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行!”司琛咬牙切齿。
司琛去工作了,丹赋圣帮司琛看家,照顾千庾门。
千庾门的弟子相当适应丹赋圣的存在,反而他们偶尔会忘了他们的师叔正在外面辛苦奔波。
司琛没碰到过大案,他们那片区域的派出所每天处理的都是邻里吵架,喝酒互殴这样的案件。
司琛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丹赋圣做了朋友。
又是一个节假日过去,司琛坐在办公椅上双目放空,这时候忽然有个醉汉晃晃悠悠地跑进派出所表示自己撞到人了。
司琛脑壳疼,可等他看清那醉汉的脸后,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酉雉?!
司琛死得早,他没亲眼见过酉雉,所以丹赋圣特意给司琛画了一张像。
“酉雉来了。”司琛用传音通知丹赋圣。
酉雉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细眉桃花眼,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他捂着脑袋,装醉都装得那么漫不经心。他压根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的意思,他就是来找司琛的。
“在哪儿撞到人了?”司琛起来,他没有戳破酉雉。
“在西大街,我带您过去。”酉雉声音不清晰,听着倒确实像醉了。
一旁的同事调出监控,那儿确实出了车祸,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忽然,监控闪了一下,在刹那黑屏之后又马上恢复正常。
看监控的警员咦了一声,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显示器出了问题。
在说话的同时,他给司琛传音:“你通知了陛下,对吧?”
司琛心头一紧。
“你算什么陛下?不过一条败犬而已,就跟那只破狐狸一样。”酉雉面上依旧可怜兮兮的,可他的传音内容却格外刻薄,“你又有什么资格做陛下的朋友?”
司琛带上了自己的同事,跟着酉雉前往事故发生地。
“敢带上普通人?”
司琛终于传音回应了酉雉:“你对路人下手了?”
“呵,谁让你不听话呢,他不是因我而死,而是因为你。”酉雉嘲讽道。
司琛:“你该死。”
“轮不到你下定论。”
“陛下到了么,你不会没告知他吧?”酉雉冷笑,“如果陛下不来救你,你和你的同事就都得死了……”
“伤者在那儿!”那位普通警员注意到撞毁的车,他们在出发之前就拨打了急救电话,此时救护车已经到了。
汽车已经被抬了起来,伤者也上了担架。
司琛看了一眼伤者:……
“这么多血?!”警员愤怒地瞪向酉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知道你酒驾伤人的下场吗?!”
酉雉闭眼做痛苦状。
而那位浑身是血的伤者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在我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交代。”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的酉雉忽然睁大了双眼,他扭头看向担架。
陛下?!!
怎么会是陛下!
“司琛啊。”丹赋圣的手在抖,“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司琛面无表情。
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他这就上了十天的班,但他已经处理了四件丹赋圣参与其中的纷争。小到买菜讨价还价,大到31楼高空作业修理空调外机不给高空费。
为什么丹赋圣还会修空调啊?!
他为什么要去修空调啊!他什么时候在公司注册的?!什么时候成的员工?!
那位警员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丹赋圣的脸,随后警员看向司琛:“这不是你那位老相好的维修师傅吗?”
他们什么时候成老相好了?!
“司琛……”丹赋圣还在叫司琛的名字,“你怎么就不肯过来见我一面?”
司琛面无表情准备迈步。
一旁的酉雉狠狠推了他一把,酉雉凄厉地喊了一声“陛下”,几乎滑跪到了担架旁:“陛下?!怎么会是你?!不!不可能的!不该是你!”
丹赋圣不搭理他,反而固执地叫着司琛的名字。
“陛下,求你理我!”酉雉一边落泪一边摇头。
他手劲很大,一把摁住了担架,医护人员根本推不动。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松手!你再不松手他就真死了!”
司琛走到担架旁,而丹赋圣一把就抓住了司琛的衣摆。
很好,制服脏了。
“司琛!”丹赋圣恋恋不舍,他无力地松开司琛的衣摆,又重新抓上去。
他这动作来来回回做了十几遍。
司琛衣服脏了一半。
司琛蹲下身,他想按住丹赋圣的手,但是丹赋圣眼疾手快,啪的一下给他脸上来了一个血淋淋的巴掌。
司琛嘴唇在抖。
他同事以为他是伤心的。
丹赋圣抖着手用血在司琛脸侧画了个粑粑的简笔图,他微微皱眉:“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样。”
司琛不记得!!
