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by枕刀眠

作者:枕刀眠  录入:10-10

苹果片薄厚刚好,正适合小狗的牙口,白黎自从变成狗就天天和狗粮罐头打交道,早就吃腻了,马上停止冲瓶子呲牙,咔嚓咔嚓地嚼起了香甜可口的苹果,边吃边摇尾巴。
江寒陵轻嘲:“驭鬼者可以感知其鬼奴的状态,你毕业考交卷的时候连脑子一起交上去了?”
“……江队英明。”章瑜幽幽道,“监考老师让我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讲台上。”
休采梦伸手点点瓶盖:“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现在已经变成弃子了。”
既然阴桃花受九先生的驱使,那么在他落进监察队手里之后,九先生要么会来救他要么就会放弃他。
以对方藏头露尾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可能把身家性命放在一个小鬼身上,手里也不会只有一个下属,更不会冒风险来救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
阴桃花大约也看出了自己的处境,才会孤注一掷选择引诱江寒陵加入他们,期望能在九先生面前戴罪立功。
所以,从他嘴里套出来的信息有用,但不能全信,而且部分信息作废。
“那这只鬼就没用了。”连骁说,“现在可以确定白黎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被九先生抓走了。”
休采梦同意:“阴桃花用鬼皮假扮白黎是为了搅浑水,一则让管理局陷入内部自查,二则扰乱监察队视线。”
听见自己的名字,小狗停下动作,叼着苹果片一动不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嚼苹果的声音盖过关键信息。
章瑜见小白不吃了,拿起切剩下的苹果啃了一口,随口推测:“我记得白黎是个药修吧?据说成绩还挺好。那九先生留着他会不会是为了研究丹药什么的?”
“有可能。”江寒陵右手搭在桌面上,神色中多了一分思索,食指轻轻敲打桌面,“白黎应该还没死,得救人。”
白黎激动得要命,几乎热泪盈眶,想抓住江寒陵的领子前后摇晃:半个月了!你终于意识到救人了!你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目前究竟是什么状态,就算那个九先生留着身体有用才只让阴桃花用鬼皮,身体一时半会儿不会受损害,但落在九先生手里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用处,不管是被拿去做药物实验还是夺舍都让人着急。
“先声明我不是反对救人啊。”章瑜摊手,“万一白黎自愿跳槽给九先生打工呢?九老板画饼画的可比管理局大多了。”
!!??
白黎转头对章瑜怒目以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连骁挠头:“干脆发通缉令算了,不管好坏找到人再说。”
白黎心里一喜,感动地看向连骁:好人呐!
“不行。”休采梦提出反对意见,“九先生能抛弃一个就能抛弃另一个,发了通缉令,白黎可能会变成累赘被灭口。”
白黎一愣,小心脏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如果自己的脸被印到通缉令上,身体会不会被直接销毁?
不,这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
小狗微张开嘴,半片苹果掉到桌面上,茫然无措地转了一圈,视线挨个扫过身边的人,最后落到江寒陵身上。
江寒陵垂着眼睛,像在看瓶子里的鬼,又好像只是放空视线思索什么,食指依旧规律地敲打桌面。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心跳节拍似的。
白黎的目光从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到他脸上,看着他微蹙的眉头、灰色的眼睛、鼻梁上浅色的疤痕,还有微抿的棱角分明的薄唇,共同组成严肃的表情。
这种神情在江寒陵脸上其实不多见,他的凶并不是那种严肃刻板的凶,而是像一头在自己地盘上散步的野兽,悠闲自如,对身边的事物有一种亲近的归属感,对熟悉的伙伴也有着极高的包容度,甚至会打闹玩耍。
真正可怕的是,这头野兽身上总是有种若隐若现的杀伐血气,你不知道他对于伙伴之外其他生命的态度,猎物?敌人?还是无关紧要的过路者?
