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神经已经拉紧成了一根线。
简空却伸手，把那鬼凸出来的眼球准确的按了回去。然后再次把本子往眼球的地方凑近。
“……”
“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简空十分热情。
但这次，那个鬼像是看明白了一样，僵硬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将毯子递给了简空。
“好啦！咱们睡觉吧！晚安~”简空收好了小本子，然后带上帽衫的帽子，把毯子分给其他三人，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毛茸茸的毯子下，简空睡得格外香甜。似乎因为毯子太过柔软，简空的手捏再毯子的边缘，有节奏的挠了挠。
就像是困极了还不忘踩奶的猫。林昭因为自己这个联想忍不住笑了一声，盼盼也顺势躲进了毯子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周围恐怖的气氛都跟着缓解了不少。林昭坐着发了会呆，然后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一路她太累了，终于能够休息，即便是在这种挤满厉鬼的经济舱，她也没办法睁开眼。
独自睁眼的乔宇齐，最终还是承担了一切。
乔宇齐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宽阔的头等舱不同，或许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就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拥挤。乔宇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一个人先寻找一下线索。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没到的缘故，这里的人除了动作缓慢，看起来很古怪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他试着学着简空的样子和鬼乘客们沟通，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还接受到了几个鬼乘客嫌弃的白眼。
难道真的要睡觉？乔宇齐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他也释然了。他们进入副本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如果一直不休息，恐怕后面的关卡也没有力气通过。这里心虚就是副本给玩家安排得休息时间吧。
这么想着，乔宇齐也坐下来，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疲倦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再看着旁边简空睡熟的样子，乔宇齐莫名也觉得很困，他坐在简空身边，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慢慢也睡着了。
副本里四人睡梦正酣，直播间里，弹幕却还在激烈的讨论。
“所以这个新地图后续会有什么发展？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看不懂。这个鬼空姐在飞机上被杀害肢解，然后变成鬼杀了飞机上的其他人？”
“我也没弄明白。关键现在的剧情好像再说经济舱这边也发生了一些事儿。按理说，还原类副本会有一条主线，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这条主线出现的。可现在却出现了经济舱的剧情，感觉和杀人的厉鬼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阙神呢？跪求阙神出来讲解……”
而副本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一直在经济舱里笼罩。但那些鬼乘客们却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僵硬。
尤其是简空他们四周的乘客，他们慢慢有了动作。前面的人转过头盯着他们，后面的人则是把头从座椅间的缝隙里挤出来探头，左边隔着过道的人身体无限倾斜。每一双盯着他们的眼都意味不明，虽然没有太多的恶意，但里面绝对没有温和和良善。
乔宇齐林昭他们还在沉沉的睡着，简空敏锐的睁开眼，环顾四周。
好热情！他喜欢。简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笑容，然后就拿着本子悄无声息的从最外面的乔宇齐身上迈了过去了，到了过道里。
左边最靠近过道的鬼像是看到了新鲜血液的野兽，死死地盯着简空。
简空毫不在意的举起本子凑到他面前，上面写着，“兄弟，咱们聊聊？”
鬼：“？？”
简空歪着头想了想：“要不我送你个礼物？”
