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明天可以开始动笔了,但前提是顾钦淮别找事。
只是顾钦淮现在铁了心,要跟他耗着。头疼!
顾钦淮洗了一个半小时还没出来,陆尧安饿得不行了,点了个外卖。
结果外卖送不上来,他又出不去,僵持了十分钟,问顾钦淮,顾钦淮还不搭理他,陆尧安就把外卖送给外卖小哥了。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冰箱里有食材,但他不想做。
现在一进厨房,他就会想起那天满心欢喜,结果被人放了鸽子的丑态。
两个小时后,顾钦淮终于出来了,身上带着很浓的沐浴露香味,原本淡淡柠檬的清香变得有点刺鼻。
陆尧安本来觉得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现在觉得太浓了也不好闻。
他还以为能看到美男出浴,等顾钦淮出来,大失所望。
谁家洗完澡出来,还穿西装打领带……头发弄了造型,跟早上出门的打扮一模一样。
鉴定完毕,顾钦淮是个奇葩,跟他们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
顾钦淮在他面对坐下,坐姿端正得像在办公。
陆尧安态度很坚决:“顾钦淮,我要回去。”
顾钦淮骨节分明的手滑动手机屏幕,答非所问:“我准备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陆尧安好看的脸蛋垮下来,但一点不影响美感:“不吃。”
顾钦淮像是听不懂一样:“辣的可以吗?”
陆尧安觉得顾钦淮很有冷战的天赋,谈不拢就已读不回,这让他很难受,但现在还不能发火。
想离开,还得哄这位顾少高兴,这才是他最蛋疼的事。
搁以前他早就发火了,要不是因为签了卖身契,他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陆尧安咬牙切齿,叶星竹,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回国,不然……弄死你。
北城一处私人温泉会所,叶星竹泡着温泉连打十声喷嚏,把傅泽铭打醒了。
“感冒了?”
叶星竹端着红酒抿了一口:“没,估计是某人在骂我,过去一周了,也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怎么样了?”
傅泽铭来了劲:“要不我们去看看?”
“想什么呢?你不怕安安报复了?安安,折腾人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我可吃不消。
你要是不怕,你可以去看,你看安安削不削你。”
叶星竹果断拒绝,安安平时不怎么发火,真的发起火来,比钦淮都可怕。
他有幸见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见了。
那样的安安太脆弱了,脆弱的让人心疼。
等顾钦淮点的外卖到了,他特意跟过去看密码,结果大门是指纹解锁。
陆尧安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想趁顾钦淮打开门的瞬间溜出去。
他刚碰到门把手,就被顾钦淮捏住手腕,拿了外卖以后快速关门。
“顾钦淮,你到底想怎么样?”
“吃饭!”
顾钦淮冷漠的丢下一句,就往餐桌的方向走。
陆尧安再生气,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饭还是要吃的。
他和顾钦淮各自吃自己的,饭桌上的气氛谈不上愉快,也谈不上不愉快,反正很诡异。
顾钦淮优雅地擦了擦嘴:“你客房睡,门锁我解了,进出不用密码。”
“顾钦淮,我有说我要住下来吗?”啪!
陆尧安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偌大的客厅清冷的气氛立马变得火药味十足。
“我的衣服每天要洗,我每天早上七点要吃早餐,你要是想来回跑,我也不介意。”
顾钦淮每说一个字,陆尧安的拳头就硬一分。
“呵!”
