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水:“……”
你还挺骄傲是怎么?
“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这段时间有任何动静,都立刻告诉我。”
果然,第二天,简秋水在总裁办公室里收到一条讯息后,表情立刻变了。
慕长天立刻严肃起来,嗓音低沉道:“人渣三口发来的?”
“什么人渣三口……”简秋水哭笑不得道,“他们非要见我一面。”
“不要见他们,我来帮你解决!”
“还是需要见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有赡养的义务,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的。”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否则我不放心。”
“不可以,”简秋水一口回绝,顿了顿,垂着眼睛说,“他们肯定会说很多难听的话,我不想让你听到。”
慕长天看到简秋水低沉的神色,也不忍心再逼迫他:“好吧,我不跟你一起去就是了,不过你若有任何危险,立刻与我联系。”
“嗯,知道了,谢谢您。”
然而下班后,简秋水一走,慕长天立刻喊上司机,紧跟在了简秋水屁股后面。
他只说不跟简秋水一起过去,可没说就不去了啊,大不了分开过去,他可真是聪慧过人。
简秋水扭头一看,就看到慕长天明目张胆地让司机跟踪他。
“……”
他突然有一种收了智商税的感觉。
所以他干嘛不让慕长天送他,还非要自己花钱叫个车?
算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想过能管得住慕总,想听就听吧。
既然慕总都把他调查得那么清楚了,想必早就知道他家里都是些什么人了。
对着慕总,不丢人,因为他知道,慕总从来都不会因为家庭原因,看不起任何人。
那边,慕长天看到简秋水进了一个小馆子,便大摇大摆地直接跟了进去,精挑细选了一个既能完美听到简秋水那边的动静,又不会被对方发现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慕长天的这个位置,正对着简秋水,但又只能看到简秋水家里人的后脑勺。
慕长天看到简秋水眼神复杂地看过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感,反而十分兴奋地朝简秋水挥舞爪子,试图引起爱妃的注意力。
但他这个位置,但凡简秋水家里人回个头,就能立刻跟他打个照面,可谓是在危险的边缘反复徘徊。
简秋水:“……”
“怎么了?有什么好看的?”表哥注意到简秋水的视线,皱了皱眉,纳闷地回过头。
慕长天嗖地躲到了桌子底下。
表哥什么都没有看到,摸不着头脑,正要扭回头。
好巧不巧,正好有一个服务员发现慕长天的异常,走过来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慕长天很想说,你对朕最大的帮助,就是此时此刻,立刻从朕的眼前消失。
然而他一出声就会暴露,只好疯狂摆手,让她走,急得恨不得掏出“尚方宝剑”把她削了。
表哥听到服务员的声音,又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了。
简秋水眼皮一跳,赶紧站起来挡住了表哥的视线,对那个满脸迷茫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麻烦先到我这里来一下。”
这回服务员看懂慕长天的手势了,觉得这个客人多少有点毛病,先到简秋水那边去了。
慕长天第一次做探子,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当一个运筹帷幄的君王,满头汗地坐到桌子对面的位置去了。
虽然再看不到爱妃的脸了,但对面的位置与简秋水的家人背对背,大大提高了安全性。
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偷听了。
慕长天随便点了一份最贵的糕点,身后也点完了餐,开始说起了话。
简父开口就是一番寒暄,不过他才刚开口说了一句,就被简秋水不耐烦地打断了:“直接说来意吧,效率点。”
就算慕长天看不到简父的表情,也能想到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秋水啊,不是爸爸妈妈说你,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做点什么不好,怎么非学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卖屁股呢?简直丢人现眼啊!你看看,这话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说出来都不好意思!”
慕长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与爱妃光明正大,天作之合,竟被这群人用如此肮脏的字眼侮辱!
若不是怕坏了爱妃的事,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一人给一拳!
身后传来座椅挪动的声音,似乎是简秋水站了起来:“你要是找我来说这个的话,那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慕长天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仿佛瞬间冰冻三尺,眼尾都沾着寒霜,让人直打哆嗦。
简秋水的表哥站起来打哈哈:“舅舅,你跟秋水好好说话,都是一家人,别来气啊!”
