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
应遥:应该还逼着他穿白衣画过像吧,不过现在青阳前辈不管事了,这东西应当存在你师尊那儿。】
那白衣剑修的画卷,果真是凌玉的画像。
他心中异样憋闷,看着同应遥的传讯,竟不知自己还应该向应遥问些什么。
可应遥大概是打开了话匣子,谢执玉想知道同凌玉有关的事情,他便一股脑都同谢执玉说了。
【应遥:你不会见过那画像吧?
应遥:哈哈,不太可能,师无衍应当不会让你看到那画像。
应遥:谢小友,你怎么想起来要问同凌玉有关的事情了?有人在你耳边念过凌玉了?不会是同虚子那老头儿吧?
应遥:他与凌玉不过点头之交,只怕并不清楚凌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执玉一怔,匆忙要回複应遥的传讯,问清应遥此言之意,可他方拿起玉符,还来不及回複,眼角馀光瞥见有人自他身边一晃而过。
他不由一顿,匆忙抬眼,果真见着师无衍在山石另一处出现了,正蹙眉看着他,问:“你怎么又在看玉符?”
谢执玉未等师无衍问出下句话,已飞快将玉符收好了,生怕师无衍发现他在同应遥说话,一面紧张同师无衍笑笑,反问:“师尊,您怎么过来了。”
师无衍:“……”
谢执玉担心师无衍会用术法夺走他的玉符,心中万般紧张,可师无衍却似乎并不想追究此事,他朝前靠近了一些,山石正巧遮挡住他二人身影,而后他贴近谢执玉,轻轻将额头抵在了谢执玉身上,低声道:“幽冥山处,魔气太盛,灵力恢複实在太慢。”
谢执玉毕竟鲜少听见师无衍这般放软了语调的话语,他下意识退了两步,正撞到身后石壁,师无衍随着他的脚步,也跟着凑上前去,一手揽住了谢执玉的腰,道:“总不能让人察觉。”
谢执玉:“师师师尊……您要做什么?”
“你方才还允诺过我。”师无衍说,“若我再发作,你能为我缓解。”
谢执玉:“……”
师无衍:“我很难恢複灵力,或许要你帮我。”
谢执玉:“……”
师无衍搂紧谢执玉的腰,靠在谢执玉脸侧,声调渐渐转低,道:“执玉,你该为我‘’了吧?”
谢执玉当然记得自己的承诺。
他怎么也没想到师无衍这问题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毕竟师无衍方才化回人身,他们也刚从幽冥山回来,若师无衍身体仍有不适, 又何必这么着急赶回凌霄剑派驻地。
他们本可以在那洞穴内再多休息两天吧?
可事情既已发生,他再乱想,也已没什么用处了。
现在最重要的, 是如何为师尊解决这个困扰。
谢执玉虽然承诺过此事, 却根本不知如何去做, 他想了想他与师无衍在那洞穴之中亲密的境况, 一举一动都令他心中说不出紧张, 他很难自行主动做出那些事来,便只能同上一回一般,等着师无衍自己主动靠过来。
这一回, 师无衍却似乎不怎么打算主动了。
他只是维持着当下亲密贴近谢执玉的姿势,低声与谢执玉说:“这些事,你总该主动学一学。”
谢执玉:“……”
很糟糕,他根本不知道应当如何学起。
他觉得师无衍似乎意有所指, 大约是在暗示他二人之间本该有的关系, 师无衍是他的师尊, 理应要教导他,那在此事之上,也当由师无衍来指教。
谢执玉清了清嗓子,主动道:“师尊, 说吧,要我做什么。”
师无衍果真稍稍抿唇:“我会教你。”
谢执玉:“行, 我学得可快了。”
师无衍:“……”
师无衍像是因他的话语一僵,略略有些不知应当如何朝下接话, 谢执玉却还未觉得异常,飞快道:“可那日最后那件事,还是莫要做了。”
蹲在一旁的小黑立即竖起耳朵,飞快转头看向两人,显然格外期待谢执玉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语。
可它这转动脑袋的动作幅度实在太大,谢执玉与师无衍二人都注意到了还有小黑在此处,这令谢执玉有些莫名不安,他愿意助师尊度过当下的困扰,却不怎么想让他人注意到此事,更不愿意小黑这样热爱八卦的碎嘴在边上盯着。
谢执玉紧张往后缩了缩,师无衍立即朝小黑看了过去,一面微微挑眉,道:“墨玄。”
小黑:“……”
