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庞润珠哪好意思,摆摆手推辞,凌息见他们礼让来礼让去,干脆一把扯过霍琚,让霍琚坐他的位置,自己一屁股坐霍琚腿上,“行了,别客气,坐吧。”
尚未出阁的庞润珠以及身后丫鬟闹了个大红脸,凌老板胆子真大,夫夫俩感情真好。
周盐小孩儿心性,起哄道:“哇哦,都坐大腿了,不亲一个吗?”
凌息差点对他翻白眼,勾了勾嘴角,坏笑道:“我敢亲,你敢看吗?不怕你娘打你屁股?”
周盐捂住自己屁股,身体往后挪了挪,他虽然不懂情情爱爱,但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他师傅与寻常小哥儿不同,说得出做得到,他可不敢跟师傅打赌。
庞润珠目睹他们之间大胆的言论,嘴巴微微张大,他以前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经常跟其他小哥儿们出去游玩,私底下也会谈到情爱相关,可尺度加起来也不及凌息一个人。
凌息果然与众不同,这难道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就在他陷入思考时,凌息向周盐介绍了他,周盐扬起笑,少年皮肤不似城里小哥儿那样白皙,属于健康的小麦色,鼻梁间星星点点小雀斑,非但不难看,反而有种异样的勃勃生机,像田野里坚韧顽强的小草。
庞润珠从前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小哥儿,牵起唇朝他微笑,“你好,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润珠哥哥就行。”
周盐咧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齿,朝庞润珠伸出手,“润珠哥哥好,大家都叫我小盐巴,也可以叫我盐哥儿,随你喜欢。”
庞润珠对周盐第一印象挺好,他没有弟弟,如果有个周盐这样充满活力的弟弟兴许不错,“好,小盐巴。”
他伸手回握上周盐的手。
“少爷!”丫鬟倏然瞪大眼睛。
她家少爷与周盐握手,居然把周盐的手扯断了!
天啦!她家少爷何时力气那么大了?莫非是手术导致的?
丫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即将晕死过去。
正握着一截断手的庞润珠俨然好不到哪儿去,他近些年遭受了许多冷言冷语,却未亲身遇到过什么危险,别提断掉的人手,他连断掉的生鸡爪子也没见过。
庞润珠本就苍白的脸,逐渐转青,身体摇摇欲坠,几欲晕厥。
“你个死孩子!润珠刚做过手术,把人吓出好歹你负责啊?”凌息狠狠给了周盐脑袋一巴掌,抽下庞润珠手里的断手。
“没事,别害怕,假的。”凌息轻而易举把断手掰断,一点儿血没流出来。
“假……假的?”庞润珠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定睛观察被凌息扔地上的断手。
周盐揉揉被打起包的脑袋,委屈巴巴,“第一次见面,给润珠哥哥一点小惊喜嘛。”
这哪是惊喜,根本是惊吓!
凌息回忆起他和周盐的初相识,这小子同样吓过自己,当熊孩子老实了,原来偷摸耍坏呢。
“快给人道歉。”
周盐老实巴交鞠躬道歉,“对不起。”
庞润珠却已研究起那只断手,“以假乱真,你做的?”