陆尧安深吸一口长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跟这种心胸狭隘的人计较,生气就中计了。
从星崽家到顾氏集团,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九点上班他得七点起床。
星崽家到顾钦淮家得一个小时,那他得五点半得起床。
他每天一二点才睡,五点半起床,这是要他命的节奏。
陆尧安妥协了,他早上起不来。
“住下可以,你把大门密码告诉我,我晚上要点外卖。”
“嗯。”
有合同在手,顾钦淮也不怕他跑了,放心帮他把指纹录进去了。
“明天下班,我不跟你一起走,我要回去收拾东西。”
顾钦淮目的达成,冰冷的语气有融化的迹象:“好。”
“睡了睡了。”
陆尧安不耐烦地摆摆手,起身朝客房的方向走。
客房也很干净,没有那种长期没人住的潮湿味,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外面的浓,他还能接受。
明天买点空气清新剂,他的鼻子会好受很多。
这就同居了?他觉得不可思议。
刚还想着离顾钦淮远一点,但顾钦淮摆明了不想放过,这种能骑在他头上的机会。
走一步算一步吧,三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陆尧安觉得奇怪,平时不到凌晨根本睡不着,今天竟然沾床就睡了。
可能是和顾钦淮待在一起,神经高度紧绷,一松懈下来就容易累。
他缓缓闭上眼,睡着之前心想,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六点半就被闹钟吵醒了,陆尧安关了闹钟,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陆尧安被惊醒了,看了眼时间八点了。
完了,要迟到了。
陆尧安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十分钟后跟着顾钦淮出门了。
车上陆尧安昏昏欲睡,小声抱怨,声音特别黏乎:“顾钦淮,隔夜的你又不吃,我实在起不来,早餐你自己吃吧。”
顾钦淮又好气又好笑,小懒虫,也不知道谁是老板。
今天顾钦淮心情似乎特别好,告诉他以后可以不用买早餐,但是中餐、晚餐都得买,这个他可以接受,现在有外卖很方便的。
不过顾钦淮吃饭的要求非常挑剔,谁看了都想骂人的程度。
不能有葱姜蒜,但得有葱姜蒜的味,要放辣,但是不能有辣椒,光是这两条,陆尧安就已经想骂人了。
这是冲他来的。
顾钦淮好难伺候,贴身助理这活不是人做的。
为了让顾钦淮能准时吃上饭,他得十点就点餐,十一点送到,找地方再挑一个小时,然后倒在饭盒里,放在微波炉加热,再找人送上去。
做完这些,他再看到饭菜都想吐,手上没什么钱,发工资还得下个月,他中午天天啃面包,落在同事的眼中,直接把他和穷鬼挂钩了。
这一些陆尧安原本是不知道的,直到第三天谢远洋突然问他:“你很缺钱吗?”
“嗯。”缺钱是实话。滴!
手机震动,陆尧安发现谢远洋微信给他转了一千。
“你先拿去吃饭,等有钱了再还我,不着急的。”
谢远洋是好心,他也不好拒绝:“发工资还你。”
他想着到时候,贴点利息给谢远洋,他很珍惜别人的善意。
只是他的缺钱和谢远洋的缺钱不是一个概念,吃饭的钱他还是有的。
毕竟顾钦淮把钱包都给他了,他查过那张银行卡余额,不是十几万的那种,是以亿为单位的。
可能顾钦淮所有的流动现金都在这张卡上了,反正ATM机一天就两万的额度,他再怎么花,卡上的钱也花不完。
他想用是可以用的,等后面有钱再还进去。
心丢顾钦淮身上了,他没有办法,钱他还是可以分开的,避免后面出现麻烦。
反正给顾钦淮买东西的单据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最近美术组进入到备战状态,除了他每天卡点到,准时下班,其他人都是整夜整夜的熬,就连陈彦博都熬了两个大通宵。
“最近在忙什么?我看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谢远洋瘫在椅子,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神言最新一版稿子被打回来了,幸云那边开了三倍的价给天宏,也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幸云下了最后的通牒,一个月之内我们要是还画不出来,他们就直接卖给天宏了。”
天宏?李家的产业。
不行,不能卖给李家,上次李嘉昊骂顾钦淮的事,他还记着呢。
要是神言的动漫版权卖给李家,李嘉昊那货肯定会嘲笑顾钦淮的,但他又不能画。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谢远洋。
“你多看看漫画,说不定会有灵感。”
“唉,我也想,但是我的水平不支持我一比一还原,我们照着画都画不出来。
卿卿的构图,值得我这个美术生学一辈子。
而且3D建模本来就困难,主要是我们没有线稿,不然就容易多了。”
谢远洋提起流卿眼中都是崇拜之情,活脱脱小迷弟一枚。
线稿啊?他手上有,但是不能给。
原因无他,这是网站要求的。
他的画风独具一格,火了以后,很多人模仿,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因为他们画不出那么惟妙惟肖的人物,很多人花重金买他的线稿,所以网站跟他提了要求,当然也给了一笔钱,相当于把他的线稿买断了。