小黑不情不愿起了身,一步叁回头般朝外走,好容易待它离开了此处,谢执玉却又注意起他与师无衍而今待着的地方并不隐蔽,只要有人在那山石旁往这边一探头,便可看见他二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谢执玉问心无愧,可他心中清楚,他与师无衍而今的举止,若是落在那些人眼中,显然就该算是私会了。
不,或许还不只是私会。
师无衍搂着他的腰,还同他靠得这么近,这里又是幽冥山,此事传到仙门闲谈上,肯定得和魔尊扯上些关系,他看了那么多仙门闲谈上的讨论,已有了丰富的经验,这故事的说辞,他都已替那些人想好了。
他与魔尊在幽冥山私会,遭师无衍抓回凌霄剑派驻地,而吃醋的师无衍内心恼怒,竟在山石之后对他这样那样——
呵,不行,他绝不会给那些人这样胡扯的机会。
“师尊,我们换个地方吧。“谢执玉平静提议,”这地方人来人往,若是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师无衍:“……”
师无衍的唇似乎抿得更紧了一些。
谢执玉看起来胸有成竹,彷佛经验丰富一般仔细挑选驻地附近的位置。
“帐篷内也不行,里头点了灯,外边就容易看见。”谢执玉思忖片刻,又道,“林子里也不好,这幽冥山不适草木生长,那树林太稀疏了,很容易暴露。”
师无衍:“……”
谢执玉:“仔细想想,这附近全是各宗门的弟子,不论在哪儿都有风险。”
师无衍:“……”
谢执玉:“师尊,您会不会那种……就是那种让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术法?”
师无衍:“……”
谢执玉这才咧嘴笑了笑,说:“给我们两用一个?”
师无衍却皱眉松了搂着谢执玉腰的手,那神色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一面蹙眉道:“你为何对此事如此熟稔?”
谢执玉下意识答:“看得多了自然就——”
他一顿,闭嘴,用力摇头。
他是看得多了,可他看得多的是那该死的仙门闲谈,如今这实打实的经验,他其实也是头一遭。
这段时日来,谢执玉在仙门闲谈上看了不少讨论,除了他与师尊和魔尊那不得不说的叁角关系外,还有苍州之内其馀修士的奇怪故事,这种八卦看得多了,他自然也有了不少纸上谈兵的经验。
可仙门闲谈之事,绝不可告诉师无衍,他还是得瞎编。
“这……这种事,说来说去都差不多。”谢执玉紧张说道,“就算平日多听些他人闲聊的八卦,也该知道应当如何掩人耳目。”
师无衍:“……你很熟悉?”
谢执玉干笑了几声:“我熟不熟悉不要紧,师尊,重要的是您的名声啊!”
师无衍攒眉:“我的名声?”
谢执玉见他顺利引开了师无衍的注意,便毫不犹豫往下胡诌:“是,师尊,我的名声早就已经坏了,我不怎么介意,可师尊您不一样。”
师无衍:“……”
谢执玉:“您同我靠近,此事若是叫人看见了,于您名声有损——”
师无衍打断了谢执玉的话,挑眉问:“你的名声怎么了?”
谢执玉:“……”
这仙门闲谈看得太多,他总控制不住将仙门闲谈与现实之事溷为一谈,他忘了他的名声只在仙门闲谈上一塌煳涂,若是与人当面相遇,是没有人敢将仙门闲谈上的话语拿到现实中来说的,这自然也就是说,师无衍根本不知此事,他今日这么说,绝对会引起师无衍的怀疑。
谢执玉紧张咽了口唾沫,竭力想要绕开此事,试图为此事辩解,道:“我……我当初自魔宫回来,大家都知道我在魔域内受了伤……”
可此事显然没有一点胡诌馀地,谢执玉支支吾吾半晌,反倒是让师无衍更加怀疑了,眼见着谢执玉还要瞎编,师无衍皱了眉后退一步,那略带深意的目光在谢执玉身上扫过,而后他便似乎忘了要谢执玉为他解决当下困扰这件事,道:“我会弄清此事的。”
谢执玉:“……“
谢执玉觉得自己完了。
他试图拦住师无衍,师无衍的注意显然已不在他身上了,他不知师无衍究竟会去找何人询问,可只要有一人说出那仙门闲谈上的闲言碎语,你那不仅是他要完蛋,魔尊大概也要陪着他一块完蛋。
可他没有任何阻拦师无衍的办法,他不知所措待在原地,眼看着困惑的小黑从外头跳了回来,谢执玉这才勐然醒悟,想着师无衍在宗门之中的人际关系,觉着师无衍最可能同小黑询问一切,他便匆忙上前,急匆匆大喊:“小黑!”
