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洮不能怨汪阿姨些什么,因为汪阿姨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家和万事兴,所以尽可能的劝他们。
虞洮不是一个喜欢找人要安慰的人,遇到事情,他更喜欢自己慢慢消化。
“是呀,我要是不这样说,祎珄哪里会那么乖的听我的话,他最听你的话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吵架,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阿姨也不能够帮到你们些什么,可能也活不了几天了。”
汪阿姨声音有些哽咽,“以前不喜欢婚姻,感觉会被束缚住,我选择了潇洒自在,现在人来了,孤家寡人,虽然很寂寞,但是我也不后悔,我既然这样做了选择,我就想到了我的结局,况且就算当初结婚了,晚年也不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好,我也做好了准备,还好有你和祎珄在身边照顾着我。”
“我没留下遗憾,我也不希望你留下遗憾。”
虞洮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了一声“嗯”。
汪阿姨的医生还是严祎珄找来的,严祎珄这是在要挟他。
虞洮挂断了电话,动了动下颚,“严祎珄……还真有你的……”
他知道自己玩不过严祎珄,严祎珄没有在乎的人,可是他有。
虞洮花了最少的时间将自己收拾干净,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不怎么厚,他有给自己加了一条白色的围巾。
他懒得去市场,叫了外卖将菜送到家门口,他提上东西打了个车来到严祎珄的别墅前。
空中飘下了晶莹的雪花,像是冰晶一样讨人喜欢。
虞洮却只觉得寒风像是刀子一样挑着他的皮肉,摧残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刚走到门口,房门就打开了,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电子猫眼,瞬间就明白了。
在别墅内的严祎珄已经看到他了。
防盗门打开后, 虞洮犹豫了片刻,才抬步走了进去。
明明只是几个月没有来过这里,房间的陈设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可是让让虞洮感到陌生与……死气沉沉。
“你来了, 要喝点什么吗?”
虞洮警惕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严祎珄, 屋内很冷, 没有比外面好上多少, 严祎珄穿的很单薄, 几天没有见, 严祎珄脸型消瘦的厉害,依稀可以见到颧骨, 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
严祎珄抬起眼眸,虞洮的脸冻的发红,“冷?我去打开空调。”
“不用麻烦了, 我放下东西就走。”
虞洮将手里的袋子一股脑的都放在了茶几上,他掏出手机随便拍了几张照片给汪阿姨发了过去。
要多糊弄就有多么糊弄。
汪阿姨是看着虞洮长大的,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虞洮的一些小脾性从来都没有变过。
汪阿姨:【那你们再一起做顿饭吃了吧,我和祎珄说了,让他盯着你点,你别想着再敷衍了事!】
虞洮心中憋闷的厉害,他无法忍受和严祎珄待在一个房间内。
他忍着怒意扯下围巾摔到了沙发上,也没有换鞋。
严祎珄端了一杯青柠气泡水放到了虞洮, 他侧腰的伤口还没有好, 每次弯腰的时候都会扯到伤口, 但他还是低下身子将气泡水放到了虞洮的面前。
严祎珄拾起虞洮的围巾挂到了衣架上,“20度可以吗?要不要再调高一点?”
