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木讷的解释一声，“尿急。”
唐博言眼神闪了闪，开口，“忍一忍。”
“行。”邵平凡应道。
“军长，有情况？”一人警惕着四周问。
军长？？
邵平凡眼中露出诧异。
他是……护卫军团的现任军长？？
唐博言扫视周围，眉心拧起。
正惊讶唐博言身份的邵平凡眸中突然一凛，几乎是本能的一只手盖上左侧一人的头向下压下，三百六十度拎到一边，同时右手挥出西瓜刀凌空劈下，只听‘噗呲’一声，黏稠的血液溅了离的较近的一人一身。
在邵平凡举刀的同时，唐博言瞬间举枪，几声消了音的沉闷枪响后一只尸虫从平凡身后的路灯架上栽了下来。
被邵平凡按南瓜似的压着头的士兵在瞧见滚到跟前的尸虫尸体后，心虚的收回差点扣上扳机的手指。
邵平凡无视唐博言打量的眼神，甩甩刀上的血液用手电照向地上偷袭未遂的尸虫尸体。
黑粉蝶，一种飞行尸虫，体型在一米左右，重约七千克。翅膀上覆盖有一层黑色毒粉，可以麻痹猎物让其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最讨人厌的是——黑粉蝶是群居尸虫。每回有黑粉蝶出没，少有千百，多时有上万只，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是黑粉蝶。”士兵色变。
不等唐博言下命令，邵平凡先叫出了声。
“跑！！”
跟着，扭头撒丫子遁了。
“……”士兵们。
“……”唐博言。
三两只黑粉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是组团行动的，所以即使是邵平凡遇上了黑粉蝶也只有无能为力。
邵平凡在火速撤离黑粉蝶出现的地方时，一声巨响骤然传来地面都因此颤了颤。
长明塔方向火光渐旺，逐渐映红了半边天。浓烟翻腾，升出百米高。
邵平凡驻足，目光微沉。
那群死孩子又闯什么祸了？？
又是爆炸又是大火，他可不认为全是尸虫干的。
想到刚才出现的奇怪的黑粉蝶，黑粉蝶鲜少形单影只的出现，刚才那两只……
江旭他们不会作死的捅了黑粉蝶的窝了吧？
“是潘琼他们？”唐博言语气严肃。
邵平凡沉默。
应该是的。
有点不太想救。
一把枪递到在邵平凡面前。
邵平凡仰头，看向唐博言不苟言笑的脸。
“要去？”
“江旭不是你的雇主吗？”唐博言反问。
唐博言的一本正经让邵平凡无言以对，默默接了枪。
“共享位置信息，发出信号，让飞机待命时刻准备接应。”
“所有人向长明塔方向加速前进……”唐博言有条不紊的部署着。
邵平凡目光从唐博言严峻的侧脸上移开，转望向火光冲天的长明塔方向。
他一个老人家真不适合太刺激的行动了，不利于养生计划……
“嘿！保镖兄弟，跟上了！”有人喊道。
“……好。”
他想回镇上，回酒馆。想吃饭，想睡觉……
第12章 体力不行
空旷的街道两侧房屋火光冲天，连成一片，黑压压一片的黑粉蝶汇聚在上空仿佛翻涌的黑云一样。
潘琼一行人躲在一个银行内，用找到的盾牌用力顶着推拉门，但门在黑粉蝶一次次的撞击下仍逐渐变形，有即将撕裂的征兆。
“谁出的馊主意用火攻的！？”唐茵大喊。
“命都快没了别推卸责任了！谁料到下面竟是个尸巢？”庄离川回道。
外面绵延的大火在朝银行扩来，困在银行内的众人都明显感到温度在不断上升，体内水分在高温下逐渐蒸发。
