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犹豫了一下,这才给虞洮打来了电话,她还从未求过虞洮什么,如今要她低声下气的去求虞洮,她觉得颇为不适应。
可是为了陆玉,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虞洮往鱼缸里扔了一点鱼食,是一点都不走心:“还是算了吧,我去只会让你们生气。”
他说这话不是气话,因为他要认真演绎反派身份,自然不会好好对待陆玉
陆玉在学校“发疯”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大概也能猜得到陆玉为什么要这样做。
赖阳果然因为这件事情被通报批评了,还被停课了一段时间,因为性质过于恶劣,陆玉伤的很重。
赖阳无处辩解,路过的人也是看到他将陆玉推了下去,陆家要是想给他施压的话太过容易了,他这个错只能够认了。
陆夫人用商量的语气,“虞洮如果你愿意回家的话,我名下的公司可以分你10%的股权。”
虞洮一听来精神了,他这个人物设定的就是想要陆家的钱。
“行吧,我这就回家去看看我亲爱的弟弟。”
陆夫人挂断电话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是不舍得每年股权带来的分红,但是为了陆玉还是值得的。
当她将这件事情告诉陆玉后,陆玉沉寂了许久,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但就是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赶陆夫人走。
陆玉:“麻烦您暂时离开家,我想要和哥哥单独相处。”
陆夫人连陆玉的房间都没能进,说实话她所谓母亲是真的有点嫉妒虞洮。
她想不明白虞洮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陆玉非他不可,明明他们才是陆玉最亲的亲人。
陆夫人离开后,虞洮就来了。
他看了看有些过于安静的别墅挑了一下眉,往常可见不到陆家有这么寂静的时候。
陆玉为了可以拥有和虞洮单独相处的机会,甚至将家里的佣人都赶了出去。
虞洮不急不慢的走进了陆玉的房间,并没有敲门。
因为陆玉就没有关门,大敞着门等他进去呢!
虞洮懒洋洋的靠在书桌上,曲起一条修长匀称的腿,眼中含着笑意望着床上的陆玉,“哟,活的挺好的,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吗?真不明白陆夫人非要我回来做什么。”
陆玉要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清瘦不少,颧骨都明显了不少。
之前陆玉行动自如的时候,虞洮还是有点害怕自己嘴太贱,会被陆玉打,如今陆玉坐在床上,一只手臂打着石膏,虞洮也就不忌讳什么了。
陆玉还能够从床上跳起来揍他不成?
陆玉脸色苍白,唇瓣也没有什么颜色,但是在看到虞洮后,他的眼睛明显一亮。
虞洮身着粉色的短袖,明艳的美丽中多了些许的娇媚,衬得他肌肤更加白皙,耳骨上银色的耳钉泛着淡淡的冷光。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糖放到了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虞洮闲庭若步的走到陆玉的床边,陆玉除了眉宇间有微微的青涩感没有褪去,他所做的这些事情那点像是他这个年纪能够做出来的。
虞洮上下看了看陆玉,陆玉消瘦之后,他身上的阴戾感更加的凌冽了。
虞洮将嘴里的糖用舌尖挤到了脸颊内侧,“瞧你着摔的,该坏的地方没有坏,不该坏的地方倒是坏了。”
他这话再加上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另外还特意的往下看了一眼,陆玉想要听不懂虞洮这话中的意思都难。
沙子当初可是“嘴强王者”,虽然这打架上有些欠缺,但是骂人他就没有输过,成年后才慢慢收敛的。
虞洮与沙子总是待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也就学到了一些。
换成任何一个人,听到这话或许多多少少都有点反应 ,可是陆玉非但没有动怒,还够了一下唇角,整个人看上去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生气。
“没有……哥哥怎么知道他就是好的?”
他语气轻柔,仿佛在念睡前故事,眉眼微弯了一下。
“……”
虞洮下意识的看上陆玉,就算是为了回怼他,这话也不能够这么说吧?
偏偏陆玉眼中太过平淡,倒是让虞洮一时半会分辨不出来陆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陆玉见到虞洮终于愿意用正眼看他,他微微抬起头,脖颈上绷起的线条更显苍白,“哥哥想试试吗?”
若不是虞洮亲耳听到,他是真的难以想象盯着一张清纯的脸的陆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冷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怕我给你玩坏的话?”