陆尧安挪动椅子凑过去看,谢远洋的画稿比陈彦博的顺眼多了。
只是色彩搭配个人风格很明显,但神君的人物还原度差不多有七成,这是他见过还原度最高的,已经很厉害了。
“其实动漫不一定要一模一样,只要人物该有的特点表现出来就好,比如神君眉心的莲花,还有小壶的弯刀。
选人物身上最鲜明的特点加强,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陆尧安斟酌了一下,还是提出自己的意见。
谢远洋瞪大眼睛,大叫一声,拍了两下桌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办公室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对谢远洋的激动见怪不怪。
“陆安,现在跟我出去一趟,带上电脑,负一层c区出口等你。”
郑文刚从外面回来,不到十分钟又要出去。
“哦。”
陆尧安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刚登上的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整个小组就他最闲,成功被郑文盯上了,三天两头就叫他出去见甲方。
陆尧安以为这次也是要谈合作项目,结果没想到是熟人。
来人穿着很潮的花色衬衫,领口挂着墨镜,还没进来就朝他们招手,花里花哨的。
怎么会是唐凯?
陆尧安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低了,埋头装死。
“唐少,好久不见,恭喜你新专辑大卖。”
“一般一般,我还想带领我们华国音乐走向国际,现在不值一提。”
郑文起身相迎,两人热情相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唐凯是个笑面虎,十五岁出道,十八岁成为爱豆,现在是个二线歌手,这还是靠钱砸出来的。
不过唐凯觉得自己很牛逼,见人就吹。
郑文嘴角抽了抽,假意客气:“欸,过于谦虚了。”
唐凯觉得郑文在夸自己,状似苦恼,其实暗含炫耀:“这次预售了三千万,我都让粉丝不要多买,也不知道正式开售的时候,能不能破亿?”
郑文张了张嘴,神情复杂看了唐凯一样,陆尧安忍俊不禁,笑出声了。
唐凯听到声音,才注意到郑文旁边有人,语气冷了下来:“这位是……”
“他是我助理陆安,这次主要负责记录。”
唐凯听到是助理,立马就收了戒备,语气傲慢:“我这次是代表幸云过来跟你谈的,顺便跟进后续进度。”
“你是神言的作者,这是当然的,目前神言已经完成了一半,还有几个主要的人物模型没办法敲定,你看看?”
郑文准备打开电脑,被被陆尧安按住了。
陆尧安冷笑:“你是流卿,你确定吗?”这声音……
唐凯觉得怎么这么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小安。”
郑文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话,自己跟神言这个项目跟了半年了,好不容易见到流卿本人,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你在质疑我?”
唐凯语气不善,过了两秒话锋突转:“看看吧。”
唐凯扔了一本画册给他,是神言的人物线稿,还原度达到了九成。
陆尧安很吃惊,这已经无限接近他的原稿了。
郑文打消了心底的怀疑:“这是刚来的新人,不懂事,唐少多多包涵。”
郑文继续开电脑,陆尧安按着不让打开,笃定道:“老大,他不是流卿。”
“郑文,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这小助理不识好歹就算了,现在还开始污蔑我了?
行,有他没我,要么把他开了,要么我们合作作罢。”
陆安说的太笃定了,郑文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陆安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郑文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你认识流卿?”
陆尧安面不改色:“不认识。”
说漏嘴了,差点暴露了。
唐凯冷哼:“不想合作就算了,没必要侮辱人。”
郑文犹豫再三,还是把画稿给唐凯看了,还答应了很多不平等的条款,唐凯才消气。
【安安:接电话,有事情,不骂你。】
叶星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游泳池出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又来消息了。
【安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出国,再不接电话了,我真生气了,有事。】
叶星竹脚下一个踉跄,非常狼狈地摔了一跤,手机在他掌心震了一下,有一瞬间他想把手机扔出去,但想到后果,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安安,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你这么聪明会没朋友的?”