“不行！”潘琼开口，“再耗下去，不叫尸虫吃掉也得成免费烧烤。等火烧来后，银行就是个烤箱。”
“SO？？”江旭反问。
“咱手牵手出门排排站向尸虫鞠个躬再客气的问候一句欢迎光临请尽情享用？”
“……你是在幽默吗？”
“不，我是在嘲讽你们所有人。”江旭道。
“都闭嘴！”庄离川不耐的呵斥一声让他们别吵，继而竖着耳朵细听外面。
“是不是有枪声？”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他们都支起耳朵听门外动静，的确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响起，距离还在不断拉近。
枪声吸引了尸虫们的仇恨值，正撞击推拉门的黑粉蝶相继都停下攻击，转移了目标。
“是凡哥！”
“肯定是凡哥来了。”江旭惊喜的叫道。
唐博言的队伍保持作战队形有条不紊的拉着尸虫仇恨值，邵平凡慢悠悠的尾随在后面，只在有人顾不上偷袭的尸虫时补上一枪助个攻，轻松的一批。
战士打辅助，邵懒人表示很轻松。
唐博言队伍的作战方法和潘琼他们不同。
潘琼的作战方法还是延承了当年那老一套，对付日益成长的尸虫肯定费力。而唐博言的作战手段……
邵平凡盯着身手狠辣悍戾的唐博言，眼中少见的闪过一抹赞赏。
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是护卫军团！！”
从银行出来的潘琼王琦二人瞧见正跟尸虫厮杀的队伍身上的作战服时激动的叫出声。
“凡哥！！”
“凡哥……”
江旭庄离川和唐茵他们也看见了邵平凡，相比只存在传言中陌生的护卫军，同生共死过的凡哥更能让他们安心。
望着上空汇聚的黑粉蝶，邵平凡掖了掖围巾以防吸入毒粉，幽深的黑眸扫视四周停在一个破旧的店铺招牌上。
唐博言快速和主动配合的潘琼等人会合，可尸虫不断增加，杀一批又扑来更多，黑色海浪一样覆盖在上空。
“趴下。”一个声音响起。
江旭庄离川和唐茵大原四人本能默契的蹲下，潘琼王琦他们赶忙跟上。
而怔忪一瞬的唐博言的队伍因感知到危险刚弯下腰，只听一声巨响，烟花在头顶炸开。黑粉蝶的羽翼烧着，顷刻间火浪翻腾，灼人的热气烫的所有人.裸.露在外皮肤通红一片。
“……”发梢微焦的唐博言。
另一边，脚踩几箱包装褪色过期烟花的邵平凡也有点惊讶。
“真可以用？”
“牌子不错，保质期给力，国产货……”
话未完，脚下的过期烟火走火炸了，瞬间把邵平凡崩飞了出去。
江旭等人大惊，“凡哥！！”
邵平凡头有点懵，眼前冒着星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听不清声音。
挣扎着爬坐起，炸烂的裤腿渗出血。但许是过期产品威力不足，只是皮外伤不严重。
尸虫烧成一片，街上火焰飞快蔓延，火海翻腾触目惊心。
火焰烧到烟花店时，烟花炸的满街全是，本该是绚烂的一幕但让看的人痛心。
邵平凡一群人仓皇撤退，一路撤到城中一座教堂内。
教堂内一片狼藉，桌椅倒的哪里都是，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森森白骨。想必在尸虫袭来前这儿曾进行着一场祷告活动。
唐茵在教堂中徘徊一圈，两眼盯着墙上挂着的神像嗤笑一声，“咱国内的事拜啥外国的神？拜神不得拜佛祖菩萨一类的吗？”
“外国神来咱地盘办事应该属于越权吧？办护照吗？”
