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既如此,今晚大家喝一杯,当给小新送行。”凌息搬来一坛酒,窗外月色盈盈,映照在酒坛中。
酒香扑鼻,盛弘新痴痴地看着坛中美酒,三人碰杯,酒水溅起,一杯酒液入喉,辛辣感呛得人一阵咳嗽,紧接着热意弥漫。
夜凉如水,一小杯酒水却轻易令身体变得滚烫。
盛弘新和霍琚惊奇地端详手中的酒,若是天寒地冻时来上这么一杯,怕是能续命。
“凌老板!我想同你谈一笔生意。”盛弘新放下酒杯,杯底碰撞桌面,发出脆响。
他眸色一凝,神情肃穆,“不,不止一笔。”
凌息勾起唇角,眸中含笑,似乎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中,“欢迎之至。”
第二天盛弘新从宿醉中清醒,发现怀里抱着一叠纸,疑惑地抓起来端看。
一刻钟后,他仍旧保持双目圆睁,灵魂出窍的模样。
虽然每一笔生意他都非常期望与凌息合作,但他真的不是冤大头啊!
“凌息!你好样的,你又算计我!”盛弘新追着凌息跑,手里紧握那一叠合同。
凌息脚下生风,步履轻盈,盛弘新根本抓不到,“兵不厌诈,我这叫足智多谋,况且我这么容易松口同你合作,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怎么可以倒打一耙指责我算计你呢?”
大清早,院子里鸡飞狗跳,最后全靠霍琚的美味早餐,成功制止两人继续争吵。
“哎,回去后吃不到霍兄的手艺可怎么办呀。”盛弘新失落地感慨道。
“你家应该很有钱吧,什么样的厨子找不着。”凌息觑他一眼。
盛弘新摇头一脸你不懂,“霍兄不仅厨艺好,重点是会创新,许多菜肴我以前闻所未闻。”
他目光殷切地凝视着霍琚,“要不霍兄你跟我回家吧,工钱一定不会少。”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凌息如何能忍,一把推开盛弘新,“霍哥是我的,少觊觎他。”
凌息挑了挑眉,“干嘛,你有龙阳之好啊?”
“什……什么!?你少胡言乱语,你才有龙阳之好!我只是欣赏霍兄的人品,喜好霍兄做的吃食,把他当做惺惺相惜的对手,好兄弟!”盛弘新急于反驳,指着凌息骂回去,颇有种被人踩到痛脚的架势。
凌息淡定地看着他,“不是就不是呗,你急什么?莫非你当真对我家霍哥有非分之想?”
盛弘新险些被凌息气晕过去,他情绪本就容易上头,凌息这副态度令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像头牛一样在原地喷气。
霍琚推了推凌息,“别逗他了,他快气疯了。”
目睹盛弘新日常被凌息逗炸毛,霍琚缅怀了一下自己初认识凌息那会儿,貌似也是这样,三五不时就被凌息气到爆炸。
万幸轻舟已过万重山,凌息现在不会随便气他了。
盛弘新乘坐凌息家马车,顺道进县城,三人在衙门口道别,凌息二人消失在人潮中,几道黑色的身影倏地闪现。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主子,您不走了吧?”
盛弘新揉揉眉心,不理会他们叽叽喳喳,迈步往田县令府邸走,“吩咐下去,后日启程回闭城。”
另一边,凌息和霍琚抵达扬春堂,庞润珠已经做完术前准备,平躺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没事,没事,润珠你别害怕啊,爹在外面陪着你呢。”庞东来安慰着儿子,自己却先红了眼睛。
“爹,我不害怕。”庞润珠伸手抓住父亲的袖子,朝他笑了笑。
凌息迈步进入房间,庞东来惊喜道:“凌老弟你咋来了?”