小黑吓了一跳。
“师尊都问你什么了?”谢执玉紧张问道,“你都同师尊说什么了?”
“啊?小无衍不是直接就离开了吗?”小黑有些茫然,“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啊。”
谢执玉:“……”
“我还想问你呢。”小黑困惑说道,“你又怎么惹小无衍生气了?”
谢执玉:“……”
师尊若不曾寻小黑相问,那师尊到底去找什么人了啊!
谢执玉觉得,这苍州,他大概是待不下去了。
他果然还是得换个修真界生活。
师无衍想,谢执玉的一切异状,似乎都是因为传讯玉符而起。
自谢执玉回到宗门之后,他便已有所察觉,谢执玉空闲之时总是在看传讯玉符,而且似乎非常不想让他发觉玉符上的内容。
几乎每一次,只要师无衍提及同玉符有关之事时,谢执玉都会露出今日这般试图遮掩什么秘密般的表情,这神色师无衍实在已见得多了,于是方才谢执玉一开始支吾,他心中便明白,此事绝对与玉符有关系。
谢执玉在看的应该不是什么宗门会谈,师无衍回来后便翻看过玉符,宗门会谈内几乎没有人说话,那会谈的模样也与那日谢执玉在看的东西大不相同,在玉符之上,应当还有个什么东西,能够长时间吸引谢执玉的注意,还同他的什么名声有关系。
此事不能去问墨玄,这神兽想来偏袒谢执玉,或许会帮他说谎,若一定要找人询问,他现下便有个不敢再骗他,一定会直言告知的绝佳人选。
师无衍取了玉符,传讯给门中长老宁南景。
在他的传讯之上,是宁南景无数条长篇大论关于宗门会谈之事的认罪书,师无衍一直没有细看,也没有回複,宁南景显然已惊惧到了极点,这种时候,他当然会愿意回答师无衍的一切问题。
【师无衍:有事。
宁南景:无衍长老!!!您说!
师无衍:玉符之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宁南景:呃……
师无衍:执玉的名声到底怎么了?
宁南景:嗯……
师无衍:你们有事在瞒我?
宁南景:这……
师无衍:好了,你说吧,我等着。
宁南景:……
宁南景:无衍长老。
宁南景:您要不还是干脆一些,一剑捅死我吧。】
宁南景越是这么说, 师无衍便越觉得这玉符有问题。
他原只是以为玉符上有些同谢执玉的谣传,那他只需纠正此事便好,毕竟以他在苍州中的名望背景, 只要这谣传不曾证据确凿,不要太过离谱,他都能够将此事掰回来。
可宁南景不敢同他提及此事, 那便说明此事複杂, 或许远超师无衍所想。
【师无衍:你不敢说?
宁南景:无衍长老, 这种事情, 我不敢说, 我也不能说啊!
师无衍:……
宁南景:这修真界内,没有几个人敢同您说的。
师无衍:……
宁南景:您要是真想知道……要不还是找个不怕得罪整个修真界的人吧。
师无衍:……】
谢执玉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和整个修真界扯上关系?
他心中不安更甚, 想了想他相识之人中,究竟有什么人不怕得罪整个修真界,或是已经得罪过整个修真界,不怕再来这么一遭的。
仙道之人不行, 各大宗门来往身密, 应当没有这类人, 而他从不和邪修妖修来往,可这魔修之中,他倒确实有几个认识的人。
譬如魔尊,譬如魔尊身边那惹人生厌的龙妖。
反正修魔之人, 早同苍州的仙道割裂断绝,这等同于是已经得罪了大半个修真界, 再多得罪一些,看起来也不怎么紧要。
只是师无衍并无魔尊的传讯标记, 他与魔尊若无要事,绝不来往,若要去寻魔尊,他便还得去魔域一趟。
不过此处就是幽冥山,赶去魔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只迟疑了片刻功夫,便毫不犹豫转身离了凌霄剑派驻地,匆匆朝魔域而去。
谢执玉赶出来时,只看见了师无衍御剑而去的背影。
他怔了会儿,不知师无衍究竟问了什么人,又是去了什么地方,他心中不安,取出玉符,想着先问问驻地内的宋白川与楚长老。
师无衍方才没有离开驻地,他只能想出这么几个人选,可拿出玉符之后,第一眼见着的,却是宁长老给他发来的传讯。
【宁南景:执玉!!!你和你师尊说了什么吗?!他怎么突然来问我仙门闲谈的事情!
