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就是怕把房子烧了,我才在这儿看着,烧火粪的好处多着呢,既能杀菌灭虫又能改善土壤,是很好的肥料。”凌息被他们数落也不生气,耐心解释道。
“啥杀菌灭虫?啥子意思哦?”村民们听得一头雾水。
凌息稍作思索解释:“土地里,草秆上隐藏着各类虫子,虫卵,有些虫子于庄稼而言有害,会大大减少亩产,甚至使庄稼生病,烧火粪可以把藏起来的虫子消灭烧死。”
大家恍然大悟,纷纷想起往年庄稼病害的情况。
“老杨家去年田里不就糟了病害,找人花了老些银子也没救回来,一家人哭得不行。”
“是啊,我也记得那事呢。”
“这么说,按照凌息这法子就能避免出现老杨家的情况了?”
虽然有人欣喜,但大部分人觉得凌息一个小哥儿,年纪轻轻恐怕连如何插秧都弄不明白,说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按照他的法子去做的人脑子多半被驴踢了。
不料,村里还真有脑子不清醒的人,尤其和凌息两口子走得近的几家人。
赵秀娟听了这事儿,回去翻嘴给霍永登听,霍永登冷哼一声,轻蔑地端起茶水喝了口,“黄口小儿的话也敢信,等着坐在地里哭干眼泪吧。”
“可不是,什么烧火粪,闻所未闻,外村来的弯弯肠子就是多,也不晓得图个啥。”赵秀娟应和道。
霍永登吐掉嘴里的茶叶沫子,“图名图利还能图什么,等着吧到时候坏了人家的田地,可没好果子吃。”
赵秀娟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试探道:“到时候若是大郎的五亩地也坏了,找上门来……”
“呸!老子管他去死,分家早分干净了,少来打秋风。”霍永登拍案而起。
赵秀娟闻言暗自放心,门外听到二人对话的霍常安紧了紧拳头。
他要不要去劝一劝大哥?

第45章
霍琚暂且不知霍常安的纠结,他正在家专心致志给凌息做拖鞋,之前做衣服鞋子剩下不少碎布,刚好可以用来打袼褙。
先去灶屋熬了一碗浆糊,期间需要不停搅拌防止熬糊,霍琚很久没做过这个活计,一面注意着火,一面注意着锅里的浆糊,颇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架势。
熬制浆糊也是个技术活,太稠太稀都不行,得恰到好处才能更好的粘黏起每层布料。
霍琚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屋檐遮挡住一半阳光,光线依旧充足,把剪裁好的布料铺在桌面,一层一层涂抹均匀浆糊,再往上重叠布料,直至布料有一定硬度和厚度,袼褙基本算大功告成,剩下便是晾晒部分。
待袼褙晒干,就可以揭下来做鞋底。
这是老人们一代代传下来的手艺,霍琚也是小时候从邻居阿奶那里学到的,赵秀娟可没那个闲工夫教他这些。
蹲在竹管前搓洗手上的浆糊,霍琚望了眼吴阿奶家的方向,也不知凌息酒酿得如何了。
凌息的酒酿得非常成功,吴阿奶负责烧火,刘枝负责往甑桶里添加之前酿制的酒,凌息则负责时时刻刻关注天锅里水的温度,水温一旦变热就得及时换成冷水,否则会影响蒸馏效果。
三人一通忙活,亲眼看着出酒口慢慢往下滴落晶莹剔透的酒液,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刘枝激动地捂住嘴,面色绯红,“我们成功了!”
吴阿奶激动地握紧他的手,“成功了,成功了!不枉咱们辛苦一回。”
凌息却淡定地泼了盆冷水,“先别急着高兴,成没成功,还得尝过味道后才知晓。”
二人频频点头,“对对对,你快尝尝。”
凌息摇摇头,把正接着酒液的碗端起来,往地上一泼,辛辛苦苦蒸馏出的酒瞬间浸入泥土地里。
吴阿奶和刘枝震惊心疼到五官扭曲,“凌息,你干嘛把它倒了?多好的酒呀!”
