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借着兄长后退的姿势,虞藻看到裴忌手臂上的血痕。
虞藻试探性地问:“你受伤了吗?”
裴忌说:“无事,小伤。”
伤口的确不重,只是轻微擦伤,是在马背上时,被弓箭蹭过、意外受伤的。
也多亏幼弟当时反应及时。
虞藻摸了摸斗篷,可惜他没有带金疮药。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他迟疑道,“你的脸和脖子很红,看起来……看起来很不舒服。”
真的只是发热吗?
虞藻有些怀疑。
的确不像普通的发热。
自坠入草地以后,裴忌浑身持续性发热,血液内仿若有千虫万蚁在啃食血肉,特别是在他看到幼弟时,这股骚动与热度愈发澎湃,几乎要叫他屡屡失控。
而现如今,幼弟忧心忡忡地靠近,火堆燃烧出来的光亮,照清他那纤瘦的身形轮廓。
微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晕粉,还有那张分分合合的、红润臌胀的唇。
裴忌何其敏锐,他闭上眼,道:“箭上也许有毒。”
虞藻怔了怔:“毒?”
“嗯。他们惯会用这种卑劣伎俩。”
丝丝缕缕的香缠绕在身侧,随着火焰欲燃愈烈,噼里啪啦,他的心火也跟着旺盛跳动。
裴忌嗅着幼弟身上传来的香,声音变得更加沉哑,“……但不知是何毒。”
身侧双手紧握成拳,虞藻紧绷着小脸,神色讷讷道:“我、我好像知道……”
裴忌抬眼看向他。
太子因年少经过锦绣山,遭遇山匪刺杀,不仅父母双亡,又因中箭落下病根,至今没有痊愈。
若是虞藻没记错的话——
箭上的毒,是情毒啊……
他在问,你怎么知道?
虞藻一直被保护在府邸之中,是一颗被精心呵护在掌心中的明珠,他从未挨过风吹日晒,更没有机会接触江湖朝堂。
他又是如何知晓,箭上的毒是情毒?
虞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许可以用预知梦来蒙混过关?
谁料,裴忌的反应很平常,他道:“知道了。”
水烧得差不多,他以手腕、手背、手心处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才说,“将小衣脱了。”
虞藻乖巧地将里衣解开,在脱里裤时,他犹豫一瞬。
他悄悄看了一眼裴忌,裴忌还是那副冷冷淡淡、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模样。
莫非不是情毒?
他猜错了?
虞藻心中困惑,这山匪竟有这么多毒,若兄长中的不是情毒,而是其它不知名的毒,若突然复发,没有草药……
喉间蓦地溢出一声小小呜咽。
胸口陡然一热,裴忌捏着被浸得湿烫的帕子,摁了上来。
虞藻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唇角,一张玉面紧紧绷着,他低头垂下眼帘,看着兄长替他擦身。
宽大掌心捏着一枚软帕,起初,裴忌只是全部覆盖,到了后面,为了擦得更仔细些,帕子被折叠两次。
方形的软帕,成为三角状,尖尖的顶端能够擦拭得较为细致,同样也因不是那么柔软的触感,而显得有些怪异。
虞藻纳闷低头,迷茫地抿着唇瓣。
他眼睁睁地看着浅浅圆粉,被浸了热水的帕子蒸得嫣红,随后又被帕子尖端抵得歪七扭八,宛若冬日里经受寒风摧残的红梅。
“怎么了?”裴忌颇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他低下头,高挺鼻梁无意蹭过尖尖表面,“烫到了吗?”
