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那个样子,就是会让我以为我就是个玩意儿,是你养着玩儿,并且可以随便扔了的东西。”
沈辞越说越气,最后恨不得想在跟傅砚观打一架,可又在看见对方苍白的脸色后打消了念头。
“对不起。”傅砚观开口道歉,他没再碰沈辞,也没找一大堆理由,而是平静的承认错误,“那天确实是我的问题,让你受委屈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骂我、打我,我都接受,并且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至于以后,你希望我怎么样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改。”
傅砚观没有跟沈辞说那天的那一屋子人都不是好相处的,尤其是张显成。就连秦溯都躲的远远的。
几乎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沈辞当时的几下酒瓶子,梁子自然是结下了。他让公司赔了医药费,但听说对方连他派过去的人都没见。
所以他才在这个时间带沈辞回了傅家。
沈辞涉世未深,对于什么事都不会往深处想,他也不愿意把这些尔虞我诈讲给他听,所以他轻描淡写的说“赔点钱,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而至于其它的,交给他解决就行了。
他虽是为了沈辞好,可这并不能成为理由,让沈辞受了委屈这是事实,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沈辞失忆后,他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和他相处的,他觉得突然咋咋呼呼的沈辞有趣。
后来在相处过程中,才发现他也不甘于只做金主和情人,他也想将这段关系扶正。
但上位者做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后遗症,同时也是这些后遗症让他高高在上,没把沈辞放到和他对等的位置上。
“傅砚观。”沈辞突然开口,把走神的人拽回来。
“在。”傅砚观应下,强打着精神看向沈辞,并坐的笔直,像是即将听训一样。
沈辞对上他的眼睛,道:“你知道你这个人很冷漠吗?”
在傅砚观疑惑的表情下,沈辞继续道:“你总是看谁都冷冷的,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你一样,你和谁都有距离感,包括我,你有时候看我也很冷。”
“我这个人喜欢偏爱,占有欲也很强,我希望你能分得清别人和我,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冷漠,在遇到别人的时候和他们介绍我是你的谁,在外面要不管怎么样都无条件的偏向我。”
“嗯。”傅砚观应下。
沈辞拧眉:“也不许敷衍的回答,你看你现在,就是很冷漠。”
傅砚观:“……”
沈辞紧盯着傅砚观,而对方似乎也有些苦恼。
眼看着沈辞越来越严肃,傅砚观僵硬的扯出抹笑,回道:“嗯嗯?”
“我看你微信回复总喜欢用叠词,这样行吗?”
沈辞再次眼睛一立:“什么叫这样行吗?你是觉得不耐烦了吗?”
傅砚观错愕,默默在心里记下,这样行吗也不能说,会被当成是不耐烦。
“我知道了,我会改,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指出,如果我哪做的不对了,我可以写检讨,几千字都可以,以后咱家你做主。”
老干部吗?什么年代了还要写检讨?沈辞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被那句‘咱家’俘获。
两人在卧室里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谈话,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是沈辞的单方面训话,对此,傅砚观全程都十分认真,直到佣人来叫二人下去吃饭。
听到吃饭,沈辞肚子立刻叫了,傅砚观打发佣人离开,而后一边换衣服一边看向坐在床边扣手指的沈辞。
“小辞,怎么了?”见沈辞有点闷闷不乐,傅砚观斟酌着道,“今晚咱们在这住,你要不要过来换身衣服,我去让人拿套睡衣过来,能舒服些。”
沈辞抬头,立刻摆手。
他第一次到这来,没准备任何动作不说,还穿着睡衣见长辈那可就太过分了,但……
沈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这身和睡衣也没啥差别。
“傅砚观,你真的很过分。你明知道是回来见你父母,你还让我这样穿,提前告诉我不行吗?”
