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by白耳猫

作者:白耳猫  录入:10-15

谢行浓密的眼睫垂着,像是只无助的蝴蝶一样震颤着。
他的眼尾本就是有些下压的角度,如今真心实意地愧疚心虚起来,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可怜。
就像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不得不承认的是,宁柯在这一刻又不可抑制地心软了,甚至开始想自己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儿是不是要求确实会有点高。
但是转瞬间,手腕上还锁着的银链那十分明显的触感就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可怜什么可怜,这小兔崽子干的事可一点都看不出是小孩儿。
这次不能再心软了。
宁柯又缓了一口气,抬起手腕按了一下自己的眉骨,腕上的锁链也连带着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你先出去吧,谢行。”
“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宁柯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至少是不能继续跟着谢行这个小崽子胡闹。
事实证明,只要是宁柯想做的事,几乎没人能挡得住他。
因为谢行平时要兼顾学校的课程和公司的工作,所以他们吃饭一般都是点的外卖,有时是百味轩,有时就是他随便在公司或者学校门口的店面打包。
所以这天午饭的时候,宁柯就盯上了用来别住百味轩保温袋外侧的小票和订餐卡的曲别针。
自己手腕上的银链是带着锁的,锁孔细小,但是形状并不复杂,只要有工具,撬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趁着谢行出去接水的空当,就把那枚曲别针取了下来,别到了自己衬衫后领内侧的标牌上,然后把小票和订餐卡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维持原位,谢行也许还能注意到曲别针的存在,但是一旦都丢到了垃圾桶里,就没人再会想起原本应该还有一个曲别针了。
挨到下午谢行出发回学校上课,宁柯终于找到机会把曲别针取了下来,把它掰直,伸进了手腕上环扣的锁孔里。
他回想着上辈子时随意学的技巧,虽然只是理论知识,但是他细长的手指依旧十分灵巧。
几分钟之后,伴随着“咔哒”一声悦耳的声响,那锁了他应该足有一周的银链终于应声掉落。
宁柯活动了一下手腕,第一次感觉到自由原来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他光脚踩到了柔软的地毯上,推开卧室门之后在这一层的走廊逛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复式别墅。
宁柯从上到下逛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不过想来这么多天也早就没电关机了。
最后他是在一楼客厅找到了一部座机。
宁柯盘腿坐在电话旁边,举着听筒思索了一会儿,才终于按着记忆拨了宋洋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宁总?您最近不是在休假吗?”
……他要真是在休假也就罢了。
宁柯有些无奈地摸了一下鼻尖:“这事不重要,你现在查一下,谢行名下的房产有几处,尤其是在西京别墅区的。”
对面的宋洋似乎愣了一下,因为自家老板叫小少爷向来都是叫阿行的,从没有叫过全名。
“啊,啊好的宁总。”
又过了几分钟,宋洋的声音又重新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宁总,小少爷名下在西京别墅区的房产只有一处,就是御江苑29号。”
……还恰好是谢行的生日,估计是谢明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宁柯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不管你有什么事,立刻,马上,赶过来,顺便带一个开锁师傅。”
正常来讲,他从屋里面自然可以打开别墅大门,但是谁知道里面还被谢行挂了一道锁呢?
宋洋:……Σ(⊙▽⊙“a
但还没等对面的宋洋表示出疑惑,宁柯就又接着开口道:
”我记得谢氏是在赞助西京大学和北欧几所高校的交换生项目的是不是?”

第90章
宋洋一听见这句话, 一下就想起来了之前宁总在车祸住院的时候和自己随口说起过的,要把小少爷送出国的事情。
但是那时候明明宁总还是很犹豫的。
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是小少爷闯了什么祸吗?但是不应该啊,而且宁总向来都对小少爷那么好, 怎么就突然发展到这种境地了呢?