虞藻面无表情地拍开裴忌的脸,催促裴忌给他擦身。
他等会还要睡觉呢。
裴忌的脸被推开,又缓缓蹭了过来,长臂一伸,幼弟便被搂坐在他的腿上。
他坐在一个石凳上,专注为幼弟擦身,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
幼弟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裴忌却记得很清楚。
当时,北凉王带着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幼子,前去祭拜亡妻。
北凉王早已为他们夫妻俩建好坟地,位于雪山之巅,也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那天是个艳阳天,北凉王一路抱着幼子登山,小小的虞藻生得冰雪漂亮,也十分乖巧听话,知道要去见娘亲,一路抱着爹爹的脖子,欢快地蹬腿。
可在经过一处山洞时,小虞藻忽的哇哇大哭起来。
北凉王不明所以,前进的路必须经过山洞,他一往前走,幼子便嚎啕大哭,仿佛受了什么惊吓。
他一边哄着幼子,一边上前探查情况。
幽暗阴凉的洞穴内,是暗不见光的漆黑,下一秒,点点绿光如萤火亮起。
狼群自黑暗走向光明,双目绽放精光。
北凉王心下大骇,所幸他今日带了侍从,周围侍从一拥而上,纷纷大喊:“保护王爷与世子殿下”
正当他们以为他们即将受到攻击,山洞内又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
狼群瞬间不动,紧跟着,两个男孩从山洞内走出,身上只有简单的兽皮,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伤痕,稚嫩的面庞充满戒备与打量。
小虞藻似乎很喜欢这两个男孩,正坐在北凉王手臂上的他,探头探脑地看。
雪白面庞迎着暖阳,圆溜溜的眼睛明亮璀璨。
那天是雪山少有的艳阳天,也是他们兄弟俩幼年时,能够触及到最为温暖的存在。
裴忌缓缓回神,他仍记得还在牙牙学语的幼弟是如何在他怀抱中一点点长大。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这么大了呢?
裴忌慢慢为幼弟擦着背,思绪纷飞。
虞藻依偎在兄长的怀里,手指勾了勾兄长腰间的带子:“哥哥,你今日怎么不怀疑我?”
不论是如何得知裴雪重有难,还是箭上的毒。
虞藻想,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百般怀疑。
“为何怀疑?”裴忌却道,“你说,我便信。”
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他无条件相信幼弟,更会无条件守护与保护幼弟。哪怕这一切是假的,但只要能让幼弟开心,那便是值得的。
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的确很美好,虞藻的唇角往上翘了翘,足尖也是。
他偏过头,用面颊蹭了蹭兄长的喉结,如同小动物之间的亲昵互动。
“哥哥,你真好。”
宽大手掌轻轻抚过后颈,裴忌顺势揉了揉,让虞藻将头躺在他的手心中。
他垂眸与幼弟对视。
没有大哥裴雪重在,在幼弟心目中,他才会是“真好”或“最好”。
四周荒无人烟,山洞只有他们二人,这给他一种,世间只余下他们二人相伴相守的错觉。
若他们当真能在此地长相厮守,该有多好。
不过只是瞬间的想法。
山洞内破败潮湿,石床坚硬冰冷。
没有幼弟喜爱的金丝绒软垫与苏州云锦,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宝玉明珠。
幼弟该享受的,这里通通没有。
裴忌见幼弟乖乖躺在他的手中,甚至还依赖地侧过头,拿脸肉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必须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一切,带幼弟重新回到王府,而不是继续在这里过苦日子。
他的弟弟,合该是娇生惯养的。
裴忌帮幼弟擦身的举动尤其细致,连细小的缝隙与小褶子都没有错过。
待擦完身,虞藻已困意连连,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裴忌将幼弟抱至石床,取来中衣与斗篷盖在他的身上。
“你先休息,我去外头守着你。”他道,“若是冻着冷着,记得喊我。”
虽然已准备了两件衣服,但虞藻身子骨弱,山洞又比较阴冷,难保不会冻着。
虞藻惊讶道:“你去外头?”