陆玉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对虞洮的占有欲越来越不加以掩饰。
他像是乖巧听话的“弟弟”,仰视着虞洮,“哥哥想玩坏我?好啊,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妈妈,我也不会说的。”
虞洮挑了挑眉,心中无比复杂,他现在甚至分辨不出来陆玉说这话的真实性,陆玉是笃定他只能呈口舌之快,所以故意刺激他吗?
陆玉过于贴心了,脸虞洮最害怕的事情,他都做好了保证。
虞洮原来还没有太在意,直到他看到被子下陆玉的腿微微动了一下,大有大敞开的架势。
他急忙弯下腰,伸手在陆玉的脸上没有用力的拍了两下,语气轻蔑:“还是算了,你那一点肉,我觉得没有意思。”
他瞧着陆玉这段时间真的瘦了不少,衣服好似挂在了他的肩上。
陆玉眸光暗淡了一下,倒也没有躲闪,任由虞洮有些欺辱意味在里面的拍他的脸。
“没事,反正已经是坏的了……”
“嗯?”虞洮下意识的反应了一下。
陆玉则是无所谓,“嗯,之前我被关在村子里的地窖里虐待的时候,就……坏掉了。”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就越会让听到他说话内容的人在意,并且为之动容。
陆玉是有点感情缺失的,但是他很懂得如何利用一个人最脆弱的怜悯。
虞洮抿住了唇线,他是没有想过遭受过虐待的陆玉还……
小说里也只字未提,可能是为了让主角受看起来尽量完美吗?
虞洮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了后面,玉白的手指深陷在黑色的发丝内,他直起腰来,轻叹了一口气。
陆玉把这件事情一说,立马就变成了他踩在陆玉的痛楚,顺带着将陆玉欺负了。
虞洮摸出一根烟用浅粉的唇抿住,打算换个方式给陆玉添点堵,可是他忘记了陆玉的思维方式不能够用常人的规范去要求他。
陆玉见到虞洮往后退了一步,他眸色更深,脸上亦是没有了笑意,手指紧紧的抓住被子,但语气依旧舒缓,“哥哥你是嫌弃我吗?”
橘黄色的火刚跳跃上烟尾,虞洮抬起烟尾看向陆玉,微启的唇飘出淡淡的烟。
他讽刺意味十足的笑了笑,“我又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你是否能行,是不是坏的,关我什么事情?”
陆玉没有血色的唇碰了碰,冷戾像是冰霜迅速在他的脸上凝结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因为你是我的哥哥,你怎么可以不在意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虞洮给打断了。
虞洮散去嘴里的烟,“上厕所吗?”
陆玉看向虞洮的时候微愣了一下,虞洮就算是在抽烟的时候也是漂亮的,他眼中虽然有着迷离,好似极其享受吸烟这个过程,但是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对抽烟过重的依恋,他可以随时抽身。
颓靡糜烂的美丽在他的身上展现了一个十乘十。
虞洮这个时候转眸对上了陆玉的视线,意味不明的翘起好看的唇畔,“你不是想给我看看?”
虞洮有时就是又菜又爱玩, 很容易玩脱了。
他以为他这话可以让陆玉知难而退,毕竟对一个人的容貌指指点点就已经很叫那个人难受了,如今要对着一个平时就不会露出的地方做出评论, 这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都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对于陆玉来说, 对方只要是虞洮, 他就可以。
“好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了, 虞洮愿意陪他去上厕所自然是好的。
“……”这会轮到虞洮无语了, 他看着陆玉用一只手笨拙的掀开被子, 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没有上去帮忙。
陆玉这些天的确没有吃下去过太多的东西, 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加上他又摔伤了,也就显得尤为病弱。
陆玉心思还是多的, 他人是独自走进厕所了,但是厕所的门没有关,虞洮站着的位置,又刚好能够将里面一览无余。
虞洮无奈的压下眼尾,不得以看了过去,陆玉正手脚不便的往下拉裤带。
陆玉有点无助和茫然的望向虞洮,“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虞洮要是再稍微忍不住,就要骂出声了, 他冷笑了一下, “脱不下来, 你就尿裤子吧,大不了把陆夫人叫回来, 让她来帮你。”
陆玉目光暗淡的将头给转了过来,费了不少的时间。
他是一点都不避讳虞洮,也不觉得这种事情被听到有什么害羞的,反正对象是他最喜欢的哥哥。
陆玉对虞洮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他们的确认识不久,但是陆玉一直都知道陆家出钱赞助了一个来自大山里的孩子。
陆玉没有选择回到陆家,而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关注着陆家,关注着虞洮。
虞洮活成了他最向往的样子,他有时候会在思考如果他回到陆家的话,会不会变得和虞洮一个样子。
陆玉也清楚,如果他回到了陆家,虞洮所能够享受到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所以他一直等到自己成年后才回到陆家。
他觉得既然虞洮是占用他的一切才长大的,那么虞洮理所应当应该对他好,或者是与他最亲近。
可是虞洮似乎与陆先生和陆夫人更亲近些,这是陆玉无法接受的。
陆玉认为自己很是可怜,他就只有虞洮了,为什么还不能够拥有?
