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隐忍了许久的怒气,在看见自己的妻子出轨时爆发了。他打算趁夜深的时候杀死这个情夫,潜入他们一同睡眠的屋子里,打算下手时,伯爵看见和自己的妻子相拥而眠的,是一具早就已经枯朽的骷髅。而夫人依旧抱着这一具骷髅安静地睡着,似乎对这件事毫无所觉。
时间比白缙想象得还要紧凑。不过系统还是给予了白缙在这里足够的休息时间,他以伯爵夫人的身份,在这城堡里美餐了一顿之后,早就在这里没有扮演任务的白缙,就需要继续赶赴下一个片场了。
根据系统说的,现在想让白缙了解一下自己的几个龙套身份,让白缙先适应一下。白缙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早一点了解他要扮演的角色身份,可能更容易让那个白缙计算自己哪些任务是一定要做的,哪些是不需要做的——他真的在很努力地偷懒。
再一睁眼时,白缙已经来到另外一个片场。白缙再一次习惯性去看自己。
他看到自己的脚上穿着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这双靴子将他的小腿完全收拢包裹起来,展露出细瘦而又美观的弧度。他看到自己的手中拿着一根军棍。黑沉的丁字形军棍被他掌握在手中。他的手上也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白缙抬起头来,看见前面是一道巨大的落地玻璃,他能够在玻璃的倒影中模模糊糊看见自己的样子。他全身上下包裹在一套黑色的军装里,脑袋上也戴着肃正威严的军帽。军帽的帽檐打下来的阴影,使得白缙本来就淡漠的眉眼之间,更是增添了几分冷肃。
白缙虽然不是一个爱运动的人,但其实上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全身上下的肉也很紧实。穿上这一身军装之后,腰带紧紧勒住他的腰身,更加显得他的腰身细瘦,肩膀微宽,双腿略长,站在那里非常好看。只是此时没有他的戏份,即便他的样貌再优越,很多人的注意力都不怎么会在白缙的身上。
白缙看着这一扇玻璃里面,被关在房间里穿着统一囚服,戴着同样镣铐的人们,他知道就这个世界是哪一本书了——是《死魂塔》。
人在死之前如果拥有极大的求生欲望,就会被吸引到这个恐怖世界里。如果想要求得复生,就一定要经受住考验:爬完十八层死魂塔。爬完塔之后,在得到复生的同时,还可以获得超凡的能力和想要的东西。这三个条件足够很多人都付之一炬,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够爬完十八层死魂塔。
死魂塔每一层的难度都在逐级递增,就算一个人费尽所有爬到了十八层,可是如果在第十八层失败了,虽然不会面临真正的、永恒的死亡,但也要从第一层从头开始。而且死魂塔每次都在刷新,不会出现重复的爬塔条件。
这篇文的主角陆亦乘,就是那个好不容易爬到十八层,却因为回溯,又回到第一层的倒霉蛋。
第一层的难度不会很难,但是始终能够在第一层死掉很多人。比起这些刚被吸入死魂塔里的新人,从十八层再一次被丢进来的陆亦乘,显然比那些家伙们更稳重成熟,甚至能够经过自己的判断而尽快找出爬塔方式。这就是妥妥的满级玩家回新手村。
死魂塔的设定以十八层地狱来进行了改编。每一层都有与十八层地狱相对应。
比如现在白缙记得的,陆亦乘再次回溯来到的第一层就是光就居-拔舌。虽然每一层都在刷新,但根据书里开篇主角再一次来到第一层的具体描写,白缙记得这一次他们的考验是这样的:审判长会根据对他们的观察进行惩罚。这个惩罚就是拔舌——活生生地将舌头拔下来。
他们现在是死魂的状态,仅仅是这样不会让他们死,甚至这一层会让他们的躯体再一次恢复原样。继续再一次进行审判。
白缙也知道,他现在所扮演的就是那个沉默寡言、雷厉风行、可怕威严的审判长。
这一扇玻璃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审判长就是站在这里对他们进行审视。当初白缙看完这个副本,作者都没有准确指出审判长的审判标准是什么。
审判长好像就是随心所欲地拔舌,没有任何标准。反正于里面的人来说,逃脱惩戒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所以最后陆亦乘的想法是:将执行审判的审判长杀死。——反正到最后,白缙所扮演的这个角色身份依旧会死得很惨。
看到这一扇玻璃门被打开,白缙知道现在该是他扮演的时候了。
比起其他的角色,审判长这个角色几乎不需要白缙说话。这是让白缙最为满意的一点。
白缙踏着军靴走进去,身后跟随着自己的随从。走入剧情中的白缙,会被大家看清楚样貌,那些在这空囚牢里所有的死魂,都在同一时间看着那走入进来的审判长。众人惊愣而又惊艳的目光看着白缙,这个时候白缙看到从眼前飘过去的字体。
白缙忘记一件事了。这本小说内附带了当下最热的直播元素。观看直播的就是那些已经爬过塔,并且还没到属于自己爬塔时间的死魂。只要没到爬塔时间,他们都闲着,于是就自发搞了直播间。他们非常大胆莽撞地将弹幕直接贴脸,就飘在空中所有人都能够看见。
现在那些死魂看见了这第一层刷新之后出现的审判长,原本满是嘲讽的口吻瞬间逆转。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我就问这是什么?!】
【为什么我当年爬塔的时候没有!】
【妈妈我为什么没有大美人!】
【我舔我舔我舔。】
【谁刷出来的大美人,为什么我没有我哭了我真的哭了。】
看到弹幕内容全都变了,白缙有些担心,他抽空问了一下系统:“这没事吧?”
