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孩儿的朋友对视一眼,他朋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来来来,我加,加谁都一样。”
楚明河这才想从背包拿手机,只是赵行简又直接递了过去,小孩儿的朋友半分没有犹豫,刷的扫了收回手机,拉着小孩儿就跑。
边跑边小声训他:“人家一对,看不透吗。”
“谁说是一对,谁承认了,没准儿也是倒贴的,他都没笑过...”
小孩儿不会捂着嘴说话,声音大,飘到赵行简这儿只觉得扎耳朵。
他是故意的,赵行简听着憋气,可小孩儿说的也没错,他很少见楚明河笑,他对林丁时倒是热情,笑的也多,相当于如果以后要想看他笑,还得要蹭林丁时的。
“……”
楚明河小心的瞧一眼赵行简,看他脸色不大好,于是弯腰整理背包逃避了下,整理完才劝说:“他不是故意的。”
他怕赵行简一个不高兴把无辜路人拉进精神病院。
赵行简猛地转头看他,满脸不可置信,“你替他说话?”
听他这么说楚明河急的捏紧了手里的背包带子。
“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年轻比较...血气方刚。”
赵行简盯他:“你以前也这样?”
楚明河还真的认真想了想。
他第一次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娱乐圈初露头角,两年时间拍了两部剧成为新晋顶流,马上要参与影帝评选的时候遇上了猥琐投资方,拒绝的方式强硬了点儿就被编黑料,被踢出局,他在那之后一直炸油条,又遇见骚扰他的小流氓。
他没有主动过,前期一直在为着自己的事业奔波,后期一直在为自己的债务忙碌。
第二次二十多岁他才刚穿进这本书接近两年,他原本就闲不下来,也关注过网络上关于那时候的他的风向,试图重新捡起自己的事业。
可前两年网上关于他的评价奇差,没人愿意冒险用他,也许有些凭借黑红出圈的也不少,但他想要的是事业,不是一时的流量,于是耐着性子等了又等。
等网上风平浪静了,他的微博号也清净下来已经是第三年,他同样试着去找过可以复出的机会,但他在圈内像是默认被封杀,唯一的一次机会还是某个拍gv的小导演先把他一通忽悠,之后发来个黄的铺天盖地的剧本,让他演其中一碰就哭,还要哭的真情实感春心荡漾五脏六腑都透着烧的小男孩。
里面的奇葩姿势手段以及描述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楚明河内心毫无波澜的看完,反手把小导演拉黑。
这之后楚明河就明白了,原书的剧情还在继续,给原身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也是,他只能等原身的经纪人处理好关于他的一切后,发来那档综艺邀约才有机会重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也是唯一的机会,把握不好他会和原身一样下场凄惨,他不确定自己穿过一次书还能幸运到有第二次,不敢赌。
所以第二次二十多岁除了在家苦练演技为以后做打算,长得最多的就是耐性。
要说抛开这些和谁接触的最多…恐怕他和家里的司机接触都比和赵行简接触要多,根本没有什么年轻时候春心萌动找人要联系方式的机会,而且当时他已经和赵行简联姻了。
说起联姻,楚星河想起一些事,那是他为数不多和赵行简的接触,甚至有些停滞在仅仅是碰了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5章 金元宝
他刚穿进来那会儿,是从家里自己的卧室醒过来,门外砰砰的敲门声震得他太阳穴生疼。
根本没时间反应,只知道自己身上的皮肤是完好无损的,镜子里也是自己的模样,可豪华精致的房间不是,环境不是,连门外的吼声他都觉得陌生。
他甚至没时间多想,门外的人就直接撞了进来,门板撞在墙上砰的响了一声把楚明河砸清醒了,说这不是梦也不是天堂。
门外冲进来的几个人看着穿着体面,可没一个正经的,把楚明河从床上拽起来就往外走,嘴里喊着:“车都到两分钟了,你不是急着结婚吗?快走快走。”
楚明河一脸懵的被人推着往外走,可也只有围着他这一圈的气氛热闹,楼下客厅甚至连只猫都没有。
他在那几声叫唤里努力提高音量茫然问了句:“嫁谁?”
“赵行简,不然他爹啊,睡迷糊了。”身后的男人很强硬的揽着他肩膀。
楚明河却是一愣,在那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
他想阻止,扒着后面人的手:“等等,我不结,我反悔了。”
“证都领了悔什么,今儿结婚明儿离啊,”身后推他的人喊,“和生意沾边的东西签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你想离啊?行,脑袋递过去叫赵行简把你削了。”
楚明河愣了下极力想挣脱他的手:“那也要等我爸妈,等他们回来...”