白黎听说过那条蝎尾鞭,也听说过死在江寒陵手下的一些妖和人,毫无疑问他是凶残狠辣干脆果决的典型代表,亲手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有负担的事情,何况现在杀人的不是他。
如果能靠牺牲一个陌生人的代价抓到九先生,完成任务,救回更多人,从某种层面来讲是利大于弊的选择。
江寒陵当然不是坏人,会认真破案救人,但他未必就会因为害死一个陌生人的可能性而束手束脚,在他的立场优柔寡断相当于因噎废食。
白黎感觉嗓子眼一阵干涩,刚才咽下去的苹果好像划破了喉咙,甜蜜的果汁正在腌渍伤口,又痒又痛。
他盯着皱眉思索的江寒陵,咽了咽口水,不知道那两片薄唇会吐出什么样影响他命运的判断。
小狗迈开四条雪白的腿朝前方走去。
指尖下意识在桌面上轻点,每次都感受到冰凉光滑的漆面。
又一次落下指尖,触感却变得柔软温热,江寒陵顿了顿,放空的目光聚焦,看见自己手指下面多了一只肉嘟嘟毛茸茸的的小狗爪子,很敦实地踩在桌面上。
小狗正蹲坐在他面前,仰起头,两只圆溜溜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天真纯澈。
没来由地,江寒陵想起了之前在管理局看到的那张证件照。
【长得真像。】
心声只有莫名其妙的四个字,白黎没听懂,而且又有点想抓住他的领子摇晃:谁和谁长得真像?我以为你在想案子,结果你在想不相干的事情?还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了!
江寒陵抬手在小狗脑袋上揉了一把,拍板:“先把阴桃花送去结案,明天大家一起出个差。”

易康医院对面卖烤红薯的老板今天没出摊。
一大早,医院外面来了个戴墨镜的男人,左手持一面幢幡,上书“乐天知命故不忧”七个大字,右手持一只铜铃,一步一响,十足的引人注目。
男人闲庭信步,一路悠哉游哉地走到摊位空地上,将幢幡靠墙立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折叠桌,在桌面上放了些笔墨朱砂龟甲铜钱符纸之类的东西,支起了算命摊子。
摆好这些还不算完,他站在桌前左看右看,大概是感觉脚边有点空,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黑板广告牌,蹲下身,用彩色粉笔写上“章大师铁口直断化灾解厄”。
写完了广告牌下半截还有空处,章大师思量几秒,又在空处写上“广告位招租”五个大字,填满黑板,站起来拉下墨镜端详一番,遂满意地点点头,戴好墨镜,拿出小马扎坐回桌后,展开一把折扇,进入营业状态。
这个所谓的“章大师”外表非常年轻,最多二十出头,皮肤光滑白皙,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右边耳垂甚至打过耳洞,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紫色宝石耳钉,身上的长袍像刚从某小成本网剧群演衣柜底下翻出来的,折叠的褶皱清晰可见,整个人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不靠谱。
脸上简直挂着“江湖骗子”四个大字。
人们也不蠢,对于这种明显的水货大师都敬而远之,绕着他的摊位走,生怕被拉住来上一句“印堂发黑乌云罩顶v我50消灾解难”,就算是骗子为了赚钱瞎说,这种话听到耳朵里也触霉头,尤其是在医院对面,难免给人心里添堵。
整个上午,章大师的算命摊子前都空空荡荡,他本人也不着急,扇着折扇,一边喝茶一边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安逸得紧。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单生意。
来者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清丽灵秀,只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冷着脸不看对方一眼,像是在闹别扭。
女的一屁股坐在摊位前的马扎上,敲了敲桌子:“别睡了。”
章大师正把折扇盖在脸上靠着墙打瞌睡,猛然惊醒,手忙脚乱接住掉落的折扇,端正坐姿:“欢迎光临,喝点……呃,不是,你算什么东西?呃……那个,你想算什么?”
旁边传来围观其他摊主吃瓜的笑声。
“……以后出去别说我认识你。”休采梦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我想我走错地方了,再见。”
大街上和连骁表演两口子吵架就够丢脸了,没想到章瑜还能让丢脸程度更上一层楼,这剧本和台词是用脚写出来的吧?
章瑜清了清嗓子,一抬手拦住要起身离开的顾客:“哎,且慢。我今日在此就是为了等你,你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一旁煮玉米大婶和卖馄饨大娘说悄悄话:“你看,这就开始骗了,等会儿他就会说人家姑娘有灾,要人家花钱消灾。”
卖馄饨大娘啧啧摇头:“要我说,骗子活该断子绝孙!”
“……”章瑜听得一清二楚,微笑着说出台词,“姑娘,我观你印堂发黑乌云罩顶,近日恐有灾祸呀。”
煮玉米大婶一拍大腿:“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卖馄饨大娘啧啧摇头:“骗子活该断子绝孙!”
休采梦坐回摊前:“你说真的?”