系统沉默了一下说:“应该没事,毕竟你只要出剧情他们就不记得你了。后面的剧情只会按照原线发生。”
白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白缙继续拿着军棍走进去。在他身后跟随进来的那些随从,全部从白缙的身后散开。这次这一层塔里只有十个人,白缙的随从将这些人全都压制住跪在地上。他们大多都不明所以,但好像看白缙不好惹,他们也是聪明人,不会像智障一样一顿大吼大叫。
白缙拿着军棍在他们的面前走了一圈,冷厉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prprprprpr】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唧唧爆童话里做英雄~】
【审判长大人,请用军棍抽我!】
【到底谁能够告诉我,现在怎么跑去第一层啊啊啊啊。】
【光就居,开门,我已经在塔外了。】
【有进塔方式,微偿。】
【求求求求。】
【谨防诈骗,温馨提示:已经通过的塔层无法再返回。】
白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弹幕,发现弹幕的画风实在清奇。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扮演,白缙还是尽量不去看那些弹幕了。他将目光落在这群人左边的第一个人的脸上。
审判长的随从捏住了这个人的下颌骨,迫使这个人将嘴巴张开。虽然白缙自己也不知道审判长的审判标准是什么,好在他记得剧情,系统也会给他提示。白缙知道这第一个人,需要他点头。
于是他的随从领会审判长的意思,直接将手伸进这个人的嘴巴里,用一种极为熟练的方式将这个人的舌头拔了下来。这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充溢了口腔,在这里的其他人都吓得脸色苍白,有人大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缙转眸过去,冰冷的目光落在那惊惶的面孔上。他说出了审判长的这一句台词:“犯了错,就需要受到惩戒。”
【我鼻血出来了,不好意思我擦擦。】
【我的老婆我唯一的老婆呜呜。】
【开门啊,光就居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这眼神真的把我看爽了呵呵呵。】
有些不正经的弹幕像是故意的,疯狂飘在白缙的眼前。白缙继续将自己当作看不见弹幕的NPC,冷着脸走向下一个人。
下一人跪在白缙的面前,随从还没有钳住他的下颌,他就先对白缙露出一个苦涩又讨好的微笑。随从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他吓得瑟瑟发抖,无论怎么样都不肯将嘴巴张开。
白缙将军棍抵住他的牙齿,继续迫使他张开嘴。原著里这个人不听话,审判长打碎了他的牙。白缙正思索着要不要真的打碎他的牙,毕竟这种血腥的事情他真的做不来——拔舌有随从去做,他也不用去看,要不然白缙真的是一点都不敢看、不敢做的。
可是现在,真的要打碎他的牙齿吗?
白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是在思考这个。这或许是让对方以为白缙对他特殊,他忽然就伸出舌头来,舔了舔白缙手中的军棍。那看向白缙的眼神极具勾引和引诱。
是觉得自己得到了审判长的青睐,所以想要实施色/诱来躲避祸事吗?