他快要憋不住了。
忽然!司琛注意到围观的人群里有晨归在。
是的!晨归要监视丹赋圣,所以他不会离丹赋圣太远。
“晨归!!”司琛喊了一声。
晨归默默背过身,他害怕这个场面,他不要参与。
“晨归!你师兄!!”司琛强调。
晨归伸手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晨……”
晨归忽然倒地,没了气息。
丹赋圣大口大口地吐血,晨归扭头确定丹赋圣没有问题,随后他把脑袋转回去,又没气了。
丹赋圣眼睛一闭,也跟着死了。
“把这个拦担架的抓到牢里去!!妈的神经病!害死一个还气死一个!”
“你说伤者叫丹赋圣?”记录名字的护士眉头紧皱。
丹赋圣这个名字不稀奇,毕竟是魔主的本名,魔族里叫这个名字的多了去了。
护士纠结的不是这个:“那个人叫了一路的碧夏。”
“陛下是他的小名,他跟魔主丹赋圣重名,小名陛下。”司琛解释。
护士点点头,她没再多问,先把伤患抢救回来再聊其他。
不过护士还有一点要确定:“那位个子很大的死者确定没问题吗?”
“他没死,他只是偶尔会灵魂出窍。”那可怜孩子可能被他师兄给弄自闭了。
“那你们能把他抬回去吗?”护士指着司琛身后躺着的晨归。
“抱歉,暂时没那个功夫,我会把他放在角落里的,不占位置。”司琛说着,伸手便拉住晨归身下垫着的大袋子,将晨归拖走。
他拖着还挺轻,估计晨归帮了他忙。
但晨归不想醒,或者说不敢醒。
“还有那位……算了。”护士本来想说那位一路哭喊着“陛下”过来的酉雉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这位酉雉撞了丹赋圣,居然就跟撞了自己亲爹似的,跪在手术室门口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哭得其他病患的家属也跟着心惊肉跳。
但那位男士哭得那么真情实感,这时候打断他似乎也不人道。
“哦对了,咱们医院不让妖族变回原形的,他们的毛很难处理。”护士指了指一旁脖子上套着项圈,龇牙咧嘴的玉獒。
“明白,我牵着呢。”司琛扯了扯绳子。
护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得是多复杂的关系啊。
“麻烦您了。”司琛向护士道歉,“实在抱歉。”
“算了算了,您也辛苦。”护士看着司琛一手拖着死人,一手牵着狂暴恶犬,她都替司琛累得慌。
玉獒死死盯着酉雉,他脖子上的牵引绳被绷得笔直。
玉獒是自己叼着绳子跑到医院的,但医院不让狗进,他就只能变成人形,顶着众人惊诧的目光跑过来。
他把酉雉给打了一顿,但是酉雉压根就不搭理他,酉雉只知道在那儿喊“陛下”。
最后丹赋圣被推出来了,司琛上去看了一眼,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手术是怎么做的,但医生也没发现问题,丹赋圣看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挺虚弱的。
“陛下!!”酉雉又冲了上去,司琛松开玉獒和晨归,他把酉雉摁地上了。
“让你在这儿陪这一会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你得跟我们走。”司琛有些担心自己压制不住酉雉,酉雉的修为比他要高,而且他如今的身体外强中干,那点不多的修为也被压制得死死的。
不过酉雉在他手下根本就没有挣扎,不,不对。
注意到酉雉愤恨的目光。
司琛明白,这估计是丹赋圣或者晨归帮了自己,现在这俩都躺着,他也没法问。
司琛联系了特管局的人。
这么一个大杀器肯定不能带去公安局。
司琛跟着押送酉雉的人一起去了特管局,在离开医院之前,他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丹赋圣。
丹赋圣要暂时被困在医院里了么?
“你在看什么?”丹赋圣问他。
“啊!!”司琛吓了一跳,开车的司机也差点失控。
“诶!先生你小心点!”丹赋圣随着车辆的打滑晃悠了一下。
“你……你怎么……”
“血傀和幻术。”丹赋圣微微后仰,“我可是个大好人,那些帮我‘做手术’的医生可是睡得相当不错。”
“酉雉撞的真的是你?”司琛又问。
“不是。”这次回答他问题的是本该死去的晨归,“被撞的是另一个男人,我们给他喂了一点点稀释过的丹药,他只剩些皮外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包扎。”
“修行者的药是不能随便给普通人吃的!”