“嗯,守着你。”裴忌今夜本就没打算入睡。
裴忌担心夜晚有意外发生,为保护幼弟周全,他无论如何不能睡觉。
“可是……哥哥你的毒……”虞藻面露迟疑。
“并不严重,多少只是有点发热。”裴忌轻描淡写道,“我清洗过伤口,也将表面血液挤出。弓箭只是堪堪擦过,伤得不重。”
“无碍的。”
裴忌性子沉冷,鲜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更不会解释过多。
虞藻也是头一回听他说这么多字。
若是没看到兄长那火热到仿若将他一口吞吃,以及高高竖起的里裤,虞藻还真信了。
他默默收回目光,细细白白的手指捏着披风,往上提了提,盖住大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
裴忌坐在石床边缘,伸手抚摸他的头顶,虞藻下意识抬起脑袋、又顺势蹭了蹭。
配以湿润的眼睛,莫名有些乖。
雪白细腻的肌肤、绸缎般顺滑的发丝、不谙世事的天真目光,一切的一切,皆与潮湿破败的山洞格格不入。
身躯内的烈火燃烧更旺,可裴忌神色如常,大掌从幼弟的发丝间,落到面庞。
“委屈你了。”
虞藻躺在石床上辗转反侧。
他喜欢睡比较软的床,石床太硬,再加上这是陌生环境,兄长距离他有一段距离。
等同于,他孤零零地在陌生的床上睡觉。
他害怕。
虞藻又担心地想,裴忌当真没事吗?
若是情毒,兄长怎能忍到现场?可若不是情毒,而是别的慢性毒药,情况会更糟糕吧……
虞藻生怕二哥死在外头,越想越心惊,没忍住又翻了个身。
山洞外传来裴忌的声音:“睡不着吗?”
虞藻吓得双腿蹬直,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
等他意识到这是兄长,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松懈下来,他点点脑袋,想到兄长看不见,又提高一点嗓音道:“哥哥,要不你进山洞里面守着吧。你离我太远,我害怕。”
还有一点,他没说。
洞口风大,万一兄长被吹出风寒、生了病,可就没人照顾他了。
裴忌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说了声“好”,人往山洞内走了走,不过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虞藻侧过身,他看到裴忌在一旁坐下,有点像打坐。
厚实的披风裹着他,让他浑身暖洋洋的。
虞藻拿脸蛋蹭了蹭披风领口一圈的绒毛,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看裴忌死了没有。
原本有人的地方空落落的,虞藻倏地一下从石床上坐起,正要翻身下床,一道黑影从眼前覆来,又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回床上。
虞藻怔怔地看着兄长的脸。
裴忌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毒散了。”裴忌说。
“毒散了?这是好事……”虞藻是真的这么认为,他也不觉得有异常。弓箭本就只是堪堪擦过手臂,加上伤口处理得及时,也许忍一忍,便会过去。
裴忌一只手桎梏住虞藻的手腕,将虞藻的手压在头顶。
他自上而下地往下俯视,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睛,在黑夜里像雪亮的刃。
“确实是好事。”
裴忌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缓缓俯压过身,低头吻了下来。
炙热薄唇如梅雨季节的雨,裹挟初春夜晚特有的微凉,一起落在虞藻的唇瓣上。
乌泱泱的长睫猛地一颤,眼睫因错愕高高抬起,眼底闪烁迷茫的光泽。
薄唇轻轻碾了碾饱满红润的唇,裴忌一下下用唇蹭着、磨着,说话间,吐息热流伴随着湿气,一起喷撒在虞藻的唇周。
“很意外吗。”他说,“我会吻你。”
虞藻缓缓抬起下巴,又是那种无辜到有些纯然的神情。
意外吗?应当是意外的吧?但他又说不上来。
拇指轻轻抚蹭细嫩的手腕内侧,裴忌看到幼弟面庞逐渐浮起一层薄粉,眉尖跟着紧蹙。
知晓幼弟敏感而又怕痒的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蹭得愈发过分。
手腕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让虞藻不自觉挺起小胸脯,身形也跟着扭动、躲避。
然而在绝对的体型差与力量差面前,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突然,虞藻的眼睫迅速翘起。
他极速往下看了一眼,又呆呆地看向兄长:“你不是说,药效过去了吗?”