严祎珄的声音藏着倦意, 但是他还是尽量将有精神的一面展现在虞洮的面前。
这几天他都没有去公司,攒了很多文件也没有看,要不是今日去见了汪阿姨,他也不会好好的搭理自己,将冒出的胡茬刮掉。
虞洮听到严祎珄温柔体贴的声音就觉得讽刺,他抬手打翻了装有气泡水的水杯,刺耳的破碎声让严祎珄身子一怔。
严祎珄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从桌子上滚落下的水珠,薄唇轻抿,语气很弱,“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够了,严祎珄,我今天来不是喝你的气泡水,也不是为了吹你的空调,更不是为了你的虚情假意。”
“当初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如果你不和我坦白,我就永远都会被你骗,我如你所愿,和你结婚又离婚,严祎珄,凭什么事事都要如你的愿?我虞洮还不至于吃回头草。”
虞洮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严祎珄的面前,眼前这个人狼狈的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眼底泛着青色,薄唇干裂没有血色,肤色白的就像是用纸糊的。
严祎珄小的时候虽是遭人白眼与鄙夷,但是他脊背都是挺直的,他不允许妄自菲薄。
虞洮见过唯一一次狼狈的严祎珄,还是为了保护他。
他的那段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严祎珄为了保护他,弄得身上都是伤。
他好像因为那件事情,昏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人都对那件事情选择了闭口不言。
虞洮原以为严祎珄因为保护他而受了伤,父亲会对严祎珄有些许的改观,就算没有,那也应该感谢一下严祎珄,但是父亲什么都没有表示,反而更加严厉的警告他不要再和严祎珄来往了。
虞洮很是不解,那段时间,曲颍淮出了国,没有和他打招呼。
虞洮别开视线,他转身就想要离开,待会再和汪阿姨解释一下好了。
严祎珄伸手死死的握住虞洮的手腕,虞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严祎珄圈住抵在了墙边。
严祎珄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日他只是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今天去了医院,医生看到他化脓的伤口都倒吸了一口气,说他真是不怕死,伤的这么重还不来医院。
要是没钱看病,医生会同情,但是严祎珄一身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万恶的资本家,也不知道大脑是怎么长的,居然这么想不开。
医生没什么好气,“化脓的肉要挖掉,你……”
他想说的严重一点,让严祎珄重视自己的身体,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不好好善待自己身体的人。
严祎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沉寂的像是死海,“那就挖。”
“……”
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明明是在严祎珄的身上动刀子,严祎珄可以表现的毫不在意。
虞洮下意识的抬脚去踢严祎珄,他知道自己用的力气很大,但是严祎珄不避不闪,神情都没有变一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祎珄低哑的声音微有些发颤,他略微低下身子,呼吸中都带着痛意,“洮洮,如果你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我和你道歉,是我没有看清楚对你的感情。”
他越说越觉得艰难,“我……喜欢你,洮洮,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呢?”
“你说这些话就不觉得可笑吗?”虞洮冷冷的笑了一下,“严祎珄,一直被欺骗的人是我,你凭什么摆出这幅受害者的表情。”
严祎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了虞洮的手,他想从虞洮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动容,“那天……你没有看到曲颍淮捅我,对吗?”
“是不是没有看到?虞洮,你说呀。”
是因为没有看到,所以虞洮才没有表现出担忧他。
虞洮胸口作痛,他用力咬着每一个说出口的字,“我看到了,曲颍淮动的手……”
“你看到了?”
“原来你真的看到了……”
严祎珄好似骤然被空气压住了脊背,他弯下身子,额前的碎发落下浅浅的样子,喑哑的声音像是在克制着什么,“虞洮,你说我狠心,你不是也很狠心吗?”
虞洮对上严祎珄悲切又复杂的目光,他竟觉得有些可笑,“是,如果我真的狠心的话,我当初就不应该对有一丁点的可怜。”
明明房间内开足了暖气,但严祎珄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这丝寒意穿着他的血管一直来到了他的心脏处。
他忍着痛,几乎祈求道:“虞洮,我很确定我喜欢上了你,我们可以从新开始。”
虞洮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归为平静。
“你确定?你是怎么确定的?找了多少人试过的?”
