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比钟离更需要救赎,对赛哥的帮助也是他人无法比拟了,他们的再次相见想必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激烈碰撞。
你们说的身高差,这点我没办法ww,散兵和赛哥的磕点在于灵魂上的契合,是其他成男无法比拟的。
(其实本文还是副Cpall赛,主CP是应晋江要求定下的,泪)
酷暑严夏,窗外蝉声鸣鸣。
天花板上的电扇悠悠转动,降温效果甚微,还不及室外偶然间刮来的风让人怜爱。
此时临近晌午,早间最后一节课。
温度太过炎热,操场的跑道更是吸足了热量,若是踏上去恐怕鞋底都能融化,根本上不了体育课,只能由赛特斯带班自习。
教室内很安静,静到只有电扇发出机械的风声和笔尖在纸上书写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那末排靠窗的少年美的雌雄莫辨,眉眼如画,低垂着纤长的睫羽撑着下巴闭目养神,整个人精致的如同人偶一般,黛紫色如刀削般整齐利落的短发自然垂落乖顺的贴合耳旁,内里穿着白色的衬衫外披着蓝白的校服外套,周身透着清冷孤傲不入尘世的气质。
少年叫国崩,是上周从隔壁班转来的学生,各方面都很优秀,唯独性格有些古怪,时常会因为顶撞老师被叫到办公室训话,但到最后仍旧没有悔改之意。
深受其害的还得是同班的卡维老师。
每堂美术课回到办公室都会瘫倒在办公桌上向其他老师苦诉国崩的恶劣之处,就连好脾气的提纳里老师也拿这个脾气古怪的学生没辙。
甚至班主任艾尔海森直接选择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养式教学,并表示只要他上课不影响课堂纪律,考试不拉低班级平均分,可以不用费心管理。
“虽说那孩子性子看着不怎么样,但数学成绩不错,下个月市区的数学竞赛,让他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话的是同班的数学老师珐露珊,已经是年级组的老前辈了。
单凭外貌来看这位资历女教师很是年轻,放在学生堆里也看不出违合。办公室的所有老师都知道他很年长,但具体的年龄无人知晓。
“——可惜我每次课间去班上逮他都不见人影。”
“在天台。”赛特斯从桌上扎起脑袋说道。
别问赛特斯怎么知道。
教学楼室内是禁烟的,每每上完课,因为有点烟瘾的缘故,他都喜欢去那里抽支烟缓解一下精神上的疲惫,然而每次都能在那里碰到那个少年。
要不是觉察到对方没有理由,他都要怀疑自己被跟踪了。
每次看到国崩,他都会下意识的把手中好不容易点燃的烟掐灭——倒不是他心虚,就是单纯担心对方学习自己这种不良的习惯,但还是会被对方敏锐的察觉。
上午的早课结束,赛特斯回了趟办公室带上自己的便当,这次是带着珐露珊前辈的委托前来的,一定要说服国崩参加数学竞赛。
“怎么不抽了?”
少年扭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明媚装带着一丝恶劣,语气是满是调笑,没有任何对待师长应当的敬意。
“老师不能在学生面前抽烟。”
赛特斯移开视线,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席地而坐——便当是他自己做的,自己那在隔壁班同样担任体育老师的弟弟也有一份。
国崩啧啧称奇:“哦?就因为这个压抑自己?真伟大……”
赛特斯不打算回答他这个含套路的问题,:“你呢?为什么不在班上?”
——现在是午休时间,学生们都会三五成群的将课桌拼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享用午餐,是令无数成年人艳羡的青春,可是个少年偏偏独自一人,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遭到同学排挤。
“别误会,只是觉得他们叽叽喳喳的很吵。”
国崩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同时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瞬间猜到了赛特斯的想法。
“那你吃了吗?”