谢执玉:……
宁南景:这事我也不敢告诉他啊,我要是说了,仙门闲谈当场就要被取缔吧。
谢执玉:不至于吧?
宁南景:也是。
宁南景:也可能是灵信上仙明日便惨死在床,一剑胸口捅了对穿。
谢执玉:……
宁南景:然后第二日就轮到我这个修真界的罪人,千刀万剐难掩我的罪行。
谢执玉:……
宁南景:修真千年已经很无聊了,师无衍就不能有点边界感,不要再插手玉符上的事情吗?
谢执玉:若您不曾告诉我师尊玉符之事,那他是去寻谁问了?
宁南景:我推掉了,这种事,除非已经得罪过修真界所有人,不然谁敢去和他说啊。
谢执玉:……】
很糟糕,谢执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得罪过修真界所有人?
他脑子里只能想出一个可能得罪过大部分修真者的人。
他想了想师无衍御剑而去的方向,那边可是幽冥山深处,而只要越过幽冥山,其后便是魔域,师尊……总不会是去魔宫之中寻魔尊去了吧?
对不起,魔尊。
谢执玉闭上了眼。
如果他知道会有后来这些事,他当初就绝不会在血池内大放厥词,将魔尊也拖到这件事中来。
师无衍已到了魔宫。
他心中焦急,因而御剑的速度甚快,又一路隐蔽气息,直到他落在魔宫之前时,还没有魔修发觉他已到了此处。
魔宫之外自然有魔修守卫,可所有人看着是他,便自觉移开目光,假装无事发生,毕竟谁也不想挨他一顿毒打,此事见得多了,他们都很有分寸,绝不会上前阻拦。
于是师无衍来去自如进了魔宫,路上见着了那令他极为厌恶的龙妖,他只瞥了这龙妖一眼,龙妖立即便打了个哆嗦,道:“魔尊在那边。”
师无衍:“……”
师无衍寻着魔尊所在时,魔尊正快乐看着手中的玉符。
他觉察到声响,抬眼正对上师无衍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噌地便坐直了,一面将玉符飞快收进怀中,急匆匆道:“没来没来,绝对没来!”
师无衍:“……”
魔尊:“我压根没见着他!”
师无衍:“……”
师无衍朝魔尊伸出了手。
他进来时,一眼瞥见魔尊的玉符上似乎有与谢执玉那玉符极为相似图桉,他虽不知魔尊究竟在看些什么,可他想,他今日所寻的真相,应当就在魔尊手中。
“玉符。”师无衍默默召出灵剑,“给我。”
魔尊:“我……这……”
师无衍拔剑。
魔尊:“……”
魔尊飞快递上了自己的玉符,而后整个人噌地往后一缩,竭力将自己的块头缩得小一些,再小一些,几乎恨不得让自己整个人都从师无衍眼前消失。
师无衍看向手中的玉符。
魔修们的玉符与他们的有些不同,这玩意需得有本人的魔气解锁,否则便同一块玉板没什么区别,他扫了魔尊一眼,让魔尊为他接触这玉符上的限制,而后他才低下头,瞥了一眼方才魔尊正在看的东西。
这是一个全新的,他从未见过的发散着粉色荧光的版面。
上头挤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字迹,实在不怎么好看,可他一眼扫过,见着数个他与谢执玉的名字,还有诸如凌霄剑派首席之类的字眼,令他不由皱眉,认真将上头的字迹一条接一条看了下去。
「刚刚大家看见了吗,师无衍带着谢执玉回来了,不过谢执玉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差啊?和当初从魔宫回来时好像,不会又是被囚/禁了吧?」
「谢师兄回来了!别再造谣我们谢师兄和魔尊私奔了!」
「合欢宗修炼经验:细扒我和魔宫龙妖双修的二叁事」
「救命啊谁懂啊!合欢宗真的好爱清冷剑修这一款!师无衍帅出新高度后他们立马出新讨论了![点击直达:玩弄清冷剑尊(目前十万字)]」
「所以师无衍和谢执玉还有魔尊的叁角恋到底还能演多久?爱看,想看,快给我看!」
师无衍:“……”
师无衍幽幽抬眼,看向了面前的魔尊。
魔尊好似这才想起来自己给师无衍的玉符之中究竟都有什么,他不由又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道:“这……这都是些谣传!”