“可以偷.渡。”庄离川回了一句。
潘琼王琦正向唐博言做汇报。
他们期待可以得到救援，但护卫军军长唐博言亲自来是他们从不敢想的，见到唐军长真人的俩人内心慌的一批。
“那位就是我们此次前往沦陷区寻找的任务目标，机械师江旭。”潘琼向唐博言介绍江旭。
江旭正蹲在邵平凡跟前小声的讲着什么，唐博言看二人间的相处可不像雇主和保镖。
“他呢？”
唐博言问。
“他……很强。”潘琼迟疑一瞬，“强到有点可怕，在沦陷区一些人中很有威信。”
“枪法准，肉搏彪悍，开的了飞机，对付尸虫经验老道，应变能力强，指挥作战老辣……我怀疑他以前在蓝区呆过。”
唐博言的视线邵平凡自是感知的到，只是置若罔闻不予搭理罢了。
庄离川帮他包扎完伤口叮嘱，“伤的不重，但也得注意以防伤口感染。”
邵平凡干嚼着尸虫肉饼点头附和。
肚里有粮，心里不慌。
真舒坦！
外面的天亮了。
激战一宿的众人谁都没睡太沉，只轮流值班换岗打了个盹，熬过了最初的困意。除了一人——邵平凡。
围巾包着头躺在长桌拼出的床上鼾声不断，引得一帮人黑线连连。
勘查教堂外情况的唐博言从楼上下来，视线在长桌上打鼾的男人身上扫过，眉心微蹙一下。
身陷险境生死攸关的时刻邵平凡的散漫让他不喜。
许是本性使然，严谨惯了的唐博言有点不知该如何跟懒散的邵平凡相处。毕竟不是自己部下，训不得罚不得。
“黑粉蝶是飞机的克星，我们得找一个保险的位置和飞机会合。”王琦开口。
潘琼目光试探的望向桌上的男人，迟疑的叫了一声。
邵平凡翻个身挠了挠后背。
“往南两公里有座写字楼，三十七层。”
“你很了解四区的地形。”唐博言随口问了一句。
邵平凡睁眼。
目光幽幽的盯着墙上脱落的颜料默了片刻，伸手从包中掏出一个团成团的纸团抛给了身后的潘琼。
潘琼接住，把皱巴巴的纸团打开后赫然是张D市的地图。
邵懒人打个哈欠淡淡开口，“知识的力量。”
“……”潘琼。
商议后制定了计划，一群人简单吃了食物填饱肚子后便收拾装备悄悄出了教堂。
因下了雨，天依旧阴沉沉的，寒风凛凛刮的人全身都是冷的。远处的火光已熄灭，但烟雾仍很大，空气中弥漫着尸虫血的腥臭味和刺鼻的烧焦味。
“遇上尸虫在可以确保自己安全的能力内别开枪，以防引来大群尸虫。”唐博言下达命令。
眯着眼打着哈欠仿佛没睡醒的邵平凡闻言瞟了他一眼，感到被注视的唐博言回头，只看到平凡打完哈欠正揉着眼角水汽。
许是有大火的原因在，一路上竟没遇上一只尸虫，两公里的路程一行人很快便到达目的地了。
三十七层的写字楼下，众人仰头望着，唐茵江旭生无可恋脸。
“爬吗？”唐茵问。
“你想飞上去也没人拦你。”庄离川道。
邵平凡默“……”住惯了毛胚房，忘记了沦陷的大城市内断了电电梯也废了。失策失策。
“走步梯吧。”唐博言道。
对唐博言他们而言，爬个楼梯而已压根不算事，只当是日常加个训了。
沉默的邵平凡悄咪咪的摸了下腰，虽然隔三岔五也出门狩猎但因近几年的酗酒加暴饮暴食他以前的八块腹肌早合体为一了。现在的他身上除了没有人到中年的赘肉，根本和精壮搭不上边。
三十七层而已，肯定没问题……吧？？
一群人彼此沉默的迈入写字楼，循着标识进入步梯通道。
“已和飞机上取得联系，位置发过去了，二十分钟内飞机应该可以到达写字楼上空。”一名士兵向唐博言汇报。
唐博言点头回应，表示知道了。
见他脚下加速，邵平凡有点无奈，“慢点。”也不晓得照顾一下老人家。
唐博言回头。