“对啊,我会做的东西可多了呢。”周盐听他夸自己,贴过去把那枚戒指送给庞润珠。
“这个也是我自己做的,作为道歉礼送你吧。”
庞润珠自幼在锦绣堆中长大,第一眼愣是没发现那颗翠绿的宝石是石头做的,待第二眼才察觉不对劲,确定那只是颗普通石头后,庞润珠极为震惊。
强者身边跟着的也是强者,区区一个乡下小哥儿居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手艺,果真人不可貌相,那些饱读圣贤书,出身高贵的人,多的是薄情寡义之辈。
“谢谢,你手真巧。”庞润珠发自肺腑夸赞道。
周盐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它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好看。”
戒指端镶嵌宝石的位置可以打开。
“心狠手辣可以□□药,一般情况推荐藏迷药,实在不行放点胡椒粉之类,辣眼睛的粉末也能用。”
丫鬟喜上眉梢,“回头我就告诉管家,让他带点迷药过来。”
庞润珠没有反对,有点自保能力好歹可以拖延时间,他已经双十年华,不再天真地以为外面全是好人,他爹生意越发兴隆,无法对他爹下手,那些人自然会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还没完呢。”周盐狡黠一笑,不知按了哪里,戒圈倏然转动,弹出一排尖锐的小刀,“小心点,这个非常锋利,配合毒药使用,见血封喉。”
小院蓦地陷入一片寂静,周盐回过神来,以为自己的设计太阴毒,霎时坐立难安。
肩膀被沉沉拍了拍,凌息赞不绝口,“小盐巴可以啊!有点东西,之前我怕你心慈手软,没想到你简直是做暗器的天才。”
“真……真的吗?我是天才?”周盐被师傅夸得飘飘然,嘿嘿傻笑。
师傅夸我是天才,我是天才!
他激动地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献宝一样捧给凌息看。
发簪,手环,手链,扇子,耳坠,连鞋子都有。
周盐做的暗器即使作为普通饰品,也极具观赏性,想必会受许多女子哥儿喜爱,何况它们不仅能妆点自身,还可以提高自保能力。
这下即便是霍琚也不得不高看自家表弟几分,万万没想到周盐的天赋居然点在了这么歪的地方,小姑的心情想必很复杂。
庞润珠好奇地与周盐聊起这些东西的设计,结构,凌息时不时提点改进建议,丫鬟及有眼力劲儿地去泡了壶茶过来。
独独剩下霍琚与被关小黑屋的雪妞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霍琚以为忍过今天就行了,然而接下来几天,除去睡觉前,他和凌息拢共没说上几句话。
凌息被俩小哥儿拉着答疑解惑,庞润珠无意遇到霍琚处理账本,转身避让时瞄到一串见所未见的字符,鼓起勇气询问凌息后,凌息大方告知,那叫阿拉伯数字。
大盛朝的数字以文字大写,数字一旦变大,运算过程变复杂,书写起来极为麻烦,费时费力,尤其做账本,一连串繁体字挤挤挨挨放在一起,凌息看一眼便觉头晕眼花,特意教会霍琚使用阿拉伯数字。
既然庞润珠感兴趣,他便教了,周盐见了立刻加入小课堂,凌息注视着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吭哧吭哧算着数,暗暗思索,有没有可能让他俩帮自己算炸弹的抛物线距离?
到时候岂不是指哪儿到哪儿,光是想想就有一种即将登基的爽感。
“阿嚏!”凌息被雪妞一个喷嚏惊回神,进屋拿出霍琚新给雪妞做的衣服。
“收腹。”凌息戳戳雪妞胖乎乎的肚子。
雪妞努力了,凌息也努力了,新衣服成功穿上了。
半分钟不到,扣子崩了一地。
雪妞眼珠子瞪得老大,貌似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胖到这种地步,凌息叹气,揉了把狼脑袋,弯腰去捡扣子,“抽空叫你霍爸爸给你改改尺寸,晚上的肉别吃了。”
雪妞伤心嚎叫:“嗷呜——嗷呜——”

“你愿意做我的账房吗?”凌息拿着一叠账本找上庞润珠。
正在练字的庞润珠手倏然顿住,一滴墨汁坠落在白色的宣纸上洇开一大团墨迹,他没顾上管,讶异地反问凌息:“我?我可是个小哥儿。”
庞润珠长这么大也没听过哪家账房先生是小哥儿的,他自幼喜好算数,却未想过凭这一点做些什么。