凌息缓缓解释:“头酒和尾酒杂质较高,不宜食用,往后酿酒都得撇去。”
二人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笑容重回脸上,“还是凌息你懂得多。”
“不愧是念过书的人。”
他们顺势夸赞起凌息,凌息赶忙转移话题,“已经积攒一碗酒了,你们二位是专业的,先尝尝吧。”
吴阿奶虽然没开酿酒坊,但有几十年的酿酒经验,刘枝更不必说,他能开酿酒坊靠这个过日子,于酿酒一道上有一定专业性。
凌息如此一说,两人不再推辞,拿碗分喝新酿出的酒。
“唔!”吴阿奶尚未沾到唇齿,光是把碗凑到鼻子前,一股辛辣味便直冲咽喉,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回嗅到这般烈性的酒。
嘴唇贴上碗沿,浅浅抿一口酒液,日光映照在清澈见底的酒液上,泛起粼粼波光,琼脂玉露也不过如此。
吴阿奶和刘枝品完酒后迟迟没有言语,神情恍惚,似在回味酒,又似在回忆人生。
“如何?”凌息出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两人如梦初醒,同时竖起大拇指,“太好喝了!真正的美酒原来是这个味道,我酿的桂花酒哪是天下最好的酒,这才是天下最好的酒,可惜他俩尝不到,要不然肯定会贪杯。”
刘枝轻拍吴阿奶的后背,“待会儿咱们提上一壶去看看他们。”
吴阿奶眼角笑出泪花,“好,也让他们尝一下皇帝都没喝过的好酒。”
第一坛出的是桃子酒,口味偏甜,度数偏低,凌息估摸不到三十度的样子,适合姑娘小哥儿喝。
他们准备的酒类多,但量不大,再经过蒸馏,所剩无几。
“那么大一桶就出来这么小坛酒,真叫人肉疼。”刘枝在旁边笔画着,一脸感叹。
凌息唇角上翘,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羊毛出在羊身上,咱们成本高,要价自然得高。”
相比凌息老谋深算的奸商样,吴阿奶和刘枝两位淳朴的农民更担心能否卖出去,会有人买吗,价格定高了别人望而却步怎么办。
“别担心,你们专心酿酒就行,问题我会解决。”凌息轻飘飘一句话,并未郑重其事地做出保证,却叫人无比安心。
慌慌张张的二人顿时有了主心骨,“好,你放心,我们肯定把酒酿好。”
除了果酒,凌息让他们尝试研究酿造白酒,“除去糯米,可以试试大米,小麦,高粱……现在有高粱吗?”
吴阿奶眼中浮现不解,摇头询问:“高粱是什么?我从未听闻。”
她将视线投向刘枝,刘枝同样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凌息托着下巴沉吟,据传高粱是从非洲传到印度再传到国内,也有说高粱是本土产物,凌息并非专业研究这个的,不太清楚究竟孰是孰非。
既然当地没有高粱,那就从现有作物出发。
不同原料酿造出的酒,味道香气各个方面都有差异,凌息需要他们实验之后选出口感最佳的酒。
做实验必不可缺的自然是材料,村里人基本家家户户吃杂粮,极少数人家能顿顿吃粳米,吃得起细粮的大抵是大户人家。
打凌息和霍琚认识以来,除了修房子吃大锅饭时,几乎顿顿白面白米饭,得亏他俩分了家,照他俩的吃法,绝对会天天被长辈骂败家子。
“我回去拿些大米过来,后天进县城再去买小麦和糯米。”凌息起身朝外走。
吴阿奶连忙叫住他,“粮食我这儿都有,买什么买,银子没赚到可别先花光了。”
“不行不行,这个钱不能让您出,既然是做生意,亲兄弟明算账,该我自己出的钱就得自己出。”凌息仔细和吴阿奶把道理讲明白,他不至于占一个老人便宜。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吴阿奶叹了口气,话音一转道:“城里粮食贵,不如在村里买,正好近。”
“你既不肯收老婆子的粮食,那便当买的吧。”
凌息欣然同意,“行,那算您前期投资,我给您分红。”
吴阿奶听不懂,被他的语气逗乐,“你看着办就是。”
趁此机会,凌息正好和刘枝说:“刘阿叔,之前我提议咱们一起做生意,我准备投十两银子,你投多少?”