“我来给小公子做最后的缝合工作。”凌息云淡风轻回答。
庞家父子俩齐齐呆住,凌息一定在开玩笑吧。
“哈哈哈,凌老弟你真幽默。”
柳仲思端来麻药汤,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理所当然说:“不是呀,我的缝合术是凌息哥教的,他手艺比我好,缝得肯定比我漂亮,庞小公子毕竟是小哥儿,我特意请凌息哥过来帮忙。”
这话由柳仲思讲出来,可信度极高,庞家父子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凌息除了会酿酒,会做生意,竟然还会医术。
尤其庞润珠,之前过于糟糕的初印象令他笃定凌息是个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家伙,凌息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越去了解他,越发现他身上光芒万丈。
现今凌息在庞润珠眼中,不再是恃才傲物的小人,而是真正的强者,天才有点自己的小脾气多正常。
凌息蓦地察觉庞润珠过于炙热的目光,不明所以地回望过去。
庞润珠心跳加速,双眼放光。
他看我了!!!

凌息在医馆协助柳仲思手术的同时,霍琚经过秦大夫一番检查,确定他的腿已然大好。
“老夫行医数十载,当真头回遇上霍兄弟这般体质特殊之人。”秦大夫啧啧称奇。
霍琚的腿现在不仅与正常人无异,甚至更加结实有力,一脚踹断扬春堂门口的老树不成问题。
霍琚双手放置在大腿上,指尖轻微摩挲布料,脑海中充满凌息盯着他训练的日日夜夜,“多亏我家夫郎。”
秦大夫乐呵呵道:“你的确应该好生感谢你夫郎,他为了给你治腿废了不少功夫。”
从最基本的赚钱,到操心手术,毫不藏私地传授缝合技术,寻找麻药,研究出酒精,换成寻常人能做到其中一样已是奇迹。
霍琚眼睫低垂,眸中漾开柔情,“嗯。”
庞润珠的手术需要一定时间,霍琚离开扬春堂到街市上闲逛,盘算着家中缺补,零零碎碎买了些东西。
“邵家布行。”霍琚仰头看清头顶的匾额,跨步进去。
一位年轻伙计热情上前招呼,“郎君需要点什么?我家布料品类多样,应有尽有,您是自己用还是买给家里人?小的可以为您推荐一二。”
凌息环视一圈,的确琳琅满目,各色花样看得他头晕眼花,墙上挂着几件成品衣,不过现下买成品衣的人少,富户家中养着绣娘,穷人则是买布料自己做。
“你家可以代做吗?”霍琚问。
伙计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我们邵家布行是老店了,绣娘手艺实打实得好。”
“靴子能做吗?”霍琚之前答应凌息做两双鹿皮靴,今天上县城来,正好办了。
店里摆放着几双成品鞋,霍琚望了眼做工还不错。
“能的。”伙计拿起成品鞋给霍琚细看,满嘴夸赞做工多精细,上脚绝对舒服。
霍琚从背篓里拿出鹿皮放到柜台上,伙计定睛一瞧,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居然是鹿皮,这成色拿来做靴子简直暴殄天物,若拿去卖得卖不少银子。
“这些皮子能做几双靴子?”霍琚没理会伙计的震惊,继续发问。
伙计磕磕巴巴回道:“以郎君的身量,约莫能做三双,还有剩。”
霍琚思索两秒,道:“我夫郎脚小,做一双我的,给他做两双。”
“好好好,可以的。”伙计欣喜地从二楼喊下一位绣娘,让她给霍琚量尺寸,选花样。
霍琚抬手拒绝,“款式简单些,能保暖就行。”
又同绣娘讲了他和凌息脚的尺寸。
一旁伙计听到凌息的尺寸,眼睛瞪得像铜铃,脑中持续回荡客人那句“我夫郎脚小”,他每天迎来送往,头回遇上脚这么大的夫郎。
“夫郎们都喜欢精美些的花样,太过简单恐怕会不喜。”绣娘忍不住在旁提点霍琚。
你自己穿得丑就算了,别拉你夫郎下水。
霍琚神情微顿,思忖半秒,翻看起绣娘手中的册子。
凌息模样生得俊秀,确实该好生打扮打扮。
谢绝绣娘推荐的广受好评的花样,霍琚选了绣着兰草暗纹的款式,和靴口一圈白色绒毛的款式,低调而不失设计。
三双都是做到小腿肚的中筒靴,其实在这里应该算高筒靴,毕竟不会有人把靴筒做到大腿。
由于霍琚自己提供了皮子,他只需付些手工费便好,利落地付钱,等待领单子,到时候需要凭单据取货。
“你们东家可是邵雄飞老先生?”等待账房出单据时,霍琚同伙计攀谈道。
刚做成一笔买卖,伙计笑容满面,无有不应,“哟,郎君您消息迟了些,老爷子早含饴弄孙去了,如今是老爷子长子邵正直邵东家。”
霍琚轻轻颔首,故作好奇:“这么说老爷子不止一个儿子?”