傅砚观挑眉:“提前告诉你,你还能跟我回来吗?而且……”换好衣服的傅总走回沈辞身边,笑着捏了捏对方小脸儿,“24岁的小孩儿这么穿也没什么,你自己不是很喜欢吗。”
“可是哪有穿这身见家长的。”
“没有关系。”傅砚观道,“他们喜不喜欢你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定义,相信我。”
沈辞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但已经见过面了,现在让时光倒流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木已成舟,能怎么办呢。
与傅砚观走到餐厅时,赵倩已经落坐,见到沈辞立刻招手。
沈辞连忙走过去,只是还没等走到赵倩身边,傅颂清就出现在了餐厅里。此时的他已经脱下西装,换了身很平易近人的家居服。
少了不少威压。
“叔……叔叔好。”
沈辞立刻打招呼。
傅颂清抬眼,眉头下意识皱起,但还是开口道:“坐吧,不用拘束。”
“谢谢叔叔。”
“嗯。”傅颂清落座,漫不经心的道,“小黄今年是24了是吗?听说你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之后想进娱乐圈吗?有什么规划吗?”
此话一出,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沉默。
傅颂清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话,不由得有些生气,看向沈辞的目光中带着些不满。
而沈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正想按照傅颂清的话往下说,碗里就被放了块牛排。
傅砚观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看向傅颂清,道:“爸,他叫沈辞。”
闻此言,傅颂清默默的咬住舌头,僵了一会儿。
都怪这一头扎眼的黄毛,让他对这个名字根深蒂固了。
第28章 不能轻信偏方
身为长辈, 自然要脸,说错话被小辈当面拆穿后面子肯定挂不住。傅颂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而这也正好顺了沈辞的意。
跟傅颂清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沈辞本就不自在, 再要被盘问, 更是紧张的没了胃口。现在不用回答问题了,防御状态立刻减轻不少。
只是对于这一头扎眼的黄毛,他自已也觉得不妥, 怎么就脑子进水的喷了这个颜色?如果有后悔药,他现在估计已经连瓶子都吃了。
唯一能庆幸的是晚上可以洗出来。
想到这,沈辞的心情才舒畅几分,吃牛排的劲也大了些。但在他抬头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向来不习惯用刀叉, 在家也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更是傅砚观切好了给他, 而现在,他在这个桌子上实在是有些突出。
傅颂清和赵倩吃牛排时都是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动作既优雅又有气质, 而他在这张桌子上就显得另类, 以及格格不入。
接近于两米长的餐桌,摆了将近二十道菜,除了几样普通的,剩下沈辞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他突然对食物有些失去欲望了。
好在这顿饭并没有吃太久,沈辞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傅颂清,等到对方撂筷后也跟着放下筷子。
赵倩饭量不大,每样都吃了几口后就饱了,而傅砚观也因为身上的伤没吃多少。所以最后这一大桌子菜根本就没动几口, 在佣人端下去时,有的甚至从未动过。
沈辞的目光跟随着那些端走的菜一起移动,思索着它的去处。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沈辞难得的乖巧,给傅颂清添茶倒水,但那种一看就是刻意扮的乖样,让傅砚观忍不住想笑。
赵倩临时接了个电话,有台手术比较棘手,需要她过去坐镇,在电话接通后,赵倩立刻收起那副慵懒的样子,又变回了沈辞之前熟悉的样子。
而傅颂清显然也是习惯了,几乎在赵倩挂断电话时就安排好了司机,并让佣人拿来外衣。
“我送你。”
“嗯。”赵倩也没拒绝,几乎是很迅速的就换好了衣服,与傅颂清走出家门。
随着院中亮起的车灯,沈辞才反应过来。
他轻轻拽了下傅砚观衣服,问道:“你妈妈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
这个问题傅砚观从小到大听了几乎不下一百次了,当然曾经的他也好奇过。
傅家祖上三代都在祈江市发展,其根基早已渗透整个城市,人在祈江,谁敢不给傅家几分面子。光是傅颂清三个字搬出来,就会吓的人抖三抖。
赵倩自然可以在家里当阔太太,每天被人伺候,一辈子衣食无忧。傅颂清的钱已经够花几辈子的了。
但赵倩几乎就没在家呆过,就连怀着傅砚观的那段时间,都依然守在急诊,甚至是刚生产完就提着手术刀上了手术台。
傅砚观斜靠着沙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着沈辞后腰的衣服,带着几分慵懒的回答沈辞问题:“我小时候问过她,她说,她喜欢这个工作,也热爱它,家庭和爱情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应该牵绊住她。”
沈辞闻言,若有所思。
家里的长辈走了,沈辞放松了不少,但也不愿意在客厅里坐着,傅家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没有安全感。
对此,傅砚观也明白沈辞怕什么,在沈辞提出后,就很痛快的牵着他回了房间。
佣人送来了崭新的睡衣,又询问了沈辞需不需要饮料或者水果,沈辞含蓄的要了杯绿茶,并礼貌的向佣人道了谢。
对此,佣人自然是不敢当,连忙摆手,痛快的下去准备。
傅砚观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把人抓过来亲了两口,“怎么这么礼貌?”