章瑜诧异道:“当然,我章某人从未看错过。”
“我有灾祸让你很开心?”
“当然没有。”
“那你笑什么?”
章瑜差点没绷住:“我这是微笑服务,高端大气上档次,引领行业新标准。”
休采梦满脸怀疑:“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当然不是!”章瑜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当即夸下海口,“这样,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能把你想问的都猜出来,倘若一点有误,我分文不取!”
休采梦来了点兴趣:“那你猜吧。”
“首先,你近日的烦恼来源于你身后这位男士。”章瑜装模作样地伸手掐算,“你和他之间的情感出现了裂痕。”
“对。”休采梦说,“那你能不能猜出我是他什么人?”
“这还不简单?你是他的老……”
休采梦的神色有点意味深长,眉稍微挑,像憋着坏。
章瑜警觉地发现了不对劲,脱口而出:“老娘!对不对?”
“……”连骁欲言又止,“你……”
“闭嘴。”休采梦制止便宜儿子开口,对章大师多了一丝佩服,“你怎么知道的?”
章瑜摆摆手:“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我猜的是不是特别对?”
“是。”
“我不仅知道你是他妈,我还知道你是他后妈。他亲爸已经没了,你与他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指望他早日成家完成他爸遗愿。奈何他死活找不到对象,黄了又谈谈了又黄,你就带他四处求神拜佛,半年前去过一座叫做桃花寺的地方求姻缘。近日他头脑昏沉双目无神,你觉得他太懒散他觉得你管太宽,于是你们就起了争执。”
编完这一长串,章瑜合起折扇一敲桌子,指向面前一站一坐的两人:“是也不是?”
休采梦缓缓点头:“一点都没错!”
旋即焦急道:“大师,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
“先别管找对象的事了,你儿子被阴桃花缠上啦!再不想法子,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他的魂就会被勾走,只愿长睡不愿醒,到时候那才是求医无门!”
“啊?这……我该怎么办?”
“这好办,我给你一道符,回家贴在床头,保他安然无恙。”
连骁站在旁边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半句话都插不上嘴,有点儿无语,又有点儿无助,转头向四周扫视一圈,期望能找到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就看见了正坐在馄饨摊前端着碗喝汤的江寒陵,身边的凳子上放着狗包。
连骁投出求救的目光。
江寒陵举了举手里的碗:先忍忍,等我吃完再说。
连骁:……
正是中午饭点,周围摊子上的顾客不少,相当一部分已经逐渐被章大师的精彩表现给吸引过来了,围成一圈看他给“孤儿寡母”算命。
章瑜抽出两张符纸,当众写了两道符,吹干递给休采梦,嘱咐道:“这两张符效果不一样,要分开使用。白天贴这张不瞌睡,晚上贴那张睡得香。”
“……”休采梦毕恭毕敬地接过“神符”,“请问多少钱?”
章瑜仙风道骨一摆手:“哎,相逢既是有缘,修行之人不谈钱只谈缘。”
“那多少元?”休采梦看他越演越来劲,皮笑肉不笑低声警告,“差不多行了。”
“整整五十元。”章瑜啪的一下展开折扇,“扫码现金都可以。”
那洒金玉竹扇的白宣扇面上,赫然是龙飞凤舞的“v我50”和四四方方的收款码。
人群中间窃窃私语。
“有那么灵验?”
“挺便宜的,买个心安吧可能。”
“可人家大师猜得挺准。”
“我还是觉得他像骗子。”
“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
“有道理。”
休采梦带着两道“神符”和“好大儿”走远了。
围观人群跃跃欲试,又一时没人上去算命,看着章大师边吹口哨边收拾东西,诧异:“大师这就要走了?”
章瑜抬手行了个礼:“每日一卦,物美价廉。明日还来,诸位请早。”
“等等,”人群中间站出来一个人,“你怎么证明刚才那两个人不是和你一伙的?”
这人冷灰色的眼睛在阴天的光线里隐隐泛蓝,像盯紧猎物的狼。
章瑜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江寒陵走到摊前坐下:“你给我算一卦,算得准我就服你。”
“这……”章瑜故作为难,“我只是混口饭吃,今天饭钱已经够了,再多赚怕是要遭天谴。”
“那我就和你打个赌,你算不准,就要当众大喊三声‘我是骗子’,以后不能骗人,敢不敢?”