“我师弟用的是老头留下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的。”丹赋圣还想找晨归要点稀释液,但晨归不肯给他。
晨归认为稀释液确实是好东西,但丹赋圣不一定把它用在正道上。
丹赋圣觉得晨归对自己有偏见,晨归反问丹赋圣在琢磨明白之后会不会给普通人下药,丹赋圣认为晨归对他的偏见太过头了。
“如果你带领的夕阳红武术队和另一帮人比赛,而那群人给评审送了礼,你确定不会给别人下药?”
丹赋圣:……难讲。
就这样,丹赋圣没能获得师父留下的稀释药剂,他难过地掀开了被撞毁的车子,自己躺了进去。
“医院没人了?”司琛这才意识到晨归也上了车。
“有,血傀。”晨归的血傀现在正在跟医生交流。
“医疗费是酉雉报销吧?挺贵的。”晨归问。
“当然。”司琛点头,“你居然也开始在意这些了?”
“挣钱很辛苦的。”晨归这段时间跟着丹赋圣到处跑,虽然丹赋圣并不会感觉到累,但晨归还是觉得丹赋圣的钱来得特别不容易。
尤其最近丹赋圣还要攒钱买车。
丹赋圣储物器里用不着的高级法器很多,他不可能缺钱,而且他也不需要车,车不可能跑得比丹赋圣飞得快。
这估计是丹赋圣的小爱好。
酉雉被关进特管局,丹赋圣也拿了特管局给的奖状和三千块钱奖金,奖励丹赋圣帮忙解决了酉雉这个大麻烦。
白愉等着丹赋圣找他询问酉雉过去的那些事,但丹赋圣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个,他拿了奖状之后就又跑出去给人修空调了。
白愉纠结了好几天,而丹赋圣也注意到了白愉的纠结。
终于,在某次吃完晚饭之后,丹赋圣叫住了白愉,说要跟白愉谈谈心。
白愉心里一紧。
“小白先生,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丹赋圣问他。
白愉:“哈?”
丹赋圣继续:“不能是我吧?”
白愉:……
“丹先生,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白愉受不了了,“您真的很强大,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您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几天你总在看我,吃两口饭就看我一眼。有时候我在菜地干活,一扭头就发现你在盯着我瞧。”丹赋圣都快被白愉盯出毛病来了。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没问酉雉的事!”白愉大声反驳。
可丹赋圣还是懵:“我为什么要问他?”
“他和玉獒都是您的亲信!”
“我又不是魔主,我哪来的亲信?”丹赋圣又问。
“他……”
“我和他都一千年没见面了,一千年!这朝代更替,普通人都轮回多少次了?我跟他不熟的!”丹赋圣极力撇清关系。
“可您对玉獒……”
“玉獒自己找上来的!”
“他也是啊。”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丹赋圣打死都不肯认酉雉。
白愉不太理解,尤其丹赋圣这段时间天天抱着玉獒安慰玉獒,他对自己的旧部应该是在意的,为什么他又能对酉雉不管不顾呢?
哪怕酉雉做错了,酉雉也是在维护丹赋圣的意志不是么?
白愉看向满不在乎的丹赋圣。
丹赋圣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你的反常居然真的不是因为爱我。”
白愉:……
他觉得丹赋圣通过“情爱”折磨人折磨上瘾了,他绝对不要成为这个恶劣前辈的玩具!
之后丹赋圣又恢复了正常生活。
而被监管的酉雉却受不了了。
酉雉什么都不交代,他只知道念叨“陛下”。
在白愉告诉他丹赋圣不在乎他之后,酉雉崩溃了,他爆发了。
他认为是官方的人在丹赋圣那儿造了他的谣,然后酉雉就把隔离室给炸了。
丹赋圣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菜市场和卖鱼的老头讨价还价。
“啊?可为什么是我?”丹赋圣一边聊天手还一边冲老头比了个三。
老头连连摇头:“没你这么砍价的。”
电话那头的白愉嚷嚷:“他现在想见您!”
“可我不想见他。”丹赋圣捂住手机,他用气音对老头说,“这鱼都快翻肚皮了。”
“它哪儿快翻肚皮了?”
“师弟!”丹赋圣拍了下身后的晨归。
老头警惕地后退半步:“现在是文明社会啊!不兴打人!”