陆玉是不害羞了,但是在卧室内站着的虞洮有些不自在,他坐在陆玉的床上,习惯性的将脚上的鞋子踢掉了,露出一块胜雪白的脚踝。
虞洮对自己的定位很是准确,既然他是前期让读者恨得牙痒痒的反派,就不能够处于下方,对于陆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他实在是不敢苟同。
但是这不妨碍他“使坏”。
虞洮对着陆玉勾了勾手指,都没有抬头看陆玉一眼,原本没有指望陆玉愿意理睬他,但是他一抬头,陆玉还真就走了过来。
虞洮就算是坐在,在气势上也不输给陆玉,他就是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这种“散漫”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挺听话的吗?手伸出来。”
陆玉将手伸到了虞洮的面前,他的手掌心有几道浅浅的伤疤,伤口愈合很长时间了,但是新长出来的肉总是与之前的肌肤不是很契合。
虞洮主动拉住陆玉的手,让陆玉微微愣了一下,眸光无意识的变得柔和了很多。
虞洮精致的下巴递了过去,嘴唇一张,带着湿热的晶莹剔透的糖落到了陆玉的掌心中。
明明是很浅淡的温度,可是陆玉却觉得自己的掌心好似被灼烧过,小指无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这颗糖是虞洮吃过的……
虞洮还是第一次尝试吃着糖抽烟,甜味虽然是中和了烟的冲,但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抽烟原本就是钟爱着这种味道。
“难吃死了,送给你。”
虞洮活了二十多年了,尽管他称不上是心地善良,但是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自从接了系统的任务后,他开始不断刷新自己作死的下线。
他轻晃了一下小腿,等着陆玉发怒,可是他低估了陆玉对他的“喜爱”的程度。
陆玉捻起掌心的糖果,上面淡淡的荔枝香味不是最吸引他的,让他移不开目光的是上面沾染着的独属于虞洮的气味。
虞洮注意到陆玉盯着手里的糖果发神,糖果原本是圆的,被虞洮放在嘴里一会儿,也就不怎么圆了,甚至有点奇形怪状。
单拿出这件事情当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最主要的就是陆玉一直盯着看,这就连带着虞洮不得不去在意。
虞洮双手撑在身后,将陆玉的床霸占了,“生气了?”
陆玉先是抬眸看了虞洮一样,目光在虞洮殷红的唇瓣上稍稍停留了一下,而后在虞洮错愕的注视下将手指间的糖果舔到了嘴里。
“你……”
虞洮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陆玉用他那张干净的脸,做出这样轻挑的动作,违和感是非常强烈的,但是陆玉一脸淡然,甚至目光还有些无辜,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看着陆玉将糖吃了下去,虞洮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他交叠着双腿,一手插在裤口袋里,“行呀,陆玉,真是瞧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陆玉低下头,唇角扬起诡谲的弧度。
虞洮的确知道的太少了,陆玉不但吃了他吃过的糖果,上次在包间的时候,他还顺走了虞洮放在烟灰缸里的烟头。
拿回家后,陆玉将烟再次点燃放到了嘴里,这是他第一次吸烟,很呛,他不适应的咳了两声,脸庞憋的通红,但是始终不舍得将烟从嘴里拿走。
好似一旦他这么做了,烟上属于虞洮的气味就会消散。
陆玉本就是第一次吸烟,还这么“饥l渴”,沉闷的咳声就一直都没有停住。
他贪恋的不是抽烟的过程,而是觉得这一刻,他拥有了虞洮,两个人再也无法分离。
这次的糖果依旧如此,他品味着糖上属于虞洮的味道,大脑越来越兴奋,以至于身体上很自然的有了冲动。
陆玉就站在虞洮的面前,虞洮想要不注意陆玉的变化都不行。
他是真的很无语,陆玉总不可能因为一颗糖果受了刺激吧?
