就要问朝廷和陛下了!”杨副将说道。
“陛下?”齐锐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你们别骗我,怎么可能是陛下!”
“陛下给我的口谕说要战!”齐锐信誓旦旦地说道。
陛下让他督促镇安王,不就是催战的意思吗?怎么可能会和亲?
如此想着,齐锐环视在场的人:“不会是你们怕了,要和亲吧?”
“谁怕了!”杨副将第一个不服,拔刀道,“天王老子怕了,老子也不会怕!”
“齐监军,”陆寻山看着齐锐,严肃道,“你所说可当真?”
受到质疑,齐锐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假传圣旨可是欺君之罪……”
说到最后,齐锐的语气稍微弱下去了一些,不过他很快想到,自己这次确实得到了皇上的口谕,底气立刻又上来了:“陛下派我过来,就是为了督促你们!”
听到齐锐这番言之凿凿的话,在场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一番眼神交流后,最终都看向了镇安王谢行珏。
谢行珏也在思考,达朗部落想要使用缓兵之计,陛下同意和亲,难道是将计就计?

第10章
昳芳院的雅阁内,一身穿藕荷色罗裙,姿容绮丽的女子起身,对着眼前的红衣公子盈盈一拜道:“琼颜给沈公子添麻烦了。”
“琼颜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红衣公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这红衣公子正是淮国公世子沈拾之,之前因和尚书府公子发生冲突,他被禁足在家,今日才刚刚解禁出来。
想起画舫上的意外,沈拾之又开口道:“本就没有什么妨碍,只有那朝中御史喜欢风闻奏事,家中大人喜欢上纲上线罢了。”
名唤琼颜的姑娘掩嘴一笑,开口道:“沈公子不必如此开解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沈拾之生得俊朗,认真说话的时候显得尤为真诚。
琼颜回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递到沈拾之面前。
“沈公子的好意奴家接受了,也请沈公子接受奴家的谢意。”琼颜开口说道。
“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沈拾之也没有继续纠结,他接过茶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沈拾之望向琼颜,又问:“那齐铭有没有再寻你麻烦?”
沈拾之口中的齐铭,便是兵部尚书的次子,也是在画舫上与他发生冲突的人。
那日,齐锐给二哥齐铭践行,打的主意便是灌醉齐铭,自己李代桃僵去北疆。
而齐铭即将离家远去北疆,心中多有不舍,因离愁在心,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彼时,恰逢昳芳院的花魁琼颜在画舫上弹琴。
琴音入耳,勾动心弦,酒醉的齐铭情不自禁,寻着琴音找了过去。
见到佳人,齐铭心生向往,便开口相邀。
琼颜拒绝后,齐铭仍然不肯放弃,一直缠着琼颜不放。
沈拾之刚好也在画舫上,又与琼颜相熟,便出手帮忙解围。
他本想劝退齐铭,不料齐铭醉得厉害,颇有胡搅蛮缠之意。
争执中,醉鬼齐铭一个脚下不稳,跌入了湖中,这也就有了后来那些事。
谈到那日的意外,琼颜摇了摇头,回道:“齐公子应是没有恶意的。”
身在昳芳院,琼颜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那齐铭是尚书府的公子,如果想寻她麻烦,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来,这件事确实不大,就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家长非要参与进来,性质就变了。
听到琼颜的回答,沈拾之点点头,而后又问:“琼颜姑娘不打算赎身了吗?”
琼颜眼中闪过向往之色,但很快又回归现实:“方妈妈于我有恩,我想报答了妈妈的恩情再离开。”
琼颜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钱,可如果她一走了之,楼里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为了报答方妈妈的恩情,琼颜想等新花魁出现后再离开。
“让沈公子挂心了。”琼颜又道。
沈拾之却洒然一笑,开口道:“琼颜姑娘通透,倒是我着相了。”
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沈拾之起身一礼,与琼颜姑娘道别。
出了雅阁,来到外面的走廊,昳芳院的姑娘见到沈拾之,纷纷挥手打招呼,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说的大概就是如此盛况。
沈拾之是这里的常客,他游刃有余地回应着众姑娘,而昳芳院的姑娘虽然热情,却也都保持着克制,除了挥手打招呼,没人真的上前与沈拾之纠缠。
沈拾之畅行至二楼的楼梯处,迎面碰到了上楼的方妈妈。
方妈妈见到沈拾之出来,立刻热情地恭送:“沈世子慢走。”
“方妈妈客气了。”沈拾之是真的觉得方妈妈客气,明明他已经是熟客,可每次他离开,方妈妈都会十分热情地恭送,也没见方妈妈对其他客人如此。
沈拾之不知道的是,他能独享这份殊荣,是因为在方妈妈眼中,他就是一个“花魁杀手”。
青楼里的姑娘,即使攒够了赎身钱,也很少有赎身离开的,因为留下,便可以得到整个青楼的庇佑,而一旦离开,在这个世道,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很难独自生存。
可自从沈拾之出现,一切就都变了。
沈拾之先后成了昳芳院两任花魁的常客,结果那两任花魁都赎身离开了。
现在整个昳芳院只剩下了琼颜一个花魁,而沈拾之又成了琼颜的常客……
如果不是沈拾之还顶着淮国公世子的身份,方妈妈估计会直接把人赶出去。
碍于沈拾之的身份,方妈妈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只能巴望着这人赶紧离开。
所以每当沈拾之要走,方妈妈都十分热情。
方妈妈恭送地不是贵客,而是实至名归的花魁杀手啊!