简秋水冷冷道:“给你们最后5分钟,说不清楚就算了,反正到点我直接走。”
慕长天忍不住打开手机,将前置摄像头对准了身后,看到简秋水打开手机时钟,给计时器调了5分钟的倒计时,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中间。
他差点笑出声。
爱妃这可忒损了,真可惜看不到那人渣三口的脸,表情一定很令人愉悦。
“秋水,你好歹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们要的也不多,一个月给我们100万,我们就不计较你跟个女人一样在外面给男人卖屁股的事了!”
慕长天清晰地看到自家爱妃翻了一个白眼。
他的爱妃翻白眼也这么好看,简直翻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简秋水也不跟他们废话,拿起手机就走。
表哥笑嘻嘻地拉简秋水的手:“等等,秋水别走啊,我们话都还没说完呢。”
简秋水微微皱了眉,甩开了表哥的手,抱着手臂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我劝你们想清楚再说话。”
表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搓了搓,笑着没再说话。
但不知为何,简秋水就是觉得他笑得让人很不舒服。
简父估计也看出来,胡搅蛮缠没用,再没说屁话,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恶心得要想吐。
“秋水啊,我们是你家人,才会好心好意跟你说这些话,你也不想想,你就算再怎么像一个女人一样谄媚,也终究不是女人啊!你又不能给慕总生孩子,又不能拿孩子绑住慕总!
“慕总那么一大老板,要多少美人要不到?怎么可能看上你一个大男人!慕总现在也就图个新鲜,等他玩腻你了,一踹把你踹开,再找一个更漂亮的女人结婚,还能给他生孩子!”
简秋水满脑子“孩子孩子”,感觉太阳穴胀得快要爆炸,眼珠好痛,胃里一阵翻涌。
他能不能生孩子,他自己不知道吗?还用得着你们来告诉他?
为什么每个人张嘴闭口都是“孩子”,孩子就这么重要吗?
好恶心啊,好想吐……
简秋水扶着额头,低声说:“所以你们想我做什么?”
慕长天注意到简秋水的脸色不对,顿时急得要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人带走。
这群刁民能不能快点说??没看到他的爱妃身子不适吗?!
简父就等着简秋水的这个问题呢:“依我们说啊,你不如趁慕总对你还有点意思,赶紧狠狠捞一笔大的,等到时候慕总把你玩腻了,你也有点保障是不是?爸妈总不会害你的。”
表哥眼珠转了转:“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秋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总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的红丫头,她现在应该也有十好几岁了吧?能生娃了。”
简秋水脑袋嗡了一声,黑沉的眼珠幽寒地望着他,沙哑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能生娃吗?你想个办法让红丫头怀上慕总的孩子,严格说起来,那红丫头跟咱们家还有点亲戚关系,红丫头生的孩子,就当是你跟慕总的孩子了。
“而且那小丫头片子好骗啊,好控制,随便给她点钱打发了,她不会说什么——”
慕长天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他立刻站起来,回过头,看到简秋水将一壶滚烫人热水浇在了他表哥的头上。
低垂的眸子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慕长天心忽地狠狠揪了一下。
表哥的头皮都快烫掉了,怒不可遏地冲上去想揍人:“艹你妈的!简秋水你发什么疯!”
整个小馆的人都看了过来。
有人看了前段时间的新闻,认出了慕长天和简秋水的脸,正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慕长天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他满眼只有简秋水抓住热壶的手。
开水溅出来,也烫到了简秋水的手。
那白玉一样的肌肤上瞬间绽了红,慕长天快心疼死了,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想要往这边冲来的其他人,抓着简秋水的手腕,直接把他带到了卫生间:“快用冷水冲一下!”
“艹!真正应该赶紧冷水冲的是我吧!我快死了啊!!!”表哥在后面大呼小叫,跟着一起到了卫生间,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猛冲自己的头。
简母围着表哥紧张地关心,不断用手掌把冷水浇到表哥头上,仿佛他才是自己的亲儿子。
服务员心惊胆战地过来询问,被慕长天随意打发了。
慕长天执起简秋水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专注地望着简秋水的双眼:“痛吗?”