见少年两手空空根本没带食物,又看了看他宽大的校服下略显纤瘦的臂膀,觉得他是没有好好吃饭才导致了营养不良:“如果没吃,可以吃我的。”
他将保温饭盒揭开,里面是色泽鲜艳的荤素搭配,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是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无事献殷勤,该不会是下毒了吧?”国崩砸了砸嘴,目光挑剔的看着他饭盒里的食物,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没有过去的意思。
“没毒……”赛特斯蹙眉也不恼,双手捧着饭盒,被莫名冤枉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
国崩心中升起一阵没有缘由的烦躁,径直走上前夺过了他手里的饭盒还有筷子,在赛特斯惊讶的注视下,夹了一口饱含汤汁的牛肉丸塞进嘴里。
随着一阵咀嚼喉结滚动咽下,少年给出了还算高分的评价:“勉强能吃吧。”
少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一股安静到诡异的氛围在两人间弥漫,只能听见少年一口口扒着盒子里的饭咀嚼的细微声响。
此时天台上吹拂了一阵还算凉爽的风,将临时搭建的塑料遮阳棚吹的哗哗作响。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片湛蓝,蓝的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我吃饱了。”国崩面无表情的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将饭盒归还到赛特斯手中。
——盒子里饭菜吃的很干净,只粘了几颗顽强的米粒,随便冲洗几下就能放回碗槽的那种。国崩起身势要离开,见此情形及时反应过来此行目的的赛特斯连忙叫住他:“对了,有个数学竞赛……”
“不去。”还未等赛特斯说完,国崩开口拒绝的干脆利落。
“——我对那种东西不感兴趣。”
“什么?!”
珐露珊跺跺脚,踩着小高跟抱臂在办公室里有些气愤地来回踱步。
“他居然会说出这样话,这般心高气傲,怕是没把做学问放在眼里!”
“其实莱依拉也可以,是个努力的孩子。”提纳里略微思索,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记得她上次的数学成绩考得不错,不如让她去吧。”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从门外探出一颗绿色的脑袋,紧张地左顾右盼——是班上的纪律委员柯莱。
赛特斯从椅子上站起身:“怎么了柯莱。”
“赛特斯……老师,那个,校长让我来通知,她有重要的事找您。”
小姑娘腼腆,面对一众办公室老师,更是红着脸结结巴巴起来,声音越说越小。
“呀~柯莱。”见到柯莱,珐露珊刚刚的怒火一洗而空,脸上顿时扬起慈爱的笑:“快,快进来!站在外面多热,快过来和老师吹空调。”
“不了,珐露珊老师……我只是来传达通知。”柯莱慌张的摆摆手,看了一眼赛特斯以示提醒,随后礼貌的把门带上了。
“你一个体育老师,校长她能找你什么事儿啊?”卡维正在办公室的一块较大的空地上摆弄他的画架,脚边还随地摆放着一堆新买的颜料。
赛特斯摇头表示不清楚,整理了一下自己运动外套的衣领,和其他老师打过招呼便只身前往顶层的校长办公室。
校长名为纳西妲,也是一个社会名流,不过和传闻中那个长发及腰、美丽知性的天才女教育家兼企业家的形象不太一样。
赛特斯轻轻叩响了门板,换来了门内的稚嫩的一声“请进”。
“你来啦。”
赛特斯定睛一看,才注意到偌大的办公桌后露出半颗白色的小脑袋和一对水汪汪的圆润大眼睛——但凡看不仔细还以为办公室里没人。
“校长。”
赛特斯恭敬的唤了一声,向办公桌的位置靠近了些。
“关于上次转到你们班的那个孩子,一些事我需要向你告知。”
纳西妲开门见山道:“我和那孩子的母亲算是熟识……你想听听,关于国崩的事吗?”
这还是赛特斯第一次从人口中听说国崩家里的事,大概是出于对那少年的好奇,才会点头答应。
国崩的母亲是一家国企公司的老板,在商业界叱咤风云,育有国崩以及国崩的妹妹两个孩子。
身为哥哥的国崩因为一些原因从小就被送离了母亲身边一个人独自生活多年,而妹妹至今仍伴随母亲身边作为继承人精心培养。
孤独,爱的缺失,对母亲的恨,对妹妹的嫉妒。
——这或许也是导致国崩性格变化扭曲的极大部分原因。
“这次请你来,也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纳西妲神情严肃起来,态度十分的恳切:“你能……帮忙照料国崩吗?”
