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胜有错吗?”
“求生有罪吗!”
十年求剑路,若他的剑哪怕偏离一寸,若他的心哪怕不狠一分,自己的命早没了!
现在告诉他走错了路,寻错了道?
他嘶吼道:
“如果我走的是歧途,那就告诉我正道在哪里啊——”
没有杀戮的正道,不用掠夺的世界......
根本就不存在!
‘哄——’
少年的身体如尘埃随风飘去,狠狠砸在雪地里,拖曳出一片长长的血迹,融化了积雪。
“还不知悔改!区区卑贱外门杂役,贱草般的出生,也配谈剑道!”
魁梧的长老杀意毕露,背后八尺巨剑往地上一杵,眼神却淡漠,仿佛踩死一只蝼蚁。
“今日就肃清你,已证我宗威严!”
眼看莫长老提剑扔去,这等泰山威压,足以将少年镇压成碎肉,一双干枯却干净的手轻轻搭在魁梧长老的肩膀上。
缥缈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老宗主,似是无奈似是惋惜道:
“罢了,到底是我宗弟子,不必赶尽杀绝,竖子志坚,然心性有偏,一味镇杀非我宗立宗初衷,叫他去黑牢面壁思过吧。”
魁梧长老小声道:
“宗主慎思啊,此子一看就是个祸胎,将来只怕是会挡了内门弟子的路。”
温让剑伫立原地,一时觉得自己至身漫天大雪,雪片寒冷,一时觉得自己暴晒于烈阳下,浑身滚烫,时冷时热,如在冰火两重天地狱。
大雪纷飞的黑白剑宗渐渐远去。
耳边响起不耐烦的语气:
“同学,请你让让,挡路了!”
第154章 [古穿今击剑选手已死]
门口又来了一辆载满新生的校车,汽车鸣笛,周围的人群向两侧散去,穿着蓝色马甲的志愿者,手里拿着小旗子,一个个指挥人群,交通引流。
突然后背撞上一堵墙,后退的步伐一停。
志愿者皱眉往后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不俗的黑衣青年呆呆站在原地,炙热的阳光都未能驱散他身上的冰寒,挡在路口中间。
志愿者问了几句,对方都没搭理自己,干脆上手拍了拍黑衣青年的肩膀:
“兄弟!叫你让让!你挡路了看不到吗?”
志愿者的手刚拍上对方的肩膀,手腕一痛,都没看到对方是怎么扣住他的胳膊,感觉骨头都被捏断了,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痛呼出声。
然后一抬眸,对上一双漆黑无光,又如深渊森然的眸子。
温让剑手掌逐渐收缩,许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脾气也不太好,下颚绷紧,嗓音压低问道:
“你说谁挡路了?”
志愿者先是心底一寒,可面前这么多大一新生,总有些学长的面子,半个身子朝后弯曲,缓解手腕上的巨痛,梗着脖子道:
“我靠!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在接引新生吗?”
“看你的样子也是我们大学的吧,哪个学院的?你们班辅导员是谁?”
‘噼啪!’
志愿者的嘴巴一僵,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表情惊悚地看着温让剑。
这个男人是怎么一本正经把他手腕的骨头给捏错位的?
“啊啊啊啊!”
志愿者下意识爆发出惨叫:
“我的胳膊,不对!我的手,我好像感觉不到我的手了!”
“我靠!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让剑微微蹙眉,刺耳的尖叫声叫他清醒不少,尤其是周围越来越多的新生都看向他们,将这里包围成一个圆圈。
‘嘎嘣!’又是一道清脆的声响起。
是骨头被复位了。
志愿者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面前的人仿佛丢什么脏东西一般,丢回他的手,十分不走心留下一句:
“抱歉。”
温让剑现在才察觉自己似乎是有点挡路了。
周围的人群,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志愿者瞬间怒火中烧,他在学生会也是老资历了,还从未有人敢大庭广众挑衅他,关键还挑衅成功了!
“抱歉!?你把老子的手都捏错位了,一句抱歉就想过去?”
“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你今天完了,我一定要......”
温让剑眸光一眯:“你要什么?”
志愿者对上那双令人恐惧的深潭黑眸,原本的话转了一个弯儿,变成了:“我要向你们教导员反应!我怀疑你有暴力倾向,最好是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师接受检查!”