但是多年来作为合格打工人的专业素养让宋洋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只是答道:“是的, 宁总。”
宁柯细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嗯”了一声便接着说道:“整理一份这个项目的资料, 打印出来一起带过来, 越全越好。”
……看来宁总是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了。
宋洋心里不禁给小少爷点了几根香,这才打起来了精神说道:“好的宁总, 我马上赶过来。”
宁柯又淡淡“嗯”了一声, 便“啪”的挂了电话。
他把胳膊肘支在茶几上, 不禁把脸埋到了自己的掌心,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是真的搞不懂。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 谢行还是一个沉默寡言又容易害羞的乖小孩儿。
四十分钟之后,宋洋带着他从公司对面写字楼楼下薅过来的开锁师傅成功撬开了别墅的大门,还有用来反锁住大门的一道锁。
把师傅加了小费,又客客气气地送走之后,宋洋才终于试探着进了屋:“宁总?”
宁柯此时还坐在一楼客厅的茶几边,不过因为知道宋洋要过来,身上便随意裹了一条沙发上放着的毛毯。
只露出了半截白皙清瘦的小腿。
宁柯抬起头看见他之后,这才站起身,兴致并不太高的和他说道:“跟我过来。”
宋洋其实心里都快好奇死了,宁总原来根本没去休长假, 而是在小少爷名下的别墅里。
不仅如此,这大门还被上了两道锁, 就像是要把人特意关住一样。
宁总应该不至于因为工作发疯到想把自己锁起来,所以这事一定是小少爷干的。
宋洋:哦呦,刺激。
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宋洋还是识趣的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宁柯领着他回了卧室,把身上裹着的毛毯随意丢到了地毯上,就又重新倚到了床头,顺便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了自己的双腿。
但是刚刚宋洋跟在宁柯身后时的匆匆一瞥,已经足够让他看清宁总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不是因为版型的问题,而是明显就是尺码的问题。
因为袖子很长,衬衫下摆堪堪遮住了一半的大腿,而且领口松散,动作间就会滑落,露出雪白的后颈和漂亮的肩颈线条。
那上面还落着几处十分显眼的绯红色印记,在白皙的皮肉上显得格外醒目,还透出一股难言的诱人。
宋洋工作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再说西京的秋天哪里有这么凶的蚊子。
那肯定是吻痕。
至于是谁吻的,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哦豁。
他这时才第一次意识到,从前小少爷看宁总时那发亮的双眼,所蕴含的感情压根不是弟弟对兄长的孺慕崇拜。
而是喜欢啊。
宋洋不敢再多看,连忙低下头走到宁柯面前,从手里提着的公文包里取出来了一个文件夹:“宁总,这是您要的关于交换生项目的资料。”
他看着宁柯抬手接过文件夹,便接着说道:“谢氏资助这个项目已经有好几年了,也算是一个人才储备计划。”
“一般来讲,都是先由西京大学各专业的大二学生提出书面申请,之后通过考试和面试几轮筛选确定最后的名额。”
“由于整个流程时间不短,而且这个名额也很有限,所以最后入选的学生一般是不允许反悔的。”
“今年的遴选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下西京大学的官网,差不多一周之后这些学生就要启程去北欧的学校了。”
“不过宁总作为资助方,只要不挤占校方的名额,把小少爷以个人交换生的名义塞进队伍里和他们一起出发也不算件难事。”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由于资料不完善,小少爷在北欧应该就享受不了作为西京大学官方交换生的一些特权和待遇了。”
“他大概需要自己摸索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宋洋便打量了一下宁柯的神色,但是却发现自家老板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在他刚才介绍项目的时间里快速看完了书面的项目简介,已经在看几个学校的宣传资料了。
……宁总是真要下狠心把小少爷送去国外吃苦头了。