“你吃糖果过敏?你这过敏的方法还挺独特的,方才还和我说你坏了,我看你好的很。”
虞洮站起身来,擦着陆玉的肩膀往外走,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还是挺想念他的那张床。
陆玉简直健康的不行,他在这里只会继续被陆玉欺骗感情。
陆玉眸光变了变,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颚上的伤疤,“哥哥,那些股份你还满意吗?”
虞洮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玉,“什么意思?”
陆玉品尝着舌尖甜腻的味道,“我知道哥哥正愁没有钱,所以就让妈妈把股份转让给你。”
他只是说的轻巧,但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
陆玉也知道如果他直接开口要的,陆夫人只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虞洮在被后指示的,所以他养伤这段时间很少吃喝,坚持要见虞洮,陆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虞洮消瘦下去,所以想到了用转让股权换来虞洮回家。
“要是不够的,我还可以让哥哥获得更多。”
陆玉难得扬起没有血色的唇角,眼中却没有什么光亮。
虞洮不是第一次感觉到陆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小说对陆玉的描写根本不能够相信。
陆夫人同样看出来陆玉的“不正常”,但是她没有怪陆玉,反而是感到深深的自责,觉得陆玉就是受到了童年遭遇的影响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立马联系了心理医生,希望能够将陆玉治好。
也不能够怪陆夫人不同掩饰,而是陆玉早就习惯旁人用怪异胆怯的目光看他。
他立马猜出了陆夫人想要做什么,所以他才有把握虞洮能够获得更多的股权。
如果这就是虞洮想要的,他会非常乐意让虞洮得到。
在虞洮就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陆玉微启薄唇,“哥哥,要是妈妈让你陪我去看医生的话,千万不要太轻易的同意。”
陆玉看着虞洮脚步微顿了一下而后走出了房间,他有点失落的垂下眼帘,直直的望着方才虞洮坐过的地方 。
他喉结微微动了两下,跪下身子,将侧脸贴近床上虞洮残留下来的印记,上面若有若无的还留有一些温度。
好似上瘾许久的人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慰藉。
陆玉闭上眼眸,喃喃道:“哥哥……”
————
陆玉还真的没有想错,陆夫人真就来找虞洮说这件事情了。
陆夫人开出的条件很是不错,虞洮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只是陪陆玉去医院一趟,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很值。
只是当彼此亲近的人开始用金钱来交易的时候,再深的感情也会变的似有若无。
虞洮很清楚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陆家,他剧没有什么需要忌惮的,就算他想要挽留彼此之间的情感,也是非常难实现的。
虞洮陪着陆玉来到了医院,不得不说陆家夫妇为了陆玉真的很舍得花钱,请的医生都是最好的。
虽说心理医生对现在的陆玉来说是必要的,但是一般这类人群也会十分敏感,他们要是觉得自己没有病,是非常厌烦旁人给他们找医生的。
这也是陆先生最担心的,好在陆玉在听到是虞洮陪同的时候,他默默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玉在走进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前,还在一个劲的回头张望虞洮,但是虞洮对他摆了摆手,这点让陆玉很是低落。
隋医生感受到了陆玉情绪上的变化,对她来说,陆玉的情况虽然很眼中,但是并不难解决。
她之前也治好过童年因为遭受过家暴而留下心理阴影的病人,所以对于治好陆玉她还是有点信心的。
但她可能没有想到,这将会是她在工作上最大的一次滑铁卢。
这件事情过后,隋医生好久都没有再接受过其他的病人。
她在后来也后悔过,当初她明明察觉到了陆玉对于虞洮的过度依赖,可是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像陆玉这种情况的,要么就是排斥身边一切人的靠近,要么就是拼命的想找到一个依靠。
她以为这是正常的。
陆玉去接受治疗了,虞洮知道接受个心理咨询都要好长时间,陆玉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他就想着怎么打发时间。
虞洮去买了一杯奶茶,天气炎热的时候他不爱喝这个玩意,可是附近没有卖其他饮品的了。
他往回走的路上,刚好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是熟悉,主要是穿着如此昂贵的高订的西装的人在北城根本找不出来几个。
或许是虞洮的目光太过灼热了,戴罹在走到车前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端着大杯奶茶的虞洮。
虞洮穿着浅绿色的短T,米白色的短裤衬得小腿匀称修长,脖间的银色吊坠泛着淡淡的光晕,帽檐落下的阴影将虞洮整张明艳的脸遮去了大半,但他走在街道上仍旧是最显眼的那个。
虞洮确实挺闲得慌,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站在距离戴罹还有两步距离远的地方,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哟,有病了呀!”