面前的黑衣青年,因为带着鸭舌帽的缘故,半张脸陷在阴影里,看起来莫名危险。
温让剑的目光落在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微微蹙眉,心想对方话中的后果,又遗憾刚才复位还是快了,该叫他痛一会儿才是。
志愿者胳膊一抖,下意识想收回手,吞咽了一口唾沫,可是周围的人群仿佛将他架在炭火上炙烤,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直到一个灵活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熟练地一把抱住温让剑的胳膊,顺便将那只拽着的手拍下去。
正是身穿蓝色卡通卫衣,模样精致晃眼的独孤遐尔,他一脸抱歉道:“方学长,不好意思啊,我师兄他这几天才出院,可能有些住院的后遗症,这......”
葱白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些纠结道:
“大脑可能反映有些慢,师哥他不是故意挡路的哈!”
“独孤遐尔?”
方楠自然认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尤其是独孤遐尔大一的时候也参加过学生会工作,虽然干了几个月就不干了,但是他对这个相貌精致,性格活泼,为人又会来事儿的学弟,映象还不错。
虽然后半学年,独孤遐尔被星探发掘,进入娱乐圈,拍了电视剧,小火了一阵,网上关于他的消息半红半黑。
不过方楠是不相信那些的,他总体是个理智的人!
譬如现在,方楠就非常的理智,目光在两个人紧紧抱着的胳膊上来回看了几圈,仿佛悟了什么,立刻借坡下驴道:
“哎呀!原来这位学弟刚出院啊,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今天天又热,人也多,一时走神也是常理,你们快进去报道吧,这大热天儿的,我也得接引新生去了!”
方楠挥挥手离开,脚步不停,走得贼快,一转身,背后的蓝色马甲志愿服,被汗水透湿一大片深色,还强颜欢笑道:
“以后有缘一起约饭啊!学长请客!”
独孤遐尔看着周围的人群,还有的似乎认出了他,举着手机拍照。
“师哥!我们快走!不然又是一个热搜!你忘记你现在也火啦!”
温让剑看着四周时不时闪烁的手机灯光,立刻将其和医院联系在一起,将头顶的鸭舌帽压低,只留下弧度锋锐的下颚线条,还有修长冷白的脖颈。
他顺着独孤遐尔拉他的力道,从人群里穿梭,远离是非之地。
人群里,青春靓丽的新生们,有几个成功拍照的女生激动跳脚道:
“天哪!那个黑衣学长好酷啊!又冷又酷,可惜我就看到了半张脸!”
“有没有姐妹有消息,速速报上那个学长的专业和个人信息!我果然来这个大学没错!”
“还有那个抱着酷学长胳膊的漂亮男生,怎么也有点脸熟啊?”
人群里,有人尖叫道:
“啊啊啊!是白壶仙子!我就是为了白壶仙子才报这所大学的!不是说白壶仙子拍戏后,一般不来学校了吗?没想到第一天就看到他了!运气超好啊!”
立刻有人疑问道:
“白壶仙子和酷学长是什么关系啊?”
人群里,叽叽喳喳议论这这一幕。
新生论坛里,立刻就有两道紧紧想贴的背影照片,占据了论坛一楼的位置。
在这张背景校园的照片里,身量略显瘦弱娇小的人,似乎避开人群的时候,脚后跟绊了一下,眼看身体歪倒。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扶住肩膀,骨节分明、修长紧绷的手背,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脉状血管,手控的人恨不得舔舐上面每一根血管,还有突出的关节,圆润干净的指尖。
原本是略微矮半个头的人拉着身后的黑衣青年走,后面变成了黑衣青年反手将人抱在怀里,带着人走。
一头金发的人,微微诧异仰头看去,一双眸子睁大,猫眼石一般明亮的眼睛,专注看着冷酷冷峻的青年。
阳光罩在他们的身后,一热一冷的两个人,居然异常温暖和和谐。
楼下噼里啪啦堆积一大堆评论:
@板栗很好吃:
[啊啊啊!不会是我腐眼看人基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吧?]
@天线宝宝:
[楼上的姐妹,你真想了,不是你一个人,主要是这两帅哥的颜和身材太好......舔舔舔啦——]
@我爱派大星派大星很好吃:
[脑中已自动补齐十万大字,为绝美的颜,绝美的爱情故事,痛哭流涕!]
[一群无脑无底线的颜控滚粗!]
@快剑不破:
[怎么又是独孤遐尔的绯闻?服了,不就是学校出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吗?还是一个欺骗宅男,靠伪娘黑红出圈的骗子,天天都是他的消息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上课学习了?]