丹赋圣把晨归推到身前:“哭给他看!这老头欺负我们师兄弟!”
晨归又想死了。
“快哭!”丹赋圣推了晨归两下。
“我不。”晨归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
“你包袱太重了……算了。”丹赋圣只觉得心累,这一切都得让他自己承担。
“丹先生!他现在正发疯!我们压不住他!您快过来!”白愉受不了了。
“我还有事儿。”丹赋圣站到了水池边,他恶狠狠地瞪着那条鱼,准备等那鱼翻肚皮的瞬间把它捞上来买了,“现在实在抽不开空。”
“而且我去也不合适啊,我参与你们官方的工作算什么?你也知道,我身份比较敏感。”丹赋圣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那条鱼,让晨归代替他盯着,“回头你领导知道我干了什么,我的麻烦就大喽。”
“我向您保证,不会的!”白愉那边还有爆炸声。
“小白先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咱俩关系也挺不错,你对我挺好,我对你也不错。”丹赋圣说话速度很慢。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对酉雉没感情,诶呀,其实那次我骗了你,我挺在乎酉雉那孩子的。一想起我要对他动手,我心口痛,你能明白不?心口痛。”
白愉听明白了,丹赋圣就是在跟他兜圈子,至于最终目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去向上级申请批准!”白愉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丹赋圣不会擅自行动,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每个计划,每个任务,都不能是他自己做的,他必须拿到官方的批示。
回头出了事也找不到他身上来,毕竟他是按官方领导的想法办的,有批准在呢。
丹赋圣看着手机微笑。
“鱼,死了。”晨归提醒丹赋圣。
丹赋圣嚯了一声,他得意地望向老头,中气十足地喊了声:“打折!!”
老头被他得意的样子气得脑仁疼:“你这小伙子,也就只有脸长得好看了。”
“这谢谢您夸我。”丹赋圣喜气洋洋地拍了拍晨归,让晨归拿鱼。
晨归听到了丹赋圣手机里的声音,他小声提醒道:“玉獒好像去那边了。”他在白愉混乱的背景音里听到了玉獒的喊声。
“那是肯定的,玉獒爱人的死很可能跟酉雉有关系。”丹赋圣能理解玉獒,毕竟这些天都是他在安慰玉獒。
“那你怎么看?”晨归问丹赋圣。
“什么怎么看?”丹赋圣反问。
“对酉雉,你是怎么看的?”晨归继续问,“还有他和玉獒之间的矛盾。”
丹赋圣仔细想了想,随后他得出结论:“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吧。”既然没关系,他又何必发表任何看法?
他没看法。
“果然。”晨归倒是半点不意外。
“果然什么?”
“你是个无情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兄?!师兄会伤心的哦!”
“你不会。”
玉獒和酉雉的斗争从一千五百多年前就开始了。
一直持续到现在。
酉雉觉得玉獒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玉獒对酉雉的印象也是同样。
“你背叛了陛下,凭什么堂而皇之地待在陛下身边?!”酉雉质问玉獒,他的后背在渗血,那是玉獒挠出来的。
玉獒的结界笼罩了特管局,将普通人隔离在了结界之外。
“你管得着吗?他乐意。”玉獒嘴角微扬,随后他又冲上前和酉雉打起来了。
一旁的白愉紧张地摇晃自己的手机,玉獒的结界不比丹赋圣,这儿的信号特别不稳定,也不清楚上级的文件什么时候发下来。
“你只不过在利用陛下的善心!”酉雉用的法器是长枪,而玉獒没有炼法器,他习惯用自己的爪子和牙。
玉獒化为原形,足足三层楼高的巨大白狐死盯着酉雉:“哈?善心?丹赋圣的善心?!这真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你到底有多自以为是?!你跟他的时间最长,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啊!”
“你都多少岁了?!你真以为你自己还是个孩子?!”玉獒的长尾扫过酉雉所在的位置,“你都能杀人害人了!还一天到晚想着你‘家长’呢?!”
白愉听了这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大白狐狸。
他没记错的话,玉獒前不久还把自己缩成一团,依偎在丹赋圣的怀里哭泣。
玉獒真正的本体原来不会被染色啊。
话说他总觉得玉獒跟着丹赋圣之后体型越来越小了,毛也越来越蓬松柔软。
以前玉獒的毛是柔顺有光泽的,最近玉獒的毛好像变成了棉花糖那类蓬蓬软软的手感。
这样的玉獒居然都能谴责别人‘想着家长’吗?