“礼貌还不好?”沈辞将头埋在傅砚观肩膀处,闻着对方颈肩的洗发水味,闷声道,“我没被人伺候过,你家里这么多人,我紧张。而且他们要是去告状怎么办,我这边要是理所当然的享受,他们添油加醋的告诉你爸妈,说我任性,说我配不上你。”
怕傅砚观不信,沈辞甚至又解释了一遍:“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傅砚观轻笑:“那你表演课的老师也是这么教的吗?”
“没被人伺候过?”傅砚观搂着沈辞腰的手突然收紧,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那我今晚伺候你怎么样?我家里有比电影院还大的影音室,可以投屏。”
沈辞脸颊瞬间泛红,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
他敢肯定傅砚观所说的伺候一定是带着颜色的。这人平时明明都是一副老干部做派,怎么偏偏在这方面说的这么直白。
花样也多……
“你……你这一身伤,不疼吗?叔叔给你放水了?”
傅砚观手下的力道更重,将想跑的人紧紧的抓在怀里,坦荡的道:“疼自然是疼,但是不妨碍我‘伺候’你。”
这下沈辞整张脸算是彻底红了,他躲开傅砚观盯着他看的目光,心脏越跳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沈辞才从傅砚观怀里逃出来。
他总感觉这人身上烫的很,就好像吃了药发情了一样。
佣人将沈辞需要的东西一一放好,随后轻车熟路的进入浴室点上熏香。
傅砚观瞥了眼沈辞,见他始终避着他目光,无奈的道:“去洗澡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有事去找我或者发微信。”
沈辞拧着眉摆了摆手,心里忍不住吐槽,当着外人的面就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可私下的时候又撩的不行。
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傅砚观离开后,沈辞立刻抱着衣服钻进浴室,刚一进去,香味就扑面而来,让一只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我靠。”
之前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站在卫生间里才发觉面前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先不说干湿分离这种常见的,就光是洗漱用的镜子就有两个,天花板上竟然还装了水晶吊灯?除此之外窗边那些花花绿绿他不知道的绿植就不说了。
沈辞从门口走到浴缸旁就花了半分钟,而当他躺进去后,又惊奇的发现正前方竟然有幕布……
边泡澡边看电影,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他原先以为傅砚观的别墅已经够气派了,现在才知道,那还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他亲眼看见也想象不到啊。
温热的水逐渐洗去身上的疲惫,沈辞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等到水温渐凉才动了出去的心思。
只是在离开水面时,脑海里又莫名其妙的响起傅砚观说的话……
如果真的要做,这里会有润滑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会疼的吧。
沈辞思索片刻,最后将手重新伸回水中。
傅砚观在与秦溯结束视频通话后点了根烟,当一圈圈白色的烟雾吐出后,依旧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书房门被敲响,傅砚观起初以为是沈辞,但后来细想过后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家那个自从失忆后什么时候敲过书房门。不踹门进来就不错了。
开口说了声进,果然下一秒是佣人推开门,对方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实在丰富。
在傅砚观疑惑的目光投来后,才缓缓开口道:“少爷,沈先生……出事了。”
几乎是一瞬间,傅砚观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朝着楼下走时连手机都忘在了书房桌子上。
从三楼到二楼,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依旧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事。
沈辞在浴室滑倒了?
沈辞恢复记忆了?
沈辞和谁打起来了?