按理来讲,宋洋作为一个打工人不应该对上司的家事多加干涉,但是一想到那个在公司里做事时一向最为乖巧又有礼貌的小孩儿,他也很难不动些恻隐之心。
他抿了一下唇角,犹豫半晌才终于试探着开口:“宁总,您是决定要把小少爷送出国了吗?他年纪还不大,要是犯了什么错的话……”
宁柯缓慢地掀了一下眼皮,琥珀色的桃花眼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点浅金色的色泽,清透漂亮,却又带着点属于上位者的凌然。
宋洋一下便闭嘴了。
补药啊,补药啊宁总,补药炒他鱿鱼:(
但是出乎意料的,宁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半晌,他从一沓学校资料里抽出了一张看了一会,就在宋洋以为他不会理自己了的时候,宁柯终于开口了:
“还没问你,前些天那场新闻发布会,你怎么没拦着谢行,我记得我话和你说的很清楚的,宋洋。”
“我拦了啊,宁总。”,宋洋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我和小少爷很清楚地说过了您的意思,但是小少爷态度也很强硬,他把我自己的车钥匙都偷走了。”
“而且……”
宋洋又鼓起勇气接着说道:“小少爷也只是想替宁总您分担点事情而已,最近他进步很大,就算容廷想对他动手,想来他也是能周旋一二的。”
宁柯抬起眼,细长的手指还捏着宣传资料,他看了宋洋一会儿,不觉又叹了一口气,语调突然变得轻柔了起来:
“可是严阿姨和谢家花了这么多功夫,严严实实地把他藏到了十八岁,就算成年以后,也没有让他正式以继承人的身份露面,这可不是为了让他成为腾云的活靶子的啊。”
“我对我自己的能力有自信,所以我知道不管遇见什么事我都有办法摆平,但是阿行和我不一样。”
“在他的阅历与能力匹配不上他的野心的时候,上赶着做英雄并不是什么值得吹捧的事情,也不是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理由。”
“一个人活着从不是儿戏,宋洋。”
宁柯平静地望着他,接着说道:“我不想让阿行冒着生命危险买教训。”
“况且……”
青年话锋一转,从盖住他修长双腿的被子下面倏然揪出来了一条银链子,哗啦一声丢到了宋洋面前的地毯上,把人吓了一跳。
“他太冲动莽撞了,太容易受情绪控制,你觉得我难道会放心让他就这么接手公司吗?”
宋洋低头错愕地看了一眼,又瞥见了宁总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
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显然这锁链是曾经绑在宁总手腕上的。
……我嘞个去,小少爷你玩得是真花啊。
对不起小少爷,我是真的尽力了,但是你是真不争气啊>人<
不过这但凡要是换一个人对宁总做这种事,估计坟头草都已经有两米多高了。
唉,其实宁总还是对小少爷很偏爱的嘛。
宋洋正若有所思地想着,宁柯却是从那厚厚一沓合作高校的宣传资料里扯了一张出来递到了宋洋面前:
“我记得之前有一个聊得不错的国外合作商的儿子也是在这所学校是不是?”
宋洋闻声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位于瑞典的KTH皇家理工学院,如果想要避开北美和政局不稳定的欧洲其他国家,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宁柯说的合作商,那是去年谢氏在谈一个进出口贸易项目的时候遇见的瑞典人,人很热情,双方的交流也一直很融洽。
“对。”宋洋点点头:“宁总是想……”
宁柯不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现在去准备资料,监护人这边我来签字,然后就去西京大学找谢行他们学院的院长。”
“不管怎么说,把谢行先以个人游学交换的理由塞进去,等到到了瑞典的学校之后,就告诉学校不用管他了,他们会理解的。”
宋洋张了张嘴,却是终于没再替谢行求情:“好的宁总。”
“流程大概需要多久?”
“西京大学数学学院的院长其实之前就问过我们谢行同学要不要陪同参加交换,因为那时他在系里的表现也确实很突出,大一学生破格参加也没有问题。”
“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有给很明确的答复,现在看来可能晚饭之前就可以解决。”
宁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很好。”
“最近有哪个项目需要出差吗?我想尽快离开西京一下。”
……宁总这是要刻意避开小少爷了,甚至在他出国之前也不肯和他再见一面。
“有的。”宋洋不禁有些苦涩地开口:“过几天江南有一场高新技术交流会,本来是打算程风总监去的,宁总现在也一起去吗?”