这出现在剧情以外的发展让白缙懵了。
系统说:“没、没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不是很确定,“一定没事,我们接着下一个。”
而此时那故意飘在白缙眼前的弹幕又全都炸了。
【啊啊啊啊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洞拐洞拐,爆破组还没把光就居的门给引爆了吗?】
白缙是记得眼前这个人,只是被打碎了牙齿,并没有被拔舌。即使心里被吓了一下,白缙倒也没点头,但也忘了要把他的牙齿敲碎了。不过这样的心理,没有表露在神态上。
只是这在别人看来,这个人被审判长放过了,就被其他人也认为,审判长就是喜欢这种。于是到了下一个的时候,这个人更是要膝行过来,那眼神直勾勾盯着白缙,像是要把白缙吃了似的。
白缙对此表示沉默了一瞬。白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其他人的神色,除了主角陆亦乘,其他人的表情都怪怪的。白缙和系统说:“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只他们误会了什么,弹幕也误会了什么。
【哦吼原来美人喜欢这种。】
【我特别会舔,让我舔!让我来!】
【救命,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我刷到的都是长得很丑陋的怪物,从来就没有美人。我都第七层了呜呜呜。】
【前面的第七层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第七层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吗?】
这下一个,在原著中是要被拔舌的,还没等这个人怎么实施自己的“勾引”大计,白缙多的眼神都没有给予,就让随从将这人的舌头给拔了。顿时又是一阵惨叫。
这个谣言与误会很快就被破除。但是依旧有人认为,这是没有舔到白缙的原因,他们渴望着白缙像那个人一样用军棍撑开他们的嘴,他们会遵从审判长的喜好而做出任何事情。但问题是,那根本就不是审判长的喜好。
白缙麻木着脸一个个走过他们,并且都进行了审判。有人没有遭遇劫难,有人遭遇了。白缙也尽量不用军棍碰他们,但是站在主角陆亦乘的面前,白缙记得原著里明确描述,审判长将军棍捅入陆亦乘口腔里的事情。
因为审判长怀疑陆亦乘在舌头底下藏了东西,也确实,陆亦乘的舌头下面有东西。审判长虽然没有拔他的舌,但是审判长每次都要检查陆亦乘的口腔,把陆亦乘弄得很狼狈。所以最后陆亦乘杀审判长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手深入审判长的口腔,将审判长的舌头也拔下来。
现在,面对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主角,白缙要开始作死了。
不同于其他人,陆亦乘是从十八层回溯过来的大佬,很少人能够触及十八层,甚至十四层以上就几乎没有人去了。即使和陆亦乘同一批进来的,几乎都死了,认识陆亦乘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变态真的爬到十八层了,但是谁也没见过这个变态长什么样。到了死魂塔之后,以死魂的形态存在的他们外貌不会再发生改变,可是这个爬到十八层的人回到一层以后被这样围观,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爬到十八层的那个变态。
只是看陆亦乘的外表很年轻帅气,觉得陆亦乘死之前的身份背景应该也不算简单。不过在众人以为的,那又怎么样呢?无论生前是怎么牛逼的一个人,到了死魂塔之后,大家都一样。
正是由于陆亦乘是大佬,他这不同于周围那种沉稳与冷厉就更加明显了。其他人都惧悚地佝偻着脊背跪在地上,只有陆亦乘一双黑沉的眼睛凝望着审判长,他的脊背也不折弯,也不能够在陆亦乘的脸上,看见一丝畏惧和惊悚。
【老子最烦装逼的人。】
【这个逼王才来第一层就这么装,下次遇见他见一次打一次。】
【我知道了,这叫欲擒故纵,他是不是想这样吸引美人审判长的注意?】
【小样,被我看透了吧。】
【再装一个试试呢?】
【审判长该弄死他了!】
陆亦乘显然不是一个拥有反骨的人,不会和未知进行硬碰硬。在被审判长的随从捏着下颌被迫张开嘴巴时,他神态自若,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能够预见审判长不会拔他的舌,就这样张开嘴巴了。
确实也如他猜想的一样,审判长不会拔他的舌。而审判长盯着他口腔里那安静的舌头,又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就将那军棍塞入陆亦乘的口腔。和之前只是抵住牙齿不同,这一次直接毫不留情地塞进陆亦乘的口腔当中去,似乎已经抵入喉咙深处,几乎让毫无防备的陆亦乘发出一声类似干呕的声音。
【噢噢噢噢开始了开始了!】