如果让沈拾之多来几次,她这昳芳院早晚得关门大吉!
“方妈妈不必多送。”花魁杀手沈拾之出于好心提醒道,“最近昳芳院好像没有往日热闹了,方妈妈也要对其他客人多上心。”
“呵呵,呵呵呵……”听到沈拾之的话,方妈妈脸上的假笑差点没维持住,不过出色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给出了礼貌回复,“多谢沈世子关心……”
皇宫御书房。
江存度召见了禁军统领梁青墨。
麦色皮肤的青年统领,单膝跪于御案前,除了最开始见礼说的一句“参见陛下”,这人便一直抿着唇,沉默寡言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梁太傅之子,硬朗的武将形象,也不像是梁太傅这个大儒能教出来的。
梁太傅的长子梁青墨,便是日后会打开城门,放镇安王进入皇城的人。
江存度见此人倒是没有别的目的,是食乐说最近御书房外出现了可疑的人。
食乐担心是刺客,每日也不在外殿守着了,而是紧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江存度觉得食乐有些过于紧张了,宫中的内侍宫人有上千之数,说不定只是恰好路过御书房的人,被食乐看到了。
可食乐却说那人鬼鬼祟祟,他一靠近,那人就跑开了。
听食乐如此说,江存度也重视了起来。
最近,宫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而前朝的焦点都在和亲事件上。
有关和亲之事,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支持的。
首先是以梁太傅为首的清流一派,清流虽然廉洁奉公,但大多认死理,不知变通,说白了就是死心眼。
这一派的官员觉得战事劳民伤财,是匹夫之勇,他们更希望推行仁政,教化天下,所以,对于和亲教化蛮夷之事,他们是支持的。
其次是以淮国公为首的一派,和亲事件背后,明显有这一派的影子,所以他们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搞事,扰乱和亲事件。
至于朝中其余官员,也是支持和亲的,毕竟和亲有利于国家稳定,能好好的,谁也不希望天天打仗。
上面这些人都不可能在这时候跳出来搞事,如此说来,近期出现在御书房周围的人,确实有些可疑。
江存度便顺着食乐的意思,召来了禁军统领。
江存度让梁青墨调几个禁军过来,守在御书房周围,看看能不能把暗中窥探的人抓到。
领了命令,梁青墨一句“属下告退”,便退出了御书房,全程沉默得像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江存度看着梁青墨离开的背影,他有些好奇,像是梁青墨这样的人,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才选择背主的?
难道是因为镇安王有主角光环,而暴君只有暴君光环吗?
这边,梁青墨从御书房出来,路过外殿的时候,目光扫向鹦哥的所在。
他过来的时候,没料到这里养着一只会说话的鹦哥。
“镇安兴,嘉正衰”的谋逆之言一出,他还以为有刺客,下意识就拔出了刀,最后却发现是一只鹦哥。
此时再见,这鹦哥倒是没有再口出人言,而是扑棱了一下翅膀,背过鸟身,缩着脑袋,似乎在躲避什么……
跟出来的食乐见此情景,忍不住惊讶,他一直想让鹦哥把学舌内容换成“陛下吉祥,陛下安康”,奈何他教了很久,这鹦哥就是不改口。
而且这鹦哥似乎是有意和他对着干,他说一句“陛下吉祥,陛下安康”,鹦哥就会回一句“镇安兴,嘉正衰”,有时急了,还会伸着鸟喙,似乎是要咬人,简直就是鸟中恶霸。
可现在,这鸟居然怂了……
食乐看着眼前高壮的梁统领,突然反应了过来,对着鹦哥道:“没想到你还是一只欺软怕硬的多舌!”
食乐的语气轻松随意,明显是对鹦哥的存在习以为常,而旁边梁青墨眼中却闪过了诧异之色。
当初的鹦哥事件,早已在暗中传遍整个皇宫,没有人会想到,作为引爆点的鹦哥能有命活下来,更不可能想到,皇上会把这只鹦哥养在御书房。
而少数几个来过御书房,见过鹦哥的臣子,只会觉得陛下深不可测,更不敢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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