刘枝呆愣,迟疑道:“我没银子,投不了。”
凌息忍俊不禁,“你忘记你的银子都在我这儿了?”
“不行不行,说好了那是给大郎治腿的银钱。”刘枝听他还在提这事,急忙摇头摆手,浑身写满拒绝。
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猛地遇到个没心眼儿到如此地步的好人,凌息一时应付不来,好想换霍琚上。
“银子我们不能白拿,算我们借你的,我出十两,你也出十两,我出部分技术,你也出部分技术,咱们刚好五五分账。”凌息算给刘枝听。
一连串话给刘枝听迷糊了,他就听清了五五分账,倏然瞪大眼睛,“那哪行!太多了太多了,没有我你照样能酿出酒,我顶多算帮忙干活的,你每天给我二十文就够了。”
“酿酒哪有那么简单,每一关都需要把握好,全靠你和吴阿奶经验老到,我们才一路顺利,现下不过是小打小闹,初期投入不多,等往后生意好起来,会有更多银子分给你。”凌息拍拍刘枝的肩膀,试图缓解他的紧张。
刘枝听后非但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还……还要分更多银子给他?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哪配啊!
吴阿奶在旁边瞧着,笑出满脸褶子,“凌息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好的。”
在吴阿奶这边忙活一整天,凌息回去时天色渐晚,田里有人仍在忙碌,他手里提了一坛子酒,准备和霍琚一起喝几杯。
刚蒸馏出的酒比较辣喉咙,多放段时间能更加醇厚,不过凌息急着挣钱,暂时等不起,只能卖一点囤一点,以后这些都是限量珍藏版陈酿。
价格一定能炒得非常高。
光是想想,凌息就美得冒泡。
推开院子门,霍琚刚做好晚饭,喷香的饭菜扑鼻而来,一下勾出凌息肚子里的馋虫。
“好香啊。”凌息小跑去洗手,拉开椅子坐下。
“你又做了凉面啊,没看出你还挺喜欢吃它的。”
霍琚摸摸鼻尖没说话,把饭碗放到他面前,顺便注意到桌上的酒坛,“新酿的酒?”
凌息喝了口汤,眯起眼睛点头,“嗯。”
霍琚喉结伴随他的应声滚动,语气中罕见透出一丝迫不及待,“我去拿杯子。”
咽下嘴里的汤,凌息调侃:“你真不客气。”
霍琚把酒杯放下,回了句:“你也没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收回目光,喝酒吃菜。
酒液初倒入杯中,霍琚立刻发现不同,大盛朝的酒主要以粮食酿造,色泽奶白浑浊,这酒却清亮剔透似山间清泉,酒香袅袅,不必细嗅就能闻到独特的酒香,辛辣刺激,叫爱酒之人恨不得立马来上一壶。
常在边塞喝惯了烧刀子的霍琚当即举杯,一口干掉杯中酒液,一向漆黑深沉的双眸铮亮如霜雪,“好酒!”
凌息见他这副豪气干云的模样,下意识把酒坛递了上去,原来影片里演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义薄云天的大侠是真实存在的。
他眼睁睁看着霍琚举起酒坛,酒液飞溅他高挺的鼻梁,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沾湿他古铜色的脖颈儿,流淌进凹陷的锁骨。
“咕咚。”凌息筷子没怎么动,肚子已经饱了。
啥叫秀色可餐,这就叫秀色可餐。
如果霍琚再大方点就好了,上半身的衣衫那么多余,早该除掉,只有脖子和锁骨想喝酒吗,明明胸肌也很想品尝一下,当然不能忘了还有腹肌。
“咚!”大半坛酒下肚,霍琚把酒坛重重放在桌上,视线飘忽。
凌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了吗?”