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熟悉的纸杯。
“……”经济舱鬼的脸越来越扭曲。
系统疯狂预警：“你别作死。”
然而系统说的太晚，简空已经热情的将纸杯放在了那个鬼的手里。
纸杯底部，鬼空姐的眼球滴溜溜的转着，而经济舱的大门处陡然生出一丝寒意，门外鬼空姐阴沉沉的脸出现在那里，死死地盯住经济舱内，视线就落在那个拿着纸杯的厉鬼身上。
厉鬼顿时僵硬了。
简空趁机掀开了他的衣服，伸手摸了上去。
厉鬼：“！！”
他之前就注意到这个厉鬼的脖子处有一处伤口，一直延伸到脖子以下。简空很想知道，这道伤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本以为要费些心思才能看到，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办到了！
简空闭上眼，专注用手指感知，冰凉的躯体带着死尸阴寒，手感就像是在摸一块冻肉。细长的刀口锋锐，笔直，一看就是熟练工。简空摸着伤口边缘，皮肉外翻，只是已经不再流血。简空将伤口扒开，空荡荡的腹腔内，什么都没有。
系统：友情提示，正常人类此刻应该尖叫。
简空转头看向仍旧熟睡的乔宇齐三人：哦。那我下次叫一声。
系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简空那边，在检查完这个鬼乘客后，他又把好奇的视线落在了他身边那个鬼的身上。
“兄弟，交个朋友啊！兄弟！”简空熟练的举起了小本子。
鬼乘客：……
直播间里，目的简空所作所为的观众们全然目瞪口呆。
“卧槽，简空可太敢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我也看见那个人脖子上的伤口了，但我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去检查，我以为那是鬼空姐弄得。”
“肯定不是鬼空姐，她用爪子的！这个一看就是利器导致的伤口。”
“那他的内脏怎么没了？我觉得简空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决定了，我要转压这个简空能成功逃亡，压一千积分，求一个现场解说！”
底下有人提醒，“兄弟，你压十万也没用，这个简空是个哑巴啊！”
“淦！”
伴随着直播间里的激烈讨论，副本里，简空也将飞机上所有男性乘客检查完毕。
乔宇齐从睡梦中睁开眼，就发现简空站在经济舱前面的位置，手里端着一个自热饭盒凑在玻璃处在看着什么。
见乔宇齐醒了，简空抽空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快来。
乔宇齐揉了一把眼睛朝着简空走。他还是不怎么习惯经济舱的环境。对于能够感知阴气的他来说太阴寒了。幸好这些鬼乘客还算体贴，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一直盯着他看。
等等，这些人为什么不盯着他们看了？乔宇齐疑惑的问简空，“你绝不觉得比起昨天晚上，这些乘客有点刻意回避咱们？”
“是啊！特别冷淡！”简空举起小本子义正言辞的控诉，满脸写着对鬼乘客们态度转变的不赞同。顺便递给乔宇齐一盒盒饭。
尖椒肥肠的。
“这伙食看着不错啊！”简空肯定不能害他，乔宇齐也是真饿了，打开盒饭以后，就赶紧扒拉一口饭然后跟着简空往玻璃外面看。
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鬼空姐消失了，但走廊却并不空荡，反而十分拥挤。
走廊正中央，之前朱达死掉的地方多了三个背对着他们的人，走廊也变得灯火通明，仓顶的白炽灯直直的开着，照在三人身上，整个走廊没有一丝阴影的存在。
此时此刻，这莫名出现的三人正蹲在尸体身边，扒拉开尸体的肚子，把里面的肠子一点一点拽出来，放进了一个罐子里。
乔宇齐：嘴里的肥肠突然就不香了。
但很快，疑惑盖过了恶心，乔宇齐问简空，“这是朱达的尸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
简空伸手比了一个五。
“五分钟前？”乔宇齐又盯着看了一会。
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三个人竟然把尸体的心脏也摘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罐子里。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收集器官？”乔宇齐想到之前厨房冰箱里放着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一个吃人盛宴的飞机吧！所有的东西都是人肉做的？”
简空摇摇头，示意他仔细听。这些人在对话。
“哎，这个看起来挺壮，但是习惯不好。算了，这些下等人本来全身上下也都是垃圾。”
“没错，抽烟，你看这肺的状态，根本不能用。”
“肝也不行，看起来有脂肪肝。”
“可惜了肾脏，唯一能用的地方多半是被那个疯女人捏碎了。”
“除了眼睛，没有一个地方合适的，要不是上面定下了，我是不赞同的。利用率太低了！”
三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干活，周边密密麻麻的放了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特殊的仪器。
