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by枕刀眠

作者:枕刀眠  录入:10-10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游到筋疲力尽了,气喘吁吁的带着哭腔:“我跟父母去海市,半路上贪玩走散了,尾巴被礁石擦破了皮,我说的都是真的,请您救救我!鲨鱼追过来了……啊!”
一声惨叫之后,船下传来巨大的水花翻涌声,鲛人族小姑娘彻底没了动静。
章瑜急得火烧眉毛:“哎呀别问了救人要紧!”
连骁一声不吭直接跑过来,顺手抓住蝎尾鞭末端从船舷边跳了下去。
江寒陵也没拦他,握紧鞭策,鞭稍自动在连骁腰部紧紧捆了一圈,拴着他垂到浓雾下。
白黎跑到江寒陵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缓缓移动的鞭身,竖起耳朵聆听下面的响动。
看鞭子的移动方向,连骁一直都在不停来回游动,只是除了水声以外没有别的声音,也不知道找到人没有。
大概十分钟后,连骁终于拽动鞭子示意江寒陵拉他上去。
江寒陵用力一甩,下面传来破水声,连骁抱着一个鲛人落在甲板上。
那鲛人身材比休采梦还娇小一圈,浑身血迹斑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似的微微卷曲,湿漉漉地贴在牛奶一样白滑的皮肤上,穿着清凉,右胳膊上有一道惊心动魄的大伤口,伤口边缘的皮肉被海水泡得惨白,下边亮闪闪的银白色鳞片染上了斑驳的粉色,足有多半米宽的银色半透明尾翼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彩虹光芒,绮丽夺目。
休采梦蹲下身靠近,伸手轻轻拍她:“你怎么样?”
鲛人双眼紧闭,唇色苍白,腹部随着喘息起伏,不住发抖,好在神智还算清醒,眼睛勉强睁开一缝,哽咽不已:“谢谢,谢谢各位前辈。”
休采梦从连骁手里接过她,扶着她半靠在身上,拿出一粒丹药喂进她嘴里:“别说那么多了,先吃药,止血的。”
章瑜忙不迭递来一个水壶:“喝水。”
鲛人就着水咽下药,苦得五官紧皱,精神倒好了不少,完全睁开了眼睛,细声细气道:“谢谢姐姐。”
她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深蓝色瞳仁,琉璃质感,长相也很符合以美貌著称的鲛人族,五官精致玲珑,两道淡眉,高鼻深目,樱桃小嘴,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异域风情,又不至于太过英气,整体还是偏向柔弱风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非常惹人怜爱。
休采梦像是她那声娇滴滴的姐姐感染了,放软声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鲛人细声细气:“我叫珍珠。”
白黎对传说中的鲛人好奇得要命,想跑过去看,结果被江寒陵拉住了牵引绳。
江寒陵没有靠近珍珠,依旧站在船舷边。
珍珠眼神湿润地看着他,勉强坐起身朝他表达谢意:“哥哥,谢谢你救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被这样一个小美人盯着看,寻常人哪怕没有别的心思骨头也酥了,江寒陵却毫无怜香惜玉的修养,连靠近一些让伤患省点力都不肯,就站在原地,淡淡道:“我不是救你,顺带的。”
珍珠的表情僵了一下。
白黎:……
就你这样怪不得打光棍。
他实在闹不明白,江寒陵平时跟什么掌门族长之类的都能聊得还不错,今天怎么就变得比杀了十年鱼还冰冷?情商居然能低到如此地步,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内分泌失调了?
不应该啊,他记得今天早上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得很规矩来着,完全没有打扰到江队长睡觉才对。
突然,白黎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难道珍珠身上有什么猫腻?
他悄悄靠近江寒陵,伸爪贴住江寒陵的鞋。
【报答?报复还差不多】
果然有问题,白黎精神一凛,转头看向珍珠。
珍珠伤心道:“大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江寒陵有些不耐烦:“别装了,要打快打,没空陪你演戏。”
休采梦惊讶道:“队长,你说什么呢?”
“他说要打快打。”珍珠笑了一声,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抬手就插进休采梦心口!