霍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晃,我没醉。”
凌息亲眼目睹霍琚抓了个寂寞,丝毫没碰到自己的手,确定人醉得不轻。
看来蒸馏过的酒对本地人而言有点猛。
霍琚在养伤,凌息担心他多喝,故意选了个小酒坛,晃了晃坛子,里面还剩个底,就这点量都能把个一米九几的大汉喝倒,凌息灵光一闪,想到个赚钱的绝妙办法。
把人抱进里屋休息,凌息回来继续吃饭,独自吃过晚饭,洗干净碗筷,总算得空给猪毛杀杀菌。
明天早上应该就能用上他亲手做的牙刷。
凌息期待地搓搓手,吹灭屋檐下的灯笼,进屋拿了换洗衣物在月光下清洗一天积攒的脏污。
改天得做个浴桶,天气凉下来继续幕天席地洗澡,他没问题,霍琚身上有伤恐怕受不住。
洗漱干净,凌息拧干湿毛巾给霍琚擦了擦,霍琚不似他忙碌一整天,身上除了酒香没有其它气味。
后面的时间凌息三人全情投入酿酒工作,争取在诗会前酿出一批成品酒,蒸馏的甑桶也从一个变成三个。
凌息顺便口述教会了霍琚做甑子饭,每天霍琚负责给他们仨做饭,甑子饭香得隔壁小孩儿都馋哭了,大人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来问他们在做什么,想用鸡蛋跟他们换甑子饭。
霍琚无所谓地盛了一碗米饭给对方,没要鸡蛋,对方一看白花花的大米饭,哪好意思白拿,硬把鸡蛋塞进霍琚怀里,端着碗一溜烟儿跑了。
“别说,这甑子饭就是香。”刘枝头一回闻到这味道,直接给他香迷瞪了,每家米饭做法都大差不差,一锅焖,要不就是多加点水熬粥,哪想得到还能用甑子蒸。
吴阿奶近来食欲也越发旺盛,从前树皮一样干巴巴的脸,愣是圆润许多,“大米饭哪有不好吃的。”
凌息不忘朝霍琚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咱们霍哥厨艺超群,一般人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
霍琚给他加了一筷子肉,耳尖悄悄红了,“吃你的吧。”
吴阿奶和刘枝偷偷观察他俩,而后相视一笑。
小俩口新婚燕尔感情就是好。
斗转星移,时间转眼到了八月中,万众瞩目的诗会来了,凌息的期待没落空,今年艳阳高照,是个大晴天,诗会顺利举办。
文人雅士们聚集在贵妃岭,品尝最后一茬荔枝,观美景,尝美食,看美人。
是的,今年出了个新节目,评选荔枝娘娘,不仅要比容貌,还要比才情,第一名可以获得由如意阁赞助的奖金一百两。
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可不正是酸秀才们喜欢的吗,优胜者不仅有一百两可以拿,又能打出才女的名气,指不定还能邂逅一段良缘。
饶是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听了也开始蠢蠢欲动。
“哎,可惜了,凌息你若是没成亲,也能去试试。”刘枝端详凌息的脸,认定无人能胜过他。
话音稍落,一道眼刀子飞了过来,刘枝浑身一抖,压根儿不敢扭头看霍琚的方向,慌忙干巴巴找补,“我就说说而已哈哈。”
凌息挨个儿在酒坛上贴上标签,字是霍琚帮忙写的,铁画银钩,笔力苍劲,哪怕对酒没兴趣也会对字感兴趣。
贴完最后一坛酒,凌息见怪不怪地说:“都是商家的套路罢了,最终获胜者多半是商家自己人,哪会真让平头老百姓把那一百两拿了去。”
吴阿奶和刘枝双双瞪大眼睛,“不……不能吧。”
凌息笑而不语,这会儿的人尚未经过后世各种商家套路摧残,不晓得其间套路有多深,一脚一个坑,坑得你爬不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决定今天一定要跟紧凌息,他俩被卖了指不定还要给人数钱呢。
“你腿脚不方便,诗会人多别伤着你,你留在家中休息。”凌息没让霍琚陪他一起去,反正也没啥好看的。