@又胖又圆蓝胖子:
[楼上的,没人拦着你学习,主要是你自己别看手机啊,逻辑关系错了吧?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可能不太适合学习!]
[而且,人家那是演戏,投入角色,还分什么男女?允许女明星女扮男装,不许男扮女装?哇塞,都新世纪了,哪个土鳖还搞性别歧视啊?]
[人家也从没大庭广众下说自己就是个女的吧,明明是你们一群死宅男的自我意.淫,给人家贴上标签和定位,一旦不符合期待,立刻恨之欲其死,讲不讲底线和道德?]
在一触即发的撕逼里,逐渐出现几条消息:
@李博士又在出谜题:
[哎!这个黑衣酷哥,貌似是击剑社团的?好像叫什么温......来着,一年前还挺火的,后来因为一件事,休学了就淡忘了,但他有个外号来着,我记得贼清!]
@呼啦啦:
[原来酷哥不仅人长得帅,还会击剑!速速报上来,酷哥的外号一定也很酷!]
["击剑之耻"——]
[不好意思让@呼啦啦@失望了。(瞥眼吃瓜)]
@百事通:
[卧槽!新来的兄弟姐妹们,快去看江城的榴莲TV,一个月前报道过这件事情。]
[这酷哥真惨啊,从小被霸凌,大一参加的第一次地区联赛一分儿都没得,休学了一年,最后在医院接受精神治疗来着,今天来学校,这是......痊愈了?]
楼层安静了几秒,然后一水的[惨惨惨惨惨惨惨]顶上数量最多的顶楼。
最后所有人都有一个疑问:
[所以,他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学校论坛里的风波,当事人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在乎,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压根还没弄懂这个世界的电子设备原理。
两个人一路躲避人群,几乎绕过了大半个校区。
温让剑因为对学校不熟悉,只能听独孤遐尔七拐八拐的瞎指挥,尤其是那双猫眼还一片真诚。
终于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面前是镂空石砖堆砌的高墙,说是高墙,其实也刚好过温让剑的头顶。
他毫不留情,将自己的手,从某人的胳膊里抽出来,“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去教学楼的路吧?”
狭长的黑眸静静凝视一个人的时候,不怒自威。
独孤遐尔却像感觉不到似得,笑眯眯又有些委屈道:“师哥,你别总是怀疑我好不好!你忘了刚才是谁把你从人群里捞出来的,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没有你,”温让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也能出来。”
只是会费点儿力,或者惹出一些乱子。
“好嘛,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独孤遐尔翻了一个大白眼,却老老实实解释道:“不过这里真的是去教学楼的路,你看这里塌下去的草丛,这里是近路,好多学生偷懒都会走这条路,只是会有校工巡逻,不让践踏草坪罢了!”
温让剑下意识环顾四周,镂空矮墙对面立着一颗颗栽种的柏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光影斑斑。
有几片草丛东倒西歪,似乎经常有人经过,所以留下了痕迹。
独孤遐尔凑近,几乎是贴着某人的耳朵,压低嗓音,语气暧昧道:“不过师兄你有所不知,每到了夜晚,有许多小情侣在此私会,以解相思之情......”
“师哥,你说他们晚上都做些什么呢?”
男女夜晚私会,情到浓时,还能做什么?
温让剑虽一心问剑,从未接触情爱,可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是个愣头青,宗门里总有些贪图享乐的弟子,大肆宣扬雄风,他难免也听了几耳朵,颇为无趣、无聊、无耻。
男人冷淡的面孔上闪过不悦,只觉得对方故意在戏弄他,后退一步,避之不及:“非礼勿言。”
独孤遐尔捂嘴偷笑,却注意到某人冰铸般的耳尖偷偷地红了,染上一层云霞,他一下瞪大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未知的宝藏。
独孤遐尔行事一向顺从本心,忽然就想知道这么冰冷无情的人,若是动了情,染上欲,究竟是何种景色?
无情无欲的人一旦□□焚身......
一定很刺激!
独孤遐尔借着指路,又自动黏在温让剑的身侧,一股热量和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到对方的胳膊:“师哥你看,穿过那个低矮的小木楼,直走一百米就是报道的教学楼!”
青年身上自带着一股有些甜腻混杂的气味,淡淡传到温让剑的鼻尖。
一股......
肉松包子和汗水的味!