“那又如何,我需要人才,你有能力,咱俩一拍即合。”凌息耸耸肩,不以为意。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庞润珠醍醐灌顶,是呀,从前他为什么没想过呢,曾经追求他的男人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他还得装傻迎合他们,自己既然拥有比他们厉害的本事,为何不能将他们踩在脚下,这世间向来是能者居之。
“我愿意!”庞润珠握紧手中毛笔,目光变得坚定。
“很好,有志气,以后望岳酒坊就交给你替我看顾了。”凌息拍拍庞润珠肩膀。
庞润珠闻言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凌老板你要上哪儿去吗”
“嗯,我和霍哥需要出一趟远门,这头的生意我决定托付给你和刘阿叔。”凌息随随便便几句话将庞润珠的职业生涯安排得明明白白。
“哦,对了,刘阿叔就是望岳酒坊的酿酒师傅,庄生梦蝶便是他的代表作,他负责技术研发,你负责管理,相信你们一定能把酒坊经营得蒸蒸日上。”
庞润珠目瞪口呆,啊?不是聘他做账房吗?咋从凌息口中出来就变成了管事?他一个久居深宅的小哥儿哪里会管理酒坊。
“不行不行,凌老板,我没管理过酒坊,万一把酒坊的生意搞砸了,我拿什么赔你……”
“我听你爹说,你正经学过管家的本事。”凌息按住庞润珠的肩膀让人坐下。
高门大户的小姐小哥儿都会由专门的教习嬷嬷教育规矩,行走坐卧,皆有讲究,不仅得学习女红,还得学习如何管家等等。
庞润珠虽然是个商户家的小哥儿,但庞东来宠爱他,希望他出嫁后能如鱼得水,自然会请嬷嬷教他。
“是有那么回事……”庞润珠有点心虚。
他喜好算数,对女红之类毫无兴趣,嬷嬷上课他一半时间在打瞌睡。
独独在算一大家子人每日的米粮,收入支出时精神百倍,通常嬷嬷刚念叨完,他就把结果算出来了,弄得嬷嬷十分头疼。
“管家和管生意是相通的,没什么难度,你先跟着我几天,看看我是如何做的。”凌息大多数时候在当甩手掌柜,自然没啥难度。
庞润珠欲言又止,凌息不由他拒绝,傍晚直接把刘枝叫来家里吃饭,介绍他们认识。
待刘枝和吴阿奶走后,凌息站在他旁边,慢慢讲述了刘枝的过去。
庞润珠难以置信,方才那位淳朴开朗的阿叔,竟然经历过那样绝望的过去。
凌息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目光诚恳,“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唯有自身强大起来,旁人才不敢轻视欺辱你。”
话糙理不糙,庞润珠记起自己的过往,因为他变丑,以往对他花言巧语的人消失无踪,甚至会用言语攻讦他,深情款款的未婚夫迅速与他划清界限,怪他生了怪病逼不得已才退婚。
庞润珠胸口窜起一团火焰,一团压抑许久,掩藏在石壁下的火光,遽然旺盛冲破岩石阻挡,熊熊燃烧。
“我可以吗?”
凌息坚定地回望庞润珠,“你不可以就没有人可以了,你可是算数天才。”
听到凌息给自己的封号,庞润珠展颜一笑,“我距离你还差得远呢。”
凌息丝毫不客气地说:“千万别和我比,那是自取其辱。”
庞润珠:“……”
如此狂妄自大的人,果然只有凌息吧。
不过,这回庞润珠不再讨厌凌息的倨傲,而是赞同地颔首,“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凌息骄傲地挺起胸膛,如果这里没有别的穿越者,他兴许真的可以制霸全世界。
邻水村这种小地方花不了多少钱,前往皇都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以及抵达皇都后的花销,稍作思索,凌息便眼前发黑。
目前他们家的存款显然经不住花,如果事情发展顺利,或许能较少大半开销,挨到皇帝论功行赏就行。
但万一中间状况百出,各种不顺,他们就不得不自掏腰包,除去基本的衣食住行,还得花钱打点各方关系。
简而言之,钱不够花。
凌息得利用离开前这段时间大肆薅羊毛,能多凑一两是一两,没办法,谁让自己找了尊花瓶做对象呢。
自己负责赚钱养家,霍琚负责貌美如花。
假如霍将军知晓凌息的内心活动,大概会羞愤致死,恨不得哐哐撞墙,凌息说话好难听,可他竟然无法反驳。
既然反驳不了那就老老实实吃软饭吧,旁人费尽心思想吃还吃不上呢。
又一次上门偶遇自家将军贤惠地缝缝补补,邵正平心情格外复杂,他上前蹲到霍琚身旁,小声说:“将军,我方才见您夫郎出去了,你可以停下来了。”
霍琚撩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做这些是为做给凌息看的?”