“稀罕了,你爸妈管过你?”
楚明河就这么在一群人的推搡和起哄声里被推向别墅门外。
地上的红毯铺的平整,上边儿洒着艳俗的玫瑰花瓣,路两侧摆着些烘托气氛用的花篮,可那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摆出来的样子,极致的奢华里透着无限潦草和轻率。
他没能注意那些,紧盯着停在门口的车,想要透过车窗看清里面坐着的人。
他确实看清了,但那时候已经被推进车内,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开只剩下赵行简传递给他的无形压力和眼神示威。
他没敢随便动作,在车里盯着赵行简厌恶的眼神端坐了一路,后又紧紧跟在赵行简身后,他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喝了不少酒,中途他去休息,直到婚宴结束才在卧室见到忍了一天的赵行简。
他心情不好,进门后甚至不想开口和楚明河说话,也没碰这卧室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他进来不是想和楚明河约法三章,只是为了躲避外面想要拉着他去转场的公子哥儿,也不想再让外面来的客人看笑话。
楚明河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全程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一侧想着这以后该怎么办。
他想了很多个办法但都没有实践的机会,因为赵行简压根儿就不会住在这里,甚至连摆摆样子转一遭都不会,整个赵家也没有人在意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往后就各过各的日子。
后来第六年赵行简的父亲赵琅去世,楚明河才再一次接到了方助理打给他的电话。
葬礼是赵行简安排的,他忙,他们不会一起出场,楚明河是让自己的司机给送到赵家的。
这地方陌生,小说里也没有详细描写到赵家的布局,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敢问路人,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被人传出去又要发生变故,让赵行简有了损失,自己也丢了自由和性命。
可眼看着该到的人到了一大半,赵行简还没等到他才不耐的发了微信消息过来。
楚明河攥着手机说不认识路,赵行简就没再回,二十分钟后是方助理带着他去了灵堂。
人多,他刚进去就吸引了很多视线,但看他的人大部分都带着好奇,后来走到赵行简身边了才都恍然大悟。
哦,照片上裸着上半身抱赵行简的就是他,两个人早就结婚了。
楚明河被盯得不自在,感觉和在大街上裸奔没区别,可这是重要的日子,所有人都能掉链子,他们不能。
他再一次跟在赵行简身后,不用赵行简交代就学着他接待了后来的一波客人。
他们距离不远,但赵行简始终没朝他这边看一眼,直到三天后结束,大宅里空了,他才走到赵行简身边轻声说了句“节哀”。
那会儿有风,赵行简只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有回他,转身进了客厅。
楚明河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两个小时后接近十二点,方助理才从门口出来,看到他还愣了愣。
“楚先生?”
楚明河放下笼衣服的手,“赵总还好吗?”
方哲反应很快,回他:“赵总休息了,我开车送您回去。”
楚明河不敢随便用赵行简的助理,拒绝了方哲后叫了自己的司机。
他和赵行简的每一次见面都极短促,但在这次之后的第二天,楚明河收到了方哲带给他的一张卡。
当时楚家已经没落了,楚明河的父母把公司卖了才留下一笔养老的钱,他回去陪着老两口吃过几次饭,话都不多,也没人发现楚明河和以前不一样了。
因为楚明河的父母也是商业联姻,感情不和,意外有了孩子后没有人管过,要什么给什么,除了父母应尽的责任,到现在他们能勉强凑在一个桌上吃饭还是因为老了,折腾不动了凑合过。
楚明河接了那张卡却没用过,他对着那张卡思考了很久,觉得还是那天的“节哀”和自己的表现让赵行简记住了。
自此他就明白,他这几年在赵行简的印象里不是没有改变。
再后来就有了前几天他去找赵行简想让他答应和自己参加录制综艺,直到现在都很顺利,他成功了一大半,只要接下来顺利结束,赵行简会给他一套自己现在正在住的别墅和一张卡,然后离婚再也没有交集。