酉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开始细数玉獒那些不要脸的争宠招数,对玉獒那种老黄瓜刷绿漆的装嫩方式表示了不屑。
这俩人越打越凶。
玉獒质问酉雉是不是害死了他的爱人,酉雉承认了,甚至开口贬低玉獒的审美。
最后酉雉也变回了原形,他俩打得昏天黑地,毛发混合着血液到处飞。
玉獒的修为比酉雉差一些,但他不要命。
白愉的手在发颤,丹赋圣再不来玉獒就要死了!!
白愉的手机收到了信息,批示下来了!盖了章!
白愉心口一松,他连忙把信息转发给丹赋圣。
就在发送成功的那瞬间,玉獒和酉雉的打斗停下了。
丹赋圣搂着莫名体型变小的玉獒,心疼地给玉獒擦了擦毛发上的血迹:“难不难受呀宝贝?”
玉獒的腿抽动了两下,他大声嚷嚷:“你说呢!!你又不管事!”
“抱歉……”丹赋圣看了眼玉獒胸口的裂痕,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路上买的东西,“我这儿有创可贴。”
玉獒:“汪汪汪!!!”他开始骂了。
“防水的哦!”丹赋圣补充。
玉獒骂得更难听了。
“陛下!!”酉雉朝丹赋圣跑来。
他越过了一旁站着的晨归,随后他胸口一痛,一股重力将他击飞出去。
酉雉砸到了墙壁上,他睁大双眼,吐出一口鲜血:“陛……下……”
内丹碎裂,他左边胸膛连着手臂全都成了血沫。
丹赋圣把防水的创可贴贴在了玉獒的伤口上,随后他给玉獒喂了一粒丹药。
酉雉的惨状似乎与丹赋圣无关。
酉雉本人都下意识看向了晨归。
直到丹赋圣起身,他面带微笑地伸手指向酉雉,随后他询问白愉:“这样可以吗?没死,但是没法反抗了。”
“陛下?!!”酉雉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要……”
玉獒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了,玉獒吐出一口血沫,他嘲讽道:“我早就说过了,丹赋圣可算不上什么大善人!”
“你做了荒唐事,他动手比谁都快!他……”玉獒的嘴筒子被丹赋圣给捏住了。
丹赋圣看起来很难过:“不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用食指在玉獒的嘴上点了点。
“陛下!!!”酉雉不想听玉獒的话,他要丹赋圣亲口对他说。
丹赋圣完全没有搭理酉雉的意思,一旁的晨归伸手拉了拉丹赋圣的手腕。
丹赋圣有些意外:“你也想让我和这位妖族沟通?你知道他做过多少荒唐事吧?”
“我知道。”晨归点头,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丹赋圣无奈抚额:“这么有情有义啊……搞得好像只有我是坏人似的。”
他叹了一口气,朝酉雉的方向走去。
丹赋圣在酉雉面前蹲下,看着酉雉绝望崩溃的模样,丹赋圣又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亲密呢?”
“陛下你在乎我啊!”酉雉的嗓音沙哑,“是您把我从尸山里挖出来的,是您……”
“如果我知道你往后会害那么多人,我当时就不该把你挖出来。”丹赋圣轻声说,“我应该给你脑袋上补一刀。”
酉雉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丹赋圣。
“我说过了,别这么看我,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坏人。”丹赋圣摊手,“我说过让你害人吗?是我让你杀了玉獒伴侣的吗?”
“拜托,我那时候还在被流放。”
“陛下……”
“我不是陛下。”丹赋圣纠正他,“你想要陛下的话,你找别人去,或者你自己去当。”
“我怎么可能抢夺您的位置?!”
“我说了,我不是陛下,你抢的也不是我的位置。”丹赋圣提醒酉雉,“你应该庆幸他们只是让我帮忙重伤你,如果他们想杀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酉雉懵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才反应过来:“你会杀了我?”
丹赋圣点点头。
“为什么?!明明你那么在乎玉獒……”
“你们不一样啊,那些事他做过吗?你都一千多岁了吧?还要我抱着你,教你做人的道理吗?”丹赋圣不想再安慰了,他本来也不擅长安慰这些小孩。
丹赋圣起身,他想要走,但是酉雉抓住了他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