但是两种气味的混杂,并不刺鼻,反而有种阳光下蒸腾的温暖,和甜蜜的糕点香。
就像像冰天雪地里,街边小贩新拿出的一箱热气腾腾的包子,吆喝着,尚且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一时迈不动了脚步。
但最终,只是闻了闻味道,连忙跑远。
温让剑后退了几步,不喜欢别人距离他太近,淡淡拒绝道:“下次说话就说话,别总贴过来。”
然后,在青年伤心控诉的表情下,一只脚蹬在石砖上,另一只手扣住石壁,动作利落地翻墙而入。
后脑袋黑色的狼尾,在半空划过弧度,如振翅的飞鸟。
凌空跳起的背影,倒映在一双猫瞳中,自由潇洒的身姿让某人终身难忘,乃至于此后经年,时不时回忆品味。
独孤遐尔一愣,两只手扒在石壁上,探出办个脑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睛,像一只探头探脑的猫咪,嗓音哭喊道:“师哥!”
“你别丢下我啊!”
“我不会爬墙!”
温让剑微微蹙眉,似乎是不太理解有人连这等高度都翻不过来,而且那石墙还是镂空的,好几处落脚点,便是半大的小屁孩儿都能爬过来。
“你带我来这儿。”
他保持合理的怀疑,问道:“然后说自己不会翻墙?”
骗鬼呢!
这货一看就是个惯犯!
独孤遐尔支支吾吾半天,红着脸挤出一句话:“我胳膊还青的呢!手都抬不起来,怎么翻墙啊!师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这里这么荒凉,我害怕!”
青年眼泪汪汪,马上就要不顾面子哭出来了。
控诉的语气,委屈的表情,叫旁人看到,还以为温让剑是负心薄幸的大渣男!
温让剑表情渐冷,却在沉默中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原路翻上墙,一只手探出:“别哭了!伸手。”
独孤遐尔一喜,眼泪收放自如,抬起胳膊,握住男人修长有力的手。
和自己不同,对方的手心里有很多茧子,手心相贴,两只手紧紧相握,一阵刺痛,然后才是痒痒的酥麻,仿佛顺着胳膊一路痒到了心尖。
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脚尖瞬间悬空,身体下意识绷紧,这是两脚动物的本能。
“哎!”
下一秒,腰上瞬间传来坚实的力道。
温让剑毫不费力,勾起青年过于瘦弱柔软的腰肢,将人按在自己怀里,一个翻身,带着人从墙上落地,踩碎几片枯叶子。
落地后,温让剑立刻收回胳膊,往后退了几步,不去看青年的表情,朝十几米处的小木楼走去。
独孤遐尔心脏狂跳,带着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颤栗和兴奋,连腰肢都有些发软,缓了一会儿后连忙跟上去,轻快的脚尖踏在草丛里,脸颊红扑扑,般道:“师哥!你好厉害啊!”
“刚刚就像飞起来一样!”
“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再抱我翻墙一次啊,刚刚好刺激,我好喜欢!”
温让剑脚步一歪,肩膀一偏,瞬间恢复板正,加快脚步赶路。
否则,不知身后的人还会说出些什么虎狼之词!
“师哥师哥!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再飞一次嘛~”
“不能!”
小木屋正门口,
一个身穿运动T恤,头发微卷的高大新生,跟在两个学长的身后,几乎绕过了大半个校区,才走到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前。
吴优打量着面前低矮简陋的活动室,像一个废弃的仓库,又像凶手杀人藏尸的秘密基地,他一只手扣了扣脑袋,以为自己刚一进学校,就进入了什么骗局。
前面走着两个学长。
一个单手插兜,黑色寸头,总是耸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是浑身的肌肉量却不容忽视,单手扛着四角遮阳伞,连腿都不带晃。
林笑虎打了一个哈欠,有气无力道:“爱来来,不来拉倒。”
一旁身材偏瘦弱,肤色苍白,眉目清秀的像高中生的的学长,腼腆好说话的表情狰狞了一瞬。
严颂柏避开身后东看看、西看看的新生,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后又强行让表情面带‘死亡微笑’道:
“笑虎,话不能这么说,会把新生吓走的,今年好不容易招来一个新入社员,人数要是再达不到学校社团的要求,是会被废社的!”
“没有了社团的资质,我们连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林笑虎不说话了,反而有些疑惑,嘀咕了几句:“姓莫的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怎么不知道......”