“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唐凯冒充流卿,你要是没出国,就赶紧给我回来,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总之你得帮我正名。”
叶星竹正了正神色:“明天回来,可我不会画画,你让我冒充你没问题,但他们要是让我露一手,会露馅的。”
“你就说人多,你画不出来,没有灵感,实在不行就发疯。
你是北城四少,你不配合,别人也拿你没办法。”
陆尧安理由都想好了,这个忙是不帮也得帮了。
叶星竹把身份证借安安签约幸云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等了五年之久。
陆尧安收拾完行李,就去机场接人,叶星竹一个人回来的。
“傅泽铭呢?”
叶星竹神色不自然,那张温润宛如谪仙的脸笑得十分讨好。
“他不敢回来,怕你削他。”
陆尧安冷冷的横了一眼,冷着脸拧着走了两步,停下来甩了行李箱。
“不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卖我卖的毫不手软,你到底跟谁关系好啊?”
叶星竹自己扶起行李箱,勾着陆尧安的脖子,耐心的哄道:“当然是你啦,安安乖,别气别气。”
“上车我在跟你说。”
机场人来人忙很多人,陆尧安知道在这里谈这件事不合适,但就是气不过。
陆尧安开车,叶星竹上了副驾。
“安安,你喜欢钦淮很多年了吧?”
陆尧安准备拧钥匙的手一僵,虽然早就猜到星崽知道了,但星崽这么直接的讲出来,让他没法接。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很不开心,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
陆尧安别过脸,眼圈有点红。
“星崽,你现在点颗痣,都可以去当媒婆了。”
陆尧安不着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泪,将车里比较凝重的氛围打破。
叶星竹太了解他,他屁股一撅,就知道他拉屎。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想法,我没想和他在一起,你别操心了。”
陆尧安系上安全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喂,你谋杀啊。”
叶星竹镇定自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的表情,自己怎么就信了安安不计较的鬼话了。
“卧槽,你慢点开。”
叶星竹和他都晕车,但他开车不晕,所以……
陆尧安勾起唇角,以这种速度在高速上来回开了三个小时。
叶星竹的脸色煞白,陆尧安终于将车速降了下来,停到比较空旷的街边,让叶星竹下车吐。
“给。”
叶星竹刚吐完,感觉胳膊被什么砸了一下,用手按住发现是晕车药,赶紧拧开倒出来,生咽了一颗。
“安宝,我错了,我下次不给你下药了,再也不灌钦淮喝酒了。”
“什么?我刚应该再多开两小时。”
陆尧安缓缓闭上眼睛,很好,非常好,这次丢脸丢大了。
他现在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凝固了,什么酒后乱性,原来是他被下药了,那他……
顾钦淮估计要笑死了,他不敢想,自己被顾钦淮拍了多少丑照。
就他们那点酒量,根本不灌不倒顾钦淮。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以后在跟你算账,先回去。”
“我来开,你休息。”
叶星竹抢先一步上驾驶座,陆尧安心里有事,就没和星崽争。
“回家之前,你陪我去趟北城酒店。”
“你们住的那间房没有摄像头,只有监听器,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叶星竹清了清嗓子,声音越说越小。
傅泽铭为了防止意外,会在总统套房装隐形的摄像头,不会拍到客户的隐私,但又可以增加安全性。
叶星竹目前在他这里没什么信用度,他去酒店查了,那间房的确没有监控,他把监听器里的东西拷贝走了。
不过监听器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干扰了,半个小时的音频只有一句声音。
“哥哥,还难受~”
陆尧安面红耳赤听完自己发出的羞耻声音,太娇了,这是他的声音吗?
“安安,你还好吗?”
叶星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尧安仿佛被惊醒,快速扯掉耳机,慌不择路地下车。
下午陆尧安让叶星竹联系忆辞,讨论唐凯冒充他的事。
“幸云没有派人过去,这件事我会上报。”
“卿卿,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听着鼻音好重?”
叶星竹说话都会有气泡音,他没有。
打电话之前,他们已经对好说辞了。
叶星竹应对自如:“最近咽炎犯了。”
忆辞没有多想:“那多注意身体。”
“搞定了。”
叶星竹把手机还给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晶梨就啃:“约好了,明天见面。你知道的,这一见面,他们必然要聊出版的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反正是你去应付,跟我没关系。”
陆尧安神色一凛,很快恢复正常。
“安宝,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这是为了谁?”