可有些变故也是他事先没有料想到的,比如现在赵行简因为一个小男孩儿不高兴了,没有半点以前的冷淡疏离,生不生气都让他提心吊胆害怕的样子。
他想着,不能是单纯因为节目效果吧。
赵行简看他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收了表情平静道:“拍着呢。”
他也知道拍着呢,于是点点头,转身被旁边跑来的林丁时拉走了。
赵行简看着,心里烦闷,走到一旁和摄像大哥站了一排,没让自己入镜。
林丁时是拉着楚明河去买保平安的小玩意儿去了,在小寺庙的附近。
他们说这些东西开过光,常年在小庙里供奉着所以能保平安。
楚明河看着摆出来的那些东西,他是不信这些,可林丁时说他也不信,但有些东西不是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单求一个心理舒坦。
章清也在,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挑的认真。
两个人都要买,还要买一对,楚明河看看那边和摄像大哥站一排的赵行简,转头再回来随手拿了两个塑料感极重的金元宝。
一对三十,章清和林丁时拿的精致的手串,总共给了大姐一百。
他的包还在赵行简手里,原本买金元宝是因为另外两对都买,又不想买让赵行简误会的戒指手串才挑的金元宝,可现在看着这一对圆胖的小玩意儿还是觉得不妥,跑到另一边大姐手里买了半斤花椒,比普通集市上贵不少。
他带着这点东西回了赵行简身边,赵行简看着他拿的东西,就知道只是装出来给镜头看的。
他朝两侧看了看,郑元和张从生手上已经收到货了,自己手里干干净净,楚明河直接把东西塞到了背包里。
还是不一样,真有老婆和假有老婆不一样。
赵行简看着楚明河的动作,没忍住开口自己问:“买的什么?”
楚明河说:“金元宝,保平安的。”
赵行简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没待多久,他们打算趁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山顶,赵行简给刚才加联系方式的小孩儿朋友发消息问了具体位置,这才起身往山顶赶。
刚才的小孩儿还在山顶等着他们呢,没走。
山顶上有两拨人在搭帐篷,他们的在靠东边儿。
楚明河看过去正好碰上刚才让赵行简生气的小孩儿,说他小其实差不多二十出头,像大学生。
是林丁时让郑元过去交涉的,期间那人一直往这处瞥,赵行简直接转身往楚明河跟前一挡,把人挡住了谁也看不见。
可总有疏忽的时候,楚明河去检查帐篷的时候那小孩儿又跟了过来。
“放心吧,结实着呢…我叫张铭。”
楚明河转眼看看他,笑说:“我也看不出什么来,第一次看搭帐篷。”
说到他擅长的领域,张铭放松了:“这很简单,帐杆对角十字穿进帐杆套里,四个角固定好拿地钉拴住,外面搭个外账,顶上十字交叉的地方用绳子固定好就成。”
楚明河听了个大概,见他兴致勃勃没有打断他,看完才说:“拆的话应该也简单?”
“简单...”张铭顿了下,但他还想多见见楚明河呢,瞬间改口,“也不简单,得是专业人士才能拆,尤其是地上那四枚地钉,拆不好了都是隐患。”
楚明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把背包扔进帐篷里试了试帐篷拉链。
只是刚钻进去就听到后面很不客气的有人问:“你教教我?”
赵行简都没看帐篷,一直盯着这小孩儿,看他站在帐篷门口盯着楚明河眼睛都看直了直接过来。
张铭吓了一跳,背后什么时候站了人都不知道,转头看见又是赵行简才跳远了,却也没说话。
楚明河从帐篷里露出个脑袋来,抬头看看门口的赵行简再看张铭,说:“搭好了。”
赵行简抬脚想过去看看,张铭又从一侧窜出来挡住赵行简先一步迈到楚明河跟前:“是搭好了,但还不够,你需要头灯吗?防潮垫?水壶睡袋?我们从山下拿来给你送上来啊。”
楚明河被他说得一愣,不忍心对上他那么热情的眼神,正想逃避,跟前哐当一声有个袋子砸在张铭脚边。
赵行简看着他:“你专业,你检查检查,看够没够我们两口子住一晚上的。”
那是节目组刚刚配给他们的物资,赵行简还没看里面都是什么,看到楚明河和张铭在帐篷跟前嘀嘀咕咕的就过来了,估计里面就是张铭说的那些东西。
张铭却被那个“两口子”打击到了,他朋友从林丁时那边赶过来把人及时拉走。
如果放在平时,赵行简不会这么做,他们都说过不会互相干涉对方的感情。