“他们在说什么不合适？这三个是人还是鬼？”乔宇齐皱起眉，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人围着尸体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空没有回答。很快，那些人就抬着尸体的身体离开了。
在路过经济舱大门上的玻璃窗的时候，三人当中的一人陡然回头往经济舱看了一眼，乔宇齐来不及躲避，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可那人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自然地把头转回去，跟着其他俩人一起走了。方向看着倒像是之前简空去过的更衣间。
“他们看不见咱们？”乔宇齐压低了嗓子问简空。
简空点点头。
乔宇齐顿时更加疑惑，“他们为什么会看不见？鬼空姐和经济舱里的鬼乘客不都看得见咱们吗？”
简空没说话，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不远处他们抬走的尸体上。
走廊外面又重新安静下来，乔宇齐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新信息，决定回到座位上把林昭她俩喊醒一起商量一下。
“这里很窄，阿简你小心不要绊倒。”想到简空看不清楚，乔宇齐拉着他的手腕，放慢了脚步。
简空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乔宇齐的身后，像一根乖巧的小尾巴。
过道两侧的乘客全都主动离他俩远了点。
乔宇齐觉得奇怪：“阿简，他们就是在躲避咱们，为什么？”
简空想了想，有点尴尬的举起小本子：“可能他们社恐吧！”
乔宇齐迷惑，“鬼也会社恐？”
简空点点头，换了一页纸写道，“毕竟他们生前也是人！”
乔宇齐无言以对，虽然简空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感觉十分奇怪。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笑死了。
“可怜大哥，在线被驴。”
“在你睡着的时候，你的小尾巴暴力的把人家摸了一遍。”
“我就好奇这位大腿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小尾巴自己就是大腿！”
而此时，游戏世界里的天桥下面，再看直播的阙山鸣，难得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他是惊悚游戏里，性格最温和体贴的大佬，突然严肃，他身边的小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阙哥，你这是怎么了？”
阙山鸣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当初被副本骗了啊！”
小弟惊讶，“卧槽，那这个副本到底多难。”
阙山鸣狠狠吐出一口气，唇角却扯开一抹玩味的笑，“那个小乔应该还被蒙在鼓里，但简空应该已经发现了。”
“发现什么？”
“尸体和时间。”阙山鸣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关上直播打开了自己的好友列表。
“阙哥，你现在又要干嘛？”
“弄点积分，玩个大的！挣钱的时候来了。”阙山鸣说着，接连点开了好几个好友的对话框。
而此时副本里，乔宇齐和简空在回到座位上后，就将林昭和盼盼喊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的相处，林昭和盼盼已经渐渐习惯了经济舱的情况。乔宇齐和她们说了方才的见闻。
“你的意思是，这个飞机里出现了新的npc，他们可能在拆朱达的尸体？”林昭觉得莫名其妙，之前他们在头等舱的时候，已经把整个走廊包括头等舱里搜索过，不可能没发现。
“难道他们是头等舱前面的驾驶室出来的？”
“现在还不清楚。而且咱们这边的门已经锁上了，所以那三个人的来历、身份也暂时查不到了。”乔宇齐皱起眉，“而且还有一点，你觉不觉得，这里的乘客比起昨天晚上有点不同了。和头等舱那边的鬼空姐一样，这些乘客也有自己的生态。”
简空也跟着点头，指了指身后乘客们的脸。
林昭看去，也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早晨六点半，经济舱里的灯光已经自然开启，让经济舱里的这些乘客的脸上也多了些人气。他们陆续开始起床，有的去后面的卫生间洗漱，有的在互相交流，甚至有饿了的已经开始吃起了饭。
如果忽略这些乘客脸上的青黑，完全是一个热闹且温馨的场景。
和头等舱里的服务不同，这些人吃都是自热盒饭。仔细看，乔宇齐发现这些制热盒饭竟然是在起飞前，就放在各个乘客座位旁边的固定小框中。里面还有足够三天的日用品。拉开头顶的橱窗，还有能直接接冷饮和热饮的饮料机器。
“可以说，在这个经济舱里，如果没有特殊要求，根本不需要空姐服务，一切事宜全都可以自助。”