叶星竹瞬间感觉手上的梨子不香,当了这么多年的闲散阔少,硬生生被安安拉上搞事业的路。
“星崽,不能出版,除了这个,其他的你随便。”
叶星竹的笑容收敛了,安安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唉。
陆尧安打掉叶星竹扯葡萄的手,没好气道:“都没洗。”
“你不早说。”
叶星竹赶紧把嘴里嚼的梨肉吐出来,拿着啃了一半的梨去洗。
陆尧安失笑,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周扒皮:我的午饭?】
【周扒皮:晚饭?】
陆尧安和星崽聊嗨了,到晚上九点才看到消息。
“糟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
叶星竹不明所以,吐掉葡萄皮,抢过陆尧安的手机。
“哇哦,都同居了,你们比我想象的速度要快啊。”
陆尧安很快就抢回来,叶星竹刚看到精彩的地方,就被打断了,意犹未尽。
叶星竹八卦之魂在燃烧:“你真的不想扑倒钦淮吗?”
“你觉得呢。”
他给了叶星竹一个白眼,不想扑倒喜欢的人,那叫喜欢吗?只是他不能。
陆尧安垂下眼皮,神色黯然。
“我觉得你想,你上啊。”
叶星竹拍了派手上的葡萄籽,抽了张纸擦手,坐起来一本正经的帮他分析。
“万一钦淮也喜欢你,那不是皆大欢喜?”
“不可能,他不会喜欢我的。”
陆尧安立马否认,眉心跳了跳:“别说了,再说我翻脸了,先帮我想想怎么应付顾钦淮吧?”
叶星竹打了个响指:“这好办。”
“喂,钦淮,安安今天去接我了,嗯,拜拜。”
叶星竹冲他挑了下眉:“好了,你看下微信。”
【周扒皮: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陆尧安看着这条消息发愣,不可思议道:“这就哄好了?”
“不然呢?你觉得有多难哄?”
叶星竹偷笑,安安啊,你不知道每次你出现,钦淮的视线一直围着你转啊。
你勾勾手指,钦淮的魂都没了。
叶星竹是知道钦淮喜欢安安的,钦淮还来问过他意见。
那天刚上完晚自习,他一下课,就被钦淮拉着去吃宵夜。
“我不建议你追,安安身边的女人没断过,直掰弯太难了,而且他昨天刚和系花在一起,我是怕你受伤。
等再大一点吧,如果你还喜欢他,我就帮你追。”
叶星竹到现在还记得钦淮的眼神,眼中倒映的星光一点一点灭掉,直到变成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动。
从那天开始,钦淮在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安安的任何事。
就是知道他们相互喜欢,他才会出此下策。
叶星竹觉得自己要憋死了,都恨不得告诉他们,但他怕弄巧成拙,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安安一直在做一件事,叶星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猜不是什么好事。
和星崽聊完以后,陆尧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就是顾钦淮的脸。
凌晨两点,他去了画室,拿起了久违的画笔,他下笔甚至都不需要想。
那人的轮廓立体又锋利、眼睛狭长、眼神淡漠、鼻梁高鼻头却不翘、薄唇轻抿,甚至是居高临下,皱眉时不太友善的目光,一笔一画清晰地跃然纸上。
五年了,这是他时隔五年再次画顾钦淮。
好久都没有这么心烦意乱了,陆尧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板上的人,心脏传来骤然紧缩的揪痛。
陆尧安一开始画,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天空泛白,他握着画笔的手僵硬得没了知觉,他才停下。
他从画室出去,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正好和刚起床的星崽撞上了。
“你又没睡?你没吃安眠药吗?”
叶星竹哈欠打了一半,看到画室虚掩的房门,生生把哈欠给咽下去。
“嗯,我去睡会。”
陆尧安不想多说什么,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安眠药的剂量已经从一颗涨到两颗。
现在两颗都不行了,但他不想加大剂量了。
“陆尧安,你站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过不去?你说啊,我可以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