伙计笑容僵了僵,压低声音告诉霍琚,“从前一直听闻老爷子还有个小儿子,在外面生死不明,下落未知,没想到那位今年突然回来了,听说是回来跟大老爷争家产的,不过二老爷回来有段日子了,也没听他有什么动静,具体如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清楚了。”
霍琚眼底暗流涌动,压下那一丝情绪问:“你家二老爷叫啥名?”
伙计狐疑地打量霍琚,猛然注意到男人对东家一家的事情是不是过于上心了?
他咳了咳,讪讪一笑,“主家的事我一个小伙计哪里清楚,您的单据写好了,请收好。”
伙计见账房出来,急忙上前接过晾干墨迹的单据,生怕晚一步,自己会泄露更多不该说的内容。
霍琚没再追问,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他神情平淡接过单据,看上去与寻常客人无任何区别。
望着人潇洒离开的背影,伙计挠挠头,莫非自己想多了?人家随口同自己闲聊两句而已?
眼见天气转冷,邵正平每日早出晚归,仍旧没有寻到将军的踪迹,不由怀疑自己的同事是否靠谱。
战事休止,天下太平,鏖战十几载终于迎来胜利。
班师回朝,论功行赏,将士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断。
最辛苦的日子熬过来了,接下来就是迎接光明的时刻,一切本该是这样。
然而,他们骁勇善战,无往不利的战神霍琚,却在回皇都的路上遭遇袭击,生死未卜。
西北军霎时军心溃散,战士们痛不欲生,陪同霍琚回皇都的高铳被找到时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被军医救治清醒后恨不得以死谢罪,怪自己没保护好将军。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将军音信全无,众人不得不接受将军已经去世的噩耗。
唯独霍琚的几位亲信不接受,他们由霍琚一手组建而成,是霍琚的刀,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玄武卫。
邵正平便是玄武卫之一,他们循着蛛丝马迹查到将军可能往某个方向去了,邵正平定睛一瞧,竟是他老家。
身为霍琚的亲信,他们一举一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邵正平刚好可以借打完仗归家为由,前去探查将军的踪迹。
果不其然,他回家后跟着他的尾巴盯了他一段时间就撤走了。
尾巴虽然没了,但将军的人影他也没找到,午夜梦回,隐隐浮现一丝将军遇害的担忧,这个念头光是一闪而过便令他心惊到浑身冰凉。
不可能,那可是大盛的战神,无数次从鬼门关闯回来,阎王爷都不收的霍琚。
“小叔,望岳酒坊出的新奇玩意儿,你快来尝尝。”邵淳跑得一脑袋汗,小狗似的冲到邵正平面前。
邵正平拿出手帕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多大的人了,半点不稳重。”
邵淳咧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双手捧着一个漂亮的盒子,“嘿嘿,在小叔面前我永远是小孩儿。”
邵正平失笑,垂眸端详邵淳捧着的盒子,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放着四颗晶莹剔透的圆球,太阳下流光溢彩,美丽而梦幻,饶是邵正平这个大老粗也不禁为之惊叹。
“这是何物?”