裴忌说:“药效确实过去了。”
“我一直在等药效过去。”裴忌的语气很冷静,然而,虞藻却能清晰体会到兄长的沸腾热度。他又说,“我不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碰你。”
纤细的少年躺在石床上,腰后托着一只大掌,双手又被制在头顶。
闻声,他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用一种近乎天真的目光望了过来。
裴忌最无法忍受的,便是虞藻这样懵懂无知的注视,这会让他的气血极速上涌。
大掌缓缓落在纤细的后颈处,他稍一用力,便将虞藻的头微微抬起。
裴忌保持伏在虞藻身上的姿势,托着虞藻的后颈,低头再度吻了上来。
他缓慢而又细致地含吮饱满臌胀的唇瓣,与他冰冷强势的外表不同,他的吻法黏腻而又缠绵。
磨了又舔,像狗。
虞藻的唇瓣被轻轻舔咬,裴忌用牙尖叼着他的唇扯弄,很快便将他的唇弄得嫣红诱人。
晶亮旺盛的涎水挂在他唇角,红润的唇肉被反复嘬吃,又被含住舌尖勾住,用力缠了过来。
虞藻被亲得晕乎,小舌头被含住深吃的感觉太过奇妙,他的大脑滚过细细密密的酥麻感,浑身发软、四肢无力。
纤细脖颈不自觉向上仰起,一双腿在石床上乱蹬乱踹,无意识溢出混乱的鼻音与哼叫。
狭窄的口腔内细细密密地扫荡,连细小缝隙都没有错过,兜不住的口水自唇缝溢出,打湿了下巴尖与领口。
“哥哥……唔。”
虞藻努力想要躲避,然而他怎么都躲不开,舌头缩在口腔角落里,又被迅速勾住绞出、缠出唇齿。
两根舌肉像蛇类一般在半空中嬉戏,发出黏腻缠绵的水声。
混合虞藻喉间溢出的轻哼与哭叫,甜稠稠的嗓音与一声声无助的“哥哥”,比任何催情药还要来得有效。
裴忌喘着粗气松开虞藻。
待虞藻被松开,他仍一脸迷糊。
满面湿红,微眯着眼,乌泱泱的睫毛根部被濡湿,嘴巴保持大大张开、散发白气的模样,吐出一小截舌头断断续续地喘气。
裴忌蹭了蹭虞藻的脸,在半空中舔了舔他的舌尖。
虞藻有些不满,他推了推,却没将兄长推开。
他郁闷地拿手指戳戳裴忌的胸口,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儿,又将耳朵侧贴上去听。
“哥哥,你的心跳好快。”
“只是心跳跳得快吗?”
裴忌牵住虞藻的手,引虞藻去碰。
虞藻像被灼烧般,大脑被燃得一片空白,手指也跟着颤颤。
然而他避无可避,只惊诧地抬起睫毛看向兄长。
而裴忌仍一脸平淡,甚至连语气都是平静的,面不改色地说完后半句话,“这里跳得更快。”
虞藻一脸呆滞。
在他心目中,他的这位兄长一直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他从未见过裴忌对某件事或某个人有很大的反应,也从未听过裴忌说出这般下流的言语。
裴忌此刻的表情甚至与往日无异,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波澜。
这般坦然的模样,反而让虞藻有些无措了。
他紧张地揪紧兄长肩头的衣料,仰起湿红迷乱的脸蛋,似是被引导着往下问:“那、那你要怎么办?”