“不仅如此，还有更细节的。”乔宇齐又有了新的发现，他绕道前面一排乘客的座位旁，拿起一个挂着的本子给林昭看，“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标注着这个人的个人信息。详细到了血型和过往病症。”
“走廊里突然出现的三个人，检查并且摘掉了朱达的内脏。鬼空姐厨房的冰箱里有许多不同人的肾脏。现在经济舱里的人又有许多身体报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林昭和乔宇齐把经济舱里所有人的身体报告都看了一遍，“都是普通血型，没有特殊病，年龄分布很平均……”
林昭借了简空的小本子做了个汇总，但并不能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总不能说，这个副本的世界观其实有食人族，然后这个飞机是食人族的货物舱？这些身体报告，就像是咱们吃猪肉的时候给猪做的安检？”
林昭和盼盼一起打了个哆嗦，几乎要吐出来。
直播间里，观众也在议论纷纷。
“我觉得乔宇齐这个猜测很对啊！你想想，那个鬼空姐不也是被肢解了吗？搞不好飞机头等舱的五个人是食人族，然后鬼空姐就是他们在飞机上的餐点。”
“之前朱达不是还说了那个信息吗！他那个角色的爹在飞机上遇见了怪物。”
“但是广播没有跳进度，难道推测的不对吗？”
副本里，乔宇齐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是他不管怎么复盘，都觉得说不通。
一时间，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简空带着盼盼一起蹲在了他的身边，像是在好奇他在烦恼什么。
乔宇齐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一拍脑袋，突然觉得自己很蠢。简空聪明，他弄不明白，说不定简空已经想出来了呀！
于是，乔宇齐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阿简，你说，他们拿了朱达的尸体，却一直在说不对，是怎么回事？“
简空拿起小本子刷刷刷的写，并没有直接回答乔宇齐的问题，“尸体不是朱达。”
乔宇齐回忆之前看到的场景，“不是？可咱们当中只有朱达死了啊！”
“那三个人没有影子。”简空在纸上接着写到
乔宇齐恍然大悟，“他们也是鬼！”
简空又写了一句话，“朱达身体健硕，上了飞机这么久，他没有抽烟说明不管是他这个角色还是他本人，本来也没有抽烟的习惯。”
“他也没有脂肪肝，一个经过四个副本的老玩家，身体素质已经被锤炼的极好。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方才看见的尸体就不是朱达的！”
“不仅仅如此，他们抬着尸体走的时候，有人往咱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咱们。”
“所以那三个人可能是和这些乘客还有鬼空姐一样，是十年前飞机上的人！”乔宇齐陡然反应过来。
简空再次点头，“场景重现。”
“按照之前的推论，这个飞机上的所有鬼都必须严格遵守一些规定，例如鬼空姐所在的头等舱地图里，按照规定，鬼空姐只能在晚上杀人，白天想要动手，必须要玩家触碰到和她相关的道具，并且离开头等舱安全区。”
“由此可推，经济舱这张地图也有一些特殊规定。例如这些鬼乘客，十年前，他们是在飞机起飞的第三个夜晚死亡，因此，在飞机起飞后的72个小时内，他们就不能对玩家出手。且只能机械重复十年前，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在经济舱里做的事儿。”
乔宇齐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鬼乘客脸上都留下了两行血泪，和他们脸上机械的笑容相比，这些血泪，反而让人觉得更加真实。
“好可怜……”林昭把盼盼往怀里抱了抱，不忍心让她再看这些鬼乘客。
乔宇齐也做了最后的总结，“因此，我和阿简刚刚看到的三个处理尸体的鬼，他们并不是在处理朱达的尸体，而是在重复十年前飞机上发生的事儿。说的对话也是十年前飞机上的对话。至于他们话里话外提到的那个疯女人，也说的不是鬼空姐。”
“毕竟十年前，鬼空姐上飞机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否则走廊里有厉鬼杀人，这三个人怎么还会拿着许多仪器来收拾尸体？”
乔宇齐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十年前的航班上，这个时间点，有一个女人虐杀了一个男人！而这三个人回收尸体，是因为这个尸体还有再利用的价值。”
“连死人都不放过吗？”林昭不寒而栗。
简空却问了一个令她更加惶恐的问题：“所以你们觉得，现在的飞机，是谁在操控？”
“什么意思？开飞机的当然是机长啊！”林昭下意识追问。
可乔宇齐却皱起眉陷入了思考，“不一定，鬼空姐可以给咱们做饭，而且还真的做熟了。那凭什么开飞机的就一定是活人？”
“而且我们从进了这个飞机后，除了一开始的真空姐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别的活人了。”乔宇齐指了指周围的鬼乘客们，“你怎么能确定机长就一定还活着呢？”
“而且，这架飞机如果按照不同的区域来划分地图，万一属于驾驶舱那张地图的规则和经济舱一样，在没死之前，只能被困在原地重复十年前的经历呢？”