与此同时,连骁和章瑜接连身躯瘫软,倒在了甲板上。

第55章 海市5(二更)
休采梦浑身一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刚才还在维护的小鲛人,张张嘴,嘴角溢出一股鲜血,皱眉喘息几回,昏昏沉沉地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短短几秒钟时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鲛人小姑娘就独自一人放倒了三名监察队成员。不仅如此,她还一改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身手矫健地拖着休采梦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右手按着休采梦的双手反锁到身后,左手抓住插在休采梦心口的匕首,笑嘻嘻地威胁:“江队长,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能会失手的哦。”
足够侥幸的话,匕首插偏一些,做好急救准备的情况下再拔匕首,休采梦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珍珠现在就把匕首拔出来,那么休采梦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
白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疯了,目眦欲裂,呲着牙就要冲过去跟珍珠拼命。
江寒陵收紧牵引绳把他拉回身边,向前一步挡在他前面:“稍安勿躁。”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白黎却奇异地冷静了些许,仰起头看向面前的背影,悬起来的心缓缓落回胸膛里。
以他的了解,江寒陵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既然刚才能一眼看出珍珠有问题,那么肯定还留有后手,能够逆转现在的被动局面。
一定要相信江队长。
江队长一定可以的。
白黎心里慌得溃不成军,又毫无解决办法,只好不停地默念 “相信江队长”来缓解紧绷的情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珍珠以为“稍安勿躁”是对她说的,当即得意起来:“原来大名鼎鼎的江队长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江寒陵情绪非常稳定,开始和珍珠谈判:“谁派你来的?”
珍珠哼道:“鲛人族当初受修士迫害到几乎灭族,灵气开始衰退了你们倒腆着脸要讲和了,蜃妖族居然还恬不知耻地与你们来往,真是给妖类蒙羞。你们,他们,我们鲛人族迟早要一笔一笔算清当初的血债!”
她说的这些至少是千万年前的事了,修真界那时候都是四分五裂各自为营,别说人和妖,就算人内部都是你杀我我抢你,妖类之间也见天的打架斗殴。
鲛人族本来就属于受歧视的妖类,再加上“浑身都是宝”的特殊属性,活的能泣珠织绡,死的能熬长明灯油,就算不做这些都能拿来当个美貌的观赏物,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乱世里的牺牲品。
现在说起来,那时候修士们做的事确实很不地道,罪行罄竹难书,可那毕竟是前人的罪孽,修真界现存的修士以及鲛人都和那些腌臜事没关系,没有拿前朝剑斩本朝官的道理。出于人道主义给予鲛人族优待,这可以协商,真要打起来的话只会破坏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平,得不偿失。
从大局来看,鲛人族族长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想要打破和平重回乱世。
所以,珍珠绝对不可能是鲛人族派来的。
江寒陵对她的一番血泪控诉回以无视,提了个新问题:“你应该是未成年?”
成年鲛人的上半身与正常人类无异,而珍珠的五指之间还有一层没有完全褪掉的半透明薄蹼,显然不是正常成年鲛人。
听见江寒陵的问题,珍珠愣了一下,马上又是一声冷哼:“对!即使我是未成年,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鲛人和你们修士之间的血海深仇!”
“你愿意记就记。”江寒陵笑笑,“可是鲛人和你一个蜃妖有什么关系?”
珍珠漂亮的脸上表情一阵扭曲:“你胡说什么!”
江寒陵抬眼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空:“我记得未成年鲛人不能见太阳,也不能说话,你身为鲛人居然不知道?”
白黎听见面前这个小鲛人居然是蜃妖,头脑完全懵掉了,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蜃妖为什么要装成鲛人?又为什么要来截族长的船?
倏然,他想起昨天晚上江寒陵说蜃妖族有问题。
难道这个珍珠就是昨天跟到客房外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来截船?那江寒陵呢?他到底是早就知道还是刚猜出来?
如果是刚猜出来,那现在当面戳破又有什么用呢?休采梦还在对方手里,岂不是更激怒对方了吗?
果然,珍珠先是愤怒于自己被识破,咬牙切齿地瞪着江寒陵,接着想到什么,神情一松,得意洋洋:“江队长,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你的人现在都在我手里,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敢动手,那就掂量掂量你手快还是她死得快!”
说着,她的声音从细软的小姑娘音色变成了粗壮的成年男人音色,身周散开几缕似有若无的白雾,幻术消失,身形拔高一大截,变成一个魁梧的壮汉,甚至还留了一茬浓密的络腮胡。
白黎:……
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昨天陪在海哲身边的一个蜃妖族长老吗?好像是叫海草还是海藻又或者海菜来着?这应该是背叛海哲了吧?背叛就背叛,为什么要装成鲛人小姑娘呢?还捏着嗓子说话,这都是些什么毛病?