表哥一听到这对狗兰兰的对话,顿时憋屈得炸裂:“艹他妈的,他就被碰了一下手指,痛个屁啊!老子才痛死了!!!”
简秋水急促地喘着气,红着眼眶,僵硬地摇了摇头。
慕长天忽然感觉自己心疼得要死了,秋水的家人是怎么对他的,他都看在眼里。
他一想到,过去那么多年,秋水都是一个人在承受,他就感觉一阵窒息。
如果他能早点遇到秋水就好了,如果他能早点在秋水的身边保护他就好了。
慕长天心疼地将简秋水搂进怀里,亲吻他的头顶:“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替你安排好的。”
简秋水瞳孔颤了一下,像是终于回过神,闭着眼睛,轻轻靠在了慕长天的肩上。
简父搓着手,眼珠子咕溜溜地在慕长天和简秋水之间转了一圈,笑眯眯地说:“慕总啊,您看您这么喜欢我们儿子,我们可是秋水的——”
慕长天懒得听他们废话,嗓音比简秋水还要冷漠:“我将为你们每个人提供一份工作,保证你们每个月至少有一万可以拿,这是告知,你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三人大吃一惊:“什么?才一万?!”
这砍价也砍得太狠了,直接给他们少了两个零啊!
不等简父抗议,慕长天紧接着说: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提议,你们可以上告衙门,按照国法,该判你们多少赡养费,秋水就给多少,不会差你们一分钱,但也绝对不会多给你们一分,你们可以自己掂量一下。
“但我需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的年龄似乎还没有到需要秋水给赡养费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可捞不到一分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没有自主生活的能力。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把你们的腿打断,或者把手臂砍掉,这样你们就不需要出去工作了,两个选择,要么拿着工作立刻滚,要么我帮你们减去一些肢体,你们自己选。”
减……减去一些肢体?
三人对上慕长天的双眼,均是一抖。
毫不怀疑,要是他们不要工作,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把他们的手脚砍掉的!
“要工作,我们要工作……”
“事后我会派人通知你们。”慕长天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立刻带着简秋水离开了。
表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艹,我们那桌的钱还没付!本来还想讹简秋水一顿的!居然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简秋水一离开小馆,就立刻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慕长天连忙蹲下来抚摸简秋水的后背,急得满头大汗:“秋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们这就去找太医!”
“不用了,我没事,”简秋水抬起红彤彤的眸子,嘲讽般看了慕长天一眼,“你放心,伤不到你的继承人的。”
因为他压根就怀不了,呵呵。
慕长天怔了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秋水主动提起之前,他甚至想都没有想到他的孩子。
他满脑子明明只有,秋水他不舒服了。
“不,还是要去一趟医院,”简秋水忽然又转了口,“正好这次我们都出门了,赶紧把检查做了,让你安心。”
让你死心。
也让他……死心。
当太医宣布简秋水没有怀孕的时候,慕长天整个人都如遭雷劈。
看到他这副样子,简秋水本来就凉透的心,顿时又凉了半截。
慕长天抓着太医,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怀不了呢?是爱妃的身子抱恙吗?还是朕上回不够努力?”
简秋水嘴角一抽,他很想说,你就算努力到精尽人亡了,他都不可能怀上,死心吧。
医生也没跟他一个意识错乱的病人划分什么现代性别,言简意赅地解释:“陛下,您的爱妃没这个功能,就是说,他肚子里没有能装孩子的器官,您能听懂吧?”
慕长天:“……”
慕长天嗓音有点抖:“也……也就说,爱妃肚子里,比正常人少了一个器官?”
医生:“……”
简秋水:“……”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刺耳呢?
医生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你就先这么理解着吧。”
反正等你之后脑子好了,一切的尴尬都需要你自己承受。
慕长天精神有些恍惚。
中庸和坤泽,再就是女性乾元的体内,都是有孕囊的。
虽说爱妃以前伪装成中庸,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国师,但总不至于把孕囊也搞没了啊?