不得不说在担心时谁都会胡思乱想,所以在傅砚观跑到浴室见到沈辞时,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有一瞬间的空白。
二人四目相对,沈辞站在镜子前哭丧着脸,小嘴微微张开:“傅砚观,你能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吗?”
如果时间真的能倒退,那沈辞保证,他一定不会跟着傅砚观回来见家长,至少今天不会。
他实在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此时的沈辞,身上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而头上是密密麻麻的鸡蛋液,看起来既滑稽又好笑。
傅砚观有那么几秒没说出来话,等开口时语气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你……刚游街回来?”
他今天挨了打,又开了会儿,实在是已经有些累了,明明在书房烦躁的要命,结果现在虽然眉头是皱着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鸡蛋液半生不熟的挂在沈辞头发上,与头发紧紧粘在一起。傅砚观走过去伸手碰了下,再开口时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笑意:“怎么弄的?”
沈辞低着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头发上的颜色洗不掉,我在网上查的偏方,说是用鸡蛋液擦在头发上,然后再用水洗掉,颜色就会掉还能滋养头发。”
“可是……”
可是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傅砚观无奈的又翻找出一条浴巾,替沈辞盖在肩膀上,以免冷热交替再冻着。
“先不说这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就算是管用,是不是也应该用冷水,你用热水能不这样吗?”
沈辞红了眼睛:“那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骂我干什么?!”
“嗯?”傅砚观脸上的表情再次空白了下,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牵着沈辞走回浴室,耐心的道,“别着急,我帮你洗干净,不是什么大事。”
鸡蛋这种东西粘在头发上不亚于胶水,清理的过程自然十分费劲,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傅砚观耐心足,动作也温柔,即便是数十遍清洗下来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更没弄疼过沈辞一次。
有时候另一半的情绪稳定,也能使心情变好,沈辞逐渐没了刚开始的烦躁,反而有几分享受。
傅砚观帮他清洗时总会时不时的帮他按按头,再加上那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穿梭,每触碰一次他都会浑身发麻,然后舒服的眯着眼睛。
像是只被主人撸舒服的小猫。
等到蛋液被清洗干净,沈辞瞬间觉得舒爽了很多,刚想夸两句,肚子就先比他开口了。
他本身胃口就大,晚饭因为紧张根本就没吃饱。
“我饿了。”沈辞看向傅砚观,眼睛一转,凑过去道,“你们家都是怎么处理剩菜的?我看还有一份芝士焗龙虾没动过呢……”
沈辞紧盯着傅砚观,就差把想吃两个字写脸上了。
傅砚观嘴角上扬:“一般剩菜都会留着喂猪。”
沈辞以肉眼可见的失落,就在他想感叹有钱人家的猪伙食好时,就听傅砚观道:“是不是,辞猪猪?”
沈辞:“???”
“你骂我是猪?你才是猪!”
傅砚观把张牙舞爪的人再次塞进怀里,笑道:“那叫你什么?小黄猪?”
神他妈的小黄猪!!
第29章 偷吃的快乐
清理鸡蛋液本就是十分难做的工作, 再加上两人心里都不纯洁,挨在一起总要衍生出许多小动作。导致最后沈辞换好睡衣,从浴室出去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楼下的灯已经关了, 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灯光。
沈辞和傅砚观摸下楼时还特意朝外面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傅颂清和赵倩回来没有。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怕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傅砚观也由着他,陪着沈辞一路走到厨房,被迫在自己家里做了次小偷。
厨房里也亮着一盏黄色小灯, 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为了方便谁。沈辞本想随便找点东西吃,却没想到晚饭的那些菜都在锅里温着。
不光如此,还有一盘剥好的蟹肉。
沈辞瞥了眼傅砚观,后者什么都没说, 只靠在一旁的橱柜上,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 看吧,我早就猜到了。
沈辞收回目光,在傅颂清面前还能做做样子, 装个乖巧懂事, 但在傅砚观面前,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许多没有动过的饭菜最后都进了沈辞肚子,包括那一整碗蟹肉。等到从厨房出去时,沈辞已经饱的不能再饱了。
而人在吃饱喝足后就容易犯困,沈辞早就忘了影音室这茬,随所以当回去的路逐渐陌生时,头上的小雷达瞬间就立了起来。
他看向与他并肩的人,忍不住道:“你来真的啊?”