此时赛特斯还处于一个信息接收失败的茫然状态。
——不等他反应过来,纳西妲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名片卡,拿笔在上面写下一段文字和号码,递给赛特斯。
“这是他家的地址,之后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明的。”
放学后,赛特斯驱车来到了一座大厦公寓的大门前。
此时正值黄昏,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在灿烂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巍峨,大厦的每一片玻璃都记录着天空中漫天红霞的奇景。
——这里是市区最高档小区,而国崩的家就是其中一个大平层。
国崩家真是豪无人性。
在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国崩的母亲有这样的财力,完全可以请个保姆照顾国崩,按理来说是不需要自己的,他便只能劝说自己:纳西妲校长这么执着让自己过来,一定有她的道理。
国崩的家住在十六楼,有观光电梯可以直达。
“叮。”
电梯门自动开启,迎面便能看到国崩家价值不菲的防盗门,本把手下没有钥匙孔,而是一排标有数字的按键,可以块指纹输入的空白键,高级的让赛特斯这个从偏远小渔村里走出来的孩子感到连连震撼。
正当赛特斯满门找门铃的时候,只听得机械的咔嗒一声——门从内部自己打开了。
“别磨蹭了,快进来。”
门上类似于播放器的物件中传出国崩不耐烦的催促声。
房内整体的色调是极简的黑与白,装修风格十分的现代化。
国崩抱臂正站在客厅中央,手里还握着一个用于熬汤的铁勺,退去了青涩的校服外套露出了内里略显成熟的白衬衫,神情冷淡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解决自己。
“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全是纳西妲自作主张。”
即便知道校长认识国崩的母亲,国崩认识校长很正常,加上国崩嚣张的性子,会直呼校长的名字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如果不情愿,敢情明天和纳西妲说清楚,我并-不-需-要-人-照-顾。”
他一字一句的强调,对于校长的安排似乎很是不满。
“那个……你的家人呢?”赛特斯环顾一周,屋内静悄悄的,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国崩冷冷一笑,笑声有种压抑不住的悲凉。
“如你所见,我一个人过得很好,至于那个老太婆……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她。”
一一见他不愿提,接下来赛特斯很识趣的全程避开了这个话题。
看来是个内心被家人伤的很深的孩子——赛特斯不免心疼。
厨房里飘出味增汤的鲜香,还有炸天妇罗的酥油香,餐厅的桌面上摆着已经做好的简易寿司和茶泡饭。
闻着香味,赛特斯不可思议:“……你会做饭?”
“嗯哼。”
国崩不可置否,这些年一个人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做饭自己吃。
将厨房里的菜和汤端上桌,前前后后端了两趟,等菜上齐后,国崩示意赛特斯坐下来吃。
用不容拒绝的语气给出的理由简单又粗暴:“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国崩的厨艺,可以算是大师级别的,和他做出饭菜的卖相一样极佳,其实他和弟弟阿贾克斯都会做饭,但是比起国崩的手艺,确实还是差了不少。
所有的调味和火候掌控的刚刚好,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将一勺茶泡饭送进嘴里,偷偷抬眸望着对面吃饭无声的国崩,想要探究这个少年的心又强烈了几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正是的赛特斯的弟弟达达利亚。
大概是因为刚刚偷看对方导致的心虚,赛特手忙脚乱下点接听的同时不小心误按到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嘈杂声顿时被放大,此时两人之安静氛围间显得特别突兀刺耳。
国崩的一对秀气的眉肉眼可见的蹙了起来,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眸中的不满像是在质疑赛特斯到底在搞干什么名堂。
“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青年似乎是在陪孩子们玩闹,声音洋溢着笑意。
“……今天晚点。”
赛特斯赶紧关闭了免提,避开国崩犀利的视线,额角直冒冷汗。
“行,尽量早点回来啊!”
“嗯,挂了。”
——将归于安静的手机放到一边,赛特斯再次偷偷看向国崩,发现他正专注着吃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常年运动,赛特斯的饭量还是挺大的,即便是在尴尬到难以动筷的情况下,他也能够将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吃完了吗?”
国崩放筷子。
见赛特斯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先从辅导作业开始,怎么样?”