“太医,爱妃他是天生如此,还是遭到了歹人的迫害?”慕长天眸子黑沉下来,浑身散发出帝王乾元的强大气势,“若是歹人迫害,朕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那人——”
太医胆大包天地打断了皇帝陛下的话:“天生的天生的,您别瞎想了,既然来都来了,陛下也顺便检查一下吧。”
简秋水立刻配合医生把满脑子阴谋论的皇帝陛下拖走了。
慕长天深情款款地捧着简秋水的小手,信誓旦旦道:“秋水,即使你的身子与常人有些许的不同,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完美的人!”
简秋水嘴角抽搐,一把把他推进去:“做您的检查去吧!”
检查完了,医生也不讲究,直接当着慕长天的面开始跟简秋水讲起话来:“慕总的脑子感觉快好了啊。”
慕长天立刻牵起简秋水的小手:“我的头脑一直都很好。”
“好好好,您很好,”简秋水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扭头惊喜地看向医生,“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听您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慕总现在说话确实比以前正常了许多。”
“这段时间是恢复的关键,麻烦简先生留意一下,若是慕总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请再来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回到车上,慕长天还沉浸在他的爱妃是一个身子残缺的人的冲击中。
对于一个古代世界观的人来说,自己的老婆健健康康,却生不出孩子,冲击还是有点大的。
简秋水只以为他失望了,一路沉默地陪他回到家,进了家门才沉声道:“慕总,既然您已经知道我怀不了了,您看您接下来是换个能给您生孩子的爱妃,还是怎么——”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慕长天用力抱进了怀里。
慕长天的力气大得要命,捏得简秋水的骨头都疼,好像生怕自己松懈一点,他的爱妃就在他的怀溜走了似的:“住嘴!我不允许你说出任何想要离开我的话!”
简秋水的头又开始疼了,但他还是好言好语地劝道:“慕总,您不要太霸道了,既然您想要孩子,那您去找一个能给您生孩子的人,何必又这么执着于我呢?我话先放在这儿,我是不可能给您带孩子的。”
他是爱慕总没错,但他是不可能连同慕总的孩子也一起爱的,他倒也没有贱到这种程度。
慕长天眼眶红了,嗓音沙哑地喊道:“我不要孩子了!”
“您在说什么?您不是一直都非常期待您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吗?”
“不是秋水给我生的,我不要!”慕长天眼眶通红地捧起简秋水的脸,“如果一定要在秋水跟孩子之间选一个,那我只会选秋水!”
简秋水愣住了,没想到慕总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慕总说的是真心话吗?他能相信他吗?
简秋水意识到自己仅仅因为慕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立刻开始动摇了刚下定的决心,内心顿时有些复杂。
说什么信不信的……现在慕总的脑子都还没好呢。
“对不起,秋水,这段时间你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是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你。”慕长天捧着简秋水的脸急切地吻了下去。
他终于知道,前段日子秋水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了,爱妃都说了不能生,他还跟个白痴一样成天把孩子挂在嘴边,这不是在往爱妃的心上插刀子吗?他真是一个混账东西!
简秋水被吻得晕头转向,没想到纠结了那么久的孩子,被慕总这么轻飘飘地放弃了,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去医院的,好无语,害他白白内耗了这么久。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慕总居然这么相中他的身子,连娃都不要了。
简秋水突然感觉有些羞耻。
他这算是以色侍人了吧?
明明以前最厌恶别人因为他的外貌,造谣他的私生活,没想到现在他甘愿成为了以前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并且还沉浸其中。
果然还是挺贱的。
从医院回来后,慕长天和简秋水的相处模式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虽然慕长天言之凿凿地说不要孩子,但这事到底在简秋水心里划了一道口子。
医生又突然说慕总快好了,让简秋水不得不立刻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梦的醒来。
而日后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似的,过一天是一天。
简秋水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上的人,对面的慕长天举着剪刀,就等着什么时候一刀剪下。
至于坠下后是永无止境的深渊,还是救赎,就不得而知了。
但简秋水活了20多年,就没遇到过什么好运的事,从不吝啬于将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步。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他唯一的幸运,估计就是遇到了慕总吧。
而祸福相依,一旦慕总放弃他,他就将坠入更深的黑暗。
真难整,活得真累,日常想死。
慕长天丝毫不知道,他的爱妃焦虑得快活不下去了。
前段时间,他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久违的消息。
当初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回信了!
