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作者:几树  录入:10-29

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达曼胡尔手上已经拿着此次占卜所记录下来的纸页。
塞西尔站起身两步走上前要来接,达曼胡尔冷笑着将纸张放到他的手上,指着门说:“现在您可以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去询问陛下,或者瓦斯大人。”
“那是自然,”塞西尔拿着占卜内容,抬脚就走,“你这三砖两瓦的地方,我还不乐意久待呢。”
说着他走出达曼胡尔所在的公署,一边走一边低头去看占卜的内容。
纸页上不止写了此次姻缘的占卜结果,还有陛下和未来王后的身体数据,以此来制定礼服。
塞西尔注意到一连串的数据,他们礼仪司常年为陛下制作礼服,对陛下的数据十分清楚,倒是这未来王后……
第一反应是,这王后个头有点高啊,比他都高?
继续看下面的几组数据。
塞西尔有瞬间的迷茫,然后恍然大悟,原来陛下喜欢这般孔武……不是,是高挑清瘦的女子。
他将数据递给身边的随侍,交代对方速速抄写一份,将这些数据送去制衣坊,抓紧时间把礼服做出来。
“做得宽松些,尤其是腰臀处。”
随从迟疑片刻,问:“那上身……”
女子若是腰臀丰腴,上身只怕也要宽松些才适宜。
“不用。”塞西尔看着手里的数据,嘶了一声,不敢妄议,只能在心里感叹,这王后有些过于平坦。
等随侍走了,他这才开始看第二张,关于此次星象占卜的结果。
“今夜星辰璀璨,达曼胡尔谨遵陛下之意,进行星象占卜之术,为往王,后二人的婚姻献上神圣之预言,
观天狼星携日而升,此乃尼罗河泛滥之兆,亦是万物生长,繁荣之始,此星象昭示着您的婚姻将如尼罗河之水,滋养大地,使埃及更加丰饶繁盛,
只水星逆流,此有违天和,彗星在中,视为不祥惊变,恐生不测,有断流之意,
然观夜空中流星划过,此乃神祇之赐福,预示此乃天命所归,受神明庇佑,将有无数意外与奇迹相随,福祸相依,喜泣我埃及盛世将至。”
塞西尔最先看到的是最后那句成则盛世将至,心下一喜,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难怪陛下说此乃神明指引,天赐良缘。
看到那句水星逆流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瞳孔地震,断,断流……这啥意思?

临到夜里,伯伊才发现,太阳神殿的内殿里竟然还放置了床榻。
太阳神殿是一个很纯粹的办公场所,以前内殿只作为法老临时更换衣物的地方,空间不大,甚至连门都没有,只垂挂着帘子。
如今的内殿变化也不算大,只是正中心的床榻格外显眼。
伯伊略一挑眉:“你是准备让我一直睡在这里?”
“瓦吉特和诸神殿暂时还不能回去,只能委屈阿伊先住在这里。”拉赫里斯嘴上说着委屈,但表情却是坦然。
太阳神殿是开朝会的地方,但眼下罢朝一个月,有没有门都无关紧要,总归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用。
伯伊思忖片刻:“瓦吉特的人还在吗?”
话是这么问,但伯伊心底门清。
这小子不让自己回瓦吉特,也不去诸神殿,说明这两个宫殿一定还有自己熟悉的人,担心自己策反那些人趁机跑了。
“你问的谁?”拉赫里斯面色自然,暗金色的眼底却是闪过一抹警惕,“阿伊回来不问我的事情,倒是关心你的那群手下。”
伯伊一直都知道拉赫里斯这小子心眼子多,没想到竟然连自己手下都要计较。
“阿曼特呢?”
拉赫里斯就知道他一定会先问这个人,阿曼特是最早跟在阿伊身边的人,虽然知道伯伊对阿曼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伯伊问了,他还是心下不爽快。
“走了。”他略带情绪地说。
“去哪里了?”伯伊问。
“我怎么知道。”他越是问得详细,拉赫里斯的面色越是不好看,“我又不是他的随侍,管他去哪儿呢。”
伯伊挑眉看他,两人对视须臾,拉赫里斯率先败下阵来:“他去米莱了,在你……那件事后。”
即便是时隔两年,阿伊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拉赫里斯也不愿再回想当时的场景,那血淋淋的,肢体残缺的画面,是他这两年来日夜辗转的噩梦。
“他为什么去米莱?”拉赫里斯似是不解地问。
阿曼特两月前扬言要去孟斐斯,与游商同行,但拉赫里斯知道,阿曼特一定是听闻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在去米莱的途中临时变道,其实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在亚历山大。
“可能是喜欢米莱吧。”伯伊笑道。
他自是不会告诉拉赫里斯他与米莱的关系,他左臀上确实是如米莱国师所说有一个印记。
拉赫里斯又问:“那件事前,你曾经调查过米莱王室,为什么?”