虞洮一点都不惊讶的看到严祎珄逐渐愤怒的面容,严祎珄抓住他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做过。”
“反倒是你……”
“你要是觉得曲颍淮对我动手不能够让你消气,你可以自己来,就往我的伤口上扎好了。”
严祎珄握住虞洮的手就往他的腰腹上怼,虞洮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虞洮甩开了严祎珄的手,与严祎珄说的越多,他就越觉得讽刺。
“对,我是和人睡了,哪又怎么了?你要是想找干净的人,凭你是严祎珄,肯定有很多人上赶着巴结你,上次那个林悦就不错。”
虞洮推开严祎珄的身子,入手滚烫,他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闷响。
严祎珄失去平衡摔到在地上,脸上晕染着不自然的红晕,唇色更加淡了,紧闭上的眼眸还在轻颤着。
虞洮注意到严祎珄腹部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他头一转,狠下心来要走。
他现在与严祎珄没有任何关系了,又没有长时间同居,就算现在严祎珄死在他的面前,他见死不救也构不成任何违法行为。
虞洮手搭在了门把上,身后传来严祎珄虚弱又无力的声音。
“洮洮……”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虞洮回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严祎珄,严祎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发烧烧的厉害。
虞洮闭了闭眼眸,轻呼了一口浊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严祎珄助理的电话。
“严祎珄快死了,是要叫救护车,还是送到殡仪馆,你看着安排吧,他现在在家里。”
助理没能说上一句话,电话就被虞洮给挂断了。
老板要死了可是大事,助理急忙给严祎珄叫了救护车将人送到了医院。
他知道严祎珄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但是当他看到严祎珄翻过来的皮肉,被剜去了好大一块化脓的肉,他看着都觉得疼,急忙将目光给转了过去。
助理不明白严祎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还是严祎珄真的一心求死。
留下严祎珄一个人,助理也不放心,期间陪在严祎珄身旁,总是能够听到严祎珄用微弱的声音唤着“虞洮”的名字。
助理放下手机,望着严祎珄那张苍白的像是死人的脸,没有了平日里的萧杀凌冽,无论严祎珄在商战上如何叱咤风云,他终究也是一个普通人。
严祎珄的样子让助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虞洮给他打电话时,一定是亲眼见到了跌倒在地上的严祎珄,但是还能够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让他把严祎珄送到殡仪馆,虞洮看来是真的不爱严祎珄了。
几个月前,虞洮还是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一个,没想到还没过几天,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变成了严祎珄。
严祎珄是想要这种方式来博取可怜,还是觉得这样就能够让虞洮消气。
没过多久,严祎珄就清醒了过来,空气中夹杂着空气清新剂和药苦涩的气味,
等到他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看向一侧担忧着他的助理,却没有在病房内找到他想要见的那一个人。
助理一喜,“严董,感觉好点了吗?我去帮你找医生。”
“回来……”尽管严祎珄有气无力,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着不小的震慑力。
“虞洮呢?”
助理脸色微变,艰难道:“虞先生给我打的电话,说您病的厉害,他没有来医院。”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严祎珄情绪变化,生怕严祎珄悲痛欲绝想不开,毕竟病着的人是最脆弱的了。
严祎珄手背抵在额头上,他感受不太到自己过高的体温,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沙哑的笑声从他胸腔振动间传了出来。
还不算太差,起码虞洮没有舍得让他死掉。
严祎珄知道自己很卑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会无所顾忌的利用他所能够利用的。
他真的无法放手。
要是没有虞洮,他真的会疯掉。
严祎珄笑完,眸光淡淡的望着天花板,随后用力的扯下了他手背上的针。
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
助理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制止的话,就被严祎珄一个阴戾的目光给怼了回去,“去公司,你不是说最近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一些不是他们公司要谈的项目,挂上了他们公司的名字,而且合同书上签下的是严祎珄的名字,字迹比对过了,很是相似,像是要做进一步的比对,就要送检单位。
而且那些谈项目的人还说亲眼见到了“严祎珄”。
但这些天,严祎珄没有去过公司,就是在家待着,那些人又没有去严祎珄的家里,怎么会见到严祎珄。
就像是有另外一个“严祎珄”,偷偷做下了所有的事情。
第65章
虞洮这些天心情一直很烦躁, 当他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他就会去到虞家以前的老宅子。
在虞家人搬走后,这里显得特别的冷清, 偶尔会有严祎珄雇佣的人来打扫一些。
虞父一气之下将这片院落都给卖了, 还是虞洮求着严祎珄, 才将这片院子给买了下来。
虽然已经物是人非, 但是这里曾经有着虞洮最美好的回忆。
虞洮只是待了一会儿, 就因为四周的寂静而感到心中空空的, 他越是不希望自己想起来什么事情, 就是越容易想起来一些事情。
最近,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有关严氏集团的事情, 好像是资金被几个项目牢牢的套住了,要是资金链一旦周转不开,公司很容易破产。
而且, 还有一件事情,是他觉得严祎珄不会做的,却发生了的事情。
严祎珄借给了一个合作伙伴一大笔钱,并且有人举报他与海外帮人避税的皮包公司有关。
这种钻法律空子的事情,虞洮觉得严祎珄还没有为了那些钱,去做这种事情,可能是有人想要陷害严祎珄。
可是谁会接触到这些很是秘密的文件,能把严祎珄逼上了绝路呢?