严颂柏脸色涨红道:“谁叫你每次教练讲话的时候,都在睡觉!”
林笑虎不打瞌睡了,那张本来就颇凶的脸,认真严肃起来后,还是挺唬人的。
他忽然转身,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新生:“喂!那边的......叫什么来着。”
“学长,我叫吴优,优秀的优!”
“算了,既然你入了我击剑社团的门,那就是我击剑社团的社员了!现在我宣布,你已经得到了我本人,也就是击剑社团团长林笑虎的认可!同意你正式加入山城涉外大学击剑部!”
吴优一愣,一根手指头指向自己,懵逼道:“哎?入部这么简单的吗?”
“学长,我还没进门勒!”
林笑虎深呼吸一口气憋住,上前走了几步,在吴优疑惑的目光下,腰部旋转用力,绷起退步肌肉,抬脚一个飞踢,像提踢足球一样,直接将足有近百公斤重的新生,踹到木屋的小破门里面。
‘哐当!’
后者痛呼一声。
林笑虎又恢复了瞌睡的状态,不以为意道:“好了,现在进去了。”
严颂柏默默束起大拇指,还主动将门关上,杜绝新生一切逃脱的可能,然后朗声道:“教练!大家!天大的喜事啊,今年招到了一位新入部的社员——”
略微昏暗的木屋内,
骚动了一阵后,亮起荧幕的光芒,照亮室内仅有的几个社员。
吴优龇牙咧嘴,揉了揉屁股,这才看清这个不过100平米左右的昏暗房间,不过,眼下这位被强制入部的新社员,连屁股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他瞳孔地震,伸出一只手一个个指过去,声音变调道:“有没有搞错啊!一个,两个,三个......”
吴优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自己,念道:“加上我才四个人!”
“咳咳!”
一道粗犷的声音咳嗽几声。
只见廖廖几人盘膝坐在木地板上,一个身材魁梧高大,身穿红色运动套装,面容刚毅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最前方,身后是一块儿白色屏幕。
身穿红色运动装,肌肉紧绷的男人叫莫臧,是击剑社团教练,也是整个屋子内的第五个人。
前任教练因为一些原因引咎辞职了,新任刚接手这个百废待兴的社团不过三个月,自有一套区别于前任教练的训练方式。
莫臧似乎努力挤出微笑,但是不太熟练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恐怖,僵硬拍了拍手道:
“让我们欢迎第四名入部的社员,这下终于满足参加下个月‘全国大学生击剑联赛’的团队人数要求了。”
严颂柏哭丧着脸道:“教练,男子团体击剑正式参赛的人数要求是四名选手,我们还差一名备选队员。”
吴优此刻早就蒙了,下意识道:“哎?团体赛?击剑不是一对一的运动吗?还有团体比赛?”
身侧传来回答的声音:
“当然,击剑运动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
吴优侧头一看,一个戴黑框眼镜,有些严肃的青年,对方盘膝坐着,脊背挺拔如一根电线杆,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透露着一丝不苟。
“你好,我叫凌霄,大三工商管理系。”
“哦哦!学长好啊,我叫吴优,优秀的优,大一外国语学院的新生。”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凌霄又说回前题,比起干巴巴的自我介绍,这次显然带上了几分热情。
“个人赛就像你说的一对一,累计15分制,每三分休息一次,轮流攻守,其中个人赛又分三个项目,这个我们待会再说。”
“团体赛的最少人数要求是四名选手。每一位选手和对方阵营的选手分别比赛,然后统计每一位队员的有效点击分数,将每一位队员的得分相加,得分高的一方,团队取胜。”
“这样啊......”吴优圆润明亮的眼睛眯起来,有些跃跃欲试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而且规则比篮球和排球之类的,简单多了。”
这边,莫教练大手一拍,颇为豪放道:
“这个你们放心,我接手部门以后,早就研究过咋们社团的名单,好像有一位一直休学的部员来着,到时候预备选手就报他的名字,反正也不用他出场,挂个名字就行了,他叫什么来着......”
双腿盘膝,后手撑在地板上的林笑虎,打了一个哈欠,不太在意道:“温良仁......”
吴优一愣,问道:“哎!原来还有一个学长啊!”
神经有些大条的新生,全然不知不觉中被气氛裹挟,开始自认为自己是击剑社团的社员,一听还有一位学长,居然有点儿兴奋。
“加上那位学长,那我们就有五名参赛的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