师无衍:“……”
魔尊:“清清白白,手都没有挨!”
师无衍:“……”
魔尊:“我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我冤枉啊!”
师无衍一把捏碎了魔尊的玉符。
这玉符在他手中几乎碎为齑粉,令魔尊不由再紧张咽了口唾沫,而后师无衍抽出灵剑,剑锋散着寒凛的微光,直抵魔尊喉间,令魔尊几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吧。”师无衍凉飕飕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说这些话的,到底都是什么人。”
魔尊:“……”
谢执玉在凌霄剑派驻地外捧着玉符蹲了好一会儿,也不曾见着师无衍回来。
他心中万般忐忑,可他手头连一个魔修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他也不知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便只能在心中祈求,希望魔尊能够稍微硬气机灵一些,将此事应付过去,绝不能让师无衍发现仙门闲谈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正焦虑等待时,忽地又见手中玉符闪了闪,似乎收到了什么全新的传讯。
谢执玉飞快打开玉符,往上看了一眼。
他担心是师无衍要寻他,可传讯给他的人,竟然是合欢宗宗主应遥。
【应遥:谢小友,你许久未有回複,不会又是被你师尊逮住了吧?
应遥:唉,我早说师无衍这人,是苍州千百年来的第一醋坛子,可惜宗内谁都不信我说的话,我多说几句,他们只会和我说清冷剑修私下醋劲大可爱,要是能勾搭到,谁不想去勾搭。
谢执玉:……啊?
应遥:哎呀!谢小友,你没事啊!
谢执玉: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应遥:没事没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吗?】
谢执玉又抬头看了看天,师无衍不见踪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现在同应遥说话应当是安全的,他便小心翼翼给应遥传讯,问了个他已经好奇许久的问题。
【谢执玉:我师尊和凌玉……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应遥:此事我不能告诉你。
谢执玉:什么?
应遥:若师无衍不同意,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谢执玉:……为什么?
应遥:我比较惜命。
谢执玉:……】
很好,谢执玉完全想不到的回答出现了。
凌玉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师无衍非要这么瞒着他,还唯独只瞒着他,甚至不许其他人同他提及。
【应遥:你若是真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便是。
谢执玉:没用的……
应遥:阳华已同我说过了,你拿灵花试探了你师尊?
谢执玉:……
应遥:他发现这灵花了吧?
谢执玉:……
应遥:误认成合欢宗的灵纹然后暴跳如雷?
谢执玉:……】
等等,怎么应遥什么都知道?
而且这合欢宗的灵纹,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谢执玉:应宗主,我还有几个问题,很是不解。
应遥:谢小友,你我投缘,你随便问吧。
谢执玉:合欢宗的灵纹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又会看到一串玉符发不出来的字,毕竟合欢宗的私下的那些话题都太过神奇,总有上不得台面的话语会被玉符限制。
【应遥:哦!这个啊!我们合欢宗身上总有灵纹,一般在**之上,或者在**之上,**时若双修对象能得**,将**留在**,合欢宗便会引灵气归灵体,达成双修之效,若对方修为高,或是还留有元阳,那这灵纹便会发亮,亦或是发散荧光。
谢执玉:……
应遥:?怎么又发不出来,这灵信上仙,成天就在这等无用之事上讲究。
应遥:无妨,谢小友,我再解释一遍。
谢执玉:应宗主,若是发不出来,那便算了吧。】
他其实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件事,比起这件事,他更关心的,果然还是凌玉。
可应遥很执着。
【应遥:你放心,我应对玉符很有经验。
应遥:这灵纹一般在腹上,约莫脐下叁存的位置,看起来是一朵花,平日蜷缩不开,双修之时方会舒展,灵纹的位置男女略有不同,不过男女器官本就不同,谢小友你应该明白。
谢执玉:……
应遥:双修时,若双修对象能够自“木”为“太”,且留在合欢宗体内,达成双修之效,灵纹便会发亮,对方修为足够高,可能还会开花。
谢执玉:……啊?
应遥:你没看懂?
谢执玉:呃……此事……
应遥:没事,我可以再做解释。
应遥:如何双修,谢小友你总明白吧,双修莫过于耕地,总有洩劲的那一刻,而就算失去了元阳之人,体内也会有精华,这便是耕地的肥料,只需有肥,耕地自然便能变得更好,开花本是寻常。
谢执玉:……
应遥:不是,谢小友,你不会连这也听不懂吧?
谢执玉:……大概……一点点吧?
应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