宁柯淡淡的“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夹重新合上丢到了床头柜上。
下次见阿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其实还是会有一点舍不得。
把从前朝夕相处,认真教养的小孩儿突然就一个人丢到陌生的国度,说一点都没有恻隐之心绝对是假话。
但是不管他为自己不动声色地把他丢出国这件事是恨自己还是怨自己,宁柯都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第91章
这天下午谢行是有连在一起的两节大课, 一节理论一节实验,等到下课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左右了。
他本来打算去百味轩订一份晚饭就回家,然而刚出实验室的门就被已经等在门口的辅导员叫住了:“谢行同学?”
西京大学对学生一直比较散养, 导员一般只会在固定的班会或者集体活动上出现,所以谢行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老师?”
“哎是这样, 院长那边有点事需要和你聊一下,特意叫我来找你。”
闻言, 谢行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
院长找他?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啊, 除非算上他对哥哥做的大逆不道的事。
但是这事肯定也传不到学校来。
不过看起来他也不太能拒绝,于是他只好点了头:“好的老师。”
二十分钟之后, 谢行跟着导员到了行政楼的院长办公室。
其实他和院长是真的不太熟, 充其量只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入学典礼时的公开致辞, 还有一次是因为自己作为西京市的理科状元, 在入学之后被他找过一次,问了自己的本科规划。
但是这一次, 谢行是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亲自召见自己。
然而莫名的,他心里总是有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
导员替他敲开办公室的门,和院长打过招呼,让他进去之后就关门离开了。
“哎,谢行同学你先坐。”
理学院的院长是个挺和蔼的老头儿,不过这一次办公室里却不仅仅有他一个人,沙发上还坐着谢行之前仅仅在官方的推送文章上见过的副校长。
……那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加深了。
谢行有些小心地坐到皮质沙发的边缘,茶几上摆了用一次性纸杯装着的温水,不过他并没有去碰。
“谢行同学。”院长这时又开口了:“今天找你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谈一下。”
“不知道谢行同学知不知道咱们学校和北欧高校合作的交换生项目呢?”
谢行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知道的。”
这事在他还在读高三的时候哥哥就和他说起过, 后来读了大学之后也听说了。
虽然他确实有过以后想要去出国深造的打算,但是这个项目大一新生是没有报名资格的, 况且他现在只想留在西京,守着哥哥,所以这念头便也搁置很久了。
“啊,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院长语调不禁有些轻松地接着说道:“我记得之前和你交流的时候你也说过有出国的打算,这次呢,我们这个项目的赞助人和院里一起争取到了一个去瑞典陪同交换的名额。”
“因为谢行同学你在系里的表现一直相当出色,所以这个名额我们第一时间就考虑了你。”
“刚才因为你在上课,我们就先联系了你的家人,他已经同意了。”
这时一旁的副校长也接着补充道:“谢行同学,这个机会真的相当难能可贵,这不仅是对你自身能力的认可,校方也给予了你很大的期望,所以真的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一开始,谢行的面上根本就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那句“你的家人已经同意了”,他的大脑才倏然间有些空白。
这时恰好院长把一个打开的文件向着他推了过来:“考虑了好了就填一下申请表吧,谢行同学。”
“虽然只是陪同交换,不算西京大学的官方交换生,但是这个交流机会是真的很难得。”
谢行下意识低头看过去,只见文件夹里夹着的那张申报表上监护人签名那一栏,赫然签着宁柯的名字。
是他熟悉的字迹,隽永优雅的钢笔字,就和哥哥给人的感觉一样。
那一瞬间,谢行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当众狠狠扇了一耳光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发花,一时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哥哥真的不要他了,哥哥要把他一个人丢到国外去。
被抛弃的绝望感薅住了他,连宁柯到底是怎么联系上外界的他都忘记去想了。
因为这件事突然变得不重要了。
谢行突然第一次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天在他眼里亲密无间,令人沉醉的耳鬓厮磨,都是他自己强迫来的。
哥哥从前对他太过温柔纵容,让他都几乎忘了,哥哥不仅仅是哥哥,他还是宁柯。
是谢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整个西京最年轻最出色的商人。
清冷淡漠,理性从容,从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停留。
一旦自己撕去了那层乖弟弟的伪装,暴露出来了那和其他对他图谋不轨的男人相同的心思,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甩掉自己。
他就真的没有一点犹豫,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来日方长的机会吗?