就算站在虞洮面前的不是戴罹,换成任何一个人,也舍不得因为虞洮的这一句话就对虞洮生气。
戴罹轻抿了一下唇,微微回味着,“是。”
他这个也是老毛病了,从他有记忆起,他就会经常在睡梦中梦到一个人不停的经历死亡。
明明是那个人在死亡,可是他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
他看到那个人沉溺在冰冷的湖水中,也同样感受到鼻腔被填满,肺部撕裂的疼痛感。他看到过那个人被困在火海,炙热的火焰将那个人一点点吞噬掉……
戴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却能够感受到相同的痛苦,所以对他来说睡觉不是一种休息,而是另类的折磨,这也间接的导致戴罹心思很沉,对生命的消亡极其淡漠,因为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
情况变严重的时候,戴罹回来看看心理医生,尽管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虞洮吸了一口奶茶,天气太过炎热了,杯子里的冰块融化的也快,他晃了晃杯子,看到戴罹这张阴冷禁欲的脸了,他下意识就想起那天被戴罹“赶”出了家门。
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反派,虽然很是炮灰,但是该有的气魄也要有的。
虞洮懒洋洋的靠在戴罹几百万的迈巴赫上,势必要为那天的事情找回场子。
虽然心中是这样的想的,但是只要一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他耳根依旧发烫。
虞洮滚动了一下喉结,对上戴罹漆黑的眼眸,“戴叔叔,那天你吸的那么不用力,是没有吃早饭吧!”
助理刚走过来就听到这话了,第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有想歪,直到他瞧出这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不用戴罹给他递眼神,助理心领神会的急忙走开了,他想要听八卦,但是他更害怕因为听八卦而丢掉工作。
“呵……”戴罹沉着声音笑了一下,浅色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举手投足都在这一种沉稳的萧杀。
虞洮被戴罹盯着看,看的很是不舒服,他摸了摸鼻尖,虚张声势的瞪了回去。
戴罹没有理他,而是垂着眼眸将车门打开了,虞洮还在想戴罹究竟要做什么,很快一道力量将他拽进了车里。
空调的冷风直往虞洮的领口里钻,他立马打了一个冷颤,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戴罹已经坐进来,还十分贴心将车门给关上了。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冷风吹的,还是戴罹的黑沉的眼眸的目光太过炙热,虞洮心中颇为没底的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戴罹两指扯了领口一下,领带渐松,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尤为的清晰。
“我今天可是吃了饭来的。”
“嗯?”
戴罹没有给虞洮任何反应的机会,抓住虞洮的手就吻了上去。
虞洮感受到戴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瞳孔微缩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扣住了戴罹的手臂,指腹感触到衣袖下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
戴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虞洮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但是莫名的熟悉。
虞洮呼吸渐渐变得湿重,目光散了,淡淡的樱桃红覆在整片肌肤上,远远看过去,好似春日暖阳下的樱花美的清冷。
被虞洮抓住的衬衣上的褶皱也多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几天过去之后,戴罹的技术真的高了不少,虞洮很快就沉浸在戴罹编织的“陷阱”中。
戴罹听到虞洮细微的轻l吟声,他慢慢放开了虞洮,微启的薄唇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暧昧。
除了虞洮抓住的地方,戴罹衣衫依旧整洁,可是偏偏他眼中的欲l求毫不遮掩,两种完全不同又各自极致的观感在戴罹展现的淋漓尽致。
戴罹略微粗粝的手指托起虞洮精致的下巴,虞洮全身上下应该都红的厉害,眼眸迷离湿润,唇瓣瑰丽。
他沉着声音,凑到虞洮的面前,“这次吸的还满意吧?”
虞洮手指有些无力的推开戴罹那张俊脸,硬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嘴硬道:“……上次可不是这里。”
戴罹了然的压下眼尾,“你想在这里?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