“漂亮吧,我好不容易从我爹手里抢来一盒呢,外面根本买不到,现今已经翻了五倍价格,这才刚推出就如此受欢迎,往后莫不是得翻十倍百倍。”邵淳咋咋呼呼,唾沫横飞。
邵正平吸了口气,小小几颗球居然那么赚钱,他们军队里如果有这般会赚钱之人,哪还会日常为军需所困,吃不饱穿不暖。
叹了口气拿起一颗,“所以,这是什么?”
邵淳卖关子地怂恿他,“小叔您先尝尝。”
瞧小侄子笑得一脸狡黠,邵正平纵容地把圆球放进口中,一股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他眼睛稍稍放大。
糖竟然能做成如此漂亮的模样。
邵正平咬了下,发现口感并不硬,很容易咬开,与此同时一股甜甜的液体在口腔中溢散,他赶紧闭紧嘴巴,以□□出去。
所有味道在嘴里混合,产生一种神奇的反应,叫人飘飘欲仙,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不知不自觉扬起唇角。
“是酒!”邵正平惊奇地说出糖果内里包裹的液体。
邵淳难得从小叔刚正不阿的脸上见到春风化雨般柔和的表情,张大嘴巴,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盒子。
不愧是望岳酒坊出品的东西,一如既往神奇。
他跟着拿起一颗青色的糖果放进嘴里,苹果的清香充斥口腔。
叔侄二人坐在石阶上,偷偷分享了一盒酒心糖,就在两人如痴如醉之际,邵正平倏地睁开眼睛,眸光凌厉,一把抓住向他袭来的东西。
破风声过于响亮,吓了邵淳一大跳,仓皇失措地抓住邵正平袖子,“咋了?咋了?有刺客?”
邵正平眉心紧拧,摊开手掌,竟是一小节竹管,他抖了抖,从里面抖出一张纸。
邵淳好奇探头,霎时怀疑自己过去十几年书是否白念了,他咋一个字也看不懂?
邵正平却是陡然站起身,二话不说一个助跑,轻松翻过高墙,身影消失无踪。
“小叔!”邵淳试图跟上去,可他三脚猫功夫压根儿翻不过去。
老管家背着手站在他身后,“少爷,后门在您旁边。”
邵淳脸骤然滚烫,他怎么忘了,他家有门来着。
等邵淳追出去,恰好遇上回来的邵正平,邵正平朝他摇摇头,“没追上。”
邵正平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苍蝇,“阿淳,你知道邻水村在哪儿吗?”
邵淳愣了愣,点点头,“知道。”
“您要上望岳酒坊进货吗?”
邵正平挑了挑眉,“望岳酒坊在邻水村?”
“对啊。”邵淳脑中忽然闪过凌息那张好看似神仙的脸,扭捏地开口,“小叔您要去吗?我可以带路。”
此时满腹心思在那张纸上的邵正平全然未发现自家小侄子的反常。
玄武卫的暗语,将军的字迹。
究竟是将军本人,还是陷阱?
无论如何他都得亲自走一趟。

邵正平和邵淳从马车上下来,恍恍惚惚同时低头观察脚下地面,这是啥玩意儿?
一路行来咋那样平稳丝滑?似乎感受不到半点颠簸。
驾车的小厮早已蹲在地上稀奇地摸来摸去,这路用啥材料修的?他长这么大怎么没见过?居然比石板路还好走。
莫非他们半路遇上的村民正在修建的就是这种路?