霍琚同样考虑到他腿脚不便,担心自己去了会帮倒忙,他对吟诗作对才子佳人没兴趣,何况他也担心人多眼杂,里面藏着找他的人。
霍琚顺从地答应,眼底洇开浅淡的笑意:“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第46章
板车是凌息自己赶工做的,仿照现代的小推车,因为运的都是酒水,酒坛容易摔碎,所以四周刻意以木板加高。
霍琚见到成品后来来回回观摩许久,“道路颠簸使起来应该不太方便吧。”
凌息摊摊手,没办法谁叫他当下尚未发现橡胶,许多减震措施都无法实现,不过比起村里独轮推车,还是他自己做的安全性更高。
前往贵妃岭的路程不短,刘枝提议和凌息换着推车,凌息哪需要他出力,“不必,我力气很大,刘阿叔你和吴阿奶要是走累了就坐上来,我推你们。”
两人脑袋摇成拨浪鼓,他俩今天跟着凌息去贵妃岭的目的是帮忙,哪能叫凌息操劳。
“不累,这点儿路我们早走惯了。”吴阿奶生怕他瞧不起自己一把老骨头,别看她上了年纪,腿脚可利索着呢。
刘枝没租她房子前,她一直独自生活,村里人嫌她晦气不爱搭理她,无论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可不是曹家那两个懒货能比的。
吴阿奶倒没夸张,附近村的村民全靠一双腿来来回回,毕竟买得起家畜的是少部分人,舍得花银钱坐车的也不多,家家户户都得精打细算着过日子,忍饥挨饿,疲惫辛苦早已成为他们生活的常态。
一年一度的诗会,何况今年又搞了个新奇的评选荔枝娘娘的活动,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前去凑热闹,一路上除了凌息三人,也有不少打算趁人多赚点散碎银子的人。
哪怕特意起了个早,三人抵达贵妃岭时,能够摆摊的位置基本被占去了,一个货郎挑着货物经过他们身边,见他们三脸茫然,好心说了句:“好位置早在昨晚就被人占去了,咱们这些后来的,只能往前头走咯。”
越朝着前头走,距离举办诗会的地方越远,人自然少些,不利于摆摊做生意。
“天啦,昨晚上就来了,他们不睡觉的吗!?”刘枝震惊地睁大眼睛。
吴阿奶回过神说:“岂不是跟地主老爷们抢头柱香一样,前一天晚上就派人去排着。”
刘枝豁然开朗,“还真是这个理,那这些人多半也是遣人过来占的位置,咱们人单力薄,只能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凌息半点不丧气,推着车挤过人群向前走,吴阿奶和刘枝选了好几个地方他都不满意,嫌地方太小,等他终于找到一块满意的空地,周围人稀稀拉拉,冷冷清清。
刘枝犹豫询问:“人太少了吧,要不我们再找找,万一有更好的位置呢?”
“这儿挺好的。”凌息一句话落下就开始动作,半点不给刘枝二人继续游说的时间。
刘枝与吴阿奶面色为难地看着彼此,再看向凌息,一咬牙只能先听凌息的,上前帮忙搬东西。
凌息的东西装得井井有条,所有酒坛全放在一个木箱子里,底部和四周垫了许多稻草减震,为了预防酒坛相互碰撞碎裂,他特意将木箱做成九宫格的形状,一个格子放一坛酒,这样清点数目也很方便。
他将推车四周挡板的插销松开,挡板向四方垂落,方便凌息直接把木箱子端下来放到旁边,旋即他从木板底部拉出抽屉,里面放着一块布料,凌息将布料抖开,白色的布料上绘着墨色的竹子,惟妙惟肖,十分生动。
把布料铺盖在板车上,垂落下去的布料遮挡住轮子,一眼看上去叫人误以为是方桌案。
简单的布置,极致的美学。
简陋的板车瞬间变得雅致起来,一旁目睹全程的刘枝两人目瞪口呆。
凌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木牌子,上面写了两行字,刘枝和吴阿奶不识字,好奇问了凌息一嘴。
少年唇角上扬,眉眼生动,意气风发,“酒逢知己千杯少,以酒会友。”
刘枝二人听不懂,茫然地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来卖酒的吗?凌息咋跑来交朋友了?