一想到刚才就是这样一张脸在柔弱撒娇,哥哥姐姐一通乱叫,整只狗都要不好了,噫!
江寒陵毫不意外珍珠的变化,淡定道:“如果我没猜错,海璪长老,你假扮鲛人来截我,就是想让鲛人族重新沦为众矢之的,挑起各族争端,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我记得海哲族长公开表示过蜃妖族力求和平,非常反对贸然与他族产生争端,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海璪面露不忿:“我既然敢干就不怕!海哲那个胆小怕事的怂包又能把我怎么样?我才是真正替蜃妖族的发展考虑,他早就该让位了。”
江寒陵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你他娘少套我的话!”海璪反应过来,押着休采梦的手加重几分力道,“江寒陵,现在是你的手下在我手里,要想换她的命,就拿你手里那条狗来换!”
听见这话,白黎心里一个咯噔。
完蛋,海璪八成就是焱玖的人。连蜃妖族内部都被渗透了,其他地方什么状况可想而知。焱玖肯定在监察队众人刚到南海的时候就发觉了,所以派海璪来抓小白回去仔细研究。
如果能用一条命去换回其他人,白黎认为自己义不容辞。
问题是,一个海璪就能让整个监察队元气大伤,现在能救,以后又怎么办?按照目前这个形势,恐怕连江寒陵都没法活着离开南海。
海璪手里的匕首又往休采梦心口压了一压:“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休采梦嘴角又涌出一股血沫,滴滴答答顺着下巴流到甲板上,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头部沉沉垂倒,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行,不能再拖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白黎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海璪走去。
刚走出去一米,再次被江寒陵提溜回身后。
白黎倔脾气上来了,直接小跑着朝前冲。
江寒陵熟练地把狗崽子拎回来,淡淡道:“海璪,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白黎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挂起来风干的腊肉。
江寒陵大概是为了阻止他再次跑出去,这回没把他放下来,直接拎起他吊在了半空中,四肢不着地,连挣扎都使不上劲。
好在小白穿的是背心式牵引绳,不至于当场表演上吊,甚至在海风中悠来荡去的还有点子好玩。
好玩个屁!
白黎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了还好玩!
他现在倒没有刚才那么视死如归了,毕竟看江寒陵对海璪的态度,用尾巴都能想到又是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暗地里布的局,恐怕等一下海璪就没办法继续得意了,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问题是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又怎么确定半路上一定会有人来截船?
自从知道白黎的存在之后,江寒陵就不太愿意抱小白,这也不难理解,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要没事把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哪怕外表上看起来是小狗,一想到里面是个人也下不去手。
白黎本人也乐得私底下不用装狗,因为达成合作不用再担心被怀疑,基本上就没怎么再主动触碰过江寒陵,更听不到他的心声。
可是听不到心声就意味着他没办法知道江寒陵到底在想什么,更没办法跟上这人的思路,连自己具体在计划里起什么作用都不清楚,完全就是出于信任被这人牵着走,只能对方说什么自己听什么。
这不是正常合作该有的情况,白黎也不喜欢糊里糊涂听指挥。如果可以,他想知道更多,配合得更好。
但直接去问的话,不能确定江寒陵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不是一回事,问了也白问。
怎么样才能既不暴露读心术又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白黎挂在半空中荡悠,转头仰视那双情绪晦暗不明的灰色眼睛,陷入了纠结。
江寒陵左手拎起狗崽子,右手提鞭,静静看着对面的海璪。
海璪身形和连骁有的一拼,衬得怀里的休采梦像个小鸡仔似的,由着他挟制,一把就能捏断两条胳膊一样,哪怕没那把匕首都危险得紧。
但江寒陵始终镇定自若,甚至在对方放话威胁后出言嘲讽,仿佛根本就不在乎手下人的死活。
海璪被他盯得有点背后发毛,再一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呸了一声:“姓江的,少跟老子玩虚张声势那一套!跟我玩心理战,你还嫩点!也就那群臭修士们无人可用才会拿你当宝!”
江寒陵不说话。
白黎怀疑他心里正在因为“当宝”这两个字狂笑。
其他修士拿煞神当宝?这种小道消息也敢信?