——简单帮忙收拾好碗筷,国崩带着进入自己卧室。
据说房间的布置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内在性格,赛特斯进入房间的时候故意留意了一番,房间和客厅一样整洁,但相较客厅冷冰冰黑白调,房间的色调偏暖,以鹅黄和米白相间,有种温馨的感觉。
——这让赛特斯觉得,国崩或许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
“语文数学英语,你擅长哪科?”
国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类学科的资料书。
赛特斯想了一下,颇不好意思坦白道:“我都不太擅长。”
——当年他就是因为自己文化成绩但体育成绩出奇的好才考上了体校,甚至因为体育太好,差点成了运动员——因为拒绝国家体委邀请想要未完成年少时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梦想,毕业后来高中当了一名体育老师。
“现在当老师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
国崩撇了撇嘴毫不掩饰对赛特斯的嫌弃,满脸写着:要你有何用。
赛特斯很自责,他发现自己身为一个老师在学习上却帮不到学生任何忙,情绪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去。
“啧,真废……家务总会做吧?”国崩挑眉,不可觉察的移开视线——像是在嫌赛特斯废柴的让人不堪入目。
“?会的。”
——之后便是国崩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赛特斯围着花边围裙拿着拖把在客厅打扫的诡异画面。
赛特斯: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
每天放学后都会来国崩家里帮忙做家务,哪怕是节假日也会抽空过来一趟。
——这种最基本的体力活对于赛特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少时因为家里弟弟妹妹诸多的缘故,父亲又常年在外,整个家中的脏活累活都该他一个人包揽,还要担负照顾弟弟妹妹们的重任。
国崩家虽然大,但胜在空旷好打理,也没有什么角落容易积灰,而且在长时间的相处下慢慢习惯了国崩时不时逮着他毒舌把他当佣人使唤的日常。
赛特斯思绪飘远,陷入回忆。
其实那天过后,他就因为困惑第二天到校主动找过纳西妲——他想知道,国崩的生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为什么还要让国崩和他这个为他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的体育老师牵强的接触。
纳西妲的眸中淌露忧伤,交叠的小手紧紧相扣。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陪伴他。”
幼童模样的上级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那个孩子,这里……是空洞的。”
——少年的那里和常人不太一样,没有跳动的血肉,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由精密而冰冷的零件组成的人工心脏。
自从小因为先天性心脏衰弱,被赋予了这颗全新的心脏后,身居高位兼顾大局的母亲将他视为“失败作”流放平民阶层独自生活。
十几年前,是纳西妲发现了年幼刚被母亲弃养在孤儿院的他,并将其抚养权转到自己名下。
可惜,被至亲之人抛弃过一次的少年,再难坦然接受名为“爱”的情感,不过纳西妲仍能看到,这个少年内心其实从未停止过对爱的渴望。
因为被爱所伤,却又想要弥补缺失的爱,这样矛盾的心理导致了少年开始以语言为利刃保护自己,这样的他是非常被动的。
“赛特斯,我记得你有很多弟弟妹妹。”
纳西妲神情舒缓了一些,看向赛特斯的目光带着期许和信任。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去疼爱一个孩子——这便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我说,你是伺候人伺候上瘾了吗?连休息都不会??”