假如修建成功,往后邻水村出去得多方便,车辆来往得多快捷,稍微动一动脑子,三人便羡慕极了。
作为玄武卫之一的邵正平更是心头大骇,这样的路如果能修一条专门用以运送粮草,其中益处不计其数。
心性单纯的邵淳没有他小叔思考得那么多,他简单震惊完,更期待马上可以见到凌息。
“小叔,我敲门啦。”邵淳深呼吸一口气,跨步上前,抬起的手腕激动地发颤。
“叩叩叩——”
片刻后,屋内响起一道清越的嗓音,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想来对方年龄应该尚轻。
邵正平收回思绪,集中精神应对传说中的凌老板,他没有贸然进村大喇喇打听将军的下落,无论何时胆大心细都是他们玄武卫做事的标准,将军经历九死一生,万一他动作太大,引起背后之人注意,连累将军,即使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谢罪。
所以他决定以拜访望岳酒坊老板的名义前来邻水村,试图与望岳酒坊合作之人多不胜数,邵正平侄子醉心望岳酒坊家的东西,稍微打听一下便知,他这个做小叔的亲临小村庄十分合理。
邵正平昨晚在脑子里制定了计划一二三四……
却在凌息开门的一瞬间全面土崩瓦解。
他越过少年人的肩头,望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双手娴熟地穿针引线。
男人那双握过刀枪,杀过敌军的双手,此时正细细密密缝着衣裳。
邵正平眼眶骤然泛红,铁血男儿在沙场上受再重的伤也未流过一滴泪,此时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将军的腿……
邵正平脑中闪过邵淳告诉他的信息,望岳酒坊的老板是个哥儿,做生意厉害得很,容貌亦是一等一得好,无数富户公子追着他跑,可惜凌老板早早嫁了个乡下汉子。
这些信息综合起来,邵正平眼眶更红了,他家将军到底吃了多少苦啊,双腿受伤,不得已娶个强势且放·浪的夫郎,万人称颂的战神窝在穷乡僻壤,忍辱负重向一个哥儿讨生活。
太过分了!太侮辱人了!这凌老板竟然让将军一个大男人做针线活!
要知道他们虏获战俘后,也不会如此羞辱那些战俘,简直在把男人的尊严往地上踩!
邵正平双眼赤红,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行动如风,几步出现在霍琚面前,未等霍琚开口阻止,就听“噗通”一声响,邵正平愣是半点力未收,直直冲霍琚跪下去,嗓音嘶哑哽咽:“将军!您受苦了——”
霍琚:“……”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门口的凌息半挑起眉,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注视着霍琚。
真有意思。
霍琚蓦地汗流浃背。
邵正平的声音不算太大,但足够门口的邵淳听清,他缓缓长大嘴巴,嘴里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啥玩意儿?他耳朵出问题了?
他小叔叫里面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将军?
哪个将军?
莫非是自己最崇拜的那位战神,霍将军?
邵淳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像铜铃。
视线倏地扫到给他们开门的凌息。
信息量过大,邵淳暂时无法理清。
如果里面那位是传说中的霍将军,那么和霍将军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凌息是?
“将军夫郎……”邵淳低低呢喃。
四个字仿佛有千斤重,险些把邵淳满口牙齿拽掉。
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他与凌息过往交集的画面。
初见时,他大言不惭“我要把你娶回家”,表妹毕莲一再出言羞辱凌息,再见时,自己贼心不死,嫌人出身低微,跟人拼酒输得颜面全无,表妹大庭广众下造谣凌息不检点。
邵淳一阵窒息,让他原地暴毙吧!
他妄图撬霍将军墙角,还背地里嫌弃霍将军配不上凌老板。
霍将军明明是他最崇拜的英雄!
邵淳整个人僵化在原地,好似风一吹就会飘散。
不过,目前情况下,无人关心邵淳的天崩地裂。
邵正平抹了把眼睛,狠狠将霍琚腿上做了一半的衣裳扔到地上,“将军,我们不做了,属下马上接您回去,一定请最好的大夫为您治腿!”
“您千万别放弃,您的腿肯定能治好!”