“好大的口气!我要是算得准呢?“
“你算得准了,我给你当三天助理,供你三天吃喝,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章瑜朝围观众人说,“麻烦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说完,他略带挑衅道:“你想算什么?”
江寒陵反问:“你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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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有的,都会一点。”
江寒陵拿起笔:“那就测字。”
章瑜把纸推到他面前:“请。”
江寒陵似乎早就想好了要写什么内容,不假思索提笔就写,很快放下笔把纸推回去。
周围已经有好奇的围过来看了,众人都满脸新奇地等着双方赌约出结果。
章瑜看了一眼纸上遒劲有力的字,嘴角微微一抽——上面写了个“白”字。
江寒陵神情淡淡:“请开始你的表演。”
章瑜故作深思,敲了敲纸面上的字:“首先,这是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你想让我算的对象,是不是?”
“继续。”
“这个‘白’,年纪大约11周,身高大约20厘米,体重大约10斤,审美扭曲,喜欢丑衣服,一天要睡20小时,脑子不聪明,一天吃一顿,一顿吃一天。”
旁边有人讨论:“这说的是小猪吧?”
“还能给猪算命啊?好厉害!”
狗包就放在江寒陵脚边,里面趴着的萨摩耶幼崽把上边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白黎:……好得很,你们一起诽谤我。
江寒陵还不满意,提醒道:“说点具体的。”
白黎:……没完没了了是吧?
“具体的……”章瑜想了想,“它是一只纯种萨摩耶。今天早上,它吃了30克狗粮,喝了半碗羊奶,又吃了三分之一个牛肉罐头,并且在你出门之前咬住你的裤腿不放,被你拖行了一米的距离,留下一片口水,然后你去换了条裤子。”
白黎:……够了!
江寒陵没有否认。
章瑜继续描述细节:“你认为它舍不得你,实际上它可能只是吃饱了用你的裤子擦嘴。”
江寒陵制止他继续扎心:“停。”
白黎:……
他今天早上听见过江寒陵的心声,江寒陵确实认为小白是舍不得自己,并且决定给小白买个镶钻狗窝。
其实他们的观点都不对,白黎只是单纯的要时刻冲在找回自己身体的第一线。
总而言之,江队长和章大师,一个痴心错付,一个丧心病狂,两个都有病。
章瑜顺着江寒陵的制止闭了嘴,微笑地看着他。
江寒陵拎着狗包站起来:“我给你当三天助理,包伙食。”
这就意味着章大师算对了,而且算得非常准确,连狗的想法都能猜到。
江寒陵说话算数,当下就开始帮章大师收拾东西,履行助理的职责。
一旁有人听见章大师未来三天都不用为吃饭考虑,连忙问他:“大师,您明天还会过来摆摊吗?”
章瑜爽朗一笑:“当然,我得说话算话,诸位有意的明日请早。”
江寒陵低头收好折叠桌,抬起头,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佝偻苍老的身影上,那身影的主人正满眼希冀地盯着章瑜,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19章 阴桃花17
十月的天气逐渐变冷,清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道路砖缝里枯黄的草叶都结上了薄霜。
清晨六点之前,卖早餐的小摊就开始营业了,摊位上方飘起热腾腾的白雾,一根根金黄酥脆的油条在油锅里翻腾,巨大的不锈钢保温桶里飘出豆浆的香气。
一对头发花白的中年夫妻正守在不远处的空摊位上,两人都满脸疲惫困倦,似乎刚发生过争执,丈夫嘴角挂着苦笑,伸手拉了拉妻子的袖子,被不耐烦的妻子一把甩开。随后妻子又去早餐摊位上买了两杯热豆浆,虽然脸色依旧冰冷,却略带强硬地把豆浆塞到丈夫手里让他暖手,换来一个有些讨好的暖心笑容。
章瑜和江寒陵到达昨天摆摊的地方时,就看见夫妻两人正等在摊位上,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眼下黑青,好像从昨晚就等在这里守了一夜。
江寒陵看过这夫妻俩的资料,丈夫叫冯卫东,妻子叫陈淑贤,阴桃花案转到监察队手上就是因为他们的儿子陈冬。
过去的半年内,陈冬先后去过桃花寺和小道观,吃过丹药之后昏迷不醒,送到各大医院检查都查不出问题,最后只好把人放在易康医院附属的疗养中心等待奇迹降临。
易康医院本身就和凡人的特殊部门有些暗地里的关系,医疗水平一般,不过疗养中心里总有些疑难杂症不药而愈的奇事,所以这对父母把儿子放在这里也是最后的希望。
之前特殊部门试图从陈冬身上找突破口,但陈冬本身就因为接触玄学的东西受了害,他父母对这些都非常忌讳,抵触情绪很强烈,根本无法沟通,只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拿到了陈冬吃剩下的部分丹药,再深入的接触就没有了。
从陈冬昏迷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入住易康医院的疗养中心也有大半个月,夫妻俩天天轮班过来照顾儿子,眼看儿子呼吸均匀就是醒不过来,愁得两人短短时间内变老十几岁,连背影都佝偻不少。
没等章瑜走到摊位上,冯卫东率先发现了章大师,立马拉着妻子迎过来,恭恭敬敬地问章大师好。
不用明说,章瑜也知道他们的来意,悄悄看了身边的“江助理”一眼,得到示意,清了清嗓子,伸手掐算,高深莫测道:“你们找我,是有亲人受难。要破解方法?”