“你觉得我该怎么样?”裴忌将问题抛回给虞藻。
虞藻像小动物一般,露出类似谨慎的表情。
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则所有小心思全摆在脸上。
裴忌抚摸着虞藻的面庞,见虞藻这副表情,禁不住小幅度牵了牵唇角,虞藻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
没等虞藻给出反应,灼热大掌倏地搭在膝盖,且不轻不重地蹭了蹭。
他被迫将膝盖分开,又被迫仰起面庞,直视兄长徐徐逼近的脸。
“也不用怎么样。”裴忌轻描淡写道。
“让我添你,就可以了。”他顿了顿,又礼貌性地问,“可以吗。”
第141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十一)
山洞光线阴暗,石床上空恰好存在裂缝,能够让月光渗进一部分。
宽大的平面石床,深色斗篷上,虞藻正面颊红润地躺在那儿。
里裤不翼而飞,上身小衣也松松垮垮,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的肌肤雪中透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沁出一层热汗。
虞藻生得瘦,然而腿根却很有肉。
山洞里的阵阵阴风让他下意识夹紧双腿,丰腴的腿肉也跟着颤颤。
随后,他听见兄长的闷声缓缓传来:“放松点。”
虞藻这才意识到他的反应有些大,于是赶忙将膝盖分开。
裴忌缓缓抬起头,坐在虞藻的双膝之间,低头凝视着虞藻。
小世子被养得精细,一身皮肉如脂膏般细腻,身上除了白的就是粉的,许是被亲热了,部分肌肤浮出晕粉。
没了里裤,没有任何东西兜着。
虞藻只能空荡荡地出现在兄长眼前。
裴忌的目光过于专注且直白,如实质般具有存在感,富有极强的穿透力。
喉结上下滑动。
裴忌一直知道,幼弟生得精致漂亮。
可不论看多少次,他依然会被迷得沉浸其中。
虞藻很白,故而任何异色都会衬得十分明显。
一片白皙皮肉间,一抹艳色十分惹眼,美玉一般,透着淡淡的粉红。
不过片刻,虞藻便被看得微微抿唇,他偏过头、下意识将膝盖合拢。
膝盖却被蓦地扣住,稍一往上,便握住大腿中部。
骨骼分明的五指在腿肉间微微下陷,白腻腿肉争先恐后地自指缝间溢出。
裴忌不过稍一用劲儿,便阻止虞藻合闭的举动。
视线变得愈发强烈与灼热,虞藻被看得羞耻与不安,控制不住伸出手,想给自己挡挡。
可惜这般挡,也挡不住什么,哆哆嗦嗦的手捂住自己,反而带得小衣下滑,露出大半个圆润粉肩。
“躲什么。”裴忌说,“又不可以了吗?”
虞藻怔怔低头,与缓慢俯身的裴忌,隔空对上视线。
他半天给不出答案,只绷着脸蛋不语。
裴忌已经等了够久。
他缓缓靠近,面庞愈压越近,精致如玉的浅色在瞳孔间放大,还有那甜稠稠的香,以浓郁蓬勃的架势迎面缠绕住他。
喉结再次滑动,裴忌的薄唇微微分开,低下头,亲了亲虞藻。
虞藻下意识推开他的吻,可又被迅速压下。
汹涌的嘬吻伴随滚烫的吐息,在阴冷狭小的山洞内,骤然覆盖了进来。
裴忌的吻来得猝不及防,他的吻带着他这个人特有的强势,吻得直接又重,近乎有些发狠地嘬。
又很用力,几乎要将整张脸埋进,好像要将虞藻整个人给吞吃下去,狼似的凶恶。
近,太近了。
虞藻有些恐慌这般亲密的距离,这叫他能清晰体会到裴忌亲吻他时,鼻腔内呼出的热气,与灼热逼人的吐息。
“呜……”
一记深吻,几乎吻到最深的程度,虞藻眼前登时一白,叫人头皮发麻的过电感后,是浓重的恐慌与害怕。
他一直有些害怕这个兄长,当下更是畏惧这个过于深入的吻。