话说回来,海璪的脑回路这么清奇,是怎么当上长老的?难道单纯就是因为活得长个子高?
海璪见江寒陵依旧无动于衷,更生气了:“老子问你话呢!换还是不换?给句痛快话!你要是识趣点,也许还能活着离开南海,你要是不识趣,不怕告诉你,就算去了海市也是一样的下场!还不如死在我手里来的痛快!”
“其实。”江寒陵终于开口了,“我就是单纯不喜欢说话,你不用害怕。”
“你!”海璪横眉立目,“少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怕过!”
他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注意力全放到了对面,眼白布满暴怒的血丝,恨不得扑过去一刀砍死江寒陵,直接抢走那只狗带回去邀功。
江寒陵面不改色继续气人:“没关系,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你他妈少说废……呃!”
骂到一半,海璪突兀地停了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低头。
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匕首。
抓着匕首的正是刚才气若游丝的休采梦。
她的心口敞开一道刀口,汩汩淌出鲜血,而脸色却像是根本没受伤,伸手用力一推,海璪向后倒在了甲板上。
海璪下意识捂住剧痛的伤处,沾了满手温热,抬起手,看见自己满手的血迹,又茫然地看向上方的休采梦:“你……”
休采梦垂下眼俯视他,身周散开几缕白雾,身形瞬间发生变化。
“族、族长……”海璪失声叫出尊称。
海哲冷笑出声:“你还敢叫我,我自问平时对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我?”
海璪脸色灰败,嗫嚅道:“我、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海哲嗓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痛心疾首地斥责,“海璪,几百年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我知道族里有叛徒,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任何人背叛我,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望。不用辩解,剩下的话留着去地牢说吧!”
说罢,海哲一掌劈晕海璪,拿出一条铁索捆住他扔到一边,转身朝江寒陵行礼:“多谢江队长帮助我蜃妖族找出叛徒除去隐患。”
江寒陵收起蝎尾,放下狗,抬手回礼:“不用谢,都是为了大局着想。您说过,这叫合作共赢。连骁他们那边还要麻烦您多加照顾。”
海哲笑道:“你放心,谁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白黎看见休采梦突然就满血复活,又突然变成了蜃妖族族长,躺在甲板上不省人事的连骁和章瑜突然消失了,全程目瞪狗呆,最后不敢相信地看向面色如常的江寒陵。
他猜出江寒陵另有后手,可他没想到从昨天踏进蜃妖族领地开始这人就已经在布局了,玩了一出瞒天过海,骗了连他在内的所有人。
这叫什么?这就是妥妥的诡计多端啊。
这不用读心术谁能玩得过?
白黎悄悄伸爪放在江寒陵腿上,试图听到点东西。
没想到这人直接把他抱起来,跟海哲说:“小白上次为了帮我,咬了焱玖一口,焱玖怀恨在心想把它抢走杀掉,我也只能随身带上小白以防不测。”
海哲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到了海市,你只需要给今天轮值的守门者确认小白只是一只宠物狗,就可以进去,有蜃妖族的信物,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白黎:……说瞎话都不眨眼,可怕。
海哲一路把他们送到海市入口,指明流程,自己驾船带上海璪返航回了蜃妖族。
海市由各族共同经营,守门者也由各族轮流担任。
很不幸,今天的守门者是一只鲛人。
江寒陵把白黎装在一个大背包里,站在守门者面前。
守门的鲛人指了指他身上的背包:“不好意思,请问这里面是什么?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有专业人士在,之前商量好伪装成幼年鲛人的计划是彻底行不通了。
白黎又紧张又激动,生怕自己被发现不是一只普通宠物狗。
“哦。”江寒陵摘下背包拉开拉链,“它是狐族幼崽,青丘来的。”

白黎蹲坐在背包里仰起头,正好和上面拉链开口处探过来的漂亮面孔对上了视线。
漂亮面孔至少盯着他看了一分钟,碧蓝色的双眼眨巴眨巴,流露出一丝疑惑:“他真的是狐族?”
“当然,这孩子娇气,走累了耍赖,非得让我背。”江寒陵顺嘴给白黎取了个新名字,“苏棠,快叫叔叔。”
“……”白黎捏起嗓子装小孩,奶声奶气道,“叔叔好。”
叫完,他看向面不改色的江寒陵,用眼神发射对取名废的鄙视。
苏是狐族大姓没错,好歹也取个像样的名字,谁家好狐狸会取名叫酥糖啊?