伯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吗?”
拉赫里斯心下一梗,但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他知道阿伊对待敌人,对手时向来是冷心冷肺的模样,从他决定不顾阿伊意愿将人留在身边时,他就明白自己和阿伊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相处了。
拉赫里斯的嘴角微扬,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阿伊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睡了。”伯伊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在拉赫里斯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如睡觉养精蓄锐,看了一天没什么用的王后守则也是怪累的。
拉赫里斯没有多说什么,洗漱用品仍旧是瓦斯送进来的。
趁着瓦斯倒水的时候,伯伊问他:“瓦斯,底比斯今年的闻风节好玩吗?”
瓦斯手一抖,一桶热水倒了进去,水烫了,他哭丧着脸,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
偷偷觑了眼陛下,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他还是斟酌着回了一句:“奴在王宫中不知外面街上的风景,应该是好玩的吧。”
等伯伊洗漱过后,瓦斯忙不迭收着东西就跑了,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鬼在追。
“这小子倒是嘴越来越严了。”伯伊颇感无趣,那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拉赫里斯不置可否:“有先例在前,总是要学得聪明些。”
夜里睡觉,不出意外,拉赫里斯仍旧是睡在他旁边,丝毫没有要给伯伊独处空间的意思。
伯伊闭着眼,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微烫,一下一下地拂过自己的耳朵,脖颈。
“你能睡远一点吗?”他问。
屋里已经熄了灯,只有窗棱撒下的些许月光,不至于完全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不能。”拉赫里斯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沉闷,说话时胸腔震动,衣服摩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毫无遮掩。
伯伊被他的手扣在怀里,后背贴着男人的胸口,好像连体婴儿般没有一丝缝隙。
以前他们也会一起睡,但向来都是各睡一边,偶有亲近,拉赫里斯清楚伯伊的底线,也会很快就拉开距离。
伯伊本来在陌生的地方就很难入睡,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把他当抱枕用的人这么抱着他,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拉赫里斯问。
伯伊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被褥下,扣在腰上的手动了动,寝衣松动了些,伯伊按住拉赫里斯作I乱的手,拉赫里斯低低笑出声,又凑近了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伯伊的后I颈。
“阿伊,教我接I吻好不好?”
丝丝缕缕的痒从他蹭过的那小块皮肤钻进身体,心脏微缩,伯伊浅浅呼出一口气,假装没有听见。
他知道这小子就是自己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
见伯伊不理自己,拉赫里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想自学的,但是睡着了的阿伊没有什么反应。”
伯伊:“………”
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睁开了眼,他转过身面向拉赫里斯:“那个香囊果然有问题。”
拉赫里斯垂着眼看他,月光下的阿伊皮肤清透,莹莹淡光,仿若月下憩息的神明:“阿伊总是失眠,我便加了些安眠的草药。”
明明怀里的人是冷的,冷心冷肺,连皮肤都是微凉的,偏偏叫他心口发烫,揽月入怀,恨不能将这人融进骨血里。
伯伊无声地笑了下,是加了些能迷倒大象的安眠香吧,不然他怎么能睡得那么无知无觉,连有人偷亲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他扬起下巴,笑睨着面前的男人:“我的唇软吗?”
伯伊形容温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是温文尔雅的,所以当他展现出野心或者欲I望的爪牙时,对拉赫里斯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拉赫里斯看着他,喉结微滚:“软。”
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柔软,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不小心把人给咬坏了。
“想要我教你接吻?”