楚明河脑子里闪过几条信息,最后只剩下一条:现在直播呢,摄像大哥就在他们面前。
他从帐篷里钻出来,蹲下看着那一袋儿刚发的物资。
果然像张铭说的一样,睡袋、防潮垫和头灯都有,甚至还很贴心的备上了驱蚊水。
楚明河抬头看他,赵行简正蹲下来。
“等会儿趁天没黑,我再去租几套军大衣,晚上会冷。”
他考虑的周到,赵行简把刚才的小插曲抛到脑后,毕竟他也没立场说指责的话。
他往旁边看看导演,他身边儿已经没东西了,估计也就只一人一个睡袋,凌晨或者晚点出来一趟肯定会冷。
赵行简把东西随手扔进帐篷里,“我和你去。”
楚明河都没来得及阻止,赵行简和旁边的郑元说了一声让帮忙看着帐篷就先一步走了,楚明河只好拿上钱跟上。
现在时间有点晚,人已经很少了,他们就近找了几个租军大衣的摊子,跟着比较了几家发现价格都一样,最后和一个大姐说了一嘴,大姐急着走才三十一件租给了他们。
总共五件,大姐给拿绳捆上直接往赵行简背上丢,赵行简接的顺手,这两天都快练出来了,不过把楚明河看的直冒汗,走两步就要问问赵行简累不累。
问到最后,赵行简实在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方面的表现给他一种“不行”的感觉,才让楚明河这么过分关心他的体力。
楚明河被问得一懵,也不能说不是怕你不行,只是怕玷污了你霸总的身份,最后装着不好意思小声说:“那我不问了。”
摄像大哥还在他们身后跟着,赵行简瞥他一眼,解释:“没有不让你问…”
他顿了下,楚明河又低了下头,他这才无奈道:“我能行,几件衣服还能把我累倒吗。”
楚明河明白了,这是让他以后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看着赵行简,像是特赦令,浑身都轻松了。
回去后把大衣分给另外几个人,刚赶上日落,从遍天的红到半个残阳也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五分钟后连残阳边边都看不到了,这个过程快到他们根本来不及吃完晚饭,索性找节目组的助理要了张野餐垫铺上,吃着刚从路上买的小橘子和坚果聊聊天。
知道他们爬山累了一天,节目组的人没有继续放难题刁难,到那边准备烤肉的材料去了。
楚明河把剩下的钱放回帐篷,再回来的时候正听到林丁时感慨:“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过了一半多,我都没待够呢。”
看到楚明河过来了,林丁时又追着问:“明河哥你喜欢这儿吗?”
事实上谈不上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和平时过日子没什么区别,不过要和穿书以后比的话,这几天确实比以前要热闹,虽然赵行简也在,但因为只要熬过这几天,他自己的人生就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他会觉得无比放松,所以他说:“喜欢。”
林丁时从垫子上爬起来往楚明河跟前凑:“明河哥不觉得累吗,平时家里有阿姨,到这儿来还要自己煮饭,还要下楼锁门。”
赵行简虽然没往他们这处看,但耳朵一直竖着听他们这边的动静,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楚明河喜欢这儿。
就听楚明河说:“人多,热闹。”
赵行简记得楚明河说过,平时六点就会让他给他留的司机下班回家,平时甚至也没有几次出门的机会,也记着自己最近去的那两次,楚明河是自己做的饭,自己洗的碗,他没在家看到过阿姨的身影。
这些人其实在开始他们结婚的时候都配备好的,楚明河辞退他们的时候只有方哲会收到消息,印象里确实有过几次方哲向他汇报楚明河的动静,后来楚明河一直老实待在别墅里,他就没再关注过,让方哲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不用细致报告给他听。
现在听他说这儿热闹所以喜欢待在这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正瞧见楚明河看他。
趁着天黑下来烤肉的功夫,赵行简才问他:“家里阿姨什么时候辞退的。”
“好多年了。”
楚明河记不清,总之因为自己不习惯,而且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阿姨只要一下厨就是四个菜起步,他吃不完也是浪费就让阿姨去找下家了。