江寒陵伸手摸摸“小狐狸”脑瓜子,宠溺道:“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淘气。”
白黎虎躯一震:……
大佬你别演了,我害怕。
幸好小白的身体本身也是幼崽,平时叫起来就嘤嘤嘤的,声线没什么违和感。
鲛人不由得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可爱的宝宝。”
“……”白黎努力发出夹子音:“谢谢叔叔夸奖。”
他突然就有些佩服海璪。
不管怎么说,海璪作为一个壮汉能装出柔弱少女的神态,演技相当了不得,如果出道的话说不定能火,可惜选错了赛道。
唉,不管是人生还是妖生,选择都大于努力,职业生涯规划必不可少,找错方向一切白搭。
白黎现在就挺后悔自己没去辅修一门表演课,搞得连夹子音都无法从容面对,太失败了。
鲛人并没有就此放过被肉麻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白黎,用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小苏棠,从背包里出来让叔叔看一下好不好呀?”
白黎夹不动了,默默伸直尾巴模仿狐狸,立起身朝江寒陵伸出爪子要抱。
江寒陵把他从背包里拎出来抱在怀里。
白黎紧绷着精神控制尾巴,让它不要像小狗尾巴一样翘起来。
鲛人凑近研究了一会儿,疑惑道:“他尾巴怎么这么短?”
江寒陵言简意赅道:“年纪还小。”
“哦,是这样。”鲛人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犹豫了一下,又问,“我见过狐族,身材挺纤细的,腿也长,这孩子怎么这么……圆?”
听得出来,他已经用尽了毕生的委婉,尽力找出一个攻击性没那么强的形容词。
江寒陵却矫情起来了,大手一把捂住白黎的耳朵:“抱歉,小孩子不能听这种话,会自卑的。”
说完,安抚地揉揉“小狐狸”脑袋,温柔道:“没关系,我们苏棠只是婴儿肥,长大就会有好身材。”
白黎:……
停,我说停。
再演一会儿他就会怀疑江寒陵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婴儿肥”的白黎满脸天真地证明自己,黑黝黝的一双圆眼睛充满真诚:“叔叔,我真的是白狐。”
“好,叔叔相信你。”鲛人心都要化了,又指着江寒陵问他,“这位是你什么人呀?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别怕,有话就大胆说,叔叔在呢。”
显而易见,白黎的尾巴绷得太过僵硬,江寒陵拿着蜃妖族的信物却带了一只狐族幼崽,被当成了狐贩子怀疑。
不得不说,虽然这位鲛人有点磨磨唧唧,却也是个热心肠,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都要管一管。
江寒陵垂睫凝视怀里的小狗,收紧抱狗的手,暗示白黎说话过脑子。
【希望他不会笨到说我是他爸。】
“……”白黎很不满自己被当成笨蛋,机智得一比那啥,“他是我表哥,叫阮唐,蜃妖和狐族还有人族混血,可厉害了呢。”
南海的妖族对于修士态度各异,海市又是个自由贸易市场,里面什么妖都有,比起修士,显然妖族身份要更方便行事,至少不会被针对。
而就白黎所知的专业知识来说,混血是最难判断的,混的越多特征越不明显,在族内不受重视,认识的人少,也变不出原形,省得这鲛人等会儿又突发奇想要求证江寒陵的具体身份,让他变条尾巴出来看看。
“……”江寒陵挺起胸膛,炫耀似的谦虚道,“不厉害不厉害,小孩子就爱乱说。”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自豪却是溢于言表,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狗爪子。
【还算聪明,可惜品味太差,软糖是什么破名字?】
白黎维持着天真的小眼神,用力抽回爪子。
特汪的江寒陵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起的是破名字?以为自己起的很好吗?
鲛人看着这身份复杂的兄弟俩,表情也有点复杂。
江寒陵问他:“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鲛人想了想,礼貌地拦住他:“不好意思啊,最近情况特殊,前段时间海市里经常有打架斗殴现象,为了便于管理,我们需要确认你不会引起纠纷,请你稍等。”
江寒陵皱眉:“你怀疑我是狐贩子?”
鲛人仍旧礼貌:“只是确认一下你有狐族血统而已,很快的。”
说完,他拿起一个海螺对讲机:“苏熙?来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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