他们不明白,也不好多问,默默等在旁边,日头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此处却门可罗雀,二人不禁开始着急,脑门儿上汗水直流。
凌息倒是闲得住,坐在霍琚给他做的小马扎上,头顶绿树成荫,太阳晒不到他。
“你们若是无聊就四处去逛逛吧,总归这会儿没人,我一个人忙活得过来。”
刘枝和吴阿奶决定去别的摊位上打探打探情况,点点头很快融入人群。
“好热的天,方才我闻到糖油煎炸的味道别提多难受了。”
“是啊,咱们举办诗会,讨论学问,如此风雅之事怎能与厨灶之事摆放到一块儿,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君子性洁,自当食些高雅之物,比如这荔枝,珠圆玉润,果肉皎洁而味美。”
“李兄说得是,我家夫人以荔枝泡酒,别有一番风味,可惜被我贪杯喝了个精光,否则便可叫诸位哥哥品尝一番哈哈哈哈。”嘴上说着可惜,男人脸上的笑容却透露着炫耀。
“荔枝酒我家年年泡,家中只有母亲和妹妹爱喝,我与父亲还是更偏好黄酒。”黄袍男子摆摆手,不以为意。
“黄兄,你可莫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荔枝酒的味道喝过之人都说好。”方才炫耀自家妻子酿的酒的男人面上流露一丝不愉。
其他人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急忙开口劝解,“大家都是同窗好友,莫要为一两句话拌嘴坏了今日的好心情。”
此时,他们中一绿衫公子托着下巴开口,“提到喝酒,我想起一个人。”
几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向他,“谁?”
绿山公子吓了跳,稳定心神道:“咱们书院的传奇人物,陆相百。”
他一提名字,其他人纷纷有了反应,“他呀,他不是又落榜了吗,传闻下次再考不上书院就要将他撵出去了。”
“年年考,年年落第,也不知谁给他传出的文曲星名声,故意让人看他笑话的吧。”
绿衫公子摇摇手指头道:“你们不晓得了吧,陆相百的的确确是文曲星下凡,他的文章连山长见了都连连称好。”
几人越听越糊涂,“那他咋还接连落榜?”
绿衫公子叹了口气,道:“陆相百有个习性,喝不到好酒,写不出好文章,我曾遇到一回他在合宴酒楼喝醉的场景,手指沾了酒水就在桌面上洋洋洒洒写了一首诗,震惊得现场所有人拍案叫绝。”
黄兄突然瞪圆眼睛,扇子合拢在手心一拍,“这事儿我听过!我还当是街头巷尾编造的故事呢,居然是真事!?”
绿衫公子连连点头,“真的,我就在二楼坐着,亲眼目睹全场,把我的诗文衬得像稚儿所写,臊得我没敢再逃学。”
几人视线齐刷刷落到他身上,“怪不得你莫名其妙变老实了,原来是被人比得太狠,伤到自尊心了。”
绿衫公子捂住胸口,“往事不堪回首。”
炫耀妻子酿酒手艺的男人叹了口气,问:“陆相百屡试不中,该不会就是因为在考场上没美酒,他写不出好文章吧?”
绿衫公子颔首,“对,前些日子我偶遇他从书院出来,形容憔悴,再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据说他喝遍了各种酒,再没任何一种酒能激发他的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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