但是……他还是好喜欢哥哥。
只要是哥哥希望他做的事,他好像都是愿意的。
谢行动作机械地去摸文件夹旁边的签字笔,指尖还有点发颤。
“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院长不禁语气有些忧心地问道。
毕竟谢行现在看起来面色是真的不好,有些苍白,嘴唇也几乎没有血色。
谢行下意识摇摇头,沉默地拔开笔盖,开始去填那张在他眼里雪白到刺眼的申报书。
因为手还在发抖,所以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却又像是想把这份痛苦绵延得再漫长一点,好彻底抽离这场自己沉湎于此,旁人却不甚在意的梦境。
十分钟之后,谢行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他出了行政楼,站到门口看见此时校园里依旧红得热烈的枫树。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去年好像也是这个时候,他站在西京大学的校园里,还对未来充满期望。
谢行低头摸出了自己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拨出了哥哥的手机号码。
他不是一点事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把自己送去国外也许是哥哥能想到的保护自己安全的最好办法,自己偷偷给哥哥下安眠药的做法也是太过冲动莽撞,辜负了哥哥的信任。
他真的不怪哥哥。
但是他又实实在在地把自己的那一颗心捧到了哥哥面前,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也许恰好让哥哥讨厌了。
可是,他更在乎的事情其实不是这些。
谢行真的很想知道,哥哥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吗?以致于就这么不闻不问地打算把自己丢到国外,甚至不愿意和自己好好谈一次,或者好好告一次别。
他为什么能永远那么理智淡漠,如此果断地抽身而去,就好像从前他对自己的包容照顾都是一场幻觉。
徒留自己刻骨铭心。
谢行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提示音“嘟嘟”的响了良久,半晌才传来一句机械冰冷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哥哥甚至不愿意接自己的电话。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他换了一个号码,重新拨了出去。
这次对面很快便接通了:“小少爷?”
也许是谢行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所以也并没有听出宋洋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宋洋哥。”谢行急急地叫道,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哥哥和你在一起吗?”
“啊,没有。过几天江南有一场高新技术交流会,宁总要和程总监一起去,估计现在这个时间……”
宋洋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去看手表了,几秒钟之后才接着说道:“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
“好的,谢谢宋洋哥。”谢行有些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把手机重新揣回了口袋里,无力地原地蹲了下去。
哥哥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原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例外。
在这场自己平生中最为决绝炽热的一次追逐中,自己还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谢行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说笑的同学,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悲凉。
原来兜兜转转一年过去,他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一周之后,位于江南的交流会终于落下了帷幕,在结束后的那天晚上,主办方举行了一场小小的晚宴来招待宾客。
其实按照常理来讲,这种级别的交流会是不需要宁柯这种级别的企业家亲自出席的。
所以想要来和他攀谈的合作商几乎是络绎不绝。
宁柯和程风好不容易才不失礼节地从他们之中脱身,走到了静谧无人的后花园里。
江南相比于西京,温度总要更高一点,空气中也比较湿润。
宁柯扯了扯自己西装的领口,终于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身旁的程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宁总?”
宁柯应了一声,别过头看他:“怎么了?”
“宋洋哥说,小少爷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好,我知道了。”
因为是工作场合,他今天还带着细金属边框的平光眼镜,桃花眼被遮在镜片后面,在夜色的遮掩下,让人辨不清神色。
其实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看手机消息,与其说是忙,倒不如说是一种刻意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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