赵行简又问:“你不是喜欢热闹?留着阿姨还能说几句话。”
“热闹也不看话多不多,”楚明河往烤肉上刷着辣酱,“就像我们结婚的时候人多,话也多,你觉得烦吧。”
这事本来不该提,楚明河也是说完觉出氛围不对了,想着自己是放松过头了,想弥补两句,就听赵行简狠狠地说:“是,烦,还想把你捆了扔野外。”
楚明河:“……”
他也没想到被关精神病院之前,赵行简对他还有这样的心思,不说还好,说了有一种劫后逃生福大命大的错觉。
这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因为冷也没人愿意在外边儿看星星,一顿烤肉吃完全钻回了帐篷里。
那帐篷不小,两个成年男性钻进去还能余处两床被子的空地。
这回也没有床和沙发一说了,两个人都要睡在这里头。
楚明河把防潮垫铺平,又把睡袋和军大衣都扔里头,看赵行简从外面收拾烤肉架子回来给他让了地方。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楚明河探头往外看发现另外两对帐篷口上悬着的头灯已经灭了,把自己的调到最暗,在不影响他们睡眠质量的情况下,让这灯一直亮着。
西边儿露营的也有两盏灯亮着,朝他们这边看了看抬手打了声招呼,楚明河回了。
等拉上拉链这地方只剩赵行简和自己了,他才低着头装着整理睡袋,避免和赵行简有过多的语言和肢体接触。
现在倒也不是不敢,虽然说赵行简有过想把他捆起来扔到野外的想法,他只是觉得怪。
封闭环境内的相处容易让两个关系并不简单的人产生窒息的错觉。
但赵行简看他不说话确实以为是自己说把他捆起来扔野外把人吓着了,于是说了句:“现在没想把你扔野外,你比以前乖顺。”
说完自己先一阵沉默,抬头看看楚明河,发现他一脸惊愕。
“……”
这也是程周的锅,他一直和自己说什么调|教,还要取经,他才说了这话。
这之后彻底安静下来,谁也没再开口,说多错多,今晚是极致水逆。
楚明河也顾不上想别的,连以前对赵行简的谨慎防备都没了,关了头顶的灯后只剩下外边儿一丝暗淡的光。
两个人窸窣一阵躺在睡袋里不动了,旁边两对倒是热闹,一对吵架一对说悄悄话正笑呢,衬的他们这边越发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程周就是御用背锅侠OvO
第027章 倒数第三个痛苦的夜晚
谁也没想到节目组的人白天让他们休息够了,吃好了,来了个半夜突袭。
楚眀河听到帐篷被拍响的时候猛地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抬头,头顶正撞上个硬硬的东西以及一声倒抽凉气的惊叹。
他视线还没清楚,抬手往自己身前摸了摸,温热的触感立时贴上他掌心。
赵行简也没缓过来,不过不是视线,是下巴的疼痛感和胸前楚明河不可忽略的手掌。
知道手底下是赵行简,楚明河迅速收回手,借着帐篷外昏暗的光看清赵行简没在睡袋里,只穿了白天的衣服,军大衣的一只袖子搭在他身上,其余的被卷在背后。
想起来刚才那一声痛呼,楚明河赶紧坐起来摸索着开了头顶的灯,灯光猛地照亮他们两个都闭了闭眼,等适应了楚明河才弯腰掰着他下巴看了看。
赵行简一动不动,看他抬着自己下巴还不小心碰上了刚才撞上的那一下又一阵疼痛。
看着有点红。
根本来不及想自己怎么一抬头就碰上赵行简的下巴,楚明河扒拉着脚底的背包从里面拿了两个创可贴出来,要给他贴上。
赵行简忍着下巴的不适,躺在垫子上看他要撕开包装,“不用,撞一下撞不出毛病,撞出毛病来贴个创可贴也不管用。”
但楚明河的头真的硬,到现在都有一种酷似被小锤子砸过的火辣辣的疼,存在感极强。
楚明河听他嗓子显哑,再看他身上什么都没盖着就知道他着凉快感冒了,于是收了原本就是为了装样子表达关心的创可贴,把保温杯递他跟前:“你喝着,我出去看看。”
直播间开了能有十分钟,没有经过预热人数仍然超了二十五万,到这个时间点还在继续飙升。
【什么好东西大半夜拍啊,感觉有惊喜】
【原本都要睡了看见小二来了,一激动把我家猫踹地上了】
【摄像大哥冷不冷,直接钻帐篷里拍,让我们看看两口子是怎么睡觉的】
镜头里那顶帐篷拉链被人磕磕绊绊的拉开,出现楚明河的身影时那张脸愣了下,看看镜头再看看摄像大哥才钻出来问:“出什么事了?”
摄像大哥不说话只摇头,镜头稍稍转了下又露出个小东西来。
【狗?】
【山上还有狗】
【只听说过野猪夜袭帐篷,没见过小狗也来夜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