虞洮将脸埋在手掌心里,他平复好了情绪, 起身离开了虞家的老宅。
他不着急回家, 反正回到家也是他一个人, 怪无聊的。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小雪花了,晶莹剔透的招人喜欢, 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一下子给临近的小年增添了一抹年味。
虞洮漫无目的的逛到了超市里,他见路上一片喜气洋洋的,想到自己的家里还死气沉沉的,就想着也来买点年货。
他听着广播里放着《恭喜发财》,穿着大几万黑色羊毛双面的大衣,站在一堆九块九一双的红色拖鞋前,翻找着适合自己的码数。
拖鞋堆成了一个小山,而且空气中飘着一股浓浓的橡胶味,就在虞洮难以忍受,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双喜气红色拖鞋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鞋码刚好适合他。
虞洮下意识的抬眸,盛夏那张眉目间藏着青涩感的脸出现他的面前,让他恍如隔世。
虞洮接过鞋,莫名的有些尴尬,就像是他在十五岁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的跑到货架前去看洋娃娃,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谢谢,小夏,你也来买东西吗?”
盛夏穿着黑色的工装外套,配着一双白色的板鞋,对着虞洮笑了笑,“嗯,今天的东西都打折,我就像多买一点回去,但是来了才发现我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卖那么多东西也没有用。”
“不过,哥,”盛夏的目光停在虞洮手里有些丑陋的拖鞋上,“你这品味有些独特啊。”
超市客流量不少,可是就这货架上的拖鞋没见着卖出去几双。
虞洮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的人数落,他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赌气的将拖鞋扔到了盛夏的购物车内,“怎么了?这鞋便宜,我就是想要买,你是怎么知道我穿多大鞋的。”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盛夏他穿多大的衣服,穿几码的鞋。
盛夏松了一下肩,他身上独有一种痞痞的帅气,两个人站在一起,成为最吸睛的存在。
他将购物车往前推了腿,金属的边缘刚好卡在虞洮腰腹的下面,而他只弯下身子,手肘撑在金属边缘,两个人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盛夏压低了着声音,漆黑的眼中闪过狡黠,“当然是我们上次……我亲自用手量过了,其实不只是脚,哥的全身上下我都量过了,你现在想要买上衣还是裤子,亦或者是内裤,我都能够找出来最适合你的。”
“我就是没有想到哥……还挺大的,哥就没有想过做一会儿上……”
虞洮想都没有想,伸手就捂住了盛夏的嘴,耳根红的厉害,那晚事情的片段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咬牙切齿:“别说了。”
亏他之前还以为盛夏是被他霸王硬上弓的那一个,如今看来,盛夏不但很享受整个过程,而且还趁机偷偷的用手量完了全部尺寸。
购物车的扶手抵在盛夏的腰上,而另外一头抵在虞洮的腰腹上。
盛夏难得诬赖一回,对着虞洮眨了眨眼睛,要多无辜就有多么无辜。
虞洮的手上有着淡淡的甜香味,盛夏没有忍住,伸出舌尖在虞洮的掌心轻划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被虞洮瞪了一眼。
“简直就是没大没小的。”
盛夏舔了舔唇,“我多大多小,哥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虞洮急忙放开手,嫌弃的在口袋里找到纸巾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他是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管推着购物车跟在他身后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虞洮顺手拿下各种薯片就往购物车里放。
“哥,我开玩笑的,你买了这么多吃不完。”
虞洮回头看了盛夏一眼,购物车里的这些零食不像是他买的,更像是盛夏买的。
“没事,垃圾食品的保质期一向很长,我可以慢慢吃。”
盛夏见虞洮是真的生气了,他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安安静静的跟在虞洮身后。
逛到果蔬区的时候,虞洮明显的表现出不感兴趣,对于很便宜的大白菜也是一眼都不看。
倒是盛夏挑挑拣拣选了很多菜,一副居家过日子的好模样。
“哥,上次你说草菇做的汤好喝,我们再买回去一点吧?”盛夏将购物车拦在虞洮的身前,强迫虞洮停了下来。
虞洮皱了皱眉,“我们?你不回家吗?不是小年夜了吗?”