“身手不错，体力不行。”钢铁直男的标准回答。
邵平凡冷漠脸。
他体力很好，只是单纯的讨厌枯燥的爬楼梯。
三十七层，爬了十五分钟。
邵平凡除苍白的脸上添上点薄薄的绯色，气息还算正常。庄离川气有点喘但还可以端住，倒是长年蹲地下室的技术流江旭，气喘吁吁汗都下来了。
“军长，飞机！”潘琼惊喜的叫道。
东南方向，两架军用飞机正朝他们所处的位置飞来。
很快，飞机停在写字楼上空，螺旋桨飞速转动的声音压下了众人的声音，剧烈的风刮的几人站立不稳。
飞机打开舱门，抛下软梯，众人有序的沿着软体向上攀爬。
“凡哥！！”
刚爬上飞机的唐茵突然惊声大叫。
听不太清的邵平凡顺着唐茵激动的比划扭头，只见大群黑粉蝶正朝他们蜂拥飞来。
唐博言猛地用力把一人推上软梯，厉声命令，“上！”
邵平凡也飞快把江旭推上软梯，“加速！！”
已登上飞机的人把枪口对准飞来的尸虫，唐博言举枪，邵平凡果断从棉衣内抄出两把西瓜刀。
唐博言余光瞥见他寒酸的装备，默了一瞬，把一把枪抛给了他。
枪声响起，众人和尸虫交上了火。
“军长，我们集中火力压制尸虫你们登机！”王琦大喊。
飞机晃悠悠的升起，唐博言和邵平凡瞅准时机同时一跃而起一左一右攀上两架飞机的软梯，手中的枪依旧瞄准尸虫，枪枪爆头精准无比。
飞机飞离写字楼上空，软梯上的邵唐二人在风中飘摇不定，密集的火力一时逼的尸虫靠近不得。
“你妹的！！”唐茵暴躁的咒骂着，抓上一个从潘琼装备中得来的炸.弹抛了出去。
“唐茵！！”潘琼惊的大叫。
炸.弹爆.炸，尸虫中翻腾出一片火海。软梯上的邵唐二人在受到气浪波及的剧烈晃动下面不改色，借着空隙当即向上攀爬。
在潘琼他们的火力压制下唐博言和邵平凡快速向机舱内爬，而在二人爬上舱门即将进入机舱内时，一只漏网之鱼冲破火力防线扑向了唐博言的死角。
反击，掉下飞机；不反击，死。
邵平凡拧眉，眼底有诡光一闪而逝。
那只即将抓上唐博言的尸虫仿佛撞上了什么静止了一瞬间，虽只是难以察觉的一刹那但足够邵平凡一枪崩飞它的脑壳。
唐博言回头，冲邵平凡点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下一秒二人翻身进入机舱。
“唐茵。”邵平凡叫了一声。
唐茵会意，摩拳擦掌兴奋的把剩余的炸.弹一股脑的全抛了出去。
爆炸声此起彼伏，身陷火海的飞机在气浪中像喝醉酒了似的摇摇欲坠，如果不是驾驶员能力较硬估计早坠机了。
等飞机冲出尸虫的包围暂时安全时已是一小时后，唐茵江旭他们腿软的瘫在地上，身上全是后怕的冷汗。
“差点死天上。”唐茵余惊未定的拍着胸口。
“我差点死你手上!!”惊魂不定的驾驶员气极的怼了她一句。
唐茵闻言讪讪一笑，“特殊情况嘛。”
“呵！炸飞了飞机就不止是特殊情况了，还有个特殊结局。”
“……”唐茵。
在唐茵怂兮兮的装傻时，另一架飞机慢慢靠近，唐博言从另一架飞机的舱门跳了过来。
所有人瞬间齐刷刷的望去。
“军长！”士兵们态度都很尊敬。
“厉害了。”唐茵鼓掌。
“这么高摔下去得死得透透的吧？”
江旭探头望向舱门外，“那架飞机……超载了？”
“人是有点多。”唐博言道。
人多是借口，唐博言为的是邵平凡。
“刚才多谢你了。”
正歪在舱门旁的座位上欣赏外面风景的邵平凡开口，“不客气，顺手。”