伯伊用手攀住他的肩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唇齿间呼出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拉赫里斯的下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这里没有伯伊喜欢用的蓝莓牙盐,所以用的是拉赫里斯平日用的,同样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间流转,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暧I昧缱I绻。
拉赫里斯紧紧盯着伯伊微微开合的唇,探出些许淡粉色的舌I尖,手心不可自抑地浸出一层热汗,伯伊的视线如有实质般一寸寸掠过他的眉眼,鼻尖,最后是嘴唇。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敲得人耳膜生疼,拉赫里斯费劲儿地吞咽了下唾液,握着伯伊腰间的手背上鼓起分明的青筋。
耳里眼里再容纳不下其他。
伯伊的唇几乎要碰到拉赫里斯时,动作倏地一停,拉赫里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停止了。
“你倒想得美,”伯伊唇角微勾,带起一丝冷笑,躺回自己那半的枕头,“睡觉。”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许久,拉赫里斯才从那恍如梦境的场景中脱离出来,视野中只有伯伊的后脑勺,墨发铺在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心脏的地方好像空了一块,空落落地不着地,他伸手虚虚抓住几缕发丝,说:“也好,阿伊今日必定是困了。”
感觉到意识逐渐朦胧,在恍惚中要睡过去时,伯伊却是猛然睁开眼,下意识摈住呼吸。
伯伊不知道安眠香已经燃了多久,味道极淡,几乎无法分辨,如果不是他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昏昏欲睡,估计都不会发现这内殿里有安眠香。
上当这么多次,总不能次次都在坑底躺平。
较之意识清晰时,此时已经看不到悬挂的月亮,显然是在这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已经过去了好些时间。
内殿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烛火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有窸窸窣窣衣服布料的摩擦声,还有明显粗I重的呼吸声。
伯伊耳尖微动,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在烛火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越发饱满漂亮,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那人动作微顿,手臂上的青筋随之跳动了下。
伯伊顺着他的手看下去,烛光的阴影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形状,但并不妨碍判断,正处于激动状态下的家伙,鼓鼓I囊I囊的,体量惊人。
白天给伯伊弄的时候,拉赫里斯便一直忍耐着,过了许久,都不曾冷静下来,只能靠那些倒胃口的公文降温,临睡前又被伯伊一激,血往I下I冲,立刻又起来了。
伯伊抬眼,看到拉赫里斯手里拿着一个颇为眼熟的香囊,是他以前送给拉赫里斯的。
常年练武的拉赫里斯身材是极好的,伯伊一直都知道,两年前他也帮过拉赫里斯弄过,但这么直观地看着别人用自己的东西做这种事情,又是另一种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拉赫里斯只是短暂地停顿,很快又继续自己的动作,旁若无人般毫不在意被伯伊看着做,之前刻意压低的喘I息I声不再收敛。
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伯伊,暗金色的眼如同兽类在观察猎物,让伯伊莫名有种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被这人侵I略,占I有的错觉。
“嗯。”拉赫里斯闷哼出声,声音沙哑带着急I促的喘I息。
两人的视线撞上,拉赫里斯狭长的眼微眯,暗金色的眼瞳半遮半掩,眼尾染着旖I旎的淡淡红晕。
被他攥在手中的香囊被蹂I躏到全然没了形状,他凑到鼻尖深深嗅闻,探出舌接住从针线缝隙挤出来的植物颗粒,卷入口中,放在齿间咀嚼。
属于植物的清香在两人不足一米的距离间弥漫,若有若无地触动着此时此刻,彼此不堪挑I拨的神经。
伯伊放在被褥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隐隐有些汗意,传入耳蜗的呼吸声随着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这样的对视持续时间不算长,拉赫里斯的脖颈上青筋猛地鼓起,咬着牙重重地喘了几下,床榻边难以避免沾染上了些濡I湿,空气中熏香的味道被另一种味道取代,变得粘I稠而暧I昧。
伯伊的心脏也跟着重重地一跳,手不自觉握成拳,后背浸出一层细密的热汗。
伯伊垂下眼皮,在那物什上掠过,似乎是察觉到伯伊的视线,刚刚结束,半垂着的家伙敏Igan地跳了下。
拉赫里斯从旁边取过巾子擦拭,将自己收拾好,随手取过旁边的寝衣披在身上,他半跪在床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床榻微微下陷。
粗粝的手掌顺着寝衣探I进伯伊的后I背,拉赫里斯明知故问地说:“阿伊,你的身上怎么湿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残余的缱I绻喑I哑,听在人耳里,像是带着钩子,又像是羽毛搔挠,撩得人心尖酥I麻作痒。
伯伊微不可察地偏头,缓缓放松身体,手心被汗水打湿,撩起眼皮看向撑在自己上方的拉赫里斯:“你平时就这么处理的?”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那完全变了形状的香囊上。
拉赫里斯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你还没回答我。”
伯伊:“回答什么?”