虞藻被亲得浑身发抖,腰部控制不住向上抬了抬、似是要扭着腰悄悄逃离。
然而下一秒又被摁回石床,大掌牢牢箍住他的腿肉,将他钉在石床之上。
哭声一下变得急促混乱,虞藻的嘴唇大张,好似喘不上气,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尾溢出,可他还是被堵着亲。
粗大舌面肆意扫荡细嫩柔软的肌肤,原本浅浅的粉玉,如今被反复嘬吃,吮成嫣红的艳色,如同鸽血一般,表面还蒙了一层亮晶晶的润泽。
眼前视野被模糊,虞藻一低头,便能看到一双漆黑幽暗的眼睛。他被吓坏了,忙伸出一条手臂横在眼前,哭得却更大声了。
“别……”
吻得太重了。
虞藻无声地张了张唇,能够发出来的只有气音。
他脑袋放空,双手无意识抓着裴忌的头发,却只是有气无力地挠了挠头皮。
山洞内空旷,任何声音皆会产生回响。
石壁水流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混入急促的接吻水声,又因尾音发颤的哭哼,而显得极其黏腻。
虞藻崩溃地哭,持续地往下掉眼泪。眼皮已经哭肿,又因哭得太久,肚皮一直在抽。
裴忌停下嘬吻的动作,抬头看向虞藻,虞藻的视线涣散而又朦胧,微微上挑的眼尾再度落下泪水。
也让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裴忌似一匹被饿久了的狼,一旦有了甜头,便什么都想要。
他不仅仅满足于一处的亲吻,不够,远远不够。
裴忌变得愈发贪心,于是,他蓦地将虞藻往上提了提,这叫虞藻的后腰陡然悬空。
虞藻惊慌失措地伸手摁住石床,而裴忌似乎只是吓吓他,跟他玩耍一般,再度低头吻住了他。
瞳孔陡然放大,虞藻蓦地挣扎起来。
这一次裴忌亲得比之前还要凶、还要坏,舌肉近乎下流地往小嘴巴内钻,将周围舔舐得湿漉漉,又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裴忌能感受到虞藻的紧张,因为他能感觉到虞藻一直在推他。
可他没有停下,而是慢条斯理地亲吻舔舐,逐渐的,那紧闭的小嘴巴,慢慢被他舔开了似的,冒出一小条缝儿。
这也让裴忌顺势抵着细小缝隙进入小嘴巴里,他好像很享受这样的亲吻,于是亲得很慢。
面颊厮磨温热柔软的肌肤,他神色沉迷而又陶醉,亲眼见着淡淡的粉逐渐变得嫣红,表面蒙着一层晶莹的露水。
这种吻法太过怪异,虞藻头昏脑涨,想伸手去推裴忌,可软绵绵的力道,不像阻止,更像刺激裴忌继续。
浑身上下如同泡在温热的泉水间,裴忌舔着他的小嘴巴,轻轻嘬了一口,他蓦地弓起脊背,小口小口喘气。
涎水自唇角滑落,面颊留下一道晶亮痕迹。虞藻喃喃地、无意识地喊:“哥哥?”
裴忌停顿一瞬,态度骤变。
舌肉似狂风骤雨般扫荡脆弱狭小的唇,每嘬一口,便偏头亲一亲虞藻。
这样的吻过于深入刺激,根本不是虞藻这小身板能招架得住的。
黑发铺散在鬓发边,面庞晕出大片绯红,整个人似脱了力,浑身都是亮晶晶的汗水。
喉间溢出似崩溃的哭腔:“哥、哥哥”
虞藻以为这样呼喊,便能唤醒裴忌的理智,又或是换来许些怜惜。可裴忌仿佛已经亲吻上瘾,非但没有减缓攻势,反而舔吻得愈发厉害。
双腿蹬得愈发厉害,可不管虞藻怎么躲、怎么逃,还是被叼着小嘴巴亲,还被舔到了最里面。
他发出无助的哭叫,一双腿赤条条的,在石床上乱磨乱蹭,在月光下泛着细腻光泽。
黏腻急促的水声下,虞藻的小嘴巴已红得不成样子。
他的面颊同样嫣红,面庞湿润一片,满是无法吞咽下去的涎水与崩溃大哭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