邵正平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您莫非真喜欢穿针引线这种女人家才干的活计?”
霍琚没搭理他,三两下在给凌息做的斗篷领口绣了只圆滚滚的小狼崽,傻乎乎地吐出舌头,赫然是趴在他腿上的雪妞,活灵活现尤为逼真。
雪妞好奇地扒拉霍琚的手,凑上去仔细观察,似乎被惊奇到连着叫了好几声,看样子很喜欢。
霍琚挼了把雪妞的脑袋,面无表情却无比宠爱地说:“给你做件小的。”
雪妞像是听懂了,高兴地用毛脑袋蹭霍琚的脖子,在他怀里滚来滚去,露出肉乎乎的肚皮给霍琚摸摸。
邵正平简直没眼看,“太丢你们狼族的脸了吧,狗都没你这么谄媚的。”
“嗷呜!”雪妞立马跳起来追着邵正平屁股咬。
霍琚扶额,目光眺望远方,不知凌息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凌老弟,你今儿怎么想着上邱家来吃席?”庞东来低声靠近凌息询问。
自打凌息是望岳酒坊老板的身份曝光,每日邀请他赴宴的人多如牛毛,凌息一向不理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庞东来这头,庞东来替凌息婉拒过多次,今回还是凌息主动问询,他才特意陪凌息走一趟。
之前凌息叫虎子那帮熊孩子帮忙注意,最近有没有大户人家要办宴席,举办宴席的大户人家不少,凌息却不中意,直至邱家嫡长孙大婚。
凌息勾了勾唇角,端起茶杯呷了口,挡住嘴唇,“你可知当今最受宠的妃子是哪位?”
此事并非什么秘密,大盛百姓人人皆知,新进宫的姚美人颇受皇帝恩宠,听闻姚美人是一位七品小官之女,出身不高容貌却极美,最重要的是姚美人进宫不久便怀上龙嗣,如今顺利诞下一位小公主。
庞东来越发疑惑,“这和咱们今天来吃席有什么关系?”
凌息没和他继续卖关子,“姚美人母亲姓邱。”
“你是说!”庞东来震惊,赶紧压低声音,“邱家是姚美人母亲外家?”
凌息微微颔首,庞东来确实惊得不轻,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凌息是如何知晓的?
换作别家,必然大肆宣传自家与陛下宠妃的关系,邱家居然瞒得那么死,总觉得其中事情不简单。
大抵看出庞东来眼中的疑云,凌息淡然道:“切忌小瞧任何人,哪怕对方在你眼中不过是只蝼蚁。”
庞东来倏然背脊发凉,鸡皮疙瘩爬满手臂,眼前神仙般的少年陡然变得诡谲,难以捉摸。
新郎官迎接新娘入内拜堂成亲,周围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八十岁高寿的邱老太爷高坐在上,接受孙子,孙媳妇儿的跪拜,笑得像尊弥勒佛。
司仪唱念各家送上的贺礼,由于来的宾客太多,念得嗓子都快冒烟儿了还没完。
看来知晓邱家背景的并非凌息一人,庞东来暗暗思忖自己的消息网该换换了,咋就迟别人那么多呢!?