傅砚观轻笑, 用目的地回答了沈辞刚才的问题。
而当二人进去后,面前这个确实比电影院还大的影音室瞬间吸引了沈辞的目光。
超大投影仪,以及能躺下两个人的沙发,和那张两米宽的大床。墙边是一排排展示柜,上面放着各种展品。
沈辞敢肯定,随便一个就能比他还贵。
身后传来脚步声,没等沈辞回头,就被抱了个满怀。傅砚观下巴放在沈辞肩膀上,脸颊贴着沈辞耳朵,沉重的呼吸声听的沈辞也跟着有些燥热。
“那个……”
他觉得傅砚观实在是太热了,不由得怀疑对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脑子里瞬间出现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电视剧里出现这种情节时,不都是主角被谁谁谁下药,然后和别人发生关系吗。
沈辞除了胡思乱想的毛病外还多了一项编故事的能力,而各种可能都被他想了一遍,也没想到傅砚观有可能是发烧了……
身后抱着他的人已经在亲吻他的耳垂,酥麻感让他下意识想躲,但又忍不住配合。
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期待。
可是……这么好的影音室就不放个电影吗?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在沈辞走神时,傅砚观已经在对方后颈上留下道红色痕迹,而后颇有些不舍的松开沈辞。
突然少了这股热意,沈辞还有些空落落的,他下意识跟上傅砚观,抓着衣服盯着对方调电影。
傅砚观回头问道:“想看什么?”
“嗯?”
看什么?
这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放一些带颜色的片子啊,总不能在这种场合放‘新闻联播’吧?
“就……放些合适的……”
这个‘合适’用的就很巧妙。沈辞没再看傅砚观找电影,而是坐到沙发上,找了个抱枕抱着。
目光从打量布置装修上逐渐移到正前方,只见面前的檀木茶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
其中一个盘子里是他喜欢吃的草莓……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饱了。
电影调好后,傅砚观坐到他身边,影音室的灯黑了下来,沈辞咽了口口水,决定先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过来看电影了。
只是……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繁衍的季节,往往这个时候都是雄性开始求爱的时候,但除此之外动物们也需要解决温饱,看,这只灰狼就看上了这头野猪……它准备出动了!”
“这只野猪终将会成为灰狼的盘中餐……”
沈辞盯着屏幕,嘴角抽了抽。
良久,他缓缓开口:“傅砚观,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身上的燥热逐渐褪去,沈辞眯着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他说放个合适的电影,所以这他妈就是合适的?
谁家小情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小黄片’放的是人与自然……
“回去睡觉吧,困……唔?!”
突然的亲吻让沈辞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这张脸,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勾住傅砚观脖子给予回应。
“狼群中的狼王具有优先□□权,在求偶的过程中,它会先……”
此时此刻,电影好像发挥了它的意义,那种低沉又直面的解说,让沈辞不由得脑补出画面。
刚才的困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的期待。
不过在摸到傅砚观腹肌时,沈辞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趁着换气的功夫,开口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傅砚观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想把人抓回来继续,但沈辞伸手拒绝,颇有些严肃的又问了一遍。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傅砚观只能承认。
而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沈辞瞬间想骂娘,烧的这么烫竟然还在想这档子事。
“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傅砚观略微沉思了下,好像真的在想是什么时间烧起来的:“好像是吃饭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沈辞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自己发烧了怎么不吃药?还去开会,你当自己铁打的?”
“你们家药在哪?我去拿。电影也别看了,现在去睡觉。”
傅砚观抓住想要走的沈辞,开口道:“真没什么事,一会儿再吃药。你靠我这么近不是也没发现我发烧吗,说明不严重。”
“……我那是……”沈辞一时语塞,还有些理亏,毕竟他是把这种烫人的温度归到了另一方面上。
见沈辞沉默,傅砚观使了些力把人拉回来,再次凑过去,贴着耳朵道:“小辞,发烧了温度不一样,你不想试试吗?”