盛夏已经挑选草菇了,他压下眼尾,“不回了,我妈身子最近不是太好,她想要回老家,我就陪她回去了一趟,她和兄弟姊妹们相处的很愉快,我在这边还有欠款没能还上,就先回来了。”
虞洮看着盛夏的侧影,薄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安慰的话来。
他不会安慰人,但是可以敏锐察觉到一个人情绪的变化,大多数这种时候,他都会安静的陪在那人的身边。
“哥,你看着购物车一点,我去称重。”
“嗯,快点。”
称重处排了很长的队,虞洮闲着无事,就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
最近他很喜欢看知乎上的用户吹得天花乱坠,正刷的开心的时候,许久都没有和他联系过的赵总忽然给他发了微信的消息。
虞洮倒是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赵总会拉黑他呢!
虞洮其实并没有猜错,赵总真的这么做了,但是因为赵总有好东西要给虞洮看,特意又将虞洮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自从项目的事情过后,赵总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所以当虞洮看到赵总给他发来的压缩包,没有第一时间点保存。
虞洮:【?】
赵总神秘兮兮的道:【好东西,你快点看看看吧。】
【这东西在圈子里传遍了,可能过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第66章
赵总可是在得到这东西后, 就立马来找虞洮了,估计再过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被删干净了。
他这次也是胆子大了, 也不怕得罪虞洮身后的曲颍淮了, 因为他不太相信曲颍淮看到这些东西后, 还能够继续去给虞洮当备胎。
这么一弄, 虞洮可真就成了圈子里有名的“贱婊子”了。
虞洮眉头紧皱, 能够感受到对面的赵总不安好心, 微微犹豫了一下, 没能够控制住好奇心,还是接受了文件。
超市内的人多, 连带着网速都慢了下来。
虞洮等了好一会儿,才将压缩包下载下来,在确定不是什么病毒文件后, 他将压缩包解压缩。
整个文件很大,有近两百张照片。
还未见照片点开,仅看到缩略图,虞洮就感到不妙,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心跳无法控制的加快。
他手指发颤的将照片点开,脑子“嗡嗡”的泛疼。
照片上的两个人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是盛夏。
两个人未着片缕的纠缠在一起。
身为当事人, 虞洮喝多了不记得那晚发生过的细节, 他居然还要靠着看这些照片, CIA能够勉强回想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百多张照片,都是关于他和盛夏的。
赵总还不忘贱兮兮的来火烧浇油:【虞洮, 没想到你在床上更加的漂亮啊!】
【严祎珄怎么能够这么粗暴的对你呢?我看他稀罕你的那个劲,还以为在床上的时候会温柔点对你。】
【不过都是男人,我能够理解。】
【我还挺同情你的,有人要搞你,曲颍淮那边肯定也收到了照片,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金主爸爸也得黄了吧,你要是是在无路可走,可以来找我,陪我睡一晚就行。】
虞洮急忙关上了手机,他现在虽是穿着衣服,但是和扒了他衣服让他站在超市内没有什么两样。
虞洮感到窒息,握住手机的手还在发颤,额前泌出了细汗,可是他却觉得身子是凉的。
再去看赵总给他的发消息,他觉得充满了讽刺意味。
依照赵总的口吻,见过这照片的肯定不是他一个人,既然有人要搞他,肯定会让这东西人手一份。
虞洮无法去想象这件事情,他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骄傲,难以接受自己的床照被穿的到处都是。
他现在就想要知道,是谁拍下了这组照片。
“哥?”
盛夏拿着称好的草菇,回头见看到虞洮一手搭在购物车上,弯着腰,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盛夏刚走过去,虞洮突然抬起身子,变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盛夏,太阳穴青筋凸起。
盛夏吓了一恍惚,虞洮却是二话不说的拎住盛夏的衣领,把人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给我过来。”虞洮声音沙哑的厉害。
虞洮的异样很快招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他只能暂时松开抓住盛夏衣领的手。
每向前走一步,虞洮都觉得眩晕在慢慢加重,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虞洮把盛夏带到了厕所门口,手机扔了他。
走了这么一段路,虞洮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无论他再怎么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