国崩刺耳的嘲讽将赛特斯拉回现实。
此时的少年身穿休闲服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搁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戴着用于办公的黑框眼镜,一旁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耳朵和耳垂上掩藏的黑色耳钉,有种禁欲又勾人的味道。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赛特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倒是把国崩整不会了。
“谁让你陪了?赶紧收拾完滚蛋。”
少年炸毛似的别开脸,不可觉察的红了耳尖。
他没想到赛特斯会当着他的面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种话。那一瞬,冰冷的机械仿佛突然有了血肉,给出了人类才会有的悸动反应。
从记事起,国崩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生母,略有记忆的是,他似乎还有一个极像母亲的妹妹。
大概被抛弃后的那段时光太过灰暗,脑海中仅存过最早的记忆便是纳西妲带着自己在孤儿院签署抚养协议。
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收养自己这样一个拖油瓶——一个心脏被机械填充的残疾人,每年都要靠大笔的金钱才能续命。
国崩的手机相册里其实那么有几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勉强能看出是从高处教学楼向下拍到的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队列之前,一头耀眼的橙黄短发,一身清爽的白T运动服,胸前还挂着一枚体育老师标志性的口哨,身姿站得挺拔。
——记得当时明明连那人的脸看不清脸,但就是移不开眼,整堂课的时间几乎都看着窗外的操场发呆,随即便从心偷拍下了这几张,保存在了相册最深处。
后来国崩偶然从教授他们班体育的达达利亚口中知道了赛特斯这个名字,也知道了那个站在阳光下夺目的人影是隔壁班的体育老师。那天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找到了纳西妲,提出了换班申请。
纳西妲也很疑惑,这些年来从未见国崩对什么事情如此上心积极过,出于好奇向他询问的原因。
“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国崩故作神秘含糊说辞。
看着少年饶有兴致的笑容,纳西妲还以为他要欺负同学,当即一脸正色的给他上了一堂心理教育课。
国崩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没有那么幼稚,而且我像是有闲工夫做那种低级的事。”
于是征得纳西妲同意的国崩第二天便转到了隔壁班,有了名正言顺接近那个人的理由。
之后对方每一次自认为的偶然相遇,全是他精心策划早有预谋的设计。他调查到赛特斯有去天台抽烟的习惯,每逢下课便去天台等着对方到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迷恋一个人,但仍旧嘴硬的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好奇心作祟。
而如今,他再也无法执拗的把它当做是出于对人单纯的好奇心。
或是那张脸,或是出于一种特别的感觉,又或许是自己这颗机械心早就坏掉了,总之他有预感——
自己迟早会栽在那个笨蛋老师手里。
————
赛特斯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他不敢笃定,只能凭直觉感知到一些信息。
“你是草之神吗?”他试探的问道。
孩童没有立刻回答。
伴随一阵沉默,纳西妲带笑的眸中透着忧伤和无奈:“不被人民认可,还能称为神明吗?”
“……”或许是一时间被纳西妲的情绪感染,赛特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作为人类的理所当然,他从未想过去定义神明。
眼前的幼童形态的神明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小脚丫,落寞的表情让人心疼。
赛特斯抬起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瞬,将手搭在了纳西妲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知道这样可能会不敬神明,但还是想用这种方式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安慰。
“谢谢你。”纳西妲动了动精灵耳朵,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如同月牙,很是可爱。
“有件事我很好奇。”赛特斯抽回手,微微思索:“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因为你的面具。”
年幼的神明耐心解释。
“这些天,你几次经过净善宫附近,虽然有段距离,但我仍能感知到面具上的岩元素力量。”
“——那是不同于神之眼持有者能够驱动的元素力,它所蕴含的纯度更高,所以我有所猜测——这是岩之神摩拉克斯的造物。”
“想必,你是受岩之神眷顾的人吧。”
“……”
下意识伸手探向面具——他大概明白为什么钟离会将这个面具送给他了。
七神之间联盟的关系,以及摩拉克斯在七神中有着最悠久的资历,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神明都得给摩拉克斯面子,
简而言之,这具戴着挟有他力量的面具,可能会成为他游走在七国的免死金牌。
“嗯,他是我的朋友。”
赛特斯想起来,自己和璃月的大家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神明……和人类做朋友?”纳西妲的眸中细碎的微光,像是在向往:“真好呐……”
“神明很孤独吗?”
纳西妲的话让赛特斯不免心生好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钟离那双赤金的眸子,总是思绪万千的看向远方。
落寞又沧桑——或许,神明远比人类所能了解到的孤独的多。在千年悠悠的漫长岁月中走过,从混乱的魔神战争到如今七神执政的和平时代,他们经历的,失去的都会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痕迹。
万物有情,神明亦有心。
长生——对于神明而言并不全是一件好事,他们长命长久的同时又被赋予了超强的记忆力,用生命记录着提瓦特上发生的种种,小至人间悲欢离合,大至一个时代的过去。
神明是无所不能,亦是历史孤独的记录者。
——赛特斯恍然想起了琅曜曾经提到的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