拉赫里斯垂着眼,手强硬地包裹住伯伊的手,一点点掰开,手指I插I进指缝,低低笑出声:“阿伊,你的手心也湿了。”

伯伊睡醒已是天色大亮,拉赫里斯人不在内殿。
因为安眠香的缘故,伯伊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对拉赫里斯那两句问话印象挺深刻。
伯伊捏了捏手心,印象中这小子纯得很,上次自己帮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脸红得厉害,眼睛红红的差点哭了。
没想到这次被绑回来这小子竟然玩得还挺花。
拢了拢寝衣,伯伊刚刚坐起身,就感觉到脚腕有阻力,他掀开被子去看。
“………”
骨节分明的脚腕上拷着黄金打造的脚环,刚好圈住脚腕,不至于勒紧,但想要挣脱也是不可能的,脚环上的链子连接着内殿高大的雕花石柱。
甚至绕了石柱好几圈,看得出来做这事儿的人是真的担心人跑了。
“神经病啊……”伯伊直接气笑了。
伯伊站起身往外走,在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链条拉成了直线,再难进寸步,伯伊肉眼测算了下,链子的活动范围很大,几乎整个内殿都可以走动。
守在门口的瓦斯听到动静,立刻出声询问道:“伯伊大人醒了吗?”
伯伊略微挑眉:“进来。”
“诶诶。”瓦斯立刻麻溜地推开门,从门缝挤进来,“伯伊大人有什么吩咐?”
“怎么换称呼了?”伯伊打量着瓦斯,瓦斯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心下叫苦,一个二个都是惹不起的活爹。
他小心地把腰往下压了压回道:“陛下吩咐了,阿伊大人过去树敌颇多,身份多有不便,今后以伯伊之名称呼……大人。”
其实陛下说的是称呼王后,但瓦斯瞅着那手指粗的链条,感觉他要是敢说王后,阿伊……不是,伯伊大人不得削他么。
伯伊笑了下,又问:“拉赫里斯呢?”
阿伊大人是个知晓分寸的,无论过去和陛下关系如何亲厚,提到陛下都是尊称,所以这拉赫里斯几个字一出来,瓦斯眼皮子就突突突地狂跳。
“陛下去礼仪司了。”瓦斯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生怕坏了陛下的事情,又不想得罪如今的伯伊。
要知道伯伊大人以后可是要当王后的人,伯伊大人本就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以后还能吹枕边风,这谁敢得罪的。
“礼仪司……”伯伊咀嚼着这几个字,陡然一笑。这小子看来是铁了心要让他做这个王后了。
瓦斯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想,大神打架,可莫要误伤他这小虾米啊。
本来陛下大清早就去礼仪司着手礼服和花船事宜,对王后来说是极好的事情,说明陛下对这段婚姻十分上心,说出来都是讨喜能得赏的。
但是……
瓦斯又偷摸着瞅了眼伯伊的脚踝,默默收回视线,算了,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让人搬个软榻进来,”站得累了,伯伊走到床边坐下,这内殿里除了床,就一把硬邦邦的椅子,坐的地方都没有,“森穆特呢?”
瓦斯诶诶两声,听到后一个问题时愣了下:“森穆特是谁?”
“就你们抓到的那个小孩儿,”伯伊挑唇一笑,不给瓦斯装傻的机会,“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瓦斯跟在拉赫里斯身边,说是拉赫里斯的影子都不为过,大小事宜都要经他的手,拉赫里斯当时能追上来,必然是森穆特被抓了。
瓦斯低着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立刻嘿嘿笑道:“那个小孩儿啊,我有印象,小孩儿精明得很,原来是伯伊大人手下的人,也难怪这么厉害。”
伯伊笑睨着他:“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现在去问你家主子,能不能把森穆特放我身边来伺候,我用不习惯别人。”
瓦斯诶诶应声,心想问陛下那就好办多了,就怕伯伊让他直接把人放了,这他哪里敢的啊。
交代完事情,瓦斯也不多耽搁,忙不迭下去安排。
临到午食时间,拉赫里斯就回来了。
伯伊躺在瓦斯派人送进来的软榻上看书,靠着窗的位置,阳光正好,闻风节后算是埃及最适宜的天气了。
拉赫里斯站在门口愣愣出神,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间,阿伊也总是喜欢在靠窗的软榻上看书,看累了就歪斜着眯上一会儿。
直到视线触及到伯伊戴着脚环的脚踝,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去看伯伊手里的书。
伯伊不搭理他,拉赫里斯坐到他对面,大手握住他的脚踝,即便黄金脚环做的宽松一些,但难免还是被磨到,冷白的皮肤透出些许红色。
拉赫里斯用指腹细细摩挲着那片被磨红的地方,片刻,笑道:“生气了?”