霍琚眼睁睁看着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被扔到地上,那可是他专门给凌息做的冬衣,英俊的脸陡然黑如锅底。
似乎感受到霍爸爸心情不好,在小屋子里睡得流口水的雪妞猛地窜出来,小炮弹般冲向邵正平,邵正平全副心思都在霍琚身上,双腿正跪着,猝不及防被袭击,整个人往前一扑,旋即屁股一痛。
“哎哟!”
邵正平痛呼,歘地跳起来,“什么东西咬我?”
扭头一看,竟是只小奶狗,他提溜起雪团子的后颈,仔细瞧了瞧,不对,这貌似是狼啊。
霍琚从他手里接过雪妞,安抚地拍拍雪妞的背,“什么都咬,也不嫌脏。”
“嗷!”雪妞奶凶奶凶朝邵正平龇牙。
“霍哥,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就烦你招待了,我去趟老屋。”凌息适时开口打断闹剧。
霍琚眸中透出隐隐忧色,他担心凌息生他的气,凌息给了他一个“晚点再跟你算账”的眼神,转身把邵淳一同带走,雪妞见凌爸爸要出门,立马跳下去,屁颠屁颠跟上。
大门关上,院子里陷入安静。
邵正平怔怔眺望凌息离开的方向,凌息此人似乎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霍琚起身捡起衣裳,仔细拍掉上面的灰尘,“喝茶还是酒?”
邵正平回头,瞠目结舌,舌挢不下,哆哆嗦嗦指着霍琚的腿,“将……将军,您……您的腿……”
他慌张地看看霍琚的腿,再看看霍琚方才坐的轮椅,大脑一片混沌。
霍琚云淡风轻拿出茶叶,进厨房烧水,“大白天还是喝茶吧,烧水稍等会儿。”
“我的腿已经痊愈了,轮椅放着不用也是浪费,其实坐着挺舒服的。”霍琚和凌息没有太多忌讳,秉持物尽其用的原则。
不似大多数人家,生病时常用的物件,穿过的衣服之类,有条件的情况下会烧掉,以免过了病气。
“好……好了?”邵正平心口一紧,换句话说,将军确实遭了大罪。
“那就好,那就好。”他舒了口气,拍拍胸口,不禁为将军高兴。
霍琚颔首,冷厉的眉眼变得柔和,“多亏我夫郎,否则你兴许会见到一个废人。”
邵正平双瞳颤动,喉头发紧,鼻间酸楚溢散。
邵淳跟在凌息身后,来回搓着手,小心翼翼抬眸偷看一眼,立马收回,又抬头,如此反复,宛如一个蠢蠢欲动的小偷。
“你有话同我讲?”凌息随手摘下草茎,手指翻飞,一个草环雏形迅速成型。
邵淳僵住,奇怪,凌息背后没长眼睛,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和他讲?
“那……那个……”邵淳吞咽两口唾沫,磕磕巴巴开口:“之前的事,对不起。”
“我替我表妹向您道歉,只要您发话,无论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息继续走着,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带着几份懒散,“你跟我道歉究竟出于意识到错误,还是出于我可能是将军夫郎?你惹不起?”
邵淳像个反复在两侧悬崖横跳的作死者,凌息的话犹如一阵风,将他往后一推,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嘴唇嗫嚅半晌,喉咙像被什么黏住,急得他满头大汗。
凌息弯腰将草茎编织的草环放在雪妞头顶,雪妞兴高采烈往前跑,又快速跑回来围绕凌息打转,欢乐得与村子里的狗子一模一样。
“过去的事我无意再提,放心,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闲到报复你。”凌息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若非邵淳出现,他压根儿记不起这号人。
本该令人放松的一番话,邵淳却听得胸口发堵,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好,多谢凌老板大度。”
凌息去老屋喂了鸡,浇了菜,惊喜地摸到几个鸡蛋,他家的鸡终于开始下蛋了。
院子里的蔬菜摘了些放进篮子里,凌息盘算着今天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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