经过前段时间的折磨,夫妻二人都身心俱疲,对陈冬能醒来的希望也逐渐渺茫,几乎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冯卫东昨天中午亲眼见识过“章大师”的厉害,又听见他亲口说出了关于阴桃花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认为这是冥冥中老天爷给自家孩子的一线生机,急忙回家告诉了妻子。
陈淑贤本来就因为陈冬的事对这些搞封建迷信的骗人把戏深恶痛绝,说什么也不相信,最后拗不过丈夫,又怕丈夫一个人被骗,这才勉强答应先过来看一看。
章大师自称一天只算一卦,两人为了抢救命机会,从凌晨十二点就等在了这里,天亮才等到人,又冷又困,等得人都要变成石头。
现在再冷再累都不重要了,章大师随口一说就猜出了他们的来意,多少也有那么点靠谱,不如就姑且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他试试。
陈淑贤的态度比刚才被冯卫东强行拉过来的时候变好一些,依然有点怀疑章瑜,警惕道:“大师算得真准,不过医院就在对面,能猜到也不难吧?”
章瑜见她不信,张口就来了句劲爆的:“你儿子臀部有颗红痣。”
他其实已经收敛过了,“屁股”二字脱口而出之前紧急换成了更文雅书面的字眼。
江寒陵:……
陈淑贤:……
冯卫东:……
白黎大清早的被吵醒带出门困得要命,正窝在江寒陵怀里打瞌睡,听了这话瞬间精神抖擞,瞪大豆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妈妈”,胸中不由得升起了汹涌澎湃的敬佩之情。
为了打造人设,章瑜居然把工作做到如此精细的地步。什么叫干一行爱一行?什么叫工匠精神?今年监察队的最佳敬业奖必然属于章瑜!
不仅是白黎震惊,江寒陵的内心也并不平静,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进入了白黎的耳朵。
【他看过?】
白黎:……这种细思极恐的事就别细思了吧?
这么私密的事都算出来了,陈淑贤就算再觉得章大师不靠谱,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两把刷子,于是请他去看一眼长睡不醒的自家儿子。
为了体现大师的傲气,章瑜适时拿乔了一下,摸着下巴思量:“这已经被勾了魂的,情况可比昨天那个复杂啊。”
陈淑贤一听,不免心里又有点犯嘀咕,觉得章大师怕是要开始宰人了,有意无意道:“我记得,昨天您那两道符一共才收了五十?”
所以就算陈冬情况复杂一些,以章大师平易近人的定价标准也不会太离谱。
“对,是五十。”章瑜点头,“不过陈冬情况不一样,所以这是另外的价钱。”
冯卫东非常上道,连忙表示只要能救回儿子价钱好说。
章瑜一摆手:“那就六十六吧,六六大顺,吉利。”
陈淑贤和冯卫东面面相觑,几乎怀疑自己少听了一个“万”字。
然而大师不愧为大师,亮码收款之后就请夫妻二人在前面带路,要去看一看那臀部有红痣的倒霉蛋。
出于对病人健康卫生的考虑,宠物是不被允许进入病房的,只能由主人带着去疗养中心花园的宠物区域活动。
监察队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通过陈冬找九先生的线索,江寒陵当然不可能让章瑜一个人去看陈冬。两人并肩走在前面那夫妻俩后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各自在身上贴了一道幻形符咒,变成对方的样子。
交换身份后,江寒陵把怀里的小白递给章瑜,趁机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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