伯伊瞥他一眼,唇角微挑:“我把狗链子栓你身上试试?”
被骂了拉赫里斯没有生气,反而认真地思考起来:“如果阿伊喜欢的话也是可以的。”
伯伊:“………”
“把阿伊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拉赫里斯握住他的脚腕,细细的一截,都不敢用力,生怕把人捏坏了,“但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
即便是他想,但作为法老,他有许多不得不处理的政务,朝臣觐见,有托德和图赫在前,他哪里还放心把阿伊交给别人。
伯伊轻嗤,懒散地翻过一页纸张。
“瓦斯说你想森穆特跟着你?”拉赫里斯又问。
伯伊嗯了一声:“其他人我用不习惯,或者你去把阿曼特找回来也行。”
拉赫里斯脸一黑,绕开阿曼特,继续聊这个叫森穆特的小孩儿:“怎么想到带个小孩儿在身边?”
阿伊向来喜欢高效率做事,小孩儿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不像是阿伊会做出的选择。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小孩儿确实是不靠谱。
伯伊在选择森穆特跟在自己身边时便考虑到了这些,但对他来说,那个阶段他需要的是一个单纯,没那么多心思的人。
总归他也不需要对方帮他做什么粗重的活计,一个八九岁,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正好。
伯伊勾起唇角,似是无意地说:“我就喜欢心思纯粹的小孩儿。”
拉赫里斯沉默了下,低声笑道:“可我也是心思纯粹地喜欢阿伊啊。”
伯伊:“………”
午食后,一个暗卫送来一封密信,拉赫里斯看过后,面色一沉,他探过上半身,在伯伊的额头上亲了下:“我有事离开一下。”
伯伊猝不及防被他亲到,难得怔愣了下,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旁边的瓦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盲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等伯伊午休起来,森穆特就被瓦斯送到了太阳神殿。
小孩儿衣着整齐,没瘦也没有伤痕,只是这些天估计是被吓得够呛,小脸煞白,看到伯伊眼眶倏地就红了。
“伯伊船长。”森穆特委屈地抓着衣服,自知做错了事情,不敢走上前,“你是来赎我的吗?”
伯伊无声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过去,脚链拖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森穆特这才注意到伯伊脚踝上的脚链,一直憋着不敢掉出来的眼泪刷拉就掉下来了。
“船长……你,他们怎么可,可以扣,扣着你!”森穆特哇呜一声,急得嚎啕大哭,“明明是我犯的错,他们怎么,怎么可以扣着你!”
小孩儿的声音还没有经过变声期,平时是清脆好听的,但哭起来就分外尖利。
伯伊被他哭得脑仁疼,走到他面前,伸手用巾子堵住他的嘴,森穆特呜呜两声,立刻把哭声给憋了回去,但眼泪还是哗啦啦地流。
“不关你的事情。”
见森穆特没有要嚎的意思,伯伊松了口气放开手,森穆特抽抽噎噎地:“我就,就是摔了一个杯子,这些贵族好小气,我,我又不是不赔,我有,有钱。”
给伯伊做随侍待遇是很不错的,别看森穆特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存款可不比船上的水手少,不过他知道小孩儿护不住前,所以平日都放伯伊这里存着。
伯伊差点被他的话逗笑,敢情这小孩儿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拉赫里斯那小子也是恶劣,竟然让小孩儿以为是因为自己摔了杯子。
谁家贵族会为了一个杯子把一个小孩儿从亚历山大抓到底比斯来。
“他们问了你什么?”伯伊问。
森穆特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背着手:“他们问我我家大人是谁,是不是伯伊船长,然后问了些船上的事情和船长的事情。”
说着他着急地解释道:“不能说的我一句没说。”
在他看来会对船长感兴趣的人,无非就是冲着水炮来的,他们船上的人没少遇到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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