唐博言本身不是个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听邵平凡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言其它，只是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恩情。
靠在机舱上的邵平凡埋下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心微微拧着。
刚才救唐博言真的只是随手，结果……
邵平凡相信即使自己不出手唐博言也有办法保命，但肯定得受点伤见点血。
受点伤本不是太严重的事，但奈何现在尸虫产卵从而有了二代尸虫寄生而成的尸虫人，谁都保证不了唐博言一旦让尸虫近身伤到会不会被寄生。
第13章 中年秃顶
几日下来惊魂动魄的逃亡让唐茵庄离川几人早已精疲力尽，从险境中脱困后一个个都卸下防备歪在飞机机舱上昏昏欲睡。
邵平凡倚在舱门旁的机舱上两眼盯着飞机下的风景一声不吭，唐博言和他并排坐着，二人两两无言。
正对面一个年轻的士兵在掏干粮时从裤子口袋里掉出一个册子，‘末世生存手册’六字引得邵平凡不由侧目一下。
默了片刻，邵平凡问了一句，“有用吗？”
士兵怔忪一下，待回神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后回答，“有啊。”
“末世生存手册是记入我们考核项目的，虽然内容早记的滚瓜烂熟但出任务时揣着它心里有谱，感觉有肖神的英魂在保佑。”
“……”邵平凡。
“生死攸关时谁都保佑不了你，遇上危险最大的依靠只有自己。”唐博言肃声开口。
“而且末世手册里的内容所针对的仍是几年前的尸虫，许多地方都应该再加以修改的。”
可算在一群脑残粉中碰上个理智且智商在线的。
邵平凡点头附和以表认同。
被你们吹嘘的有点妖魔化的保命秘籍也许只是肖某人闲暇时随笔记下的零碎个人经验，后来让人东拼西凑再美化一下装订成了现在所谓的末世生存手册。
“的确应该针对错误内容再加以修改。”邵平凡道。
“不是错误，是过时，尸虫一直在进化。”唐博言严肃纠正，“肖军长所著的生存手册在开始几年对人类的帮助不可磨灭。”
“是我表达有误。”
“……肖，肖军长真是个好人。”邵平凡幽幽道。
邵平凡闭上嘴不再吭声，扭头目光再次望向飞机外。
以飞机当前的速度，顺利的话再有一个半小时便可以到蓝区。那儿是中.央基地，国家心脏，到了那儿再想悄无声息的出来可不容易了。
现在江旭他们有护卫军团护航，领队的唐博言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有他跟护卫军在此行应该不会再有大危机。
邵平凡视线瞄向飞机下面。
目测高度在三千米左右，一千米外有条河，高空无保护跳机受伤在所难免，但他可以最大化的降低伤害。
荒无人烟的野外尸巢存在的可能性不大，他记得不错的话再往南三百公里是黑区的范围，他可以先往黑区，再考虑往后何去何从。
邵平凡计算着，谋划着，屁股偷偷摸摸的一点点往舱门处移。
眼见他的手即将搭上舱门时，一只有力的手骤然抓住了他的手。
“小心，别掉下去了。”唐博言道。
唐博言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不见一点污垢。
只是邵某人盯着这双赏心悦目的手一点都不愉悦，甚至有点苦大仇深。
多管闲事!!