林昭浑身发抖，因为她觉得简空和乔宇齐说得有道理，“那咱们怎么证明这个推测？”
简空走到经济舱的最前面，勾起了那里的紧急联系通话的话筒通话线。
乔宇齐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了驾驶舱。长长的等待音后，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个缥缈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驾驶舱。现在是……年2月29日，飞机行驶中，一切正常。”
驾驶员的声音十分沉稳，而乔宇齐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他清楚地记得，飞机刚刚起飞的时候，那个飞机播报的声音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
而2月29日，是四年一度的闰年才会有的日子。而十年前，飞机出事儿的那一天，正巧是闰年的29号。
乔宇齐看向简空，“所以，咱们现在是在一架货真价实的鬼航班上，咱们刚上飞机的时候，驾驶舱的机长就已经被鬼空姐杀掉了。之后接管飞机，让飞机起飞并且飞往十年前目的地的，是十年前这架飞机上遇害的那位鬼机长。”
“十年前，他和这些乘客一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亡。十年后的今天，他驾驶着同一架飞机，飞往自己尸骨的所在地。”
广播声陡然出现，还原驾驶舱地图当前状况，还原进度增加，目前副本还原度45。
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开飞机的是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的鬼。乔宇齐的表情越发难看，寒意顺着他的脊背往上爬。这是一种，远远比和厉鬼直接面对面更令人恐惧的感觉。
再看他们现在所在的经济舱地图，整个经济舱里，所有人的举动都在重复十年前，只有活着的他们是异类。
一时间，乔宇齐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窒息，可简空却透过人群，看了一眼还坐在座椅上的盼盼。似乎被紧张的气氛影响，小女孩稚嫩的脸上也浮现出恐慌。
林昭走过去，拉住盼盼的手安慰她，“别怕，姐姐和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盼盼点点头，用力抓紧了林昭的衣服。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同样震惊。
“我突然明白这个副本的可怕了！一上飞机就被厉鬼环绕，这种细思极恐才是最吓人的。”
“难道更吓人的不是他们现在还在天上吗？人开飞机都让人提心吊胆了，现在开飞机的是个鬼！驾驶舱地图还没开启，完全不知道那边的特殊规则，万一要是这个鬼机长哪里不对劲，撒手不管了，这他妈就死定了啊！”
“是肯定死定了吧！我越来越替这三个新人可惜了，我觉得他们肯定活不到最后。你们别说什么我歧视新人，就看他们三个现在的赔率，你们都看好那个简空，怎么不真金白银的拿积分和她压？”
这人说话说的犀利，弹幕瞬间安静了几秒。
的确，不少人都觉得简空厉害，可积分是在副本里能保命的东西，一个A级副本，评分S也只能拿到五千到一万积分。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些普通玩家怎么敢轻易下注？
然而就在这时，简空原本空空如也的头像下，陡然出现了10万积分。
“卧槽！这谁压的？疯了吧！”
“十万积分，肯定是个大佬。”
“大佬也未必有这么多，应该是哪个社团活着公会下场了！”
一行特殊颜色的弹幕飘过，“是我。”
“阙神！！！阙神压了简空，是觉得简空能赢吗？”
“对，我觉得这个简空能够百分之百还原。这个副本我当初下过，他还原的这些全部是我没有还原出来的，剩下的那些，只要时间到了，他肯定也能发现。”
游戏世界，天桥下，阙山鸣不再和直播间里的那些观众解释。而是转头拍了拍身边的小弟，“听我的！拿出你所有积分压简空。稳赔不赚的生意！”
“真的？”小弟立刻毫不犹豫的掏出自己仅有的三千积分全部压给了简空。这是他通关六个副本的全部家当。
他是在第三个副本遇见阙山鸣的。他神眷值很高，前两次都是靠着幸运从副本里苟活到最后的。偏偏第三个副本是一个逃生型的副本，要不是阙山鸣及时拉了他一把，后面又一直带着他，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他也是个实在的，反正自己这些积分里，绝大部分都是靠阙山鸣得来的，那阙山鸣要他压简空，他就压简空。就算是没了，以后还能再挣。跟着阙哥又饭吃！
这么想着，他妥妥的把所有家当都放在了上面。
而实际上，阙山鸣也的确不是无脑压的简空。
当年他进入这个副本时，靠着蛮横的实力活到了最后，并且用暴力拆掉了飞机机舱里的东西，收集到了几乎全部的线索物品。可即便如此，还原进度也仅仅只到七十。
这是阙山鸣进入游戏后唯一一次滑铁卢，他后续复盘，虽然大家都认为是他当时的队友太拉，但这仍旧成为了他的心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