探子调查出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他的大伯刘总,但慕长天并不觉得,刘总这人有这么大的胆量能做出买凶杀人的极端事情来。
刘总虽然跟他不对付,但向来欺软怕硬,就是一个懦夫,仗着跟他有点亲属关系,偶尔会不痛不痒地阴他几下,就好比上次那劳什子的新闻发布会,然而他一硬气,吓唬他两下,这人就立马怂了,实在无用。
他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自始至终都隐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的隐形人般的人物——
刘总的儿子,也就是他亲属关系上的堂哥。
慕长天的家庭构造不太寻常。
他的爸爸是草根出身,就一穷小子,但本人特别有本事,被他妈看上后,就入赘了他妈妈的慕氏家族,并主动改姓为慕。
严格来说,慕长天其实算是跟他妈姓的。
还好他爸也不是什么凤凰男,真心将自己当做了慕家的人,一心一意为慕氏赴汤蹈火。
直到他爸妈出意外去世之前,他爸妈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很好。
刘总是他爸以前家里的亲戚,明明不姓慕,却成天厚着脸皮指手画脚,忒不要脸。
慕长天虽然跟他堂哥不熟,但见过的仅有的几次面,印象都不好,感觉是一个很阴沉的人。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并十分愿意信任自己的感觉,既然他想到了这个人,便立刻让探子下去查了,还真发现了一些可疑点。
最可疑的是,这三人来找秋水之前,他堂哥疑似和秋水的表哥有过接触。
毫不怀疑,这三人突然找上来,估计就是他堂哥授意的。
慕长天脸色瞬间黑了。
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关他爱妃什么事?
若是他的爱妃真遭遇了什么,他们所有人都别想活了!
不,趁这群人还没动手,他就应该早点送这群人上西天!
正好人渣三口需要工作,慕长天干脆把他们三人送去了堂哥管理的一个工地干活。
为了迷惑三人,他布置的工作并不辛苦。
简母主要去送个饭,连饭都不用她做。
简父和表哥也只是随便挂了一个人头,每天刷个脸,打个卡,其他时间随便他们安排。
然而慕长天深知赌徒的劣根性。
人越闲,就越犯贱。
于是他特意设下了一个小陷阱,引导简父和表哥在工地上聚众赌博,输得裤子都没了,随后简父被要债的当场打断了腿,表哥则直接被砍掉了一只手。
一切的发展,竟然都与当初慕长天在饭馆里的威胁相呼应了。
简父和表哥躺在医院,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慕长天那双幽黑寒沉的眸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慕长天堂哥的工地,也因为被群众举报了疑似聚众赌博,立刻要求停工整改。
慕长天做完这一切后,才向简秋水坦白了。
他很担心,他的爱妃会觉得他特别心狠手辣而害怕他。
但他又不是喜欢隐瞒的性格。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谁敢触碰他的逆鳞,他就让谁不得好死。
然而面对他小心翼翼的小眼神,简秋水只是轻轻地抱住了他,然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真的谢谢……”
慕长天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欣然收下了爱妃的谢礼。
慕长天是在简秋水的嘴里醒来的。
他的脑子尚且不清明,只觉得阿小慕的状态十分古怪,浑身上下热得不正常。
是他睡懵了吗?还是他在做梦?
怎么感觉有人在对他……??
慕长天心里一惊,汗流浃背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他冰清玉洁、冷艳貌美的简秘,正跪俯在他的被子里……
他的被子里……
被子里……
慕长天:“???!!!”
这是发生了什么?简秘怎么会……???
慕长天这么一吓,就去了。
接着,他又眼睁睁地望着,简秘十分自然且熟稔地滚动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