【早就说了吧,让你装!哈哈哈弄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好涩哦。】
【老婆能不能捅我!】
【能不能少发这种色/情言论,真影响市容。】
【前面的装哥,不服来战。】
白缙继续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他将军棍捅入陆亦乘的口腔之后,开始用军棍去翻搅陆亦乘口腔。军棍将陆亦乘的口腔撑大,让陆亦乘不得不张大嘴巴承受这种并不柔和的入侵。一开始白缙确实觉得自己在做很粗暴也很无情的事情,好好做好一个副本BOSS的职责,结果被弹幕影响着,白缙也开始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奇怪。
【啊啊啊啊啊啊啊感觉居居又要爆了。】
【谁懂啊谁懂这种dom感,这就是我的天选老婆啊。】
【我是审判长的狗!我真的想当审判长的狗!】
【真的好涩好涩,我要涩死了。】
【救命救命,谁来掐我人中。】
白缙觉得,这个世界弹幕太多了。有点影响他的发挥。他麻木着一张脸依旧努力不受他们的影响,只想快点结束这一部分。但是也不知道陆亦乘是怎么藏的,那东西藏得特别深,感觉不是藏在舌头底下,而是藏在齿根里去了。看着陆亦乘的腮帮子被军棍捅得鼓起来,又因为白缙着急找到那东西,白缙翻得又急,直接让陆亦乘发出更为古怪的声音:“呜——唔咳——”
白缙脸又麻了。
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军棍相撞而发出“叮”的声音,白缙迫不及待将军棍抽出来。陆亦乘早就被这样弄得呼吸困难,他的面孔上浮现不正常的红色。
当白缙将手中的军棍抽出来时,陆亦乘闷咳几声,他低下头来,正是这几声咳嗽,才将他口腔里藏着的东西吐出来。只听叮一声,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就掉落下来了。
那东西被审判长的随从捡起来,另外有人死死按住陆亦乘,迫使陆亦乘低下头来。但是陆亦乘咳完之后,那一双满是狠厉的眼睛看着白缙。白缙见他表情这么凶,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
反正他现在是副本BOSS,没有什么好怕他的。而且在陆亦乘没有找到破解方法之前,白缙还要折磨他好长一段时间呢。
就在众人以为陆亦乘这一次完全难逃此劫时,审判长只是冷冷地凝视着陆亦乘,说了一句:“走。”然后所有他的随从也都退下。审判长继续手持军棍走进黑暗里。由此,白缙的这一次的扮演任务就结束了。
【呜呜呜我的美人老婆走了。】
【审判长你是不是忘了牵你的狗。】
【这背影都这么好看,我真服了,为什么我刷不到这种老婆。】
果然白缙一脱离扮演,弹幕关于审判长的讨论就开始少了。似乎只大约记得审判长长得很好看,就是想不起来审判长到底什么样子。最后他们就更加将所有的谈论都集中在这死魂的身上。
任务刚一结束,白缙就看到了自己功德点进账。离白缙的想要的目标还差好多,白缙也想赶紧干完赶紧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准则就是,将一件事情早点解决之后再摆烂躺平。他没有什么拖延症,觉得现在自己的精力很足,白缙就询问系统:“你检测一下哪里还有扮演任务,让我过去一趟。”
系统说:“我当然会时时刻刻都帮你盯着啦。接下来我们就去下一个吧。”
接下来这个,应该是最后一篇小说了。但是这篇小说,是巫先大神才新开的坑,还没有完结。而且因为白缙一开始不太习惯男主的人设,就没有去看。所以除了他看过的内容,其他的他都不知道。甚至正是因为这本书还没完结,后面的剧情是没写的,更难预测。让白缙无法揣摩。
不过根据白缙对这本书的了解,他所记得的,就是这本书的主角宋星冶,他是一个话剧演员。
在某一次他在进行话剧演出的时候,规则怪谈降临,整个剧院里的人都陷入这一场怪谈中。如果不破除规则,就会发生各种奇怪的意外让那个违反规则的人死亡。当然也可以一直不违反规则,但是就会被一直困在这个怪谈当中,无法出去,那么身为人类躯体的他们,最终会因为无法满足生理需求会被活生生饿死。
所以人们不得不破除规则。
这篇小说当初白缙没看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主角宋星冶,总是以一副柔弱而又可怜的模样攀附别人,才能够让他一次次活下来。这和之前巫先大神的风格是极为不类似的,当初这本书出来,也有很多读者无法适应,纷纷弃书了。可是后面又听说这本书反转了,白缙才又赶紧去看。
原来宋星冶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可怜的人。他因为年轻,刚刚成年,天生有着自然卷,看起来无害而又无辜,长着一张英俊少年面孔,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与感染力,会让人忍不住放下心防。再加上宋星冶在话剧院里长大,他演技天赋极高,他用他的表演和欺骗,糊弄了所有人。