“……唐军长。”
“做人太操心容易中年秃头。”
“职责所在，操心是应该的。”
“至于秃顶……以我目前的发质暂时应该不用担心，”唐博言一本正经的回道。
“……”邵平凡。
这家伙硬的有点咯牙。
飞机飞越黑区，在蓝区军部中心机场降落，在唐博言密切注视下的邵平凡一点跑路的机会都木有。
在机舱门打开后唐茵率先兴冲冲跳下飞机，张开双臂毫无形象可言的舒坦的伸个懒腰。大原憨厚的跟在后面，也是开心的。
等到所有人都下飞机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邵平凡才磨磨蹭蹭出了舱门，淡漠的低着头不置一词。
潘琼晓得他高冷所以也没太在意，而庄离川则眉心微拧眼底闪过狐疑。
江旭得跟唐博言离开，他的依依不舍只换来邵平凡一句简单粗暴的‘滚’。
在唐博言吩咐王琦找住处安顿几人后，江旭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随他离开了。
忙于复命的唐博言走后，王琦开口，“你们跟我走吧。”
藏于发后的眼睛扫眼四周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士兵，邵平凡眸光幽深晦暗，伸手扯了扯围巾确保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王琦带几人出了机场直奔一座旧楼，路上邵平凡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同记忆中的氛围让他有点意外。
“蓝区现在是谁当家做主？”邵平凡问了一句。
自从沦落沦陷区后他彻底断了和别区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加上末世后电力被摧毁，网络瘫痪，身陷危险中心的沦陷区被放弃，所以针对蓝黑二区的新闻红区一直更新不上。
“傅伯□□。”王琦回答。
邵平凡瞳孔微缩，平静外表下压着惊涛骇浪。
傅伯华那傻子夺.权.篡.位了？？
走在最前头的王琦可不晓得某人此时电闪雷鸣的心情，用崇敬的语气自顾自的讲着，“末世初国家一片混乱，咱国家.内部更是一团糟，是傅主席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暴力镇压内.乱，成立新的中.央.机构。”
“傅主席，钟司令，还有护卫军团第一任军长肖晗，他们三人可是末世三杰。只可惜天妒英才，肖神他……”
王琦叹了口气，话锋中止，推开了一扇门。
“三室一厅，你们当中俩人暂时挤一挤，凑合一下，我们尽快替你们安排。”
“可以可以，我们都是糙人，不讲究太多。”唐茵不以为意的道。
王琦看向邵平凡，他明白，在他们中这个男人才有绝对的话语权，可以代表所有人。
而且……
曾亲眼目睹他徒手捏爆尸虫天灵盖的王琦，有点怂，得罪不起啊。
“可以。”
邵平凡漠然的回了一句，径自进了一间房。
唐茵再糙也是女人，她可以百无禁忌但庄离川可有底线。
唐茵单独住一间，那剩下的庄离川和大原二人只有一组了。
心情不爽的江旭同唐博言一块见到了军部第一指挥官钟涛，因曾在凡哥口中听过他的名字，猜测二人许是旧识的江旭并没太随心所欲由着自个的脾气失了礼。
在钟涛打量江旭的同时江旭也在打量着他。
单从外表上看钟涛在四十到五十岁间，而凡哥是二十五六左右，俩人……难道钟涛是凡哥以前的长辈？？
“因为一张图纸，我搭进了近两个班的战士。”钟涛收回审视的目光肃声开口。
江旭闻声也道，“也是因为一张图纸，把我原先平静的生活全搅乱了。”
钟涛点头，“潘琼说了，你不愿来蓝区。但马博士向上申请时多次提到你图纸上面的武器可以影响到未来战场的局势，我们需要你，人类的未来需要你。”
“而且如今尸虫产卵，寄生人类进化出二代尸虫，沦陷区是尸虫人的爆发点，我们的战士把你和你的朋友带上飞机也算救了你们。”
“沦陷区现在在恐惧中挣扎求生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江旭道。
钟涛眼中黯然一瞬，语气也沉下几分。
“咱们来算笔账吧。”
“目前国家具有作战能力的战机有一千两百架，坦克两千八百辆，海上各类战舰林林总总相加有四百四十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