“望岳酒坊——”
凌息挑了挑眉,“来了。”
庞东来瞥见他脸上的笑,莫名感觉前方有坑。
“送……送上……早生贵子?”司仪以为自己眼花,或者漏掉了什么,来来回回翻看,礼单上确实只有这几个字。
原本热闹的婚宴寂静一瞬,霎时喧闹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早生贵子是个啥东西?”
“早生贵子你都听不懂吗?真是莽夫,就是祝邱大公子早点得个大胖小子!”
“呸!谁听不懂字面意思,哪个送礼只送一句祝福的?何况那可是望岳酒坊的贺礼诶。”
现场炸锅般吵吵闹闹,作为主家,邱大公子的父亲赶忙出来维持纪律。
“麻烦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实不相瞒,我们对凌老板的贺礼同样好奇,不如请凌老板为大家解答一下疑问?”
大家扭头四处张望,终于逮到施施然坐在一旁喝茶的凌息,邱老爷恭恭敬敬上前把凌息请出来。
凌息着青衫,腰间佩玉,如修竹挺拔,腰身精瘦,行动间仪态万千。
哪怕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仍闲庭信步,不为外界所扰,眸若寒星,孤高冷傲。
“他就是望岳酒坊的凌老板?生得真好看。”
“他真是个哥儿?我咋觉着比我爹的气势还强?”
“恨不相逢未嫁时!凌老板咋就英年早婚了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尽数灌入凌息耳朵里,他行到邱老爷面前,拿出一个红色的木匣子递过去。
邱老爷局促地擦擦手,紧张接过,众人伸长脖子试图一探究竟,包括坐在上首的邱老太爷。
邱老爷见状急忙小跑到自己爹身前,把红匣子递给他,老太爷颤巍巍打开盒子,目光呆滞,半晌才从里面拿出一颗红枣,“这是枣子?”
老太爷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众宾客帮忙鉴别,“是枣子没错。”
老太爷不死心地取出另一样东西,淡黄色,有点像葫芦,但仅有拇指大小,“这是个啥?”
“没见过啊。”
“我也没见过。”
“能吃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人见过这玩意儿。
凌息适时上前向众人介绍:“此物叫花生,又名长生果,有滋补身体,延年益寿的功效,传闻食之可长生不老。”
一番话引起阵阵哗然,长生不老那可是皇帝都无法达成的奢望,吃了这个长生果真能长生不老?
众人不禁怀疑,其中不乏蠢蠢欲动想要尝试之辈,人老了就怕死,但凡有点希望买来试试又不亏。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凌息没有费唇舌解释,“此物是我自一位海外来的商人手中得到,长生不老的传言也是我听那位海商告诉我的,至于真假,我暂时不知,毕竟我还年轻。”
一群人听得骤然心梗,是啊,眼前这位游刃有余与他们打交道的小哥儿,年仅十八岁。
呵呵,别人家的十八岁,再瞧瞧自家十八岁只晓得招猫逗狗的熊孩子,拳头硬了。
邱老太爷虽然对花生的功效挺感兴趣,但更好奇“早生贵子”是如何得来,遂朝凌息提问,“那这早生贵子,如何说?”
凌息唇角上扬,左手一枚枣,右手一枚花生,“枣生贵子。”
现场蓦地落针可闻,旋即爆发出惊呼,“原来如此!”