他用他的谎言,逐一安全地从规则里逃离出来。这本《死亡规则怪谈》其实是宋星冶一个巨大的表演舞台。
可是白缙就是正在看这篇小说的时候,因为心肌梗死了。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后面的内容。但好歹还是看了一点。最起码第一个副本的内容,白缙确实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白缙睁开眼睛之后,看见自己正站在人群当中,人们都朝着话剧院的门口而去,排队等待着检票。他又是去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手中拿着一张门票,另外一只手中拿着一束花,似乎要给谁送去。看见这束鲜花,白缙知道了,自己是文里那个被宋星冶欺骗得极为悲惨的爱慕者炮灰。
要逃离规则怪谈的唯一条件,是将一个违反了规则的人从规则怪谈中拯救下来。如果那个人没有被规则杀死,那么这条规则就会破除。直到所有的规则破除之后,才能够从规则怪谈中逃离出来。
原著中这个人,名叫章清,他其实早就经历过几次规则怪谈了,他知道要怎么从怪谈里出去,正是章清将脱离条件告诉所有人的。而宋星冶正是见章清有经验与能力,就让章清违反规则,又保证能够救下他——章清清楚,规则给予的意外死亡方式都不会一样,甚至极为残忍,他不敢冒险。
可是宋星冶知道章清是他的粉丝,就利用章清以自己的命试规则。直到章清快死的时候。宋星冶才告诉他,他欺骗他的事实。章清因为愤怒,觉得被戏耍,随后靠自己的能力在那场规则制造的意外死亡中解救自己活了下来。
于是章清因爱生恨,多次针对伤害宋星冶,当然宋星冶本来就不是好人,可以说是一个蔑视一切的利己主义者,在宋星冶的算计和利用之下,章清还是死在了怪谈之下,并且成功破除了一条规则。
白缙想起这些,和系统说:“这是不是有点难?”
系统问:“哪里难?”
白缙说:“要扮演出爱宋星冶的模样,不是很难吗?更何况宋星冶精通表演,他肯定会看出我这么拙劣的表演的。”
系统听到白缙这么说,他也有些为难地说:“只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愿意让他利用就好了吧。这样剧情还是能够按照原来的发展下去的。”
虽然系统说得对,但是白缙莫名怕宋星冶。
宋星冶是这四本书里面年纪最小的主角,但是白缙觉得他最为可怕。只看了前面的部分,白缙就知道宋星冶真的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利己主义者,其他主角大概还是有一点道德品质的。可是他总觉得宋星冶是一个恶人系主角,性格淡漠阴森得可怕,即便宋星冶总是用着他那样的脸蛋和亲切柔和的笑容面对一切。他也觉得可怕。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白缙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无法把控整个剧情的发展。系统安慰白缙:“没关系,我们的作用就是说好台词。如果事情不对,我就将你带走。这个世界不维护也行。”
有系统的保障,白缙点了点头说:“好吧。”他又去看手中的门票。
因为要排队检票,到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等待的。于是白缙就看了看手中的门票。因为白缙知道,触发规则怪谈发生主要因素就是:处在一个人类制定了很多规则而进行纠正自我的场所。
只要来到这样的一个场所,就必定会触发规则怪谈。而整个人类社会,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可以说几乎哪里都是规则,那么规则怪谈很容易就会被触发。比如白缙手上的这张门票的背面,就列出了一些规则。上面是这样写的:
【观看须知:
1.请根据门票座位有序入座,请勿占用别人的位置。
2.观看时请保持安静,不要使用手机随意拍摄。
3.请将手机调为静音,保证闹钟关闭。
4.如果有喜欢的经典剧目可以鼓掌以鼓励演员。
5.垃圾不要扔在场内,请自行清理。
6.不要在公众场合做出不雅行为举止。
7.请勿吸烟。
感谢您来到星辰戏剧院,祝您观看愉快!】
谁能够想到,这短短几条简单的规则,会在不久之后成为人们的索命符。
这本书还没更完,白缙其实对这本书后面的剧情抓心挠肝地好奇。规则怪谈频繁在人世降临,只有没有规则的地方才会幸免,但是如果没有规则,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就会混乱。人类无法抛弃规则,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彻底消灭规则怪谈呢?而且巫先大神让一个毫无规则、肆无忌惮、心怀恶念的人成为主角,是不是也是对秩序井然、道德规制的一种冲击?到最后宋星冶这个主角会死还是会赢?宋星冶最终的身份会是什么?是不是宋星冶也根本不是最终主角?这一切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