“好一个枣生贵子哈哈哈哈——”
邱老爷子失笑,居然是这么个枣生贵子。
众人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的时候,凌息猝不及防拿出一个褐色的布袋,伸手一掏,绿色的根茎被他提起,布袋掉落在地,裹着泥巴的花生们颗颗饱满,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无人预料到纤细的根茎下居然生长着一颗接一颗的果实,名副其实的硕果累累。
凌息把花生重新装入袋子里,送给呆若木鸡的新郎官,“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好……好,谢谢。”新郎官磕磕巴巴应下。
邱老太爷抚掌大笑,好一个“枣生贵子”。
他已过八十,活过了许多人,曾经的朋友们一个个走在他前头,照理来讲,他这个年纪应当子孙绕膝,含饴弄孙,奈何子嗣凋零,凌息的礼物可谓送到他心坎上了。
邱家大公子大婚一过,“花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但凡牵扯到婚姻嫁娶,都想弄些花生枣子回来,多么喜庆,多么好的寓意。
古人看中子嗣,恨不得一胎八宝,事关香火传承,哪家不重视,没见着送子观音像前每天挤满了人吗。
“抱歉诸位,不是我故意不卖给你们,而是这东西我也是偶然得来,数量稀少,大冬天的让我种出花生也不现实。”凌息送走一波又一波上门购买花生的人。
凌息的话确实有道理,大冬天能种出个啥,真能种出他们反倒得怀疑里面是否有猫腻。
可凌息说数量稀少,不是一点没有,剩下一颗也得抢到,尤其那些不对付的人家。
小小的花生短时间内炒到了天价,毕竟排除那些求子嗣的还有一部分求长生不老的。
长生不老不至于,但花生含有大量丰富的营养成分,吃了对身体好处多多,蛋白质含量高且能补钙,非常适合儿童老人孕妇食用。
霍琚进屋瞧见一床耀眼的东西,走近捏起一颗,“这是……金子做的花生?”
凌息笑眯眯点头,“嗯哼。”
“怎么想到做这个?”霍琚把金花生放回去,捡起另外一颗红彤彤的东西。
凌息翻了个身举起一颗通红的“枣子”放到唇上亲了下,“反正那些人不过是想买个吉利,真花生和假花生有什么区别,而且……金子和玛瑙做的花生红枣,不更能彰显他们的身份?”
霍琚喉结滑动,少年躺倒在浮金流丹的黄金玛瑙中,乌发雪肤,端丽冠绝。
干燥的草垛掉落一点星火,滔天烈火蔓延,从橘红的黄昏至蒙白的清晨。

第109章
庞润珠在凌息家住了月余,身体养得七七八八,跟着凌息增添了不少见识,尤其与周盐相处融洽,协助周盐做出了几样大件武器。
庞东来亲自过来接人,得知凌息要聘请自己儿子做事,惊得瞠目结舌,“凌……凌老弟,我家润珠可是个哥儿啊!”
凌息莞尔,反问:“难道我不是吗?”
庞东来一时哑然,是啊,同样是哥儿,他庞东来的儿子不比旁人差。
短暂纠结过后,庞东来欣然同意庞润珠到凌息手下做事,得空时,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把庞润珠严严实实保护起来,而是把人带在身边,手把手指点儿子。
以至于庞润珠怪病治好的消息不胫而走,清风朗月的贵公子,即便双十年华,依然叫无数人心折,庞家一改往日门可罗雀的状况,媒婆挤挤挨挨,快把他家门槛踏破。
然而,庞家哥儿谁也没看上,海绵一般迅速吸收着做生意相关经验,常常深夜还在算账,庞东来心疼儿子,劝他歇一歇,用不着那么着急。
“不行,爹,我等得老师等不得,我绝不能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自打凌息教授庞润珠算数知识后,庞润珠便认他做老师,即使凌息表示不必,他也依旧坚持。
庞东来叹了口气,“行吧,你身子尚弱,别太勉强自己。”
庞润珠微笑颔首,“我知道爹,您早些休息吧,我把这点看完就睡。”
庞东来缓步离开庞润珠的房间,望着烛光下目光坚韧的儿子,一时无法分清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总归经此一事,润珠成长了不少,这一切多亏了凌息。
被庞家父子惦念的凌息此时刚从山上下来,惯来霜雪般白皙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像喝了整桶烈酒,又似高烧不退,澄澈干净的眼瞳蒙上丝丝雾气,杳霭流玉。
察觉热潮逼近,事先处理好一切,准备关门谢客,然后把雪妞送上山给狼王它们照顾几天,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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